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好似一種天性😂
Do
What they think you can’t do
#因為喜歡所以勇敢
#好似帶著盔甲往前衝
#就耳根子硬啊
#一起勇敢吧
好似帶著盔甲往前衝 在 淨律寺兒童讀經班- 追思三重讀經班劉錦昭老師(二) 4/2那天上午 ... 的推薦與評價
記得那天您向全車子的大菩薩、小菩薩說:「不管疫情如何的嚴峻,我都會帶著阿彌陀佛的金剛盔甲向前衝。」 我參加兒童營將近十年,每一次上山都可以看到劉老師發心護持, ... ... <看更多>
好似帶著盔甲往前衝 在 丁爽- 溫柔的盔甲《穿盔甲的少女》插曲【歌詞】 - YouTube 的推薦與評價
歌詞:孤單的獨角獸 帶著 傷疤佈滿荊棘的路飄著雪花眼裡的光消失了心就會害怕忍住不哭淚還是落下男孩不擅表達默默跟著她步伐穿著黑色 盔甲 一路送她回家心 ... ... <看更多>
好似帶著盔甲往前衝 在 [翻譯] 官方小說『父輩的鮮血』Blood of Our Fathers - 看板WOW - 批 ... 的推薦與評價
原文網址請見
https://us.battle.net/wow/en/game/lore/leader-story/varian-wrynn/1
另外我也將本文翻譯之後貼在官網上,
想要閱讀官網和討論的朋友們請點
https://tw.battle.net/wow/zh/forum/topic/397249755
小說名的原文是 Blood of Our Fathers,
我這樣的翻譯是按照 Flags of Our Fathers 的電影中譯方式做的,
好了,廢話不多少,以下全文開始。
父輩的鮮血
 ̄ ̄ ̄ ̄ ̄ By E.Daniel Arey
有些東西將瓦里安‧烏瑞恩國王從熟睡中驚醒,在幽暗中他站著一動也不動,微弱的滴答
聲在暴風要塞的牆內迴響著。一陣恐懼感沖洗他全身,他曾經聽過這個聲音。
瓦里安謹慎的往門邊移動,讓耳朵貼上光滑的橡木門。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的動靜,也
沒有任何的腳步聲。接著,好似從遠方傳來,一陣微弱又低沉的群眾歡呼聲從城堡外的某
處傳來。難道我睡過頭而錯過了今天的典禮嗎?
又一次,那陣奇怪的滴答聲傳了過來,這一次在冰冷的地板間迴響,清澈又潮濕。瓦里安
緩慢的打開了門、眼看大廳前方的回廊既黑暗又寂靜,就連火炬也不斷的閃爍著冰冷的光
芒,消逝得與重生一樣迅速。身為一個只讓自己表現出幾種情緒的人,瓦里安感到自己的
身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這是一些古老、或年輕、或是老早就被遺忘的感覺,幾乎
就像是小孩子才有的…恐懼?
他立刻將這股念頭揮去。他可是幽魂之狼洛戈許,是個將恐懼打入自己的敵人與朋友心中
的競技場鬥士。然而,他依舊不能將瀰漫自己身體內那股原始的不安與威脅感甩掉。瓦里
安踏入了大廳,注意到自己的守衛並沒有在他們平常該有的崗哨上。難道大家都去參加英
雄紀念日的活動了嗎?或者這是一些更加邪惡的東西在搞鬼?
他小心謹慎的在幽暗的大廳中前進,直到進入了那寬敞又熟悉的暴風王座大廳。然而,眼
前所見的高牆卻不太一樣,更加高大、更加的灰暗,而且空洞。遙遠的天花板上,布料裝
飾像是蜘蛛網那樣懸吊著,上面繡著象徵著暴風王國驕傲與力量的金獅圖案。
昏暗中,瓦里安聽到一聲朦朧的哀號與一陣突如其來的打鬥聲,他的眼睛飛快的在地板上
掃視,見到了一條清楚的血跡直通大廳的中央。在陰暗的視線中,他僅僅只能夠看見兩個
劇烈扭打在一起的身影。當他的視力好不容易適應了亮度,便看見有個男人跪倒在地、受
傷並濺滿鮮血,在他的身邊則是一個在黑暗中的冷酷女性身形。
瓦里安的內心認得那個身形,她歪曲的身影將她那扭曲的身體與靈魂天性顯露出來。她是
迦羅娜‧半血,德萊尼與獸人的混血兒,一個被古爾丹的瘋狂心智所創造出來的刺客。
就在瓦里安驚異呆立之時,鮮血順著刀刃從半獸人的武器上流了下來,流過了鋒利的刀鋒
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直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濺出鮮紅的玫瑰花瓣。此刻,記憶像洪水一
般從瓦里安的身體內噴湧而出,那身盔甲、那襲王室的衣著,那位跪倒在地的男人是他的
父親,是萊恩國王!
迦羅娜帶著駭人又流淚的笑容望了瓦里安一眼,便很快的將刀刃向下刺入。在金屬的閃光
切穿了黑暗的那一刻,刀刃已經被深深的埋入跪倒的國王胸膛內。
「不!」瓦里安驚叫道,踉蹌的穿過被鮮血浸濕的地板,奔向前方的父親。他抓緊了父王
衰弱的身體,而此時,半獸人的臉也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父王,」瓦里安用雙臂搖晃著他,哀求道。
萊恩的嘴巴因為痛苦而抽搐,鮮血在嘴角口如小溪般流了出來。但老國王終究在發出一絲
腥臭的氣息後,說出幾個簡短的字。「所有烏瑞恩國王…總是這麼…死的。」
語畢,雙眼翻白、下顎鬆脫的駭人貌便在萊恩的臉上出現。瓦里安想將自己的視線扯開,
卻發現他做不到,他看見父親的喉嚨深處出現一陣噁心的蠕動,有一些東西正在他父親的
嘴內移動著、閃爍著、扭擺著,試圖從陰影中爬向幽暗的暮光。
突然間,蛆蟲從死去國王的口中噴出,數以千計、萬計的蛆蟲掩蓋了萊恩的慘白之臉。瓦
里安試圖將這些蛆蟲推開,但是他自己也很快就被唧咀聲給掩埋、被蛆蟲給吞噬,他只能
夠在痛苦中發出一聲最後的尖叫。
* * *
瓦里安突然間坐直起來,耳邊依舊能聽到那逐漸褪去的恐怖尖叫。他發現自己正坐在暴風
要塞上層臥室的地圖桌前,溫暖的陽光伴著群眾的呐喊歡呼聲從高窗飄了進來。看來,英
雄紀念日的慶祝活動已經在進行了。
他的手中所握著的是一個沾著污漬的小銀閘,其鎖扣牢固的密合著。瓦里安就像之前重複
的上千次那樣出於本能的去打開這個飾品,卻發現它總是被鎖住的。
門被驟然推開,暴風王國守備軍的高等指揮官衝了進來,馬庫斯‧喬納森將軍的臉上充滿
警戒。「有什麼問題嗎,陛下?我們聽到了一聲尖叫。」
瓦里安迅速的將小銀閘放到一旁,站起來。「一切都沒問題,馬庫斯。」國王試圖挺直盔
甲,並將遮蓋住疲倦雙眼的黑髮撥到一邊時,他的手指觸摸到幾個月來因擔憂與睡眠不足
而產生的深邃皺紋 –他根本記不清,究竟花了幾個月還是幾周在處理那隻巨龍死亡之翼
突襲這座城市,和攻擊這個世界而滋生的一連串緊急事件。
他與他的將軍今天都為了節慶穿上華麗的服飾,而喬納森將軍的高挑身形與精明的臉孔,
更是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搶眼。
「榮譽典禮在三小時內就要開始了,陛下,」喬納森敬呈道。「請問您的演講準備好了嗎
?」
瓦里安看了地圖桌上的空白羊皮紙一眼。「我還在準備中,喬納森。」而且看起來我想不
出適合的話好說。
瓦里安注意到高等指揮官正在搞清其意時,便趕緊改變話題。「我兒子到了嗎?」
喬納森將軍搖了搖頭。「沒有人看見安杜因王子,陛下。」
瓦里安轉身俯視窗下的庭院景色,想以此來掩飾臉上的失望。他看見了人海、旗幟與長幡
在天空飄揚,孩子們打扮成他們喜愛古老英雄外觀,食物與美酒伴隨著笑聲洋溢著。英雄
紀念日是個半紀念、半慶祝的日子,但是瓦里安卻從來就沒辦法在這個節慶上得到任何的
歡笑。
人群在他的注視下移往暴風城入口中英雄谷的那些偉大人類勇士的雕像前,榮譽典禮的舞
臺就在這些威嚴的領袖陰影中。在今日,他們的偉大貢獻將會被人們的敬意與感謝所稱頌
。
喬納森續道。「陛下,如果您準備好了,大主教正在外頭等待與您做城市修復與照顧傷者
的情況回報。」
「好啦,好啦,再給我一點時間。」瓦里安揮手示意他退下。喬納森低頭鞠躬便安靜的退
到房間外,一併將房門帶上。
瓦里安將這些煩人事務從心中掃除,再度把那個精緻的小銀閘拿了出來。他望著如鏡的表
面所映照出的凌亂身影好一會兒,這個世界已經改變了,但我必須撐住。
瓦里安看著爐上的萊恩畫像,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身為人類的首領,身為暴風王國的國
王,身為聯盟的基石,他必須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他的父親的期望不外乎是如此。
* * *
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穿戴著他最精緻的長袍與飾品,他的衣著象徵這個偉大日子中,暴風王
國文化所代表的驕傲。站在他身邊的則是一個矮小又骯髒、手持一大疊卷軸的人。
本尼迪塔斯期盼的看著瓦里安從他的臥室出現。「聖光祝福你,瓦里安國王。」他對著走
下階梯的瓦里安微笑道。
