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34北極熊悲劇 🇷🇺
「這是令保育學者哭出來的『殘酷玩笑』。」俄羅斯遠東極地的楚科奇自治區,近日出現了一頭身上疑遭「惡意噴漆」的北極熊——根據俄國社群網路上瘋傳的目擊影片,這頭成年北極熊的右半身,被不明人士噴上了巨大的黑色塗鴉「T-34」——然而消息傳出後,俄國的保育學界卻大為緊張,因為當前北極圈已入嚴冬,這頭北極熊身上的黑漆,恐嚴重減低他的狩獵能力;同時專家也擔心,這頭熊之所以被惡意噴漆,「或也可能是極地居民對於『熊群入侵』的不滿『私刑』。」
「為什麼這隻熊那麼髒?」「北極熊應該有斑紋嗎?」「髒髒熊往我們的方向過來了。」「哇幹!他的背上怎麼有塗鴉!」「T-34?」影片中的俄國目擊者如此說。
《西伯利亞時報》指出,這份「T-34北極熊」的目擊影片,是在上個星期流傳於楚科奇住民的社群群組。但切確的目擊地點、拍攝時間則都不詳,唯能從旁白的口音中,推敲是在俄羅斯遠東邊境的極地。
報導表示,北極熊身上的「T-34」意義不詳,但很可能是指蘇聯紅軍在二次大戰中的經典主戰車「T-34」坦克(俄文的 T-34 也是作 T-34 寫)——因為與北極熊一樣,T-34也是勇猛威武、並同為俄國的國家代表物之一——但為什麼北極熊的身上會出現塗鴉?噴漆者又是誰?惡搞北極熊的目的又是什麼?卻也引發俄國網友的高度關注。
「北極熊與 T-34?根據理性推斷,這頭北極熊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冬兵』酷寒戰士!」在社群網路上,不乏半笑半鬧的惡搞陰謀論留言;但看在極地生態專家的眼裡,「T-34北極熊」卻是令人高度焦慮的危機警訊。
「北極熊的研究者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因為這將嚴重傷害這頭熊的捕食能力!」俄國中科院的遠東極地生態專家科契涅夫(Anatoly Kochnev)對俄國官媒《塔斯社》表示:黑色大面積的T-34字樣,將讓北極熊失去在極地捕獵的隱蔽色,進而影響並破壞他的狩獵成功率、甚至害他在嚴酷的寒冬中「活活餓死」。
科契涅夫表示,在蘇聯時代的早期研究中,保育團隊確實會用「水溶性顏料」在北極熊的身上作記號,藉此追蹤、並監控熊群的數量與活動範圍;但類似顏料會自然水解,標記方式也與這種粗暴的塗鴉不同,「綜觀當前事證,『T-34』更可能是遭人故意惡作劇。」
由於北極熊是陸地上最大型的掠食動物,一般無聊的路人要虐待動物惡作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再加上「T-34」的身形龐大、是成年雄熊,因此應是「遭人麻醉後,才被惡意塗鴉」。
不過目前各方的研究團隊還無法掌握「T-34」的動向,因此當事熊的健康狀態為何?身上塗鴉能否去除?專家團隊除了彼此通報搜索之外,當下也無法就T-34的情況多作評論。
「如果只是惡作劇也就罷了...但我們擔心的,是極圈住民的蓄意行動。」科契涅夫表示,根據俄羅斯聯邦法規的規定,北極熊是俄國的保育類動物,在正常狀態下,是禁止非許可接觸、也不得捕獵或射殺;但由於全球暖化與氣候變遷的關係,北極近年的夏季溫度不斷上升,大面積融冰無法復原的情況,嚴重衝擊了極圈生態,而棲地、捕食來源不斷消失的北極熊群,也因此不斷被迫「南遷」、與人類的開發領域重疊衝突。
像是今年2月,俄國極圈的「新地島」(Novaya Zemlya)就突然出現了50多頭北極熊集結南下、大舉湧入人類社區「白鯨灣」的城鎮中心覓食,迫使當地政府罕見地頒布「緊急狀態」全城封鎖。
過程中,白鯨灣的民宅、商家、政府建築屢遭北極熊誤闖「入侵」,在道路上、垃圾堆中成群覓食的北極熊,也多次與市民車輛發生接觸衝突。所幸在數日的徘徊過後,這批熊群也隨氣候轉變、以及專家團隊的誘導之下重新北上,並未造成「人熊傷亡」。
然而白鯨灣的「北極熊入侵事件」,卻引發各方輿論的強力激辯——在生態保育與動物學界,許多專家都擔心極圈的氣候變遷,已到了無法挽回的「災難地步」,除了擔心北極熊族群的生存率與絕種危機外,眾人亦緊張「人熊領域的頻繁接觸」,或將永遠轉變北極熊的生態習性。
