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南丁格爾陳姿妃獲選十大傑出女青年
陳姿妃,一個看似浪漫與唯美的名字,卻是幾乎與志願服務劃上等號的年輕女子,已經在世界各地,經常自費參與台灣路竹會執行的國際醫療援助計畫,在貧困、戰亂、災後復建的國家或地區進行醫療救援工作。
陳姿妃獲選中華民國第十九屆十大傑出女青年,三月八日在台北市劍潭受獎,陳姿妃表示,沒有外界想像的那麼好,所有的服務只是盡本分而已,也感恩許多人一起為社會大眾種下心靈福田淨土。
接受副總統呂秀蓮道賀頒獎的十大女青年當選人分別為方翠筠、余麗娟、林依依、林聖芬、柯佩鳳、陳姿妃、陳詩欣、張鑾英、楊淑怡和蔡銀娟,她們在不同工作領域中服務人群,不但有具體成就,而且表現傑出。
中華民國第十九屆十大傑出女青年當選人由副總統呂秀蓮親自頒獎;呂秀蓮表示,當選的十大傑出女青年來自各行各業,她以女性為榮,不過,女性成功的背後也要感謝男性的支援。
陳姿妃在台北榮總、振興醫院共服務六年多,後赴澳進修心臟護理,在當地做社區志工。
陳姿妃畢業於澳洲阿得雷德大學護理研究所碩士,是慈濟技術學院護理系講師,慈濟醫院兼任督導,慈濟護理雜誌執行編輯。
她在澳洲攻讀碩士時,參與澳洲當地的志工團隊,在假日時經常前往老人院關懷需要關愛及醫療的老人。
剛從東非索馬利蘭完成護理指導與訓練的陳姿妃,回想起結業典禮當天,索國學生所說的話「因為Cristina(陳的英文名字)的努力與教導,我們覺得『台灣』就像是我們的第二個家一樣溫暖」。
她說,「當我聽到時,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感動,真的很感動。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存在與努力,原來已經深植人心。」
她說,做國際救援常苦於被誤為來自大陸,在非洲五個月一大收穫是「現在他們會說,嘿,這女生是台灣來的!」
這是讓她記憶最深刻的場景,陳姿妃表示,「我只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應該的,從沒想過有任何報。」當天,眼淚數度在陳姿妃的眼眶中打轉。「我想,當我離開索馬利蘭,即便我已經白髮蒼蒼,這裡的一景一物一人,仍是我最美麗的回憶。」
真心奉獻非洲的陳姿妃,長期致力於國際醫療服務,獲得十大傑出女青年,可謂實至名歸。
碩士畢業時,陳姿妃曾陪同學前往泰北地區,深刻感受到當地對醫療資源的殷切需求,當時她下定決心,若今生行有餘力,將會投入這些醫療資源貧乏地區的義診。
自此,台灣的原住民部落、外勞收容所、育幼院有她的足跡;非洲甘比亞、馬拉威、南亞斯里蘭卡、中南美洲多明尼加與海地、亞洲柬埔寨、泰北或澳洲、東非索馬利蘭,將服務過的國家串起來,幾乎橫跨大半個地球。
活潑開朗的她,雖然在護理和國際賑災中,面臨到各種悲歡離合,在國外即使內心淌血,仍堅守崗位發揮專業救助災民,但是這些經驗,卻更堅定她繼續參與跨國界醫療服務的心。
每年的春節、新年、耶誕節,她多是在這些國家度過。慈悲、喜捨與奉獻,讓她歡喜走上服務人群的不歸路。
忙碌的情況就像是一顆陀螺,不停的在打轉。
陳姿妃說,「在海地服務時,當時正處於內戰,醫療團身旁還有荷槍實彈的軍人保護。」在南亞海嘯期間,陳姿妃與路竹會以及慈濟醫療團隊,兩度前往斯里蘭卡參與救災行動。
陳姿妃投入服務領域達廿年,從台北榮總到南亞、非洲、中南美、泰北,救助足跡遍及半個地球。看盡災難悲苦,最令她震撼的是南亞海嘯。
她說,第一次隨路竹會赴斯里蘭卡叛軍區,「沿路都是白幡布、收容所睡滿人」,景像嚇人,當地拒絕外援,「孩子拿槍對著我」。她回台灣每天惡夢,但隔不到十天,又隨慈濟赴災區蓋大愛屋。
去年八月,陳姿妃隻身前往非洲索馬利蘭協助建立當地護理體系以及訓練國家醫院的護理訓練。