「你也是,神父。」瓦里安道。「你這身衣服看起來就像是要迎接造物主啊。」
本尼迪塔斯熟練又莊肅的揮了揮他的法杖。「在這種災難重重的日子中,我們都必須有隨
時投入聖光懷抱的準備。」
在大主教的身邊,是位神情緊張、帶著那堆超過超過負荷的紙張與城市結構圖而手忙腳亂
的人。瓦里安突然注意到他就是巴洛斯‧艾力克斯頓,這座城市的建築師。巴洛斯的臉上
衣服上都沾滿了泥巴而讓他差點認不出來。
瓦里安示意他們跟著自己走下階梯。「城市的修復進度如何了,巴洛斯?」
「就像我們預估的那麼好,殿下。」巴洛斯點頭道,極力維持讓他的卷軸不要掉落。
本尼迪塔斯伸手拍了建築師的背後一下。「他太謙虛了,陛下。巴洛斯幾乎創造了奇跡,
他讓暴風城能夠恢復成原來的秩序,甚至做了許多顯著的改進。」
瓦里安感到一絲寬慰,看見他的大臣們回報一些樂觀的事感覺真好。「那麼,現在我們最
要緊的是什麼呢?」
建築師點了點頭,一邊行走、一邊緊張的從他攜帶的那一大堆卷軸中打開一卷,這使得至
少三個卷軸從他的手中滑落到地板上。
「真抱歉,陛下…是的,就在這裡。」巴洛斯指出了地圖的一個位置,他骯髒的手指在上
面留下了一個泥濘的污點。「我們已經著手調查城市正門那兩座塔的損傷。」他搖了搖頭
並歎一口氣。「那隻黑龍一定比他龐大的身軀看起來還要重,這應該是那些黑暗的源質盔
甲所造成的。我們已經往下挖去檢查塔的地基,發現損傷非常的嚴重。」
就在巴洛斯開口講話時,又有更多的結構圖從他的手中掉落。「同樣的問題也出現在要塞
東翼這裡,還有這裡,以及一些在港口上面的這幾個大建築物,包含那座殘餘的…」建築
師停了下來,他因為太心痛而說不出口。
本尼迪塔斯幫他接口。「當然,就是那座殘餘的舊兵營,還有原本是公園區的恐怖大坑。
願聖光保佑他們的靈魂。」
巴洛斯的沾滿泥巴的臉色變得難過。「恐怕我們需要進行更大規模的維修工程,而且這並
不便宜的。」
瓦里安瞪了建築師一眼,埋藏已久的沉痛感因為他的話浮上表面。他跟我講錢不夠的事情
?在這種時候還跟我提錢的事?本尼迪塔斯和巴洛斯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瓦
里安立刻加快了腳步走下階梯來撫平那塊糾結在胃中的憤怒。
國王在階梯的下個平臺停了下來,檢視城堡所遭受的損害。在這裡的階梯佈滿了碎石,牆
上一個巨大裂孔對著天空與地下的城市洞開。就在瓦里安細看這些殘骸時,巴洛斯飛快的
翻閱了他的紙堆。
「我們已經正式跟採石場提出新石料的需求,陛下。」建築師抬頭看見自己國王臉上漸增
的怒容,他試圖緩和這個情形。「我們會日以繼夜的將其修復到原狀。況且,城堡就算沒
有失去了一整片牆,通風還是很良好的,對吧?」
瓦里安迷失在自己的思緒中而無視於巴洛斯。他讓自己帶著手套的手順著粗糙的碎石滑過
,這整片牆是直接被從這座城塔上扯下,就好似直接被張大嘴咬了一口,而且這樣的形容
也真的距離事實不遠。
有個尖銳的東西刺到了國王的手套。他伸手將這個如匕首一樣銳利、突起在損壞牆上的黑
色碎片挑起一些。這是那隻巨龍的源質盔甲碎片,顏色銀黑如夜,幾乎有兩個手掌那麼長
,而且銳利無比。這個盔甲碎片原本深深的埋在石頭中,但是花了一點力氣,瓦里安終於
將其撬出。
他將這個碎片展示給另兩人看。「這隻邪惡的生物,這個…死亡之翼…絕對不是第一個危
害暴風王國城牆的威脅,」他的目光直直的盯入建築師的頭顱。「我們會如同以往那樣重
建並屹立不搖,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如此。然後我們會讓那隻黑色的野獸付出十倍的代
價!」
國王透過要塞的缺口望著他那座受損的城市,在無聲的憤怒中,他的鎧甲手套因為他緊握
巨龍的盔甲碎片而嘎吱作響。在他身下,暴風城的廣闊港口是個由船隻組成的大森林,上
面佈滿了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和大小的船身。英雄紀念日總會帶來了許多的朝聖者來榮耀
與慶祝人類的英雄們,但是今天的情形,卻是他前所未見的。
在他瞰望之際,另一臺船緩慢的駛入港口並放下船錨。這是一艄巨大的卡多雷船艦,閃爍
著銀與紫的裝飾以及燻香的船帆。瓦里安將死亡之翼的盔甲碎片塞入他的腰帶,便轉身面
對他的大臣。「他們今年是為了榮耀那些先人才來,還是因為害怕未來的前景才來?」
本尼迪塔斯看著國王身後那些船隻。「可以肯定的是,很多人是為了躲避那隻黑暗巨龍的
威脅才前來尋求庇護的,陛下。有些人甚至聲稱這是世界末日的凶兆。」
瓦里安嗤鼻道,「神父,去談論暮光之錘教徒的那種瘋狂思想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浪費口水
和睡眠的行為。還是說,你認為他們的那些鬼話對你那激昂的傳教有幫助?」語畢便對大
主教露出譏刺的笑容。
「我會做任何事情來讓人民相信…與遵從我的傳教之道,」本尼迪塔斯也報以微笑。「確
實,暴風城的人民是需要一些希望的,然而他們更需要一個未來的計劃。我相信我們的國
王在今天稍後的榮譽典禮演說時,會給我們所有人一個可以相信的願景。」
瓦里安又想到他的英雄紀念日演講:他到底可以說什麼來減輕這個世界所受到的重創之痛
?
喬納森將軍此時現身、有禮的對大主教鞠躬,接著便轉向國王。「容我打擾,陛下。但我
必須提醒您,榮譽代表團已經在王座大廳等待您了。」喬納森試圖擠出個微笑,期盼如此
可以緩和報告的迫切性。
瓦里安的身子縮了一下,他真的很討厭辦公室的工作,尤其是這種充滿浮誇與廢話的節慶
日子。他寧願去做一個最適合戰士做的工作 – 如襲擊一隻巨龍的巢穴,或是在惡魔海中
大力砍殺,而不是處理這些代表團的惱人外交。後者比起前者,真的是對人的健康危害更
大。
不過瓦里安還是歎了一口氣,終究屈服於自己的命運。「好吧,將軍。讓我們一次將它搞
定吧。」
* * *
珍娜‧普勞德摩爾站在王座大廳內觀察著那些不拘的貴族們、政客們、以及代表團們。
暴風要塞的大廳真的非常巨大,不過卻被這些重要人士給擠滿了,而且空氣中也瀰漫著令
人窒息的香水味;七彩繽紛的燈具雕飾則沿著拱道擺放,直到消失在視線外。
身為塞拉摩島的領袖,珍娜也被選為榮譽代表團的成員,她必須在今天國王的紀念演說時
站在他的身後。現在的情勢讓聯盟不斷的往更危險的前線推進,很多人今天就是來看看偉
大的暴風王國領袖對於近日的世界危機有什麼打算。
吉恩‧葛雷邁恩就站在附近,他的雙眼就如珍娜一樣銳利的掃視人群。珍娜看著房間的另
一端,希望能夠在群眾中找到安杜因的臉蛋,然而這位王子卻完全不見人影。她納悶著瓦
裡安和年輕王子之間的衝突解決了沒,因為那場爭吵讓安杜因離開了父親的身邊,而前去
睿智的德萊尼先知費倫旁學習。(附注一)但,珍娜明白瓦里安的死板個性,她知道這位
國王唯一會將武器放下的地方就只有敵人的頭顱內。而現在很顯然王子缺席了,因此代溝
很明顯還是在的。
葛雷邁恩在她的身邊不耐煩的歎了一口氣,集結的聽眾們則是安靜的等待了好一些時間,
每一個都搶著想要一睹暴風王國的權力中心與名聞遐邇的雄獅王座 – 一座巨大並鑲滿金
邊的屬於烏瑞恩王座。
珍娜看著裝飾著高臺的大貓刻像,每一個都警戒的豎立著,兇猛的形象好似在守護整個艾
澤拉斯。她想知道,到底如此的理想是在瓦里安小時候被埋的多根深蒂固,而這樣的壓力
又是如何影響了他的思維。在英雄的影子下長大一定非常的辛苦,但繼續想著任何一個肩
膀上背負沉重負荷的男人這件事卻是更加的愚蠢。畢竟,她曾經愛過一個在如此無法想像
的重擔下而崩潰的男人。
珍娜看著靜不下心的群眾,分析整個場景。她閱讀人心的驚人洞察力是個讓人嫉妒的天賦
,但是今天並不需要這樣的能力就能夠感受到恐懼與灰心瀰漫在空氣中。她將自己的注意
力瞄準在人群中散發不滿的源頭,也就是一群圍繞在一個像隻大熊般的男人身邊的貴族與
代表團,他的臉色不悅,而且頗有淡紅之色。他是奧都司‧萊斯科瓦,叛徒格里高‧萊斯
科瓦之子。很明顯就是他在製造這一切的問題,進而影響其他在這個大廳內的人。
貴族們喝了許多酒而開始口無遮攔,當她進一步聆聽時,烏瑞恩國王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
被提到,而且經常像是個惹人厭的毒藥那樣被從嘴中吐出。
珍娜知道這些人說的一部份確實是事實,瓦里安在很多時候都是個很難相處的人,而且他
的烈性對他的朋友與對他的敵人一樣的令人難受。但是,她也很深刻的知道這位國王的真
心,知道他會願意獻上自己的性命來拯救他的人民。他被一些今人極少理解的古老信條驅
使著 – 身為首領更要付出更多的行為準則。如此的誤解逐漸的將國王與他的人民之間的
門戶閉上,甚至將他與自己兒子之間的門戶閉上,讓國王的敵人們藉以利用這點來達到自
己的狡猾目的。
珍娜就算不是是烏瑞恩國王最堅定的支持者,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盟友。而且聖光也知道,
瓦里安平常並沒讓他的盟友好受,更別說他的身邊大臣和朋友了!與幽魂之狼打交道時,
