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哥說:有四成的把握,就可以出手了。
看了一下年底的行程表,滿滿都是只有四成把握的挑戰啊啊啊
年底行程爆炸,現在的進度差不多都是:前一天趕隔天的簡報。
今早又準備今天下午的內訓到凌晨2點,但還沒演練...這讓我這種有強迫症,上台前一定要演練一百次的人,連續好幾晚焦慮到睡不著。
這時候就要看一下強者們的行程表,這樣就會瞬間被療癒
小弱弱的Eva,繼續加油!我要變強大!
【忙碌上班媽媽必看好文】
<<生5個娃 上著班考上哈佛 全靠她的超級「時間管理術」>>
彩色斑馬有話說:
很多女性都在生了孩子後變得很忙,曾經的夢想也會因為“沒時間”無限順延。
日本女醫生吉田穗波,卻在陸續生了5個孩子、全職工作的同時,到哈佛留學兩年,還出了本書。
其實,只要學會這些時間管理方法,她能做到的,你也可以。
吉田穗波,2004年從名古屋大學研究所博士畢業後,即在東京銀座的婦幼綜合診所任婦產科醫師,工作十分忙碌。大女兒一歲時因肺炎引發氣喘,讓吉田穗波在疲於應付的同時,也萌生了“若想改變現狀,只能積極提升自己的程度”的想法。
她決定到哈佛念書時,大女兒兩歲,老二隻有兩個月,上班時間是朝九晚五,每天上下班要花三個小時在路上,通常下了班、接了小孩,回到家已經七點。
但從準備考試到考取哈佛,吉田穗波只花了半年時間,期間還懷上了第三胎。
2008年,吉田穗波帶著三歲、一歲和一個半月大的三個女兒,和先生一同前往波士頓(吉田穗波的丈夫因為妻子要留學,也辭掉工作,在波士頓覓得學校留學)。
二年後吉田穗波取得哈佛學位,留學期間,她懷上了第四胎。 2012年,吉田穗波如願成為日本國立保健醫療科學院生涯健康研究部的主任研究官,致力於研究母子照護議題。
就在她的著作《就因為沒時間,才什麼都能辦到》出版之際,她的第五個孩子出生了。
吉田穗波能實現夢想,除了家人的支持,主要是靠“時間管理得當”。
書中,她跟既帶孩子又工作還有夢想的職業女性媽媽們分享了自己的時間管理經驗,“彩色斑馬”將其中的精髓整理成10條,分享給大家。
1、越沒時間越想做事 化焦躁為進步的決心
吉田穗波自己有三個姊弟,對有兄弟姐妹的溫馨深有體會,她也很喜歡孩子,想做個“兒女成群”的媽媽,所以婚後計劃至少生三個。 身為婦產科醫師,吉田穗波很清楚生育有年齡限制,為了盡量不影響工作,她把生育間隔縮得很近,每一胎差兩歲左右。
有了孩子以後,吉田穗波更忙了,但越是沒時間,越讓她想做點什麼。 其實,很多人都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急著出門,卻特別想整理桌子;加班工作,卻特別想學外文……等等。人,越是時間不自由,越有想干大事的衝勁。
某一天,吉田穗波的心裡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我何曾有過這麼強烈的衝勁,想要做點什麼?” 她覺得這股鬥志放著不用太可惜了,於是決定化逆境為助力,把這股能量發揮出來,去實現理想。 工作中,吉田穗波面對病人時,總會猶豫A療程和B療程哪個更適合。儘管她很清楚根據經驗A更合適,但必須拿出統計資料,才能用科學根據說服病人,而在日本女性醫療領域的研究基礎仍然匱乏,這讓吉田穗波下定決心留學哈佛。
吉田穗波說,如果一天24小時全歸她自由支配,她應該沒法在短時間內念那麼多書,如果沒有孩子需要照顧,她應該會有閒情逸緻喝杯咖啡,也不會充滿鬥志、熱血沸騰了。
2、別想or,要想and 人生太短,不夠一件件順序做
“工作”、“留學”、“兒女成群”是吉田穗波的三大人生追求。 但每個職業媽媽都知道:平衡事業和家庭是非常困難的。所以,很多人會選擇留學結束再生孩子,或者孩子大點再去留學。 但吉田穗波的選擇是——同時做,比如,準備留學和生第三胎時間完全重合,她沒考慮先做哪個,而是兩件一起搞定。 因為,人生只有一次。
一件一件按順序來,不夠實現那麼多理想。 吉田穗波說,當她聽見有人因選A還是選B煩惱時,會毫不猶豫地建議,“先別考慮or,想想看有沒有and的方法吧!
” 在吉田穗波看來,抱持這樣的想法,才能每一秒都不浪費,而且,整個過程會比較積極開心。“因為,專心投入‘想做的事’,‘不得不做的事’帶來的痛苦就會更小。
” 比如,吉田穗波在工作、帶娃、懷孕的同時準備留學,身在一線治療病人能讓她時刻記得留學的目的,保持高昂的鬥志;下午六點半要接孩子能讓她專註工作,提高效率;有孕在身讓她更加註意飲食,身體健康讓她有體力工作、學習;家裡到處貼滿英文單詞,能耳濡目染身教孩子努力讀書;工作、帶娃、備考,數種狀態互相切換,能幫她擺脫壓力……
當然,現實總有不如意的時候,吉田穗波也說,精疲力盡回到家,孩子哭鬧著要抱抱,會讓她感覺特別累。但她仍認為,多管齊下利大於弊。
3、放棄完美主義 要有亂成一團的心理準備
多件事齊頭並進,亂成一團是必然的。 在吉田穗波看來,公私分明,區隔時間、空間,心情確實會比較輕鬆,但事情就很難同時進行了。所以,她會在晾衣服時想著怎樣回電子郵件,會利用診所午休填孩子託兒所需的文件……
吉田穗波強調,想多元利用時間的媽媽們要把完美主義放到一邊,把“非要完成、完美”改成“做一點是一點”,就會有新突破。
有一次,吉田穗波很想參加一場晚上7點到9點的讀書會,但她必須在晚上8點前回到家陪孩子。如果是你,會怎麼選擇?相信很多人都會選擇放棄。但吉田穗波卻去了,她只參加了40分鐘的讀書會,但“有40分鐘的收穫,比完全沒去強太多了”。
不做,收穫是0,做一點就有一點的收穫。 吉田穗波說,工作、家務、帶娃,每個人都會給自己打分,標準也不盡相同,但媽媽們可以進行區分,除了必須達到的目標,其他可以試著稍微降低標準,不必事事滿分。
4、“大石頭理論” 24小時:
長度變不了,密度可提高 一天只有24小時,工作、帶娃、做家務、準備留學,還要睡眠充足,保證身體健康,真心不夠用。怎麼辦呢?
