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起北市分配到2.2萬劑AZ疫苗供第一線人員優先施打,而昨天第一批15萬劑的Morderna疫苗也已經抵達台灣,待檢驗完成,也會儘速施打。
最近關於各類疫苗大家議論紛紛,我覺得蕪菁雜誌這篇文章,值得閱讀廣傳!原來我們疫苗的老大還是老美!
引內文:
這幾天來關於疫苗的風風雨雨,我們已經看得太多。但是如果一切回到科學的角度,就知道每個國家疫苗策略的選擇,都有它背後的道理。台灣的疫苗策略,更是在重重限制下,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 美國:以壓倒性的技術力、後勤力和財力一決勝負
mRNA是相對高新的技術,這世界上能掌握此技術的,只有美國和歐洲的少數團隊。Moderna就是此一技術的大本營-哈佛大學的育成公司。而相關技術的另一位匈牙利裔的祖師爺,則是跑去德國主持BioNTech公司。
而美國自從一開始,就打算以壓倒性的技術力與後勤力一決勝負。除了扶植純美國血統的Moderna以外,也透過財雄勢大的輝瑞(Pfizer)和德國BioNTech合作。搞疫苗不是只有技術而已,臨床試驗、生產、藥證申請程序、通路,樣樣都要燒錢,而BioNTech的資源不足,而輝瑞則讓一切變得可能。作為交換,BNT疫苗也以輝瑞的名義,在美國在地生產,戰略資源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然而mRNA疫苗對於冷鏈的要求很嚴格。輝瑞疫苗要-70℃冷鏈(雖然經過實驗後條件略有放寬),Moderna好一點是-20℃。要佈建冷鏈是非常龐大的基礎建設工程,而去年美國在川普總統任內,發動「神速作戰(Operation Warp Speed)」,砸大錢並動用美軍資源把如此嚴苛條件的冷鏈打通到全國各地。這個政績是連拜登都不得不稱讚的。
總之,美國就是有那個底氣,能夠把極嬌貴的高新技術疫苗,做到全國人人能打的程度。如果瞭解到這一點,就好像日軍參謀在太平洋戰爭中看到美國大兵在喝可樂吃漢堡一樣,對其後勤能力驚嘆不已。
🔹 英國:走成熟務實路線,但也有它的技術深度
英國當然沒辦法做到像美國這樣財大氣粗。英國/瑞典合資的阿利斯康(AstraZeneca),嚴格來說算是業務範圍很廣的綜合製藥公司,在疫苗方面不是特別地專業。所以「腺病毒載體疫苗」這個很成熟的技術,就成為一個好選項。
能夠研發腺病毒疫苗的國家很多,美國是一定有的(嬌生J&J),中國也能搞。但這裡「腺病毒載體」的腺病毒該怎麼選擇,就成了成功的關鍵。因為人類很多都感染過腺病毒(腺病毒是很多上呼吸感染的病原,換而言之你得過感冒就有很大機會感染過某種形式的腺病毒),如果你載體選用太常見的腺病毒,那疫苗打進體內,你的免疫系統就直接把它揪出來殺掉了,不會去學習腺病毒上搭載的武肺病毒片段,所以打了等於沒打。所以選用罕見的腺病毒就非常重要。像現在大家幾乎都不怎麼提中國的康希諾了,因為他家選用的腺病毒載體,是人體太過常見的Ad5。
這裡就可以看到英國的技術底蘊,其腺病毒載體來自於牛津大學長期研究的黑猩猩腺病毒,俗稱黑猩猩感冒病毒。它不但罕見也對人體幾乎無害。而黑猩猩腺病毒怎麼發現、怎麼取得的?自然就來自於英國長年的殖民地與熱帶流行病學研究經驗。
起頭選得好,接下來量產對於阿利斯康這種綜合製藥大廠,當然就比較不成問題。雖然腺病毒載體疫苗多多少少有點安全上的疑慮,但就像新聞講的,AZ疫苗打死人的機率比走在路上被雷打到還低。在疫情緊急的當下,仍是遠遠利大於弊的選項(但也因此德國政界與學術界一直想要打擊AZ疫苗)。
🔹 中國:瓦房店主義,馬馬虎虎求快求便宜
中國主打的國藥和科興,都是屬於所謂的「滅活疫苗」。滅活疫苗要搞很簡單,把真正的武漢肺炎病毒,拿去化學處理滅除它的活性,只剩下病毒的空殼子讓身體的免疫系統去學習產生抗體。滅活/減活的概念在人類醫學史上已經存在一兩百年了,大家耳熟能詳從小就打過的小兒麻痺的沙賓/沙克、日本腦炎、A肝等疫苗,都是典型且歷史悠久的滅活/減活疫苗。
