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軌跡不會因為你而停下來,所以(新手廚師)如果不想用心學,就不必浪費時間。」這或許是我從Vanessa身上聽到最讓我感到震撼的一句話吧。
這陣子Netflix《后翼棄兵》影集正夯,主角是位虛構的美國西洋棋天才,Beth從9歲開始於孤兒院的地下室跟著工友學棋,年紀輕輕就鋒芒畢露擊敗鄰近高中西洋棋社的老師,同時跟數十名大她許多的男生下棋,再用輕鬆的態度逐一擊破。而這還只是故事的開始而已...
我第一次見到Vanessa是在大約兩年多前的一場法國在台協會商務處所舉辦的《美味法國》活動。在那時我才剛剛決心成為全職的創作者,頻道路線仍未定型,也算是草創時期矇矇懂懂吧。我必須坦白,當時的我才疏學淺,並不認識早已在台灣經營Restaurant Ephernité(法緹法式料理餐廳)的Vanessa是誰。當時的我,單純地從主持人的介紹中吸收資訊,對於台灣fine dining有了初次且淺薄的認識。當時的Vanessa製作一道乳鴿料理,據她這次見面跟我分享,那次的經驗對她而言是一大挑戰;現場的鍋具太小,以致於現場煎乳鴿時她必須不停用手撐扶著乳鴿避免傾倒。在這個同時,她還必須不停的淋油(baste)將熱油淋在乳鴿上確保香嫩多汁。
所幸一切仍照著正確的方向順利進行,儘管Vanessa的內心充滿忐忑、緊張現場狀況並不如意。但其實從一個觀眾的角度,並不會感覺到她的不安,反倒會認為一切進展得相當順利!這種感覺上的反差感,大概就是源自於身為局外、局內人的根本差異吧!
我相信煎乳鴿在專業廚房當中,是相當平凡不過的一件事情。但這可是在一切條件可控、所需設備齊備而且沒有觀眾盯著你的一舉一動時的情況。其實不只是下廚做菜,做任何事情當你抽離了原先熟悉的環境,到一個極可能只去過一次,手邊工具都不是自己習慣的器具的地方。相信我,即便你是該領域的大師都會感到緊張。差別點僅在於,如何盡可能的準備,並且降低手忙腳亂的可能狀況,在重要關頭讓自己穩定下來。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Vanessa才會跟我說她很喜歡前面的行程延誤,這樣就能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去確保一切前置到位。讓這個令人陌生的環境盡可能的調整成自在舒服的狀態。
我們再次相見的這天是一場官方展演活動,距離第一次從觀眾席認識Vanessa,如今終於有機會能夠聊上幾句。因為現場活動的需要,Vanessa與她的Ephernité團隊都相當敬業地走完當天全部的流程。當一切即將結束,終於能夠喝點小酒喘口氣時,Vanessa手拿香檳酒杯看著團隊的小夥伴跟我聊起了作為餐廳內場領導者的心情。
「我曾問過來餐廳面試的新人『為什麼在之前的餐廳做三個月就走?』當下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之前的師傅太兇』。」Vanessa説,如果聽到哪間餐廳的主廚對底下的同事很嚴苛,不論是出現叫罵、丟盤子湯匙的各種火爆行為,她都會很想親自去這間餐廳吃吃看。因為「這通常代表這位主廚對於自己料理的堅持超過了本身EQ能負荷的程度」所以才會出現旁人無法理解的火爆行為。
我自己從來沒用這個角度去看待行為火爆的廚師,我以往都覺得就是廚房這種高壓、高溫的環境,讓很多廚師自然而然地容易脾氣不穩。但聽完Vanessa獨特的選餐廳準則,讓我能從主廚更內心、自我的一個角度去理解現象背後的面紗。
正因為注重呈現出來的品質,Vanessa繼續說,當團隊當中的某一個環節出錯了就會讓人非常難以接受。所以今天有新人來餐廳上工,第一天教了基本,第二天再教一次,第三天自己獨立學做一遍,第四天呈盤上菜給客人。週末過完以後如果水準又變回第一天的樣子,就會無法忍受。「教人需要花時間跟精力,如果已經花上四天時間,還是沒辦法把該會的學會。我是沒辦法等的,因為我的人生軌跡以及餐廳前進的腳步,並不會因為你而停下來。」
天哪,當我聽到主廚這麼說完,心裡頭感覺到的既是主事者對於底下做事的人的嚴苛,更感受到了對於自己的鞭策;正因有那麼一個想要努力到達的高度,自己儘管竭盡全力都要很努力了,還能有什麼時間等人?說真的,我不知道我願不願意時常處在這樣子的心境底下,怎麼想似乎都挺累人的。
像Vanessa一樣時刻身處在任務當中,緊繃、敏銳且血脈噴張的解決眼前一道道困難,極端的煎熬、努力之後迎面而來的,便是享受成果的無比愉悅,此時才是真正能夠放鬆享受當下的時刻。但過不了多久,下一個挑戰便隨之而來,這種生活對於充滿熱情、想法的人來說,真的是心嚮往之啊!