吉田穗波的辦法是——提升24小時的使用密度。
吉田穗波認為,擠出時間做什麼,比擠出時間本身更重要。同樣是一分鐘,怎麼用得更有價值、更精確?結果完全不同。
她很喜歡《高效能人士的七個習慣》這本書,也會對事項按重要及緊急程度進行區分,並對《與時間有約:全方位資源管理》一書中的“大石頭理論”深有體會。
“大石頭理論”認為,想把更多大石頭、小石頭、細沙放進桶里,應該先放大石頭,再放小石頭,最後放細沙。
也就是說,時間管理上,應該用整段時間優先處理“大石頭”,再用零碎時間安排“小石頭和細沙”。
5、早睡早起 留出不被打擾的時間
有了孩子以後,媽媽能自己掌控的時間會變得特別少。因為,不管做什麼,都有可能被孩子干擾。
為此,吉田穗波對作息時間進行了調整。她每天和孩子一同入睡,清晨3點起床,到孩子6點起床之間的三個小時,就是完完全全不被打擾的時間,可以集中精力做想做的事。
6、學會藉助他人 用錢買時間
早睡早起,乍看之下勻出了大段時間,但如果不改變應辦事項的總量,就只是把晚上該做的事挪到早上罷了。
在大女兒生病住院之前,每天,從進家門到睡覺,吉田穗波要準備晚餐、吃晚餐、收拾餐桌、把晾乾的衣服收起來、折衣服、收納衣服、洗澡、洗衣、準備隔天託兒所要用的東西、檢查聯絡簿、回電子郵件、填寫文件交給託兒所和公家機關……等等,做不完的例行公事。雖然忙碌,但只要孩子健康,也還能勉強兼顧。
但大女兒住院以後,平時順暢的生活模式就崩潰了:吉田穗波經常請假,雖然竭盡全力,但那段時間得到的工作評定仍然很低,所以非常焦慮;丈夫也在醫療系統,責任不小,不能請假;爸媽住得遠,又還沒退休,只有假日能來幫忙;公婆住的城鎮,開車要兩個小時才能到,而且也不能經常麻煩兩老幫忙。
媽媽就勸吉田穗波請人幫忙,一開始,吉田穗波還有些猶豫:請保母去醫院陪女兒像話嗎?女兒會不會難過?而且也沒富裕到可以請保姆的地步……不過最後,她還是承認光靠自己無力應付,決心請人。 請來的保姆淳子女士40來歲,非常資深,帶小孩很有一套,大女兒跟她熟悉後,還會笑著送媽媽上班。後來,大女兒回家休養,淳子女士就介紹了一位明美太太幫忙洗衣服做晚餐照看孩子。
明美太太有高中到小學的三個孩子,是個家務能力一流的“超級主婦”,做飯超好吃。大女兒恢復健康後,她每周還來兩天。
這樣一來,吉田穗波要做的事總量就少了,就有更多時間工作、學習。這讓她體會到媽媽應該做“不能被替代的事”,剩下的事就外包吧,只有這樣才能生出時間來。
此外,吉田穗波也會買貴一點的車票。比如,在普通車上要站二十分鐘,耗費時間精力,不如花錢坐貴一點的新幹線,舒服坐著,就能用通勤的時間讀書。
7、別被常識偷走時間 規矩是自己定的
做家務是日本主婦的重要工作。很多人都認為每頓三菜一湯才算做飯,家裡纖塵不染才算乾淨,孩子一定要親手帶大才會長得好,等等。
吉田穗波也曾認為,不親手做飯、做家務、帶娃就不配當媽。但請了保姆之後,她發現這是“別人的常識”,作為家庭主婦,她可以、也應該“自訂規矩”。
比如,她認為,幫孩子選擇吃什麼,比自己做、買來吃還是請人做更重要。吉田穗波堅持認為,小孩子要盡量攝取蔬菜、豆類、魚類。每周一、周四的晚餐她會請人來做,並提出上述要求,周二、周五吃前一天的剩菜,周三簡單吃點或外出就餐。在她看來,這就夠了,“我和孩子都能吃到飯和菜,而且也能節省我的時間,真的是一舉兩得。”
“的確有人會堅持‘飯菜一定要爸媽親手做’的規矩,即使沒時間也要拚命做飯,結果吃飯時間延遲,難得做出一桌菜卻要催孩子狼吞虎咽。與其這樣,何不吃別人做的飯呢?這樣,空下來的時間可以不疾不徐地和孩子一起享受美味佳肴,一家人開開心心地交流。這樣的時光更加充實,也更有意義。”
平時,吉田穗波的丈夫負責洗碗、洗衣服、洗浴室、倒垃圾、填託兒所的聯絡簿等工作。而且他早餐會自己熱味噌湯喝,會自己拿西裝、襯衫去洗衣店洗燙,再自己領回來,基本上自己的事都自己處理。
儘管如此,吉田穗波還是承擔了絕大部分家務。一開始,她會悶悶不樂,覺得不公平,應該“五五分”。後來,吉田穗波想通了,教育老公多幹家務也得花時間、精力,而且一旦平分家務不均,就得吵架,只能徒增煩惱。
所以,請人幫忙,把“五五分”變成丈夫負責其三,自己負責其三,外包其四,雙方扯平,皆大歡喜。吉田穗波沒了對不公平的忿忿感,心情輕鬆愉悅了很多,做事才更有效率。
8、善用零碎時間 生活更有效率
吉田穗波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是雙薪家庭,所以,吉田穗波出生後43天就被送進託兒所了。校方規定,每天家長都必須把自家孩子用的尿布對摺再對摺,放進柜子里,吉田穗波的父親就會邊看論文邊折尿布,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吉田穗波從小耳濡目染,也會利用零碎時間處理事物,再用完整時段實現人生夢想,每天凌晨3點到6點、每天通勤的3小時是她的念書時間,而且,她的時間計劃表是細分到15分鐘的。
走路、等車、上洗手間、晾衣服、收拾餐具……所有這些不方便拿紙筆的時刻,吉田穗波都沒有浪費,會用來練習聽力,或者思考回信、報告,這樣下筆更快,可以省去一邊想一邊打字的時間。
9、別讓焦慮澆滅鬥志 控制情緒就是節約時間
很多人浪費時間,是因為把時間都用來焦慮了,相反,很多人達成目標,是因為他們有堅定的信念和穩定的情緒。
吉田穗波認為,人生隨時隨地都會碰到意外,鬥志就像個氣球,一旦因為疲憊、失落泄了氣,又得花時間鼓起它,如此反覆,會浪費大量時間。
為此,吉田穗波會列出“在意事項清單”,因為她發現小壓抑會奪走超乎想像的大能量,每逢必須專心的時候,真正礙事的通常不是大煩惱,而是些小細節。
所以,為了專註投入,吉田穗波會運用專註前的時間,處理完令自己在意的小事,防止事倍功半。
10、勇敢踏出第一步 然後嘛,見機行事
吉田穗波認為,每個人的肩膀上總有許多“理想”和“責任”。如果總以責任為先,理想就很難實現,因為,責任是永無止境的。如果等責任盡了才去追求理想,那等到天荒地老也動不了手了。所以,實現夢想的關鍵就是,理想和責任一起扛,同時做想做的事和該做的事。
“無論第一步有多小,都要踏出去,然後,堅持下來。”
但吉田穗波所謂的“堅持”,並不是日復一日,而是“中途停頓很正常”,即使沒完成進度也要繼續前進。
準備考哈佛的時候,吉田穗波每周末都去圖書館學習,三歲的大女兒跟丈夫在繪本專區玩,她背著一歲的二女兒,在閱覽室做題庫。
但二女兒不可能讓她乖乖背一上午,不是手舞足蹈,就是咿咿呀呀。因為擔心吵到旁人,吉田穗波只好拿著單字卡,在圖書館走來走去,分散女兒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二女兒安靜了,馬上換大女兒跑來說肚子餓,她就要出去買飯糰或麵包,帶孩子到公園吃完。
