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禁]
週日晚疲乏於疫情,來看點紓壓的,將近兩千年前的多P。
三點全露但不是照片,人物的臉孔也都看不清楚,無法透過網路肉搜。重點是請帶著「學習」和「研究」的眼光,來看看古人死後與情慾的世界。
讓我們先從兩幅驚世駭俗的漢代畫像磚說起吧!
1977 年由四川省新都縣所徵集的 10 餘塊畫像磚裡,其中的內容有搗米、釀酒、樂舞、雜技等,最特殊的兩塊為〈桑間野合〉,畫像磚長 49.5 公分、寬 29 公分、厚 6 公分。
畫像磚當中為赤裸的三男一女,中間為頭疏高髻的女子仰臥於地,雙腿抬起,其採桑的竹簍翻倒於一旁。女子繫衣的帶子解下後隨意的扔在身旁,其中一名男子撲在她的身上,男子兩腿之間露出雄偉而堅挺的陽具,準備插入女性的生殖器官。交合男女的身後有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跪在地上,以雙手推著交合男子的臀部(用力一點!),生殖器也呈現勃起的狀態。
畫面的左方則是高大的桑樹和另外一個男子望著交合的場景,彷彿被興奮的景象所感染,生殖器堅挺的勃起。在樹枝上掛著四人的衣服,4 隻小鳥在枝枒上跳躍,2 隻猴子於旁邊嬉戲。整體的畫面呈現喜悅而且和諧的氣氛,彼此之間沒有爭先恐後,歡愉且溫馨。
第二塊畫像磚則是第一塊的後續,兩幅為連環的畫面,原先交合的男子坐在樹下喘氣,矮小的男子疲倦的扶著樹幹,輪到原來畫面左方的男子交合,女子的雙腿似乎支撐太久,已經垂下。
看到這兩幅畫像磚,讀者的想法是甚麼呢?覺得很正常或是驚世駭俗呢?
畫像磚是放於墓室中的壁畫,為什麼墓室中會放這種圖畫呢?
由於這兩幅畫像磚不是透過考古挖掘出的,不知道原本擺放在甚麼地方,加上畫面的特殊性,不少學者嘗試從「生殖崇拜」或是道家的「房中術」加以解釋,認為屬於「房中術」、「合氣之術」,屬於道教儀式中的養生或是神仙術的範疇,是信仰者必須經歷的一種「過度儀式」(rite of passage)。其他的學者則認為屬於一種原始的性禮儀習俗、一種原始巫術。
研究者們普遍認為這是一種儀式,因為不是日常生活常見的景象,背於常道,甚至有些驚人!
究竟這兩幅野合的畫像磚應該要怎麼看?我們不妨從為什麼覺得驚人這件事先來談起。
為什麼覺得驚世駭俗?
近半世紀的考古發現讓我們對於中國古代文明有了新的認識,每次從考古現場發現新的文物,媒體都報導「驚人的考古發現」,像是四川三星堆的發現,因為造型特色,有些人覺得像是外星人或是中美洲的文明,為什麼這些考古發現會讓人覺得驚訝呢?
上面的兩幅畫像磚之所以讓學者驚訝,是因為它與我們對於漢代的歷史想像不同,顛覆了以往歷史課本和書籍所教的歷史,而透過真實的文物,可以重新發現與了解真實的過去,這兩幅畫像磚能讓我們了解漢代的社會嗎?
讓我們先看看漢代畫像磚是在怎樣的歷史條件下產生的。
西漢中後期之後,墓室中開始產生壁畫,墓室畫像除了滿足美感或是裝飾上的需求,還與道德勸誡和政治上的要求有關。當時不僅貴族的墓可以擁有壁畫,有經濟實力和地位的人都可以擁有。
東漢的時候,由於儒學興盛,學者和官員對於社會的價值、文化都有一套自身的標準,並且將這套想法付諸於藝術的表現上。以最有名的武氏祠為例,在畫像的風格上較為簡約,追求古典的主題和風格,強調對稱和秩序。
而且因為建立祠堂可以獲得名聲,花越多錢,葬禮越奢侈,請越多人來,壁畫上畫越多聖賢孝子的故事,就可以讓子孫後代獲得名聲,在學者和官員中獲得認可,然後可以出仕做官。
當時畫像磚主要有什麼樣的畫像呢?