珍娜知道最好是與他的心商量,而不是他的尖牙。
她今天來到這裡的原因是為了要再次勸阻這位國王放棄對部落的強硬姿態,但這位魯莽的
男爵和圍繞在他身邊的酒醉代表團卻很容易就打亂了她的計劃。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便
往萊斯科瓦男爵與他身邊的那群人走去。
「銘記英雄。」珍娜對眾人鞠躬道,她的用詞是這個節慶的傳統問候語。
「銘記英雄,珍娜‧普勞德摩爾。」男爵瞥了他的朋友們一眼,又將視線放回她身上,無
法判斷這位巫女的來訪是支持還是威脅。珍娜感到對方的雙眼正在上上下下打量她全身,
這種失禮的行為是只有身為年輕的男爵才敢做的。萊斯科瓦的面容粗野,而且不管他用了
多麼昂貴的毛皮和絲綢來裝飾自己,其粗魯的眼神老早就背叛了他用來遮掩自己的任何一
件高雅衣著。
男爵警戒了起來,他的心就像他的身體那樣搖擺不定。「是什麼讓你在自己的家鄉被燒成
廢土之際,還特地遠從大海的另一邊前來呢?」
珍娜現在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位男爵比她想的還要醉的更加厲害,便無視對方的譏刺。「
就像你一樣,我今天來這裡對古老的英雄們致上敬意,同時也想找出一個英明的計劃來幫
聯盟應付新的威脅。」
男爵指著他的同伴,他的手好似被什麼東西掃到那樣而搖晃不穩。「沒錯,這些新的威脅
都傷害到了我們所有人,富人和窮人、商人和賤民無一例外,為何情況會變成這樣呢,巫
師?我們該怪誰呢?」
珍娜的臉上始終不帶任何表情,讓人捉摸不透。謹慎的停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道。「聯盟
的領導者們面對近日面對著許多挑戰,而且你說的沒錯,確實有做出一些錯誤的判斷,也
學到了很多教訓,但我們同樣得到了許多勝利。」
一個年老但身強體壯的貴族穿過人群,灰心的搖了搖滿頭銀髮的腦袋。「我們已經厭倦了
耗盡我們金錢與鮮血的聯盟征戰,許多不顧後果的冒險和私仇只會破壞我們任何和平與繁
榮的機會!」
珍娜溫柔的伸出手,試圖平息對方的不滿。「很多人都跟你有同樣的擔憂,例如不該如以
如此針對的進犯態度對著部落。我就是其中一個如此想的人,我認為在現在的日子中,建
立良好的盟友是非常困難的,而我們的敵人卻總在無止盡的增加。」
那位男爵突然將自己的肥手擺在她的肩膀上,讓她的肌膚因為他的觸摸而起了雞皮疙瘩。
「大家看看!我想我們這裡有一位獸人愛好者呢。」男爵的大笑充滿了酒臭,他傾身靠向
她,近到讓她感受到對方的每一呼氣都是那麼的熱辣又挑釁。「還是說,你的口味更喜歡
那些臭氣沖天的牛人呢?」
珍娜優雅的從男爵的搭訕下脫出,她用同情的面容來應付對方的關注。在現在的日子中,
聯盟可負擔不起更多會導致衰弱的內部嫌隙,艾澤拉斯的隱藏裂痕在最近被揭開了,而他
們現在更是在讓整個世界分崩離析。
珍娜試圖微笑,男爵也微笑以對,但是這卻讓他豬一般的臉孔更加的顯著。他對她眨了眨
眼,「我們知道你跟國王很親密,我們需要你去勸阻他。讓烏瑞恩國王可以聽聽貴族們的
意見,讓他理解到我們口中的和平,以及在沒有任何一個城市還能活著跟我們貿易前,確
實的處理好那隻該死的巨龍。」
「我能理解你的擔憂,我在很多方面都跟你有一樣的想法。」
「那就做好你的職責,利用你的影響力。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種無意義的戰爭中獲利的。
國王他現在的計劃簡直是 - 」
「簡直怎樣?」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男爵的身後響起。所有人都轉身,看見烏瑞恩國王就站
在門口,他們的竊竊私語都在瓦里安步入大廳之際消失無蹤。「請啊,萊斯科瓦男爵,告
訴我們吧,告訴我們每一個人我的計劃怎麼樣了。」瓦里安的瞪視就像個閃電箭,筆直的
射入男爵的雙眼之間,讓萊斯科瓦不自覺的在屈從下退了幾步。
「容我道歉,陛下。」男爵鞠躬道。「我們僅僅是在和令人崇敬的塞拉摩領袖進行一場愉
快的辯論而已。」
瓦里安往男爵走去,直到停在這位貴族的正前方,他的鼻樑對著對方的鼻樑,平靜的開口
,但其咆哮之音卻響亮又清晰。
「當你還是個躲在你家族那臭窩的兔崽子時,我就已經在領導暴風王國的大軍獲得勝利。
」瓦里安的雙眼掃過在場的其他人,看看是否有人敢質疑他。「我帶領我們的軍隊穿過大
海,進入了冷冽的北裂境,進入了幽暗城的邪惡深淵,我帶領大家獲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然後你們現在卻還在質疑我。」
貴族們都坐立難安,但沒有人敢說出任何一個字。珍娜自己則於一旁氣在心頭,我好不容
易花了這麼多的心血來避免國王不要爆發的。
瓦里安掃視眾人的臉龐。「所以你們今日為何前來?是來這裡浪費我的時間嗎?還是來要
我聽聽你們的瑣碎的抱怨,抱怨我如何努力保護這個世界?抱怨我如何努力保護你們?」
一片沉默。
幽魂之狼的怒火已經燒上他的雙眼,就如在夜晚無懼獨立、驅除暗影的餘燼之光,
「或者說,你們是要來親眼見見洛戈許嗎?來近距離看看一個喜好跟他敵人一樣發動戰爭
的人?」
許多人開始小心翼翼的離開大廳,不過瓦里安可還沒結束。
「有些人說我比那些我們對抗的敵人好不到哪裡!說我是個怪物。哼,要是這樣的話,那
麼我就是你們需要的怪物!我就是擁有足夠的兇殘來把恐懼打入黑暗核心的怪物!我就是
擁有足夠勇氣來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人類不被深淵吞沒的怪物!」
瓦里安結束他的怒駡後,他看了看四周,結果在王座大廳的後端看見了熟悉的臉龐 - 安
杜因正在瞪著他。原來他的兒子在自己咆哮之際已經到了,而且從這位年輕王子的驚恐臉
色來看,很明顯自從上次造成兩人分離的爭吵到現在,他跟自己父親之間的關係一點也沒
改變。
安杜因的雙眼充滿了恐懼與困惑,瓦里安見狀心中一沉,難道我對我的親生兒子是如此的
陌生嗎?他試圖緩和自己的臉色,但他依舊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憤怒還在皮膚上焚燒著。安
杜因緩慢的退了幾步,便轉身離開王座大廳。瓦里安看著他離去,他的憤怒就像水從破裂
的水壩流下那樣被抽乾了,除了空虛外什麼也不剩。於是他回到了他的王座,示意要所有
人都離去。
目瞪口呆的群眾緩慢的一個接著一個離去,對未來與人類領袖的恐懼填滿了每一個人。只
有珍娜和大主教留了下來,他們兩人擔憂的望著瓦里安。此時,國王不自覺的又伸手從他
的衣袖口袋拿出小銀閘,冰冷的金屬表面舒緩了血中依舊沸騰的炙熱。瓦里安覺得根本就
沒人瞭解他到底該做什麼,以及到底該當什麼,根本就沒任何人瞭解他,不論是現在還是
以後都一樣。
* * *
珍娜與本尼迪塔斯望著他時,瓦里安就像個籠中的動物一樣前後來回的踱步,小銀閘在他
的手中一圈又一圈的翻滾著,其明亮的鎖鏈就像灌滿剛剛吞噬了國王的那股憤怒一樣,上
上下下的激烈甩動著。珍娜和本尼迪塔斯只能在一旁無助的站著,試圖在暴風雨中找到一
片寧靜的海港。
「王子終有一天能夠瞭解你的,陛下。」本尼迪塔斯提道。「他擁有開明的靈魂。」大主
教望著珍娜以求支助,但在她說出任何一句話之前,瓦里安已經先嗤鼻了。
「打從一開始我就不該讓他離開,安杜因的責任是在這裡與他的人民同在,而不是和德萊
尼待在一起。」
「但他還很年輕,」珍娜道。「安杜因還在尋找他於這個世界的使命,他還在尋找真正的
自我。」
瓦里安停了下來,怒視著她。「珍娜,他的自我是什麼?就是暴風王國的王位繼承人,而
且他已經幾乎是個成人了!在他這樣的年紀時,我已經精通了劍術,也準備好與聯盟的敵
人在戰鬥中對上了!」
珍娜在他的憤怒下退縮了一點。「評斷一個男人是靠他在多小的時候就取得了人生的第一
殺嗎,瓦里安?」她試圖也用一樣的兇猛眼神回敬對方。「難道你就無法瞭解安杜因已經
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嗎?」
瓦里安因為這個質問而停了下來,思考了一會。「我有…跟安杜因的選擇達成一些協議,
但我依舊感到他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治理國家。我們身處險惡的年代,就連你自己也注意到
了,大主教。」
「沒錯,這個世界正處在毀滅的邊緣。」大主教試圖小心的用手部姿勢來美化他的話。「
但是聖光會給我們每一個人不同的道路,不管最後的終點是什麼。」
「別再傳道了,本尼迪塔斯!真實的世界可不像你的教堂那樣寬容。當國王是個危險的工
作,只要一個失策就會害死人!」
本尼迪塔斯往前踏上一步,將自己的手放在國王的肩膀上。「比起其他日子,在英雄紀念
日中,我知道你會把更多責任都放到了自己身上,尤其是看到我們失去的…」他謹慎的續