所以,吉田穗波的“周末圖書館學習之旅”總是斷斷續續的,但她沒有放棄,總安慰自己“有進步就好”,周末本來就應該陪孩子,能讀個兩三頁很該慶幸了。而且,她認為,有時候就是因為時間短,反而能快速進入專註狀態,讓學習更有效率。 《死時誰為你哭泣》的作者羅賓·夏瑪說:“不是因為某件事很難,你才不想做,而是因為你不想做,讓這件事變得很難。”
這句話是吉田穗波的座右銘。
希望她的經歷和時間管理方法能幫到忙碌的媽媽們,祝每個媽媽都能在清晨被夢想和希望喚醒,帶著發揮潛能、有所進步的滿足感入睡,因為成為自己而無比愉悅、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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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彩色斑馬Leo的微博
http://www.weibo.com/colorfulzebra
原文(簡中含圖): http://goo.gl/jYBIrv
這篇實在太太太太太適合 女人進階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人生大事 在 女人進階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人生大事 在 我的玫瑰花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昨天看完英文版就相信以這篇文章的流傳廣度,很快就有中文版出現了。果然今天就看到了。
[史丹佛性侵案受害者公開信中文版]
前言:從小到大我們常常聽說性侵受害者是多麼容易受到二次傷害,而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受害者不敢站出來。
輔大事件沸沸揚揚的今天,有各種相似情況的史丹佛性侵案也受到全美關注。幾天前受害者公布了一封長信,仔細地描述出案發後她的狀況而這個社會輕判加害者是多麼可笑。
我們都知道父權時代沒有過去,僅希望以下翻譯文可以幫助到更多人。 希望你可以讀完,並歡迎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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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翻譯文已得到Buzz Feed 記者Katie Baker授權同意
Buzz Feed 為2015年一月史丹佛性侵案受害者主動投書發表信件之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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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上,如果可以的話,以下發言的一大部分我希望可以直接對被告說。
你不認識我,不過你曾經進入我的身體。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今天必須在這裡。
在2015年一月十七號,那是一個待在家中的安靜星期天晚上。我爸爸煮了晚餐,我與妹妹一起坐在餐桌旁 – 我妹妹只是週末回來拜訪而已。我有一份全職工作而且差不多到了我就寢的時間,所以我本來打算自己待在家裡看看電視讀讀書,而我妹妹要跟朋友一起參加派對。然後我想,這是我跟妹妹相處的唯一晚上,我該做點別的事!有個蠢派對就在離我家十分鐘路程的地方,我就去吧!跟個傻蛋一樣跳舞讓我妹妹覺得丟臉!我們走過去的路上,我還跟妹妹開玩笑說那些大學男生一定都戴著牙套,我妹妹也嘲笑我去兄弟會派對居然還穿米色針織外套,又不是圖書館員!我叫我自己大媽,因為我知道我肯定是派對上最老的一個。我做了許多蠢表情,鬆懈了我的防備,並且喝烈酒喝得太多太快 – 大學畢業後我的酒量已經大不如前了。
我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我在醫院走廊的病床上,我的背、手掌、手肘有乾涸的血跡與繃帶。我想我應該是跌倒了所以被帶到校園的辦公室裡。我很冷靜,只是奇怪我妹妹去哪了。這時有個警官過來跟我解釋我被性侵了,我還是很冷靜,因為我想他一定找錯人,畢竟我根本不認識那派對上的任何人。終於,他們允許我去上廁所,我脫下他們給我的醫院病人褲,然後準備脫下我的內褲,卻沒有摸到任何東西。我依然記得我的手碰觸到我的皮膚卻沒有抓到任何東西的感覺。我往下看,然後那裡沒有任何東西。那薄薄的一片布 – 那唯一一個隔絕我的陰道與其他東西的布就這樣不見了。我感覺我內心一片死寂。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怎麼描述那個感覺,為了可以繼續呼吸,我想也許警察為了當作證據用剪刀把它剪掉了。然後我發現我的後頸有松針,當我嘗試把他們從頭髮中弄出來時我想,也許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吧!此時我的大腦不斷告訴我的心不要崩潰,因為我的心正大喊著幫我!幫幫我!
然後我從一間房間換到另外一間,裹著毛毯一路掉著松針,每個我待過的房間都有一小堆松針留下來。他們要我作為“性侵受害者”簽一些文件,然後我開始覺得可能真的出事了。我的衣服被沒收了,裸著身體站著讓護士用尺量我身上的擦傷並拍照。我們三個一起把松針從我的頭髮裡梳出來,六隻手一起填滿一個紙袋。為了讓我冷靜點,他們告訴我不過是植物群與動物群,植物群與動物群。
許多醫療海綿插進我的陰道與後庭,打針吃藥,還有一台Nikon相機直直地對著我張開的腿裡。許多又長又尖的鉗子插進我的身體,塗上冰冷的藍色染料檢查是否有擦傷。
幾個小時的檢查後,他們讓我洗澡。我站著看著水流下我的身體,然後決定:我不要我的身體了。我好怕它。我不知道它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它是否被污染了,不知道誰碰過它。我想跟脫下外套一樣脫下我的身體,然後把它跟其他東西一起留在醫院。
那天早上,我被告知的事情就只有我被發現在垃圾子母車旁,可能被一個陌生人刺穿過,之後要記得重做愛滋病檢測因為有時結果不會馬上出來。不過現在我應該回家並繼續我平常的生活。想像一下只帶著這些資訊重新踏進這個世界。他們擁抱我,然後我走進醫院的停車場,穿著他們給我的運動衫運動褲,因為他們唯一允許我帶走的只有我的項鍊與鞋子。
我妹妹來接我,臉上滿是淚水並且因為痛苦而扭曲。本能且立刻的,我想讓她不再痛苦。我向她微笑,告訴她:看著我,我就在這,我沒事,一切都沒事。我的頭髮剛洗過乾乾淨淨的,他們給我用超奇怪的洗髮精!冷靜點,看看我,看這些蠢運動服,我看起來像高中的體育老師!我們回家吧!我們吃點東西!
