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斯達:死亡彌漫的香港 也是生命回歸的香港 -- 上報 / 評論】
中國定性香港一切是美國在香港策動的顏色革命,為了阻止美國的大反中遊戲,特區政府和操盤的深圳當局,有極大的空間去做任何事。雖然不少香港示威者寄望美國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能夠制裁賣港官員,從而發揮圍魏救趙的效果,但在現階段,遠水不能救近火的現實還是十分嚴酷。黑社會、狂徒公然打人而無從追究,香港人被迫在思想上轉為信奉民間武力自救;大量的離奇死亡令香港變成一個比中國更嚴重的無真相社會。
官方不斷表示,831地鐵站的警察襲擊市民事件並無死人,大家就更相信當中一定有重大黑幕;而本地的各大靈異節目也開始有不同網民表示,看到死者亡靈從而證明官方有隱瞞真相。近日鬧得滿城風雨的15歲死者陳彥霖,一個游泳健將卻離奇變成浮屍,已經奇怪;警方初時列為謀殺案,之後改列「屍體發現案」,之後火速火化,更令人無法釋然。陳生前就讀的學校,在釋出陳最後離校前的閉路電視時,態度閃縮,之後釋出片段中的陳女,身型樣貌都明顯是另一個人,令人懷疑學校是否參與隱瞞陳的真正死因。
中共不會在香港出動天安門式的大鎮壓,因為中共進化了,要面子了,正如林鄭月娥對商界所說:中國很著重外國對它的評論。於是中共採取單人打擊的分割式行刑打擊——行刑的重點不是暴力和死亡,而是在於被觀看。警察殺人埋屍的說法滿天飛,而香港的「都市傳說化」,政權也許並不排斥。畢竟濃霧般的前路、如臨深淵的氣氛,具有比剎間殺戮更延長的威懾力。
這種社會解體、秩序全面破滅的情境,是絕大多數香港人都未曾經歷。例如警察近月專拉青少年和婦孺,有很多都只有十幾歲。一些老人痛斥,日治時期的皇軍也比不上今日的香港警察。這種心理壓力,是北京殺到香況的心理野戰隊,那是北京令香港抗爭熄滅的希望之一。
然而外面的巨大暴力,也令香港人變得更加勇敢,他們解鎖了之前三十年都封禁的武力反擊選項;北京則為香港民族製造了革命烈士,也令整個香港的人被捲建立政治共同體的宏大敘事之中。死亡和創傷的副產品,是群體的哀慟和羈絆。人變得重要了,至少在革命現場,人回歸到自己應有的位置。
林鄭月娥也許能夠代表上一個世代香港式的物神崇拜,在這個高度發展的地方,人被他自己所創造的經濟成果壓倒,物的身影變得比人更大。在9月初一輪激烈街頭衝突之後,她沒有探望傷者,哪怕是她依靠的警隊,而是去了中環港鐵站視察被示威者損毁的設施,她的官員斥責「暴徒」破壞設施,6月以來大量受傷被捕的香港人,也比不上這些損毀的死物。
現在林鄭會不會探望示威者呢?恐怕不會。
正如7月1號,一批示威者進攻立法會,很多人都驚慌那塊玻璃以及立法會損毀要賠多少錢,似乎大家的第一個反應都是關心物,而不是人。香港以經濟發展定義自身,比起物,人是多麼微不足道。也許就是這種長期的惡意忽視,號召了一場跨階級跨年紀的抵抗。
而社會中進步自由的那一翼,慢慢能夠接受或者容忍物暴力,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警察和政權更加殘暴,也可能是他們重新認識到人比起死物重要,香港人的「愛國衝動」,比起他們破壞了的物來得珍貴。香港是怎樣走到這一步的呢?就是始自中老年人開始懂得維護下一代在絕望中拼發出來的生氣。他們聯合了,銀髮和青年、激進派和溫和派,而香港人之間既增加了愛港和親中之分,也長出了同路人之間的互相支持。包括錢、物資、接送、提供藏身處、一起犯法(卻非犯罪)、心理支援……之類的Brotherhood。
