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竹縣零確診 機構群聚案完整說明】
今天(6月30日)本縣0確診。累積的確診病例維持102例,其中,在住院隔離治療有62人,已康復出院的有34人,死亡6人。
昨天的記者會中已向大家報告,本縣所有案例中,以機構群聚相關案例最多,有66例(64.7%);其次是家庭群聚的25例(24.5%),這兩個類型的確診案例加總,就佔了本縣確診數的9成。我知道很多鄉親相當關心機構群聚事件,也提出很多的疑問;在今天的報告事項中,我特別針對「機構群聚案」來做一個完整的說明:
1⃣兩家長照機構的部分,都是在6月10日分別出現第一例確診個案,本府衛生立即依據中央訂定的「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疫情調查及接觸者追蹤指引」進行疫調及匡列接觸者。當時二家長照機構共匡列接觸者110人,並對該機構同樓層的住民及工作人員進行篩檢。
2⃣隔天6月11日,兩家長照機構共新增12例確診案例,本府衛生局與中央CDC防疫醫師研商對策後,一方面進行加強匡列及採檢監測,另一方面依照不同風險程度,將住民及工作人員進行分艙分流、只出不進、安排清空計畫及環境消毒等防疫措施。
3⃣但是,要將所有機構住民清空、異地安置到其他機構或醫院的過程中,會面臨到許多阻力,有的機構不敢收,有的醫院要保持醫療量能,不能將沒有確診者安排在隔離病房。經向中央求助,在CDC北區指揮官的協助下,機構的住民才陸續異地安置到本縣的醫院及機構內,完成清空計畫。(以B長照機構為例,6月16日完成20名高風險對象進行逐層清空,其中5名留置機構5樓乾淨區域,2名安置OO醫院、2名安置OO醫院、4名安置於OO醫院、7名安置OO機構。)
4⃣我在6月26日的記者會中,也向大家報告過,B長照機構完成住民及工作人員異地安置後,立即進行全棟建築環境消毒;6月24日,針對全棟環境進行採檢16件,結果都是陰性,表示機構內的環境已經安全。後續,會逐步將匡列為居家隔離的住民,移回機構內,並以1人1室方式,安置到隔離期滿為止。
5⃣兩家長照機構,在第1名確診者發病後,一直到最後確診的幾位,有的3採陰、有的4採陰才確診。在中央CDC防疫醫師的說明,所有機構確診者,都是屬於14天內的第一波感染,差別在於有的較早發病,有的較晚發病。本府審慎起見,為了加強監控,二長照機構的監控期,都依據最後一位個案確診日期,延長至7月16及19日,以防第二波感染發生。
6⃣第一波感染結束後,C長照機構及B醫療機構仍有確診者出現,經本府衛生局疫調的結果,發現二個機構的照服員,多數來自同一家人力派遣公司,且該公司的照服員宿舍,就位於竹東鎮某社區。因此,本府針對該風險社區,已完成4天、共851人次的社區篩檢,最後也順利找出3位確診者(案14355的同住在不同樓層的家人)。
7⃣很多民眾疑問,為何疫調所匡列接觸者,沒有將同住家人匡列。我在此要再說明一次,根據中央訂定的「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疫情調查及接觸者追蹤指引」,接觸的定義為「個案發病前3日起至隔離前,在無適當防護下,曾於24小時內,累計大於15分鐘面對面之接觸者,或提供照護、相處、接觸病患呼吸道分泌物或體液的醫療人員及同住者。」
8⃣案14355(C長照機構照服員)是從6月9日就在自家透天厝3樓進行居家隔離,個案在6月22日解除隔離前的採檢PCR陽性確診。因為個案無症狀,以採檢日作為發病日,疫調的結果,因為個案都在3樓獨立空間隔離,其他家人在1、2樓生活,分屬不同空間;且根據案14355的疫調說明,也沒有接觸者指引所規定的事項,所以不需匡列。3位確診家人,都是主動前往社區篩檢站篩檢,才發現確診。所以,我才在昨天的記者會中,表示要肯定他們勇敢出來篩檢,避免成為社區的破口。
#防疫不能停
#領頭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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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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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南市場爆出累積確診22例,分別於5/25有3人確診,5/31有2人、6/6日1人、6/8日1人、6/10日1人、6/12日1人、6/11日1人、6/12日1人、6/13日3人、6/14日2人、6/18日3人、6/20日2人、6/21日1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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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南市場是萬華的大型市場,或者說,是北台灣最大的家禽零批場,只要是萬華人,沒人不知道這個地方,無論是做生意的還是一般家庭,都來過這裡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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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驚訝的是,當萬華人陷入一片恐慌之際,PTT柯糞的反應是,「累積確診」不對,怎麼可以把5/25日算到今天上,這是在製造恐慌,實在讓人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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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柯糞們是把過往以來至今累計的確診數,全都算在5/25日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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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曾說過,確診數要看趨勢,5/25日不過3人確診,從6月到現在,累積的21人數字,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直到前天,都還有人確診,pcr是有延遲的,這些數字,都還在通報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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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什麼「拿過去的數字算在今天的帳上」,而是「今天的數字跟過去一直有關連,不曾停止」,同一個地方,一直不斷出現確診數,就代表那個地方仍然有隱藏的傳播鏈,只是還沒被發現,尚未大爆發而已,神父希望,柯糞不要跟柯文哲一樣,士林長照了48確診3死,他才學到了一課,恩,原來武漢肺炎是有潛伏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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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別忘了,北市府只