抱病參與服務的陳姿妃,忘記身體的病痛,在一個不被國際承認的國家,協助建立制度化、標準化的護理體系,讓病患能獲得最妥善的照料。
「朋友都擔心問我有錢嗎?我說精神糧食很夠!」
她感嘆說,中國組織在衣索比亞服務,吃好住好,到索馬利蘭有出差費,還有「艱苦津貼」,「但他們不想待,很難理解我為什麼自願過去。」
當地的醫療資源缺乏,病患與醫護人員之間也都處於學習階段,雖國家醫院對外援物資不珍惜與缺乏管理制度,陳姿妃並不灰心,她從零開始,以醫院管理改革為起點,成立示範病房、設計了索國國家醫院病例管理系統、帶領護理人員自己動手釘製病歷櫃、工作分配板、衛教看板、建立財產清冊,列管醫療護理器材、制定消毒物品運送流程、設立垃圾分類制度、為病床編號、探病時間管理。
結業典禮合影時,陳姿妃被邀請坐在主位,兩旁為索馬利蘭官員,感謝她半年來不放棄、無私的付出。今年一月陳姿妃回台,她說,「我擔心七個示範病房會不會在我不在時,全部鬆散退步;也擔心行政主管沒有全力督促。」
「另一方面,我又期盼他們能夠在我不在的一個月內,將醫院剩下的六個病房做改革整頓作。」
令人欣慰的是,二月重返非洲時,見到七個示範病房不但保持很好的制度與環境,甚至還帶領其他的病房一起改善。她說「這真的是令人高興的結果,播下的種子終於開花。」
很多訪客到醫院病房,都很驚訝與讚賞病房新的改革面貌,且拚命詢問:「是誰改變了這一切?」學生都很驕傲地回答:「我的老師,Cristina。她一個人在這裡教導我們,她來自台灣」。
訪客稱讚說:「她一定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可否請她永遠留在索馬利蘭?」陳姿妃聽完後,除了感動外,還是感動。
陳姿妃說,能夠順利的完成護理訓練的任務,背後付出許多的艱辛,除了組織以外,隻身在異鄉也要克服水土不服、文化差異。
台灣的伙伴也不斷鼓勵,希望埋在非洲的種子,在注入活水後,總有一天可以發芽茁壯。
有了改變,就會有希望。有了精神支柱,讓陳姿妃心情低潮時,可以平常心面對,讓自己心境歸零。大家相信,這一條改變非洲醫療之路相當漫長。不能因此灰心喪志,澆熄熱忱。
秉持著護理專業,在醫療的義診服務、護理教育及抗煞防疫,陳姿妃實踐「醫療無國界」的真理,並且用她柔軟的手,撫慰災難人民的創傷,也燃起貧窮心靈的溫暖希望。
這就是陳姿妃,台灣的南丁格爾。她說,未來她還是會不斷參加國際醫療行動,為整個地球盡心,為接受她醫療協助的人點燃一把愛的火。
當選十大傑出女青年的女性,分別在食品科學及生物化學、婦幼維安、科技成就、捍衛弱勢、消防、醫療賑災、運動競技、抗疫保健、和繪畫藝術等領域貢獻卓著獲獎,獎勵雖輕卻意義重大。
這次的十大傑出女青年選拔,由
中華民國歷屆十大傑出女青年協會、財團法人真善美基金會、中國青年救國團主辦。(2007-03-09 夸父老鷹🦅,Cidal Palang 吉達兒 巴狼、Wagi Qwali 瓦紀瓜歷)
善美得制度 在 Buon Caffe 步昂咖啡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活動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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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昂咖啡這次很榮幸能與 海鵬影業 / Swallow Wings Films 合作宣傳他們在 2021/09/24(五) 上映的新片 #咖啡莊園的亡靈 ,要抽出15組幸運觀眾限定場次的特映雙人套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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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情簡介
