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導師.十方典範
[如悟長老]
一、導師了無牽掛的走了
當代佛學泰斗、法門巨匠印順導師走了,走得並不突然,印老是在六月四日上午十時零七分,於花蓮慈濟醫院示寂,在醫院療治頗久一段時間,終因心臟衰竭示寂人間,離開我們走了,走得十分安詳,無牽無掛的樣子。
雖然,我們見面機會不多,尤其在我學成之後,一直忙碌於僧教育以及圓光寺寺務,殊少時間拜候他老人家,向其請益。但總是深深記得每次會面接觸到他老炯炯有神的雙眼,其眼中透露的眼神,總是那麼樣的慈祥,慈祥中有著關懷、安撫、惺惺相惜的神情,彼此没有多說什麼,也不便多說什麼。然未想到,就在聽到他老離開的那一剎那,從來没有想過,自己竟對這樣慈祥的老人,內心產生一股彷彿戀人般,依依不捨之情,孺慕之心可以想見。然而,從此時此刻起,我再也見不到印老那張清癯、睿智、祥和的臉了,那副平和卻又滲著無比關懷的眼神了!
二、一生不為己 只為利他
印老──我最崇敬的導師,屬所謂「學問僧」之列──即是深入經藏、智慧如海、廣學多聞、著書立述、論辯外道,教育人才之經師、論師或律師,如古之龍樹、無著、世親、智者、羅什、玄奘、宗喀巴等歷代祖師及民國以來的太虛與印老。
印老著作等身,撰書四十多冊,凡七百多萬字,早期結集的《妙雲集》二十四冊,無人不知,啟發信眾無數,窮其一生讀書寫作,嘉惠後人,這樣的精神有幾人能及?他老肉身不在了,然他留給世間,留給我人眾多著作文字,無形資產卻是無窮,對我人的啟發和關愛亦是無盡。我們應該好好學習他,效法老人家治學著作之精神,一生不為己祇為利他的磊落胸懷!我們更應該努力增上,學習老人家高超卓越,為教為人,無私的思想、遠大的思想、崇高的思想!
走過近代中國苦難的印老,一九七三年以《中國禪宗史》,獲日本大正大學文學博士,成為中國第一位博士比丘。學者邱敏捷形容得好:「不以創建大型佛教事業,而以大量思想著作流傳在佛教僧俗之間的佛學泰斗……在佛學的建樹上,如果把印順的著作抽掉,當代中國佛教的文化資產將所剩無幾。」由這幾句話,可以想見印老對近代中國佛教文化思想之貢獻,也是印老對當代佛學思想衝擊,正向於權威挑戰,正以批判精神開闢出適應時代所需求的新路線。
三、是闢邪顯正的開路先鋒
從當年編《海潮音》起,他與演培、仁俊、續明等人,一直以犀利無比的筆觸,向保守、向傳統、向腐朽、向不義、向一切外道邪說宣戰,時時作毫不留情、毫不手軟的攻擊、申斥、反駁,是那樣的英勇,印老的姿勢,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慨,稱其為法將,誰說不宜?從而「闢邪顯正」就成為他老生命中的大事。他老是三論宗的大師,而三論宗主要任務就是「闢邪顯正」。他老的生命標幟,可說一生只為宣揚「正見」和「正思」的人間,給予莘莘學子以及有緣眾生。