但在極圈在地的住民社群中,許多民眾則對「北極熊入侵」的日漸頻繁感到憂慮。對他們來說,極端氣候與全球暖化,並不是他們所能控制、或影響的環境趨勢,但成群襲來、「甚至侵門踏戶」的北極熊軍團,卻直接威脅了居民生活的安全。因此地方也對各級政府的推卸責任與缺少作為感到厭煩,各個前線社群這才陸續傳出自組「抗熊鄉勇隊」的風聲。
鑑此,俄國的生態與保育學界才會特別擔心「T-34」的遭遇——因為一方面,這代表人熊的接觸已經成為北極的變遷日常(所以惡作劇者才會遇得到熊,麻醉塗鴉也代表有所準備);二方面,也表示民間已開始失去對北極熊的「敬畏」與耐心,甚至開始針對熊群展開「私刑教育」。
「我們希望這是單一個案,不應該再出現的單一個案。」
Photo Credit:西伯利亞時報/俄羅斯社群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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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 明 罕口音 在 Sam Tsang 曾思瀚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A new FB page by one of my former preaching students at HKBTS. Yes, we do care about biblical studies, exegesis and ethics. That's what we teach them at least.
巴別的故事-待神為神,在於「名」
(一)
創世記的巴別塔事件,是一個為人熟識的聖經故事。筆者在成長過程中得知,巴別塔的故事是講及人類驕傲和背叛上帝,結果受到上帝詛咒,使人類分散。[1] 猶太傳統相信人類不願「分散在全地上」(創11:4)而建造高達於天的塔,違返「生養眾多,遍滿地面」(創1:28)的誡命,因而受到耶和華神的介入和阻止。[2] 若然我們接納這觀點,上帝變亂口音、使人分散在全地上,就變成幫助人類、成就耶和華神誡命的行動,是一個撥亂反正的工作。這故事不應是詛咒的故事,但這卻又與巴別(בָּבֶל)一貫負面的理解產生了一個予盾的解讀。那麼,我們應該怎去理解巴別塔的故事?其中一個較多人忽略的地方,是巴別塔故事的上文下理,與巴別塔故事核心的關係。因此,筆者將首先討論有關巴別塔故事的上文下理,繼而透過其文學結構來了解故事的核心,最後才分析兩者間的關係。
(二)
了解上文下理,似乎是一種老新常談。然而,了解上文下理的箇中關係,有助我們進入編修者的敍事世界,嘗試明白編修者選材的原因。首先,當我們仔細閱讀創世記第十章,十章5、20和31節,我們不難發現,挪亞的三個兒子,閃、含和雅弗的後裔已經「各隨其方言及地土」。換句話說,人類已開始有不同的語言,並分散居住。明顯,編修者並非按時序,將巴別塔的故事寫下來,而是將巴別塔故事放置在十章之後。第二,巴別塔的故事是一個沒有記錄任何名字的故事,[3] 但卻被放置在挪亞與閃這兩個充滿名字的家譜之中(創10:1-32;11:10-26)格格不入,若我們將整個巴別塔的故事從創世記十一章拿走,經文脈絡更顯得完整流暢。第三,有學者將創世記的結構分為兩大部份,一至十一章,和十二至五十章。[4] 這方法雖然好像能夠將巴別塔的故事,與十二章耶和華神呼召亞伯蘭的故事分割開來,但事實上,編修者已在十一章末段開始引介亞伯蘭(創11:27-32),並記載了「撒萊不生育,沒有孩子」,突顯耶和華神的主權及對亞伯拉罕的揀選。另一方面,十二章是以敍述式動詞(waw consecutive imperfect)「他說」(וַיֹּאמֶר)開始,這希伯來文文法表示,十一章的內容跟十二章是相連的。因此,亞伯拉罕被耶和華神呼召的故事,應從十一章末段開始。將十一章跟十二章分割實為不恰當。
(三)