但太過簡單的技術,往往意味著不好用。至少在武漢肺炎疫苗的領域裡,這個法則是成立的。首先,如果滅活不完整,以武肺病毒之刁鑽,很可能變成直接感染。至於效果,其引發的免疫反應,還有專一性(讓身體可以產生對抗武肺病毒的抗體,而非雜七雜八沒有用的抗體),先不說比不上最先端的mRNA,也比不上其他成熟的技術如腺病毒載體、蛋白質次單元等。而且還很容易造成疫苗不良反應。
但是中國哪管這些。能夠用最快的速度、最低的技術要求,生出一個還堪用的東西,把它倒給廣大的十四億人口(但中國人好像也不太領情),還可以順便搞搞疫苗外交,輸出給那些亞非拉的苦命兄弟們,這樣就夠了。實際的保護力?馬馬虎虎就好。不良反應?反正政府壓下消息,沒人會知道,也沒人敢知道。
中國滅活疫苗,是那些急於做做成績,「有打就好」的極權國家的的首選。
當然中國也有想要搞更高新技術的疫苗,例如以市場與藥證發放為籌碼,硬性要求BioNTech轉移mRNA技術,以中國在地廠商的名義生產。但中國人搞高新技術,都會有一種「瓦房店化」的現象,就是從國外引進了高科技,但是因為文化不合、政治掣肘、管理不善、勞動力素質跟不上,再加上國內粗製濫造的產品競爭…等等諸多因素,使得引進的高新技術「退化」。最極端的就是像搞半導體那樣砸了大錢結果顆粒無收,好一點就是做出來的產品總是有點差強人意。至於要不要信任中國的產品,就留待看倌們自行思考了。
🔹 台灣:在各種艱難處境中,走出一條折衷穩健路線
照理說台灣作為小國,是不指望在疫苗研發的大國競賽當中軋上一腳的。但是台灣很清楚自己在國際上孤立的處境,知道引進外國疫苗,勢必會受到那個流氓國家的各種阻撓。即使能夠順利打通通路,台灣的市場規模小,又不能像以色列這樣出三倍價錢搶貨,各大廠商也未必會把台灣放在優先供貨的順位。
因此台灣永遠都得做好「一切靠自己」的最壞打算。當然梭哈押寶於國產疫苗,對台灣風險太大,因此必須外購+國產,雙軌並重,盡可能打通每一條道路。這是台灣的命運,也是台灣的靈活度。
美國也充份瞭解台灣的難處。要知道美國自己也是疫情大國,在最高峰期的時候,是不是能拿疫苗支援盟友國家,美國自己也說不準。因此,美國做了一個罕見的決定,就是把美國國衛院的疫苗設計圖譜,授權給台灣自主研發。這個源頭等於是與Moderna同源。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一步美國是幫我們跨過去了。照理說拿到跟Moderna同樣的源頭,是不是可以直上mRNA技術呢?先不說台灣能不能掌握mRNA技術上,就算做得到,mRNA疫苗嚴苛的冷鏈要求,對台灣來說也是一大負擔。
因此台灣退一步,拿著這套圖譜,走重組蛋白質疫苗的路線(嚴格來說是『基因重組蛋白質次單元疫苗』,我不是太專業,以下就暫且簡稱蛋白質疫苗吧)。台灣長期研發生產的流感疫苗,就是屬於這類技術。以美國帶頭搞定的圖譜,來搭配台灣本來就駕輕就熟的技術,對台灣來說確實是最穩健可行的路線。
蛋白質疫苗不只是技術上穩健可行,而且有很多優點。首先,蛋白質的物性比mRNA穩定得多,也因此對冷鏈的要求不高,跟腺病毒疫苗差不多(2-8℃,大約是你家冰箱冷藏室的溫度)。第二,其誘發免疫反應的機制比較直接,所以理論上打完第一劑後,產生抗體的速度會比其他類型的疫苗更快。而且因為蛋白質疫苗不像腺病毒疫苗那樣,裡面還有部份活性的腺病毒(因此免疫力低下者與孕婦不能打AZ),所以安全性也更高,不輸給mRNA疫苗。
但蛋白質疫苗技術當然也有缺點。最大的缺點就是研發過程比mRNA、腺病毒、滅活等疫苗繁瑣得多,而且短期拼量產也比較困難。因此採用此一技術的美國Novavax、英國葛蘭素史克、法國賽諾菲,在進入市場時機上都比較落後。與他們相比,台灣的高端、聯亞並不算落後太多,國光則要再慢一些。
整體來說,國產蛋白質疫苗絕對是值得期待的。尤其它免疫反應強、對冷鏈要求低,在武肺疫情可能「流感化」永不消失的趨勢下,對於打進第三世界國家市場、吃長尾市場十分有利。但它的時程就是要慢上那麼一些,因此對台灣而言,在國產疫苗供應穩定之前,還是要盡可能保障外購疫苗的管道暢通。