印老與生俱來就有一顆無比清明的清淨心,平生整個心血都灌注在佛法上,這一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學佛法,首要當具清淨心,一開始須果決地抛開所有無謂的妄想,一心熱切、精誠地去讚研,其餘則不暇多顧。如此一心一意,知見純正,當他祇不過三十多歲青壯時代,便全盤掌握整個印度及中國佛教的思想體系,所觀所行在在自然清徹,洗練出佛法的純淨面目,理會出佛法的真正源頭,見一般人所不能見,信一般人所不能信。深深了解到「法」,是釋迦佛所徹悟的圓滿真理(迥然不同於世間真理)。倘若能把世間、出世間的實相開顯得極其明晰,便能使眾生從有漏的黑暗無助,走向無漏的光明希望。其次「律」乃是透過正法的體察、諦審、印決,而作為建立僧團最完善的種種規則與制度,因淨律的殊勝作用是在「為令正法得久住故」。
印老一生重法、守律,公正不阿,不喜歡作一般世俗應酬,往來修行以外的事情,也不願接受外來的過份供養,更不肯作一絲絲、一毫毫浪費、奢華、不著邊際的作為。日常餐飲(後來因病平時多以飲汁一類甚為軟體之食為主)向來但求清淡、不求享受,名符其實不過是「療飢」而已,身上所穿著生活用品,都不過是一些最便宜的實用貨,在別人看來那樣的生活,實在已經到了清苦的地步;但他從不以為苦,因為他的生活重心是在「法食」。讀到好的經書刊物,寫出自覺滿意娛己益人的作品,內心即充滿著「法悅」,彷彿已享用過一頓世上最美好的飲食,「法食」既足,自然忘了疲累或任何不快,精神自然飽滿。好比世儒,顏回居陋巷,一簞食、一瓢飲,人也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這豈不也是印老的生活寫照嗎!
印老的生活清淡,崇尚自然,返璞歸真,如此平淡無奇的日常生活,但他老不奢不侈、不驕不傲、不卑不亢、心性超逸、一塵不染,其高潔的品格,正足以證明是個生活最平凡不過的僧人,但也可說是平凡中之不平凡者啊!因為他老高尚的品性、瀟灑的氣質、廉潔的操守,加上謙和的待人,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四、遭寃屈卻逆來順受
《佛法概論》是印老的傑著,一九六五年,他應文化學院之聘,教授《佛學概論》、《般若學》,是我國第一位在大學任教的比丘。然而,世事難料,所謂「譽之所在,謗亦隨之。」當初印老由港來台,被聘為台北首剎善導寺住持,在黨國元老李子寛支持下,出席東京所召開「第二屆世界佛教徒友誼會」,於無形中卻開罪了他人,又因所著《淨土新論》及「大乘非佛說」的觀點,一時不見容於「傳統」僧侶(以大陸來台緇素為核心)。加上印老出席世佛會,被分派與日本留學之圓明法師為同一組,圓明認同印老的學養及見解,其後他在日本隔海批判大乘佛教,幾乎是以一人之力與所有大陸來台的長老緇素論戰,繼而引起島內留日台籍僧眾與大陸籍緇素間的相互攻擊,印老當然被牽涉其中,以致自身深陷險境而未察覺。當時台灣「白色恐怖」盛行,有因對教義爭辯不過,遂密告某人的思想有問題,這是極狠的招數之一,祇要查有「隱藏共產黨毒素」,將可毀滅一個人的聲譽乃至性命,為此不幸發生了《佛法概論》事件,印老被無端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所幸李子寬出面折衝,印老不得不及時修改該書「不妥」之部份除罪,才使得一場禍災消彌於無形啊!