大部分都是聞名於當時的歷史故事或是人物。舉例而言,武梁祠畫像的陳列很明顯地讓人浸淫在儒家的思想與道德情境中,讓人感受到教忠教孝的氛圍。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壁畫都那麼喜歡講大道理的,四川就是一個特別的地方。
四川畫像的特別之處
漢代四川的墓室畫像對於歷史故事和人物沒有興趣,也對儒家的聖賢孝子感到乏味。在四川的畫像大多關心什麼問題呢?
他們著眼於生活的世界、世俗的點點滴滴。在畫像中描述日常生活,他們想要在死後還享受人間世界的一切,關注市井、採桑、耕作和煮鹽等日常生活常見的事物,希望把生前的享受帶到死後世界。
為了更加了解前面那兩塊畫像磚,我們還可以透過畫像磚的生產過程來看看它們是如何製造出來的。
成都平原的畫像磚在東漢時期由於商業的發達,作為墓葬使用的畫像磚大量的模式化與程式化,如同馮漢驥先生所言:「凡是同一題材的,都為一模所制。」畫像磚一個模可以製造出很多塊,製模的成本較大,題材顯然受到一定程度的歡迎,才會開模,這樣才符合商家的成本。
如果四川的畫像磚是大量製造,是商業化的考量,像這樣「驚世駭俗」的畫像磚應該不是孤例,而是大量生產的結果,可以顯示這樣的題材在當地並非驚世駭俗。
除此之外,這場多 P 似乎有點即興,到樹林中採桑就被親親、抱抱再推倒。從畫面所呈現的愉悅、輕鬆氣氛,並不像是學者所說的舉辦儀式,不應將之視為宗教活動。簡單的說,其所展現的就是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而且是多男一女的性關係。
從我們對於漢代社會和文化的想像來說,東漢社會由於獨尊儒術,社會風氣也逐漸重視儒家的道德觀念,男女之間的界線已日趨嚴格。在墓室壁畫中所呈現的主要為道德訓誡、三綱五常和烈士貞女的觀念。
然而,四川畫像呈現不同的世界,大量的畫像描繪日常生活的種種,他們對於古賢烈士、忠臣孝子和男女大防的想法並不重視。或許也可以說成都平原的男女之防與道德界線,比起儒家思想濃厚的山東來說,較為的開放。天府之國,不僅吃穿不愁、生活愜意,且情慾之事也較其他地方開放。
看到這兩塊畫像磚,有點讓我想起小時候在台灣鄉下,有時葬禮或是酬神的活動中會請電子花車來跳脫衣舞,讓往生者和神感受到人間世界的喜悅和歡愉。
透過兩幅漢代的畫像磚告訴了我們古代世界性開放的一面,古代中國和您們想像中的一樣嗎?
如果想看更多古代四川的故事,請看我的書。
#現在有疫情
#不適合這樣群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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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帝國與沒有歷史的人:#殖民統治下的古代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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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萬的網紅Dd ta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湖南省博物館位於長沙市開福區,湖南革命烈士公園的北側,是湖南省最大的綜合性歷史藝術博物館。湖南省博物館館藏文物豐富,尤以馬王堆漢墓文物、商周青銅器、楚文物等最具特色。馬王堆漢墓陳列是湖南省博物館的基本陳列。陳列館裏,展出有薄如蟬翼的素紗單衣、完好無損的印花綿袍、各種精細秀麗的刺繡、光澤鮮亮的彩繪漆器...
