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況轉播 #胡志明
「走!走!不走就過不去的!」
正當我們眼巴巴望著湍急呼嘯的車流,一位膚色黝黑頭髮短平的中年男子用中文叫我們跨步。他走在左側,剛好擋住來車,在他無心的掩護下我們亦步亦趨,平安穿越馬路。
「還有啊,背包不要這樣揹,會被搶的。」分道揚鑣前他對著我先生說,我先生習慣把背包的一條揹帶掛在右肩。
交通規則限制了我們的想像力,你得來到胡志明市,才明白馬路可以這樣過。初來者心志不堅,道行淺薄,捱著車流乾瞪眼,才逐漸悟出見縫插針的道理。跨步就要走,莫猶豫,頭洗下去就洗到底,硬著頭皮邁開步伐,才發現鐵皮與輪子不過是紙老虎,暴衝在前禮讓在後,按按喇叭卻動不到你一根汗毛。
#越南河粉
馬路的另一頭,我們的目的地,往往是河粉店。在胡志明市短短二天二夜,無啥規劃,唯一的念願就是吃到好吃的河粉。
抵達當晚就去飯店附近的「Phở Cao Vân」,年輕妹妹問「beef or chicken?」當然選牛,牛筋、牛肚、牛腱、生牛肉片的澎湃碗頭,揮灑著碧綠青蔥,嚐一口湯,牛味重且牛油多,甜厚漸漸襲上。隔天去打卡名店「Phở Hòa Pasteur」,要了綜合牛肉粉(phố đặc biệt,đặc biệt就是「特別」!),牛筋、牛腩、牛腱、生牛肉、牛肉丸幾乎讓河粉滅頂了,青蔥減量,湯更清甜,味精也少些,適口適性。再隔天,回飯店拿行李前先繞去「Phở Hùng」,點了小碗的生牛肉粉(phở tái),湯頭溫潤恬淡,沒有異常的鮮美,與清瘦的牛肉片吃更顯舒爽。
越南河粉(phở)的誕生相當晚近,推估是1900年至1907年出現於越南北部、河內附近的一省。其問世綜合了幾個原因,一是法國殖民使牛肉食用變多,二是牛肉與牛骨被中國移民拿去做成有家鄉味的「牛肉粉」。另有學者考據指出,phở應是由紅河附近一道炒水牛肉與米線的「xáo trâu」演變而來。不論如何,越南北部接壤中國,鄰近廣西與廣東, 兩廣移民來到北越就地取材,有牛肉用牛肉,有米線用米線,烹出一碗鮮美療癒的牛肉河粉,是既成事實。
原來每次在國外藉phở犒賞亞洲胃的緣由是這樣,那份親近感,其來有自。幾可比擬為台南牛肉湯,或清燉牛肉麵,這幾種有牛肉湯水的小吃發揚了牛肉的原味與清鮮。然而,比起台南牛肉湯或清燉牛肉麵,品嚐越南河粉是一個加味的過程,味覺的變化趣味盎然,並且充滿在地風光。
首先,你吃原味,在塗抹脂粉前先嚐素顏。然後,你必然不可能忽視一入座就在桌上的茂盛香草,大盆或大盤,綠茸茸一叢佔據目光,旁邊還有一籃辣椒醬、辣椒醋、醬油膏,再一小碟剖半的青檸與生辣椒,燙過的豆芽菜冷不防被丟到桌上。喝夠原味的湯,我先擠青檸,用力擠下去就怕不酸,再嚐口湯吃點河粉,取醬料碟擠入辣椒醬(就是是拉差!),蘸牛肉吃;然後再拔香草,胡志明給香草慷慨激昂,我們去的三間店都不脫這三樣:九層塔、刺芫荽、越南毛翁,而尤以越南毛翁讓我驚奇,這是我第一次吃到,芬芳極濃,幾乎像是廁所芳香劑了,茴香、八角口味的吧,一入口轟然衝腦,和牛肉、青檸絕配絕搭,瞬間愛上。至於豆芽菜,老是出水,為了不弄淡湯頭,我往往吃了過半才加。
#越式法國三明治