茲將《佛法概論》一書被指為「隱藏共產毒素」的部分(原書出版於一九四九年十月十日)附錄於下:「傳說的北拘羅洲,是極福樂的世界。北拘羅洲的平等、自由,有點類似世界起初的人類社會。將此世界融入佛教的真理與自由,智慧與慈悲,即為淨土的內容。我們這個世界,經過多少荒亂,彌勒降生時,才實現為淨土。佛教淨土的真精神,如果說在西方極樂國,在兜率天內院,不如說重在這個世界的將來。拘羅洲的特質没有家庭──没有男女間的互相佔有,没有經濟上的私有。衣服、飲食、住處、舟車、浴池、莊嚴具,一切是公共的,儘可適量的隨意受用。大家都無我我所,無守護者,真的做到私有經濟廢除。男女間,除了近親而外,自由交合,自由離散,所生的子女,屬於公共。拘羅洲的經濟情況,男女關係,家庭本位的倫理學者,或者會大聲疾呼,斥為道德淪亡,類似於無父無母的禽獸。然而佛法說:這是無我我所的實踐者,是「能行十善業」者,是真能做到不殺、不盜、不邪淫、不妄語者,比家庭本位的道德──五戒,要高尚的多。拘羅洲的人,沒有膚色,種族優劣的差別,人類是一樣的平等。由於體健進步,人間再沒有夭壽的,壽終而死,也没有憂愁啼哭。這個世界,非常的莊嚴,非常的清淨,像一所大公園。土地肥沃,道路平坦,氣候冷暖適中,到處是妙香、音樂、光明。人類生活於這樣的世界,何等的幸福!這樣的世界,為無數世界中的現實存在者。原始佛教仰望中的世界,即是這樣的世界,而又充滿佛陀真理與自由,智慧與慈悲,這即是這個世界的將來。」這只是印老傳達佛教人間祥和、利樂的世界理念,未料其中卻暗藏了可怕的災禍。
五、胸懷磊落如如不動
平常人受到非議,大都立刻惱羞成怒,況受到嚴重的誣謗甚至陷害,一定雷霆大怒、六神無主、心思報復。印老卻冷靜以對,忍受委屈,甚至露出不以為意的態度,誠然是「八風吹不動」,這又是何等高超的修養!「忍得一時氣,可消百日災。」這一向是他老鎮定的思惟。
《法句經》說:「單單受人非議而無人褒獎,或者單單被褒奬而無人非議,過去未曾有,未來不會有,現在也没有,從古至今,這樣的情況不會有所改變。沉默受非難,多言受非難,少開口也受非難,社會上没有不受非難的人。」出家人自然也不例外,連人格聖潔超然的釋迦牟尼在世時,都曾受到各種非難和誹謗而無可奈何。
其實人大可不必為了想受人讚揚,或者為避免非議,刻意做到八面玲瓏、面面俱到,一旦如此,你必然會因而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無法放手去做自己想做、該做的事,又如何能成大器?
總之,無論有人非議或是褒奬,能夠不受外在毀譽褒貶的影響,堅定信心默默完成自己該做的事,這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才是全心全意學佛的應有修為。這種修為印老切切實實做到了,正如《法句經》所說:「心若一塊大石磐,不會被風所吹動,不論面對讚美或毀謗,亦毫不為所動。」對任何事物都能看得清、看得透,心如磐石,如如不動,這就是印老的寫照。他了然於人生的矛盾,看穿事物本性。由於他已然站在至高點,彷彿登上喜馬拉雅山的最高埃弗勒斯峯,當站在那至高頂峯時,整片喜馬拉雅山脈都是敞開的,不只能看到自己走過的途徑,同時也能看到全山所有途徑。所有可以通往頂端的路,甚至可以看到與自己背道而馳的人,他們也正在跋涉、行進著,朝著頂峯前進。現在你看得到世間所有事物,乃因為這個高度的視野是全面性的,因此所有的分別都消失了,所有的哲學也都不見了,所有的認同與不認同也都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在全面的視野完整中,早已獲得了解脫。站在至高的頂點上,印老的視野無限寬廣,因此他的心胸也相對無盡的寬闊,能諦聽所有不同的聲音,能容忍四方八面衝著他而來的敵意,能大方的接受各種不同的意見。因為他的心,開朗、坦然、如如不動。