即將邁入20世紀的巴西,雖然奴隸制度剛剛廢除,但過去的鬼魂依舊存在,揮之不去徘徊在當下。
對咖啡世家「蘇亞雷斯」一家的女性來說,放棄過去的尊貴特權、重新適應中產生活的現實,令她們幾近崩潰。但對於曾是奴隸的伊娜又何嘗不是如此?她在充滿敵意的社會、與愛人重聚,卻迫使她必須重新面對自己。
在巴西複雜的歷史與喧亂的當下,這些女性努力創造全新的未來,並得面對社會轉型所帶來天搖地動的變化…。
#獲選柏林影展金熊獎競賽片 🎉🎉
片名:咖啡莊園的亡靈
片長:120分
上映日期:2021/09/24
導演: 馬可杜特拉
發行影業:海鵬影業
預告片:https://bit.ly/3DJbA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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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獎獎項
《咖啡莊園的亡靈》電影特映券 * 2張 (一券一人使用)
時間:2021/09/22(三) 21:00PM
地點:真善美戲院
戲院地址:台北市萬華區漢中街116號
座位:自由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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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參加抽獎
■ Step1. 按讚+分享+留言分享「自己最喜歡哪一個莊園的咖啡」
■ Step2. 9/13(一)中午十二點 準時抽出15組得獎者
■ Step3. 中獎者請於9/13(一)23:59前私訊小編留下郵寄資料隔天9/14(二)掛號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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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事項
1. 獎項將於 2021/09/13(一) 中午12:00PM 抽出,屆時請得獎者9/13(一) 23:59前回覆收件資料私訊小編 #姓名 #手機 #收件地址,收到郵寄資料後特映雙人套票將會以掛號寄出,請再特別留意收件
2. 參與抽獎視同同意官方活動相關規則
3. 無郵寄資料以致票券逾期,官方不負任何責任
4. 如逾期收信以致票券逾期,官方不負任何責任
5. 請提前入座,開演後20分鐘謝絕入場
6. 本活動官方保有規則最終解釋權,請密切注意最新消息
❗️廳內務必配戴口罩,禁止飲食❗️
善美得制度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夜.文摘:英國鬼才建築師Thomas Heatherwick 新作品》
* 《讓工作有趣的兩個方法》羅素
使工作有趣的有兩個元素:第一是巧技的運用,第二是建設性。
每個練有什麼特殊本領的人,總樂於施展出來,直到不足為奇或不能再進步的時候為止。這種行為的動機,在幼年時就開始:一個能頭朝地把身子倒竪的男孩子,在頭向天正式立著的辰光,心裏是不甘願的。
有許多工作予人的樂趣,和以妙技為戲得來的樂趣相同。
一個律師或政治家的工作,其包含的樂趣一定還要美妙得多,正如玩橋牌遊戲時的趣味一樣。雖然,這裡不但有妙技的運用,也有和高明的敵手鈎心鬥角之樂。即在沒有這種競爭元素的場合,單是應付一樁艱難的工作也是快意之事。
