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北孤軍
最近,黨產會百般刁難 中華救助總會 與 國防部 合作在泰北為國軍興建 #忠烈祠 的計畫。
黨產會的委員公開在媒體說,如果同意這個計畫,會幫助救總洗白,對黨產會認定救總為附隨組織的訴訟不利。
我對黨產會的政治算計不齒,也不想再和他們打口水仗,只想分享這個泰北孤軍的故事,請大家想想,政府該不該為始終效忠中華民國的泰北孤軍建這個忠烈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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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離開41年回家時,母親在村口等了他一天
王豪(止戈出品2018-08-10)
從曼谷飛往昆明的航班上,父親王畏天不停地向我念叨大媽做的破酥包,有多麼多麼的好吃,甚至口水都快流下來。我轉而問了他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我母親和大媽,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你的母親只是守婦道,和你的大媽相比,一無是處!”父親的回答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簡單粗暴。那是1991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和弟弟阿旭從泰國美斯樂回老家雲南鳳慶探親。
41年前的春節,身為國軍中校的父親,撇下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我的大媽,還有兩歲的兒子,隻身逃往緬甸,在那裡認識了我的母親。之後,他們前往泰國北部定居,相守一生。
父親的回答,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1949年12月9日,盧漢起義。在我所學的歷史中,稱之為叛變。
3個月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昆明。解放軍進城那天,已經脫掉軍裝的父親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人群中靜觀這個城市新的主人。
父親畢業于黃埔軍校17期步兵科,後服役於滇軍,至1949年已是中校副團長。
若干年後,當父親向我講述這段過往時,我問他:“你覺得你們厲害,還是解放軍厲害?”
“他們穿得很破,但是步伐非常整齊。”父親沒有正面回答。
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挺進昆明城的解放軍,讓父親感到不安。他調轉身,連夜趕回鳳慶老家,跪在地上對我的奶奶說:“娘,我要去緬甸找三哥,避避風頭,等形勢緩和就回家。”那時,三伯在緬甸跑馬幫生意。
在泰北的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傳統,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奶奶沒有作聲,起身去給父親收拾行李。父親的妻子,則把家裡的破酥包,全都裝進了父親的背包裡。
妻子是大他一歲的表姐,青梅竹馬。他們的孩子王磊,僅有兩歲。
那年,父親只有29歲。
父親四兄弟,大伯是舊政府的鄉長,二伯畢業于上海大夏大學,在省立昆華中學任教,三伯跑馬幫生意,常年在緬甸。
1949年,對於富甲一方的王家來說,是命運的分水嶺。
父親一路向西,再向南,翻山越嶺,在湍急的江水中拼命游向緬甸。到緬甸後不久,父親輾轉找到三伯,跑馬幫的三叔,早已不敢回老家。軍校出身的父親並不是做生意的料,時值李彌在緬北招募國軍殘軍,試圖反攻,父親當即前往,任上校副司令。
父親逃離家鄉不久,土改運動在全國迅速展開,曾在舊政府任過鄉長的大伯,是重點運動對象,他也在一天深夜,跪別母親,出走緬甸,遺下大伯母和4個幼子。
1953年,我的二伯也來到了緬甸。在此前,他被關押了3年。關押期間,他的兩個女兒夭折。被釋放後,依然處於被監視狀態。在一位同族人的勸說下,有一天趁著外出趕集,慌張逃走,未及告別家人。到此,王家四兄弟,全部在異國相聚。
王家的下一代,亦未能逃脫流亡的宿命。
大伯的大兒子,作為王家的長子,後來也逃到了緬甸,加入李彌的反共救國軍。在之前,他和奶奶、大伯母等三代人一起,被同台批鬥。他們的身上,有太多的壞人標籤,地主家屬、逃亡家屬、境外國軍家屬等等。
當兒孫們為了活命一個個地逃亡異國之後,只剩一幫婦孺,守著王家偌大的老宅,獨自承受整個家族之於歷史的苦難。奶奶只能整日以淚洗面,他的兒孫們,為了活命接連逃往異域,至她死,都沒有回家。
我叫王豪,1961年出生于泰國北部的一個小山村美斯樂。
在此前,我的父親一直在緬甸,試圖和敗退于此的國軍部隊一起反共救國。這一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緬甸政府的請求下,入緬追剿國軍部隊。後者不得不跨越湄公河,移師泰北。
父親的其他3個兄弟,也隨軍來到泰國。大伯和三伯繼續做生意,二伯後來成為美斯樂興華中學小學部的校長。