中共在中港之間巨大的價值分歧面前,仍然只強調「經濟發展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那反而證成了革命的合理性。因為無論如何香港都不能在中國的議程中得到自己認為理所當然的人權,於是分道揚鑣,只是歷史物理的必然。這個矛盾也許是消耗了大量資源才得以拖到今日才爆發,但今年之後已經無法再拖。
這場革命帶來的是實際的宵禁、經濟的重整、中國遊客的減少、都市傳說的橫行……有很多人在不斷的發展之中停下來,發現現實千瘡百孔,將自己重新定位,他們認為政府應該停下來,想想香港要如何重整和改變,而官方則不承認問題是結構性和價值性的,仍然將香港的未來訴諸不斷的發展論,以發展巨輪輾平分歧。這個服膺於中國崛起要發展至上路線的香港,比起口號上的「發大財」,只是形式上來得精緻一點,但本質上還是一樣。香港人已經老熟,看透了這一切虛空了。香港人是香港的香港,政治事務由被管治者決定——這個觀念將日漸普及,但不會馬上帶來民主,甚至會引來更多鎮壓,但這是維護尊嚴和權利的唯一窄路。
整個世界都要面對中國,而香港示範了服從的結局和事後反抗的艱苦,香港人為了自己而抵抗,也希望世界看到一切。香港是1930年代的蘇台德區,在被吞併的時候,很多人仍然覺得明天會更好,一如我的那些相信「回歸中國」是最好選擇的上一代。在30年代,整個世界也在法西斯模式和古典自由模式之間搖擺,當時很多人都低估德國,也同情德國,這與今日非中國人對中國的情結,幾近一樣。比香港更巨大的危機已經擺在世界眼前,在還可以選擇的時候,選擇吧,就像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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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不會在香港出動天安門式的大鎮壓,因為中共進化了,要面子了,正如林鄭月娥對商界所說:中國很著重外國對它的評論。於是中共採取單人打擊的分割式行刑打擊——行刑的重點不是暴力和死亡,而是在於被觀看。警察殺人埋屍的說法滿天飛,而香港的「都市傳說化」,政權也許並不排斥。畢竟濃霧般的前路、如臨深淵的氣氛,具有比剎間殺戮更延長的威懾力。
這種社會解體、秩序全面破滅的情境,是絕大多數香港人都未曾經歷。例如警察近月專拉青少年和婦孺,有很多都只有十幾歲。一些老人痛斥,日治時期的皇軍也比不上今日的香港警察。這種心理壓力,是北京殺到香況的心理野戰隊,那是北京令香港抗爭熄滅的希望之一。
然而外面的巨大暴力,也令香港人變得更加勇敢,他們解鎖了之前三十年都封禁的武力反擊選項;北京則為香港民族製造了革命烈士,也令整個香港的人被捲建立政治共同體的宏大敘事之中。死亡和創傷的副產品,是群體的哀慟和羈絆。人變得重要了,至少在革命現場,人回歸到自己應有的位置。
林鄭月娥也許能夠代表上一個世代香港式的物神崇拜,在這個高度發展的地方,人被他自己所創造的經濟成果壓倒,物的身影變得比人更大。在9月初一輪激烈街頭衝突之後,她沒有探望傷者,哪怕是她依靠的警隊,而是去了中環港鐵站視察被示威者損毁的設施,她的官員斥責「暴徒」破壞設施,6月以來大量受傷被捕的香港人,也比不上這些損毀的死物。
現在林鄭會不會探望示威者呢?恐怕不會。
正如7月1號,一批示威者進攻立法會,很多人都驚慌那塊玻璃以及立法會損毀要賠多少錢,似乎大家的第一個反應都是關心物,而不是人。香港以經濟發展定義自身,比起物,人是多麼微不足道。也許就是這種長期的惡意忽視,號召了一場跨階級跨年紀的抵抗。
而社會中進步自由的那一翼,慢慢能夠接受或者容忍物暴力,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警察和政權更加殘暴,也可能是他們重新認識到人比起死物重要,香港人的「愛國衝動」,比起他們破壞了的物來得珍貴。香港是怎樣走到這一步的呢?就是始自中老年人開始懂得維護下一代在絕望中拼發出來的生氣。他們聯合了,銀髮和青年、激進派和溫和派,而香港人之間既增加了愛港和親中之分,也長出了同路人之間的互相支持。包括錢、物資、接送、提供藏身處、一起犯法(卻非犯罪)、心理支援……之類的Brotherhood。
