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去想自己能不能做到、怎麼做到,不用想太多,我只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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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發 再出發吧 你是阮ㄟ 第一名
天公就疼這款命 嘎甘苦當作跳恰恰
嗯免驚 嗯免驚 咱是勇敢的小飛俠
帶著鋼盔嘎伊拼 人講沒行未出名
#到飯店全身都丟掉哈哈哈
到飯店全身都丟掉哈哈哈 在 喳喳勇闖美利堅Cha Cha Go - 床的英文好複雜 ... - Facebook 的推薦與評價
我去住飯店的時候發現棉被和床中間有一塊沒用之布料每次睡覺都要把這塊沒用之布料拿起來丟掉因為超煩永遠都無法理解他存在的意義結果前陣子住朋友家以後 ... <看更多>
到飯店全身都丟掉哈哈哈 在 [創作] 我和碧潭有約- 看板marvel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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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的碧潭是個浪漫的地方,白天可踩天鵝船遊湖,晚上則有絢麗燈光陪人散步,餐廳播
放優美的音樂營造氣氛,是情侶約會的好去處。我住在碧潭附近,常會到那兒閒晃,但身
邊沒有女伴,看著人家成雙成對,心中真是特別酸楚。
碧潭被新店溪切成左右兩岸,靠近新店捷運站的那側,假日遊客爆炸地多,但我喜歡走過
吊橋,到另一邊行人稀少的高架橋下,靜靜地喝著啤酒,冷眼看著對岸的喧鬧,宛如處在
不同的世界,那種自虐的孤獨,久了會讓人上癮。
一天夜裡下著毛毛雨,我吃完晚飯後,撐著傘閒步到老地方放風,順便帶了一手啤酒,準
備好好享受這個充滿詩意的夜晚。由於下著雨,遊客異常地少,我看著河面的無數漣漪,
此時有個男子朝我走近,看起來是要來躲雨的。
他沒有撐傘或用任何雨具,但他身上連被一滴雨沾濕的痕跡都沒有。
那名男子坐在離我五公尺遠的地方,身上穿著花俏的襯衫與牛仔破褲,年紀大約30,比我
大了幾歲,嘴裡哼著歌,我聽得出來是梁靜茹的「分手快樂」。
「兄弟,跟你要瓶酒可以嗎?」男子唱完副歌後說。
我愣了一下,然後拿了一瓶啤酒往他的方向推去。
「多謝。」男子毫不扭捏,打開拉環灌了一大口酒。「哇…好爽!」
看著他一臉痛快的表情,讓人覺得啤酒變得好喝起來。
男人們聚在一起喝酒,最喜歡聊的話題就是「女人」。
男子說他叫阿偉,在一家很大的上市公司當董事,但說穿了只是掛名,因為董事長就是他
老爸。
這個阿偉董事很不懂事,整天遊手好閒,花老爸的錢毫不手軟,興趣就是玩女人,阿偉長
得帥又有錢,開著一輛紅色跑車招搖過街,想要哪個女人無不手到擒來,今天交了這個明
天甩了那個,經歷的女性沒有100也有80,膩了就當衛生筷丟掉,反正隨便抓都一大把。
酒過三分熟,阿偉對我掏心掏肺地說著過往,然後問我交過幾個女友,操過幾個馬子。
「我沒交過女朋友。」我說。
「什麼!」阿偉瞪大眼睛,驚訝到不能自已。
對他來說,與女人交往就像吃飯喝水,人可以不上班,但不能不吃飯。
「你想交女朋友嗎?」阿偉喝了一大口啤酒。「我可以教你。」
「我學得會嗎?」
「對自己有信心一點,跟著我學,保證你變成萬人迷。」阿偉說。「不過你得請我喝酒。
」
「那有什麼問題!」我說。
從那天開始一周兩次,我跟阿偉約在碧潭的高架橋下喝酒,並聊些風花雪月的事。
阿偉很健談且幽默,跟他聊天很愉快,除了分析追女生的技巧外,我們也會談論人生的意