有在6月9日、11日、18日三度出動快篩隊到環南市場快篩,共篩780人,有2人確診,但快篩率僅占攤商工作人數2800人的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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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南市場和北農有密切往來,原本排6梯次篩檢,剩3次,後面梯次的攤商篩不到,自治會長要求全都篩,市政府竟回「要支援打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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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攤商排了3次隊,才找到自己的名字,市場處的回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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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篩不是每個人都有,是攤位抽幾位出來做快篩,沒有你的名字,就自己去外面做快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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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華環南市場的確診趨勢,就是一直都有人確診,內部有許多隱藏感染源,and,柯文哲所謂以打游擊戰的方式,殲滅感染源,原來就是打到一半,跑掉,然後當作這地方沒事,他已經做完該做的事了,感染源被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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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的話,6/19日,柯市府關掉了剝皮寮快篩站,黃珊珊稱「萬華已不算是熱區」、「剝皮寮將設置這段抗疫過程紀錄,讓民眾知道萬華非常努力地在這場戰役中讓疫情降下來,功不可沒!」北市府則說,「在北市不斷努力下,萬華的盛行率已經明顯下降,證明當時的決策相當正確而及時.」柯文哲親赴現場,致贈醫院和醫護感謝狀,然而,後頭斗大的紅布卻相當刺眼,「謝謝柯市長、黃副市長,剝皮寮快篩站功成身退.」不知道是要謝謝醫護,還是謝謝他們自己,彷彿萬華的疫情已經終止,防疫馬到成功,一切歌舞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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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同一時間,環南市場仍然出現確診,北農的群聚正在發生,然後是士林長照機構,差不多就是烈火正在熊熊燃燒時,一群人卻聚在外頭開營火晚會,他們高聲慶祝,屋內的火災已經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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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人想起中共的防疫模式,疫情蔓延之時,馬照跑,舞照跳,當確診數不斷攀升,卻稱疫情「可防可控」,要人民「相信政府相信黨」,然後開始「武漢加油」,各種「抗疫英雄」出現,最後,直到現在,中國面對各國的質疑,居然大喊「武漢團隊應該得諾貝爾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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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似在激勵武漢人,同理武漢人,實際上,是在遮掩真相,逃避自己的責任,要武漢的人們擱置懷疑,相信疫情已經結束了,問題已經解決了,不准抱怨,不要有聲音,於是武漢人的痛苦和懷疑,全都隱沒在一群正能量的打氣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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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打,越洩氣,越加油,越鬱悶,當所有人堅信問題已經不再發生,真正受苦的人,卻無法發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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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神父說,萬華人,不要窮到只剩下打氣加油的聲音,不要冤枉到被各種滿溢的糖蜜,堵塞自己的嘴,那不是歌頌,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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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疫苗,是安慰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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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自己的安危,和政客的利益掛在一起,任由他們代替你說話,任由他們來詮釋你自己,儘管那可能是好聽的,看起來和你站在一起,為你打抱不平,事實上,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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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話語,都有兩種意涵,而那背後,往往都別有深意,說著「功成身退」,其實是「功在他,資源可以撤了」,當剝皮寮撤的當下,前幾天無論在環南,還是北農,篩不到的都會叫你自己去篩,你自己去篩,去哪篩呢?去剝皮寮,然後就關門了,這顯然是第二十二條軍規,全世界沒有快篩站是只做36天就「功德圓滿」,沒有一個確診數破千的區域是36天後「不再是熱區」,沒有病毒還在潛伏的時候,疫情還沒穩定的時候,就說要撤走,因為「附近商家和居民認為生意受影響,連署希望遷走快篩站.」