古代 烈士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盧斯達:堅持五大訴求但覺得獨立好敏感 (及你還讀梁文道嗎)】
大家都有看過周星馳的《鹿鼎記》,編劇和導演皆為現時藍到發黑的王晶。裡面有一個場口也是很知名的:陳近南拉攏韋小寶入天地會,在堂前跟群眾一起的時候,大家高叫「反清復明」多次;入到內堂,陳近南說,小寶你是個聰明人,我就可以用聰明的方法跟你說話,跟外面的人就不行……讀書和明事理的人,一早已經在朝廷裡面做官,所以要對抗清廷,我們就只能用一些蠢人,所以要用宗教方式催眠他們,其實反清復明只是一句口號,和「阿彌陀佛」一樣的。
陳近南在傳說中是反清領袖,但在戲中則老實得多:清人欺壓我們漢人,搶走我們的銀兩和女人﹗據說原著沒有這些,但金庸恐怕只是沒有說白,是王晶將《鹿鼎記》的 sub context 勾了出來。戲外的王晶,就是戲裡說的聰明人,他將政治最原始一面裸露出來,或者說他不是搞群眾運動的,但他很懂「群眾」。「五大訴求,缺一不可,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但係唔好講港獨﹗」不少網民都這樣,他們似乎不了解自己高舉的口號是甚麼意思。「五大訴求」裡面有「實行真雙普選」,就是不能有「選舉委員會」DQ參選人,此即已經違背北京的「831決議」和近年說的「全面管治權」。
有些網民搖頭晃腦說,港獨宣諸於口,會令北京加大力度鎮壓﹗我不知道721和831之類算不算是加大力度鎮壓,在善男信女的認命宇宙中,香港的反抗似乎都是因為北京留有一手溫柔,沒有終極鎮壓才能存在。邏輯是不能激嬲共產黨,因為共產黨不高興就不給你生存空間。在聲稱「支持抗爭」的人群之中聽到這樣的邏輯,本身就十分矛盾。更矛盾的:一班在2014年已經拒絕831決議、要求真普選、激嬲共產黨、將整個香港一路撕裂到今日的人,到今日米已成炊,有人燒中國國旗、塗污中國國徽、攻擊中聯辦……香港和中國已經反目成仇,才來擔心「這樣會激嬲共產黨」。
至於「光復香港,時代革命」的提倡者,就更加明顯。就算後面的人去脈絡地使用,我就要用港澳辦的語氣來問,光復到哪裡?革誰的命?同樣,呼喊這句口號的好多人,同樣未跨得過「激嬲共產黨」的心理關口,即使他們身體很誠實,給他們一國一制,又耍手擰頭。簡直蹉跎歲月。老實說也許口號的用途就是如此,但能否誠實面對自己,面對政治現實呢,或至少誠實面對一下自己叫的口號?好像「香港人報仇」,到發現有人藏著槍械,你又接受不到,那你究竟想不想報仇?
如此真的誠實面對自己,你是真的不想激嬲共產黨,你不應再叫這些違憲激烈口號,還要像劉細良之類阻止人叫,那才是「誠」。人多不代表對,千夫諾諾,不如一士諤諤,對的東西就要堅持,否則人多就叫跟住叫算是甚麼?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是不是像反清復明一樣呢?
群眾是如此扭扭擰擰,那麼從政者的天職,就是帶領他們向前一步。好像街上其中一句標語:2019年,你有變得勇敢一點點嗎?但回歸前的香港已經有假選舉,建制外的力量已收編,加上年紀大了,為了維持議席和資源,為何還要冒險,就變成了跟群眾一樣扭扭擰擰。
我都認識不少民主人士,我知道他們不少是陳近南口中的聰明人,他們知道改變群眾簡直愚公移山,既然群眾不願想、不願變、甚至想被欺騙,那不如給我騙啦。他們選擇了最易走的一條路,有時我在想,苛責他們有甚麼用?他們比我聰明得多,知道市場是甚麼樣子,知道怎樣可以成功。
最近梁文道說不寫《蘋果》,但臨走也說是因為自己太忙,總之是我飛你,不是你飛我。這個就不談算是敬老,談這些:梁不忙為自己解套,暗示自己受批評,只是因為堅持說出現時香港人不接受的現實和常識。
梁也是王晶所說的聰明人,懂得詭辯。正如有先知被人討厭,甚至被殺,可不代表任何被人討厭的人都是先知;有真理被人討厭,不代表被討厭的就是真理。否則王晶也可以說自己是不被世俗理解的藝術家,警察也可以自稱被人抹黑的真心英雄 (雖然他們真的這樣自稱)。