義與夢想之類的話題,我發覺阿偉並不是腦袋空空的公子哥,他還出國留學喝過洋墨水,
只是不喜歡家裡為他安排的路,所以常做出一些叛逆的事情,作為消極的抵抗。
我知道阿偉是鬼,因為他的身體比一般人「淡」一點,不過這種淡不是很明顯,你得很仔
細看才能察覺他有點「模糊」。阿偉說他半年前來這邊玩,不小心落水溺斃,但不知為何
無法去投胎,只能在這附近徘迴。
阿偉沒給人很可怕的感覺,反而令人容易親近,我發現只有我看得到他,當我跟他聊天時
,旁邊的人會很同情地偷偷看我幾眼,以為我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別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見,其他人要笑就去笑,我倒覺得無所謂。
時光匆匆,一下子過了一個多月。
「你該去練習看看了。」阿偉說。
「怎麼練習?」
「挑一個去搭訕。」阿偉指著對岸的鶯鶯燕燕。
「我…我不敢。」
「把妹不能只是紙上談兵,非要實戰經驗不可。」
「我怕被打槍。」我說。
「打槍是必然的。」
「啊?」
「第一次就想成功,太困難了。」阿偉說。「你沒被打槍我才覺得奇怪呢!」
今天是情人節,街上雖然都是情侶,但總有落單又渴望愛情的女性,在阿偉的鼓吹下,我
越過吊橋,在廣場上挑選練習的目標。
搭訕之難,難於上青天!要挑單獨來的女生,又不能選難度太高的,我在那裡坐了半個小
時,遲遲不能下定決心,最後心一狠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一個女生就問。
「我可以跟你要line嗎?」我說。
女生一轉頭,我覺得她相當漂亮,這種難度對我來說已是神獸級,根本就打不過,但話已
說出口,還能收回來嗎?我已經做好被甩一巴掌的心理準備。
「好啊!」女生說。
「你說什麼?」
「你不是要加line?」
女生拿出手機跟我互加了line,一時間我懵懵懂懂,不曉得搭訕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事,阿
偉教我贏要衝,輸要縮,既然博贏了第一把,當然要跟著押注。
「美女,既然今天有緣相見,我請你去喝個東西吧?」我說。
「好呀。」她又答應了。
我們走到附近的餐廳,點了輕食與飲料,我們聊得很愉快,她對我的每一個笑話都很捧場
,伴著眼前的浪漫風景與音樂,我感覺自己幾乎要戀愛了。她綁著馬尾,笑容像蜂蜜一樣
的甜,我看著短裙下的美腿不禁有些情動,說不定今晚就是我的初夜,然後我使出阿偉教
戰守則的最後一條。
「你會不會累?我們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問。
「你是說…要去開房間?」她說。
「恩。」
「開房間有可能是要性交?」
「如果你同意的話。」
「那你有帶保險套嗎?」
「我…等等可以去便利商店買。」
這個女生是怎麼回事,要不要就一句,那麼多廢話幹嘛?
「我這裡有個東西給你看。」她從包包裡拿出警徽放在桌上。「我是刑事局的偵查員,我
們最近接獲民眾報案,說有碧潭之狼專挑年輕單身女性下手。」
「什…什麼碧潭之狼?今天是我第一次搭訕女生!」
「有什麼話到警局說,今晚我陪你慢…慢…聊!」
女生對我眨了一下眼,接著旁邊衝出兩名壯漢,身上穿著刑警字樣的背心,在眾目睽睽之
下,把我架上了警車。
「這是什麼仙人跳?我連手都沒碰到耶!到底有什麼罪?」
一個好好的情人節,全天下的情侶都在打炮,我卻在警局度過這個窩囊的夜晚,真是他媽
的混帳!一番偵訊折騰後,終於證明我不是碧潭之狼,他們在隔天早上放我回家,而那個
女刑警,連一句抱歉的話都沒說。
「哈哈哈哈哈!」
阿偉聽到這件事,笑得不可開交,但我覺得是他叫我去搭訕的,應該也要負點責任啊!