她不知道運動服下,我的皮膚上有擦傷與繃帶,我的陰道痠痛並因為刺激變成了奇怪的深色,我的內褲不見了,而我感覺我內心空空蕩蕩而無法繼續說話。她不知道我好怕,我好絕望。那天我們開車回家,然後幾個死寂的鐘頭裡我妹妹抱著我。
當時我男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當天就打電話給我並說“我昨晚好擔心你!你嚇到我了!你有平安回家嗎?”我驚恐的知道當天我失去意識後有打電話給他,留下模糊不清的語音留言。我們也有通話但我太口齒不清所以他很擔心,並一直要我去找我妹妹。然後再一次,他問我:“那晚發生了什麼事?你有平安回家嗎?”我說有,然後掛掉電話所以我能開始哭。
當時我沒有準備好告訴我男友與父母我可能在一個垃圾子母車旁被強暴了,而我並不知道是誰什麼時候怎麼發生的。如果我告訴他們,我會看見他們臉上有恐懼,然後我的臉上會有十倍的恐懼。所以我假裝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想把這件事從腦海中忘掉,但它實在太沈重了所以我不說話不吃喝不睡覺,我不與任何人互動,我與我最愛的人們隔絕了。事件後整整一週,我沒有接到任何電話或新資訊,關於那個晚上或我發生了什麼事。唯一證明這不是一場惡夢的只有衣櫃裡醫院給我的運動服。
有一天我在上班時,用我的手機看著新聞,然後看到一篇文章。文章裡我第一次知道我是怎麼意識不清的被發現:頭髮凌亂,長項鍊繞住我的脖子,胸罩從我的洋裝裡被拉出來,洋裝從肩膀上拉下並從下拉到腰上。第一次知道原來我下身到靴子間一片赤裸,雙腿大開,並被一個陌生人用陌生異物穿刺了我。這就是我怎麼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的 – 上班時坐在我的位子上看新聞。我跟世界上所有其他人同時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也是這時我頭髮裡的松針得到合理的解釋,他們不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我當時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我現在也不認識這個人。當我讀到這些時,我說,這不可能是我,這不能夠是我。我無法消化或接受這些資訊,我無法相信我的家人從網路上讀到這些。我繼續讀,下一個段落裡我讀到一段我永遠無法原諒的話:他說我喜歡,我喜歡!再次的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些感覺。
這就像你讀到一篇文章說有輛車被撞在陰溝裡板金都凹了,但也許這輛車喜歡被撞。也許另一輛車並不是故意撞它的,只是不小心輕輕碰了一下。車子總是會有意外,人們無法永遠小心,我們不能判斷誰有錯嘛!
然後這篇報導的末尾,在我終於得到關於我被性騷擾的寫實描述後,報導列下他的游泳記錄。她被發現無意識的呼吸著,她的內褲距離她光裸捲曲成胎兒姿勢的肚子六英呎遠。然後順便一提,他很會游泳喔!如果這就是我們該做的,列上我的跑步成績吧,而且我很會煮飯,把這個放上去!我想報導的末端是該放些一些課外活動的資訊好讓我們可以抹消掉那些令人作嘔的事情!
報導出來的那天我讓我的父母坐下,告訴他們我被性侵了,不要看那些新聞因為真的很令人不快。只要知道我就在這裡,我沒事。但我說到一半時我媽媽必須抱住我,因為我再也無法站立。
事情發生的隔天晚上,他說他不知道我的名字,無法從人群中辨認出我的臉,沒有提到我們之間的任何對話,沒有語言,只有跳舞與親吻。跳舞真是一個可愛的用字,是說敲響手指旋轉著的那種跳舞,還是不過是在擁擠的房間裡身體互相摩擦?我好奇所謂的親吻是否不過是臉略微擦到?當警探詢問他是否打算帶我回宿舍,他說沒有。當警探問我們怎麼會在垃圾子母車旁,他說他不知道。他承認他有親吻派對上其他女生,其中一個就是我妹妹而我妹妹推開了他。他承認當晚他想要跟人上床,而我就是羚羊群裡受傷的那隻 – 完全獨自一人而容易攻擊,物理上無法為我自己反抗,所以他選擇了我。有時我想,如果我沒有去,這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但我理解到它還是會發生的,只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你即將開始四年充滿醉女孩與派對的生活,而如果這就是你踏空的那隻腳,那麼你現在停下來是正確的決定。事情發生的隔天晚上,他說他覺得我喜歡是因為我摸了他的背。摸背!
沒有提到言語上的同意,甚至沒有提到我們有說話,就是我摸了他的背!再一次,在公眾新聞上,我知道我的屁股跟陰部是如何完全暴露在外,我的胸部被抓了,手指曾經帶著松針與垃圾殘骸伸進我的身體裡。我的肌膚與頭曾經在垃圾子母車旁的地上摩擦,而一個勃起的大一生正在幹我半裸的毫無知覺的身體。不過因為我不記得了,所以我如何證明我不喜歡?
我想這不可能要上法庭的,現場有人證,有我身體裡檢驗出的泥土,他當場逃跑不過被抓住了。他會提出和解,正式道歉,然後我們都會繼續我們的人生。但這些都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我被告知他找了個厲害律師、專業證人與私人調查員,嘗試要找到關於我私生活的細節好對抗我。嘗試找到我故事裡的漏洞好讓我與我妹妹的證詞不值得採信,證明這個性侵案不過是場誤會。我被告知他即將無所不用其極的讓世界知道他不過是有點誤會了。
我不僅被告知我被性侵了,我還被告知因為我不記得,所以技術上我無法證明我不想要。這扭曲了我,傷害了我,幾乎讓我崩壞了。這是最傷心的一種困惑,被告知我被侵犯、幾乎被強暴、攤在公眾下,不過我們還無法確定這算是一個性侵案件。整整一年我必須奮戰好強調這個情況有問題。
然後我被告知要準備也許我們不會贏。我說,我無法準備。他在我醒來的那一刻就有罪了。沒有人能讓我從他對我造成的傷害中走出來。最糟的是,我被警告他現在知道我不記得了,所以他可以寫故事劇本,他可以說他想說的版本然後沒有人可以質疑。我沒有力量,我沒有聲音,我無法還手。我的失憶將被用來攻擊我,我的證詞弱而不完整,而我被說服相信也許我不值得贏得這場官司。
他的律師不斷提醒陪審團,我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Brock(加害者),因為她什麼都不記得。那無助感會留下重創。
沒有時間休息癒合,我的時間被用來鉅細彌遺地回憶那天晚上,好準備回答律師那些將會具有攻擊性,設計好要對付我、反駁我與妹妹的問題。也許這些問題將會誘導操控我的答案。他的律師沒有問我是否有注意到任何擦傷,反而問我:你沒注意到任何擦傷對吧?這是一個戰略遊戲,就像我能夠被唬弄忘記我的價值。這性侵事件是這麼明顯,但我卻反而被起訴,回答著這些問題:你幾歲?多重?你那天吃了什麼?那晚餐吃什麼?誰煮的晚餐?你晚餐有喝酒嗎?沒有?那水呢?你何時喝的?你喝多少?你用什麼容器喝?誰給你飲料的?你通常喝多少?誰載你去派對?什麼時候?不過其實正確是在哪裡?你穿什麼?你為什麼要去?你到那邊之後做了什麼?你確定你這麼做了?但你是什麼時候做的?這簡訊什麼意思?你跟誰傳簡訊?你有尿尿嗎?何時尿的?你跟誰一起去外面尿尿?你妹妹打來時你的手機有調靜音嗎?你記得你有調靜音媽?真的?因為在第五十三頁我必須指出你說你把手機設定成會響。你大學時喝酒嗎?你說你常常派對?有多少次你曾經失去意識?你會去兄弟會派對?你跟你男友是認真的嗎?你跟他有上床嗎?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你有出軌過嗎?你有出軌的紀錄嗎?你說你想要獎勵他是什麼意思?你記得你什麼時候醒來嗎?有穿著你的外套嗎?你的外套是什麼顏色?你有記得那晚的其他事情嗎?沒有?好,那我們要讓Brock填補剩下的空白部分。
我被尖銳狹窄的問題攻擊,這些問題鉅細彌遺地剖析我的私生活、感情生活、過去的生活、家庭生活。這些愚蠢空虛的問題累積一些支微末節並企圖讓這個沒問過我名字就把我脫到半裸的男的找到藉口。身體受到侵害後,我被問題侵害了。被一些設計過的問題攻擊,說著:看吧,她的故事前後不通啦,她思路不正常,她酗酒而且可能想搞一夜情。他是個運動員嘛!他們都醉了,無論如何她記得的那些醫院細節都是事情發生後了,怎麼能算數呢?Brock現在經歷了很多事所以他可是很痛苦的。
然後到了質詢他的時間,而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二度受害。我必須提醒你,事情發生的隔天晚上他說他並不打算帶我回宿舍,他說他不知道我們為什麼在垃圾子母車旁,他起身離開是因為他被追逐攻擊的時候感到不快。然後他知道我不記得一切了。
所以一年之後,如同預料的,新的對話出現了。Brock有個奇怪的新故事,就像一個寫得很爛的年輕成人小說,充滿親吻跟跳舞跟牽手跟充滿愛的滾到地上。這故事中最重要的,就是突然之間有了意識溝通。事情發生後一年,他想起來了,喔對,順便一提她有說好,對一切說好。
他說他有問我要不要跳舞,顯然我說好。他有問我要不要去他宿舍,我說好。然後他問我可不可以把手指放進我身體裡,我說好。大部份的男人不會問:可不可以把手指放進你身體裡呢?通常會有一些自然的過程解釋這些意願,而不是問與答。但顯然地,我欣然奉上完全許可。他講得很清楚了,就算是在他的故事版本裡,在他把我壓在地上脫到半裸前,我只說了三個字:好、好、好。順道提醒一下,如果你不確定一個女生是不是有意識,看看她是否能說一個完整的句子。你連這個都做不到。一串協調流暢的字而已。哪裡搞不懂了?這是常識!起碼的禮貌!