我深信能夠熬過餐飲學院、餐飲業界挑戰的人,不論男女底子裡絕對都是有著那股不服輸的態度,肯跟信得過的夥伴與世界為敵、捨我其誰的那份驕傲。在堅毅剛強的拿出最佳表現的完成出餐、或者任務之後,也是最大辣辣、講幹話最大聲,通常也是喝得最醉的那一桌人。如果說到底為什麼會讓人喜歡上走餐飲這條路?我猜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Ephernité
法國商務處美味與生活 Business France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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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我們都變了】
這是一個微酸的故事。至少小編看完之後,心情是有些複雜。
明明是珍重彼此情誼、長達二十年的約定都如期而至的兩個人,相見時卻已物是人非,無法相認。
情誼是真的,但人變了也是真的。也許這就是最無奈的地方吧。
來看看歐·亨利的這部短篇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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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 / 歐·亨利
紐約的一條大街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著。一陣冷颼颼的風向他迎面吹來。已近夜間10點,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了。
在一家小店鋪的門口,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個男子。他的嘴裡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雪茄。警察放慢了腳步,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向那個男子走了過去。
「這兒沒有出什麼事,警官先生。」看見警察向自己走來,那個男子很快地說,「我只是在這兒等一位朋友罷了。這是20年前定下的一個約會。你聽了覺得稀奇,是嗎?好吧,如果有興致聽的話,我來給你講講。大約20年前,這兒,這個店鋪現在所占的地方,原來是一家餐館……」
「那餐館5年前就被拆除了。」警察接上去說。
男子劃了根火柴,點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著火柴的亮光,警察發現這個男子臉色蒼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塊小小的白色的傷疤。
「20年前的今天晚上,」男子繼續說,「我和吉米·維爾斯在這兒的餐館共進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倆都是在紐約這個城市裡長大的。從孩提時候起,我們就親密無間,情同手足。當時,我正準備第二天早上就動身到西部去謀生。那天夜晚臨分開的時候,我們倆約定:20年後的同一日期、同一時間,我們倆將來到這裡再次相會。」
「這聽起來倒挺有意思的。」警察說,「你們分開以後,你就沒有收到過你那位朋友的信嗎?」
「哦,收到過他的信。有一段時間我們曾相互通信。」那男子說,「可是一兩年之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繫。你知道,西部是個很大的地方。而我呢,又總是不斷地東奔西跑。可我相信,吉米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來這兒和我相會的。他是我最信得過的朋友啦。」
說完,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小巧的金錶。錶上的寶石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九點五十七分了。」
他說,「我們上一次是十點整在這兒的餐館分開的。」
「你在西部混得不錯吧?」警察問道。
「當然囉!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趕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實在不容易啊!這些年來,我一直不得不東奔西跑……」
又是一陣冷颼颼的風穿街而過。接著,一片沉寂。他們倆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警察準備離開這裡。
「我得走了,」他對那個男子說,「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會到來。假如他不準時趕來,你會離開這兒嗎?」
「不會的。我起碼要再等他半個小時。如果吉米他還活在人間,他到時候一定會來到這兒的。就說這些吧,再見,警官先生。」
「再見,先生。」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沿街走去,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空蕩蕩的。
男子又在這店鋪的門前等了大約二十分鐘的光景,這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徑直走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領向上翻著,蓋住了耳朵。
「你是鮑勃嗎?」來人問道。
「你是吉米·維爾斯?」站在門口的男子大聲地說,顯然,他很激動。
來人握住了男子的雙手。「不錯,你是鮑勃。我早就確信我會在這兒見到你的。嘖嘖嘖!20年是個不短的時間啊!你看,鮑勃!原來的那個飯館已經不在啦!要是它沒有被拆除,我們再一塊兒在這裡面共進晚餐該多好啊!鮑勃,你在西部的情況怎麼樣?」
「我已經設法獲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東西。你的變化不小啊,吉米。我原來根本沒有想到你會長這麼高的個子。」
「哦,你走了以後,我是長高了一點兒。」
「吉米,你在紐約混得不錯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個部門裡上班,坐辦公室。來,鮑勃,咱們去轉轉,找個地方好好敘敘往事。」
這條街的街角處有一家大商店。儘管時間已經不早了,商店裡的燈還在亮著。來到亮處以後,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看了看對方的臉。
突然間,那個從西部來的男子停住了腳步。
「你不是吉米·維爾斯。」他說,「2O年的時間雖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個人變得容貌全非。」從他說話的聲調中可以聽出,他在懷疑對方。
「然而,20年的時間卻有可能使一個好人變成壞人。」高個子說,「你被捕了,鮑勃。芝加哥的警方猜到你會到這個城市來的,於是他們通知我們說,他們想跟你『聊聊』。好吧,在我們還沒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給你看一張條子,是你的朋友寫給你的。」
鮑勃接過便條。讀著讀著,他微微地顫抖起來。便條上寫著:
鮑勃:剛才我準時趕到了我們的約會地點。當你劃著火柴點菸時,我發現你正是那個芝加哥警方所通緝的人。不知怎麼的,我不忍自己親自逮捕你,只得找了個便衣警察來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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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災,巴菲特怎麼面對
美股大跌五天了!我們不是巴菲特,很難不動於心。
巴菲特給股東信時時叮嚀我們:明天股票是漲是落沒人知道,下個月也是如此,甚至未來一兩年也是無法預測。他倆也從不預測。所以,我們該做好資產的配置;該低價買進好公司,買進我們信得過公司的股票;不該借錢買股,時時保留足夠的現金,以便股災時逢低買進。他並以歷史經驗提醒我們:波克夏史上股價曾4次腰斬,要我們有心理準備喔!