一個能在飛機上獻本領的人感到其樂無窮,以致甘願為之而冒生命之險。
我猜想一個能幹的外科醫生,雖然他的工作需要在痛苦的情勢之下執行,照樣能以手術準確為樂。同樣的樂趣可在一大批比較微末的工作上獲得,不過強烈性較差而已。我甚至聽到鉛管工匠也以工作為樂,雖然我不曾親身遇見一個這樣的人。一切需要巧技的工作可能是愉快的,只消它有變化,或能精益求精。
假如沒有這些條件,那麼一個人的本領學到了最高點時就不再感到興趣。
一個三英里的長跑家,一過了能打破自己紀錄的年齡,就不復感到長跑之樂。幸而在無數的工作內,新的情勢需要新的技巧,使一個人能一天天地進步,至少直到中年為止。有些巧妙的工作,例如政治,要在六十至七十歲間方能施展長才,因為在這一類的事業中,豐富廣博的人情世故是主要的關鍵。
因此成功的政治家在七十歲時要比旁人在同年齡時更幸福。
在這方面,只有大企業的領袖堪和他們相比。
然而最卓越的工作還有另一元素,在幸福之源上,也許比妙技的運用更加重要,就是建設性。
有些工作(雖然絕非大多數的工作)完成時,有些像紀念碑似的東西造起。
建設與破壞之別,我們可用下列的標準去判辨。
在建設這件事情的原始狀態是紊亂的,到結局時卻形成一個計劃;破壞正是相反,
事情的原始狀態是含有計劃的,結局倒是紊亂的,換言之,破壞者的用意是產生一種毫無計劃的事態。這個標準可應用於最呆板最明顯的例子,即房屋的建造與拆毀。
建造一所屋子是依照一預定的計劃執行的,至於拆毀時誰也不曾決定等屋子完全拆除後,怎樣安放材料。固然破壞常常是建設的準備;在此情形中,它不過是一個含有建設性的整體中的一部分。
但往往一個人所從事的活動,以破壞為目標而毫未想到以後的建設。他大抵把這點真相瞞著自己,自信只做著掃除工作,以便可以重新建造,但若這真是一句托詞的話,我們不難把它揭穿,只要問問他以後如何建造就行。
對這個問題,他的回答必是模糊的,無精打採的,沒有重點的,不比他提及此前的破壞工作時說法又確切又有勁。
不少的革命黨徒,黷武主義者,以及別的暴力宣傳家,都是如此。
他們往往不知不覺受著內心仇恨的鼓動;破壞他們所恨的東西是他們真正的目的,至於以後如何,他們是漠不關心的。
可是我不能否認在破壞工作內和建設工作裡,一樣可有樂趣。那是一種更獷野的,在當時也許是更強烈的歡樂,但不能給人深刻的快慰,因為破壞的結果,很少有令人快慰的成分。
你殺死你的敵人,他一嚥氣,你的事情便完了,因勝利而感到的快意也不會久存。
反之,建設的工作完成時,看了令人高興,並且這工作的完滿也不會到達無以復加的田地。最令人快慰的計劃,能使人無限制地從一樁成功轉入另一樁成功,永不會遇到此路不通的結局;由此我們可發現,以幸福之源而論,建設比破壞重要多多。
更準確地說,凡在建設中感到快慰的人的快慰,要大於在破壞中感到快慰的人的快慰,因為你一旦充滿了仇恨之後,就不能再像旁人一般在建設中毫不費力地獲得樂趣。
所以人要治療憎恨的習慣。
—-羅素
* 理想的動物社會沒有盼到,而他們反倒落入了這樣一個時代:誰也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動輒狂吠不止的惡犬到處橫行,你不得不眼睜睜看著你的同志在招認了醜惡罪行後,被撕成碎片——她不知道怎麼會鬧成這樣的。—-喬治歐威爾
* 羅斯福自一九三三年就任美國總統,提出一連串百日維新政策,使用的都是憲法裡賦予總統的緊急行政命令權。
到了一九三六年,羅斯福在美國的聲望已經到達最高峰了。
什麼叫最高峰?零負評嗎?不是的。
他的主張等於是抓住社會主義裡某些重要精神,然後補足資本主義貪婪及製造災難後所形成的不平等;雖是資本主義,可是用了部分社會主義的精神。
這個結果是什麼?結果是他兩邊都沒有討好。
美國企業界、政治菁英普遍認為他太左。
而哈佛大學──羅斯福的母校,現在在美國被認為是平等及自由精神的象徵──在當時三百週年的建校紀念會時,羅斯福走進去, 本來以為會迎來美國最高學府學生給予他的掌聲,但他面對的是噓聲!