然後市府「從善如流」,這些打蛇隨棍上,就是欺民眾不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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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篩站,就是疫情嚴重之處的眼睛,因為快篩的邏輯,就是在風險處高的地方,才準確,才能避免偽陰偽陽的問題,就算疫情緩和了一些,這個眼睛仍然必須監看著,避免再度爆發,如果為了附近人的生意,觀感,就可以當作撤掉的理由,這就好像生病的人撤掉了自己的眼睛,以為看不到,就沒有事了,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犧牲整個萬華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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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趣的是,剝皮寮將轉型為疫苗注射站,這是令「撤站」難以反駁的,環南市場快篩篩不到,也是因為「要支援打疫苗」,你不但不能反對,還得點頭贊同,因為打疫苗是好事阿,但是快篩還是要做啊,用好事來掩蓋壞事,一向都是柯市府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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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柯文哲整天嚷嚷著要疫苗了,因為打疫苗這件事,是最沒有成本的防疫方法,什麼都沒做,就喊著「打疫苗」,好像已經做了什麼一樣,不斷的要疫苗、索取疫苗,還可以掩蓋自己製造的問題,就連北農和市場處,別人問他,有做什麼防疫措施?呃,有阿,我有爭取疫苗,出一張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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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種賊頭賊腦式的防疫,上行下效,當柯文哲終於說出了新戰術,「北農爆發群聚確診,4000人若要每週快篩可能太慢,因此全部抓去打疫苗」,稱這是「暴力處理」北市爆發士林長照機構群聚,接下來的戰略,就是「將太難處理的就先打疫苗」,把疫苗當成治療劑,這就像內射了以後才開始戴保險套一樣,疫苗產生保護力是在兩周後,就算打了再多人,也沒辦法遏止當下的傳播鏈和已經得病的感染者,當這個戰術動到了遊民身上,遊民也要優先打,就可以知道,這不是在打疫苗,而是在打麻醉劑,柯文哲施打在眾家媒體和市民腦中,產生了「阿北很會做事」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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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疫苗,是不能阻止當下正在傳播的病毒,只有快篩、疫調、匡列、隔離,才能阻止傳播鏈,在北農事件爆發前幾周,中央曾經要求北市府在北農設置快篩站,柯文哲的理由是「剝皮寮快篩站就在北農旁邊,所以才不設.」他說,自己是醫學專業人士,行不行他很清楚,旁邊就有快篩站,直接帶去剝皮寮做就好,沒有必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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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身就是在吐痰,又是一個瞞天大謊,剝皮寮和北農,一個在北,一個在南,相隔將近3公里,走路要半小時以上,而你自己就說北農的人來自全台各地,請問不設快篩,走路到剝皮寮,是要給鬼篩嗎?關了以後,出事又把剝皮寮團隊調到北農去,這不是在自打臉嗎?有何專業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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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模式的防疫,並不適用於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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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中共模式,第一,就是口號式的防疫,無論是什麼冷區殲滅戰,熱區圍堵戰,同心圓掃描,精準疫調追殺,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台北做得到清零,這些都是在務虛,而不是務實,當市場處或北農,都開始柯文哲化了,別人問他做了什麼,他們說,我有畫同心圓阿,這就跟當初美中台三角型差不多,都是在麻痺大眾,我都處理好了,這裡已經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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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放任著疫病不斷蔓延,傷口不停潰爛,問題不停惡化,人們卻當作沒這回事,因為他說,他已經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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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有一位s小姐接受政論節目的訪談,她說,她媽媽在北農工作,是個派遣工,然後,突然有天,她周遭的正式員工突然都不上班了,她以為是請假,於是她向往常一樣繼續包著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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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問s小姐,沒有人告訴她,那些人都已經確診了嗎?s小姐氣憤的說,沒有,都沒有人說,她媽媽就繼續包著蔬菜,直到有天,發燒了,她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包裝很大量,需要有人做,她休息一天後,又回去工作,後來真的不行了,就躺在家休息,直到她的父親有天跌倒,送到醫院,然後,父親和母親都確診了,包括她的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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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越氣憤,直到主持人問,她的爸媽現在怎麼樣了,她的聲音才垮了下來,說,爸爸已經過世了,十天後就過世了,然後24小時就火化掉,也見不到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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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令人動容,那是從最堅強到最