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柯文哲市長召開「好心肝疫苗接種調查說明記者會」,不過看完整場記者會,還是有許多疑惑尚待釐清:
問題一:北市府宣稱配發給好心肝診所疫苗這件事沒有違反中央規定,只違反了台北市政府配發疫苗的政策,這是真的嗎?
👉🏻在好心肝診所爆發特權接種疫苗的時間點,是6月8日深夜,在當時,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規定只有維持醫療量能、維持防疫量能、高接觸風險工作者,這一至三類人員可以施打。
包含警察、救護消防人員、環保局清潔隊員、數以千計的藥師跟基層診所醫護人員,都要「先造名冊」、確認符合接種疫苗身份資格後,才能施打疫苗。這是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非常明確的規定。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新北市爆發高階員警不在名冊內卻插隊搶打疫苗會引發眾怒的原因——#你不在目前規定的身份資格名單內, #就不應該打疫苗。
但在今天下午的記者會中,北市府卻說配發給好心肝診所超出醫事人員數量、而且事前不用造冊、高達1150劑的疫苗,沒有違反中央規定?
北市府宣稱因為「中央沒有規定施打地點」,所以配發給好心肝診所沒有違反規定,完全是混淆焦點、套套邏輯,實際上就是沒有先確認符合資格的醫事人員數量,就配發了疫苗,這就牽涉到第二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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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二:#配發疫苗流程、#配發標準一團混亂,北市府還是沒有SOP?
配發給好心肝+好甘心診所的疫苗計量遠遠多於台北市聯醫的12個門診部
👉🏻我在好心肝事件爆發後,曾於6月11日詢問配發疫苗給好心肝診所的相關問題,而其中有一份6月1日的公文,就是今天記者會中,政風處沈處長提到,「好心肝有回覆施打意願書,所以被視為合約醫療院所」的公文(如圖)。
為什麼我說柯市府在混淆焦點、套套邏輯,就是因為這些詢問基層診所是否願意繼續做預防接種合約醫療機構的公文,是為了之後的大型疫苗接種計劃,#這不代表在6月時配發疫苗給這些診所不用提供相關醫事人員名冊。
而衛生局回覆我們索資的說法也相當奇怪,因為中央在今年4月、疫情並未變嚴峻時,為了不浪費疫苗、鼓勵大家接種疫苗,所以之前讓大家自費接種,當時的確不需事前造冊,但這不代表在進入三級警戒、嚴格限制疫苗接種對象後,在6月配發疫苗時不用造冊申請。
另外,在回文的附件二中,可以看到當時配發疫苗的劑量,好心肝診所及好甘心診所所得到的疫苗劑量,#遠多於台北市聯醫自己的12個門診部所分配到的數量,這樣的狀況完全顯示當時的疫苗配發狀況有多混亂、毫無分配標準可言。
事實上,台北市政府就是沒有明確的配發疫苗SOP,沒有相關依循準則,就變成負責業務的人只能自行判斷,最後都變執行業務承辦人的責任,但這是對的嗎?
我希望台北市政府在這次的調查當中,#不要只是檢討人,而是應該檢討整個機制運作的流程,這也是柯文哲市長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未來會開放越來越多接種疫苗的對象,我希望台北市政府要以好心肝診所事件為戒,針對各項工作明確訂出相關SOP流程及作業原則,不要讓基層同仁時時在風險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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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三:#政風處的調查難以呈現整個體制失靈的全貌
👉🏻在今天政風處沈處長的說明中,可以發現,其實在調查衛生局股長跟科長的過程中,他們都有提到「只能讓一到三類的人員施打」,但為什麼最後疫苗還是給了出去?
沈處長說到一個關鍵:「0602專案有說要在期限內打完,在期限的壓力下就這樣給出去了」
政風處是否有調查這樣的內部壓力如何形成的?這批疫苗要到八月底才到期,所以沒有疫苗過期的壓力,而又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基層同仁無論如何都要全部配發完,甚至在最後剩下兩瓶(20劑)的時候,還要聯繫中正健康中心,詢問是否有診所需要?
在柯文哲市長面對外界認為疫苗接種效率及接種狀況不佳的質疑下,市府內部明確給了期限內打完疫苗的要求,而 #在沒有SOP可以依循、#沒有配給數量準則的情況,讓基層同仁處在極高的風險中,隨時有可能被長官拖出來墊背,這是不對的。
這次的事件,從頭到尾,都是高層因為民意的壓力,而訂了不合理、也沒有其他配套措施或執行方式的目標,以至於基層同仁為了符合高層指令,必須自行設法解決,#讓珍貴的疫苗在分配時有了其他考量目的,造成了好心肝診所事件這種本末倒置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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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四:調查報告為什麼不公開?民眾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有多少人違法接種疫苗?
👉🏻台北市政府雖然開了記者會,調查報告依然沒有公開,而關心的民眾依然無法得知,在配發到疫苗的診所中,有多少疫苗是合理的被使用、有多少疫苗是在違規的情況下特權接種了疫苗?
除了今天記者會說明的內容之外,還有許多尚待釐清的事實,還有施打疫苗的名單尚在核對,我希望在調查程序完備後,能公開完整充分的調查報告,落實柯文哲市長所說的公開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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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醫師公會、藥師公會等相關醫事從業人員,從五月中就一直透過各種管道請求台北市政府正視這些數以萬計的醫療人員接種需求,許多人早就造好名冊、只等著市府安排接種,為什麼這些遵守規定的人們只能慢慢等待,卻有人只是擔任好心肝診所的志工就可以特權施打疫苗?
政風處長今天在發言最後,#承認這樣的現象不符合公平原則、#的確有差別待遇,令人難過的是,柯文哲市長在記者會上的發言,並未對這些苦苦等待的醫事人員表達任何歉意,也感受不到柯市長在這次事件中,對於自身決策過程的反省,我們看到的,依然是千篇一律將責任甩鍋到基層同仁的領導者,一個冷血、冥頑不靈的市長,既不光榮,也不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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