中共在中港之間巨大的價值分歧面前,仍然只強調「經濟發展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那反而證成了革命的合理性。因為無論如何香港都不能在中國的議程中得到自己認為理所當然的人權,於是分道揚鑣,只是歷史物理的必然。這個矛盾也許是消耗了大量資源才得以拖到今日才爆發,但今年之後已經無法再拖。
這場革命帶來的是實際的宵禁、經濟的重整、中國遊客的減少、都市傳說的橫行……有很多人在不斷的發展之中停下來,發現現實千瘡百孔,將自己重新定位,他們認為政府應該停下來,想想香港要如何重整和改變,而官方則不承認問題是結構性和價值性的,仍然將香港的未來訴諸不斷的發展論,以發展巨輪輾平分歧。這個服膺於中國崛起要發展至上路線的香港,比起口號上的「發大財」,只是形式上來得精緻一點,但本質上還是一樣。香港人已經老熟,看透了這一切虛空了。香港人是香港的香港,政治事務由被管治者決定——這個觀念將日漸普及,但不會馬上帶來民主,甚至會引來更多鎮壓,但這是維護尊嚴和權利的唯一窄路。
整個世界都要面對中國,而香港示範了服從的結局和事後反抗的艱苦,香港人為了自己而抵抗,也希望世界看到一切。香港是1930年代的蘇台德區,在被吞併的時候,很多人仍然覺得明天會更好,一如我的那些相信「回歸中國」是最好選擇的上一代。在30年代,整個世界也在法西斯模式和古典自由模式之間搖擺,當時很多人都低估德國,也同情德國,這與今日非中國人對中國的情結,幾近一樣。比香港更巨大的危機已經擺在世界眼前,在還可以選擇的時候,選擇吧,就像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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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心唔舒服]
九月十五號,星期日。下午三時許,銅鑼灣,一場沒有不反對通知書,又沒有大台的遊行,香港人,知道甚麼時候做甚麼。
有人說,已經遊行了七到八次,由酷熱大暑,傾盤大雨,到秋老虎的乾熱也經歷過,眾人舉起傘,也敵不過刺熱的太陽在高樓大廈之間折射的熱力。和理非的中年人知道,晚上必有更大的衝突,新聞頭條必不關注他們,但他們還是要出來,適當的時候退場。
五十多歲的林先生林太太說,「示威者用到氣油彈,無可厚非,你乖無人會聽你講嘢,要『犯規』才得到媒體注意。我們這些人,只會趁人多出來,支持吓年輕人。別人幫你爭取民主,我唔出來,過意不去,個心唔舒服。」下午四時許,他們行到灣仔,急急腳離開。時間預算得剛剛好,這是一種練習了幾個月來的默契。中年人退場,年輕人上場,不用說甚麼。
另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婦,阿樑從事餐飲業,娶了個斯文日本太太,日本太太也會說廣東話了。「現在都不是講撤回送中法,是講警察執法問題,香港變咗警察城市,亂捉人亂打人。淘大商場那天,拉人不公平,年輕的被拘捕,撐警的就沒事。」對於示威者的暴力,他內心矛盾,一邊覺得成功向政府施壓,但一邊覺得民生設施被破壞不好:「和理非做得不夠多,」他嘆道。
下午五時,阿樑走到金鐘,群眾開始躁動,轉一個彎,已經是另一道風景,警和民,按着831當日相似的部署,展開對峙。示威者守夏慤道,警察在添華道。不同的是,節奏像加快了。示威者在夏慤道向警察扔出多枚燃燒彈,有樹枝着火,建築物外牆出現火舌。防暴警察以催淚彈、橡膠彈還擊,但不敵示威者攻擊,一直向後退。