六、巨著《印度佛教思想史》
印老以其正大深廣而純淨的佛法思想力作,也是一代巨著《印度佛教思想史》,學佛著皆宜一讀。印老在該書自序中說:「我對印度佛教的論究,想理解佛法與方便法,而縮短佛法與現實佛教間的距離。」原來他把「佛法」與「佛教」分開來看,世尊所體證的「正法」即「佛法」。「佛教」呢?是經過時空、人事、地域等等發展,演化出的種種複雜現象。然而演化則是一般人類思想和業行的自然傾向,如果缺乏高尚的正見與淨思作引導指向,演化歷程中就必然每下愈況。從佛教現象每下愈況的演化,深察而遍知來龍去脈,則非具正知卓見者莫辦。
印老從平日精勤不懈奮發中正聞、深思、淨修,更本著夙世修來深厚的善根,積藏了無量無盡的智力、慧光,更以史的眼光來看印度佛教思想的發展與演化,完成了他畢生巨著《印度佛教思想史》,這在中國佛教界可說是創舉,前無先例。他老對印度佛教思想的勝解、深入,可說「全方位」的貫徹,從而將一切佛法精微的法源義脈全盤托出。不但如此,也將不了義的法義作適切的批判,另一方面對那些邪僻、荒誕、穢惡的若干劣行,也一一嚴斥痛呵、毫不留情。
他的的確確把緣起幻有,真實與性空,等觀等學。有為的緣起事相,廣泛複雜,普遍無所不在。他見地正確豁明,說得十分透闢,寫得尤其深入。書中將各種論題,正負兩面,敍列擇別,周詳公正,取捨得不存絲毫愛惡情見,真可說做到史家正直不阿、安危不見的特性。
閱讀《印度佛教思想史》,了解到印度佛法之所以興亡,應從佛法興起的源頭注心領會,體悟奉持,從佛教的衰滅末途,誓志振興,振臂奮起,搶救佛教,光大佛教,亡羊補牢,猶為未晚。
七、提倡「人間佛教」是高僧也是凡人
儘管品學超人一等,印老從不自滿,他認為自己不過是個凡人,在他眼中世間没有神,他老弘法七十餘年,没有自己的僧團,不受宗派佛學束縛,為理解教理,對佛法思想起一點澄清作用,而孜孜不倦地寫作、講述,無論是內修外弘,為的是希望掘發正信之佛法,並希望以正信的佛法在混濁惡世中作大清流,德化人心。印老畢生提倡「人間佛教」理念,有人認為他師承太虛大師之「人生佛教」,不過「人生」與「人間」仍有差異,前者輕鬼但仍重神,而印老則不談鬼也不談神。
原來印老在抗戰時期於四川,有一天讀到《增一阿含經》云:「諸佛皆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當下確立他一生佛理哲學的核心。由於《阿含經》屬小乘經典,或者也為此讓他早年研究著述,和當時大乘為主流的佛教界格格不入,由是輒起爭議。不過面對爭議和風波,他始終逆來順受,表現出良好的風度。他總說因緣,種因得果,有些苦是得吃的。
回顧一生,印老曾形容自己:「如水面上的一片落葉,忽而停滯,又忽而團團轉,不論激流如何阻擋,仍是向前流去。為什麼這樣?不但落葉不明白,像落葉那樣的我,也不明白。事後才發現,自己的一切,都在無限複雜的因緣中推移。」在印老眼中,世間、生命,一切都不過就是因緣罷了,只有緣起,没有結束。
我們知道在學界,印老雖然低調,但没有人敢忽略他的學術地位;在教界,他在獨善其身及庸俗化的兩極之中不著二邊,而行中道,並為大眾點出「人間佛教」的方向。欣意要做一個平凡的人,不貢高我慢、不故弄玄虛、不虛偽矯飾、不忸怩作態,一切祇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實事求是,一步一步踏實地在苦難人間,為苦難眾生服務。他老始終認為這麼做是對的,這才是菩薩道。而他也很明確地從經典中印證,佛陀就是這樣而成佛矣!
