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彥的《霧中》入圍了威尼斯的影展VR非競賽單元「特別選映」。
某種程度,這個短片等於是EROS《野狼亂交館》,或G@me Virtual Date的再升級,等於把電腦D槽裡面的那些淫猥妄想藉由立體8K VR技術效果把一整座三溫暖發展場搬到你面前來。
某個手機的廣告詞是「科技始終來自人性」,或者也可以改成「科技始終來自性」,我們追求更高的頻寬、更高階的電腦、更巨大的硬碟容量,是為了實踐那些關起門來一個人在房間裡對荒淫的色情念頭。
周東彥所有創作似乎都在回應這個問題。
無論是這一次的《霧中》,之前與澳洲藝術家跨界合作的《虛擬親密》,或者在更早更早之前紀錄片《你找什麼》,他彷彿某種趨光的昆蟲在寂寞的暗夜中飛向手機、電腦等科技的光源。
也知道不能耽溺於社群網路交友軟體了,兩年前擔任兩廳院駐館藝術家推出的行動藝術《國家級徵婚》,在1天之內連續約了35個男人,給彼此10分鐘,相互詢問:「你是我找的那個人嗎?」
其實人到中年,其實不大會被性欲擺布,但寂寞還是時不時地冒出來,逛街看見喜歡的酒杯,都是成雙成對地買,幻想有一天會遇見喜歡的人可以對飲,但總是平白無故打破杯子。
他與人最親密的關係大概是某連鎖按摩店的某號按摩師,「他時間很好配合,漸漸有點固定的感覺。我們不大說話,但他很貼心,我長得高,棉被蓋不到的地方,手腳容易冷,他會主動幫我蓋2條被子。」覺得寂寞不好,應該要改變,但人生充滿太多「可是」,「我也想學網路的人約抱睡,可是我每天都睡不好,睡覺大腦還處於開機80%的狀態,約抱睡怎麼會睡得好呢?」
以下是兩年前的訪問。
《因為寂寞的緣故/周東彥》
時間是某個星期三下午,地點是誠品信義咖啡館,青年藝術家周東彥坐我對面,聲音沉穩而低沉,很低很低,簡直低到桌子裡了。週間上班日的午後,巴哈無伴奏大提琴殷殷切切地迴盪在空中,鄰桌婦人窸窸窣窣地議論著誰整形失敗,誰老公有外遇,置身如此懶散的氣氛中,也讓訪談有一點八卦和窺探的意味。
「所以那天來了35個男人,只有一、二個是你的菜?」「會再碰面吧,才過一個禮拜而已啊,我們有在LINE繼續聊天,但我不斷在會議跟下一個會議之間穿梭,太忙了。」「你到底喜歡哪一型?」「對工作有熱情,喜歡他正在做的事情。可以一起去看表演,但他要打瞌睡也是可以的。下雨天穿著白色運動鞋,會加分。」
周東彥與我的談話與鄰桌碎嘴八卦的婦人並無不同,然而他講話字字斟酌,彷彿文化部長發表演說那樣慎重。周東彥是台灣當代備受矚目的劇場工作者和紀錄片導演,以劇場結合多媒體投放建立風格。我們談話內容論及婚嫁,乃他現為兩廳院駐館藝術家,辦了一個「國家級約會計畫」。今年5月24日,台灣同婚法案通過這一天,他穿上西裝,拿著玫瑰,拍徵友照片,張貼在國家戲劇院外頭燈箱,昭告天下他正在尋找男朋友,一百多個人來信,他遴選其中35人,於7月7日當天給彼此十分鐘,相互詢問:「你是我找的那個人嗎?」
他說同志相關議題公投後,他一直思索該如何活得更同志,如何突破同溫層,「在兩廳院徵友,除了可以跟進出兩廳院的中高產階級家庭、家長進行對話,我也在想是否能給還不敢認同自己的同志,多一點點信心。」前年,他入圍金馬獎的紀錄片《你找什麼?》談論的男同志網路交友文化,明年即將推出的舞台劇《虛擬親密》亦聚焦網路世代對親密關係探索,社群媒體上的寂寞已然成為他近年創作核心,問這一切與他單身5年有直接關係?他說:「是。」