道。「以及你所失去的。」
國王伸手觸摸他的小銀閘,迷失在混亂的思緒與擔憂中。「如果安杜因還沒準備好,如果
他在任何一方面還太軟弱,那他可能會…」瓦里安的話停了下來,心中冰涼一片,試圖將
這個想法趕走。(附注二)
珍娜插入話中來解除這股恐懼。「安杜因可以給這個世界不一樣的力量,瓦里安。他選擇
成為牧師是有原因的,他是個治療者,而且他能夠理解聖光的道理。」
瓦里安點頭道。「你說的是事實,珍娜。安杜因從來就…不像我。」歎了一口氣,瓦里安
又一次重重的坐回王座。
「就像你之前所說的,吾王,」本尼迪塔斯道,「世界已經改變了,我們也必須跟著一起
改變。像洛薩那樣堅定意志的人才能活下來的日子恐怕已經結束了,這個世界正嚮往一些
嶄新特質的人。」
瓦里安看了他一眼,他的心被許多難以預料的事給淹沒,艾澤拉斯的根基才在最近整個被
動搖了,許多事物也跟著被遺棄而永遠的消失了。現在,就連他自己原本的堅定信念也都
變的無力。本尼迪塔斯和珍娜正準備要離去,不過大主教很明顯還有一個最後的請求。
「提到恢復,陛下。在今天的英雄紀念日之中,我有個禮物想要送給你,而且事實上是送
給你和王子的。」
瓦里安歎道。「我很遺憾今天只能夠我獨自一人接受你的慷慨禮物了,神父。我兒子很顯
然不想要和我在一起。」
本尼迪塔斯微笑道。「你就別擔心這點了,即使在最黑暗的夜晚中,聖光也是能夠照耀的
。你今天待會願意與我會面嗎?我相信這能夠治好你的許多煩惱。」
瓦里安並沒有被說服。「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神父,你應該知道,我今天很忙的。」
大主教傾身、細語道出地點,瓦里安的臉色因為聽到了會面地而變得嚴肅起來,不過過了
一會,他勉強的點了點頭。
當珍娜和大主教離去時,瓦里安也有一個請教本尼迪塔斯的最後疑問。「告訴我,大主教
。你認為安杜因可以當一個好國王嗎?」
大主教帶著威信轉身,點頭道。「當然可以,陛下。只要他能夠在我們現在如此嚴酷的日
子中撐下來就行。而且儘管現在的世界想要將所有的不淨給燒除,只留下最強壯的鋼鐵。
不過烏瑞恩的國王們總是能夠展現他們不凡的毅力的,陛下。」
* * *
瓦里安走入了城市的墓園,此時太陽已經開始緩慢的向西邊的地平線落下,黃褐色的溫暖
日光映照著高聳的教堂尖塔和寂靜的墓碑。
在瓦里安走過熟悉到不行的墓石時,悲傷沖洗著他的全身。這是一條在多年的英雄紀念日
中,他都會經過的小徑。新鮮紫丁香的芬芳吹拂他的嗅覺,與他妻子蒂芬的記憶混合在一
起,他想起她美妙的香味、她歡樂的笑聲、還有她溫柔的笑容。
他靠近了兩尊守護他妻子墳旁的石獅雕像,他的步伐因為心思被古老的遺忘記憶沖洗而變
的恍惚。紀念題字的銅銘牌反射出金黃色的光芒,瓦里安讀著最後一行的刻字。我們的世
界因為您的離去而變得冰冷。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一波痛苦的實話給淹沒,你和安杜因是唯
一能夠給我溫暖的事物,蒂芬。
他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便轉身,驚訝的見到本尼迪塔斯與他的兒子正在走近,但是這股見到
王子的興奮之意卻馬上就因為安杜因的震驚臉色以及其怒瞪大主教的眼神而被潑了冷水。
瓦里安對於安杜因又長高不少而感到訝異,還是這是聖光的伎倆?王子則是灰心的翻弄他
的弓和箭袋,對著大主教沉下臉。「當你請我陪伴你時,大主教,你並沒有提到父王會加
入我們。」
本尼迪塔斯低頭對著男孩微笑道。「有時候,親愛的王子,我們必須保持幾個秘密才能治
療這個世界。」
瓦里安感到他已經快失去了身為一個父親的角色。他想要叫這個男孩別再耍蠢、趕快長大
,他想要命令安杜因留在暴風城內做好他身為王子和王儲的職責,但是他知道這樣只會造
成跟上次一樣糟糕的結果。他對這個男孩越加的粗暴,就等於他將安杜因趕的越遠。
「所以這就是你的英雄紀念日禮物嗎,大主教?」烏瑞恩國王試圖讓聲音柔和點,「一個
驚喜的家庭團圓嗎?」他的視線下意識的往蒂芬的墓看了一眼。
大主教看著他們兩位,感覺似乎很滿意。「一部份而已,我還有更多的要給你們。還記得
在多年前親愛的蒂芬逝去時,你給我的一個任務嗎?」
瓦里安想了一些時間,已經過了好久了,自從他妻子死去後發生了好多事情。好多的變遷
。他自己也變了好多。蒂芬還會依舊愛著變成這樣的我嗎?
本尼迪塔斯伸手交給瓦里安一個閃亮的銀鑰匙,瓦里安在其重量落到他的手掌時感到訝異
不已,安杜因也馬上就認出了這個鑰匙是什麼。「是母后的小銀閘鑰匙。」
瓦里安目瞪口呆,他試圖尋找一些能夠說出口的話。「你找到了!怎麼做到的?」
「是的,陛下。就如你當初命令我的那樣,我必須為我花了這麼多的時間來追查它說一聲
抱歉,但我想今天應該是個讓記憶回到你們兩人身上的好日子。」本尼迪塔斯輕拍王子的
頭頂。
瓦里安感到自己的身體深處好似有什麼在動。「感謝你,本尼迪塔斯。你是個好人,我不
願思考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大主教低頭鞠躬道。「那麼,請容我留下你們兩人與其獨處。」他轉身離去時又揮手示意
。「願安詳與你們倆同在。」他道,便步入小徑,消失在樹叢後了。
瓦里安站著,將銀鑰匙一次又一次的翻轉著,納悶著大主教怪異的告別之語。但終於,他
注意到安杜因正看著他,而此時他原本所有想要對兒子說教的嚴厲之話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了,他意識到只有一件事是真的:安杜因比任何事情、任何人都還要重要。他現在很清楚
的瞭解這點。
王子轉身看著母親的墓碑,迷失在自己的思緒中。終於,瓦里安打破了沉默。「很高興能
夠在見到你,兒子。我想你至少又長高了一個頭,自從…」他突然間哽住了一會。「我想
德萊尼的食物對你還算習慣?」
「費倫師父說我每個地方都成長了,」安杜因答道,依舊看著母親的墓。「費倫一直不斷
的提醒我『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天皆必須讓自己的每個方面都成長』。」
瓦里安點頭道。「睿智而且可敬的建議,尤其是對於一個國王…或是未來的國王而言。」
安杜因因這句話而退縮了一點,然後抬頭看著父親,他的雙眼閃爍著深邃的蒼藍色。「這
個世界正在死去嗎,父王?」
瓦里安猝不及防的被這個問題的烈性給嚇到,這讓他想起這位天真卻淵博又好問的安杜因
從小就喜歡問問題。就連現在,這位男孩的深厚智慧也是顯而易見。
瓦里安試圖小心的答道。「我對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麼深入的哲學研究,但是我知道一個
世界是有其循環的,就像季節一樣。每個事物都有其終點,一定都會有個周而復始的循環
。」
他想著該如何用更好的方式來解釋,接著便將自己的劍拔了出來。「就像一把好武器,兒
子。劍刃必須被一再的打磨才能保持發揮該有的全力。」
「那也是費倫告訴我的話,他說死亡與重生就像星辰的輪轉一樣,而且他的人民所經歷的
時間比任何人都還長。」
「那他一定知道國王與國家來來去去,但只有真理、榮譽和責任才會永存。」
「還有愛,」安杜因道,僅僅只看了父親一眼。
國王想了一會,點頭道。「對,還有愛。」
安杜因續道,「我想愛比任何事物都還要更長久。」
突然間瓦里安知道他該做什麼了,他手裡握著小銀閘,在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之前就先開口
了。「這些年來我留著你母親的小銀閘,用以提醒我身為國王的責任,用以提醒我任何行
為都會導致各種結果。而一個領導者則因為有更多的人都必須依賴著他,所以不能逃避他
所作出的選擇,不管結果是好還是壞。」
他拿出了小銀閘。
「我希望你 - 」他停下並改口道。「我是指,我想或許你現在會想要它,如果你喜歡的
話。」
安杜因點了點頭,瓦里安便緩慢的將蒂芬的小銀閘掛在他兒子的頸部。王子用雙手握著小
銀閘,讓手指撫摸上面的雕刻,就跟瓦里安多年來所做的一模一樣。
瓦里安把銀鑰匙也交給了他,此刻好似整個時間靜止了起來,就連墓園的微風都為此停止
了自己的氣息以示尊敬。瓦里安感覺他好像在將類似火炬的東西傳承下去,這是一種親密
的特別情感,他覺得自己在將一個代表長大與成人、好似會在未來協助兒子的強力象徵物
交給了他。「現在這是屬於你的了,」他道。「你可以在自己準備好的時候打開它。」
安杜因思索了一會,便將鑰匙放進他的腰間小袋。他會找出一個合適的時間,以自己的方
式來平息自己與沉重過往的紛爭。
「她愛那個小銀閘,安杜因。」瓦里安道。「她喜愛美麗,喜愛暴風城的人民…但是她最
愛的事物是你。」
安杜因的雙眼濕潤了,在午後的陽光下閃爍起來。瓦里安深情的看著兒子,看見了他從未
見過的事物。「我一直以來都很…盲目…沒有注意到你已經成長為如此令人稱讚的男人。
」