🔹 關於三期試驗
我知道某陣營的網軍,一直在黑「國產疫苗沒有三期臨床試驗,是拿國民在當白老鼠」。但事實上,你如果去看看維基百科的條目(要看英文,https://en.wikipedia.org/wiki/COVID-19_vaccine ),不難發現,其實現在根本沒有哪家疫苗是跑完三期的。因為跑三期要收好幾萬個案,花上兩到三年不等的時間,大多數的廠商都是估計在2021下半年~2023才能跑完。唯一例外是輝瑞,可能真的本錢夠粗,能夠收夠案子提早解盲。
現在能夠上市的疫苗,都是跑完二期臨床,就趕快申請緊急授權。畢竟藥廠也好、人類也好,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而且三期臨床試驗也有一點醫學倫理上的灰色地帶。所以像中國、俄羅斯這種反正也不怎麼在乎人權,還有一堆也不怎麼在乎人權的盟友的國家,在這一點上就特別有利。而民主國家的廠商,也只能盡量把三期臨床試驗外包給較貧窮的國家,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業界現實。
🔹 寫在最後
稍早韓國以其戰略地位與半導體產能為籌碼,向美國爭取到Moderna疫苗授權代工。這算是韓國近期的一大外交勝利。台灣,以柯文哲為首,就開始逞其費拉話術,批評政府為什麼不要像韓國這樣,走比較簡單低風險的代工路線。
但請別忘記,韓國代工Moderna是這幾天才談成的,而台灣自主疫苗研發已經跑了一年多、進入二期了。台灣未必跑得比韓國慢。
這裡我要引用非主流歷史學家劉仲敬的兩句話:
「實際上所有能夠讓你和你的後裔往上走的方式都是費力的,尤其是危險的,危險比費力更重要。」
「上等人就是承擔風險的能力高於一般的人。」
是的,自主疫苗研發,比起代工來說,是一條艱難的路,也是一條高風險的路,很有可能大筆投入卻顆粒無收。
但是一旦修成正果,除了自救有餘以外,還能幫助他人(Taiwan can help!)。而樂觀點看,世界的疫苗市場將為我們開啟(當然中間還有很多政治難題要搞定,但至少我們做出了產品,不是嗎)。
不諱言,台灣在國際社會的處境,有如賤民一般。但人出身可以低、志氣不能短,愈是國際賤民,就愈是要證明自己的能耐。與大家共勉之。
( 原文連結:https://reurl.cc/R04gmr)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903的網紅張牧喬 Lyn Chang,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有一天夜裡跟Han一起在工作室喝酒,他躺在沙發上全身通紅,苦艾酒的後勁正好上來,他突然脫口而出「我好想要一把槍」。 雖然當下大家的反應都是:「幹他也太ㄎㄧㄤ了吧!笑死」而且我也不是一個會當下發表深層感性言論的人,所以這個片刻就這麼過去了,但卻在幾天之後這個畫面和這句話一直在腦海中出現,所以才有了這...
危險溫度帶英文 在 蕪菁雜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這幾天來關於疫苗的風風雨雨,我們已經看得太多。但是如果一切回到科學的角度,就知道每個國家疫苗策略的選擇,都有它背後的道理。台灣的疫苗策略,更是在重重限制下,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先分享一下三個月前 3Q 陳柏惟 分享的一篇科普好文:
https://www.facebook.com/3Q.PehUi/posts/1389243704741950/
從 3Q 陳柏惟 的文章裡,我們大概瞭解了四大類型的武漢肺炎疫苗(mRNA、腺病毒載體、滅活性病毒、基因重組蛋白質次單元)之間的性質差異,和各自的優缺點。那麼,世界各國採用這些技術,背後的考量又是什麼呢?