事實上梁也不是如一些黃絲所言「近期走樣」,而是從遠至2010年代前後,已經堅決站在香港這個受害者的對立面,例如為藍絲群眾說項 (其實不明白)、聲稱本土派「首先對付不掌實權的普通人與普通機構(例如自由行遊客與孔教學院大成小學)」、大學有共青團上莊,其實沒甚麼大不了,「好比成績表上的白兔仔」;中國人在港鐵胡亂飲食,搞得車廂一塌糊塗,梁說港鐵車廂管理主義肆虐,一點也不人性化;台灣人反對服貿,學生佔領立法院,梁在鳳凰衛視上說,學生感覺自己在代表人民,「有無限膨脹的正當性」。當然更不少得撐警撐藍的「仇人也是鄰舍」。
其實看通了理路,你就知道梁是策略型文人,體用之間,不一定有「體」,有也是隱藏,而「用」是高於一切。梁文道為甚麼那麼關注本土思潮,從2010年代就開始狙擊,是因為對他這類幾邊走、但主要是強烈受中國市場和官方影響的人來說,一個友中親中的香港、非政治化的香港,對他來說最好。所以盡量推遲香港整體輿論環境和人心的轉變,盡量撐持中港之間曖昧不明的中間地帶,關係到好多人搵食。香港是市場,但香港進入主體意識成長覺醒階段,與中國磨擦加劇,對於出身與香港沾上過關係,甚至有所標榜販賣的全球人,遇到的困難會變多。
梁像很多香港中間派一樣,三不五時就悲嘆中間地帶消失、敵我邏輯取代常識之類,哀嘆的其實是自己的活動空間減少,所以看來非常真切,但總是執小放大,好像總是局部失明,其實一切都是理性和計算作用,比你聰明得多了。例如反送中爆發之後不斷撥冷水,「攬炒」不好啦、港獨講出來不好啦、裝修不好啦,香港人做了一些事,總要給他問「然後呢?」香港抗爭者不負責任,但政權就好像不用負責。梁在「其實不明白」那個年代,於電台這樣為自己解套:「我其實從來沒變,我只是覺得我不再需要去寫那些大是大非、很簡單的事情,例如民建聯這群人,找人去扮成群眾,去反拉布,這到底對不對?這當然不對!這還用說的嗎?」白太淺太清楚,所以散播灰和黑,就攞正牌了。
所以當大反抗未出現的時候,梁是見縫插針,滴水不漏地反對本土政治議題的;到大反抗出現了,就退一步繼續批評「港獨」,總之就是收成期,將變化推遲到最後一刻才退場。若香港沒有了中間地帶,若中國人認為凡港皆獨,對行走中國的人就十分尷尬危險。一切之所繫,不外乎自身位置。反清復明就銀兩和女人嘛,大家都明白。陶傑也明白人,這樣說:「一個講堂坐滿三千人,掌聲加鎂光燈,女讀者圍上來合照要簽名:老師前老師後的熱乎乎一叫,令你覺得家國前途,由你的思想可以影響,你覺得你非常重要,於是,『文化人』也愛國了。」
Resourceful的梁才不會做對自己無利的事,因為區區沒了一個專欄就擔心可惜的網民,真是太過善男順女了。
「中國絕對強大,無法打倒動搖一分」,是一個片面的現實或政治信條,在此俯瞰視野下,自然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無功。但香港人至少有一群不那麼聰明的人,為了在大歷史可能剎那煙滅的寸進,自我犧牲,蒸製一堆任由其他聰明人收割吃飽的人血饅頭。這些行動,都不符合計算者的欣賞角度。衝擊初期很多人都問,衝完又點?有人自殺的時候,有人說死左又點,唔好歌頌烈士。
XX又點,其實沒有點,生命就是如此。問「然後呢」很聰明的,因為一切都有然後,然後任何事情都會煙滅。是的中國很強大,將血肉撞在高牆上,國家不動如山,長輩時常都說「蝕底的始終是你自己」。但生命就是明知道死的存在,還是會去生存和奮鬥,不一定站在原地不斷問,咁又點、然後呢。讀很多書,但讀到通體軟骨,不一定是書中有化骨棉掌,而是生活過得太好、窮得只剩下聰明,就失去了血性;只有能指,沒有所指。真正的現實主義,是洞見世界有客觀性,但人也有主觀性,客觀影響主觀,但主觀也反過來影響客觀。太多人就是視中國為絕對的普遍規律,但半年來香港就是證明了規律並非絲毫不可改變。
萬物終將煙滅,邪惡終將腐化一切,人可以等死,也可以奮鬥;人可以認命而死,也可以不認命而死。古代叫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然後又點?的確沒有點。人人都會死,可不用智者來提醒。基督徒的經文說:「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而是靠神口裡所出的每一句話。」人活著也不是只靠理性和現實。文人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
