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日本311海嘯大地震與福島核災十周年,2011年3月11日,我們共同目擊了現代最慘重的災難,而至今核災仍未停止。
近日時任首相菅直人所著《核災下的首相告白》:核電的安全神話瓦解,核電比較便宜的神話也同樣瓦解,整個國家也陷入了生存危機,日本過去經濟界不敢高調主張廢核或再生能源,但現在社會氛圍已稍有改變,願意投入再生能源相關事業的企業迅速增加了。
借鏡觀形日本的經歷,台灣目前也碰上了核能安全神話,在地小人稠的台灣,核能廠密集度卻很高,核一、核二廠中間有山腳斷層,核三廠下方有恆春斷層,#核四廠最靠近我們宜蘭,在距離核四發電機廠房1公里處有 #枋腳斷層、距1.5公里有 #屈尺斷層、距約2公里有 #貢寮斷層、#澳底斷層。
核四廠製造過程中不斷發生問題,及重大工安意外讓我們大略回顧一下:
2008年初台電違規自行變更設計達395處,其中反應爐緊急冷卻水道支架焊接工程未照原設計,若爐心漏水、冷卻水又故障無法補充,恐令大台北地區民眾暴露於輻射中。
2010年1月5日核四深夜火警,因現場堆放大量電纜線起火。
2010年3月31日測試階段的核四電廠一號機主控室發生火在,儀控設備中的不斷電系統(CVCF)故障失靈,當中四分之三的電容器、70片系統控制處理器被燒毀,緩衝異常電流的突波吸收器也盡數短路,主控室的顯示盤因此失去電力。
2010年5月27日核四工人使用吸塵器及毛刷清理不斷電系統電盤,產生靜電導致變阻器(MOV)燒損,主控室電路設備再度爆炸短路。台電封鎖消息,直到當年六月底媒體爆料曝光。
2010年7月7日核四主控室電纜鋪設設計錯誤,嚴重的話可能會引起控制系統訊號干擾,反應爐失控。台電承認錯誤表示會重新設計、鋪設。
2010年7月9日核四輸配送電的電路系統高溫燒毀,整個廠區長達28小時大停電,超過全世界核電廠最長廷店可應變時間。
2010年8月核四廠消安勤務工作招標,取消廠商的消安資格門檻,被環境保護聯盟質疑涉弊。
2010年9月12日核四廠再度走火。
2010年底原能會發現整個核四廠區的電纜鋪設設計都有問題,需要全廠重新設計、鋪設施工。
2011年1月核四廠商轉時程確定延後至2012年年底,第五度延期。
2011年1月底原能會發現核四廠區內有多處重要纜線被老鼠咬毀。
2011年3月審計部、原能會調查發現,台電刻意隱瞞、規避原能會定期檢查,擅自違法自行變更核四與安全有關設計高達七百多項,包刮美商奇異公司設計權限、攸關運轉核心的「核四廠核島區」設計。
2011年6月8日監察委員提案,糾正台電公司駐工地設計辦公室,自2007年初起,自行辦理設計變更案件高達1500餘件,且多數已施作完成。於2013年3月14日台電新聞稿表示“自行變更設計修改共1536項,經全數送請奇異公司審查後,其中僅46項需進一步補強,台電公司已依奇異公司之設計圖,將其中40件施作完成,且依既定品質、品保程序完成檢驗並結案,其餘6件將於近期施作。
今年2021年的8月,將展開「重啟核四」公投「以核養綠」核能至上,莫非人們把曾經發生過的災難,忘得一乾二淨,好像一切不曾發生過,輕視安全如無物,如此氛圍實在令人非常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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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送中四周年 在 蔡正元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母親