父親撤退泰國時,我還在娘的肚子裡。我的母親叫黃淑卿,1958年由雲南施甸前往緬甸,加入父親所在的第五軍政訓處。母親不僅模樣清秀,還寫得一手好字。
那時,父親已經離開雲南8年了,他知道,回家已遙遙無期,37歲的他渴望重組一個家庭。父親托人去做母親的工作,希望娶她做老婆。母親不為所動,態度非常冷淡。母親的態度,讓身為師長的父親不解,他瞭解後才得知,母親曾經有過家庭。父親並不介意,經過不懈努力,母親終於對父親有了好感,嫁給了父親。
一個英俊瀟灑的高級軍官,一個讀過書的大家閨秀,他們的結合,讓無數人羡慕。
父親的四個兄弟,先後在異國再娶,這是一個無奈且充滿愧疚的選擇。留在雲南的四個妯娌,一輩子都沒有改嫁。即使在後來,他們得知自己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他們依然在默默堅守和等待。
意想不到的是,1970年的一天,我的母親突然精神失常!這是一個讓整個美斯樂的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20多年後,當我回到雲南,知道了母親的身世,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樣。
父親的這一段婚姻,過得並不幸福。
父親常年駐紮軍營,母親只能自己帶著四個孩子生活。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每到天黑,她就要把門牢牢鎖好,檢查數遍才放心。然後點上蠟燭,輔導幾個孩子功課。
母親對我們非常溺愛,每當脾氣火暴的父親訓斥我們時,她便挺身而出,但每次,總是吵不過強勢的父親。絲毫不懂溫柔的父親,從來不會安慰母親。
1970年,在緬北駐防三年的父親回了家,我們一家六口終於團聚了。
有一天,全家外出做客時,母親坐在角落裡一語不發,對所有人的問候都不搭理。就在人們埋頭吃飯時,只聽“叭”的一聲,手中的筷子被她折成兩截,整桌賓客愕然。
她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哭,一會笑。
從那以後,母親的行為愈發異常。
1970年,對於駐紮泰北的孤軍來說,正處於生死邊緣。
在此前,他們多次被泰國政府圍剿,之後又為了搶生意和毒梟坤沙打仗。這一年,泰國政府邀請他們做雇傭軍,替政府收復被反政府武裝佔領的地盤,成功後就可成立政府承認的“泰北民眾自衛隊”,獲得長期居留權。
為了更多人的生,只能讓有的人去送死。
身居副軍長的父親,幾乎天天開會研究打仗事宜,照顧母親的事交給了傳令兵。
而母親不願呆在家裡,她經常有些疑神疑鬼地對我們說,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我們了。父親深夜開會到很晚,她就帶著最小的弟弟,守在門外,一坐就是幾個鐘頭。開完會的父親看到這個場景,氣得扭頭就走。
有人建議把母親送往精神病院,父親卻沒有同意。他擔心精神病院會讓母親感到害怕。1972年夏天,父親帶全家到清邁度假,他希望換個環境能讓母親的病好轉,但足足呆了一個月,沒有任何效果。
我曾問父親,他會不會像母親說的那樣,拋棄我們母子。
“不會的!”父親的回答,堅毅中,透露著一絲感傷。1950年,他曾拋棄了自己的妻兒。
母親嫁給父親的那一年,雲南廣播電臺開設“對境外國民黨軍殘部廣播”,經常會出現父親的名字,呼籲父親回歸祖國的懷抱,全家老小等候他們回家。
每次聽到這樣的廣播,傳令兵就會默默地退去。父親先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流淚,之後就是摔東西。對於流落異域的老兵,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面向北方默默流淚的經歷。同樣,在他們的家鄉,他們的母親或妻子,也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流淚。
等到1961年我出生時,父親四兄弟終於和雲南的家人取得了聯繫。大媽不識字,回信是由哥哥王磊寫來的,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會問:爸爸,您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能感受到父親的歉疚和無奈,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寄錢和物品回去。
那時候,中國饑荒遍野。父親寄回去的有炒麵、布匹、炒鍋、紅糖、衣服等等,對於家鄉的親人來說,雪中送炭。
1962年,家鄉來信,奶奶去世了。父親四兄弟相約在泰北的高山上,向北長跪,痛哭流涕。
到了“文革”,雙方的聯繫中斷。直到1978年後,通信再次恢復,也比較頻繁了。只是信的內容,再也不提回家的事情。漫長的“文革”,讓大家有了生疏且絕望。
在此前,父親曾有兩次撤台機會,但他沒有走。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四兄弟一致認為,雖然泰國也是異鄉,但離家要近得多。
他們一生,都沒有放棄回家的想法。而現實,卻讓他們成了一群寄居異國的孤兒。