很多人犧牲,不一定是性命,可能是錢或者機會。他們激情,但也理性,他們在投資一個可能性。梁很現實,但香港人也不天真。「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起來了,不一定有最終的結果,只為了當下的生氣——如果香港人認定這樣的一國兩制就是終局,認識的那一刻,只會自殺。當然很多人已經收成期了,所以就雖生猶死,會行走但已經不像一個人。
西諺云,應否在當下自殺,是真正的哲學問題,因為人最終也會死嘛,太陽也會燒完的,到時太陽系也不會再有生命。現時不自殺都沒意義,然後呢?這真是個好問題。很多人就不想死,不想認命,所以他們口嫌體正直,正在做港獨的事但口裡反對港獨。但比起梁,我覺得他們還是有希望。
香港人到達真正的存在危機(Existential crisis),自身勵向成熟,便突然覺得梁的東西過時。其實不是對方過時,而是到達了世界觀的對立,或恐共而等死,或害怕但還是起來奮鬥,沒有中間地帶,這就是更深的現實。聰明人看到愚人,問的不應該是然後呢,而是認識到對方是一座高山,應該感到「雖不能至,心嚮往之」。黃絲在2019年突然發覺梁不是自己那杯茶,不是梁退步,而是黃絲進了步,踏了破小山。為自己的境界和識見向前而開香檳慶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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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近南在傳說中是反清領袖,但在戲中則老實得多:清人欺壓我們漢人,搶走我們的銀兩和女人﹗據說原著沒有這些,但金庸恐怕只是沒有說白,是王晶將《鹿鼎記》的 sub context 勾了出來。戲外的王晶,就是戲裡說的聰明人,他將政治最原始一面裸露出來,或者說他不是搞群眾運動的,但他很懂「群眾」。「五大訴求,缺一不可,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但係唔好講港獨﹗」不少網民都這樣,他們似乎不了解自己高舉的口號是甚麼意思。「五大訴求」裡面有「實行真雙普選」,就是不能有「選舉委員會」DQ參選人,此即已經違背北京的「831決議」和近年說的「全面管治權」。
有些網民搖頭晃腦說,港獨宣諸於口,會令北京加大力度鎮壓﹗我不知道721和831之類算不算是加大力度鎮壓,在善男信女的認命宇宙中,香港的反抗似乎都是因為北京留有一手溫柔,沒有終極鎮壓才能存在。邏輯是不能激嬲共產黨,因為共產黨不高興就不給你生存空間。在聲稱「支持抗爭」的人群之中聽到這樣的邏輯,本身就十分矛盾。更矛盾的:一班在2014年已經拒絕831決議、要求真普選、激嬲共產黨、將整個香港一路撕裂到今日的人,到今日米已成炊,有人燒中國國旗、塗污中國國徽、攻擊中聯辦……香港和中國已經反目成仇,才來擔心「這樣會激嬲共產黨」。
至於「光復香港,時代革命」的提倡者,就更加明顯。就算後面的人去脈絡地使用,我就要用港澳辦的語氣來問,光復到哪裡?革誰的命?同樣,呼喊這句口號的好多人,同樣未跨得過「激嬲共產黨」的心理關口,即使他們身體很誠實,給他們一國一制,又耍手擰頭。簡直蹉跎歲月。老實說也許口號的用途就是如此,但能否誠實面對自己,面對政治現實呢,或至少誠實面對一下自己叫的口號?好像「香港人報仇」,到發現有人藏著槍械,你又接受不到,那你究竟想不想報仇?
如此真的誠實面對自己,你是真的不想激嬲共產黨,你不應再叫這些違憲激烈口號,還要像劉細良之類阻止人叫,那才是「誠」。人多不代表對,千夫諾諾,不如一士諤諤,對的東西就要堅持,否則人多就叫跟住叫算是甚麼?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是不是像反清復明一樣呢?
