【封鎖疫區48小時】（６）
上回提要：劉Sir被救出後，左眼長大紅菇。
回顧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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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這、這樣要吹口哨嗎？！」我當醫護多年，車禍、火災現場、跳樓自殺…經歷過更多比眼前更血腥恐怖的畫面，已經見怪不怪。
然而，劉Sir所發生的「異狀」，也許已超越了我醫學知識的認知範疇，我當場嚇得完全沒法動彈。
「不要！」老伯抓住我拿出口哨的手：「你用口哨把這怪物嚇跑，只會讓牠四處亂跑傳染其他人。」
「那…該怎麼辦？我去叫增援嗎？」我。
「退後。」老伯說完這句的同時，踏前一步。
劉Sir張開嘴巴，肚皮隆起，從喉結中發出溺水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快要氾濫湧出來。
「你休想四處播毒！」老伯一拳朝劉Sir的肚子打過去，劉Sir吃痛彎下腰。
老伯趁機繞到劉Sir背後，用胳臂勒住他的脖頸，不讓他把肚裏的東西吐出來。
劉Sir瞪大那剩下的眼睛，頸頭動脈誇張隆起，整塊臉被勒得發紫。他不斷掙扎想甩開老伯，可是老伯死命不放手。
「放手啊啊啊啊！襲警啊啊啊啊！」劉Sir還保留著人類的意識，竟懂得拿出腰間的手槍，往老伯的手臂狂轟。
『砰砰砰砰』槍聲在帳篷響起，爆響使我耳朵嗡嗡叫。
然而，老伯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只是大喊：「來幫忙。」
「我要怎樣做？」我。
「把他的菇拔掉！」
「咦？！」我看著劉Sir眼眶長出來的大菇，那些細孔像有生命似的張開，還噴出紫煙
「快點！」老伯。
「好吧…」
我戴上口罩和眼罩走到劉Sir的面前，猶豫該如何下手才好，冷不防被劉Sir一腳踹開。
「咳咳咳。」我按住胸口，沒法呼吸。
「我快支持不住了！」老伯中槍的手臂血流如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大叫鼓起勇氣，衝上前雙手抓住那大紅菇，卯足勁將它扯出來。
劉Sir也完全瘋掉，雙拳不斷揮打，老伯用腳繞住劉Sir的腳，使他趴倒在地上，我用腳踩住劉Sir的胸口借力，終於成功將大紅菇拔出來。
劉Sir像脫力的木偶一樣一動也不動，老伯也鬆一口氣，大字型攤在地上。
我手上的大紅菇再也沒有養分供養，失去光澤整顆枯萎成乾。
「他…他死了嗎？」我。
「你意思是那個警察？還是他體內的菇？」
「兩者吧。」
「受感染的一刻，他就已經死掉了。可是體內的蟲卵還沒死透，繼續吸食他的血肉不停繁殖。直至…」老伯。
「直至他完全變成菇為止吧。」我。
老伯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數個警察衝入帳篷，看見眼前的光景，立刻將老伯壓在地上。
「等等！先聽我解釋。」我。
「暴徒意圖襲擊警務人員，警員想拔槍控制場面，暴徒卻搶走配槍向警員開槍？！」
真不愧是警察…
因聽到槍聲走進帳篷，看到地上有槍，警察倒在地上，便幻想到整個案發過程。
我望向老伯，他沒有掙扎，卻被用腳踩住頭顱。
「等等，他中槍了，快叫救護車！」我上前想將警察推開。
「黑醫護你想搶犯嗎？」警察。
「放心，死不了的。」老伯。
我沒理會那警察的警告，蹲下來想幫老伯治療，撕開他的衣上，老伯手臂的傷口已經止血了，彈孔內能看到很多細小的蟲互相糾纏、擠壓，將彈頭推出傷口之後，白蟲便硬化身體結成疤塊。
「老伯…你…」
「我早就被感染了，多年來是靠著恨意保持人類的意識撐下來的！」老伯。
「恨意？」
「住４樓的混蛋，把我的老婆抓去了！你啊…千萬別去４樓！」老伯說畢，就被兩名警察挾起來走走。
４樓…４樓到底有什麼…？
我望向大廈的４樓，所有單位的窗戶緊緊閉著，突然，我瞥見一個黑影站在窗戶後很快地蹲下來，躲過我的視線。
是看錯了吧？
＊＊＊＊＊＊＊＊＊＊
「噢猗，拍到好東西了，嘿嘿嘿嘿。」豪仔是一名記者，最近新聞流行直播，示威、議會、兇案…人們已看厭了官腔的新聞報導，反而喜歡最原始最真實的直播畫面。
豪仔在兩年前加入記者行列，主要做突發新聞的直播。早在封區前的早上，他便收到線報說這棟大廈將會強制封區檢測，所有居民不得離開，直至完成檢測病毒才會放行。
豪仔為了拍攝直播，早就跑上大廈的天台準備好。但由於天台太熱了，他決定躲回大廈內，正好被他找到一個荒廢的單位沒有上鎖，他便進去小睡一下。奇怪的是，大廈只有４樓有空置的單位。
就剛才，豪仔被槍聲嚇醒了，馬上打開窗戶往外拍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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