因為父輩們的犧牲和努力,讓我們第二代有了新的出路。中學畢業後,我前往臺灣念書,後到日本工讀。直到1990年回到美斯樂,沒想到父親劈頭就說:“你還回來做什麼,看看這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父親,曾經身為副軍長的父親,腰背依然挺直,但頭髮已經花白。那時,泰北的孤軍已經放下武器,解甲歸田。傳令兵早已四散而去,父親的眼裡,滿是落寞。
我看到瘋了的母親,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正是盛夏,身上卻層層疊疊穿了五六件衣服,頭髮很髒,身上滿是異味。沒有人能碰她,即便是自己的丈夫。
看到我回來,母親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她又對著空中喃喃自語。這個場景讓我非常難受,我決定留下來,守著年邁的父母,不再漂泊。
就在我回到美斯樂的這一年,家鄉的一封來信,讓父親有些激動。信是家裡的一位長輩,受父親的兒子王磊之托寫來的:
王磊和他娘,希望你們能回家看看,王磊擔心你不相信他,就托我來告訴你,黨和政府非常開明,政策也很明確,你們回來不會有事的,我用人頭擔保。
歷史的恩怨漸漸遠去,親人們的相聚,終於可期。
第二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從曼谷乘坐飛機,開始前往已經離別整整41年的家鄉。
因為通訊條件所限,抵達昆明後,父親才向鳳慶的家人發去電報:
吾已抵昆,攜子豪、旭同返
在決定回家之前,母親清醒的時候,父親曾徵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回中國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姐妹,那時,外公和外婆還都在世。母親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答道:“不回!”然後扭頭走開。
這讓我十分不解。
這個謎底,直到我再一次回到雲南探親時,才一點一點剝開。
從昆明出發,坐著汽車在山裡顛簸了一整天,終於抵達鳳慶老家。
時年70歲的父親西裝革履,手拄文明杖,我和弟弟阿旭穿著牛仔褲,一身時髦打扮。那時的鳳慶,到處都是低矮的破房子。
回家的父親,如是異鄉人。
就在村口,遠遠的,望見一個穿舊式藍布衫的老太太站在一棵大樹下。走到跟前時,父親突然站住,他抬起右手指著老太太,用濃重的鄉音問:“你施玉蘭嘎?”
“哦,回來了嘎。”老太太答非所問地說,然後指著我和弟弟說:“哪個是阿豪?哪個是阿旭?”
那竟然是大媽。
在回家的路上,我曾無數次地想,父親和大媽見面時,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沒有想到,在離別41年之後再見時,他們夫妻之間,竟是如此地克制。41年的苦難、分離,以及思念,似乎並不存在。
後來才知道,大媽為了等我們回家,就這樣在村口的大樹下,站了整整一天。父親走到大媽身邊,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辛苦了,你辛苦了!”這對曾經竹馬青梅的表姐弟,就這樣說著話,往家走去。
父親的舉動,就像一位長官在嘉獎勝利歸來的士兵。
一起前來迎接我們回家的,還有父親的兒子王磊。那個曾在信中無數次呼喚爸爸回家的孩子,已是43歲的中年人。而真正與爸爸相見時,他卻難以開口,一直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小時候一直期盼著爸爸回來,別人都有爸爸,我為什麼沒有。後來長大了,我和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突然回來了,就像是做夢一樣,很奇妙的感覺。”王磊很平靜地說。
兩歲時父親就離開了他,但他多年後竟然記得一個畫面:他耍賴皮哭,父親打了他屁股兩下。父親教訓他的畫面,是他對父親唯一的記憶,如同珍寶一樣,深藏於心,一輩子都捨不得忘。
大媽在接到電報時,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刷白了房子,從鄉政府借來新的被褥。父親被安排和大媽同住一屋。
我、弟弟阿旭以及哥哥王磊,住在兩位老人的樓上。夜深人靜時,月光從房頂的窗戶照進來,不隔音的木板下傳來父親和大媽忽高忽低的談話聲。
我們同父異母的三兄弟沒敢說一句話,側耳細聽,只聽得父親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你辛苦了,對不起你們了。”
大媽則說:“你也不容易。”
每當談話陷入沉默時,父親就搶著說:“過去的事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們受的苦我都知道。”
強勢的父親,沒有給大媽任何傾訴的機會。
我也終於明白,當我問母親和大媽誰更好時,父親為什麼會說母親“一無是處”。大媽對他的包容和體貼,以及作為一名傳統婦女的隱忍,是沒有人可以相比的。
父親的歸來,讓大媽高興不已,她忙前忙後張羅飯菜,待全家人落座,她卻不肯入座,我去請了好幾遍,她才悄悄告訴我:“我從嫁給你父親那天起,從來沒和他同桌吃過飯,這是老規矩。”
在準備的飯菜中,有一盤浸著油漬的破酥包,異常醒目。
回家的父親,還偶遇了當年隨他征戰的勤務兵,勤務兵頭髮花白,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鞋,他正步走到父親跟前,敬了一個禮:“長官,您回來了!”