🔹 美國:以壓倒性的技術力、後勤力和財力一決勝負
信使核糖核酸(mRNA)是先端技術,應用在疫苗上,至今才差不多約十年的時間。這世界上能掌握此技術的,只有美國和歐洲的少數團隊。Moderna就是此一技術的大本營-哈佛大學的育成公司。而相關技術的另一位匈牙利裔的祖師爺,則是跑去德國主持BioNTech公司。
美國自從一開始,就打算以壓倒性的技術力與後勤力一決勝負。除了扶植純美國血統的Moderna公司以外,也透過財雄勢大的輝瑞(Pfizer)和德國BioNTech合作。搞疫苗不是只有技術而已,臨床試驗、生產、藥證申請程序、通路,樣樣都要燒錢;BioNTech的資源不足,而輝瑞的合資則讓一切變得可能。作為交換,美國也讓輝瑞在美國境內生產這支疫苗,戰略資源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然而mRNA疫苗的物性不穩定,對於冷鏈的要求很嚴格。輝瑞疫苗要求-70℃冷鏈(雖然實際調查後,條件略有放寬);Moderna好一點,也要-20℃,比你家冰箱冷凍庫低一點。當然了,醫療用冷鏈還對恆溫的要求遠比家裡的冰箱嚴格。
要佈建冷鏈是非常龐大的基礎建設工程,而去年美國在川普總統任內,展開「神速作戰(Operation Warp Speed)」,砸下大把金錢甚至動用美軍資源,把如此嚴苛、輝瑞等級的冷鏈打通到全國各地。這個政績是連拜登都不得不稱讚的。
總之,美國就是有那個底氣,能夠把極嬌貴的先端技術疫苗,用最快的速度研發出來,搞定量產、配送,做到全國人人能打(而且還免費)的程度。如果深入瞭解到這一點,那種心情,就好像日軍參謀在太平洋戰爭中看到美國大兵在喝可樂吃漢堡一樣,對其後勤能力讚嘆不已。
🔹 英國:走成熟務實路線,但也有它的技術深度
英國當然沒辦法做到像美國這樣財大氣粗。英國/瑞典合資的阿利斯康(AstraZeneca),嚴格來說算是業務範圍很廣的綜合製藥公司,在疫苗方面不是特別地專業。所以「腺病毒載體疫苗」這個很成熟的技術,就成為一個好選項。
能夠研發腺病毒疫苗的國家很多,美國是一定有的(嬌生J&J),中國也能搞。所謂腺病毒載體疫苗,簡單說就是用對人體較無害的腺病毒,搭載武漢肺炎病毒的片段,進入人體裡面讓免疫系統去認識。
那麼,這裡作為載體的腺病毒該怎麼選擇,就成了成功的關鍵。人類很多都感染過腺病毒(腺病毒是很多上呼吸道感染的病原,換而言之,你得過感冒就有很大機會感染過某種形式的腺病毒);如果你載體選用太常見的腺病毒,那疫苗打進體內,你的免疫系統就直接把它當作已知的腺病毒處理掉了,根本不會去學習所搭載的武肺病毒片段,打了等於沒打。所以,選用罕見的腺病毒就非常重要。像現在大家都不怎麼提起中國的康希諾了,因為他家選用載體,是人體太過常見的Ad5腺病毒,嚴重影響到該支疫苗的有效性。
這裡就可以看到英國的技術底蘊,其載體來自於牛津大學長期研究的黑猩猩腺病毒,俗稱黑猩猩感冒病毒。它不但罕見也對人體無感染力,是最理想的疫苗載體。而這款黑猩猩腺病毒怎麼發現、取得的?自然就來自於英國長年的殖民地與熱帶流行病學研究經驗。
起頭選得好,接下來量產對於阿利斯康這種綜合製藥大廠,當然就比較不成問題;目前AZ疫苗的產能輸出,在全球來說也是比較穩定的。但此類疫苗,等於是把(可能還有部份活性的)病毒打入體內,多多少少有點安全上的疑慮。當然腺病毒不是滅活的武肺病毒,而AZ採用的黑猩猩腺病毒載體,更對人體沒有致病性。但是一般建議免疫力低下的人(例如HIV帶原者)或孕婦,要避免此類疫苗。
實際施打的結果,AZ疫苗打死人的機率,比走在路上被雷打到還低。在疫情緊急的當下,仍是遠遠利大於弊的選項。
🔹 中國:瓦房店主義,馬馬虎虎求快求便宜
中國主打的國藥和科興,都是屬於所謂的「滅活疫苗」。滅活疫苗要搞很簡單,把真正的武漢肺炎病毒,拿去化學處理滅除它的活性,只剩下病毒的空殼子,好讓身體的免疫系統去學習產生抗體。滅活/減活的概念在人類醫學史上已經存在一兩百年了,大家耳熟能詳從小就打過的小兒麻痺的沙賓/沙克、日本腦炎、A肝等疫苗,都是典型且歷史悠久的滅活/減活疫苗。
但太過簡單傳統的技術,往往意味著不好用。至少在武漢肺炎疫苗的領域裡,這個法則是成立的。首先,如果滅活不完整,以武肺病毒之刁鑽,很可能打疫苗打到變成直接中鏢。至於其引發的免疫反應,還有專一性(讓身體可以產生對抗武肺病毒的抗體,而非雜七雜八沒有用的抗體),比不上最先端的mRNA不說,相較於其他成熟的技術如腺病毒載體、蛋白質次單元等也差強人意。而且還很容易造成疫苗不良反應。
但是中國哪管這些。能夠用最快的速度、最低的技術要求,生出一個還堪用的東西,把它倒給廣大的十四億人口(但中國人好像也不太領情),還可以順便搞搞疫苗外交,輸出給那些亞非拉的苦命兄弟們,這樣就夠了。實際的保護力?馬馬虎虎就好。不良反應?反正政府壓下消息,沒人會知道,也沒人敢知道。