囚徒日記
2017年7月17日
2017年7月17日早上五點三十分,我起床寫書。多年前就給自己立下一個任務:要寫出一本嚴謹的台灣史書《台灣島史記》。
經常利用深夜或早晨查閱資料,振筆急書,陸續寫出百萬字的歷史文稿,至少可以整理出六十萬字的書稿。但很多歷史細節和事實還要進一步釐清,所以即使7月17日是很重要的日子,我仍然起個大早,面對桌上型電腦,敲動鍵盤。
對我而言,7月17日真的是很重大的日字。2016年7月17日是母親去世的日字,2017年7月17日正好是周年忌日,再晚一點就要去祭拜母親,而7月17日也是母親的生日。但對我而言,2017年7月17日更是人生最重大的日子。
早上七點,家中門鈴突然大響,有人用力不停敲擊大門,驚醒睡夢中懷孕五個月的妻子。我走去開門,門外ㄧ群人男男女女,沒有穿制服,帶頭的人手持一張紙,吆喝說:這是搜索狀,我們要搜索。
幾個女的人類控制我的孕妻的行動,我的妻子走到那裡,她們就跟到那裡。幾個男的人類控制我的行動,在家屋中四處翻箱倒櫃,翻遍家中每一個角落,有人查驗我的手機,用一個工具插入我的手機充電孔。又有人試圖打開電腦,但很明顯的,那個人不會用蘋果電腦,幾個月後,才發現那個人破壞了我撰寫《台灣島史記》的註釋檔。
一群人在家中搜索了好幾個小時,還不准我跟妻子講話。用動物學的說法,他們是獵人,我們是獵物。但獵人和獵物的角色是相對的,情移勢遷,獵人可能反成獵物,獵物反成獵人。人類畢竟是一種動物,有時是比動物還野蠻的動物。
受到驚嚇的懷孕妻子表現的穩定,事後才知道,她自己不斷告訴自己,為了保護懷中的胎兒,她要堅強面對橫逆,為母則強是很了不起的天性和母愛。這一群人在家屋內橫行數個小時,很明顯的,沒有搜索出任何「犯罪證據」,要押我們夫妻到台北地檢署繼續問訊。但這一天正好也是妻子產檢的日子,到了十點,有幾位女的人類「陪同」妻子去醫院產檢。我則被押至信義路一段台北地檢署第二辦公室偵訊,且不准我跟任何人講話。這裡我來過,原本是最高檢特偵組的處所。
下午在地檢署,才知道帶頭搜索的陳姓檢察官是發動搜索的人,他不斷問一些帳戶和資金的進出問題,而且都是2009年以前的問題,時間距離超過八年。陳姓檢察官又找了很多「證人」來偵訊,這些問題早經過最高檢特偵組問過,也簽結,又經過另一個台北地檢署檢察官查過已經不起訴,到蔡英文上台,又變成搜索、再查案問訊,我心裡很明白,這不是普通的司法行動。
晚上八時,我們夫妻被轉送到博愛路的台北地檢署複訊,被問案的時間不多,陳姓檢察官一下子出現,一下子不見,想必他不斷找人討論。偶而關心我們肚子餓不餓,給了一個麵包和一瓶飲料。如此反覆折騰到晚上十一時三十分,陳姓檢察官開庭宣布妻子要交保三百萬元。
這麼晚也不知道去那裡張羅這三百萬元,我被允許用手機連絡借調現金,很感謝幾位好友臨時湊現金,有位朋友從台中拿現金趕車到台北,有位朋友這麼晚四處湊足三百萬元,已經是7月18日凌晨ㄧ時。懷孕的妻子歷經十八個小時的苦難,終於離開地檢署。事後從卷宗知道,陳姓檢察官本計劃聲押懷孕的妻子,但認為可能引起反彈,才改為高額交保。
我則等到了7月18日凌晨二時,陳檢察官才開庭,下令逮捕我,指示法警用手銬上銬,說要聲請羈押禁見,把我押到地檢署的地下羈押所。
這個羈押所的天花板很高,有幾個隔間,每個隔間都有三面牆,另ㄧ面是很粗的不銹鋼管的閘欄,閘欄角落有一個要低頭才能進出的鋼管門。整個羈押所很明亮,中間有個法警櫃台,上面有監視顯示器。其他三面牆,下半截刷綠色,上半截刷白色,上有許多歪扭的字跡,可能是ㄧ些人的生命塗鴉吧!
