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關於腹部結構調理案例分享
筋膜結構錯亂除了痠麻痛等不適感之外其實也會影響體態,之前把大腿調順之後看起來就小了一圈,其中的原因應該像是在塞行李一樣,同樣的衣服量如果一件一件摺好可以塞得比較多件,如果一團一團亂塞進去行李箱就會爆出來,腹部不自然突起也是同樣的道理,一次調理後的檢查開始了這次的案例。
正坐時整體力線縱軸、橫軸的感覺都是順的且沒有明顯突出的張力,而肚子大致上摸起來的感覺還好,但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手感,索性就請她站起來檢查,發現腹部由上往下摸在肚臍下約三指幅處會有種怪異的落差感,非常明顯不是順接的代表筋膜結構哪裡不對,保險起見請她正躺屈膝再壓看看,一壓發現不得了,腹部的筋膜摸起來糊糊的且壓不下去。
正常來說,下腹部的筋膜層次由外而內應該是皮層、脂肪層、腹外斜肌、腹內斜肌、腹直肌、腹腔,每一層之間都各有一層筋膜層做區隔,腹直肌與腹腔之間是由腹膜區隔開來,理論上調對的肚子往下壓應該沒甚麼阻力,且會感覺到皮層、肌肉層之間不同的層次,但是這次往下壓是糊成一團,感覺不到層次,這應該有甚麼問題,再加上知道他有過子宮肌瘤的病史,跟對方約好下一次調理要好好處理肚子,也有請他自己在調理前後拍照看有沒有差別。
因為要專門調肚子,在確認縱橫軸與上次調理沒有太大差異後就直接從肚子開始,概念上是以追尋張力來源為主,直接從不對的地方也就是下腹的結構狀態與張力狀態開始。
細摸發現壓不下去且糊成一團主要原因是真的糊成一團,皮層與下面的筋層都沒有辦法分開滑移縮成一團,這樣根本沒有辦法確認結構狀態更別提找張力的源頭,要先讓皮層可動,至少要能夠讓皮與筋分開滑動。
先找到皮層最緊繃最不能滑動的位置,一手用牙籤輕輕點著肚皮給予刺激,另外一手貼著附近的皮層輕輕一點一點的上下左右找到能夠鬆開的角度,讓皮層動讓皮與筋分開,這樣反覆幾次直到腹部的皮層都能動為止。這樣肚子外層的張力就小很多,壓起來就有層次感不會糊成一團個別肌肉的張力就變得比較明顯,主要是右下腹比較緊,剛好跟子宮肌瘤同側。
右下腹肌肉張力雖然比較大,但比較像是被拉緊的感覺,因為這些肌肉是可以被左右推動,是可以動的,沿著張力往上往下找發現拉扯的張力主要是來自於右膝,精確一點是鵝足以及腓骨上緣的結構是旋扭的,所以才把右腹部的肌肉扯住,順著這個旋扭發現其實連右邊骨盆也扯住,所以她才會常常覺得右邊腸薦關節會有緊繃的感覺,之前跌倒的時候那邊的筋膜才沒有辦法自行平衡張力,而膝蓋的張力基本上是被決定的,不是從上就是從下面來的,這次明顯是從下面來的,脛腓骨其實是有被足弓卡住。
發現張力是從膝蓋來的時後,她忽然想到小時候有段時間右膝會莫名的痛,有跟家長抱怨過,家長也帶去看醫生但找不到原因還被說是裝的,之後就不了了之。另外以前穿高跟鞋的時候右腳明顯比較不舒服,尤其是右腳大拇指處。
因時間上的關係,當下先處理張力比較明顯的腓側,先把腓骨上伸肌皺褶鬆開,再把小腿明顯張力不對的肌肉理順,讓膝蓋內外層的張力平均,再把足弓對上,這樣肚子的層次就明顯很多,按下去不會糊掉,站立時摸起來是滑順的,下腹沒有明顯落差,站立與坐著的下腹不自然的凸起就消失,如照片所示,而且覺得站著坐著都明顯輕鬆許多,後腰、腸薦關節鬆掉了。
過幾週後有人說她面部表情看起來比起前自然放鬆很多,而且吃東西時不會再一直無意識的偏咬右邊。在持續追蹤一小段時間,腹部也都沒有再明顯的突起,而是維持自然的幅度,但是足弓的問題變得明顯,右腳、右腳大拇指開始有點痛,應該是因為真的動到核心的結構問題,整體的結構改變,本來的代償關係也跟著發生變化,張力開始尋找宣洩的出口導致的,後續也是持續處理兩腳足弓一段時間,最近也終於把兩腳的足弓解開,讓腸薦關節真的可以動,足弓的問題也才真的解決,甚至連容易肩膀往前拱的壞習慣也跟著改變了。
目前發現這樣調理能夠改變體態的例子還不少,小腹變小已經有幾個人了,結構順暢後,身體應該會自己調節到基本自然該有的樣子,看起來是順眼的,應該是沒有辦法做到體重下降才對,那跟飲食與運動有關。
其實講這麼多其實只是想說豆花其實是在車禍後才開始變胖的,車禍強烈撞擊使結構歪斜得太厲害,現在照鏡子明顯看得出來肚臍不在身體的中線上,是結構胖而已,並不是豆花吃得太多吧!
#結構與體態
2021.5.27 豆花藥傷科
坐著 肚子 突出 在 香功堂主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陰謀辦公室,請稍候。」工作人員。
「陰謀辦公室可能不是個好名稱。」律師。