脆弱的那一瞬間,她說,這個病毒是專門欺負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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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媽媽同事確診,她並沒有被告知,等到染疫後,也沒有人來做疫調,公司也沒有一通電話過來,彷彿她媽媽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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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無言以對的是,她媽媽的其他同事打電話過來,說端午節可以過來拿粽子,他們才知道,原來她媽媽確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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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公司現在怎麼樣?她的同事回答,沒有什麼事發生,就像以前一樣營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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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個巨大而無視生命的機器一般,當有人捲入齒輪縫中,它看見了,無語,然後繼續轉動,發出嘎茲嘎茲的聲響,彷彿只是捲落了一小片鐵屑一樣,這一個被包裝得好好的芭樂,這一個,被隱藏得很好的,負責供應大台北蔬果的生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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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人,這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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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情況,亦發生在台北各處,環南市場有攤商的女兒確診,父母照常去擺攤,市府沒有匡列,沒有篩檢,所幸自治會主動請他篩檢,然後他們自己消毒三天-這跟市場處說的每天都有消毒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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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發生在6月20日的通報,抓接觸者、篩檢、消毒,全都是民眾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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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林長照機構,6月8日出現確診者即通報,9日機構自費快篩,篩出一位確診者,衛生局僅在電話一端遙控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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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出現第三位,14日發現事態嚴重,開始進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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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是,台北市知情後卻不做疫調、隔離、全院快篩,只有要求落實分艙分流、加強清消,事後卻指控機構隱匿,稱該機構並沒有通報、清空住民和清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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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把自己應該做的事,直接轉嫁到對方身上,這令人想到台北市政府之前發新聞稿直接指控萬華基層醫院卸責一樣荒謬,這幾乎成為了他們的sop,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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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也根本忽略了他們的指令不可行,一個機構根本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獨自處理一個群聚的疫情,他們好像在幻想,「恩,什麼都不做,他們自己就會變好」,他們只要像個客人一樣,在旁邊點餐提出需求就好了,分艙分流,長照機構沒有空間,分人照顧,沒有人手,接觸者需隔離,恩,去哪隔離?這些躺在病床上沒有自理能力的人誰管?這應該是公家機關要介入的事情,卻沒有積極介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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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照機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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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局甚至有要求長者們自己去快篩站,但長者都插管了,根本無法去快篩站,我們已經等了好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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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所有住民的肺,像花火一樣,被點燃,噴發,喘息,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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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慘的還在後頭,副市長黃姍姍居然說,「北市衛生局全面接管未耽誤任何時間,全程都有向家屬說明,開說明會,無人有任何