印證佛陀真理,果決地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自利利他。他老是一代高僧,但也是凡人!不念經懺,不處山林,為現世,為時人。他老的思想,他老的理念,隨著時代的變遷,時間的挪逝,卻不知不覺在人間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成為台灣佛教界的主流共識。智者永不寂寞,睿智英明智慧似海的印老,一生堅持佛教人間化的佛陀本懷。他老擇善固執,文以載道。他老說過:「余學尚自由,不強人以從己。」不會因為自己智慧高,而強拉別人跟從,他老容弟子們隨各人不同心性去發展。數不盡的智慧寶藏──著作論述,幾乎全是為了提倡「人間佛教」而大聲疾呼。他老早年至為孤獨,甚至落寞,他老不在意。固然環境使之鬱鬱不得志,但不氣餒,有時獨排眾議,力不從心,但不喪志,受盡病魔恣意的摧殘痛苦不堪,但不低頭不悲觀,這就是人間的印老,教界的瑰寶,同時也是十方的典範!我們深深感佩到印老儘管早年孤獨,但在晚年則是「此德不孤,而譽滿天下」。
八、隨順眾生而慈悲度眾
印老隨順眾生,隨緣度眾的精神,可以看出他老的慈悲,慈悲不講求外表,主要發自內心。當年證嚴法師在俗為妙齡女子時,自行落髮,求受大戒不遂,前往購買《太虛大師全集》的因緣,透過印海法師拜見印老並說明來意,她要求皈依印老座下。印老一方面悲心特重為隨順眾生,一方面亦是獨具慧眼,二話不說應允下來,當下收之為徒,賜法名證嚴,又賜「為佛教、為眾生」六字箴言。不料證嚴法師深受印老的德召感化,努力興辦慈濟事業,且事業組織愈做愈大,利益全球苦難眾生,功德真是難以言喻。證嚴法師對印老的教導奉行不渝,在這滾滾紅塵中將「人間佛教」利益眾生的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從這段佛門佳話,足以證明從來大菩薩(學佛趣求菩提、實踐菩薩精神者),都是胸懷隨順眾生、隨緣度眾,有求必應的悲心度量!
印老向來就是隨緣度眾,悲心無己的大心菩薩。他老是慈濟的導師!他老是十方的導師!他老更是僧伽教育的導師呀!
九、期盼早一點乘願再來
印老創立的福嚴精舍,從民國四十二年落成至今已超過半世紀,與台北慧日講堂相輔相成,呈現十足「內修」、「外弘」兼備的格局。當時續明法師主持靈隱佛學院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五九年春,接掌了福嚴精舍的住持。以後靈隱學院三年期滿,經過與印老、演培法師商討之後,以靈隱佛學院的畢業生為對象,成立中級性質的僧教育機構,定名為「福嚴學舍」,由續明法師任舍長。福嚴學舍是在一九六一年三月開學,修學期限三年,受學人數常保持在十八人左右。一九六四年學舍學僧畢業後,續明法師卸任精舍住持,應聘出國遊化。繼任的演培法師又經常在海外弘法,由常覺法師代理實務後,又將學舍恢復為精舍,僧教育也暫時停辦。直到一九六九年十月六日,第一屆福嚴佛學院正式開學,以「太虛佛學院」四十名學僧為班底,又另招收新生十名。然而,卻又僅辦了二年,便再度停辦,直到福嚴佛學院第二屆再續辦時,已是六年後的事了。
僧教育,特重在僧伽本份、知能與發心的教導和涵養。一旦養成高尚氣質、優良品學的僧伽人才,擔負起繼往開來、承先啟後的重責大任,佛教未來的遠景才能燦爛光明。反過來說,僧人受教程度若不高,素質不良,僧教育有所缺失,養成優質的僧才太少,佛教的前途在在堪虞。印老明白看準了這一點,他不斷期望佛教有所改革的同時,更加重視培植僧才興學護教,當初創立福嚴精舍的用意即在於此。福嚴精舍從初時創立到現在,一直是佛教徒心目中培養僧伽的搖籃。
印老圓寂了,其門人依照遺囑,將其法體自花蓮移靈至福嚴佛學院。六月六日下午四時在福嚴精舍舉行「印順導師圓寂迎靈接駕大典」,海內外印老的信眾弟子僧俗八百多人參加,諸山長老雲集,我懷著又崇敬,又悲痛的心情參與大典。一想到印老生前一向重視僧教育,其辦學的熱誠與艱辛過程,不是簡單筆墨可形容。更何況我當年也曾受教於福嚴學舍,法乳深恩,頂戴難忘!回想過去,想說、想寫、想敍述的事太多太多了,然而卻不得不停筆!我心不禁悲戚起來,說不出的惆悵,心想您老百歳嵩壽,現在走了,帶走您一身的病痛。您老是一生雲淡風輕,了無牽掛,灑脫而去,我們也該以歡喜心情送別人間;但平凡鈍智之我,對您老孺慕實深,內心竟是充滿著無限依賴不捨之情緒……我好難過,但只能强忍住眼眶中滾動的淚珠,不容它隨意掉下來。