「別太在意。」阿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以後你就會習慣了。」
「可惡!你等著看好了,我一定會讓你跌破眼鏡!」
過了三個多月,阿偉看我差不多可以出師了,有天見面時,他從口袋拿出一串鑰匙。
「這個給你。」阿偉說。
「要幹嘛?」
「這是我家的鑰匙,房子是登記在我名下,平時我一個人住在裡面,我想應該還沒被我爸
媽處理掉,你去我家的保險箱拿錢,裡面有5百多萬,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阿偉說。
「另外這把是車鑰匙,停在地下一樓G58車位,你也可以拿去開。」
「你為什麼給我這些?」
「反正我也用不到啦,兄弟你幫我花也是一樣。」阿偉說。「保險箱密碼是089478。」
您爸就是機巴?這種密碼大概也只有阿偉會用。
「好好玩吧,把這幾個月學的發揮一下。」
我去阿偉家拿錢,買了帥氣衣服與名牌配件,然後開著奢華的跑車,來到夜店門口。俗話
說:「人是英雄,錢是膽。」人一有錢之後,膽子也大了起來,我大搖大擺進去要了一個
包廂,開了幾瓶烈酒,一個人在包廂裡隨著音樂搖了起來。
沒過幾分鐘,一個女生敲門進來,眼上的妝深邃華麗。
「帥哥,門口那輛紅色跑車是你的嗎?」女生說。
「是我的,怎麼了?」
「你還有其他朋友要來嗎?」女生環視著空蕩的包廂。「我們幾個姊妹可以進來玩嗎?」
「沒問題,只要是女的都可以進來,吃喝全算我的。」
消息傳開後,不多久就湧進來10幾個辣妹,每個都身材姣好打扮火辣,舞曲一放全部女生
開始扭動身體,還有人跳到桌上去嗨的,現在我終於能體會,酒池肉林是什麼滋味。
動茲!動茲!動茲!動茲!
喝到後來我也有點醉了,抓了旁邊一個妹仔跟她熱吻起來,其他人看見也沒說什麼,繼續
跳著她們的舞,喝著她們的酒。
最後差不多了,我直接問那個女生。
「要不要去旅館?」
「好啊,不過你要買一個名牌包給我。」
「用包包換鮑鮑,很合理。」
我在夜店門口攔輛計程車,直奔旅館而去。
進到房間後,我把她推到床上瘋狂吻她,越吻越是興奮,下體感覺硬到不行,但沒經驗不
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於是她幫我戴上床頭送的保險套,拉著我的分身,緩緩進入了她
。
她開始大聲呻吟,猶如在唱一首美妙的聲樂。
後來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記憶片片段段的,混酒真是致命的毒藥,隔天起床我頭痛欲裂
,彷彿有人朝我腦袋開了幾槍。我從皮夾裡拿了三萬塊給她,作為買包包的錢,她很開心
地親了我的臉頰一下,問我離開前要不要再來一次。
晚上我去找阿偉,他邊聽邊微笑,直說我是最有天分的學生。
「阿偉謝謝你,我不知道夜店這麼好玩耶!」
「好玩的東西還多著呢!以後再教給你慢慢玩!」
「好。」
我們喝著啤酒,看著湖面波光粼粼,突然間阿偉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問。
「我心裡有件事未了,可能是因為這樣才不能去投胎。」阿偉說。
「有什麼事你說,做兄弟的會幫你。」
「真的?」阿偉一聽眉開眼笑。「我雖然處處留情,但最忘不了的,還是我最後的女朋友
青青。」
「喔?」
「我很希望能再見她一面。」阿偉繼續說。「但我不能離開這裡,而且她可能也看不到我
。」
「那我能幫你什麼?」
「你能不能讓我附身,讓我好好跟她告別。」
「附身?」
「你放心,只是一小段時間。」阿偉說。「不過需要你的同意,不然以我的力量,無法強
行進入你的身體。」
「恩…」
「我不勉強你。」阿偉又嘆了一口氣。「這只是我個人的心願而已。」
「兄弟間哪裡說得上勉強,我幫你就是了。」我說。
「那我寫一封信給她,約她過來這裡,然後我再上你的身跟她說話。」
「好。」
阿偉把信寫好後放進信封,我再拿去郵筒投遞,時間約在後天的晚上12點。
到了當天晚上,我提早在高架橋下等她,阿偉那種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讓人看了於心
不忍。
「放心吧,她會來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說。
「恩。」
快到午夜12點時,有個美艷的女子走了過來,儘管是在大半夜,她的臉上還是濃妝豔抹的
狀態,穿著緊身背心與貼臀小短褲,露出修長勻稱的美腿,確實是阿偉會喜歡的菜。