多年後,父親提到這個場景,依然是唏噓不已。
留在雲南的勤務兵,也曾遭受了歷史的折磨,但畢竟,他可以留在家鄉,與親人廝守。
父親回家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修建王氏宗祠。作為鳳慶最大的地主,王家的五代祖墳曾在文革時被毀。當地統戰部門為了向曾為副軍長的父親示好,專門撥了一塊地用於修建宗祠。
在奶奶的墳前,父親長跪不起。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這是在泰北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的一個古老傳統。當年離家時,他告訴母親,他只是出去避避風頭。這一去,就陰陽兩隔。
在40年前,父輩們流離於緬北的叢林中,居無定所之時,留在家鄉的婦孺們,也在驚恐度日。
王家的祖宅曾是一個有著數十間房屋的青瓦四合院,依山傍水,每扇門窗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合院前的操場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1950年後,十多名家丁全部被遣散,只剩一個啞巴忠實地守在奶奶身邊。再後來,所有人被趕出老宅,王家巨大的木門被貼上封條,財產全被沒收,家人住進一間陰暗潮濕的茅草屋,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半年後,茅草屋倒塌了,他們只能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借住。
“母親被批鬥時,我只能站在旁邊,邊看邊哭,等批鬥的人走後,才趕快扶起母親,去找點草藥來給母親敷在傷口上。”王磊說。
因為父親的身份,小學畢業後,王磊就不能繼續念書了,開始和母親在生產隊幹農活。
曾為地主婆的奶奶,1962年去世時,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心底善良的她,把很早前就給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用來給那個忠誠的啞巴家丁下葬了。
她的靈前,沒有一個可以披孝的兒子。
流落泰北的王家四兄弟,其中大伯和二伯,在1990年前政策明朗之前,已經去世了,埋骨異域。
我的三伯在看到父親平安返回泰北後,相信了共產黨沒有說謊,也在一年多後回家探親,遺憾的是,見到了我父親的三伯母卻沒能等到丈夫回家,在一年前去世。
等了一生,就如此錯過。
王家四兄弟,只有我的父親,見到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他們相見兩年後,大媽也去世了。
1993年年底,我成家了,母親的瘋病愈發嚴重,為了探究母親的過去,我帶著新婚妻子前往雲南施甸,去看望外公外婆。
我和妻子去看望外公外婆。
從外婆的口中,我知道了母親的秘密,那是一段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經歷:出身大戶人家的母親,年輕時曾嫁給當地一青年教師,50年代因丈夫成分不好,夫妻被關進監獄,幾個月後母親以“陪殺”的身份目睹丈夫在眼前被槍斃,5歲女兒也在監獄受了驚嚇,夭折。
母親被釋放後,外婆集齊家裡所有的錢幣,捆在母親身上,送她跨過怒江,逃往緬甸。
我終於明白,母親的一生,為什麼會活得那般驚恐,那麼不安!她對我們的溺愛,對父親的猜疑,都是害怕再失去。可惜,行伍出身的父親,一生也沒能明白母親內心的創傷,他甚至連母親的生日都不知道。終於,母親再也無法承受歷史的沉屙,在恐懼和不安中,徹底迷失了,成了父親口中“一無是處”的妻子。
1994年,我們邀請二伯母前往泰國團聚,那年,二伯已經去世整整20年了。令人遺憾的是,二伯母臨走都沒有去二伯的墓地。她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的丈夫。