印老,最崇敬的導師!您是點亮大眾心光的導師!您是十方學佛信眾的典範!您老說過:「願生生世世在這苦難人間,為人間正覺之音而獻身。」您老是那麼的熱愛人間,關懷人間。所以,我相信您老不會讓大家痴痴的等待、苦苦的盼望──盼待您老再回人間,教導我們!指導我們!鼓勵我們!您老務請早一點乘願再來!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萬的網紅Dd ta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芙蓉山「南天竺」門聯:「南海為觀音應化道場,正好看成祗這是;天竺乃釋迦出生國土,隨緣示現豈徒然。」寺內供奉如來佛和觀世音菩薩。首任住持為融衍老和尚。1939年,茂蕊法師繼任為住持,直至1976年圓寂。茂蕊法師原籍廣東開平,俗姓簡,廿歲時依羅浮山華首台寺首座融衍老和尚披薙出家。同年冬,受戒於肇慶鼎湖山...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 在 Dd tai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芙蓉山「南天竺」門聯:「南海為觀音應化道場,正好看成祗這是;天竺乃釋迦出生國土,隨緣示現豈徒然。」寺內供奉如來佛和觀世音菩薩。首任住持為融衍老和尚。1939年,茂蕊法師繼任為住持,直至1976年圓寂。茂蕊法師原籍廣東開平,俗姓簡,廿歲時依羅浮山華首台寺首座融衍老和尚披薙出家。同年冬,受戒於肇慶鼎湖山慶雲寺佐山和尚。1928年,受法於順德寶林寺禪宗大德翹芬和尚,承傳臨濟宗派系為第四十四世。1929年,法師更為眾所推許住持寶林寺。 曾遊歷各大叢林,如新興報恩寺、廈門南普陀寺、杭州海潮寺等聖地,至1932年南來香港,向政府申請購地,以發展弘法道場。1935年,於荃灣芙蓉山開創佔地七萬餘呎的南天竺寺。茂蕊法師常禮請各大德到寺中講經說法,南天竺寺亦逐漸成為香港名剎之一。茂蕊法師慷慨利人,對香港佛教事業貢獻良多。1946年,法師發起成立香港佛教聯合會。1952年更將芙蓉山土地一萬四千餘呎贈予定西法師,建立東林念佛堂。又撥地數千呎建成太虛大師舍利塔於南天竺寺附近。 1952年聯合眾支持成立世界佛教友誼會港澳地區總會,多屆被選為副董事長,1972年繼筏可大和尚後擔任董事長,至圓寂為止。茂蕊法師曾代表香港佛教界出席在曼谷、金邊、鹿野苑、可倫坡等地舉行之世佛友誼大會。在香港各佛教社團中身兼多職,均全力以赴。茂蕊法師於1976年5月26日在香港圓寂,世壽七十四歲。
• 太虛大師舍利塔及菩提樹:太虛大師為民國肇建以來,倡導佛教革新之高僧之一。,因受時代思潮的激發,故主革除教內積弊,以弘教護國,興國救世為己任。大師青年時閱經、閉關,嘗歷經三次悟境,亟為主張教理、教制、教產三大革命,且致力為實踐佛僧、佛化、佛國之三佛主義。首先創立武昌佛學院、閩南佛學院及漢藏教理院,為培植僧材而提倡僧教育。次辦海潮音、佛化報、佛化新青年等雜誌以弘揚佛法。後更著手組織世界佛學苑,以建立人生佛教,促使佛教世界化。並派遣學僧分赴西藏、印度、斯裡蘭卡等地留學,研究藏文、梵文、巴厘文以通達各該教派之佛法。且主導大乘八宗平等共弘,更主張以禪、律振興佛教。大師與支那內學院歐陽漸、熊十力有法義之諍辯。平素更反對用進化論之歷史考證法研究佛法。為反對日本學者考證大乘起信論、楞嚴經等為偽書,當作評大乘起信論考證、佛法總抉擇談,力主法相必宗唯識,並為起信論辯護。大師並弘化於英、法、德、荷、比、美各國,為中國僧人赴歐美傳播佛教之始,自此聲望日隆,國內有視之為佛教救星者,日人尊之為「民國佛教界之盟主」,時人更將其歸屬為佛教界革新派之代表。大師終其一生,不祇是著作等身,而無時無刻無不為國、為教、為眾生奔波服務,以至積勞成疾,不幸於民國卅六年(一九四七)三月十七日,捨報上生內院,圓寂在上海玉佛寺,四眾無不哀悼,荼毗後得心臟不壞,各色舍利三百餘顆,足徵大師悲願宏深,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難可得最上福田。至於禮佛、聖人及祖師舍利之旨趣,與禮拜佛成道之菩提樹、金剛寶座、佛經行之足跡等皆同,即欲結下見佛聞法之殊勝因緣而速成菩提之意。大師的舍利,除於雪竇寺建塔安奉外,另由武昌、蓉城、西安、開封、廈門、檳城、泰國、香港等地信眾,分迎請舍利,建塔供奉。香港的建塔基地,由當時南天竺寺住持和尚茂蕊老法師捐獻(茂蕊、覺光、優曇等三位長老簽字)位於下芙蓉山之陽,南天竺寺之右前方,莊嚴藏式的舍利寶塔,於西元一九五七年竣工。