群眾是如此扭扭擰擰,那麼從政者的天職,就是帶領他們向前一步。好像街上其中一句標語:2019年,你有變得勇敢一點點嗎?但回歸前的香港已經有假選舉,建制外的力量已收編,加上年紀大了,為了維持議席和資源,為何還要冒險,就變成了跟群眾一樣扭扭擰擰。
我都認識不少民主人士,我知道他們不少是陳近南口中的聰明人,他們知道改變群眾簡直愚公移山,既然群眾不願想、不願變、甚至想被欺騙,那不如給我騙啦。他們選擇了最易走的一條路,有時我在想,苛責他們有甚麼用?他們比我聰明得多,知道市場是甚麼樣子,知道怎樣可以成功。
最近梁文道說不寫《蘋果》,但臨走也說是因為自己太忙,總之是我飛你,不是你飛我。這個就不談算是敬老,談這些:梁不忙為自己解套,暗示自己受批評,只是因為堅持說出現時香港人不接受的現實和常識。
梁也是王晶所說的聰明人,懂得詭辯。正如有先知被人討厭,甚至被殺,可不代表任何被人討厭的人都是先知;有真理被人討厭,不代表被討厭的就是真理。否則王晶也可以說自己是不被世俗理解的藝術家,警察也可以自稱被人抹黑的真心英雄 (雖然他們真的這樣自稱)。
事實上梁也不是如一些黃絲所言「近期走樣」,而是從遠至2010年代前後,已經堅決站在香港這個受害者的對立面,例如為藍絲群眾說項 (其實不明白)、聲稱本土派「首先對付不掌實權的普通人與普通機構(例如自由行遊客與孔教學院大成小學)」、大學有共青團上莊,其實沒甚麼大不了,「好比成績表上的白兔仔」;中國人在港鐵胡亂飲食,搞得車廂一塌糊塗,梁說港鐵車廂管理主義肆虐,一點也不人性化;台灣人反對服貿,學生佔領立法院,梁在鳳凰衛視上說,學生感覺自己在代表人民,「有無限膨脹的正當性」。當然更不少得撐警撐藍的「仇人也是鄰舍」。
其實看通了理路,你就知道梁是策略型文人,體用之間,不一定有「體」,有也是隱藏,而「用」是高於一切。梁文道為甚麼那麼關注本土思潮,從2010年代就開始狙擊,是因為對他這類幾邊走、但主要是強烈受中國市場和官方影響的人來說,一個友中親中的香港、非政治化的香港,對他來說最好。所以盡量推遲香港整體輿論環境和人心的轉變,盡量撐持中港之間曖昧不明的中間地帶,關係到好多人搵食。香港是市場,但香港進入主體意識成長覺醒階段,與中國磨擦加劇,對於出身與香港沾上過關係,甚至有所標榜販賣的全球人,遇到的困難會變多。
梁像很多香港中間派一樣,三不五時就悲嘆中間地帶消失、敵我邏輯取代常識之類,哀嘆的其實是自己的活動空間減少,所以看來非常真切,但總是執小放大,好像總是局部失明,其實一切都是理性和計算作用,比你聰明得多了。例如反送中爆發之後不斷撥冷水,「攬炒」不好啦、港獨講出來不好啦、裝修不好啦,香港人做了一些事,總要給他問「然後呢?」香港抗爭者不負責任,但政權就好像不用負責。梁在「其實不明白」那個年代,於電台這樣為自己解套:「我其實從來沒變,我只是覺得我不再需要去寫那些大是大非、很簡單的事情,例如民建聯這群人,找人去扮成群眾,去反拉布,這到底對不對?這當然不對!這還用說的嗎?」白太淺太清楚,所以散播灰和黑,就攞正牌了。
所以當大反抗未出現的時候,梁是見縫插針,滴水不漏地反對本土政治議題的;到大反抗出現了,就退一步繼續批評「港獨」,總之就是收成期,將變化推遲到最後一刻才退場。若香港沒有了中間地帶,若中國人認為凡港皆獨,對行走中國的人就十分尷尬危險。一切之所繫,不外乎自身位置。反清復明就銀兩和女人嘛,大家都明白。陶傑也明白人,這樣說:「一個講堂坐滿三千人,掌聲加鎂光燈,女讀者圍上來合照要簽名:老師前老師後的熱乎乎一叫,令你覺得家國前途,由你的思想可以影響,你覺得你非常重要,於是,『文化人』也愛國了。」
Resourceful的梁才不會做對自己無利的事,因為區區沒了一個專欄就擔心可惜的網民,真是太過善男順女了。
「中國絕對強大,無法打倒動搖一分」,是一個片面的現實或政治信條,在此俯瞰視野下,自然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無功。但香港人至少有一群不那麼聰明的人,為了在大歷史可能剎那煙滅的寸進,自我犧牲,蒸製一堆任由其他聰明人收割吃飽的人血饅頭。這些行動,都不符合計算者的欣賞角度。衝擊初期很多人都問,衝完又點?有人自殺的時候,有人說死左又點,唔好歌頌烈士。