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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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出面痛斥,黃珊珊說謊,根本沒有說明會,他們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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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不能靠精神勝利法,烙的狠話一次比一次還狠,想的方法如此天馬行空,應該腳踏實地去做的,卻不必去做,柯文哲口中的每一次殲滅、殲滅、再殲滅,由副市長複頌,殲滅不了病毒,卻殲滅不少台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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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也不是靠自我安慰,我常說,這社會氛圍有點奇怪,不是極度悲觀,就是極度樂觀,極度悲觀以後轉變成極度樂觀,這是不正常的,引用一個瘋子當作是哲學家的話語,絲毫不查的媒體,傳遞自身自私的渴望,前幾天,還看到各大新聞台引用柯文哲的話語,說可以解封了,這是一種依據,市長說他會清零,可以開放電影院和美術館,呃,市長說,台北清零沒問題,麻煩的是同島一命,病毒會從外縣市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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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媒體再怎麼不正常,或想解封想瘋狂了,或是缺乏編輯台,也不用如此,諸如此類的同心圓(其實是匡列)、冷區殲滅戰(其實是疫調),熱區圍堵戰(其實是篩檢),真的不用如此不學無術,不斷地放送這些柯學名詞來說得煞有介事,愚弄大眾,做為媒體,作為市長,請試著說人話,人民聽得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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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中國的防疫模式,就是剝奪你的認知,試圖掩蓋真相,使異議者、吹哨者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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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說,他對「北農群聚」這個用法有意見,他說,北農是陸陸續續感染的,不是群聚,北農組成不僅是萬華人,還有北北基,外縣市的人,不一定是在北農感染的,不要說北農群聚感染,沒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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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不能說,群聚是群聚,取而代之的,就更多群聚,士林長照群聚,北藝工程群聚,環南市場群聚,群聚的概念被脅持了,群聚並不存在,如此一來,就是把群聚當日常,人們習慣各種各式各樣的群聚,就像看到小貓在街頭巷弄裡展開貓的聚會,小鳥聚在一起歌唱,那不是群聚,是美妙的交響樂,是城市的共鳴,關於病毒的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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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不能說,萬華是破口,很快的,整個台北都成為了破口-很不可思議的,北農、環南市場,都在萬華裡,當市長說著萬華不是破口,副市長要求別人道歉-破口消失了嗎?沒有,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為何?人們被鼓動否認事實,當作一種同情和維護,事實上,是被蓋布袋,在裡頭被悶殺,你要求他們做一點,恩,基本的事,他卻詫異地回答,我已經幫你制裁了污辱你的人了阿?當人們提出一點質疑和真相,他們說,你在污辱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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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各種群聚爆發的現在,一隻柯糞在市長臉書留言「謝謝阿北沒有拋棄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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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比悲傷還悲傷的故事,你的萬華不是你的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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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不能說,「我講一個比較慚愧的,其實全國20幾個縣市民眾,現在是一起陪雙北在坐牢.」這位市長便開始指控,病毒都是外縣市帶進來的,北農的確診者都是在外縣市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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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北農被圍堵起來,變成不能碰觸也不能介入,不能評論也不能被認知,一種難以言喻的地帶,裡面的人惶惶不安,外面的人罵聲連連,但是那個地帶是模糊的,我們不能定義,也不能清楚裡頭發生什麼事情,因為,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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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在圍堵疫情,是在圍堵其他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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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華人需要的,不是在安危傾頹之間,強迫你堅強;不是在虛弱的時候,讚嘆你功不可沒;不是在你不安之時,欺騙你一切