那麼,閱讀巴別塔故事的恰當範圍應是怎樣?筆者借助Mark A. Awabdy的一個研究。Awabdy在JSOT發表了一篇有關將巴別塔故事與亞伯蘭呼召的故事作對照閱讀的文章。[5] 他指出,創世記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元素為「後代」(תּוֹלְדֹת,ESV和NASB翻譯為generations,NIV則翻譯成family line)所建構的家譜。不同家譜形成既連貫(continuity)又中斷(discontinuity)的敍事。Awabdy指出,巴別塔的故事中提及「為自己立名(שֵׁם)」,與之後所連接家譜的袓宗閃(שֵׁם)同一字根,和耶和華神祝福阿伯蘭擁有偉大的名(שְׁמֶךָ)是同一字根。[6] 與此同時,將巴別塔與亞伯蘭故事連接、閃的家譜是以垂直結構寫成,與挪亞家譜的橫向結構有所不同。[7] 因此,閃的家譜既是挪亞家譜的延伸、接連亞伯蘭的故事,卻以不同的寫作手法,呈現之間差異的存在。因此筆者估計,巴別塔故事置放在挪亞與閃的家譜中,是作為對挪亞時期的人類,至耶和華神呼召亞伯蘭之間的一個轉折的故事,帶出兩者之間的差異。
(四)
另外我們需要討論的,是有關巴別塔故事的結構。學術界對此大致有兩種看法。第一種是交叉結構(chiasmus),以「耶和華降臨,要看(וַיִּרֵד יְהוָה לִרְאֹת)」(創10:5上)為整個故事的中心點。第二種是平衡結構,十一章1-4節與十一章6-9節平衡。[8] 雖然兩種結構並不相同,但它們均突顯耶和華神如何介入,並扭轉巴別塔故事的發展。更為重要的是,透過這兩種結構分析,「耶和華降臨」(創11:5)這行動成為了整個敍事情節中的轉捩點及故事的核心。故事重點從耶和華神分散人類(創11:9),轉而至耶和華降臨,對我們理解巴別塔故事有甚麼幫助?我們必須掌握巴別塔的歷史背景。大部份學者均相信,其歷史背景約為古代美索不達米亞烏爾第三王朝(Third Dynasty of Ur)時期。[9] 巴別塔故事中所提及的塔,就是當時人類作供奉神明的廟宇(ziggurat)。這廟宇建築成塔型,塔身可有60米長、45米闊,及30米高,其功用是將分開了的天和地連接起來,讓神明得以藉此來到人間,居在其中。[10] John H. Walton進一步討論廟宇的社會功用,廟宇的建造與城市化往往連上關係。Walton指出,當時人為要達至聚居而非分散,人要建立城市。建立城市則需要政府體制。古代美索不達米的政府體制,被視為神明的展現。[11] 換句話說,一個城市和政府體制得以建立,標記著神明來到人間。要達至神明來到人間,廟宇就得以被建造。[12] 換句話說,在美索不達米亞中,人類將神明降為像人類一樣的層次。[13] 諷刺的是,在巴別塔的故事中,人類的名字沒有一個被記下來,耶和華不用人類所建成的塔而降臨顯明,[14] 祂甚至使人類分散,而非聚居。因此,耶和華神所處理的問題,「為自己立名」背後的核心原因,或許就是人類將耶和華神降次為人類思想和行動。
(五)
這會否是洪水事件後人類的光景?若是這樣,就筆者而言,這比挪亞時期「人在地上罪大惡極」的光景更為恐怖,因為人類明明的犯罪,總比人類自以為敬拜神,卻是將神降貶至如人類一般。若我們從這裡出發,來閱讀亞伯蘭被呼召的故事,其重點不再在於亞伯蘭有何等大的信心,順服回應耶和華神的呼召,仍在於神親見恢復與人恰當的關係。將亞伯蘭被呼召的故事,與巴別塔的故事作對比,我們會發現一些對立的場景。
人類遷移並聚居在那裡 - 神呼召亞伯蘭離開本地
人類決定建造城市和塔 - 神使亞伯蘭成為大國
人類為自己立名 - 神叫亞伯蘭的名為大
尤有甚者,亞伯蘭根本沒有能力使自己成為大國,因「撒萊不生育,沒有孩子」(創11:30)。兩個故事的對照,我們看到耶和華神扭轉整個局面。在巴別塔的故事中,人類藉可見的宗教行動,立自己的名,將神降貶如人;在呼召亞伯蘭的故事中,神在亞伯蘭一生中也沒法看見的情況下,應許他的名為大,重新恢愎與人類的恰當關係。神終歸是神,我們怎樣看待神與我們的關係,在人類追求可見的名,或是一生默默服事上帝中,顯而易見。
[1] 早期教父亦有類近的說法,詳參Andrew Louth, Genesis 1-11, Ancient christian Commentary on Scripture: Old Testament, vol 1, 167-168.