我對阿偉點了點頭,並盡量放鬆精神與身體,讓他附到我身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被附身
過,那種感覺很奇妙,我登時陷入一個黑暗且窄小的空間裡,而且全身感到極度地冰冷。
「你是誰?為什麼寫那封信給我?」青青說。
「你不認得我了嗎?」阿偉笑著說。「我是最愛你的人。」
「你是…阿偉?」
「虧你還沒忘記我,賤女人!」
阿偉對女朋友的暱稱還真特別,沒聽過有人叫女朋友賤女人的。
「你不是死了,怎麼還在這裡?」青青說。
「記得嗎?這裡就是你害死我的地方。」阿偉說。「那時你騙我說你懷孕了,要我來這裡
一起商量,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我推到湖裡,你眼睜睜看我溺死的冷酷嘴臉,我到現在
還印象深刻。」
「你為何不先說說自己做了什麼!」青青說。「你用藥迷昏我,把我帶到旅館性侵,我們
事後提告,卻被你爸用勢力壓了下來,我們是平民老百姓鬥不過你們,但我有自己的方法
可以治你。」
「你是什麼貞潔玉女啊!」阿偉大吼起來。「你穿的那麼露,不就是要引誘我來操你的嗎
?」
「去夜店大家都穿這樣呀,穿的露就應該被你強姦呀!」青青不饒人地反擊著。
「你這個臭婊子!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了80幾萬還嫌不夠啊?」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你謀殺我的過程都被路旁的監視器拍下來了,你爸想靠里長的權力來湮滅證據,但你沒
想到,我還是能得到影片的備份吧!」
「你他媽的王八蛋!」青青大罵著。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應該是久別重逢的溫馨場景,怎麼變成仇人相見的分外眼紅?
從他們對答的話意,我逐漸明白事情的原委,那封信裡放著一片記憶卡,裡面有拍到青青
把阿偉推下湖的影片,阿偉匿名寫了那封信,要脅青青今晚來這裡見面。
「現在就讓你嚐嚐這種滋味。」阿偉說。
「啊!」青青大叫。
阿偉使用我的身體,抓著青青的頭髮,強制拉著她往湖邊走,然後用力一推,讓她掉進了
湖裡。
青青在水裡不斷掙扎,雙手胡亂拍擊水面,水花濺得半個人高,我在黑暗的房間裡看得很
焦急,這樣下去她會溺斃的呀!
「阿偉,你幹什麼?」我說。「你把她推進水裡,這是謀殺啊!」
「你知道我也是被推進水裡的嗎?」阿偉大笑著,好像幹了一件很得意的事。「現在我只
是以其道還其身罷了,哈哈哈哈!」
「你們有什麼恩怨我不管,但你是用我的身體啊!這樣變成是我在殺人了!」
「你得了我的好處,就該為我做點事。」阿偉說。「你不是說會幫兄弟的忙嗎?」
「可是我沒說要幫你殺人啊!」
我看見後頭那支監視器正對著我們,整個經過肯定會被清楚地拍下來,但我沒有一個里長
老爸幫我消除影片,所以我將莫名其妙變成殺人兇手,往後大半輩子都得在牢裡度過。
快想想辦法!
我不知道怎麼脫離鬼附身的掌控,只好隨便亂踢亂打,希望能從這個陰暗的房間離開。
「你不要亂動啊!」阿偉喊著。
「把身體還給我!把身體還給我!」我也大喊。
不久之後,我感覺自己從黑房裡跳出來,我動動雙手與雙腳,確實回到自己的身體了。
我回頭去看水裡的青青,她已經沒在掙扎了,背朝上浮在水面上,有如一坨漂浮在河水中
的垃圾,那時我還沒來得及思考,一把跳進了湖裡,發揮我以前學游泳的救命技巧,托住
她的腋下,緩緩游到岸邊,把她救了上來。
「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我輕拍她的臉頰,她仍舊不醒人事,我的臉貼近她的口鼻,沒有感覺到呼吸,我觸摸她頸
下的脈搏,還有檢視胸口心跳,都沒有跳動的跡象。我心裡無比驚慌,我就這樣殺了一個
人!我跨上青青的腹部,開始對她做心肺復甦術,我只有在游泳課裡學過,沒對真人實做
過,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快醒來!你快醒來!你快醒來!」我重複著這句話,把它當成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咒語
。
只要能把青青救醒,那剛剛的一切就能當沒事般的雲淡風輕,不然我就得背負殺人的罪名
,即使我跟警察解釋我是被附身的身不由己,但有誰會相信呢!