我被送入單人羈押室,因為禁見,不得跟任何人接觸。此時發現對角的羈押室有幾個人擠在閘欄邊,不斷對我比出加油的手勢。法警發現了,出面制止。羈押室牆邊有個角落挖了一個坑,供大小便使用,沖水則由外面的法警控制。便坑的側邊有ㄧ道不足100公分高的矮牆做很簡單的遮蔽。
便坑的對面牆上有ㄧ道不足30公分的水泥突出板,看似當座位用的。我心情平靜的躺了上去,今天太累了,我沈沈的睡了過去,睡在這麼窄的水泥板上。這個7月17日從此是我人生無比重要的日子,也是我無法祭拜母親周年忌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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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囚徒日記
2017年7月17日
2017年7月17日早上五點三十分,我起床寫書。多年前就給自己立下一個任務:要寫出一本嚴謹的台灣史書《台灣島史記》。
經常利用深夜或早晨查閱資料,振筆急書,陸續寫出百萬字的歷史文稿,至少可以整理出六十萬字的書稿。但很多歷史細節和事實還要進一步釐清,所以即使7月17日是很重要的日子,我仍然起個大早,面對桌上型電腦,敲動鍵盤。
對我而言,7月17日真的是很重大的日字。2016年7月17日是母親去世的日字,2017年7月17日正好是周年忌日,再晚一點就要去祭拜母親,而7月17日也是母親的生日。但對我而言,2017年7月17日更是人生最重大的日子。
早上七點,家中門鈴突然大響,有人用力不停敲擊大門,驚醒睡夢中懷孕五個月的妻子。我走去開門,門外ㄧ群人男男女女,沒有穿制服,帶頭的人手持一張紙,吆喝說:這是搜索狀,我們要搜索。
幾個女的人類控制我的孕妻的行動,我的妻子走到那裡,她們就跟到那裡。幾個男的人類控制我的行動,在家屋中四處翻箱倒櫃,翻遍家中每一個角落,有人查驗我的手機,用一個工具插入我的手機充電孔。又有人試圖打開電腦,但很明顯的,那個人不會用蘋果電腦,幾個月後,才發現那個人破壞了我撰寫《台灣島史記》的註釋檔。
一群人在家中搜索了好幾個小時,還不准我跟妻子講話。用動物學的說法,他們是獵人,我們是獵物。但獵人和獵物的角色是相對的,情移勢遷,獵人可能反成獵物,獵物反成獵人。人類畢竟是一種動物,有時是比動物還野蠻的動物。
受到驚嚇的懷孕妻子表現的穩定,事後才知道,她自己不斷告訴自己,為了保護懷中的胎兒,她要堅強面對橫逆,為母則強是很了不起的天性和母愛。這一群人在家屋內橫行數個小時,很明顯的,沒有搜索出任何「犯罪證據」,要押我們夫妻到台北地檢署繼續問訊。但這一天正好也是妻子產檢的日子,到了十點,有幾位女的人類「陪同」妻子去醫院產檢。我則被押至信義路一段台北地檢署第二辦公室偵訊,且不准我跟任何人講話。這裡我來過,原本是最高檢特偵組的處所。
下午在地檢署,才知道帶頭搜索的陳姓檢察官是發動搜索的人,他不斷問一些帳戶和資金的進出問題,而且都是2009年以前的問題,時間距離超過八年。陳姓檢察官又找了很多「證人」來偵訊,這些問題早經過最高檢特偵組問過,也簽結,又經過另一個台北地檢署檢察官查過已經不起訴,到蔡英文上台,又變成搜索、再查案問訊,我心裡很明白,這不是普通的司法行動。
晚上八時,我們夫妻被轉送到博愛路的台北地檢署複訊,被問案的時間不多,陳姓檢察官一下子出現,一下子不見,想必他不斷找人討論。偶而關心我們肚子餓不餓,給了一個麵包和一瓶飲料。如此反覆折騰到晚上十一時三十分,陳姓檢察官開庭宣布妻子要交保三百萬元。
這麼晚也不知道去那裡張羅這三百萬元,我被允許用手機連絡借調現金,很感謝幾位好友臨時湊現金,有位朋友從台中拿現金趕車到台北,有位朋友這麼晚四處湊足三百萬元,已經是7月18日凌晨ㄧ時。懷孕的妻子歷經十八個小時的苦難,終於離開地檢署。事後從卷宗知道,陳姓檢察官本計劃聲押懷孕的妻子,但認為可能引起反彈,才改為高額交保。
我則等到了7月18日凌晨二時,陳檢察官才開庭,下令逮捕我,指示法警用手銬上銬,說要聲請羈押禁見,把我押到地檢署的地下羈押所。
這個羈押所的天花板很高,有幾個隔間,每個隔間都有三面牆,另ㄧ面是很粗的不銹鋼管的閘欄,閘欄角落有一個要低頭才能進出的鋼管門。整個羈押所很明亮,中間有個法警櫃台,上面有監視顯示器。其他三面牆,下半截刷綠色,上半截刷白色,上有許多歪扭的字跡,可能是ㄧ些人的生命塗鴉吧!
我被送入單人羈押室,因為禁見,不得跟任何人接觸。此時發現對角的羈押室有幾個人擠在閘欄邊,不斷對我比出加油的手勢。法警發現了,出面制止。羈押室牆邊有個角落挖了一個坑,供大小便使用,沖水則由外面的法警控制。便坑的側邊有ㄧ道不足100公分高的矮牆做很簡單的遮蔽。
便坑的對面牆上有ㄧ道不足30公分的水泥突出板,看似當座位用的。我心情平靜的躺了上去,今天太累了,我沈沈的睡了過去,睡在這麼窄的水泥板上。這個7月17日從此是我人生無比重要的日子,也是我無法祭拜母親周年忌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