中國滅活疫苗,是那些急於做做成績,「有打就好」的極權國家的的首選。
當然中國也有想要搞更先端技術的疫苗,例如以市場與藥證發放為籌碼,硬性要求BioNTech轉移mRNA技術,在中國境內生產。但中國人搞高新技術,都會有一種「瓦房店化」的現象。就是從國外引進了高科技,但因為文化不合、人謀不臧、管理不善、勞動力素質跟不上,再加上國內粗製濫造的產品競爭…等等諸多因素,使得引進的技術「退化」。最極端的就是像搞半導體那樣砸了大錢結果顆粒無收,好一點就是做出來的產品總是有點差強人意。
所以,要不要信任中國的產品,就留待看倌們自行思考了。
🔹 台灣:在各種艱難處境中,走出一條折衷穩健路線
照理說台灣作為小國,是不指望在疫苗研發的大國競賽當中軋上一腳的。但是台灣很清楚自己在國際上孤立的處境,知道引進外國疫苗,勢必會受到那個流氓國家的各種阻撓。即使能夠順利打通通路,台灣的市場規模小,又不能像以色列這樣出三倍價錢搶貨,各大廠商也未必會把台灣放在優先供貨的順位。
因此台灣永遠都得做好「一切靠自己」的最壞打算。當然梭哈押寶於國產疫苗,對台灣風險太大,因此必須外購+國產,雙軌並重,盡可能打通每一條道路。這是台灣的命運,也是台灣的靈活度。
美國也充份瞭解台灣的難處。要知道美國自己也是疫情大國,在最高峰期的時候,是不是能拿疫苗支援盟友國家,美國自己也說不準。因此,美國做了一個罕見的決定,就是把美國國衛院的疫苗設計圖譜,授權給台灣自主研發。這個源頭等於是與Moderna同源。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一步美國是幫我們跨過去了。照理說拿到跟Moderna同樣的源頭,是不是可以直上mRNA技術呢?這對台灣老實說有點困難,就算做得到,mRNA疫苗嚴苛的冷鏈要求,對台灣來說也是一大負擔。
因此台灣退一步,拿著這套圖譜,走重組蛋白質疫苗的路線(嚴格來說是『基因重組蛋白質次單元疫苗』,我不是太專業,以下就暫且簡稱蛋白質疫苗吧)。台灣長期研發生產的流感疫苗,就是屬於這類技術。以美國帶頭搞定的圖譜,來搭配台灣本來就駕輕就熟的技術,對台灣來說確實是最穩健可行的路線。
蛋白質疫苗不只是技術上穩健可行,而且有很多優點。首先,蛋白質的物性比mRNA穩定得多,也因此對冷鏈的要求不高,跟腺病毒疫苗差不多(2-8℃,大約是你家冰箱冷藏室的溫度)。
第二,其誘發免疫反應的機制比較直接。mRNA疫苗,是把遺傳因子打入體內,誘發身體製造出帶有武肺病毒特徵的棘狀蛋白,然後這份棘狀蛋白再去誘發免疫系統產生抗體。但是蛋白質疫苗,則是直接把這份棘狀蛋白打進體內,讓免疫系統去學習,等於比mRNA疫苗少了一個步驟。所以理論上打完第一劑後,產生抗體的速度會比其他類型的疫苗更快。
而且蛋白質疫苗的安全性,理論上是最高的。上面已經提到,腺病毒疫苗內含部份活性的腺病毒,因此免疫力低下者與孕婦不能施打。mRNA疫苗則是要把遺傳因子打入體內,雖然它不會像謠言所說的去改變人體的DNA,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個機制不安全,但你知道的,先端技術,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時間去證明。
蛋白質疫苗技術當然也有缺點。最大的缺點就是要用基因工程挑揀出可用的棘狀蛋白,再確認其效果十分麻煩。其研發過程比mRNA、腺病毒、滅活等疫苗繁瑣得多,短期拼量產也比較困難。因此採用此一技術的美國Novavax、英國葛蘭素史克、法國賽諾菲,進入市場時機都比較落後。與他們相比,台灣的高端、聯亞並不算落後太多,國光則要再慢一些。
整體來說,國產蛋白質疫苗絕對是值得期待的。尤其它免疫反應強、對冷鏈要求低、安全性高,在武肺疫情可能「流感化」永不消失的趨勢下,對於打進第三世界國家市場、吃長尾市場十分有利。但它的研發時程就是要慢上那麼一些,因此對台灣而言,在國產疫苗供應穩定之前,還是要盡可能保障外購疫苗的管道暢通。
🔹 關於三期試驗
我知道某陣營的網軍,一直在黑「國產疫苗沒有三期臨床試驗,是拿國民在當白老鼠」。但事實上,你如果去看看維基百科的條目(要看英文,https://en.wikipedia.org/wiki/COVID-19_vaccine ),不難發現,其實現在根本沒有哪家疫苗是跑完三期的。因為跑三期要收好幾萬個案,花上兩到三年不等的時間,大多數的廠商都是估計在2021下半年~2023才能跑完。唯一例外是輝瑞,可能真的本錢夠粗,能夠收夠案子提早解盲。
現在能夠上市的疫苗,都是跑完二期臨床,就趕快申請緊急授權。畢竟藥廠也好、人類也好,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而且三期臨床試驗也有一點醫學倫理上的灰色地帶。所以像中國、俄羅斯這種反正也不怎麼在乎人權,還有一堆也不怎麼在乎人權的盟友的國家,在這一點上就特別有利。而民主國家的廠商,也只能盡量把三期臨床試驗外包給較貧窮的國家,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業界現實。