添華道水馬後,駛出了水炮車,示威者向車頂扔燃燒彈,水炮車頂着火燃燒,眾人歡呼。我旁邊的示威者蹲在路邊,討論着,法國黃背心示威者如何利用物件摧毁同款水炮車,又研究,有沒有化學品遇水會更大火,旁邊的人回答:「有的,(說出化學品名稱),但很難買得到。」
示威者的暴力,客觀上有所提升,但示威者的物資,其實在減少。由於現在攜帶物資容易被查截,交通工具上亦會被搜查,故此,不少示威者走在前線,連一個像樣的防毒面具也沒有,我看到做「滅火隊」的年青人,只戴了一個薄薄的手術口罩。
戴手術口罩的,是一名有點微胖的大專學生。父母淺黃,「不斷勸我們不要走得前,但我們還是來。有同伴被捕,我更加要出來。」我看到政府總部出現了一個全新的塗鴉,字型歪歪的,像出自少年人之手:「還我暑假,開學了我還是要出來!」這個暑假,陪伴年輕人的不是暑期作業,而是三千一百粒催淚彈。
相比八月,示威者人數未有增多,但攻擊和節奏都更明快,似乎大家都沒有時間去浪費。警察指,燃燒彈數目大增,單在星期日一天,便有近一百枚扔出。一個小時,金鐘便成功清場,示威者退到灣仔,圍在一起,商討要扔出幾多枚燃燒彈,我聽到他們說:「扔哂就沒有剩了,要不要留下一點之後用。」但離去之前,又有一種動機想把它們全使用了,畢竟,帶走更危險。
於是出現了一幕,令警察非常大反應的境況。八月,示威者還可以乘地鐵退去,但現在,警察已派人駐守遊行路線的所有鐵路站之內,為的是防止破壞設施,也對示威者進行拘捕。出現一幕,灣仔地鐵站落閘後,防暴警察在站內,示威者在閘外放火,打破玻璃,示威者從高位扔雜物及燃燒彈入內。
警員在站內,如同處於一個失效的防空洞,但卻是一個讓示威者於制高點不斷攻擊的空間。據記者行家指出,警察反應非常大,我從高位的玻璃破窗看到,警員向着破洞舉槍大喝,情緒非常激動。於是出現警察工會的話:「若示威者再扔燃燒彈,警員應該用實彈回應。」
客觀上,示威者的暴力升級了,但為甚麼和理非的遊行人士,依然不割席?我在中文大學的同事李立峯教授,在端傳媒寫了一篇文章,詳細解釋現像,民調發現,政府對訴求的不回應,加上示威者暴力升級暫未傷及人命,又或者背後有其理念,亦有某程度的自我約束,於是變得可暫時理解。
最新數據顯示,認為「若和平示威政府不回應,激進示威變得可理解」,同意此話的市民有高達五成半,不同意的少於三成。示威參加者更加包容,「若政府一意孤行,激進示威可以理解」,在八月中更有高達九成半遊行參加者同意。
相反,公眾對警察武力的批判力度就強得多。調查發現,由八月到九月,認為「警察使用過分武力」的公眾人士呈上升趨勢,九月認同此說法的受訪市民有逾七成。
晚上,炮台山出現連串打鬥事件,自稱「福建人」的中年人士,與防暴警察一度一同推進(多名記者親眼看到,亦有片段紀錄下來)。一名白衣Polo Shirt男子,晚上八時在街頭向人揮動摺櫈,至九時我仍然看到他在警察之間行動自如,據警察表示,他翌日被拘捕。
至晚上近十時,明園西街出現另一中年白衣男子,揮動菜刀,之後他和同伴逃回「香港第一青年會義工團」的會址,該會是替商戶開張舞師的團體,多次出席福建同鄉會活動。
當時我和大量記者在現場,警察不斷把防線推遠,更勸說拍攝的記者指,別使用閃光燈「以免刺激會址內的人」。後來警方拘捕揮菜刀男子時,讓他用警方圓盾遮面登上警車。那邊廂,一位浸會學生記者,被搜袋時發現一把餐刀,則被帶上警車。學生記者表示,餐刀是早前中秋節帶出來切月餅留在袋中的。
無獨有偶,昨日「警員親屬連線」公佈一項調查,連線在八月至九月,以問卷訪問151名現任或退休警員,希望了解警察的看法。調查十分困難,因不少警員不回應,但至少可以讓我們一瞥部份較開明警員的看法。