周東彥今年38歲了,至今談過4場戀愛,開頭二段是念北藝大時認識的學弟和學長,2008年在巴黎駐村,網路上認識一個住布魯塞爾的義大利人,後來他回台灣了,用SKYPE維繫情感,但濃烈的情感不敵遠距離,二人2010年分手。2年後,他又在同志交友軟體JACK'D認識一個住北京的青島人,一年後還是走不下去,「我後來二段感情都是遠距離,可是我真的很認真,我受夠這一切了,我不想再和手機談戀愛了。我並不是說交友軟體不好,科技帶來很多美妙的事情,創造了許多不可能,但它也帶來許多可怕的事情,人跟人認識的速度來得快,但感情消逝也去得快。我做約會計畫單純只想回到真實的生活,人跟人的互動有呼吸,有體溫,我可以看見人,也想被人看見。」
交友軟體確實可怕,三貞九烈的地方媽媽在網路上需要火辣的性愛;道貌岸然的異性戀護家盟在午夜色情聊天室比誰都淫蕩,誰在網路上都是人格分裂,誰都是一人分飾二角,故而我不懷好意地問:「周東彥,身為當代備受矚目的劇場工作者,你在交友網站怎麼介紹你自己?」「就放自己的照片啊,跟人聊天,入圍金馬獎那次,有人認出我來了,就祝我得獎。」談話如同文化部長一樣慎重的人會沒有偶像包袱,我不信,遂命令他打開他的交友軟體,在眾多袒胸露背,肉香四溢的交友照片之中,果然他的徵友照片與放在表演節目冊上的宣傳照沒有什麼差別。
假裝我是手機那一端的陌生人,他會這樣對我介紹他自己:「我是周東彥,劇場工作者,紀錄片導演,我喜歡男孩子,而且從小就是。小時候去游泳,木柵的游泳池很原始,沒有隔間,我發現我一直盯著我不該看的,彷彿一切感官都放大了,快快穿上衣服離去。我高中念明倫高中,大概1997、1998年的時候,我會去看屏風表演班,看耕莘小劇場,有一次在劇場外頭看到一個人拿著攝影機拍攝,那個人是陳俊志,覺得拍片這件事很酷,我媽幫我買了一台小攝影機,開始透過小視窗認識這個世界。差不多是同一時間,我讀到一本雜誌叫做《同言無忌》,我確定我是同志,我在大一新生訓練就宣告出櫃。」
年輕藝術家人生沒有櫃子,但不知為何,講話有一種架子,一個字一個字拖得慢慢的,內容明明應該是輕鬆詼諧的,但他口氣始終是事不關己的,淡漠的。問他講話就是這樣子嗎?「應該是吧,我小學一、二年級上課都趴在桌子上,我們老師都叫我懶骨頭。我講話很慢嗎?我講話速度很快欸,我今天有告訴我自己講話一定要放鬆。大概昨天晚上沒睡好,吃了一顆安眠藥,藥效還沒退吧。」「我覺得你講話有一種架子,優雅的,像女明星一樣的派頭,有架子並不是壞事,你身處藝文圈,你得要撐一個專業的形象,去公部門開會,這個架子可以讓你跟舒淇當閨密,但不可能讓你收穫一個理想男朋友啊。」
「或許吧,我自己有想過我這樣的狀態在男同志界都是不優的,不好的,」對我的觀察,他不以為忤,淡淡地說:「大概小時候看了太多時尚雜誌的關係吧,我在高中會去誠品買《VOGUE》之類的外國雜誌,然後聞它的味道。時尚雜誌教了我認識很多名牌、名模,不只是牌子怎麼拼、怎麼唸,還有每個品牌、人物、甚至配件的故事。好東西是非常努力地打造出來的,不論是一個手工包包,還是一個讓人仰望的明星。」從時尚雜誌學會講話要得體,做人要優雅,所以當我問他誰是他做人處事的典範?他說張艾嘉,一點也不讓人意外,「我沒有真的很認識她,但她是那個會照顧人,會關懷別人的人,大器又得體,她沒有滿足於當一個女明星,當所有的女明星都停下來了,她還是不斷地往前走,金蟬脫殼好幾次。我的Role Modle都是這樣獨立的,堅強的。」「你跟林懷民合作過,也跟林奕華共事,不把他們當標竿,將自己投射在張艾嘉莫非是性向使然?」「我也沒有不把林懷民和林奕華當偶像,但張艾嘉比較美啊。」