🔹 寫在最後
稍早韓國以其戰略地位與半導體產能為籌碼,向美國爭取到Moderna疫苗授權代工。這算是韓國近期的一大外交勝利。台灣,以柯文哲為首,就開始逞其費拉話術,批評政府為什麼不要像韓國這樣,走比較簡單低風險的代工路線。
但請別忘記,韓國代工Moderna是這幾天才談成的(大財閥大工廠的生產規模,也是他們搶到代工合約的主要因素)。而台灣自主疫苗研發已經跑了一年多、進入二期了。台灣未必跑得比韓國慢。
這裡我要引用非主流歷史學家劉仲敬的兩句話:
「實際上所有能夠讓你和你的後裔往上走的方式都是費力的,尤其是危險的,危險比費力更重要。」
「上等人就是承擔風險的能力高於一般的人。」
是的,自主疫苗研發,比起代工來說,是一條艱難的路,也是一條高風險的路,很有可能大筆投入卻顆粒無收。
但是一旦修成正果,除了自救有餘以外,還能幫助他人(Taiwan can help!)。而樂觀點看,世界的疫苗市場將為我們開啟(當然中間還有很多政治難題要搞定,但至少我們做出了產品,不是嗎)。
不諱言,台灣在國際社會的處境,有如賤民一般。但人出身可以低、志氣不能短,愈是國際賤民,就愈是要證明自己的能耐。與大家共勉之。
(圖片來源: 3Q 陳柏惟)
危險溫度帶英文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都市1◎孫維民
我走進一片危險的叢林
當我走進這座城市
孟克走過空曠的廣場
聽見自己的叫喊在大風中
飄蕩如絕望的幽靈
一枚落葉 一只瘖啞的空罐
梅姬走進暗淡的小巷
經過翻倒的垃圾桶 記憶 貓
半掩的門上掛著花圈
一扇一扇窺望的眼神
圍攏你的孤獨與怖懼
人們走過格思的身旁
一張一張扭曲的鐘面
我走過堅硬的額頭
看見白牙在眼眶裡 森冷地
發光 沒有人真正關心
沒有人真正愛你
雖然他們點頭 微笑
親吻你的冰涼的臉頰
以赤裸的話語 熱情地
擁抱 沒有人真正在意
如果你被糾纏的謊言絆倒
如果魚蟹游於樹顛
如果末日住在隔壁
點亮七根白燭 牆上
移動著他的身影 永遠
這樣眾多的聲音
這樣繁複的動作
禿鷹飛過神殿的斷柱
在空洞的肋骨間
蜘蛛不停地穿梭
死亡 美麗的陷阱
獅子走過沾血的石階
沒有人會來救你
你只是一個人 永遠
一個人 黎汀先生走過
豺狼虎豹走過
沒有子宮的西露小姐端莊地
我走過荒涼的廣場
一首一首冗長的輓歌
一對一對送葬的行列
沒有太陽無聲的輪轉
沒有星光 新浴的月光
只有沒有邊緣的黑暗
只有我一個人 危險地
走進其實並不存在的人群
一座夢魘裡的叢林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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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孫維民
一九五九年生於嘉義。輔大英文所碩士、成大外文所博士。曾獲中國時報新詩獎及散文獎、臺北文學獎新詩獎、梁實秋文學獎散文獎、藍星詩刊屈原詩獎、優秀青年詩人獎等。著有詩集《拜波之塔》、《異形》、《麒麟》、《日子》、《地表上》,散文集《所羅門與百合花》。
十五歲便開始寫詩,作品質精量少,文字簡潔具現代感卻又飽富靈性、題材多取自生活,看似隨性實則細節與布局嚴謹,字句關連深刻更發人思考;字語質地精純,嘗試音律的可能性。長年浸濡西方文學的背景,即使文字有時刻意低調淡漠,但底蘊情感真摯,不論猥瑣卑賤或是尊爵崇高,作品探討大抵仍回歸人性及救贖,更堅持一種直言不諱的──不與世故妥協的純真。
(簡介取自孫維民《格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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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林育德賞析
本詩收入在孫維民的詩集《拜波之塔》中的輯四「早春」中。為孫維民同名都市詩3首中的其中一首。以都市作為詩題材的詩人中,有林燿德將都市文明以後現代手法呈現其繽紛繁複的社會樣貌;有林彧以上班族生活之細節作感性抒發,卻很少有如孫維民這般,赤裸地表達對都市的顫慄與恐懼。
細讀孫維民的其他詩作可以發現到,嘉義出身的孫維民,在審美質感上仍奠定在田園基調,且有著善感纖細的本質,一花一草的振顫都足以牽動詩人的感性。雖用字精準內斂,有輕盈的質地,內裡卻飽含幽微的情感變化。像孫維民這樣敏感的田園詩人到了混雜喧囂的都市,其敏銳的感性觸角也被延展到都市冰冷的無機性,以及人群的冷漠上。孫維民所感受到的懼怖與絕望,也被細膩地呈現在這三首都市同名詩作中。