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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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華人需要的是,不要失去自己的感知,讓自己的危機意識被麻痺,不要讓真實隨著虛偽一同腐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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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偽善和同情與同仇敵愾,來掩飾一群人的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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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防疫之中,要避免的,是公正世界偏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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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對我是公平的,壞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若是別人發生了壞事,一定是他自己做了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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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段,會造就檢討被害者,前段,「別人的不幸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則會造就一股莫名的自信,越到了危險的地方,越想像自己是安全的,屬於一種「擱置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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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成就這種「公平」,開始對每件事展開極度樂觀的想法,於是明明處於險境之中,卻還要完成一種「我執」,做跟平常一樣的事,或者是,去做你平常根本就不會去做的事,讓自己處於風險之中,也正因為完成了這種執念,每一個僥倖的心態,都成為了對自己的公正世界感到祥和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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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危險,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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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每一個危險,讓自己更加危險,更感到安全,這是在測試這個世界,屬於一種極度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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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樂觀的假定,別人總是安全的,他們有能力,可以維護自己的安全,而這份假定,並非出自於同理,而是來至於自私,對方的安全建立在必須使我優先安全的想像上,換句話說,對方是為了我們而存在的,我們主動消除了對方真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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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到報紙上的市場爆發了感染,儘管你很常去,我們會在看到當下篤定的說,「不對,我一定是安全的.」因為我去的地方是他邊緣的角落,儘管爆發感染,我去的地方,也一定是幸運的不帶有病毒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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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們會簡單的去否定感染,想像那並不是真的感染,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接著,我們會去否定別人去辨識他,當有人指出感染源,我們會抓著對方的手說「不對,那個地方並沒有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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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公正世界觀偏誤,放在個人身上,是可以理解的,放在牽涉他人福祉的公職身上,是不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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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士林長照,對方通報了,但我想,「事情一定沒有那麼嚴重」,其實是「它必須不嚴重」,這是為了我自身的幻想,我堅信機構會處理的很好,他們會自己分流,分艙,他們會自己隔離,他們會自己篩檢,他們要自己出錢做pcr,這對應的是一種幻想,「那個地方不會有病毒,不會爆發感染」,當這個幻想破滅後,對方根本沒有能力自己處理好自己,我們就會轉而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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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農的事件,剛開始確診18名員工,北農說當中有所謂的「人力公司派遣員工」,不能算是台北農產的員工,他的視野,基本上就把某些人排擠出去,沒有真正的蘇格蘭人,萬一他染疫,他就不是蘇格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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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柯文哲將北農確診者,區分為台北/基隆/新北是一樣的,他說目前為止確診的人台北市占不到一半,新北市、基隆市的一大堆;他說,疫調時他發現跨縣市疫調是一個問題,因為感染者戶籍不在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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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因為人員感染後來到北農上班,可是其戶籍不在台北,所以在疫調時,他們發現這種跨縣市的疫調,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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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疫調只侷限在台北,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是他們自己的事,他從頭到尾,都不認為北農有爆發群聚-至於散出去會怎麼樣呢?