因為這句話,男孩的眼淚填滿了眼眶,迸出了一些他一直以來都想說的話。「我真的好希
望我能夠跟你像一些,父王。我真的想要成為一個偉大的國王。但是…我並沒…像你那樣
強壯。」他猛力擦去眼淚,好似這是軟弱的象徵。
瓦里安用手臂抱緊兒子。「不,安杜因。你擁有比我更多的勇氣,而且是從你心底湧出的
勇氣。還記得你的麥格尼伯伯經常說什麼嗎?『力量有許多種的形式…』」(附注三)
他們兩人一致的說出那句話的後半段:「有大也有小!」
安杜因因溫暖的記憶而微笑。瓦里安續道,「我堅定不屈的對抗著風暴,但你卻是讓身體
去感受強風,去讓強風屈服在你的意志之下並且讓它成為你的力量,也因此讓你變得更加
堅不可摧。」
瓦里安轉身面對蒂芬的紀念牌。「你的母親也有同樣的特質,她讓自己溫和的說服力達到
完美,讓自己的博愛感動世界。」
王子看著母親最後的安眠地,試圖忍住淚水不要留下。此時,瓦里安不假思索的說出話來
,這不是以暴風王國國王的身份,而是單純父親對兒子的身份。
「你能夠為她哭泣是很好的事,安杜因。我從來就沒有那樣的…力量。」他們站了一陣子
,望著他們深愛的人的墳墓,那個愛是他們最深的牽絆,比鮮血都還要深。
「我想念她。」終於,安杜因開口了。「我知道我當時還只是個嬰兒,可是我能夠感受到
她的愛。」
「而這就是為何你會成為最偉大的烏瑞恩國王,」瓦里安道,輕拍兒子的背。他希望這一
刻可以持續到永遠,然而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抬頭看了自己的四周,「那麼,告訴我
,你認為哪一個方向最可能有伏兵來襲?」
安杜因擦去他的眼淚,道。「他們已經監視我們好一段時間了,你認為他們是誰呢?」
瓦里安沉思道,「多半是刺客,應該是想要利用節慶來吸引眾人注意力,再利用暴風王國
的首領們都在公眾場合集結時的這個絕佳機會來下手。所以,你有什麼計劃嗎?」
安杜因試圖不那麼太明顯的觀察周遭。「他們會從東邊發動攻擊,然後試圖擋住墓園的主
要出口。我們將會面對直接而來的武力攻擊,而不是什麼詭計。因此如果我們讓自己背對
西邊的牆,那麼我們就能夠在比較平等的條件下與他們對戰了。」
瓦里安不禁微笑起來。「令人欽佩。你真的有認真的聽進我教的那些乏味訓練。」
「你教的比你想像的還要多,父王。」
瓦里安點了點頭,安杜因則回以笑容。默契讓他們瞭解對方心意,不需要任何的言語。
發射到頭頂的煙火打破了沉默,魔法飛彈從英雄谷向高空射出,並在城市的天上爆破成一
朵一朵多彩多姿的美麗花朵。英雄紀念日的閉幕典禮已經開始了。
但是煙火也同時是另一些行動的信號。從四周八方,一群危險人物從他們躲藏的地方現身
,每一個都帶著醜陋的武器,每一個都擁有一個意圖暗殺的刺客冷酷面容。
瓦里安轉身看了兒子,表情幾乎像是在享受即將戰鬥的這一刻。「看來我的演講要遲到了
。」
來襲者包圍了兩人。瓦里安算出一共有十個敵人,他起初認為完全不足為懼,直到安杜因
指著最後方的位置,他才看見了另一個從樹後現身的男人。最後一人是個是個非常厲害的
巫士,他的暗紫色長袍發出了防護魔法的光芒,燃燒的能量符文則環繞著他的多節法杖。
「我不喜歡那樣子的人,」瓦里安道,拔起了他的劍。安杜因點頭後也將弓解了下來,扣
起一根箭。
他們看見那位巫士揮舞他的法杖,在天空劃出一個發光的橢圓魔法能量,他已經開始吟唱
召喚魔法的咒文了。
更多的煙火在天空中爆裂,來襲者便對著國王與王子衝了上去。頭頂的爆炸聲吞噬了刺客
們的刺耳喊叫,激烈的鋼鐵交擊聲中,鮮血飛濺,而從暴風湖的另一端傳來的回音,是父
親與兒子驕傲的合力戰嚎:「為了聯盟!」
* * *
各式各樣的人群圍繞在英雄谷橋樑上得大雕像旁,人們為巫師的魔法煙火瘋狂的歡呼,爆
炸來來回回的在城牆與護城河之間彈射。
裁縫、鐵匠、廚師、攤販、士兵都一樣肩並肩的站在一起觀賞,人群沿路到閃金鎮都還看
得到。每個人都在享受這個美好的時間,享受眼前的壯麗的美景。
不過在典禮臺上,榮譽代表團並沒有像人群那樣熱烈。接下來就要輪到烏瑞恩國王的演講
了,而到現在還是沒有人找到他!珍娜和馬迪亞斯‧肖爾(附注四)給了彼此一個擔心的
眼神,戰場元帥艾法希比則是站在講臺上對著人群揮舞。戰場元帥最大的榮譽就是能夠替
國王今天的演講做出場介紹,但是煙火秀已經快要結束了,到現在他還是沒有看到暴風王
國的國王,再加上其實整個典禮已經沒有按照原本的流程進行,而他並不喜歡不按照流程
來。
戰場元帥轉身抱怨道,「媽的,他到底去哪裡了?」每一個臺上的人都聳了聳肩。艾法希
比回頭給了群眾一個笑容後,便走過去與代表團和主持人私下討論起來。整個代表團事實
上也是亂成一團,大家爭執著每一個可能和意外情況,有些貴族主張整個典禮不管國王在
不在都應該繼續進行,有些則是堅持他們一定要等待自己的首領,不管要花多久時間。
喬納森將軍是個戰略家,他已經想出了一個妥協的辦法。「戰場元帥,我建議你可以去拖
延一下時間,就像佯攻和虛張聲勢那樣,做點動作替大家爭取時間,讓我們可以在同時去
尋找國王。」珍娜和馬迪亞斯都點頭同意。
戰場元帥並不怎麼喜歡這個新計劃。「將軍,我是個國王軍隊的指揮官,可不是個馬戲團
的演員啊。」他對著眾人皺起眉頭,卻看見更多絕望的臉色,每一個都在懇求他能夠替大
家挺身而出。
「但我根本就沒有準備任何可以用來拖延的節目啊!」艾法希比抗議道。
「那就即興表演啊,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給他們一點樂子。」眾人異口同聲道。
人群已經在他的背後焦急的發牢騷了,終於艾法希比歎了一口氣,放棄抗議。「他媽的該
死的地精與馬戲…」他私下咕噥著,轉身面對善變的人群。
暴風王國的高等指揮官勉強裝出一個笑容,讓他盔甲前的那一排閃亮獎賞失色不少。於是
他便開始用個他喜歡的話題來娛樂眾人 – 一個有關蒸汽引擎坦克戰術的迷人歷史故事和
鮮為人知的麻煩事。
* * *
瓦里安‧烏瑞恩就像個風元素那樣移動,在各個方向之間來回跳躍衝刺,不論任何代價就
是要保護他兒子。他才剛往左衝鋒,大揮巨劍以掃擊逼退自己對手,下一秒就已經往另一
邊攔截逼近安杜因的另群敵人,用他的殘暴之刃薩拉梅恩以致命的攻擊揮砍著。
他們讓自己背對石牆,試圖擊退來襲者,但是儘管他們已經盡了全力,國王和王子還是沒
辦法進一步逼近那位巫士。那位施法者很明顯在後面召喚什麼東西進入暴風城,每過一分
鐘,他傳送門的發光輪廓就更加的明顯。
瓦里安招架了一個攻擊者的斧頭後,馬上讓劍順手砍下了這位刺客的手臂和武器。瓦里安
向前跳近一步,試圖用現在的優勢將戰線往前推。可是每當他往召喚師前進一步,其他襲
擊者便利用瓦里安懼怕兒子安危的弱點往那位男孩逼近。對國王來說,很明顯這些刺客就
是在玩弄他直到某個生物可以被那個傳送門帶了過來,他完全無法去想像那到底會是什麼
怪物。
瓦里安快速的瞥了兒子一眼,他的內心感到驕傲無比。王子勇敢的堅守陣地,對著來襲者
發射一根又一根的利箭,很多刺客身上已經插滿了羽毛箭杆,只是儘管如此,敵人倒下的
只有三位,而且黑暗魔法依舊在施放中。
安杜因機靈的閃過了一支飛刀,往瓦里安的身邊落下。「他們被魔法保護住,父王!小心
!」
瓦里安轉身對兒子道。「跟緊點,我們必須在他完成施法前阻止那位巫士!」
安杜因點了點頭。「兩人在一起就能夠互相掩護了!」他道,舉起雙手祈禱,接著念出「
真言術:盾」,其中「盾」字之音就像雷響那樣在天空迴響著。
瓦里安感到他的頸後的頭髮在神聖的護盾能量包圍他時都震動了起來。他閃過一抹露齒的
笑容,接著便回頭對抗兩個在錯誤時間內出現在錯誤場合的不幸盜賊。「讓我們來看看他
們是否有被這樣的魔法保護住!」瓦里安吼道。他向前衝鋒,在空中跨出英勇跳躍,接著
便將劍由上往下劃出野蠻的一擊。
當薩拉梅恩將一個受驚的刺客從頭到腹切成兩半時,劍上的熾烈寶珠在空中劃出一道閃耀
的光芒,血淋淋的軀幹隨即向兩邊倒下,不過在撞擊到地面前,洛戈許已經對著另一個即
將遭殃的人揮劍而去,僅僅花費一樣的時間就幹掉了他。安杜因則在一旁射箭支援,掩護
父親的雙翼不受攻擊。
暴風王國的兩位王室動作協調一致,劍刃砍殺與弓箭叮刺的抗敵替他們擊破了敵人的防線
,打開了一條通往越來越發情急的巫士之路。國王與王子組成了一個完美的隊伍,在瓦里
安無止盡的蠻力攻擊掩護下,安杜因便發射連珠咬箭製造出高額的傷害。
黑暗巫士很快就注意到他成功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便立刻加緊腳步,送出越來越多的紫色
能量到那片發光的陣地,讓一個巨大而且外表可怕的生物輪廓開始在旋轉成型的傳送門內
浮現。
* * *
「他並不在要塞內,我已經找過了哪裡的每個地方。」喬納森將軍道,依舊因為剛剛的緊
急搜索喘息著。
珍娜對著馬迪亞斯皺眉道。「他平常不會這樣的,他還可能會在哪裡呢?還有王子在哪裡
?」
聽到她的話,將軍變得更加驚恐了。「國王和王子都失蹤了?這真是個災難啊!」
肖爾搖頭道。「擴大搜尋,將軍。我會出動軍情七處來尋找。」
「那我去看看港口,」珍娜語畢,便發出一道白光傳送走了。