在開頭,便將都市比擬作危機四伏的叢林,惶惶然如身處在孟克筆下的名畫「吶喊」,但即使是深沈的喊叫,都被都市凝重的氛圍給壓縮成稀薄的幽靈、落葉,及空罐所發出的暗啞的回音。走在人口高密度的都市街道,彷彿都能感受到半掩的門扉裡那一雙雙窺視自己的眼神,使詩人更加地不安。而人群冷漠的臉部表情(堅硬的額頭、陰冷如白牙的眼神、虛偽的應答與招呼)則讓詩人感到深刻的孤寂與顫慄。對人群的陌生感即使是「這樣眾多的聲音」、「這樣繁複的動作」,都彷彿只是同一個人在七根蠟燭前所映照出的倒影而已。
走在灰白的水泥建築之間,像走在圍繞著斷著的神殿廢墟與死人的肋骨之間,沒有神的眷顧與人性的溫度,只有啄食屍肉的禿鷹、編織陷阱的蜘蛛、與沾血的獅子這些與死亡相連帶的獵食動物,詩人彷彿成了獵物,正被緊緊的盯視與覬覦。又像是走在送葬的隊伍裡,身旁到處縈繞著死亡的氣味,恐懼與死亡無所不在,無處可逃。
在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星光等明確指引的黑暗中,孫維民惴惴不安地走在田園詩人最大的夢魘裡——一座冰冷無機的水泥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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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編輯:驀地
圖片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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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孫維民 #都市1 #都市的凝望 #拜波之塔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0/11/blog-post_26.html
危險溫度帶英文 在 張牧喬 Lyn Chang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有一天夜裡跟Han一起在工作室喝酒,他躺在沙發上全身通紅,苦艾酒的後勁正好上來,他突然脫口而出「我好想要一把槍」。
雖然當下大家的反應都是:「幹他也太ㄎㄧㄤ了吧!笑死」而且我也不是一個會當下發表深層感性言論的人,所以這個片刻就這麼過去了,但卻在幾天之後這個畫面和這句話一直在腦海中出現,所以才有了這首歌。
其實這首歌也不完全在描述Han這個人。我只是想著這些會讓我感到心靈悸動的時刻為什麼會存在,寫歌寫著寫著就更了解自己了:「啊,原來是自己的靈魂有一部分是這樣子的。」
話說寫到「人皮蟲子」這個詞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感到異常興奮,可能是終於找到一個貼切的詞來形容我看到的世界了吧。整體情緒的走向就是很明白的憤怒,想要開槍殺蟲,但畢竟現實中並不允許真的這樣做,那先讓我活在音樂裡面,當回過神來醒在現實,我們再一起想想有什麼良善可行的方法讓這個世界更好吧,就像歌詞裡說的「I’ll do it for love」
(這首歌獻給每一個你跟我所代表的Han, 所以是Hans)
(P.S.在這裡特別感謝一下,謝謝約莫在今年二月時認識的奧斯卡哥哥幫我修正了英文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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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Painter_Lynn Tseng在我的逼迫之下寫了一段文字:
時間瞬息萬變 但大眾音樂卻停滯不前
許多皮囊行走路上 裝載著惡臭的氣息
私法不是正義 但虛偽的正義必須譴責
Hans got a gun 像是開槍前的經文
就算沒有昆丁式的濺血
也要一發子彈渡化耳道虛假的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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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 領口快要 不能呼吸
雙腳地面 夠了距離
耳邊他說 “let go”
當我真的放手
Where will I go?
