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2 2021/7/23 星期五
帶meat pie 的日子,就來說故事吧!
陽陽創業實錄(二)~珠寶商的逆襲
其實,我也沒想到這故事還會有續集,更沒想到這戲碼還有這樣的張力劇情演出😂。以下我就以說故事的方式來呈現,畫面自行腦補。
星期一! 開張營業的日子,陽和C一如往常在下課時間來到學校合作社(Tuckshop)旁,找到最熟悉的位置,擺設好桌上的立牌和畫具,同時在臉上掛上了商業微笑,對著每個從合作社走出來,手中緊握著零錢的孩子叫喚著「想要畫圖嗎?你絕對會有最棒的體驗,一張只要20分錢喔」。
此時,畫面一轉,一個五年級的男孩叫托比,臉上掛著陽光的笑容,一臉清秀可愛,手提一個袋子慢慢走近,就在距離陽陽攤位的幾步之遙席地而坐,從手提袋中拿出以大小顏色分袋裝好的小石頭,還有事先做好的小招牌,擺在地上就開張了。新的攤位出現,馬上造成轟動引來圍觀的群眾,大石頭$2 小石頭$1 ,大家紛紛掏錢購買。
等到人群稍微散去,陽跟C說:「托比的寶石攤位好像生意不錯,我過去打聲招呼,順便跟他談合作。」
C:「好,你去談,攤位這邊我會顧著」
陽陽堆滿笑容的走到托比的攤位:「托比你好,你在這裡賣寶石啊。真是漂亮。」
托比:「你要買嗎?」
陽陽:「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我想說如果你有客人來買寶石,你沒零錢找開的話,可以請他們到我的攤位畫圖,如果我有一樣的情況,我也會請他們來你這裡換寶石,到時候我再把你的利潤分給你,這樣好嗎?」
托比:「不要,我不要,請你離開我的shop」珠寶大亨托比不友善的請陽吃了一碗閉門羹。
陽挫敗的走回自己的攤位,一臉沮喪。
沒一會兒,托比在上課鐘聲響起前五分鐘收攤,走進合作社買了一枝冰棒,在經過陽和C的身邊時說了一句:「我今天一共賺了$11塊錢」。
這句話讓他們兩個徹底崩潰了。
C從夾克裏拿出了自己筆記本,打開Ipad搜尋引擎google輸入了所有跟賺錢有關的關鍵字,鍵盤飛速敲打著,筆記飛快的記著畫著,在短短的時間內,分析他們目前局勢的優劣,連曲線圖和圓餅圖都畫出來了,逼著陽陽馬上閱讀,陽意興闌珊:「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想怎麼做嗎?」
C焦慮的咆嘯:「讀,讀它」筆記本丟向陽,陽無奈的看著這些數據分析,眼神無法對焦集中,腦中閃著的是自己的思緒。
回到家,女兒告訴我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我聽到他被珠寶大亨轟出來的時候,狂笑不已,但對於他「異業結盟」的提議,也是充滿肯定。我問:「你擺攤這麼久,一共賺到多少錢?」
他思考一下:「如果只算現金不算那些玩具的話,大概四元,我和C一人分兩元。」
我再次笑出來,難怪C會崩潰。人家一天的收入,超過了你們一個多月的努力。
女兒最後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出一句話:「媽,我發現比起原創的藝術,人類更願意花大錢去追求華麗的寶石,太不公平了,藝術竟然比石頭廉價。」
我心裡默默地回答:「那是為什麼會有『珠寶大亨』和『窮藝術家』這兩種名詞的產生。而從沒聽過『窮珠寶家』和『藝術大亨』。」
但我脫口而出的話是:「原創藝術是無價之寶,把無價變成有價,那就不是藝術,是生意business。如果你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追求藝術,你就得轉個彎,想想不要客製化,而是商品化,這樣你可以在家先畫好一些畫,再讓客人選購,價格也要重新考量,低價路線其實很冒險。媽媽沒有你這樣的經驗可以跟你分享,你可以慢慢調整和體會,和C去討論,當作是一堂實踐課去挑戰,什麼都去嘗試看看,你今天的體會,就是你今天的收獲,比那11塊錢還珍貴。你這個年紀就是學習,不管是成功或失敗,你總是能夠得到些什麼,對你以後的人生都很有幫助。」
陽陽點點頭,說她會再想辦法,明天要和C開會討論,她就走進房間寫方案了。
我不知道我的反饋是否正確,雖然我曾經在台灣從事行銷公關相關的工作,但我不想把大人那一套行銷手法太早灌輸給孩子,也或許那一套早已不合時宜,讓他在這個年紀,從失敗中思考,領悟後再去嘗試和突破,也許能夠激發出更新更符合現代市場趨勢的行銷手法。同時我更享受他與我分享的點點滴滴,真的太有趣,我想繼續看下去,最後他會走出一條怎麼樣的路。
對了,我今天早上看他桌上有毛線、有亮片、紙板還有打洞機,她說她昨晚做了一些手工藝品,打算今天去電爆珠寶商。
看來這故事可能還有第三集啊😄。
祝大家有美好的一天。
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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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生,果真能否極泰來?]