• 東林念佛堂位於荃灣芙蓉山上,叢林茂密,環境清幽,乃專修淨土之十方選賢道場。念佛堂由開山祖師定西法師 (1895~1962) 始建於1952年,當時荃灣南天竺住持茂蕊法師將其東園菜地捐出,由定西法師初建淨室,名東林淨舍。是追法東晉廬山,並得各方善信集資,由南華學佛院多位學僧,胼手胝足、除草挖泥、挑土填溝,蓽路藍縷,修建淨室,初名「東林淨舍」。豈料同年八月初五,山洪暴發,建築沖毀逮半,各方聞訊紛紛施以援手,年底復修完成。翌年 (1953),修建大雄寶殿 (今極樂寶殿),改淨舍為「東林念佛堂」。1962年正式獲政府批准,成立「東林念佛堂有限公司董事會」,董事包括:定西、茂蕊、濟濤、聖懷、了一、永惺、聖照、智開、達成、洗麈、淨真、玅境法師、馬工廣居士等,並向香港佛教聯合會備案,是為佛教團體機構之始,開香港佛教寺院之先河。期間,永惺法師於念佛堂,內擔任監院達十八年之久,並於1970年開創「佛教東林安老院」。進入山門後,正面為安老院,右側拾階而上為新大雄寶殿;殿高兩層,乃仿浙江奉化雪竇寺大殿風格興建,殿宇巍峨,飛簷畫楝,氣派不凡,於1998年12月26日落成開光。樓下一層為「大悲殿」,供奉千手觀音。樓上供奉釋迦牟尼佛、地藏菩薩及觀音菩薩,左右十八羅漢。大悲殿後,過小庭園,花香四溢。極樂寶殿前石階旁立蓮花柱,殿內供奉西方三聖像:阿彌陀佛、觀音菩薩、大勢至菩薩及左右護法伽藍。寶殿右旁為「延壽堂」,樓上為「觀音閣」。左旁為淨土正宗十三祖「印光大師紀念堂」,內奉印光大師舍利塔。樓上為「藏經樓」,藏經頗豐,有『清刻大字龍藏經』共七千二百卷,另有『頻伽大藏』等多部佛經。「延壽堂」後尚有「法輪殿」,同為收藏經寶之所。 現時東林念佛堂的僧眾,專修淨土,為十方比丘之選賢道場。常設法會有:彌勒菩薩聖誕、觀音菩薩聖誕、釋迦牟尼佛聖誕、盂蘭法會、大勢至菩薩聖誕、地藏王菩薩聖誕、藥師如來聖誕及阿隬陀佛聖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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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 在 印順文教基金會推廣教育中心-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更新 ... 的推薦與評價
2012年2月15日 —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更新公告很歡喜在此宣布,本中心「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已經全部上網,其中也包括了去年才出版的「大乘廣五蘊論講記」, ... ... <看更多>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 在 001 妙雲集・佛法概論《阿含講要》印順導師(常照法師台語)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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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妙雲集・佛法概論《阿含講要》 印順 導師(常照 法師 台語). 508 views508 views. Jul 12, 2019. 7. Dislike. Share. Save. realwisdom999. ... <看更多>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 在 [分享]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 看板Buddhism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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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lneige (lilneige) 看板: Learn_Buddha