XX又點,其實沒有點,生命就是如此。問「然後呢」很聰明的,因為一切都有然後,然後任何事情都會煙滅。是的中國很強大,將血肉撞在高牆上,國家不動如山,長輩時常都說「蝕底的始終是你自己」。但生命就是明知道死的存在,還是會去生存和奮鬥,不一定站在原地不斷問,咁又點、然後呢。讀很多書,但讀到通體軟骨,不一定是書中有化骨棉掌,而是生活過得太好、窮得只剩下聰明,就失去了血性;只有能指,沒有所指。真正的現實主義,是洞見世界有客觀性,但人也有主觀性,客觀影響主觀,但主觀也反過來影響客觀。太多人就是視中國為絕對的普遍規律,但半年來香港就是證明了規律並非絲毫不可改變。
萬物終將煙滅,邪惡終將腐化一切,人可以等死,也可以奮鬥;人可以認命而死,也可以不認命而死。古代叫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然後又點?的確沒有點。人人都會死,可不用智者來提醒。基督徒的經文說:「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而是靠神口裡所出的每一句話。」人活著也不是只靠理性和現實。文人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
很多人犧牲,不一定是性命,可能是錢或者機會。他們激情,但也理性,他們在投資一個可能性。梁很現實,但香港人也不天真。「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起來了,不一定有最終的結果,只為了當下的生氣——如果香港人認定這樣的一國兩制就是終局,認識的那一刻,只會自殺。當然很多人已經收成期了,所以就雖生猶死,會行走但已經不像一個人。
西諺云,應否在當下自殺,是真正的哲學問題,因為人最終也會死嘛,太陽也會燒完的,到時太陽系也不會再有生命。現時不自殺都沒意義,然後呢?這真是個好問題。很多人就不想死,不想認命,所以他們口嫌體正直,正在做港獨的事但口裡反對港獨。但比起梁,我覺得他們還是有希望。
香港人到達真正的存在危機(Existential crisis),自身勵向成熟,便突然覺得梁的東西過時。其實不是對方過時,而是到達了世界觀的對立,或恐共而等死,或害怕但還是起來奮鬥,沒有中間地帶,這就是更深的現實。聰明人看到愚人,問的不應該是然後呢,而是認識到對方是一座高山,應該感到「雖不能至,心嚮往之」。黃絲在2019年突然發覺梁不是自己那杯茶,不是梁退步,而是黃絲進了步,踏了破小山。為自己的境界和識見向前而開香檳慶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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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博物館位於長沙市開福區,湖南革命烈士公園的北側,是湖南省最大的綜合性歷史藝術博物館。湖南省博物館館藏文物豐富,尤以馬王堆漢墓文物、商周青銅器、楚文物等最具特色。馬王堆漢墓陳列是湖南省博物館的基本陳列。陳列館裏,展出有薄如蟬翼的素紗單衣、完好無損的印花綿袍、各種精細秀麗的刺繡、光澤鮮亮的彩繪漆器以及精美 細緻的彩繪帛畫、內容豐富的帛書、雕琢精製的各種木俑和琴、瑟、笙等樂器、兵器等。最叫人驚歎的是,這裏還陳列有沉埋地下2100餘年而保存完好的西漢女屍,雖然女屍秀美的容貌已在千年時間的流淌下消失殆盡,可是她的皮膚依然潤澤,皮下脂肪依然豐富,軟組織尚有彈性——這在考古學上是極為罕見的,同時也證明瞭中國古代科技的發達。3號墓中出土的28件共 12萬多字的帛書,包括《老子》、《周易》、《經法》、《戰國縱橫家書》、《春秋事語》、《五星占》、《天文氣象雜占》、《五十二病方》等,大部分是早已 失傳的古籍,對於研究古代哲學、歷史、天文學、醫藥學等都具有很高的價值。另外,博物館內還珍藏有東漢至隋唐的湘陰窯和嶽州窯青瓷,唐五代長沙窯釉下彩瓷器,唐人摹王羲之《蘭亭序》卷和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王夫之的手跡等,它們無一不具有非凡的珍藏價值。湖南地區最早的銅器是岳陽銅鼓山和石門皂市的商代遺址,距今約3500年。商代晚期,湖南地區進入青銅文化的鼎盛時期,出現了一批既有中原特點,又有本地特 色的銅器。西周時期開始出現具有南方特色的銅器,同時也出現楚國銅器,構成了春秋戰國時期湖南地區以楚國青銅文化為首,同時又有多種青銅文化並存的局面。湖南省博物館之後《湖南商周青銅器陳列》精選出銅器72件,與銅器伴出的玉器11件,從中可以看到湖南地區青銅文化的發展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