部份受訪警員,表現出對示威者的不滿,有人留言指:「夠膽就不要報警」「警察和市民誓不兩立,不聽話就見一個殺一個」「射你就射你囉,吹呀?」如此態度和現場一些情緒躁動警員的表現切合。
但亦有8成參與民調的警員表示,不滿警方在721元朗事件的處理手法,有警員指出「警隊只係當自己軍隊,去擊殺所有反對聲音」「就算我是警察,也不要相信警察」。
一百五十名警員,說出的話,竟回應了市民的觀察。過半數受訪警員承認,「警隊濫用警權,過份暴力」。而近七成受訪警員指出,警隊是「選擇性執法」。
星期日晚上七時,大隊防暴警察被圍觀的便服市民指罵,「黑社會」,要求他們離開,他們用了十五分鐘,退入銅鑼灣地鐵站入口,不時舉起胡椒噴霧示警。當防暴警察成功入閘後,有港鐵職員隨即替警員鎖好閘門,讓他們全身而退。若不是記者隔着憤怒的群眾,一場衝突可能就會發生。記者在場觀看,也覺得場面尷尬。警員到那裡,都像不受歡迎人物。有警隊心理學家公開表示,警員不明白為何自己成為了別人的「殺父仇人」。
馬路的對面,正好是一間快餐店的透明閘門,我們一班記者想入內用洗手間和吃飯充饑,還以為店已關門,不歡迎顧客入內。我們做記者的,有時也是不受歡迎人物,怎知守在閘口的職員,熱切地招呼我們入內:「快點過來!行快兩步!」原來他們守著閘門,是擔心警察會入店。進入了這個小小的空間,用餐的年輕人給我們送上鼓勵,快餐店職員也溫柔地說,用洗手間要等久一點,只有一格。香港人互愛的溫柔,從未如此在街頭巷尾感受得到。
也就在周六的淘大商場,因為衝突而生意大跌,但小店招呼我們入內,也格外禮貎:「外出小心一點」,眼神十分溫暖。還記得,不只一位的士大哥向我表示,生意差了很多,但沒有怪責年輕人:「政府壓榨我們的生活太久了,整個社會都傾斜在一批富人身上,年輕人絕望好正常,替我們出了一口氣。」我追問,你不怪責年輕人搞亂社會?「怎會?賺少幾百元沒有所謂,條街無車更好行,怪責他們?那是沒有靈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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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台客不太正確,請見諒
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稱呼可以更精準的讓大家明白我表達的族群
就是那種小混混或七逃仔,或者跟宮跳陣頭的
這個問題我已經思考滿久的了但都沒有一個答案
就是這族群的人身上大部份都有刺青
大部份刺的也都是台式傳統的鬼頭、龍、七爺八爺之類的
讓我感到很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幾乎都只有割線?
不然就是打霧只打一部分,但其餘還是割線
觀察下來只有少數人有把圖完整刺完
大部份都是只有割線或者打霧打一點點
看那個線感覺也是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應該也不是還沒刺完
應該也不可能怕痛吧?
所以不把圖刺完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打霧打完不是比較好看嗎?
我個人非常喜歡傳統刺青,覺得很有味道又漂亮
但我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都只割線
而且那個族群裡面「大部份」都是這樣,所以讓我很吶悶
身邊也沒有那樣的朋友可以問
有人可以幫我解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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