因為喜歡張艾嘉的獨立自主,故而從懶散的創作者變成經營者也解釋得通了:他2010年自立門戶,創立狠主流影像公司,從3個人的工作室演變至今10個人的公司,在同輩的創作者並不尋常,他解釋有些大型的案子,就需要比較大的建置才能負荷,然而與他因《關於島嶼》有過合作的林懷民對此卻是憂心忡忡,「到底他是用團隊養創作,還是用創作去養團隊呢?這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他的創作都是手工的,勞力密集的,但市場太小,他隨時都把自己搞得很累,永遠都像一隻生病的貓咪。」
生活忙與盲 孤單想找伴
我向他轉述林懷民的說法,「還好誒,比我辛苦的人大有人在,每個人都有不容易的地方,不是我不跟你講,是我自己都沒去看到。」他不訴苦,回應依舊像女明星一樣雲淡風輕的,舉止氣質像是優渥家庭出身的孩子,但母親的說法又是另外一種版本:「我們家也不是很有錢的家庭,他爸爸身體不好,現在中風,我以前早上要送報紙,然後去幼稚園煮點心。他去英國念碩士是自己貸款,跟二家銀行一共貸款150萬元。他念博士班,我跟他爸爸覺得不行,幫他籌錢,念了一個學期,沒錢念下去,我們很自責,他反過來安慰我說:『媽媽,我念藝術是要美化人心,如果要讓爸爸媽媽辛苦那就不美了。』東彥從小就貼心,斯斯文文,乖乖的,小時候被同學叫周妹妹,我知道後很生氣,但他跟我說:『媽媽,我們不要理他,我們努力就好了。』他說自己是同志,所以更要努力,不要讓別人瞧不起。」
拿張艾嘉當標竿,希望當個獨立堅強的人,不被別人看輕,也把自己活成一首張艾嘉的〈忙與盲〉:「盲盲盲,忙忙忙,盲得已經沒有主張,盲得已經失去方向,忙忙忙,盲盲盲,忙得分不清歡喜和憂傷,忙得沒有時間痛哭一場。」手機上行事曆,五顏六色的色塊,各式各樣的工作排到明年秋天,問他最近一次痛哭是什麼時候呢?「二年前,世界劇場展在台灣辦頒獎典禮,我下午跟學弟聊天,彷彿上演《大象席地而坐》,覺得一切都很無力,晚上金曲獎工作人員找我吃飯,他們很能喝,我沒吃什麼,就一個止痛藥,然後傳來消息說學弟得獎了,我哭是為了他高興,但也為自己其他的事哭一哭。我很容易哭,但後來壓抑到哭不出來了。」
原來他講話低沉不是學習女明星的慵懶,就只是疲累。人至中年,其實不大會被性欲擺布,但寂寞偶爾還是會跑出來,逛街看見喜歡的酒杯,都是成雙成對地買,幻想有一天會遇見喜歡的人可以對飲,但總是平白無故打破杯子,只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週末夜喝酒。每個跨年會許願改變自己嗎?「會啊,不論跨年或生日,都會跟自己說真的不要再鬧了,真的要找一個伴了。我沒有歸咎是工作耽誤了姻緣,我還有自己的問題,我太挑,不符合市場上肌肉、蓄鬍的需求。我應該在網路上勇敢表現自己,但因為我在很多工作場合已經過度表現自我了,所以覺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忙碌的青年藝術家最親密的關係大概是某連鎖按摩店的某號按摩師,「他時間很好配合,漸漸有點固定的感覺。我們不大說話,但他很貼心,我長得高,棉被蓋不到的地方,手腳容易冷,他會主動幫我蓋二條被子,這種細節他都注意到了。」於是,孤單的人到頭來只能仰賴陌生人的慈悲。他也覺得這樣不好,應該要改變,但人生充滿太多「可是」,「我也想學網路的人約抱睡,可是我每天都睡不好,睡覺大腦還處於開機80%的狀態,約抱睡怎麼會睡得好呢?」
