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小說中,也有七大武器之首的存在嗎】凶器去去走的各種謎
記得俄國有一位頗負盛名的重量級作家契訶夫,曾經有一句妙傳千古的名句是這麼說的:「如果故事中出現了槍,就必須要發射!」
這本是用於創作技巧,究竟是該留還是不留,務必使得故事登場人物、情節事件與物品道具等,都能達到「在其位謀其政」的功用。
也就是說,一個好的故事,或說完整的故事,其中必然是沒有存在冗員、冗物及冗事的時候-故事中出現了什麼,必然都是有所用。
不過,特別有意思的是,這樣本來可以用作去蕪存菁,甚至審查作品完整與否的創作技巧,在推理小說中,卻起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事實上,在推理小說中,這話可能會長這樣的:「當故事中的槍發射後,要上哪找?」或「兇案現場的槍,必然是發射的那把嗎?」
喔對了,當然也不能忘記子彈-據說每把槍都擁有獨一無二彈道,因為子彈發射後,彈頭將被膛線刮出特殊線條,等同指紋DNA。
這個只要想想阿嘉莎.克莉絲蒂(Agatha Christie)《池邊的幻影》
(The Hollow),與作家楓雨《伊卡洛斯的罪刑》就能豁然開朗了!
《池邊的幻影》講說空幻莊園美好風光的泳池旁,竟然發生槍擊命案!可弔詭的是,表情茫然、持槍立在一旁的,正是被害者之妻?
這乍看彷彿抓猴就是要抓現場的證據確鑿,卻如田馥甄《LOVE!》所演繹:「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每個人都愛別人」的陷入掙扎。
《伊卡洛斯的罪刑》則以令人聯想浮翩的臺灣政治槍擊來入題,反覆迴旋的辯證推敲間,得出一顆子彈改變命運又造就悲劇的不幸。
書名是以希臘神話機關巧手代達羅斯之子伊卡洛斯,與父出逃迷宮島,蠟翅之翼卻融於光明的悲劇,以此隱喻主角墜落地獄的故事。
但有趣的是,不知是很像真凶的人是真凶,還是不像真凶的是真凶?更別提後續集體默契的口述記憶的不可信與死前的話語意義。
不過不只是人物有真假真凶這樣的問題,凶器也有真假凶器的懸疑;事實上,凶器在推理小說中搞失蹤/被混淆,都不是第一次。
這樣好像把凶器擬人化:長腳了會跑、有隱形斗篷,工於心計外,還更名改姓變臉換面,甚至產生你的凶器不是你的凶器的問題?
事實上,破解一切的關鍵都在於人!就像密室之謎的鑰匙在於密室並不是個密室,或找無凶器;但凶器會消失,可能也不是它本意。
在周星馳電影《食神》裡,折凳被推崇為七種武器之首,只因折凳「可藏於民居、隨手可得,還可坐著隱藏殺機,抓到也告不了」。
如果問推理小說中,能拿得出什麼與易取易得可隱形的折凳對比,大致都以化學加工、磁場反應、機關操作或物質狀態改變等居多。
精確來說,這也就是在問,推理小說中,有什麼的凶器,可以使主角在「凶器去去走」的情境下,就心想事成,一切消弭於無形呢?
如亞麗珊卓.托瑞(The Ghostwriter)《代筆作家》(The Ghostwriter)殺人於無形的一氧化碳;或生活日常漂白水與浴廁清潔劑的混合。
或懸疑短篇《羊腿與謀殺》(Lamb to the Slaughter),推理金三角之一對夫婦加外遇對象,使得被拆吃入腹的羊腿,成了永遠的遺憾。
在列舉古典推理常用詭計的江戶川亂步破案筆記《和日本文豪一起推理》,則有冰劍冰刃冰彈冰箭冰片,或防暑園藝專用的花冰等。
這些物質是因型態變化而自帶隱形斗篷,或常見有彈簧橡皮筋弓箭與彈珠等,加上平衡原理或一點骨牌效應的設計就可以完成匠心。
而且往往會與木偶、傀儡、屍體機與機關,或死或活的動物(猿猴/鸚鵡)及標本、板翹雪人等,做為兇殺的媒介,營造不在場證明。
另外,不論是在古典現代,也都常見有氰化物下毒,陽光經透放大鏡,隨著時間推移抵達燃點,或利器藏魚缸、靜脈中注射空氣等。
看來想在推理中,施展讓凶器消失的魔法,可不能像哈利波特舉起魔杖說「武器去去走」那樣容易簡單,還是要費好一番的勁才成。
就算想向《神鬼傳奇》(The Mummy)的劇組,借用「裝飾/守護」動靜兩相宜,還可將屍體啃食殆盡的聖甲蟲,怕也是會困難重重吧。
只能說,人生好難之學寫個推理小說凶器還要特別設計過~
警語:本文僅適用於推理小說中,劇情人物使用凶器分析,不可作為現實任何犯罪的途徑與目的。
主要參考推理
阿嘉莎.克莉絲蒂(Agatha Christie)《池邊的幻影》(The Hollow),臺北:遠流,2010。
楓雨《伊卡洛斯的罪刑》,臺北:要有光,2018。
達爾(Dahl,R.)編《羊腿與謀殺:大師驚悚懸疑精選短篇集》(Lamb to the Slaughter),中國:宇航,2010。
https://www.facebook.com/ChiChaoChun/posts/1131707513854323
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