假定他們都是安全的,他們會自己保護自己,或者不會那麼嚴重,這就是「壞事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採取的抉擇,當其他地方縣市拼命匡列自身和北農蔬果市場相關的對象,他卻當作這些人都不存在一樣,不屬於這裡,明明用常理來看,「擴散全台」這個更大的風險,無視,以至於產生跟正常情況完全不符合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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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南市場也是相同的,只篩檢了3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人呢?他們也是攤商,他們也繼續在市場,然後,仍然不斷持續出現確診,但這不重要了,我假定了「這樣就安全了」,「他們必須是安全的」,於是問題持續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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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險存在一定的範疇,人們會正視他,測量他,並試圖解決,但當風險超過了一定的範疇,人們自然而然產生了防衛機制卻是,恩,那不會發生,我認定他是安全的,我假裝他是不用理會的,因為「去想會變得很麻煩」,「事情會變得很嚴重」,於是,採取的不是面對,而是逃避,不是行動,是停止行動,這是為了「繞過危險趨近於危險」,產生的,不理性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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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問題放著,自然會消失,隨著時間過去,就會被遺忘,直到災禍發生,徵兆開始出現,這樣不理性的思維,採取的是否定事實,或者是,責怪所有企圖破壞這個和諧想像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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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指著每個破口,覆蓋以安全,我們下意識地認為,他會自然而然的轉變成安全,但是現實往往並非如此,問題放著不管,只會越來越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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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當危機尚未解除,卻想像危機不會發生,一切都很安全,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危險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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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認知的棺材,而台北市長將他抬進了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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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建議,中央指揮中心,趕緊介入台北,等到棺材板打開,那就來不及了,我說的白話點,請陳時中取代柯文哲指揮台北的防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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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不只是台北人的願望,也是台北衛生局、疾管科,殷切的盼望,每個人心中都有顆大石,儘管不能說,但心理都知道答案是什麼,他們士氣嚴重低落,他們舉步維艱,他們害怕被市長臭罵,恐懼的心已經蒙蔽了他們的雙眼,綁縛了他們的行動,他們僅學著自保,回溯到避罰服從取向的嬰兒,這讓他們不敢也不願去看那些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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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是在和時間作戰,每一分每一秒,病毒都在蠢蠢欲動,稍一不慎,就是歷史的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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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市長,似乎回到了原點,依舊還在嘗試錯誤中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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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的學習和實驗背後,都是試圖呼吸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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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指揮中心介入台北的防疫工作,唯有如此,防疫工作才能重新啟動,萬華,台北,台灣,乃至於台北市長,才能獲得救贖,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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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助神父的菸 祈禱曙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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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派遣定義 在 貝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今天要看這一篇