他是矛盾的,那像喜歡男人穿白球鞋,採訪拍照的這一天,也穿著一雙刷得乾乾淨淨的白色球鞋,偏偏這天下雨,在積水的窟窿都踩髒了。
想太多的人活著就是自找麻煩,問他近日為追求愛情做出勇敢的事,他得意地說他有一天遇到了《美麗少年》的羅國宇,「他就是那種環境很好的台北小孩,前三志願 ,完全是我的型。我很積極地打招呼,並且加了LINE,但我丟訊息說:『嘿,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出外Hang Out(鬼混)。』卻打成了Gang Out。」 為愛踏出了第一步,明明是值得歡呼的事,他卻為了無傷大雅的錯誤,擔心對方以為自己邀約「群交」,自責了好幾天。
他又在 裝 乖 在 歐霸麻的歐北生活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星期一套灶來個振奮的((音量大小請小心🎵
澔仔真的太過著迷於咚咚菜,
然後看著YouTube上的爵士鼓表演成天說:
『要跟哎配那個一模一樣的。』
我搜集了好幾個餅乾盒都被他打凹到不成形,
上下蓋也是變形成密合到打不開,
到處問也是沒有2歲兒上爵士鼓的課程。
只好轉頭問我在埔里代表的好友:
「我們以前的鼓棒跟打點板還在嗎?」
(媽麻本人以前也是著迷過去學一陣子,所以這是遺傳?)
於是風塵僕僕從埔里直送的爵士鼓入門來了!
但是光是一個打點板說跟影片裡面的不一樣,
只好再改裝變成這樣。
—————///以上是溫馨分隔線///—————
照理說收到心頭好就應該這樣開心乖乖的玩他一晚不是?
奇怪孩子就是皮在癢,
不知道哪根毛不對突然開始在那邊青歡找碴,
先是怪爸爸給他喬的位置距離不對,
再來又在那邊大小聲跟阿嬤說話,
我說那回家我幫你把東西收起來,
他又在那邊哭鬧說腳架不能折起來⋯⋯⋯⋯
🤯🤯🤯🤯🤯🤬🤬🤬🤬🤬😤😤😤😤😤
最後我說我帶你回家思考你的行為。
我跟澔爸說好盡量不要動手揍小孩,
澔仔從小就是用罰站訓話去代替棍子,
所以他知道思考是什麼意思,
一路上在忠孝東路哭9遍說不要罰站。
嚇阻不分形式,他知道那是處罰就夠了。
不過不用肖想教育一次會成功,
國父都要革命11次了我們只能一直一直的提醒下去。
他又在 裝 乖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允許自己體驗各種流動的情緒,
為自己的世界增添精彩
聽到一個故事,某位朋友習慣用生氣來應對許多事。
但他碰到一個狀況,就是一般人會害怕的情境,他還是用生氣回應。害怕會讓人逃離,生氣讓人想拼命,所以他平白增添了很多危險,或許是因為他不太讓自己處在害怕裡。
有些情緒需要辨識,或者醞釀,或者處理與消化。所以,真的可以有人,經過後天的教育,讓自己比較感覺不到某種情緒。像是在我們的文化裡,不允許對父母親感到生氣的教育,還存在著。所以許多人就會把相對多的時間,花在否認生氣的情緒,或者阻止生氣情緒的表達,試著很快去轉移它。
可是,情緒不會因為後天的壓抑而消失,它只是在意識範圍之外,還是可能緩慢地影響我們的身心,或者突然爆開來,讓我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不如去認識它、接納它,藉著情緒的出現,採取一些必要的行動。