「人們會了解箇中的風趣和幽默。」
「別指望了。」
「多數人都很聰明的。」
「噢,如果妳真的這麼想,妳這輩子會天天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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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8月,艾比霍夫曼等人赴芝加哥的民主黨全國大會發起抗議活動,警民之間發生嚴重衝突。五個月後,艾比等八人因煽動暴亂被捕,而審理本案的法官朱利葉斯霍夫曼對案件充滿偏見,讓被告遭受不公平審判,引起社會輿論極大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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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ron Sorkin 編/導的《 #芝加哥七人案驚世審判》,拍得緊湊好看。這類型電影成功與否,很大的關鍵在於對白的優劣,影片有半場時間都在法庭上,法庭攻訐對辯若是寫得不夠精彩,電影就會顯得呆板沉悶。當然啦,對白是 Aaron Sorkin 的強項(請看《社群網戰》和《魔球》),角色間一來一往針鋒相對連珠砲式對白,一口氣唸完,聽起來就是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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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影片有八名被告、四名律師、一名法官和多位證人,角色繁多,每個人能夠分配到的篇幅有限,編劇懂得在幾個要角身上擺放重點,點出不同議題,例如黑豹黨領袖巴比受審,帶出種族歧視的問題、兩名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成為被告的抗議者所代表的意義、艾比等人的律師受制於法官而處處受限,無力施展的無奈,對比上年輕且前途光明的檢方律師,明知道這場審判極其不公,卻又迫於自己的身份與權力賄賂,而陷入道德煎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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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風嬉皮言論挑釁的艾比,對上講究形象亟欲透過抗議事件讓自己受到矚目並獲得進入政治體系機會的湯姆,這兩人雖是戰友(一起發動抗爭),但理念與階級不同,雙方衝突不斷。《芝加哥七人案:驚世審判》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戲是法庭上眾人為抗議法官對巴比的惡行,暗中決定待會法官離席時拒絕起立致意,以示抗議。當法官準備離席,所有被告與律師都坐著不動,唯獨湯姆「反射性」地站了起來。這場戲的曖昧,在於湯姆的起身或許是下意識的反應,一輩子當好學生,服從威權,一時間改不了習慣。但我們也可以解釋湯姆的起身在於他清楚明白遊戲規則(討好上位者),不願撕破臉,相信唯有透過爭取更高的職位,才可能對社會作出改善(起身與否對照的是片尾湯姆做出總結時的「選擇」,看見他心境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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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故事扣人心弦,劇情也通俗不打高空,觀眾自然入戲,一同見證美國司法史上黑暗荒唐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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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七人案:驚世審判》的劇本出色,敘事明快流暢,技術面水準整齊,探討的議題與現在時空相呼應,有其歷史對照的意義(對照美國從去年到現在發生的總總事件),加上群戲突出,愛死飾演被告律師的 