(職場易經筆記-6)
當一個人遇到困難時,別人都會安慰他,壞日子會過去,最後終將否極泰來。可是這是事實嗎?
在真實的世界裡,恐怕事實是「泰極否來」很容易,「否極泰來」很困難。所以有很多的警世金句都會提醒我們步步維艱,如履薄冰,千萬不要發生大失敗,否則再站起來要花很長的時間﹑很大的力氣,結果還不見得能夠恢復元氣,更不必談到成功。
可是我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是這樣呀,不論新聞報導或名人傳記都告訴我們,很多成功人士都歷經多次失敗,再歷經千辛萬苦,最後成為浴火鳳凰,創造顛峰。這會讓我們陷入一種思考上的偏差,那就是「倖存者偏差」。說白了,誰會被報導﹑誰會被寫入傳記?只有一種人:
最後成功的人。
至於更多失敗者,終其一生都在彌補這次大失敗,人生自此陷入悔恨交加中,自責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有沒有被後人提到?沒有,只有他的家人。
有人妻離子散,連個家都沒了;有人一輩子還債,妻兒也被牽連進去,爬不出經濟黑洞,一生貧苦。我有兩個學生,一開始都是富二代,十幾二十歲卻成了債二代,很難讓人想像他們是怎麼走過青春歲月,真的不是嘴上春風,一句「家道中落」能夠簡單帶過。所以一次大失敗,不只殃及自己,還可能禍延子孫,時間之長令人不寒而慄。
💚第一個學生小時候住在別墅裡,有游泳池,好幾個佣人,有煮飯的﹑有打掃的﹑有做園藝的。到了17歲,開了幾家公司的母親突然急病過世,由於做生意賺錢容易,在投資上槓桿操作到極點,有十多間房子,不僅因為周轉不靈,全部沒了,還留下一筆龐大債務,這使得她後來患了憂鬱症。
事情還沒完,等到結婚有孩子,30出頭,父親也過世,這次留下的是4千萬債務,許是母親先前的債滾出來的。故事聽到這裡,你是不是冒出一身冷汗?一個上班族要怎麼還得了?問題是她先生發生意外,沒多久也走了,留下兩個孩子,她一個人堅強至今,上了我的斜槓課,成了暢銷書作家,也開課教人理債。
💚第二個學生是24歲時打算出國讀書,遇到2008年金融海嘯,母親是做投資的,也賣了不少投資工具給親朋好友,一夕之間債台高築,只得跑路,留給他的部分是幾百萬債務。至今13年過去,他沒再見過母親一面,真是令人唏噓不已。還好,他很爭氣,白手起家,疫情期間賺了6百萬,最近也是要出書了!
由此看來,很多人的大失敗,不只用自己的一輩子來還,甚至是兩輩子,連兒女都要付出代價。這在易經說得很清楚,「泰卦」在64卦中排名11,下一個第12卦便是「否」,也就是說一個人從高峰摔到谷底只是一步之遙,千金散去,繁華落盡,樂極生悲一瞬間。可是反過來呢?只有一個字:
難!
「否卦」要再回到「泰卦」,必須走63卦,經過一個輪迴,這已經是很多人的一輩子,甚至一輩子也走不完這個輪迴!所以「泰極否來」是常態,很容易的事,所以得意時別忘形,反而要更加小心翼翼,別踩空了一步,人生就回不去。相反的,「否極泰來」是非常態,很困難的事,必須天時地利人和等條件俱足。
這兩個卦的順序,帶給我們的啟示有兩個:
💚1.得意時,反而要提高警覺,有危機意識,做人做事更謙和。就像飽滿的稻穗低頭向陽光,飛鳥站不住,腳會打滑,便無法吃掉你辛苦得來的收成。
💚2.失意時,便要知道跌落至谷底,再往上爬就是費盡千辛萬苦,而且時間很長,能做的只有盡人事聽天命,做好本份,懷抱希望,靜待佳音。
還有一個重要的啟示,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千萬別讓火整個燒完,而是要留下火種與溫熱的灰燼,期待未來的那根火柴棒,再度一劃,重新點燃,燒向天際。在易經裡,有個「離卦」,代表的是火。為什麼火與離在一起?因為火若是整個燒沒了,就真的沒了,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尚存一息,至關重要!