曾經碰過一位年輕人,自我感非常的模糊。
有時候年輕人會有這種現象,因為不管是考試,或者選擇自己的生涯,或者承擔成人的角色,這些壓力,可能是他們出生之後,最強大的一次。什麼事都能感受得細膩分明,偶爾經歷這種狀態,那可以是一種享受,可以是一種創造力的來源。可是,常常這樣,很可能情緒過量,讓自己不適。
所以偶爾自我感模糊,似乎也可以當成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來看待。可是,他的自我是真的太模糊了,是經常性地模糊。因為他除了沮喪之外,其他情緒都不是那麼清楚,所以只好躲到遊戲的世界裡。
他是在傳統家庭長大,人生花最多的時間,在念書與考試上。他的興趣,不被認為有發展的必要,他也乖,不懂得為自己爭取。他依據分數填了志願,但是當離開家之後,他就茫然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特別需要情緒教育的人,但很可惜,他又在一個特別不重視情緒,更重視成就與表現的家庭中長大。所以他的情緒出不來,能出來的情緒,又以負面居多。
他的逃避,十分明顯。他不想一直在遊戲裡,可是又不知道可以到哪裡?!大腦久經遊戲訓練,一般性的刺激就很容易引不起興趣,成了惡性循環。
其實如果可以,我希望他的人生可以暫停。人生不是像生產線,一定要一直往前裝配些什麼在自己的身上,好像每個人都要在工廠裡,等著被壓出某個樣子。
不只是他,很多成年之後迷惘的人,都沒好好經歷這個過程。豐富自己的人生經驗,看看多元的環境與選擇,然後清楚地感覺自己的情緒,允許我們自己跟情緒在一起,然後以此產生行動,帶著實驗的精神,去嘗試我們經過篩選之後的可能性。
可惜,把人生暫停,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荒謬的思想。如果能力可以,為什麼不繼續?
好吧,這就是為什麼到最後,我們不是不愛孩子,卻把孩子逼上絕境的原因之一。有一則新聞我印象很深刻,孩子拿到了父母要的學歷,但他選擇了死亡,算是執行了他人生當中的終極權力。
有些人是「暫時」沒有選擇離開世界,也就這樣長大了。可是他們的心,也可能還是找不到哪裡可以去,流離失所著。
然後,照著社會的安排,進行了很多時間到了就該做的事。然後該有的挑戰與困境,一直衝擊著他們,叩問著從出生之後就反覆經歷的問句。他們是誰?他們到底想要什麼樣的人生?
.
--------------------------------------------
2017年5月《療癒誌》上市
博客來—獨家限量印章親簽版(兩本75折)
https://goo.gl/mXkKR9
金石堂—限量親簽版+明信片乙張(四款隨機出貨)
https://goo.gl/P9g26T
誠品—明信片乙張(四款隨機出貨)
https://goo.gl/Snaj8b
讀冊—明信片乙張(四款隨機出貨)
https://goo.gl/0mBJ6U
海外 馬來西亞大眾—親簽明信片
https://goo.gl/mqnm56
療癒誌BV與各章簡介播放清單
https://www.youtube.com/watch…
『公共健康數位傳播獎』徵件 &『健康人氣王』人氣投票
http://events.everydayhealth.com.tw/page/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