他們是王家四兄弟中,唯一自由戀愛的。關於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兒子,會在另篇泰北系列故事中講述。
2005年,我的父親和母親先後離世,這對陰差陽錯走到一起的夫妻,一輩子過得都很分裂。他們的內心,各自都有著歷史的創傷,卻相互沒能理解和寬慰。
十年後的2015年,我的哥哥王磊來到泰北美斯樂,我帶他去了父親的墓地。他跪在父親的墓前,就如同他那年見到父親時一樣,依然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就像做夢一樣。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58的網紅張麗善,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在指導老師的帶動之下,出席觀摩活動的婦女朋友,一起跳著最新的舞步,透過互相觀摩學習,練習土風舞最迷人的姿勢和動作。 雲林縣土風舞協會這幾年來積極深入社區,推動跳土風舞運動,目前在各鄉鎮都有組成土風舞隊伍,參與的民眾非常多,為了進一步提昇大家跳土風舞的技巧,雲林縣土風舞協會除了加強種子教師訓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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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上的眷村聚落】 #康樂市場
康樂市場得名於康樂里,原址位於今南京東路、林森北路口的康樂公園與林森公園,舊時屬三板橋一帶,日治中期劃分為三橋町,是當時日本人的共同墓地,比如第七任臺灣總督明石元二郎就曾安葬於此。
中華民國政府遷臺後,大量軍民湧入臺灣,但本地沒有足夠空間可供收容,無法獲得安置的底層移民只得自力救濟,任意尋找空地搭建平房、依群而居,逐漸形成了非列管眷村,其中有一批人便在當時的三橋町共同墓地住了下來。
勉強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後,居民為謀生便開始擺起各式各樣的攤販與生意,而隨著臺北這座城市的快速發展,康樂里搖身一變成了都市中心,並在外地尋求發展機會的人不斷加入下,聚落規模日漸擴大,康樂市場也愈見繁華,據1996年市政府統計,共有一百七十四戶攤商。
然而早在1956年,臺北市政府便依日治後期的都市計畫將此列入公園預定地,雖有居住事實在前,但雜亂、缺乏規劃、不符法規的康樂市場終不免被認定為違建,基於公共安全及城市發展,自1980年代起便不斷傳出市府有意拆遷的消息。
1997年時任臺北市長的陳水扁終於下定決心拆除康樂市場,同時也引發了臺灣首次大型的反迫遷運動,但在市府的強力執行下,康樂市場最終在一個不斷失火的夜晚後被拆除,而部分攤商則轉往欣欣百貨鄰近巷內的金財神大廈,繼續以康樂市場的名義營業,但如今已漸沒落。
康樂市場曾是導演萬仁在《蘋果的滋味》、《油麻菜籽》、《超級市民》、《超級大國民》等電影的取景之地,反映了城市底層人民的生活,也展現了無窮的生命力;它記錄了來臺軍民的顛沛流離,也接納了北上打拼的中南部民眾,最後卻在都市發展的名義下,使這些居民不得不再次離開。
#都市發展史 #城鄉遷移史
#聽說有些屋子裡就有墓碑
#現在已完全看不出原樣了
#報時光UDNtime
歷史新聞
【1997-02-23/聯合報/16版/台北人】
超級市民 前途茫茫覓家園
面對即將拆遷 十四、十五號公園地上
千餘戶居民 面臨著「天人交戰」的惶惑
【記者楊金嚴】農曆年剛過,一般市民還沈浸在過年氣氛中,不過年初五市府一上班,社會局社工就開始調查十四、十五號公園預定地居民的安置意願,隨著公園開闢時間日益逼近,兩公園預定地上居民都知道,這次是真的要離開這個住了數十年的「第二故鄉」。
走在林森北路上,兩邊不少商家都貼出結束營業大拍賣的海報,希望在地上物拆遷前將存貨出清,因不少商家是租的店面,對公園拆遷大都沒有意見,像在林森北路南京東路口賣仙草的老闆就說已準備搬了,否則能怎樣?