我手掌交疊、手臂保持垂直,規律地按壓青青的胸部,但沒多久我看見青青的靈魂從身體
裡脫離。
「我…我死了嗎?」青青看著自己的雙手說。
「哈哈哈,你現在跟我一樣,也是個死鬼了!」阿偉說。
「幹!」青青也是個辣潑子,大罵一聲就衝過去跟阿偉扭打。
一般狀況下,女生的力氣當然比不上男生,但冤鬼好像是比誰的怨氣大,誰就能壓制對方
,我看見青青一直把阿偉壓著打,而阿偉無還手之力的模樣相當狼狽。
「你們不要打了!青青小姐,你快回來!」我說。
「我還能活過來嗎?」青青說。
「我不知道,不過你先回來就是了。」
心肺復甦術這個動作相當累人,不到三分鐘我就累的跟狗一樣,兩隻手臂抖到不行,她再
不趕快醒來,我就要撐不下去了。
青青的靈魂躺回她的身體裡,我持續做著壓胸動作,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吐出一大口水,
然後不停地咳嗽,喉嚨一直有水被咳出來,
「太好了,你醒了。」我說。
其實我心裡更加慶幸的是,我不用被當成殺人犯了。
「你是誰?」青青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我為什麼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嗎?」我說。
青青搖搖頭,彷彿喪失剛剛的記憶,不知道是不是停止呼吸的關係,讓她的腦部缺氧造成
損傷。
「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我說。
「我的…名字?好像叫…廖…青青。」
「對對對,你記得你家住哪嗎?」
「在那裡。」青青用手指了指遠方。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快點回家洗澡睡覺。」
「好。」
青青站起來,像行屍走肉般走著,看樣子不是腦子壞了,就是三魂七魄沒完全回來。
她們之間有什麼情仇不關我的事,反正人沒死就好了。我四處尋找了一會,沒看到阿偉的
蹤影,於是我趕快收拾一下,也回家去了。
那幾天我真是過得心驚膽跳,很怕有人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找上門來跟我理論,但他們倆
人自己要相愛相殺,幹嘛還要拖我做中間人,其實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過了幾個禮拜都沒人來找我,我也就慢慢放下心來,但我沒有再去高架橋下,也沒再見過
阿偉,偶而會看到青青失魂落魄走在碧潭邊,才發現我們住的很近。從她身邊經過時,我
都裝作不認識她,她也認不出我來,鄰居在傳青青可能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人就
中邪了。
又經過一段時日,有天我媽買菜回來說起,青青自殺了。
「什麼?怎麼回事?」我說。
「我也不知道,就菜市場的人在講。」我媽說。「真可憐呀,本來漂漂亮亮的一個女孩子
,就這樣沒了。」
我的內心受到極大的衝擊,趕緊回到房間搜尋相關消息,很快就找到網路新聞有報導。
據目擊者指出,昨天晚上10點多,一名女子神情恍惚走在碧潭的吊橋上,時不時會對路人
大聲喊叫,嘴裡喃喃唸著聽不懂的話語,然後在一陣狂烈的大笑後,女子越過吊橋的欄杆
,往湖中跳了下去。
吊橋離湖面大約有十層樓高,女子跳下後沉入湖底,周圍民眾無法即時搶救,過了許久也
不見她浮上來,後來請來打撈員在湖面下尋找,發現女子頭下腳上插進湖底淤泥之中,救
上岸已無呼吸心跳。
我看到新聞倒抽一口涼氣,在七月酷熱的天氣下打起冷顫。
青青雖然有點癡傻,但應該不至於跳河輕生才對,此刻有一個想法從我腦海裡掠過,會不
會是阿偉搞的鬼?