Mark Rylance ,溫柔但很堅定、愛死飾演恐龍法官的 Frank Langella ,演超好,讓人恨得牙癢癢、愛死飾演前司法部長的 Michael Keaton ,戲份少卻非常搶眼、愛死飾演艾比的 Sacha Baron Cohen ,他是本片的大驚喜,外表看來吊兒啷噹蠻不在乎但其實肚子裡很有料很有正義感, Sacha Baron Cohen 把這個角色的浮誇和內斂詮釋的相當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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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演員組裡較為可惜的部分,大概是飾演檢方律師的 Joseph Gordon-Levitt 吧,儘管他的角色設定就是要讓觀眾看到他的矛盾與掙扎,但 Joseph Gordon-Levitt 站在 Mark Rylance 身邊,氣場明顯被吃掉,使得兩人的對戲少了分庭抗禮的強大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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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芝加哥七人案:驚世審判》結局非常的有 80、90 年代電影風情,一一唸出越戰士兵名字一幕,有點俗氣與煽情,會讓人想起羅賓威廉斯主演的《春風化雨》結局。但這樣的表現手法向來很有渲染力,可以輕易逼出觀眾的淚水...嗯,我也有被收買。
#Netflix
坐著 肚子 突出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被生活折磨的我們】
什麼時候,我們最明顯感到自己不再年輕、不再激情了呢?也許是結婚、有了孩子之後吧。再怎麼偉大的愛情,也抵抗不了生活的折磨。
卡佛這篇〈學生的妻子〉,就是這麼個場景。有這麼個晚上,妻子不斷喚醒疲憊不堪的丈夫,做這做那的,乍看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不好好睡覺瞎折騰。
但如果你有些耐心,回頭再看第二次,你會發現這麼個晚上,其實是人生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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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的妻子 / 卡佛
他在給她唸里爾克,一個他崇拜的詩人的詩,她卻枕著他的枕頭睡著了。
他喜歡大聲朗誦,唸得非常好,聲音飽滿自信,時而低沉憂鬱,時而高昂激越。
除了伸手去床頭櫃上取菸時停頓一下外,他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詩集。
這個渾厚的聲音把她送進了夢鄉,那裡有從圍著城牆的城市駛出的大篷車和穿袍子的蓄須男子。
她聽了幾分鐘,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接著大聲往下唸,孩子們已經睡著很久了,外面,不時有輛車在潮濕的路上擦出些聲音。
過了一會他放下書,轉身伸手去關燈。突然,她像被嚇著似的睜開了眼睛,眨了兩三下。
她發愣的明亮眼珠上眨動著的眼瞼,看上去出奇的黯淡和厚實。他注視著她。
「做夢了?」他問道。
她點點頭,抬手摸了摸兩鬢的塑膠髮捲。明天是星期五,整個伍德隆公寓四到七歲的孩子一整天都要歸她管。
他用一隻胳膊肘支著身體看著她,同時試圖用閑著的那只手把床單抻直。
她臉上皮膚光滑,顴骨突出;這顴骨,她有時會對她的朋友說,是從她父親那兒繼承來的,他有四分之一的內茲佩爾塞人(注:北美印第安人的一個部落)血統。
接著她說:「給我隨便弄點兒三明治,邁克。麵包上放點黃油、生菜和鹽。」
他沒做什麼也沒說什麼,因為他想睡了。但當他睜開眼睛時,她還醒著,正盯著他。
「南,你睡不著?」他非常嚴肅地說。「很晚了。」
「我想先吃點東西,」她說。「不知怎麼搞的,我的腿和胳膊都疼,還餓。」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翻身下了床。