陳才根故事 引發共鳴
曾被電影「超級市民」當做題材的十四、十五號公園用地,進入兩側低矮的巷內,有的住戶已在打包,一些高齡的老人則仍坐在室內,面對將被拆除的房子,及未來要開始的新生活,頗有前途茫茫之感。
目前兩公園內有一千零八十九家住戶,住戶中有高齡的榮民,也有三四十歲由中南部到台北打天下的本省人,因為戰爭、婚姻,讓這群人聚集在這裡,近五十年來,這群人歷經時代的大變動、兩岸的變化,目睹了台北的成長,早年台灣仍有省籍情結時,這兒早已默默的進行著省籍融合。
過年前關心兩公園拆遷的都市計畫學者,在十四號公園外的人行道舉行守歲活動中,放映以十四號公園內老兵陳才根由大陸至台灣轉戰一生經歷紀錄片,引起不少人共鳴。
其實在兩公園內,五百多名七八十歲的榮民,都有和陳才根類似的經驗,每人都經過了戰亂,目睹了生離死別,在九死一生中輾轉才到台灣,不過在離開軍中後,因為沒有一技之長或是學歷不高,只好在社會底層中求生存,睡在日本人的墳墓上活了下來。
生活雖貧苦 彼此照顧
最早到林森北路左側十五號公園預定地上的山東人,從小在十五號公園預定地上長大的康樂里長禚淑雲說,她父親以前是國軍五十軍的尉官,卅八年大陸逆轉,五十軍經海南島轉進來台,眷屬隨部隊撤退到台北時,在舉目無親下只好住在當時只有墳墓和草叢的「郊外」。
稍後不少離開軍中自謀生活的老兵,在互相聯絡下,以山東人為主的卅二軍、五十軍的長官、部屬,不少人都住入十五號公園預定地上,稍晚到的江蘇、福建籍老兵,則住在對面十四號公園預定地內。
老兵們開始新生活時,因為沒有一技之長,大都以拉三輪車或是賣饅頭為生,生活都相當辛苦;禚淑雲記得小時候,家裡地面是黃土,下雨時雨水潑進來,地上滿地泥濘,雖然生活辛苦,但彼此相互照應,共同度過艱苦的歲月。不過這群人生活雖不富裕,在中美斷交,各界舉行捐款購機運動時,康樂里是中山區各里中,捐款最多的。
在十五號公園預定地巷內做包子的呂作雲太太說,和呂結婚時丈夫身上只有六百元,如果有錢早就搬走了,誰想住在這種地方,已八十多歲的呂作雲也不反對公園更新,不過擺在眼前的也是房子拆後,不知要住那裡,只好向市府求助。
七十二歲的丁學故說,不少鄰居曾回鄉探親,但發現在相隔數十年後,不只兩地生活、觀念已差距太大,加上他們在台的生活不是很好,大陸親人也不見得歡迎,想回大陸的不多。
十四號公園預定地新生北路二段二八巷內的李金方,民國四十二年在離開部隊後,進住當地時,周圍到處是草叢,旁邊還有豬圈,他太太說,後來因為見到鄰居沒有住的地方,把門牌給對方搭房子,他們再重新申請門牌,想不到這次公園要拆遷時,因為門牌是七十九年設的,無法領取拆遷費,變成領不到一毛錢。
雖然有五十年交情的老戰友鄰居,自動要將拆遷費分一半給他,不過李金方認為,沒有必要為此傷了卅年的交情,也不想要錢,只是眼見拆遷將屆,仍沒有住的地方,他也不禁著急。
李金方對面的施三妹,已八十多歲又是素食,雖然在區內住了卅年,也有類似李金方情形,領不到一毛錢,這陣子他試著找房子,但同樣因為每月租金都要上萬元,讓每月只領一萬多元榮民津貼的施三妹,愈來愈急,在社工員上門時,又不知道說明自己情形,只有乾著急。
居住四十年 補償無著
原籍桃園的營業戶自治會會長吳坤明,因為姐姐嫁到當地,在退伍後到十四號公園預定地上打拚,早年他以手工彈棉被為生,他的棉被店開張時,林森北路只有三家商店。他說林森北路開發前叫九台街,底下是一條大水溝,路拓寬及欣欣大眾百貨開張後,林森北路才開始繁榮。
他記得早年區內還有本省人、外省人打架的情形,不過到民國六十年以後打架已很少,六十五年以後居民已打成一片,沒有本省外省人之分,這幾年對面十五號公園住戶有幾次火災,還是他們十四號公園一側的住戶協助撲滅的。
吳坤明很早就支持民進黨,在黃信介選立委時,康樂里只有三票投民進黨,其中一票就是他的;在陳水扁選市長時,陳在里內拿一千七百多票是歷來之冠,不過對陳水扁沒有履行先建後拆承諾,民進黨中央也沒有表示意見,讓他覺得很沒有意思,他說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家鄉在彰化的賴文筆,退伍後在朋友介紹下,到在康樂市場賣雜貨,一晃廿七年,賴文筆說,他到康樂市場時,就聽到市府說要建公園,但說了廿七年都沒有動靜,這次居然真要幹起來了,由預算通過到要執行拆除,前後只有一個多月,中間又卡著過年,拆遷戶怎麼來得及應變,對市府的作法,賴文筆直說太過分。