天一剛黑,我就跑到高架橋下。
「阿偉!阿偉!你給我出來!」我喊著。
「我的好兄弟,好久不見了。」阿偉從柱子後現身,嘴角帶著愉快的笑容。「今天有沒有
帶酒來?」
「我問你,青青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你說那個賤人呀?」阿偉笑著。「沒錯,是我做的,我趁她神智不清附她的身,從橋上
跳下去。」
「你為什麼這麼做?」我說。
「這就是報應啊!」阿偉繼續笑著說。「犯錯的人就該受到懲罰,這才是正確的天道。」
「可是她都已經變得如此瘋癲了,受的罪也該夠了!」
「不夠不夠!我就是要看她慘死的樣子,這樣我才痛快!」
「阿偉你太可惡了!我現在可以體會,為什麼青青會把你推下水了。」
「哈哈,那個賤女人敢害我,我就要她付出代價。」
我咬牙切齒卻一籌莫展,當場真想給阿偉一拳,但我想到最後也只是自討苦吃,別說他在
世時的體格就比我好,現在我更是人打不過鬼,只能乾瞪著眼,任由他得意地望天大笑。
「你說什麼代價?」此時一個女性的聲音響起,青青從柱子後面竄出來。
青青的臉一半冷艷一半腐爛,正常的臉上毫無血色,腐爛的臉上都是淤泥,她穿著一襲白
色長裙洋裝,緩緩往我們飄了過來,周遭捲起陣陣陰風,我感覺頸子後面的寒毛都立了起
來,全身雞皮疙瘩起個不停。
「青青!你沒去地府報到?」阿偉說。
「你說我們這種枉死的,哪有資格去報到呢?」青青說。
「哈哈,你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阿偉笑著說。「死了變這副醜樣,還要出來嚇人
啊!」
青青瞪了阿偉一眼,阿偉就浮空起來,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上升高,好像被無形的繩索捆綁
住,不斷掙扎卻無法逃離。
「臭婊子!死賤人!你想幹什麼?」阿偉說。
「我們之間有一些帳要算。」青青說。「你剛剛說的報應,就要來了。」
青青忽然睜大眼睛,阿偉的頭就往後轉動,360度、720度,阿偉的頭轉了兩圈後,回到原
來的位置,但脖子被扭得像麻花捲似的,看了就很痛。
隨後青青緩緩舉起他的左手,然後伸出左手食指,啪嚓一聲,阿偉的右手就斷了,斷手處
血流如注,地上立時積了一灘鮮紅,阿偉大聲咆叫,像隻被屠宰的豬仔,我原本不曉得鬼
會不會感到疼痛,現在終於知道了。
「你喜歡性侵別人,我就讓你沒東西可以性侵。」
青青舉起右手食指,微微向前指著,接著又是啪嚓一聲,阿偉的陽具整個被切下來,掉在
地上滾了幾圈,阿偉的下體頓時噴出大量鮮血,幾乎要把整個碧潭的湖水染紅。
阿偉不停哀嚎,聲音大到對岸的新店捷運站都聽得見。
「別擔心,你不會死的,到天亮你就會恢復原狀。」青青說。
「操你媽的!幹你娘的!你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阿偉叫罵著。
「你喜歡玩,我們就好好地玩吧!這個夜還很長呢!」
青青的手一舉,阿偉的舌頭又被割下來,阿偉說不了話,只能嗚嗚哦哦悶叫出聲。
我嚇到無法動彈,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渾身忍不住顫抖,預感自己將會死在這裡。
青青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過來看我。
「你可以走了。」青青說。「剩下的,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你…你不殺我?」
我不曉得當時為什麼要問這麼白目的話,人家都要我走了,我還客氣的問要不要殺一下。
「你是想要我殺了你嗎?」青青歪著頭看我,腐爛的臉皮懸在半空。
「不…不是…」最後我是連滾帶爬逃離那裡的。
青青的怨力比第一次死的時候更強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如果是我被插在湖底淤泥裡活
活窒息而死,心中的那股怨恨,可能也會很強大吧!
回家之後我發起高燒,連續生病了好幾個禮拜,我媽帶我去幾間廟裡給人收驚,才漸漸好
轉起來。
後來我再也不敢去碧潭的高架橋下,從此沒見過阿偉與青青,不過聽附近的鄰居說,那裡
常常有男生哭喊的聲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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