因此,我來分析三種資產組合的狀態:
第一,持股六到八成,擁有二到四成的現金。好處是股災來時最安心,還有多餘的現金逢低加碼。缺點是過高的現金比拖累大牛市的投資報酬。所以,八成持股兩成現金或許是合宜的比率—波克夏2019年底就差不多是這樣的比率*。
第二,滿持股、無現金、也無融資等短期債務。好處是全然跟上大牛市上漲的腳步,股災來時忍一忍帳面價值的下跌,災後反彈資產還會再創新高;缺點是股災來時不能進一步抄底。當然,前題是買的公司夠好,持股信心足夠—而「持股信心」往往是能不能撐過股災的關鍵因素。
第三,滿持股、又融資買股、融資餘額占比又過大。這是大牛市的大順風車,卻是股災時的致命傷。不斷下跌的股價會逼迫融資保證金,等低於紅線就會融資追繳,造成投資大虧損。
巴菲特在今年股東信中說:「隨著時間流逝,股票的長期表現肯定好過債券。但是,樂觀的期望需附帶警告:明天股票價格可能發生任何可能!有時,股市會大幅下跌,跌幅可能達到50%,甚至更大。但從我去年寫過的《美國順風車》與史密斯先生所描述的《保留盈餘再投資》相結合,將讓股票投資成為不使用借貸資金,並且可以控制自己個人情緒的投資者,得到長期的豐收。」
甚至,我猜這週的股災中,巴菲特又下手買了不少低價股票,他總是樂於股價下跌,低價買進。
在此,我得認錯:這兩年由於「貪心」,我用融資加碼了不少股票,雖自去年底開始ㄧ路償還,但還是剩不少。雖然可以承受整體股票下跌25%,但是,下跌過程也缺乏「豐沛的資金、足夠的信心」不斷加碼的能力。我罪、我罪、我的重罪(天主教痛悔經)。這波股災,相信持股人都跟我一樣「帳面價值」下跌很多。我也打算趁此契機,清償融資,清倉衛星持股,回到「第一種」資產組合狀態,以便「泰然」地面對未來的股災、甚至大熊市。
面對股災我們都帳面損失慘重,文末該說什麼呢?寫一段聖經的話來互勉:
「我們與天主合作的人,也勸你們不要白受天主的恩寵—因為經上說:『在悅納的時候,我俯允了你;在救恩的時日,我幫助了你。』看!如今正是悅納的時候;看!如今正是救恩的時日。」(格後6:1~2)
PS1. 別問我此時該買該賣、買啥賣啥,這永遠不是別人能告訴你的。
PS2. 這一個月內,波克夏(BRK.B)從高點$230.08跌至$199.68,最多跌了13.2%;從2/21(上週五)收盤價$229.33,跌至2/28(本週五)收盤價$206.34,跌了10.0%。
S&P 500指數從最高3393.52點跌至2855.84點,最多跌了15.8%;從2/21(上週五)收盤3,337.75點,跌至2/28(本週五)收盤2,954.22點,跌了11.5%。
道瓊指數從最高29,568.57點跌至24,681.01點,最多跌了16.5%。
去年大家都在討論S&P 500和道瓊的高漲、高報酬率,如今股災時,它們的跌幅也遠大於波克夏。波克夏的集團和控股內容,讓它耐跌。
* 波克夏2019年底資產負債表上,總資產 818b;純現金 64b,占7.8%;約當現金+國債券+應收帳款131b,占16.1%;再加固定收益證券150b,占18.4%,約兩成資金。這裡未計入它的保險浮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