住宜蘭的林飛龍在區內住了廿年,也是到台北打天下的類型,他說有錢的人早走了,眼見家園即將拆遷,他擔心的是市府是否真的能做好八十多戶高齡單身住戶安置工作。
盼做好安置 免於恐懼
卅歲的韓鴻順,從小生活在這裡,是區內的第二代,父親早逝,母親又失明,負起家庭重擔,面對拆遷他已開始另找房子,但問到的房子幾乎每月的房租要兩萬元上下,讓他也覺得壓力很大,不過因為年輕,他也認為整個地區改建是時勢所趨,早晚他要搬出去,只是對市府沒有讓他們有太多的搬遷時間,讓他覺得很不平。
在兩地預定地上待了近五十年,不少人將這兒當作第二故鄉,大多數的人也同意這個人鬼雜居民的地方,是需要拆除改建,只是面對茫茫的未來,都希望市府在拆遷前能作好安置工作,讓他們能免於第二次的流離失所。
就像一名高齡榮民在市府說明會中曾激動痛訴的,他在大陸的家已被共產黨毀了,想不到臨老,又遇到市府要拆他房子,大半輩子居然要兩次被「掃地出門」的情況,第一次是戰爭,他無可奈何,不過這次只是為了「建設」,就要拆他房子,真是情何以堪。
五十年來,台北已由農田、水道遍布的地方,變成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之地,在這個城市的核心,這群見證台北成長的人,隨著公園拆遷將離開這住了數十年的第二故鄉;以往市府在公共工程進行時,對拆遷安置往往說的多作的少,或是存有霸王硬上弓的心態,這次在學者和外界一直要求市府拆遷前一定作好安置工作下,市府正全力進行老弱的安置工作,希望市府能交出一分讓市民一新耳目的成績單。
來源:聯合報
日期:1992/7/22
攝影:胡國威
圖說:第14、15號公園預定地街景。
來源:聯合報
日期:1992/7/22
攝影:胡國威
圖說:第14、15號公園預定地街景。
伍淑清丈夫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什麼是虛構?什麼是真實?風一吹,照片中的人就變得零碎,彷彿她是拼湊而來的。整個城市也是一樣,這是一個拼湊的世界,每個人看到的都只是一部分,並非真實的全貌。」
─ ─《再見楊德昌》
在《恐怖份子》之前,又忍不住再次進場看大銀幕的《東邪西毒》,耳裡不斷重複響起張國榮的獨白,交疊在楊德昌質樸且暖色調的台北日常恐怖之中,不安、疏離、壓抑、暴力、無解,屢見不鮮,鏡頭下這群人困在無限循環、一成不變的日子裡,他們以為人生應該要有另外一種模樣,不缺物質的執意追求虛幻的精神生活,手頭不寬裕的以為擁有金錢便能迎來新的起點,人們汲汲營營渴望翻過山的後面,一心嚮往存在於想像裡的那片美麗風景,有過憧憬,而後幻滅,有過期望,而後破碎,最後可能還是會發覺,自己已經漸漸不想知道下一座山後面會有什麼,歐陽鋒口中的階段,或許是每位理想主義者不偏不倚走向憤世嫉俗者,也就是恐怖份子的過渡期。
在看似平靜的舊時台北,參差不齊的老舊公寓比鄰錯落,以槍聲劃破天際,也以槍聲劃下句點,三條故事線有條不紊地穿插、糾纏,慢慢收攏成一個故事,巧妙透過後設手法導向亦真亦假、虛實交織的結局。李立中和周郁芬一對中產階級夫妻,有潔癖的先生喜歡制式化的生活,雖然收入看似足以餬口,但自私自利的他職場始終不順遂;婚後求子不得,足不出戶的妻子專注於撰寫小說,卻因生活百無聊賴、缺乏刺激而坐困愁城,刪了又改改了又刪,總是無法突破寫作瓶頸,一日,接到一通匿名來電,讓她下定決心為自己的生活做出改變。來電的就是一位混血少女,也是楊德昌導演開始構思《恐怖份子》的契機,如實反應台灣當年美軍駐紮的時代背景,母親活在逝去的西洋老歌之中,年紀輕輕的淑安則與不良少年為伍,為了金錢成為行竊、詐欺慣犯,長期遊走在法律與社會邊緣。
「《恐怖份子》這樣的收尾楊德昌很滿意,因為他並不想只是講一個外遇的故事,這故事似真似假,像是小說家筆下的故事,又像是攝影師透過鏡頭捕捉到的跡象,所以觀眾所見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壓力下最終走向自我毀滅的歷程。」