根據他的說法,我們在地上的唯一原因就是我跌倒了。注意,如果一個女生跌倒了扶她起來。如果她太醉了無法說話而跌倒了,不要壓在她身上、不要上她、不要脫掉她的內褲然後把你的手放進她的陰道裡。如果一個女生跌倒了扶她起來。如果她穿著外套不要脫掉好摸她胸部,也許她冷,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穿著外套。
故事的後來兩個瑞典人騎著腳踏車接近你所以你逃跑了。他們撂倒你時為什麼你沒說“住手!一切都沒事!過去問她!她就在那她會告訴你!”我是說你才剛確認我有意識嘛,對嗎?我醒著嘛,對嗎?
當警察到達審問那撂倒你的邪惡瑞典人時,他因為所看到的事情大哭以至於無法說話。你的律師不斷說恩~我們不知道她何時失去意識的啊!然後你是對的,也許我還在用眼睛調情,還沒開始跌跌撞撞。如果在我跌到地上前我從來沒有醉到不能說話。如果是這樣我根本就不該被碰觸的。Brock說了,我沒有看到她沒反應過。如果我知道她沒反應我就會立刻停止。事情是這樣的,如果你的計畫是當我一沒反應就停手,那你還是沒明白過來:你在我失去意識時也沒有停手啊!是別人阻止你的!兩個騎腳踏車路過的人注意到黑暗中我沒有在動才逮住你的!你在我身上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
你說,你本來要停手並幫助我。請一步步解釋你如何幫我吧!讓我明白一點。我要知道,如果那些邪惡瑞典人沒有發現我,那個晚上會變成怎樣呢?我問你,你會幫我穿上內褲嗎?解開我脖子上纏住的項鍊?闔上我的腿並遮蓋好我?從我的頭髮裡把松針拿出來?問問我脖子跟屁股上的擦傷是否會痛?然後你是否會找個朋友告訴他:嘿,幫她找個溫暖舒適的地方!當我想到那兩人可能沒有發現我時會發生什麼我就睡不著。我將會發生什麼事?你從來沒有一個好答案,一年後你依然沒有好答案。
這些之外,他聲稱我被手指穿刺後一分鐘就高潮了。護士說我的性器內有擦傷、撕裂傷跟泥土。這是我高潮前還高潮後的?
坐在那發誓告訴我們,對,我想要,我准許了,你才是那個莫名被瑞典人攻擊的受害者。這實在是粗糙、憋腳、瘋狂、自私、令人崩潰。我已經被折磨了,而有人無情殘忍的企圖讓這折磨的正當性真實性消失的時候又更難忍受了。
我的家人已經看見我頭被綁在充滿松針的病床上的照片,我的身體覆蓋著泥土而我的眼睛閉著,頭髮凌亂肢幹彎曲洋裝被撩起。而在這之外,我的家人還必須聽你的律師說這些照片都是事情發生後照的了,我們可以忽略不計。聽他說:對,護士說她體內紅腫有擦傷,性器受到嚴重創傷,不過這些不會在你把手指放進別人體內時發生啊!而且他已經承認他有用手指了!聽你的律師企圖塑造我的形象,讓人以為我是個野女孩,讓人以為這些本來就會發生在我身上。聽他說我在電話裡聽起來就醉了,因為我聽起來蠢蠢的講話不清楚。聽他指出在留言裡我說我會獎勵我的男朋友,而我們都知道我想幹麻。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的獎勵是無法轉送的,特別無法送給任何靠近我的叫不出名字的男子。
他已經對我與我的家人造出無法逆轉的傷害,而我們必須安靜地坐在那聽他塑造那個晚上。但最後,他與他的律師扭曲的邏輯與無法證實的言論並沒有愚弄到任何人。事實贏了,事實為事實說話。
你有罪。十二個陪審團判定你毫無疑問有三項罪名。每項罪名有十二票,三十六票證明你有罪。這是百分之百,全體無異議的有罪。然後我想終於這些都結束了。終於他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道歉,然後我們都會繼續我們各自的生活,過得更好。直到我讀到你的聲明。
如果你是希望我的器官會因為憤怒而爆炸,而我會因此而死,你快成功了。這並不是又一個醉倒的大學生因為沒想清楚而發生的一夜情故事。 性侵不是意外。不知怎麼的你還是沒搞懂。不知怎的你聽起來還是很困惑。我現在將會唸出被告的聲明並做出回答。
你說,因為醉了我無法做出最好的決定,她也是。
酒精不是藉口。是個因素嗎?是。但並不是酒精將我脫光,對我指交,當我幾乎全裸時將我的頭在地板上拖行。喝太多酒是因為我外行,我承認這個錯誤,但那不是犯罪。 在這個房間的所有人都曾經有後悔喝太多的時候,或者知道他們親近的人曾有後悔喝太多的某個晚上。後悔喝太多跟後悔犯下性侵案是不同的,我們都醉了,但不同的是我沒有脫下你的褲子跟內褲然後亂摸你再跑走。這就是你我之間的不同。
你說,如果我想認識她我會跟她要電話而不是問她要不要跟我回宿舍。
我並不是因為你沒有問我的電話而生氣。就算你認識我,我也不會想要這些發生的。我的男友認識我,不過如果他問我可不可以在垃圾子母車旁給我指交,我會打他一巴掌。沒有女生想要這種狀況的。沒有!我不管你知不知道她們的電話。
你說,我愚蠢的想說做跟週遭人一樣的事情 – 喝酒,是沒問題的。我錯了。
再一次,你喝酒沒錯。每個在你週遭的人都沒有性侵我。你是因為做了其他人沒做的事情才做錯了。也就是在黑暗的地方、其他派對上的人無法看見或保護我的地方、我的妹妹找不到我的地方,把你褲襠裡勃起的老二壓在我光裸無法反抗的身體才是你的過錯。喝火球威士忌不是你的罪過,脫下並像丟糖果包裝紙一樣丟掉我的內褲然後插進你的手指,這才是你開始做錯的地方!為什麼我還要繼續解釋這些?