喬納森皺起眉頭,也準備離開繼續尋找。
「還有一件事,將軍,」肖爾抓住喬納森的手臂,他的眼神流露出一股深憂,道。「準備
好敲響警報,恐怕是有什麼邪惡的東西在搞鬼。」
* * *
國王就像個兇猛的狼,幹掉每一個在他前進路線的防衛者,有時候甚至一次兩個或三個。
他的雙眼充滿了嗜血之色,慢慢一步一步的往巫士推進。於是,在一陣暴風般的狂襲後,
只剩下三個防衛者擋在他們和巫士之間。
安杜因的箭術幾乎已經精通,他射出的箭平滑又熟練,像一道光束般精準的命中其中一個
最後那群的防衛者,直直沒入他的軀體。那個盜賊倒在他站的位置,讓安杜因嚇了一跳。
看來,保護敵人的魔法護盾已經失效,巫士因為太過專注於消耗自己的每一分法力來製造
傳送門,而沒空去保護他的戰友。最後的兩個刺客驚慌的看了巫士一眼,讓瓦里安發現了
攻擊的好時機。
在那一霎間,他逼上對方,猛烈的劍刃同時砍向兩位盜賊,擊退了對方好幾步。他的突襲
讓兩位盜賊震驚而短暫露出了破綻,而且儘管只有那麼一點的時間,對瓦里安來說已經足
矣。
瓦里安發出一個好似來自大漩渦深淵的戰嚎,揮舞致命之刃成旋風斬,擊碎了盔甲、同時
也切下兩人的頭顱,他們訝異的臉色在頭顱落地時,依舊保持不變。
瓦里安停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將目標瞄準在只有幾步之遙的巫士上。但,那位施法者卻
露出了滿嘴的黃牙笑容,得意洋洋。「太慢了,你們的末日已經 - 」
不過在召喚師講完話之前,瓦里安已經再度衝鋒對敵人揮出劍刃,安杜因也在同時射出了
筆直從父親肩上飛過的致命一擊。但讓這兩人驚訝的是,這位巫士並沒有做出任何防衛的
動作,他唯一在乎的是完成這個傳送門魔法。於是當箭射穿了他的頸部、緊接著被瓦里安
刺穿他的胸膛時,他已經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巫士的臉色在死亡之際依舊保持著奸笑,他的最後施法已經完成,傳送門不斷的閃動著能
量的脈衝,浮現出一個即將到來的黑暗壯碩身影!
「退後點,安杜因!」瓦里安叫道。
傳送門發出一道奔騰之光,一個巨大身形的怪物便走出傳送門進入暴風城。安杜因驚嚇的
倒抽一口氣,瓦里安則以防禦姿態向後退了幾步。站在面前的,是他們有史以來見過最大
的龍獸。這隻兇殘的半龍半人生物從頭到尾都穿著代表暮光之錘教派的紫色厚重盔甲,而
且鎧甲上還閃爍著防禦魔法的能量。
龍獸取出背上的巨大雙斧,發出一聲撼動大樹的挑戰怒吼,使得安杜因的背脊一陣發冷。
瓦里安擋在怪物與兒子的中間,回頭看了肩後的王子道。「安杜因,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
站在我後面,知道嗎?一定要站在我後面,這隻怪物…這個東西…不同於剛剛的敵人。」
但在王子連點頭回應前,龍獸就已經發出憤怒的吼叫朝著男孩衝了過去。
* * *
「於是隨著諾姆瑞根的蒸汽橫向曲柄的到來,」戰場元帥繼續混時間,順便偷瞥肩後一眼
,渴望能夠見到國王出現,「呃…以及這個驚奇的新齒輪軸,我們就算在最寒冷的寒冰皇
冠內,壓力泵引擎也能夠將剩下的五十個石頭投擲出去。」
戰場元帥艾法希比停了一會,等待聽眾發出跟他當時看見投擲器運作一樣的感動。暴風城
的人民確實是感動了,不過是那種沉默的噓聲感動。全場靜到連一個小玩意兒掉落到地上
都聽得見。於是,戰場元帥便轉身聳肩,放棄了他的任務。
貴族們就在他的身邊,其中一人衝口道,「誰都好,快做點什麼都行。這真是個災難!國
王到底在哪裡啊!?」
代表團開始討論了起來,他們低聲爭執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才做出一個結論。他們一同
轉身對本尼迪塔斯道,「我們決定請大主教代替國王演講好了。」
本尼迪塔斯搖手拒絕。「不,不。你們太看得起我了,這不是我能夠做的。讓我們等等看
國王到底是怎麼了。」
聽眾此時開始發出了不滿的噓聲,戰場元帥艾法希比放棄了他在演講台上的位置,厭惡的
走了下臺。「哼…我贏得了戰鬥,卻贏不了觀眾的心。」
一股不安感開始在聽眾中擴散,人們開始發覺似乎有什麼不對,從牽掛與不滿的竊竊私語
變成足以讓看臺的人都聽見的吵鬧聲。
「人群正在對我們失去信心啊,神父。快做點什麼,」其中一個貴族懇求道。「拜託啊!
他們很敬愛你的。」
本尼迪塔斯看著代表團,終於接受了這個請求。「好吧,能夠在今日奉獻給大家一些箴言
是我最大也最謙卑的榮譽。」
當大主教踏上演講台時,人群的低語都化為了滿意。他的現身填補了整個英雄谷的空虛,
也帶給了人民安心。人群此時都安靜下來,等待著他們的宗教首領發言。大主教停了一會
來讓自己進入狀況,然後舉起他的雙手,一陣歡呼鼓掌隨之而起,他也開始了演說。
* * *
瓦里安因為龍獸巨斧的猛力一擊而踉蹌的退了幾步,明亮的鮮血從他的傷口流出。大怪物
再度踏出震天動地的腳步、揮舞他的第二把斧頭,瓦里安用劍勉強擋下這碎骨之擊,但是
敵人的力道也讓他向旁翻轉了幾圈。此時,他看見了一個攻擊的契機,於是立刻抓準機會
用熟練的技巧朝著這隻野獸的腹甲切下。然而他的劍刃卻僅僅只擦出火花而未能傷到對方
,龍獸低頭對他大笑,繞著這位疲憊的戰士打轉玩弄他。
安杜因把他最後的幾根箭全都射了出去,但是效果就像幾隻蚊子去叮咬一隻豺狼人那樣無
用。瓦里安不斷的尋找各種機會攻擊敵人,試圖要將這隻生物的注意力從兒子身上移開,
也因此他自己必須承受住對方一招接著一招的攻擊。而安杜因只能在一旁苦惱的望著父親
盡力但徒然的將這隻怪物的怪力給擊偏。
突然間龍獸加速了,移動的比他體型該有的還要快。瓦里安好不容易才擋住隨之而來的雙
斧,卻被對方充滿尖刺的尾巴甩中胸膛而摔倒,他重重的撞擊到地板,滾了幾圈便絲毫不
動了。
安杜因對著趴到在地的父親又驚又怕,簡直就像是個無法喚醒的夢魘。「父王!」安杜因
叫道。然而瓦里安依舊倒著不動,身上滿是塵灰與鮮血。
安杜因朝著國王跑去,可是他的雙腳馬上感到地面在搖晃。當王子抬頭時,剛好看到龍獸
已經向他發動攻擊,就像是個抓狂衝鋒的公牛那樣龐大又殘忍,同時對方的一把斧頭已經
切過空氣、朝著他的鼻樑砍了下去。
安杜因立刻向後退去,像個颶風中的羽毛那樣舉起弓來防禦。龍獸的斧頭撞擊到男孩的武
器,他的弓瞬間碎裂、人也因衝擊力而向後倒下。
安杜因發現自己現在就趴在土中,他的雙手和胸膛都因為衝擊的力道而麻木,他試圖爬起
,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翻滾,但這樣就足夠可以保命了。當他翻了一
圈時,另一把巨斧已經打中他原本躺下的頭部位置,泥土和碎石都因著厚實的一擊而爆裂
,刺的他雙眼生疼。
王子整個癱軟下去,身體喘息不停,心思翻騰不定。安杜因看著父親不動的身體,於是便
強迫自己直視前上方的巨大龍獸,試圖保持一個暴風王國王子該有的無懼與驕傲精神,就
像他父親那樣。他瞪著這怪物的冰冷藍眼,感到有一股怪異的冷靜開始包覆他的全身。
這隻半龍生物高舉雙斧,發出輕蔑的冷笑,他彎曲的尖牙溢出了嗜血的慾望。安杜因念出
一段簡短的禱言,知道一切很快就會結束。接著雙斧便呼嘯向下劃出野蠻的一擊…
突然間,藍色與金色的盔甲衝向安杜因的前方。是他的父親。瓦里安鮮血淋漓、蹣跚不穩
,但依舊伸出劍刃擋下攻擊,爆出一陣鋼鐵摩擦的閃光與火花。在一聲尖銳的金屬擠壓聲
後,半龍生物的一把斧頭和瓦里安的劍都脫手而出…但龍獸的第二把斧頭卻緊接切了下來
。
瓦里安感到一陣炙熱的斧刃切過他的盔甲並深深的啃咬他的胸膛。猛烈的衝擊力將國王擊
倒在地,但是他的雙眼從未離開安杜因,他要的只是確定自己的孩子沒有受傷。
他們彼此眼神交匯,瓦里安因為看見兒子沒傷而寬慰不少。但是當塵埃落下時,安杜因的
眼睛則因為眼前活生生的恐懼而睜大。
瓦里安的四肢平攤,扭曲著,龍獸的斧頭深深的扎入他的胸膛。安杜因見狀發出了痛苦的
悲號,整個時間好似停下、化為永恆。瓦里安深情的望著兒子,讓他知道一切都沒事的。
所有烏瑞恩國王總是這麼死的。
龍獸踏在瓦里安的身體上狂笑,重傷的國王則倒著咳嗽,用眼神懇求兒子一個他最後的願
望。
「快逃…」瓦里安輕聲道,冰涼又溫柔的黑暗逐漸的籠罩住他。就讓我當最後一個這麼死
的國王吧。怪物對著地上的國王譏笑,接著便將斧頭從他的胸膛拔了出來。瓦里安覺得這
就像是個怪異無感的一拉,完全沒有任何的疼痛,沒有任何的悲傷。他知道自己曾經活過
、也會死去。怪物將濕潤的斧刃高舉過頭,上面的坑洞和鮮血在落日的餘輝中閃亮。躺在
這裡是多麼的祥和啊,蒂芬…
瓦里安覺得整個世界正在離他而去…,不過好像突然有人跪在他的身邊,一邊祈禱、一邊
替他對抗龍獸的威嚇,國王因而試圖恢復自己的意識,便緩慢的注意到正是他的兒子跪在
身邊。王子的雙手高舉,口中大喊著禱言來保護父親與對抗怪物。安杜因接著站了起來,
然後將雙手伸直對著天空,此時一波金色的神聖新星能量從他身上發出,逼迫怪物向後退
了好幾步。王子繼續推進,強壯而無懼,就像個國王!