因為一條故事線再衍生另一條故事線,又因另一條故事線而發展出另一個完整的世界,家庭寬裕的少年攝影師小強愛上內心虛構的神秘少女形象,拼拼湊湊出看似合理的故事,每個人看見了部分的真相,每個人也同時被蒙在鼓裡,最終,悲劇一發不可收拾,在壓力與生活的逼迫下,每個人都成了恐怖份子。但楊德昌導演還是可以完美收拾,收拾成了開放結局,成了後設情節,周郁芬質問丈夫,小說歸小說,真的假的難道分不清楚嗎?現實往往比虛構荒謬,誰又分的清楚了呢,然而只有槍響,只有自我毀滅,是擲地有聲且震耳欲聾的,在暖色調的恐懼下飄起陣陣寒意。
《再見楊德昌》裡小野的專訪寫到,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台北瓦斯球,象徵著就是一觸即發的危險,隱藏在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與日常生活中。女孩凝視著自己的照片,照片裡的眼神斜斜盯著男孩的位置,男孩從那處望向了女孩,三個畫面在短短幾秒的剎那建構出抽象而立體的空間,似乎時而行走於夢境,恍惚置身於現實,台北就宛若一個庸俗沉悶、乏善可陳的夢,彼時是,現在仍是,人人嚮往自由,人人求而不得,無論你腳踏實地過日子,或是企圖與眼前困境對峙,都無可避免一步一步靠近背後的深淵。
「在他鏡頭下的台北是一個很雜亂的、拼湊的城市,沒有統一的建築與美學。楊德昌有句名言:『我們何其幸運地生長在這個不幸的時代。(We are luckily unlucky.)』身為戰後這一代,我們經歷過台灣非常破落而貧窮的階段,早期又面臨戒嚴,必須反抗威權、反抗貧窮、反抗這個破敗的城市,由此給我們帶來力量。」
伍淑清丈夫 在 張麗善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在指導老師的帶動之下,出席觀摩活動的婦女朋友,一起跳著最新的舞步,透過互相觀摩學習,練習土風舞最迷人的姿勢和動作。
雲林縣土風舞協會這幾年來積極深入社區,推動跳土風舞運動,目前在各鄉鎮都有組成土風舞隊伍,參與的民眾非常多,為了進一步提昇大家跳土風舞的技巧,雲林縣土風舞協會除了加強種子教師訓練,也定期舉辦觀摩活動,透過指導老師編出新舞蹈,讓有興趣的民眾可以不斷學習最新的舞步。
一般跳土風舞都以女性朋友居多,不過也有男性朋友認同這項運動,雲林縣議員蔡東富就特別出席觀摩活動,和所有的婦女朋友同樂。擔任雲林縣土風舞協會理事長的縣長參選人張麗善,雖然平常時很忙碌,但也專程和大家一起練習跳土風舞,鼓勵大家踴躍參與這項美麗又健康的運動。
雲林縣議員蔡東富表示,女人平常為家庭、為丈夫、為兒子付出這麼多,在家事做完後,出來運動跳一下舞,心情也比較好些,也可交一些朋友,所以我個人覺得土風舞協會是非常有意義存在的社團。
雲林縣長參選人張麗善表示,今天是土風舞協會的會員大會,看到將近五百位姐妹齊聚一堂,我們在這裡做一些分享與交流,我想土風舞是最適合女人的休閒運動,大家如何可以參土風舞,可以讓我們有適當的運動,心裡也保持年輕愉快,土風舞可以帶給我們日常生活多彩多姿,也非常豐富,所以我很鼓勵女性朋友參加土風舞。
現在很多職業婦女朋友平時要上班,回到家裡還要做家事,可以說非常忙碌,沒什麼時間運動,透過各社區推展土風舞運動,讓婦女朋友利用晚上空閒時間,一起跳土風舞,不但可以鍛鍊建康身體和美麗身材,也可以互相交流放鬆心情,可以說是一項很適合婦女朋友的休閒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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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秀燕、江啟臣、林為洲、陳超明、徐志榮、王惠美、馬文君、許淑華、楊鎮浯、陳雪生、鄭天財、廖國棟、孔文吉、簡東明、王金平、柯志恩、陳宜民、林麗嬋、許毓仁、曾銘宗、黃昭順、吳志揚、張麗善、徐榛蔚、王育敏。
《雲林鄉鎮市》
斗六市、虎尾鎮、斗南鎮、四湖鄉、土庫鎮、 臺西鄉、崙背鄉、水林鄉、二崙鄉、麥寮鄉、口湖鄉、褒忠鄉、大埤、虎尾。
《雲林景點》
劍湖山世界, 北港朝天宮, 蜜蜂故事館, 雲林故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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