你說,上訴期間我不想傷害她,那只是我的律師跟他想要解決案子的方法。
你的律師不是你的代罪羔羊,他代表你。你的律師有說過任何令人質疑的、令人憤怒的、卑鄙的事情嗎?絕對有。他說你的確有勃起,那是因為那天很冷。
你說,你正在建立一個讓高中生跟大學生聽你演講“對大學校園喝酒文化與伴隨的亂性說不”的相關計畫。
校園的飲酒文化,我們是在說哪一齣?你覺得那就是我過去所奮鬥的事情嗎?沒有注意到校園性騷擾或強姦或注意到其他人有沒有意識。校園的飲酒文化。伴隨著約翰走路跟伏特加,如果你想跟人們說喝酒去酗酒互助會吧!你會明白有喝酒問題跟喝酒然後試圖強迫別人性交是兩回事?讓男人明白如何尊重女人,而不是如何喝少一點!喝酒文化跟伴隨的亂性。伴隨的?像是一個副作用,像是點餐附贈的薯條。亂性是怎麼出現在這的?我沒有看到報導標題寫說:Brock Turner, 因為喝太多而有罪並且伴隨著亂性。你投影片第一個章就該寫著校園性侵。告訴你,如果你沒有修改你的演講標題,我會跟著你到每個學校並發表一個後續演說!
最近你說,我想讓人們知道一個喝酒的晚上會毀壞一個人的一生。
一個人的一生!一個?你忘了我的!讓我幫你重新組織一下文字:我想讓人們知道一個喝酒的晚上會毀壞兩個人的一生。我的跟你的。你是因而我是果,你將我一起拉下地獄了,讓我溺斃在那個夜晚一次又一次。你敲壞了我們兩個,你傾倒的時候我也跟著崩塌。如果你以為我被赦免了毫髮無傷,在你受苦時奔馳在夕陽裡,你搞錯了。沒有人贏。我們都絕望,我們都嘗試為這些折磨找到理由。你的傷害是具體的:頭銜、文憑、學籍。我的傷害是內在的,看不到,但我帶著它。你奪走了我的價值、我的隱私、我的能量、我的時間、我的安全、我的親密、我的自信與我的聲音直到今日。
我們有個共通點就是我們早上都起不來,我對這些苦痛並不陌生。你讓我成為一個受害者。在報紙上我的名字是“意識不清的酒醉女子”而已。有一陣子,我也認為那就是我所代表的一切,我必須強迫我自己重新記住我真正的名字與我的身份,記住我不僅僅是那樣而已。我不只是一個被發現在垃圾子母旁的兄弟會派對的喝醉受害者,而你是頂尖大學的美國代表運動明星,完全無辜直到被證明有罪。我是人而且被無法逆轉的傷害了,我的生活停滯了一年,等著明白我也是有價值的。
一直以來我獨立、笑口常開、溫柔而穩定的生活已經被顯著地扭曲了。我變得閉鎖、易怒、自我否定、疲倦、煩躁而空虛。這些時不時地自我隔離是令人無法忍受的。你無法把我原本的生活還給我。當你擔心你的名聲掉漆的時候,我每天晚上把湯匙冰進冰箱裡,好讓我帶著哭泣浮腫的眼睛起床時可以用這湯匙稍微消腫。每天早上我上班都遲到一個小時,時不時地躲到樓梯間大哭。我可以告訴你所有在我工作的大樓裡適合哭泣而沒人會聽到的地方。這些深沈的苦痛逼得我必須向我老闆解釋我的私事好讓她明白我為什麼總是不見。我需要時間,因為當時看來要繼續我日復一日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我請了幾個禮拜的假,用我的儲蓄逃到我能力所及最遠的地方,因為我知道接下來我必須面對不斷更改日期的聆聽與審判。我的生活被停滯了一年,我的生活崩潰了。
晚上我無法關燈獨自入睡,彷彿一個五歲小孩。因為我總是陷入一個不斷被撫摸的惡夢,一個我無法醒來的惡夢。我總是等著太陽升起,這樣我才覺得自己安全了可以睡覺了。整整三個月,我都是早上六點才入睡。
曾經我以自己的獨立自傲,現在我傍晚不敢出門散步,不敢出門參加社交活動,不敢和我的朋友喝酒 – 這些我本來應該都要可以自在地享受的。我變成一個黏人的藤壺,需要我的男友一直在我身邊、睡在我身邊保護我。我那變得脆弱、膽小的生活是多麽令人可恥,變成刺蝟一般充滿防備,總是隨時準備要保護我自己,準備要生氣。
你完全不知道在我這麼軟弱時我下了多少努力好重新開始我的生活。我花了八個月才準備好談論發生了什麼事。我無法與朋友或任何身邊的人聯絡。如果我的家人男友提起這些事情我都會尖叫。你一直讓我無法忘記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在這些聆聽審判結束之時,我累到說不出話。我被淘空了、我是死寂的。我會回家連續好幾天都把手機關機,你為我買了一張到寂寞星球的機票,那裡只住著我一個人。每次有新的報導出來,我都會驚恐的妄想如果整個鎮的人都知道我就是那個被性侵的女孩。我不要別人的同情,我還在想辦法接受自己是一個性侵受害者。你讓我自己的家鄉變成一個我無法自在生活的地方。你無法把我失眠的夜晚還給我。每當我看到電影裡女人被傷害的畫面我總是無法控制的啜泣,言語無法形容這些經驗是讓我對其他受害者多麽有同理心。我因為壓力而爆瘦,當人們問起時我卻說是因為我最近常常慢跑。常常我不想被任何人碰觸。我必須重新學習我不是易碎品,我有能力,我是完整的,不只是一個易怒而軟弱的人而已。
當我看見我妹妹被傷害了,看見她無法上學,看見她的喜悅被剝奪,看見她失眠,聽見她在電話裡劇烈的哭泣以致無法呼吸,不斷告訴我他是多麼多麼多麼抱歉那天晚上讓我落單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當她比你還要自責時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她嘗試找到她,但你先找到我了。你的律師結辯起始是:(她的妹妹)說她當時沒事,有誰比妹妹更了解姊姊呢?你想利用我自己的妹妹攻擊我?你的攻擊點是這麼薄弱低下幾乎令人覺得羞恥!你不要碰她!