當安杜因念出了真言術:壁之際,整個墓園都圍繞著國王與王子發光起來。龍獸現在感到
疑惑,他對著王子揮舞強力巨斧,卻總是只能從神聖的光環旁劃過而傷不到王子,讓瓦里
安驚歎的看著安杜因不屈不撓的對抗敵人。龍獸此時則是繞著兩人打轉,尋找機會攻擊,
而安杜因唯一的武器就是他的信仰!瓦里安想要撿起他的武器來加入戰鬥,可是劍卻落的
很遠,他只能躺著、痛苦的喘氣著,現在就連呼吸都很累,更別說移動了。
安杜因像個磐石那樣立著,勇敢又堅定,面對龍獸準備再一次的衝鋒也毫不動搖。瓦里安
此時則不願身體的劇痛翻了一圈,試圖爬起。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行。突然間,他發覺到腰
帶下的那塊沉重的黑龍盔甲碎片,於是便努力伸出手將這個銳利的碎片拔了出來。
當龍獸衝鋒時,男孩堅定不移,他身上圍繞著聖光的靈氣。他對著天空張開手掌,念出了
驅散魔法的咒文,他的每一個字都與大地共鳴,能量晃動了墓碑、在湖泊上打出一片片的
漣漪。接著一束火焰從天而降,直擊那個正在衝刺中的龍獸。
烈焰遮蔽了龍獸的視野,他踉蹌的往眼前安杜因的身影走去,不斷地發出疼痛與憤怒的吼
叫聲。當龍獸倒下時,他的盔甲化為暗淡的灰色,再也沒有任何的黑暗魔法保護了。
在這個最後的可能機會出現時,瓦里安用他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衝向前,舉起死亡之翼的
盔甲碎片的尖銳之處對準龍獸刺了下去。
仿佛大雪崩那樣,刺穿盔甲和胸膛的衝擊讓整個龍獸的龐大重量壓到瓦里安身上。在他的
內心的某處,他好似聽到了一個一半是戰嚎、一半是痛苦的大吼,他不知道這是他喊叫還
是生物發出的。接著,謝天謝地,眼前一切已經化為黑暗。
瓦里安感覺到安杜因好像在遠處,他睜開雙眼,看見兒子正抱著他。男孩的眼淚與國王流
了一灘的鮮血混在一起。
珍娜和喬納森衝進了墓園,身後則跟著一群守衛。將軍皺起眉頭並要求他的部下去檢視刺
客的屍體;珍娜則彎身跪在國王和王子的旁邊,看著瓦里安的駭人傷口後便對安杜因搖了
搖頭。
瓦里安帶著新湧出的溫暖與讚賞望著安杜因的方向道。「你說的沒錯…」他的臉因劇痛而
扭曲了一下。「愛比任何事物都還要更長久。」安杜因將父親眼上的鮮血和泥土撥去,但
是瓦里安僅僅只能感到他的觸摸而看不見,他感到身體好冰冷,整個周遭的世界好似在從
他的身邊融化。
地平線的太陽照射出血紅的光芒,整個墓園也因此閃爍赤色的餘暉。國王閉上雙眼以讓聖
光帶走他,全部的暴風城榮譽守衛都集結在他們瀕死的國王旁,看著瓦里安的氣息轉弱、
轉慢。
「我很抱歉,父王,」安杜因流淚道。
瓦里安再度張開雙眼,試著微笑。「不,是我才要說抱歉…我沒辦法在更早之前就看到你
的成長…去瞭解你一直以來的特質。我好驕傲…能夠擁有你這個兒子。」瓦里安伸出滿是
鮮血的手去撫摸男孩汙跡斑斑的臉頰。「別為我傷心,安杜因。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命運…
別讓它成為你的。」
語畢,瓦里安的手臂和身體都癱軟了下去。安杜因坐著一動也不動的好長一段時間,他的
整個身體麻木、記憶在眼前不斷的旋轉。喬納森見狀便伸手,打算協助他站起,「起來吧
,安杜因,我們必須帶你到要塞的安全之地,繼承人一定要保護好。」
安杜因不動的坐著,完全沒聽見將軍所說的話,不願相信的繼續看著父親的死去身體。
「我們離開這裡吧,」珍娜伸手懇求道。但是王子突然間發怒,將兩人伸出的手都推開了
。
「不!不應該就這樣結束的!」他搖晃著國王的屍體。「你聽見了嗎,父王!烏瑞恩的王
子不會再一次看見他們的摯愛在眼前死去的!這不是我們的命運!」安杜因的痛哭響徹天
空,就連雲朵都好似因為同情而避開。
其他在場的人驚訝的看著王子閉起眼睛,緩慢的吟唱起禱告。起初只是溫柔的輕聲,但當
他的音調開始上揚時,大家聽到的是優美又強勁的歌聲。他的雙手隨著頌歌而開始發光,
從微弱的光芒開始越來越亮,直到可以媲美落日,讓整座墓園好似沐浴在無影的午日之光
。
當歌聲上揚到頂點之際,年輕的牧師讓視線與歌聲傳送到天際,從宇宙的中心呼喚神聖力
量的泉源。
突然間,比千日還要更加明亮的光束從安杜因的指尖流出,穿過了國王的身體、替所有的
事物畫上金黃的色彩。在瓦里安全身被純淨的聖光交匯而開始晃動時,守衛們都驚訝而倒
退了好幾步,全都因光芒太強烈而伸手遮住眼睛。在光芒的中央是安杜因,他緊握著父親
,讓無限美麗的光之漩渦在他們倆之間舞動。
接著,與在周遭翻騰不定的強烈旋轉能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安杜因小心的將雙手放在動也
不動的國王前額上,他的聲音帶著旋律與溫柔,平靜的、祥和的開始了祈禱。
* * *
本尼迪塔斯在演講台上如魚得水,群眾為他說出的每一件事而歡呼,暴風王國的人民將會
在未來瞭解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是不可能避免的,而透過他,整個世界將會被這些偉大的事
件給淨化。
群眾為他的每一個字瘋狂,於是他對他們筆直的伸出手臂,道,「我現在對你們說:我們
正身處一個可怕的年代,一個世界被從根基撕裂的年代。艾澤拉斯現在更是處於神聖之火
的清洗中,因此我們將長久的記住這些試煉的日子是個為了迎接即將誕生的新時代的考驗
!」
人群根本不知為何的繼續瘋狂歡呼,本尼迪塔斯看了便對自己微笑,他滿意的閉起了雙眼
。突然間,人群又歡呼了一次,甚至比先前的都還要更加響亮。本尼迪塔斯訝異的睜開雙
眼,結果又聽見一次歡呼,而且又更響亮了,於是大主教便轉身看看到底他們在歡呼什麼
。
一拐一拐的走向演講台,衣著凌亂、滿身是血的瓦里安國王和安杜因王子現身在眾人前,
兩人都衰弱的必須互相扶持。當大家意識到他們的慘況時,擔憂的嘈雜聲四起。不過此時
瓦里安便舉手示意要大家放心,群眾才安靜下來。
本尼迪塔斯訝異的說不出話來,他鞠了一躬便將演講台讓給了暴風王國的國王。瓦里安蹣
跚的走上演講台,靠著安杜因站直身體。他給了兒子肩膀一個輕拍和點頭感謝後,安杜因
便跑去與珍娜和其他的榮譽代表團的人站在一起。
突然間瓦里安想起他根本就一直都沒時間去準備英雄紀念日的演講,他停了一會兒,試圖
從疼痛中擠出一個微笑,接著便突然清楚的知道他到底可以說什麼,於是便伸手指著人群
周遭的巨大雕像。
「聽我說,暴風王國的人民們!你們的國王今天對你們說:他的心臟仍在跳動,它的節奏
因看見你們從災難中重建所表現的決心而日益增強,就如依舊屹立不搖的守望著你們的這
些雕像,暴風王國也將屹立不搖的守望著你們,現在是,永遠都是!」
好似早晨的第一道曙光從地平線射出那樣,人群在這座偉大的人類城市門前爆出了史上最
熱烈的歡呼。
「我們今天在英雄紀念日中相聚,為的是去榮耀那些用他們生命的光芒和他們功績的光榮
來教導我們道理的英雄們。」
群眾報以熱烈的掌聲。
「烏瑟‧光明使者!」
歡呼演變為瘋狂的吼叫。
「安杜因‧洛薩!」
長久又熱情的鼓掌淹沒了其他的聲音。瓦里安耐心的等待掌聲退去,他現在全身充盈著對
人民與他的城市的驕傲。不過現在,他的口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又一次,我們面對一個嶄新的巨大威脅。」國王指著受損的雙塔。「就連現在,我們都
必須承受邪惡勢力要毀滅我們所留下的新痕。」他提高自己的音量以讓所有人都能聽到。
「但是人類是絕對不會就此屈服的!我們首當其衝但我們堅持陣線!我們永遠不會成為恐
懼的奴隸!」
在場的人群已經瘋狂到失控,集體歡呼!國王身後的代表團一致的鼓掌,他們先前的意見
不合和抱怨在此刻都已不在。當人群繼續大叫時,瓦里安瞥了珍娜和安杜因一眼,努力克
制自己心中的情緒波動。當他再度開口時,他的聲音變一中暴風王國的人民從來都沒聽過
的口氣,一個好似父親的溫柔口氣。
「今天我們一定要同時記住好的和壞的事,因為只有經歷了逆境與失敗才能夠成長!我自
己曾經是個…不稱職的國王,一味的追逐我們的敵人直到地底世界的深處。但我將你們的
安慰擺在我職責的第一位,你們的生計是我第一也是唯一關注的議題。而更重要的真理是
:並不是人民為國王服務,而是國王為人民服務!」
聽眾再度鼓舞歡呼,玫瑰花瓣和祝福之音從每個角落飄揚到演講台上。很明顯,人民對國
王的關心的比他原先以為的還要多,這深深的感動了他的心。
「我一直都不是最好的領導人,或是父親,或是丈夫。」瓦里安的眼神因為記憶而停留了
一會,他轉身對著兒子點頭。