另一樣絕對想吃到好吃的食物是越式法國三明治(bánh mì),而我的識途吃貨友人們一律推薦我去「 Bánh Mì Huỳnh Hoa」。原來好吃的bánh mì是這樣,疏鬆的法棍麵包,殼脆、易咬、內含空氣,豬肉凍、火腿、香腸、豬肉鬆層層疊疊,卻不乾柴,肝醬醇芳腴潤,美奶滋香甜膏滑,再讓黃瓜條、紅白蘿蔔條、香菜、青蔥添上爽脆酸亮與辛香。咬一口就咬到了南越的熱帶陽光,麵包與冷切肉不再是肅穆冷靜的組合,這是完美的混血料理,如此理所當然,受到男女老幼的喜愛。
#越南美感
大白天日頭炎,躲進咖啡館殺時間,而這咖啡館不網美,是大叔與上班族的日常據點。在米捲店「Bánh Cuốn Hải Nam」附近的「Cafe Mộc」,矮木桌矮木椅方正可愛,白底青花的瓷花瓶插著大紫的假牡丹,中式美感超有feel,就連盛裝越南咖啡的小碗都有復古的手繪花紋哪。
在胡志明,小攤小店使用的碗盤往往繪有花花草草,那不是復古,而是從以前到現在沒有斷裂的生活方式,很美,很有設計感,台灣也應該能這樣呀。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台南 越式 洗 頭 在 浪餐桌 raw kitchen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其實不曉得六個多小時後跟健身教練約好碰面的自己為何此刻還醒著回味某日煮的海鮮粥沙龍照,但事情發生了,甚至開了這個視窗打起文章。這碗讓難取悅的台南人aka粥王L邊吃邊吼出「還好妳已經跟我在一起了。」料比粥多浮誇版海鮮粥大約可列入我的成名作,如果哪天成名。
料是去Billingsgate cafe吃早餐無心插柳買的,那天,跟再次回到倫敦懷抱的N和萬里海女K約好起早吃隱身金融區魚市裡的海料英式早餐店,當然我們所謂的「早」之於清晨四點營業八點半收攤這種魚市標準作業時段顯然太遲,抵達後仍有幾攤沒收完全遂逛起來,卻也正是我們的遲,近乎八點二十多才入場的這麼遲,得以撿到魚市的最後出清,80多隻蝦3隻大透抽一把小透抽20磅有找,「我們會不會吃到痛風?」L邊吩咐店家多放點冰塊邊神情憂慮但根本也沒打算停手的問我,「管他的。」我這麽回應。
關於早餐值得另起一篇,這裡先把焦點回到自家生猛海鮮粥/燉飯。
回家後我跟L很快進廚房並分配好各自的職務,當晚不是只出這「缸」粥(所有買來的料梭哈),我們還烤了黑鱸,出了一道麻醬蘆筍和L的拿手菜越式香茅雞,回想起來不禁有種我們到底如何短時間辦到一切的失真感。總之L自告奮勇為那80隻蝦去殼開背挑腸泥,我負責殺花枝煉蝦湯再一氣呵成將粥完成,我很少與人共享廚房,但L在的廚房沒有混亂只有默契,這麼說似乎太煽情但是真的。
深鍋燒熱放油炒薑片和蝦頭蝦殼,變色後摻水煉湯,等待湯汁煮滾的時間大約足夠切完芹菜丁再洗好米,至於當時的我怎麼調味此刻完全想不起來,那真的是非常隨心的一晚,記得沒有骨湯的我改用昆布底混蝦湯,記得L終於將所有蝦處理完畢時燒了一鍋熱水燙了一遍蝦肉再用冷水沖洗浮質,記得我似乎摻了少許醬油、麻油、白胡椒、鹽,記得反正海鮮新鮮真的不用花多少氣力湯頭就致命鮮美,記得我是確認湯頭調準了才下生米並用一種燉飯的氣勢生米煮成熟飯,然後當我一調準的時候L說「我聞到台灣了。」
Uma景況倫敦重現,私以為再給我更多時間湯頭能更講究做得更好,L卻說那已經是他人生至今吃過最好的海鮮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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