你一開始就不該對我做這些的。第二,你不該讓我奮鬥這麼久好告訴你你一開始就不該對我做這些的。但現在我們都在這啦!傷害已經造成沒有人可以逆轉它。現在我們彼此都有選擇了。我們可以讓這些擊垮我們,我可以繼續保持受傷而憤怒,然後你可以繼續否定事實;或者我們可以面對它,然後我接受這些苦痛,你接受你該有的懲罰。然後我們可以往前走。
你的人生沒有結束。你有數十年的時間讓你重寫你的故事。世界很大,不只是Palo Alto這個小鎮跟史丹佛而已。你會找到一個地方讓你自己變得快樂而有用。但現在,你不能就只是聳聳你的肩膀然後繼續嘗試混淆他人。你不能假裝你沒有犯規。你侵犯了我,刻意的強迫的暴力的充滿惡意的性侵犯了我,然後你才可以承認說你喝酒了。不要說你的生活變得有多傷心是因為喝酒誤事。學習一下怎麼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吧!
現在關於判決,當我讀你的緩刑監督官的報告時我根本不敢置信。我的憤怒消化變成了傷心。我的證詞被斷章取義刪減了。我為了這個案子多麼努力奮鬥,我是不會讓你的緩刑監督官用十五分鐘的對談刪減我的戰果的。這十五分鐘內他只是回答我對於法律體制的疑問,企圖評估我現在的身心狀況與希望。文章的脈絡也是很重要的,當時Brock還沒有發表他的聲明,我也還沒有讀到他的評論。
我的生活被停滯了一年,整整一年的憤怒苦痛跟不安,直到我的陪審團夥伴提交判決證實了我所受到的不公才結束。如果Brock剛剛承認他錯了並且感到後悔準備服刑,我會考慮說些沒那麼嚴厲的話,敬佩他的誠實並感激的準備繼續我們各自的人生。但相反的,他決定要繼續上訴,繼續污衊已經造成的傷口,撕開我的傷疤,強迫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仔細回憶我的私生活與被性侵的點點滴滴 。他讓我與我的家人經歷了言語無法形容毫無必要性的折磨,而因此他應該面對他所犯下罪過的後果。他的罪是質疑我的痛苦,讓我們苦苦等候正義的到來。
我告訴緩刑監督官我不要Brock腐爛在監獄裡。但我沒有說他不應該被關起來。緩刑監督官建議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實在是太輕微,根本是在嘲笑他性侵罪的嚴重性,是對我與所有女性同胞的侮辱。這告訴人們如果一個陌生人沒經同意進入你的身體,他會得到連最低刑期都不到的懲罰。他的緩刑應該被拒絕。我也告訴緩刑檢察官,我真正想要的是Brock知道並承認他錯了。
不幸地,讀了監督官的報告我感到深深的失望。我感到他並沒有真誠的後悔或是決定為他的行為負起責任。我真的尊重他上訴的權利,但即使十二個陪審團全體一致判決他有三項罪名,他唯一承認的就是他喝酒了。一個無法為他的行為負起責任的人是不該得到緩刑的。他用“酒後亂性”企圖掩蓋他強暴人的事實太令人感到不快。根據定義強暴並不是亂性,強暴是罔顧他人意願,而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這兩個的不同真的讓我非常煩躁。
緩刑監督官強調被告非常年輕並且沒有犯罪紀錄。我倒覺得他已經大到可以知道他做錯了。在這個國家你十八歲就可以上戰場,十九歲你就可以為強姦他人付出後果!他是很年輕沒錯,但他這年紀應該要理解更多事情了。
若僅以初犯作為考量,我可以理解他為何會被輕判。但是這個社會不可以原諒任何人的第一次性侵,不管是用手指還是性器。這一點道理都沒有!性侵的嚴重性應該被清楚的宣導,而不是身體力行試過了才知道!性侵的後果應該要嚴重到讓人們即使在酒醉時都害怕、嚴重到有起到預防效果。
緩刑監督官很看重他放棄游泳獎學金的事實,這獎學金他很努力才拿到的。但Brock游得多快並沒有讓我受到的重創減輕,所以也不該減少他該受到的刑罰。如果是一個下層階級第一次性侵別人犯了三項重罪,而且除了醉酒之外完全無法辯解他的行為,他的判決會是什麼?Brock是個私立名校運動員的事實並不該是仁慈的理由,但這是一個機會讓世人明白,性侵案是一個不論階級的違法行為。天子犯法該與庶民同罪。
緩刑監督官聲稱這個案子相較於其他類似的案件,考慮到被告酒醉的程度可以不重判。應該要重判!這就是所有我想說的話。
他做了什麼讓人覺得他可以得到休息?他只有為他喝酒的事實道歉,而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承認他對我做的事情是性侵案。他不斷的持續的讓我受到新的傷害。他已經被判決三項罪名有罪,所以該是他接受他行為後果的時候了。他不該被悄悄的河蟹掉!
他終身都是性犯罪者。這是不會過期的。就像他對我造成的傷害不會過期,不會在多年後消失。它會一直跟著我,它已經是我身份的一部分,它已經對我的餘生我看待自己的方式產生了永久的轉變。
最後,我想要謝謝你們。謝謝那天早上我在醫院醒來為我煮燕麥粥的實習生,謝謝守著我的警官,謝謝安慰我讓我冷靜下來的護士,謝謝聽我敘述而沒有未審先判的警探,謝謝在我身旁屹立不搖的擁護者,謝謝我的治療師讓我在脆弱中重新找到勇氣,謝謝我奶奶偷渡巧克力到法庭上給我,謝謝我的朋友提醒我如何覺得快樂,謝謝我的男友充滿愛與耐心,謝謝我無法被征服的妹妹 – 你是我心的另一半。謝謝我的偶像Alaleh,持續的奮鬥而從不質疑我。謝謝所有關注這場審判的人,謝謝全國寄卡片給我的律師以轉交卡片給我的女孩們,謝謝所有關心我的陌生人。
最重要的是,謝謝兩個拯救了我的男人。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你們。我在床上貼了兩輛我畫的腳踏車,提醒我這個故事裡還是有英雄的。我們需要一個又一個的英雄。知道這些人們的存在並感受到他們的保護與愛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事。
最後最後,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們我與你們在一起。在你感到孤獨的夜晚我與你們在一起。當人們懷疑你否定你的價值時,我跟你們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天我都為你奮鬥。所以不要停止奮鬥,我相信你做得到。作家Ann Lamott曾經寫到:“燈塔並不是全島亂跑的搜尋需要拯救的船,它只是站在那發光而已。” 雖然我無法拯救每艘船,但我希望今天我站出來可以讓你吸收到一點光,可以讓你稍微明白你不能保持沈默,可以給你一點安慰知道正義存在,可以給你一點確定我們是有進展的,可以讓你非常非常明白無法質疑的你很重要,你是不可碰觸的,你很美,毫無疑問的你生來就是很有價值的、要被尊重的。每一天裡的每一分鐘,你都是很有力量的而且沒有人可以把那些從你身上奪走。世界上所有的女孩,我與你們同在。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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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人生大事 在 海倫清桃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在雜貨店開張後的一個半月(1997年4月),當我正從外邊送貨回到店裡,摩托車都還沒有停好,員工就趕忙的走出店外跟我說「老闆,剛剛妳們的坊長來過說,妳的外婆從床上跌下來了,要妳趕緊回家一趟」。聽到這裡我顧不得機車上載貨的籃子還沒有卸下來,立刻飛奔回家,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心急如焚的滋味。