標題: [分享] 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
時間: Sun Jan 2 16:49:06 2011
https://www.yinshun.org.tw/books/
這個網站本身是印順文教基金會
我是因為忽然想到怎麼台灣的佛教團體,如佛光山,法鼓山,慈濟等
其基本佛學教法是甚麼?
就如同唐三藏法師是屬法相唯識宗。
後來找到了「人間佛教」四個字,但卻不清楚其定義為何。
所以想找印順法師宣揚「人間佛教」的相關著作。
而找到了這邊。
點書本標題後會進去該書本的目錄,
然後裡面有根目錄相應的連結,
在點進去就可以開始閱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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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諸菩薩於諸法因,要先善己。方於緣起,應得善巧。 【攝大乘論】
次後,於緣所生諸法,應善其相,善能遠離增益損減兩邊過故。
次後,如是善修菩薩,應正通達,善所取相,令從諸障心得解脫。
次後,通達所知相已,先加行位六波羅蜜多,由證得故,應更成滿增上意樂,得清靜故。
次後,清淨意樂,所攝六波羅蜜多,於十地中分分差別,應勤修習,謂要經三無數大劫。
次後,於三菩薩所學,應令圓滿,既圓滿已,彼果涅槃,及無上正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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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58.34.15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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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zh.wikipedia.org/zh-tw/玄奘
但他感到多年來在各地所聞異說不一,特別是當時流行的攝論宗(後併入法相宗)、
地論宗兩家有關法相之說多有乖違,因此渴望得到總賅三乘學說的《瑜伽師地論》,
以求融匯貫通一切[1],於是決心前往印度求法。
在天竺的十多年間,玄奘跟隨、請教過許多著名的高僧,他停留過的寺院包括當時
如日中天的著名佛教中心那爛陀寺,他向該寺的住持,印度佛學權威戒賢法師學習
《瑜伽師地論》與其餘經論,戒賢是護法的徒弟,世親的再傳弟子。在貞觀十三年,
他曾在那爛陀寺代戒賢大師講授《攝大乘論》和《唯識抉擇論》。此後,玄奘還徒
步考察了整個南亞次大陸。
https://zh.wikipedia.org/zh-tw/瑜伽行唯識學派
因對於阿賴耶識認識不同,唯識學中又分為兩派:接近說一切有部的一派,稱妄心派,
戒賢、玄奘法師屬於此派,以虛妄心為染淨的所依,清淨法是附屬的。
其實你註明了,我改不改也沒有差別。^^
印順導師的修為是真的很高深。
https://forestlife.info/slide/s189.htm
這個是印順導師生前居住的地方,就如同p大所說的優雅安然。
※ 編輯: lilneige 來自: 58.34.37.90 (01/03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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