以這次疫情來看,你就會完全清楚保住火種的必要性。假使這次三級警戒繼續拉長,新聞報導訪問不少商家,他們都搖頭說鐵定撐不過去,於是最近的熱門話題都在談如何微解封,像是讓攤商分批回復生意,目的是維持在最低限度的生存邊緣,不致完全倒閉,以致能苟延殘喘到疫情過去,還有一絲生息東山再起。
因此當你在冒險時,記得要設定停損點,不要讓小失敗變成大失敗,務必留下火種,給自己再站起來的機會。
結論來了,今天「職場易經筆記」幫你劃兩個重點:
💚1.冒險才能翻轉命運,但是要設停損點,留下翻本的本錢,包括金錢與健康。
💚2.有失敗才有磨練,但是不要過度槓桿,讓小失敗變成大失敗,因為否極泰來不易。
如果你讀了此文有受益,請留言+1。
攝影:旅居加拿大的畫家吉仔冰GiAB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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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戀人的悲劇】
稍微看過歐·亨利作品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故事結局,往往都出人意料─哪怕你已經清楚這點,還是很難在下一篇提前猜到答案。
這部〈帶傢俱出租的房間〉也是這樣的故事,以神秘感鋪墊,最終卻帶出了無比巧合的愛情悲劇。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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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傢俱出租的房間 / 歐·亨利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乾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麼多漂泊過客掀起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盪盪的手提行李放在臺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饑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繃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黏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污濁骯髒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時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演過輕鬆喜劇。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那只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粧檯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準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臺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苗條,金紅色頭髮,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黏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俱、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儘管稀裡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裡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豔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骯髒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畫——「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裡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藥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粧檯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一團濺開的汙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豔的冷漠之驅使吧——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傢俱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干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都會打掃、妝點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輕人任這些思緒繚繞心間,與此同時,樓中飄來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聲音和氣味。他聽見一個房間傳來吃吃的竊笑和淫蕩放縱的大笑;別的房間傳來獨自咒駡聲,骰子的格格聲,催眠曲和嗚嗚抽泣;樓上有人在興致勃勃地彈班卓琴。不知什麼地方的門砰砰嘭嘭地關上;架空電車不時隆隆駛過;後面籬牆上有隻貓在哀叫。他呼吸到這座房子的氣息。這不是什麼氣味兒,而是一種潮味兒,如同從地窖裡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發出的黴臭。
他就這樣歇在那兒,突然,房間裡充滿木犀草濃烈的芬芳。它乘風而至,鮮明無誤,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脫脫幾乎如來訪的佳賓。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什麼?親愛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後一躍而起,四下張望。濃香撲鼻而來,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擁抱香氣。刹那間,他的全部感覺都給攪混在一起。人怎麼可能被香味斷然喚起呢?喚起他的肯定是聲音。難道這就是曾撫摸、安慰過他的聲音?
「她在這個房間住過,」他大聲說,扭身尋找起來,硬想搜出什麼徵跡,因為他確信能辨認出屬於她的、或是她觸摸過的任何微小的東西。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她所喜愛、唯她獨有的芬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房間只馬馬虎虎收拾過。薄薄的梳粧檯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個髮夾——都是些女性朋友用的那類東西,悄聲無息,具有女性特徵,但不標明任何心境或時間。他沒去仔細琢磨,因為這些東西顯然缺乏個性。他把梳粧檯抽屜搜了個底朝天,發現一條丟棄的破舊小手絹。他把它蒙在臉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來。他順手把手絹甩在地上。在另一個抽屜,他發現幾顆零星紐扣,一張劇碼表,一張當鋪老闆的名片,兩顆吃剩的果汁軟糖,一本夢釋書。最後一個抽屜裡有一個女人用的黑緞蝴蝶髮結。他猛然一楞,懸在冰與火之間,處於興奮與失望之間。但是黑緞蝴蝶髮結也只是女性莊重端雅、但不具個性特徵的普通裝飾,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隨後他在房間裡四處搜尋,像一條獵狗東嗅西聞,掃視四壁,趴在地上仔細查看拱起的地氈角落,翻遍壁爐爐額和桌子、窗簾和門簾、角落裡搖搖欲墜的酒櫃,試圖找到一個可見的、但他還未發現的跡象,以證明她就在房間裡面,就在他旁邊、周圍、對面、心中、上面,緊緊地牽著他、追求他,並通過精微超常的感覺向他發出如此哀婉的呼喚,以至於連他愚鈍的感覺,都能領悟出這呼喚之聲。他再次大聲回答「我在這兒,親愛的!」然後轉過身子,一片漠然,因為他在木犀花香中還察覺不出形式、色彩、愛情和張開的雙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從哪兒來的?從什麼時候起香味開始具有呼喚之力?就這樣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牆縫和牆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煙蒂。對這些東西他不屑一顧。但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氈裡發現一支抽了半截的紙雪茄,鐵青著臉使勁咒了一聲,用腳後跟把它踩得稀爛。他把整個房間從一端到另一端篩了一遍,發現許許多多流客留下的無聊、可恥的記載。但是,有關可能曾住過這兒的、其幽靈好像仍然徘徊在這裡的、他正在尋求的她,他卻絲毫痕跡也未發現。
這時他記起了女房東。
他從幽靈縈繞的房間跑下樓,來到透出一縫光線的門前。
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說過。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後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的。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消失,木犀花香已經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黴傢俱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消失殆盡。他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噝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後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紮以後,他關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後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獗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後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房客是個年輕人。兩個鐘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呵,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裡安起了傢俱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裡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後間收拾規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邊的痣長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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