[2] Jeffrey S. Rogers, “Babel, Tower of,” in Eerdman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ed. David Noel Freedman (Grand Rapids: William b. Eerdmans Publishing Company, 2000)
[3] 在整個巴別塔的故事中,作者或編修者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人類的名字。故事的起首,作者或編修者只用了代名詞「他們」(陽性眾數),來表達他們往東邊遷移。
[4] 這分類方法建基於第一部份所涵蓋的時間是不可衡量,其歷史背景亦較第二部份難以決定。
[5] Mark A. Awabdy. “Babel, Suspense, and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Terah-Abram Narrative.” JSOT 35.1 (2010): 3-29.
[6] 亦參BDB, ‘שׁם’.
[7] Awabdy, “Babel, Suspense, and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Terah-Abram Narrative,” 8, 12.
[8] Awabdy, “Babel, Suspense, and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Terah-Abram Narrative,” 20-21.
[9] 如有Gordon J. Wenham, Genesis, WBC, 237; Walter Brueggemann, Genesis, Interpretation, 98; T. Desmond Alexander, David W. Baker ed., Dictionary of the Old Testament: Pentateuch, The IVP Bible dictionary Series, 73.
[10] 有關巴別塔歷史背景的討論,可參Dale S. De Witt.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Genesis 11:1-9: Babel or Ur.” JETS 22/1 (March, 1979):15-26.
[11] John H. Walton, “The Mesopotamian Background of the Tower of Babel Account and its Implications,” BBR 5 (1995): 167.
[12] Walton指出,在古代美索不達米的神觀中,神明只能以表達其功用的形像存在於地上,如君王的形像;詳參John H. Walton, Ancient Near Eastern Though and the Old Testament: Introducing the Conceptual World of the Hebrew Bible (Grand Rapids, Baker Academic, 2006), 89.
[13] Walton, “The Mesopotamian Background of the Tower of Babel Account and its Implications,” 169.
[14] HALOT, ‘ירד’.
伯 明 罕口音 在 LilKrake小章章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奪心嶼 第一章 99位參賽者 (LILKrake章魚 奪心嶼修文~希望大家能給些感想喲!沒看過以前章節的請點下方連結的部落格側欄的奪心嶼,四篇角色序也是主線喲!