從大馬路轉進家裡的小巷,看見鄰居門前停放的機車擋住狹小的通道,我破口大罵「真是夠了」,我將機車一甩三步做兩步直奔進小巷裡頭的家。進了家門一看,外婆滿臉是血,肯定是跌下床時面朝地,「外婆,哪裡不舒服嗎?」,外婆沒有回答。「從妳外婆抽搐的臉和不時顫抖的身體,不是牙齒斷了或嘴破了那麼簡單」坊長站在外婆床旁皺著眉頭說。「坊長,你可以幫忙我到bệnh viện Hoà Bình(和平醫院)叫救護車過來嗎?」,坊長連忙點頭轉身就離去。
**越南的「坊長」等同台灣的「里長」與「市長」中間,我們的「坊長」管轄約1000戶。
半個小時後救護車停在巷子前的大馬路上,周圍已擠滿了看熱鬧的民眾,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抱起骨瘦如材的外婆,直往馬路上的救護車奔去;bệnh viện Hoà Bình醫院離我家不遠,走路約20分鐘的路程。
「和平醫院」是一家由台灣政府捐助成立的醫院,從斑駁的醫院大門外牆上寫著「陳誠 題」中文字樣,可以看出是在越戰前台灣政府捐助給南越政府的友好醫院。從小我就對緊鄰醫院隔壁的葬儀社感到恐懼和不舒服,不只一家的花圈、石製墓碑堆放在馬路旁此起彼落,我懷疑是醫院開的,搞個一條龍服務,生和死大事都要賺。
到了醫院急診室,老舊的救護車單架、顛頗不平的地面、散漫的醫護人員,讓外婆痛的哇哇大叫,從救護車到急診室短短20公尺的路彷彿走了半輩子那麼長。我攙扶著外婆下了單架走到放在急診室走道的輪椅上,我一邊填寫著護士遞給我的「就醫資料表」一邊聽著她(護士)讓人弄不清也記不起來一長串的指示。「跟妳講去那裏,不懂啊」護士沒耐性的指著長廊轉角的地方,「哦哦,妳剛剛是講X光室是嗎?」,護士小姐冷淡如晚娘的臉一句話都不肯多說,我推著輪椅上的外婆去找照X光的地方。
從X光室回到急診室後約半個小時,「是右大腿骨盆破裂,要住院哦」值班醫師指著牆壁燈箱上的X光底片跟我說。醫師接著向旁邊的護士交代一些後續事宜,五分鐘後護士端來一只鐵盤,鐵盤上放著兩枝針筒,一枝是半透明的黃色液體,一隻是透明的。「抓住妳外婆的手臂」,「什麼?」我不曉得護士為何要我抓住妳外婆的手臂,「這樣抓緊著,聽不懂啊」。我按照護士的方法抓著外婆的手臂,啪啪啪,護士拍打著外婆的手軸內側要找出一條可以注射的血管。後來我知道醫院沒有打針用的橡皮管,所以護士在打針時都要用手抓著手臂代替橡皮管的功能。
辦好住院手續這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外婆住的病房是一間三人房,房間約莫五六坪,牆壁上漆著本地人慣用的土黃色,頂上兩盞螺旋槳式風扇轟隆隆的轉動著,一陣子還會發出嘎嘎像似要整個掉下來的聲響,好像在告訴底下的人們「我已經轉了五十年囉」。醫院整棟都沒有空調,病房裡一股散不掉的熱氣讓人喘不過氣來。病房與病房的水泥牆隔間只做到比一個人高一點,談不上任何隔音的作用,不時的還會傳來隔壁病人呻吟的叫聲,家屬在廁所洗澡、大小便的怪聲,真是尷尬。
外婆和我這時都還沒有吃中飯,「外婆,我到街上買一點東西回來給妳吃哦,有沒有想吃點什麼呢?」,此時止痛針已發揮效用「小桃買什麼外婆就吃什麼」外婆露出一貫笑容勉強擠出一點聲音。
在買好中飯照料外婆吃完後,我走到也是住在同一家醫院就在隔壁棟阿姨的病房看望她的病況,主要是來找表姊的。「表姊,妳能幫我照顧外婆嗎?」我拉著表姐的手到病房的走廊上,「外婆怎麼了,平時不都是妳在照顧的嗎?為何現在要來找我」表姐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外婆剛剛跌倒受傷,就住在這家醫院裡」,「是嗎!那又怎樣。我自己也有媽媽要照顧,誰像妳這麼好命」,(我無法理解表姐為什麼要這樣說,是因為我是半個台灣人的身份嗎?還是我長的和她們不一樣?),「我現在有生意要看,外婆住院需要花很多的錢,不去店裡不行」我忍住表姊對外婆和我的冷漠說「那麼,我付給妳錢,給妳喝杯咖啡,妳看怎樣?」,表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妳要給我多少錢?太少可不行喲」,「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12個小時,5萬越盾(100元台幣),可以嗎?」我下意識的說出一個數目,表姐裝出一臉不情願的說「要不是看在妳是我的親戚,妳的外婆也是我的外婆,這點錢我才不幹呢」,(5萬越盾已是當時一個人一天辛苦打拼的工資)。
因為外婆住院,我比往常提早一個小時打烊,打算將一天的帳目帶回到醫院再做。越南的醫院可以讓家屬陪伴病人過夜,但是需要自備椅子或簡單的床,醫院沒有提供這方面的服務。所以我在到醫院之前先回家一趟,將我睡的行軍床、要用的盥洗用具和外婆的衣物一併帶了過來。一進到病房一股臭氣迎面襲來,「妳的外婆大便,好臭啊」隔壁床的病人抱怨著,「大叔對不起,我馬上就處理」我點頭示意走向外婆,「外婆,怎麼了,表姐都沒有幫妳清理嗎?」我氣極敗壞的問,「那位是妳的表姐嗎?她只來了一下又走了,是我太太幫忙餵妳外婆吃飯的」隔壁床大叔說,(睡在一旁大叔的太太點點頭)。「真的不好意思,謝謝你們了」我抱起外婆往病房的浴室走去。
外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雙腿在骨折受傷前就已經無法站立,我將外婆放在浴室的塑膠椅子上,外婆痛的雙眼緊閉,我只好讓外婆躺在烏黑長著死青苔的水泥地上,一旁的排水孔盡是毛髮和沒有排乾淨的肥皂泡沫。我把外婆的褲子脫下「外婆,我要沖水囉」,我左手拿著蓮蓬頭,右手不斷的在外婆的屁股與身體之間輕輕搓揉…
隔天早上離開病房前,我跟外婆說「外婆,這裡一共有兩張5萬元越盾,一張我把它放在妳的枕頭底下,讓外婆能安心一點,另一張就等到晚上外婆再拿給表姐,這樣外婆清楚了嗎?」。外婆雖然已經不能自己買東西,看到有一點錢在手上還是很開心。
我走到阿姨的病房,向阿姨打聲招呼,示意要正在吃著糯米椰子飯糰早餐的表姐到病房外頭來,「表姐,妳不是答應我要去照顧外婆的嗎?怎麼會來了一下就又走了,妳知道外婆大小便都沒有人理嗎?」一個晚上了我還是怒氣未消,「錢呢?妳說的錢呢?什麼時候才會給?」表姐一臉不削,「不會賴妳的,到了晚上外婆自然會拿5萬塊錢給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