毛病 生來就有 揮之不去
總在糾結 有理無理
Why don’t we just let go
當心想往哪去
And I’ll follow
蟲子 爽披著 人 皮
我們 舌舔著 瘟 疫
是誰瘋了 頭抬著
說 你不該 被負面 吸引
用力 我扣下 板 機
媽媽 請不用 擔 心
我會笑著 帶來歡樂 在
一聲 兩聲...之後
銀色雪花在 空中飛舞
瀰漫著 紅色煙霧
I hope you’re ready for the best show
來好好品嚐我的幽默
站在頂樓 人們來來去去
誰是螞蟻 誰有人心
耳邊他說「Let go」
風推我往前走
我說「let’s go」
銀色雪花在 空中飛舞
瀰漫著 紅色煙霧
I hope you’re ready for the best show
來好好品嚐我的幽默
I just wanna tell you
I’ll do it for love
Oh for love
Our World is going crazy
Needs someone to fix it
I do believe that God chose me
While you thought That I was sick
害蟲 被撲殺不叫犯罪
打蟑螂不曾慚愧
為何人類 放任那些
真正會 侵蝕的 社會敗類
沒人會 願意冒 危險
去站在 錯誤的 對面
這一刻 我懂了
只三聲 四聲 還不夠
紅色血花在 空中亂舞
還留著 你的溫度
I hope you really enjoy this show
Why 你不能懂我的幽默
詞 Lyrics:張牧喬 Lyn Chang
曲 Composer:張牧喬 Lyn Chang
製作人 Producer:沈裕紘 Arthur Shen、張牧喬 Lyn Chang
編曲 Arrangement:張奕晨 Vlora、張牧喬 Lyn Chang
和聲編寫與和聲 Backing Vocal and Arrangement:黃韻玲 Kay Huang、張牧喬 Lyn Chang
錄音師 Recording Engineer:黃俊憲 Huang Chun Hsien
錄音室 Recording Studio:金蘋果錄音室 Golden Apple Studio
混音師 Mixing Engineer:張奕晨 Vlora
美術設計 Artistic Designer:曾令閎 Lynn Tseng
動畫設計Animation Designer:許雯 Wen H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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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2019年奧斯卡最佳記錄長片得主而言,《赤手登峰》真的當之無愧!從人物紀實,描寫攀岩家-艾力克斯霍諾爾德夢想攀登「酋長岩」,再到他如何完成挑戰的過程,我們能夠看到的是不僅僅只是一個痴狂於無繩攀岩的攀岩者,如何在沒有安全裝備的情況下徒手攀登,征服「酋長岩」;觀眾還能夠投入在每個攀岩的畫面之中,投射我們對主角的情感;一方面擔心著主角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面我也能夠隨著艾力克斯的每一個腳步、每一次搭手,寄託希望在他身上,與他經歷各種酸甜苦辣。就觀眾的角度來看,我們就是這場壯舉的見證者,見證了一場充滿溫度的攀岩之旅。
《赤手登峰》實實在在地達到了紀錄片的記錄「人物」和「觀點」的兩大核心本質,並讓觀眾感受到故事中的情緒變化、角色成長、或是記錄者希望能夠帶給觀眾們什麼樣的價值觀。「無繩攀岩」這種看似玩命的運動,遊走在生死之間的危險遊戲,實際上背後乘載著什麼樣的羈絆,艾力克斯與生活周遭的朋友們,對於這場征服「酋長岩」的攀岩行動有著什麼樣的期待;透過這部紀錄片我們能夠透過貼身記錄主角的生活點滴,讓觀眾就像是認識了新朋友般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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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登峰》Free Solo
片 長 | 100分鐘
分 級 | 保護級 6+
上映日期 | 2019.05.17
導 演 | 金國威、伊莉莎白柴瓦沙瑞莉
演 員 | 艾力克斯霍諾德
產 地 | 美國
發 行 | 海鵬影業
語 言 | 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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