目前大長篇連載:■奪心嶼 ■特務第七感 ■當殺手遇上魔法師 ■你...是外星人?! ■具現王子 ■米加爾之墜
還有各小說將在香港與台灣的各網路平台出版電子書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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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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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作響的某種引擎運作聲再加上刺眼的強力光照,令梁穆誠倏地清醒過來,他下意識地將手遮在眼前抵擋著強光,好一片刻才能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他猛然驚覺到周遭還站立著許多人,把整個空間都擠得水洩不通,而光源則是來自前方金屬壁面上的透明大玻璃牆,後方則還是處於一片漆黑,讓人看不清楚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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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瞠大眼惶恐地瞪視著周遭的詭異景象,他感到頭部還殘有一點暈眩感,但是不管如何回憶,就是無法回憶起他究竟是怎麼樣被帶到這處地方的,只有昏厥前的記憶。陌生的環境、充斥著陌生人的狹窄空間,這裡的一切,令他陷入了未知的恐懼深淵中,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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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咦?我怎麼在這裡!」、「奇怪,這是夢嗎?」、「這是……大型運輸機的引擎聲吧?我們在空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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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人群似乎是與梁穆誠在同一時刻紛紛清醒過來的,窸窣交談的聲音逐漸轉大,漸轉為令人更加惶恐不安的嘈雜聲,登時比過了轟然的引擎聲響,而唯一一點能讓此時的梁穆誠確信的是──這些人都跟他一樣,是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出現在這裡的,且似乎都是被用某種手段給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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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嘈雜交談聲中不只出現英文,中文、日文、法文、德文……等等,甚至還有許多梁穆誠從未耳聞過的語言,這讓他十分驚異自己目前身陷的狀況。昏厥前的記憶像是潮水般湧進了腦海──那些來歷不明的黑衣人,他們不只將自己給帶到了這裡,同時還帶了其他許多人嗎?而這些講著不同語言的人……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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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敏銳的梁穆誠倏地回想起了昏厥前才在網路上看過的那則影片,雖然這麼想來還是有些過於荒唐,但這種情況,該不會就是影片裡主持人所說的「99名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賽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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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焦急的梁穆誠趕緊詢問了一旁的男人,對方的塊頭比他高大許多,短髮、黑黃的皮膚、唇上蓄著小鬍子、平淡卻顯得整潔的穿著,外貌大約四十多歲,一直以來都是默不吭聲地站在他身旁,顯得沉著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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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梁穆誠點了幾下,回過頭來,愣了愣,顯然聽不懂他所說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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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也愣了一下,隨即用英文再問了一次,這下對方總算是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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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原本還在監督建築工程的,記得是被一群黑衣人給襲擊,昏迷之後就出現在這裡了。你是亞洲人吧?我是中東人,看來這裡什麼國家的人都有啊,真是莫名其妙。」對方用著流利的英文回答,微笑說:「對了,我叫阿羅姆‧穆罕默德‧艾伊德,叫我阿羅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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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看著對方伸出的有些粗糙斑黃的手,怔了一下趕緊握上。記得中東人回教徒的名字並不多,選來選去只有那幾個選擇,有許多人的中間名都是「穆罕默德」呢。他有點乾笑地回說:「我是梁穆誠。」中文名字要翻成英文來念是有點拗口,這讓對方反覆唸了幾次,有點像是在玩繞口令,模樣還挺好笑的,但是現在的他完全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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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總而言之算是認識了,情況完全不知情,這往後一定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以後我們就互相照料吧!穆誠。趁這個時候再問問看其他人好了,或許會有什麼資訊。」阿羅姆肅穆地說著,他在梁穆誠眼中霎時就是個可靠的新同伴,尤其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讓他心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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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點點頭,的確,越是這種情況就越是不能慌亂啊!他環視著周遭一片混亂的場面,躊躇了幾下便找上了左後方一名約十六、七歲的近齡焦慮女孩攀談,對方帶著眼鏡是個東方人,似乎是那種個性內向害羞、安靜的女孩,一直縮在一處保護著自己,身材也算是嬌小,整體來說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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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梁穆誠有點尷尬地打了聲招呼,這使對方嚇了一小跳,眼鏡下的褐色美目警戒地看著他,就像隻緊盯著天敵動向的小白兔。「呃,妳是亞洲人嗎?我來自台灣,名叫梁穆誠。」這次他不忘用英文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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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對方柔弱的聲音說著,說的是口音有些奇怪的中文,令梁穆誠霎時間像是得知發票中獎一樣,興奮地用中文繼續追問:「嗯!