學生以噓聲對他表達抗議。因為有很多社會主義信仰者認為,羅斯福應該以更符合民情需求的方案,來取代資本主義的經濟結構,當時左派在美國校園裡已經開始萌芽。
羅斯福怎麼自處呢?他憤怒?委屈?或是討好年輕學子?都不是, 他一跛、一跛的走上台、發表演說,一如往昔,充滿自信。
他告訴學生們:
這個國家現在正步上經濟復甦的路途,我們當然會繼續尋求改善美國工人的工作環境;我們當然也會繼續為降低電價而努力;我們仍會繼續為年輕男女、殘疾同胞、失業保險、老年福利及女性保護等問題而努力。
但是我們才剛開始,有太多類似的問題要被解決,制度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年輕學子沒有耐性,他沒有說服這些學生。
但美國下層社會的人們心中,羅斯福是他們的英雄。那個時候羅斯福所到之處受歡迎的景象是:一位資深記者記錄小羅斯福來到紐澤西州澤西市(Jersey City)這個地方,車隊通過荷蘭隧道(Holland Tunnel)——連結紐約市跟紐澤西的一條隧道──洞口之後,如雷的掌聲已經響起,整個城市沸騰。
在萬里無雲的晴空下,舉目所見是一片搖動旗幟的人海。
當時在美國華府最重要的辯論,並不是我說的在哈佛大學,而是剛好與哈佛大學學生批評的方向相反,也就是「羅斯福把整個國家帶離資本主義太遠了。」
所以當哈佛的學生罵他:你還是在保護資本主義啊,你還是在保護貪婪的富人!但共和黨與民主黨參議員對他都有意見,認為他:太左了。
很快的,一九三七年進入羅斯福第三屆總統的競選活動。
選舉有時候是媚俗的,因為民主政治的前提是由老百姓決定國家未來。
當一個制度危機可能連專家都非常困惑時,人民怎麼可能有他們的理性分析、合理及最好的政治選擇?
面對一九三六年年底大選時,共和黨提出競選主張,最重要的四個字叫作「平衡預算」,在美國這可是天經地義。
他們認為,羅斯福拿太多國家的錢創造「新政」,留下太高的國家負債。
共和黨當時批評:美國正處於危急之秋,美國人的福利太高了,高到那些人根本不想工作,美國年輕人沒有任何前途、看不到未來,政府又有這麼高的赤字。
共和黨不是希望贏得總統寶座,他們知道沒有人可以打敗羅斯福, 他們要的是贏得參眾兩院。
但他們不知道正由於那一次的競選勝利之後,共和黨大贏了國會,他們真的如願以償:但代價是:華爾街股市因政府過早走向平衡預算,再度大崩盤,美國走向「二次衰退」,失業率又大升,美國做為世界經濟當時惟一的中心,世界經濟又再度被拖垮。
於是,大西洋這邊納粹主義達到巔峰:太平洋那端日本軍國主義羸得絕望社會的全面支持。美國平衡預算不到一年,日本發動七七事變:美國平衡預算剛好兩年又九個月,德國侵佔波蘭。
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戰爭:二次世界大戰正式掀開序幕了。—-陳文茜《文茜説世紀典範人物》
* 1940年二戰已經開打了半年,根據一項蓋洛普民意調查,8%的美國人支持同盟國,只有2%的人支持納粹;可是問他們要不要捲入這次歐洲戰爭,90%美國人說:不。
今天我們所熟悉的美國主導的世界秩序,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前是不存在的。美國眼看著納粹在整個歐洲連戰皆捷,不動如山。
美國不想捲入戰爭的民意,多麼的深入人心,幾乎在每一個美國人的血液細胞裡流動。
然而,羅斯福對於國際事務的看法不一樣。其實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他看到威爾遜總統支持國際聯盟卻被國內批評,他曾經説:自己也很想找各種理由來反對國際聯盟,可是想破頭也想不出理由。
在那個年代,羅斯福很感慨的說:「我們就算中立,也不應該不聞不問吧?」
可是他拿這樣的美國一點辦法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敦促國會,廢止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禁止軍火出售的規定,也就是可以賣一些軍火到歐洲去。
其中,出口44%軍火都賣到英國。
從一九三九年到一九四○年春天,經過幾個月的觀戰,德國已經在很短的時間裡不只是打下了奧地利、波蘭,一路打到了北歐,征服丹麥;征服了東歐,打到北歐了。
此時,英國人才從幻想和夢中驚醒,但美國人仍然置身度外。