「有個睿智的人曾經說:『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天皆必須讓自己的每個方面都成長』。而我
,依舊還有一些成長的空間。至於在我身後,我看見的是一座從災難中帶著新希望和閃爍
的尖塔站起的城市!」
歡呼聲再起,來自建築師和石匠的聲音是全部最響亮的。瓦里安舉起一手,繼續他的演說
。
「沒錯,今天我們在榮耀過去,但我們也一定要讓我們的視線放在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一個我們會共同鑄造的未來!一個為了我們自己、為了我們的孩子、以及我們孩子的孩子
所鑄造的未來!」
緊接而來的吼叫與敬愛和希望混合在一起,化為一杯甘醇的美酒。瓦里安看著底下的人民
,許多年輕的臉蛋都盯著他看 - 他們在未來終將要探索自己的使命,也終將會以個人的
不同方式來讓這個世界更加的美好。
「每一個世代都註定會成就一番他們的大事。沒錯,每一個世代都會遇上屬於他們的考驗
和逆境,而有些世代也會知道他們的旅程已經要結束了。至於,酒館中的人們每每樂道那
些美好舊日子一去不復返的謊話,全都是假的。沒錯!我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偉大的一天
!而每一個世代都會獨自成長為有史以來最好的世代!」
在人民歡呼之際,國王偷偷的瞥了榮譽代表團一眼,他看見珍娜正在微笑;而安杜因則比
任何一人都還要更熱誠的鼓掌,他母親的小銀閘隨著鏈子舞動著,這位年輕人的臉上洋溢
著驕傲以及 - 摯愛。
在瓦里安努力保護世界的戰鬥中,他再也不感到孤單了。他身上流著父親的血液,而安杜
因也流著他的血液。瓦里安感到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祖先所帶來的溫暖和慰藉,這給了他成
為國王所需的力量,並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給了安杜因他所需要的能力來達成他的使命
。瓦里安對著兒子微笑,然後再帶著填滿內心長久以來空虛的自信轉身面對觀眾。
「在過去,我們依賴力量和鋼鐵來鑄造我們的路,我們盡我們的所能來保護,盡我們的必
須來摧毀,但這不是唯一的道路。如果我們要讓這個世界恢復到以往,那麼就一定要等到
有一天時,艾澤拉斯的首領們都不再是戰士,而是治療者才行!讓那些善於修補的取代那
些善於破壞的,只有這樣子才能真正的治好我們的重病,並實現永遠的和平。」
每個方向的人群都因贊同而大聲吼叫,就連萊斯科瓦男爵和他的那群貴族朋友也都一起歡
呼,他們都被國王許下的願景的力量與驕傲所感動。瓦里安‧烏瑞恩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再
安靜最後一次,然後指著英雄谷內的偉大雕像。
「看看你們的上方!古老的英雄筆直的站著,今天我們要榮耀並緬懷他們;但看看你的身
邊!就在你的身邊,在人群中站著的是明日的英雄!你,你,還有你,你們每一個都會扮
演自己的角色,每一個都會改變事物,而未來的某一天,有些人將會因為建立我們無法想
像的偉業而在這一天被大家所榮耀!」
人群中的年輕一代也在呼吼聲中貢獻自己的音量,天真無邪的眼神被對未來美好願景的承
諾與興奮給點燃,就連粗魯的戰場元帥艾法希比也都假裝有沙子跑進眼睛,而不肯承認自
己感動落淚。
「所以,暴風王國的人民們!讓我們今天團結起來,讓我們重新發誓捍衛和保護聖光,然
後一同對抗這個新的黑暗風暴並屹立不搖 – 過去的人類能做到,以後的人類也能做到!
」
群眾將他們最熱烈的歡呼留到了最後,一同大喊「瓦里安國王萬歲!瓦里安國王萬歲!」
和聲伴隨著氣勢與信念升到了天空,好似不會結束那樣在艾爾文森林的深處迴響著,甚至
連赤脊山的頂峰都能聽到一點模糊的歡呼聲。
瓦里安在人民帶來的溫暖中感到舒適,這是在多年來他第一次覺得回到了真正的家。他發
現他覺得能夠成為父親真是無比的幸運,能夠成為暴風王國的國王真是無比的榮耀。而這
對瓦里安‧烏瑞恩國王來說不會是第一次,更不是最後一次讓他覺得身為人類,真是一件
值得驕傲的事。
《全文完》
------------------------------------------------------------------------------
附注:
(1)
這部份為小說《Wolfheart》的劇情,
主要是在當初吉爾尼斯王國的狼人要加入聯盟之際,
瓦里安被舊賬給沖昏了頭,是全部聯盟成員內唯一一個反對的人,
而且行徑相當的失禮,幾乎惹惱了其他聯盟成員,
也因此跟自己的兒子大吵一架,進而導致安杜因離家出走,
跑去了德萊尼先知費倫的身邊學習聖光的道理。
(2)
這邊是在暗示,因為安杜因是個聖光的牧師,
而如果他將聖光結合武技就會成為了聖騎士,
然後就有個人類的聖騎士王子因為不夠堅強而導致了墮落,
這個人就是阿薩斯。
(3)
安杜因在大災變前夕曾經去鐵爐堡住過一段時間,
並且和矮人王麥格尼關係極為親密,幾乎就像父子那樣,
因此安杜因都叫他伯伯。
麥格尼也是第一個看出安杜因牧師的資質而建議他先跟矮人牧師洛漢學習聖光之道,
甚至寫信告訴瓦里安有關安杜因的潛能。
(4)
馬迪亞斯‧肖爾,軍情七處的首領,
軍情七處為聯盟、暴風王國的情報組織,是由一群精英盜賊和刺客所組成,
馬迪亞斯‧肖爾更是盜賊中的佼佼者,
他在大災變之後來到了暮光高地,統帥此處軍情七處的行動,
來協助聯盟對抗暮光之錘。
-----------------------------------------------------------------------------
基本上這篇短篇小說可以視為《Wolfheart》的續集,
將瓦里安的想法、無奈、和火爆個性再度細心的描寫一次,
順便針對父子關係與安杜因的部份做了深刻的介紹。
當中最值得提到的是大主教本尼迪塔斯,
他講的話乍看之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還頗能激勵人心,
可是實際上卻是雙關到不行的話,
不斷的在暗示他是暮光之錘的奸細。
也因此設下埋伏要殺烏瑞恩父子的,毫無疑問就是大主教了。
於是,看完了這篇小說,在之後的 4.3 版本中,
五人副本《暮光之刻》的最後頭目就會是他,
算是替沒有看長篇小說《龍王的終暮》的玩家做了個預先的鋪陳,
以讓他們可以跟進接下來要發展的劇情而不會接不上。
而且本尼迪塔斯的背叛其實已經埋下伏筆很久了,
相信各位朋友如果有在認真看遊戲劇情的話,
就會在地深之源的一個任務中竊聽到暮光之錘說他們老早就有人潛伏在聯盟高層,
因此才能夠設下了飛空艇被劫持、順便偷襲部落造成衝突的陰謀。
前後的呼應算是做得相當不錯。
再兩天 Blizzcon 就要開始了,
這篇就當作嘉年華之前送給大家的禮物,算是餐前小菜。
至於有版友問到有關《Wolfheart》的劇透為何我遲遲沒寫,
這裡我說一聲抱歉,這一陣子實在太忙,加上偶爾想偷懶,
後天還要去參加 Blizzcon,因此一直抽不出時間再讀一次小說好整理完整的劇情,
不過我保證一定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搞定的(希望啦...)
以上,感謝閱讀!
--
Best Memorable Quotes of the Year:
But before Rhonin could say anymore, Dargonax looked down at the tiny figures
and laughed. "gaze upon this wretched place surrounding you and savor that
view, little morsels... for it is the last sight you will live to see..."
The wizard grunted. "Why do they always say something like tha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99.162.92.10
※ 編輯: dort 來自: 99.162.92.10 (10/20 15:31)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