妳是台灣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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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對於梁穆誠的主動與積極有些招架不住,略為膽怯地說:「我是新加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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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新加坡啊……」聽著對方獨特的「新加坡口音」,梁穆誠覺得有些新奇,在這裡全是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實在是太酷了!若非情況詭異特殊,否則他肯定很享受這種能與各國人交流的時刻。他用中文說:「太好了呢!這代表妳也會說中文對吧?有種找到同鄉的感覺呢!能請問妳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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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聞言輕輕笑了一下,對於梁穆誠的出現也算是安心了點,頓了下說:「乙寰黃。」因為念的方式是英文,這讓他腦袋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乙寰黃」,也就是「黃乙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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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請問妳有什麼來到這裡時的記憶嗎?」梁穆誠開始正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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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乙寰仔細回憶了幾下,最後還是搖搖頭說:「最後只記得我在從補習班走回家的路途中,被三名黑衣人摀著嘴巴帶進了一台車裡,他們將一個毛巾按在我的口鼻上,我就昏迷了。後來的記憶好像隱約記得到了一個空間裡,一個有點像是偵訊室的地方,那時有個人要我簽名在一張紙上,接著我就在這裡醒來了,什麼都還很模糊,想不起來。」她十分不安地看著梁穆誠問:「這裡是哪裡,你知道嗎?我們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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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感到有些自責,在那無比不安的嬌弱身軀面前,他一點忙也幫不上,畢竟他自己也是個無知的受害者之一……「不知道……我也是才剛清醒過來,是在回家的小巷被一群黑衣人給襲擊的,他們將一個東西射在我的後頸上,我就失去意識直到現在才醒過來。不過妳有中間的記憶嗎?關於那個像是偵訊室的空間妳還有沒有想起什麼?那張紙該不會是什麼合約協議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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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乙寰又搖了搖頭,說:「目前想起來的就是這些了,記憶中只有幾個零星的片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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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頷首俯下了頭,或許這些人當中有人能記得事情的經過,再多問一些人吧?他抬頭看了黃乙寰一眼,本想叫她一起蒐集資訊的,但一想到對方看似十分內向害羞的性格,還是別為難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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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穆誠,有什麼新發現嗎?」阿羅姆由後將手放到了梁穆誠的肩頭上,一面介紹說:「這位是泰勒‧西亞,來自英國,另一位是達西‧伯納德,來自法國,兩人恰巧都是歐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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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姆身旁的兩位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泰勒,是個金髮碧眼的高挑美女,大約二十多歲,而黑短髮男是達西,大約三十多歲,看似個正直且有女兒的好父親。他們接伸出了手,與梁穆誠依序握手行禮,感覺這就像是處國際社交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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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也為幾人介紹了身後的黃乙寰,她害羞地與兩人握了下手後,阿羅姆便正色說:「泰勒與達西跟我們一樣,在清醒之後就與身旁的人做了些交流,但讓人訝異的是,這裡所有的人都沒有過程中的記憶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任何事情,以及這裡會關我們多久。達西說,人群的另一端已經有人在嘗試破牆,大家清醒後到現在還不到十分鐘,但據說沒有一個人找到連接到外頭的出口。還有一點詭異的是,所有人在清醒的那一刻都是站著的,附近卻沒有支撐我們體重的東西,只有密麻的人群,這點想來也是很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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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看了達西一眼,俊熟男模樣的他正肅穆點著頭,附和著阿羅姆。他認為他們得知的這些訊息,一樣沒什麼用,但可以大膽推測這裡所有的人都是被迫帶來的,且都沒有過程中的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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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梁穆誠將黃乙寰擁有簽名在某種合約的記憶告知給眾人後,他們像是多了條能夠進展下去的訊息,紛紛皺起眉頭思考起來,只是,三人依舊沒有關於過程中的任何記憶與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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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真的是合約,那可就糟了。我的職業是醫院的藥劑師,知道有許多能夠讓人意識模糊或者暫時失憶的麻藥、迷幻藥,很多管制毒品也有這種效果,外人常用、效果又比較好的像是乙醚,並非管制藥品,吸入之後會讓人暈眩,那應該是將我們抓住時讓我們吸入的氣體。其他的迷幻藥如果藥量拿捏得宜,就能以催眠、誘導、脅迫的方式讓人就範上當,要是他們以這種方式讓我們簽下合約或者做了其他事情,不知道還會損失什麼。」泰勒蹙著褐色勻稱的雙眉正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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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西聞言看了泰勒一眼,說:「就算合約成立,但是手法不正當事後還是不會生效吧?總之現在的問題是,眼下的情況該怎麼解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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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政府他們都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嗎?九十九個來自世界各國的人同時失蹤吔!」