全英國開始恐慌了,因此邱吉爾出任了首相。德國在歐洲大陸勢如破竹,這個情形一直到一九四○年九月,眼看希特勒下一個目標就是英國。
美國和英國有一種特殊關係,但美國人普遍厭戰,他們深信正是因為一次大戰美國沒有介入,美國才能超越英國、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國。
面對反戰的民意,羅斯福採取一項大膽的措施:他以總統的行政命令權,把五十艘服役已久但還可以用的驅逐艦,以退役為由送給英國,交換可以租借英國在海外的海軍基地。
一九四○年,又時逢美國總統大選,羅斯福在這一刻面臨抉擇。過去的慣例,總統連任兩屆就不選了,可是他覺得為了歐陸戰爭,他必須參選。
他知道大多數美國人民並不瞭解,美國人不可以把自己置於國際事務之外,他必須用個人的聲望來領導這個世界,所以他決定競選第三任。
那時候的美國憲法沒有禁止競選第三任或第四任總統;直到一九五○年,美國才通過新的憲法修正案第二十二條,美國總統任期最多連兩任。
羅斯福想解決歐洲事務,他覺得只有他可以做得到, 但當時他也沒意識到這即將成為人類史上最慘烈的戰爭:第二次世界大戰。
其實人處在二次世界大戰中,都還未必意識到這就叫做二次世界大戰。當時的羅斯福說:我好幾個夜晚都躺著想,自己問自己,身為美國的三軍總司令,是否有權力呼籲美國人,自我訓練為國家效勞,然後拒絕一己之私呢?面對危難,每個人都不應該逃避應負的責任。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在那一刻並不容易。
其實他對於競選第三任,自己也常常處於搖擺之中,沒有那麼堅定,他曾說:「有一部分的我很想退休,回到海德莊園。」
也就是回到他出生的羅氏大宅,寫寫回憶錄。
可是他的良知不允許,所以這次他仍然競選了。當然,輿論的批評就大了, 批評者認為他不該打破慣例,世界大戰干美國人什麼事情;連他曾經在大蕭條時期史無前例的在田納西河谷設立管理局,成立一間水力發電公司,等於是美國第一次有國營事業,也被拿出來批評是左翼,或說這就叫做官僚作風。
選舉的結果,羅斯福還是連任了,得票數是二七二四.四萬張,和他競爭的共和黨候選人叫威爾基Wendell Lewis Willkie,他的得票是二二三○.五萬張,美國人打破總統連任兩屆的傳統,讓羅斯福繼續領導,可是贏的票數就沒有羅斯福第二次連任時這麼多。
這說明瞭其實大多數老百姓未必知道自己所面臨的危險是什麼;其次老百姓容易很厭煩一個人,我們都已經看了你八年,我還要再看到你?──這當然是老百姓的一種天性。
所有的英雄都會令人厭煩。這是一位很有名的歷史學家保羅• 甘迺迪Paul Kennedy講的話。
美國國內本來還為羅斯福勝選問題繼續吵,但是吵到一九四一年, 突然沒什麼人再吵下去了;因為美國已經變成民主同盟國家的兵工廠,利用了租借法案,將飛機、坦克還有其他用品送到英國。
簡言之,美國從歐陸的戰爭,開始嘗到甜頭,發現了一門好生意。
那時中國也開始因為抵抗日本侵略獲得美國的援助,貸款達到五百億美元。同時,羅斯福凍結德國、義大利這些法西斯國家在美國所有的存款以及信用,接著日本也被列入凍結的對象。
羅斯福和英國首相邱吉爾兩人會晤,共同發表《大西洋憲章》,宣稱確保世界遠景更美好的共同原則──可是請注意,即便如此,美國仍然沒有參戰。
歐陸戰爭打到英國時,美國出口大增,失業率開始大降。美國人突然在那一刻發現一件鬼魅般的事, 原來支持其他的國家打仗,變成軍工廠,可以解決美國大蕭條的問題──這是之前他們從沒想到的,他們只想著如何避免捲入戰爭。
但這件事情很重要,因為這使得美國後來出現「軍工複合體」。他們發現此事,實在太穩賺不賠了。
美國第一次嘗到甜頭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許多人難以想像,包括最優秀的經濟學家。
等二戰快結束、一九四五年時,美國的失業率只有1.2 %。
從一九四○年的10%,短短四年之內降到1.2%,幾乎達到充分就業。
所以經濟及歷史學家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挽救了美國的大蕭條:也從此改變了美國人的思維。—-陳文茜《文茜説世紀典範人物》
圖片:https://www.archdaily.com/554750/bombay-sapphire-distillery-heatherwick-stud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