尊重每位爭取權益的人,為每個替自己權益站出來的人喝采。
因為在我們的成長教育裡,這是自私、任性、幼稚,造成他人不便的。
可我們究竟為了多少,「你已經很好了,別自以為⋯⋯」「看看別人想想自己⋯⋯」「覺得自己慘,你有他慘嗎⋯⋯」去勉強自己接受了多少自己不願意的事情造成不開心,最後延伸為內傷跟委屈,還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每個人都有爭取的權益,不是因為身分、薪資有差別,因為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
當然,這都是學習的過程,鼓起勇氣時,很多時候會傷害到無辜的人(不只罷工,擺脫某種感情、追求夢想、親子關係斷捨離等,也是)。
辛苦被牽連的朋友們,不過,當自我意識逐漸覺醒,人們開始知道可以替自己爭取權利時,旅遊不便險的選擇也變得非常非常重要。雖然很多信用卡買機票都有送旅遊險,但我從很多年前(華航罷工都沒開始前)就會額外保險、選擇我覺得最適合最有保證的,用幾百塊換來減少節外生枝,老被老于笑膽小如鼠的我覺得很好😂
最後,很不喜歡「不爽做就不要做這句話」,不要學我以前,不開心就分手,工作遇到困難就離職嘛!
正面迎擊嘗試改變的可能是很棒的,面對不喜歡的事,不是逃避(離開),不然就是忍耐,這樣太可惜了。
試一把,就算失敗了,也是替自己爭取過。
我尊敬為自己爭取的人。
PS. 相關報導大家都有看到我就不分享了,基本上除了苦勞網、報導者跟自由時報,幾乎都是站在反對立場。大家都可以去看看。房慧真這篇分析為何許多人反對罷工甚至口出惡言的文章,可以參考看看,支持的人怎麼想。支持的人怎麼「觀察」反對的心態,不全然對,換個角度看看吧!
【不爽不要做,奴隸換人當】
最近剛讀完Guy Standing的《不穩定無產階級:一個因全球化而生的當代新危險階級》,稍微能了解在罷工新聞底下留言叫罵「不爽不要做」的人,是怎麼一回事?
「不穩定無產階級」(precariat)讀起來很抝口,其實就是承攬、約聘、外包、臨時、派遣等在當代並不陌生的工作形式。不穩定無產階級跨越了以往的階級之分,以大學為例,有外包的藍領清潔工,也有一年一聘的白領「專案」教授,後者雖有博士學歷,在學術市場依然待價而沽,往往必須承接專任老師不想做的雜務,好換取明年的續聘。
不穩定無產階級的產生是全球化的後果,新自由主義的經濟學家認為,國家應該增加勞動市場的靈活度,將風險與工作的不安定性,轉移給勞工及其家屬去承受。
當大部分的工作,沒有未來職涯發展性,多數的大學畢業生被迫從事地位或收入低於自己能力的工作,整個社會充滿挫敗感,對於有著不同價值觀的他者包容性低,對於社會上相對弱勢的異己(同性戀、精神病患、移工、外配、女性)的容忍度也低。
心理學實驗發現,具備基本經濟安全性的人,比經濟不安全的人更為利他,更寬容、更注意平等。不穩定無產階級在公共議題上,無法設身處地換位思考,更容易吸引他們的是仇恨言論,「罷工」首先對照自己的無工可罷(所從事的不穩定工作,沒有成立工會的可能),接著引發的是因忌妒而生的憤恨情緒,空服員罷工符合兩要素:高薪以及高顏值,其實空服員的薪水也不是特別地高,但同為「新鮮人」,月領六、七萬與月領不到三萬,後者的剝奪感必須找個出氣筒。
高顏值更是引發廢魯宅的「厭女」情緒,PTT早是沃養一則則母豬醜事的沃土,社群媒體炫耀性質的單面扁平化(空姐穿美美紐約巴黎倫敦打卡)更誘發鍵盤後的憤恨情緒。資方的父權思維與網路的厭女風潮在此合流,共同為罷工空服員貼上「公主」的標籤,嬌縱任性的大小姐需要好好「管教」。
同樣是「端盤子」的,今天如果在地面上,一個在餐廳端盤子的員工被資方壓榨,被奧客糟蹋,所獲得的鄉民「同理心」必定遠勝於空服員。空服員的體力以及情緒勞動,因為加乘上這些令人忌妒的條件(貌美與薪水),於是不被認為值得同情。長榮的空服員清一色為女性,罷工的動能也帶點反抗日式管理威權家長(資方)的女力崛起,這本是值得鼓勵,民主社會向前的進步象徵,然而這個社會上有很大一部分人身處不穩定無產階級,於是便無法為別人的團結而喝采,而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爽不要做」。
不爽不要做,沒有說出口的下一句是「奴隸換我當」,Guy Standing說:「不穩定無產階級沒有向上流動的管道,被迫在加深自我剝削以及無所依歸之間二選一。」以「奴性」批評這些人是沒有用的,長久的不穩定所帶來的不安全感,相較於「無所依歸」,加深自我剝削,成為一個乖順好用的奴隸,至少還有個歸所,雖然這歸所就像是氣候暖化下的北極冰層一樣,隨時有破裂的可能。
問題是,夠奴夠乖,再怎麼不合理的工作條件都硬吞下來,資方就會珍惜你這個人力嗎?有本書《清算:華爾街的日常生活》,作者是普林斯頓大學的人類學博士,碩士畢業時她到華爾街工作,進行田野觀察。讓她前往華爾街「臥底」的起心動念是,1994年,在全美有50萬名員工被裁員,大裁員高峰的一年,卻是美國企業營利最豐厚的一年。
企業並不是因為不賺錢而裁員,而是為了賺更多錢而裁員,書名清算「Liquidated」,字根是「Liquid」液體,最足以形容資本無常勢的無情本質。在股價交易主宰企業經營的現代,電影《全面開戰》裡的跨國汽車公司,工人在不景氣時自願減薪共體時艱,等到公司賺錢了,卻只因為沒達到股東要求的高獲利標準,寧願把廠關了,搬到羅馬尼亞以更便宜的人力替代。關廠後股票馬上飆漲,工人包圍總部抗議,經營者像錄音帶反覆播放的說詞:「要對股東交代」。
很弔詭的是,每逢罷工,要求薪資福利提升的員工,爭取權益成了「貪婪」,真正貪婪的資方,人們卻對之臣服,自願為奴。貪婪的定義隨人而定,「發大財」難道就不是「貪婪」嗎?人們可以隨著政客起舞琅琅上口,一個轉身卻指責他人要求加薪(合理範圍連發財都談不上)是罪不可赦的貪婪。發大財可以,「貪婪」卻不行?眼紅每次勞權的抗爭,這豈不是:「我過得很差,你憑什麼過得比我好?」
駱以軍說:
// 如果我們這個社會
在經過 旁觀一場勞資對決
結果被主流媒體操作成這樣
讓資方的高段公關可以按其意對社會散放
對資方一面倒的氣氛
我們這個社會
內稟的良善 同情 看不過去強凌弱
或基本的公民素養
真的大傷 而不自知
我們便可悲的只是自私而冷漠的
「別礙到我褔利 方便
你們吵你們的 快點結束」//
Guy Standing說:「在一個充滿系統性經濟不安全感以及焦慮感的社會中,妖魔化會更為簡單。人們的不安全感越高,就越容易煽動恐懼……越容易相信那些拿人錢財的專家刻意用語言與畫面編出來的故事。」
新自由主義從上世紀八○年代發展至今,創造了全球性的「不穩定無產階級」,所收穫的毒果實就是訴諸民粹、搧風點火的仇恨政治,從美國川普到義大利貝魯斯柯尼,歐洲極右派政黨的崛起,台灣也趕上這股災難潮流。
要不要繼續往下沉淪,希望我們還有得選擇。
#挺勞工
#長榮罷工加油
#試論寒流崛起與不穩定無產階級之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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