梁穆誠緊皺眉頭,而他此話一出口,就立刻遭到了阿羅姆等人銳利的視線,「穆誠,你怎麼知道這裡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九十九個人?」眾人開始用著猜疑的眼光看著他,令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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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頓了頓,說:「你們沒看過那個影片嗎?」他以為這些人都是看過那個影片才被找上的,在這裡待得越久,也越認為那個預告影片的內容是真的,而他們都被捲入進去成為那個生存遊戲的參賽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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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面面相覷,阿羅姆搖搖頭,梁穆誠這才把前陣子在網路上看過的影片詳細交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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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真有人這麼有能耐能做出這種事嗎?不過這裡看來才大約四十人左右啊!」達西顯得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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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並不是零,眼下這情況不信也得信啊!現在沒有線索的我們,姑且只能把這個遊戲當作是出發點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在有人出面阻止他們之前,我們都得歷經一場浩劫也說不定。」阿羅姆面色凝重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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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面沉如水,想著要是這台航空運輸機的目的地真是那個人工島,而他們也要成為那種可怕遊戲的參賽者……事態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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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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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一道閃光出現在不遠處的透明玻璃牆上,亮起的光芒立刻又為整個略為黯淡的空間照亮了不少──在鑲在金屬牆面上的那面大型塑膠玻璃牆上,「啪」的一聲,玻璃牆閃出了視訊螢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吵雜的空間頓時靜謐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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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是個正在調整假髮的小丑打扮的美國中年男子,螢幕畫面只擷取在他整個頭部,那小丑頭戴彩色繽紛的凌亂爆炸頭,左右眼眶各畫了個「黑輪」,一黑一藍,此外全是擦了白粉的皮膚,嘴唇則是黑紫色的,能看到的還有如鬃獅鬃毛般的彩色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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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瞬間咧開了嘴角,直視著鏡頭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他調整了下晃動中的鏡頭,開始興奮地開口:「哈囉!各位參賽者們,我是『奪心嶼』的主持人,David David!來自亞洲的華人朋友們也可以稱呼我為『大衛大』!在這裡的四十名參賽者們,跟來自世界各地的線上觀眾打聲招呼吧!」他回頭將雙手舉向了所在空間角落處的攝影機,張大雙手雀躍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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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瞪大雙眼,瞬間深陷於恐懼之中──那名小丑,毫無疑問就是影片裡的主持人,樣貌、名字與台詞都一模一樣──遊戲是真的,他們全都變成參賽者了!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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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喂!小丑,快放我們回去!這是什麼整人節目還是電視節目嗎?這手段與規模也太超過了吧!」一名男子憤怒地咆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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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還有事業要去處理!快放我回去!臭小丑!我絕對要將你們告上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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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說明白並放我們回去吧!家裡還有小孩得照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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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第一名男子的咆嘯心聲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用著英文怒吼、咆嘯、訴說著,情況也變得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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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各位先生女士,先別著急!」小丑能聽得到我們這裡的聲音,他將臉貼近鏡頭,睜大著一隻眼說:「相信在剛才清醒之後的十五分鐘內,你們都認識了一些人對吧?仔細看看你們左邊右邊的人了!嘿嘿嘿……你們可得小心這些人,並且最好趕快找出他們的弱點,因為再過不久,你們就要開始自相殘殺啦!你們這批是先批的參賽者,是隨機抽選出來的四十名參賽成員,將會先後批參賽者一步抵達奪心嶼!──遊戲展開的真正舞台!幸運的你們可早了後批五十九名參賽者一步呢,擁有先機的你們,現在就好好想想該怎麼去布置陷阱、運用這個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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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開始慌亂了,女人開始尖叫、男人開始咆嘯,整個場面失控,因為小丑所說的話,讓他們開始感到恐懼、感到這一切都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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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安靜、安靜、安靜!」見狀的小丑有些神經質地惱怒大吼,讓失控的人群瞬間被鎮壓下來。他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各位有許多人都是成年人了,讓我們當個會尊重小丑的聆聽者好嗎?要是再打斷小丑一次,後面的訊息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囉!後批的人就是這樣,他們只知道基本的遊戲規則,真是可憐啊。」他突然又變得像是個循循善誘的母親般,口氣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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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的時間只有五分鐘,好好聽清楚接下來要講的重要規則吧!」小丑突然又變得陽剛起來,慢條斯理地從衣服袖口內拿出了一張紙,看著那張紙裝模作樣地點頭沉吟,接著壓低喉嚨高亢地宣布:「九十九名參賽者要在這個島嶼上進行長達三個多月、九十九天的廝殺!期間得到三十個晶片的人就可以成功離開島嶼、退出遊戲!遊戲會一直進行到島上剩下最後一人才會終止,也就是說,勝利者不是最後的那一人,就是得到三十個晶片的人,而每天都會有驚喜出現,所以請全力以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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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晶片!待會會裝在各位的左側頸部上,你們下次醒來後就會發現了。晶片有幾個功能,為了遊戲設計我們會挑選幾位參賽者的晶片做一點小修改,而每個晶片都擁有『同生共死』、『結盟』、『奴隸』這三種設定。『同生共死』的設定一旦認定,彼此連結的晶片只要一方失去功能或被摧毀,另一方的晶片也會自動報銷;『結盟』認定後,盟友的晶片能彼此相互感應,能在地圖上看到對方的位置,但一方摧毀其他方的晶片並不會有任何效果,只會得知盟友晶片失去功效,從此消失;『奴隸』設定一認定則是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晶片會成為主僕關係,奴隸無法違抗主人命令,就算是危害到性命的命令也會照做,而情感則不會受控制。奴隸晶片失效或摧毀,主人的晶片一樣不會有事。啊對了,差點忘記,晶片就代表你們的心臟,只要晶片摧毀、報銷,或被硬生生分離主體,持有者就會立即死去唷!所以要小心保護好晶片呢。也就是說,你們想要取得勝利平安回家,就得一直殺人取得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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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晶片即是取得他人的心臟!也就是這個『奪心嶼,奪心遊戲』、『The Heart Plundering Game』所進行的遊戲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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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空間被籠罩於一股黏稠昏暗的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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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片是怎麼裝的本小丑是不清楚啦!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進行各種實驗,後果會怎麼樣就不知道囉!嘿嘿嘿,只聽說晶片連接到了大腦神經,晶片摧毀的同時腦部就會休克!晶片尚有一些隱藏功能與設定就得由你們自己去尋找啦!這也是讓遊戲更加刺激的要素之一!」小丑認真地看著手上紙張,接著翻面過來,我們這才由鏡頭看到,那根本就是張沒有任何內容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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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島上設有萬個隱藏式攝影機,會拍下你們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及特寫唷!期間遊戲將以實況的方式轉播到官網上給全世界的觀眾。取決於你們個人的人氣,若是有觀眾願意贊助、資助你們,你們也會在遊戲中比較有利喔!所以請好好展現自己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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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快放我們回去!」、「為什麼是我?我又沒做什麼!這種懲罰遊戲也太超過了吧!」、「這樣子的遊戲太惡劣了!這根本不是遊戲節目吧?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政府很快就會找到你們的,快點停手吧!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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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再度暴動起來,好幾位男人女人吼叫著,有的人甚至重重拍打著玻璃牆嚴重抗議,場面再度混亂不堪,讓人心煩惶恐的氣氛瘋狂蔓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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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的小丑雙手一攤顯得有些無奈,「很抱歉我只能告訴你們,你們除了唯一的共同點是有一定的英文水準能夠正常溝通外,你們被抓來只能說是運氣太差啦!全球幾十億人口,撇除掉十五歲以下的孩童以及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你們就是被電腦隨機抽籤給選中並篩選過後的參賽者!不管外界的政府如何?警察如何?都沒關係!你們就賭賭看是你們會先死,還是我們會先完蛋好了,哈哈哈哈哈!遊戲就要開始啦!好好享受遊戲吧你們!『奪心嶼』的參賽者們!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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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淌下了冷汗,在人群的混亂嘈雜聲及小丑的瘋狂笑聲之中,他的腦袋是一片空白,心臟怦然跳動,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的人生會遭遇到如此荒誕不經的事件──相信他現在的想法,就與在場的大多數人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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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迅速蔓延到整個空間,就在螢幕消失、人群暴亂尖叫的那一刻開始,梁穆誠才耳聞到四周大量釋放氣體的「嘶嘶」聲,他眼一晃,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又發生了什麼事,便感到意識開始模糊不清,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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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穆誠咬著牙,吃力地扶著頭硬是想維持站姿,在周遭混亂的景象與人群中保持著那一絲理智與清醒,但最後他還是完全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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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的擂鼓開始振動著全身上下的肌肉,神經在極限之中繃緊至極致,這個瘋狂的生存殺人遊戲,「奪心嶼」,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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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20修文,今天禮拜六還要去學校上整天然後整天都在考試考了17張考卷根本Holy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