他給她做好三明治,用托盤端過來。她從床上坐起來,對他笑了笑,接過托盤時往背後塞了個枕頭。
他覺得她穿這身白色睡衣看上去像醫院裡的病人。
「真是個有趣的夢。」
「夢見什麼了?」他說,上床朝他那邊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他瞪著床頭櫃,等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閉上眼。
「真想聽嗎?」她說。
「當然。」他說。
她舒服地靠在枕頭上,抹掉嘴唇上沾著的一塊麵包屑。
「嗯,好像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你知道的,那種有各種複雜關係的夢,但我現在記不全了。
剛醒來時還記得很清楚,現在有點模糊了。邁克,我睡了有多久?這個無關緊要吧,我猜。
總之,好像是我們在某個地方過夜。我不知道孩子們都在哪兒,但只有我們倆待在某個類似小旅館的地方。
在一個陌生的湖邊。那兒還有一對年紀較大的夫婦,他們提議用摩托艇帶我們出去兜一圈。」
她笑了起來,回憶著,身體離開枕頭向前傾。「接下來我只記得我們在上船的地方。結果船上只有一排座位,在前排,有點像張條凳,只夠坐三個人。你和我就誰該犧牲自己擠在船尾爭了起來。你說該你,我說該我。但最終還是我擠進了船尾。
那地方真窄,我腿都擠疼了,還擔心水會從船邊上漫進來。後來我就醒了。」
「真是個不尋常的夢,」他應付一句,昏昏欲睡地覺得自己該再說點什麼。「你還記得邦妮•特拉維斯嗎?佛瑞德•特拉維斯的老婆吧?她說她常做彩色的夢。」
她看了眼手中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咽下去後,她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裡邊,用腿平衡著托盤,身體向後靠,伸手拍打身後的枕頭。
然後她笑著,舒心地向後靠在枕頭上。
「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在提爾頓河過夜嗎,邁克?就是第二天早上你釣到一條大魚的那次?」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還記得嗎?」她說。
她記得。過去幾年裡她很少想到它,最近卻常想起它來。那是婚後一個月或者兩個月,他們出去度週末。
他們坐在一小堆篝火旁,冰涼徹骨的河水裡還浸著一個西瓜。
晚飯她做了炸午餐肉、雞蛋和罐裝豆子,第二天早晨,仍用那只燒黑了的平底鍋做了烤薄餅、午餐肉和雞蛋。兩次做飯她都把鍋給燒糊了,咖啡怎麼也煮不開,但這是他們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光之一。
她記得那晚他也給她朗誦來著:伊莉莎白•勃朗寧,還有《魯拜集》裡的幾首詩。
他們蓋了那麼多被子,她的腳在下面動都動不了。第二天早晨他釣到一條巨大的鱒魚,河對面路上的人停下車來,看他怎樣把魚弄上岸。
「哎,你到底記不記得了?」她說,拍著他的肩膀。「邁克?」
「記得。」他說。他往他那邊稍微移了移。
他覺得自己已經記不太清楚了。記住的反倒是仔細梳理過的頭髮,以及那些半生不熟的對人生和藝術的見解,儘管他沒想記住這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南。」他說。
「我們剛上完高中,你還沒去上大學。」她說。
他等著,然後撐起胳膊,轉過頭,目光越過肩膀看著她。「三明治快吃完了吧,南?」她仍然在床上坐著。
她點點頭,把托盤遞給他。
「我要關燈了。」他說。
「要是你想的話。」她說。
他再次栽倒在床上,雙腳向兩邊伸展,直到碰到她的腳。他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會兒,試圖放鬆自己。
「邁克,你還沒睡著,是吧?」
「沒有,」他說。「沒睡著。」
「那好,別在我前面睡著了,」她說。「我不想一個人醒著。」
他沒有回答,只是向她那兒稍稍靠近了一點。她把手臂搭在他身上,手掌平放在他胸口,他抓住她的手指,輕輕地捏了捏。
只一會兒的工夫他的手就落到了床上,他嘆了口氣。
「邁克?親愛的?我希望你能揉揉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她說。
「天哪,」他輕聲說道。「我剛才都睡著了。」
「嗯,我希望你能揉揉我的腿,再和我說會兒話,我的肩膀也疼。腿尤其疼。」
他轉過身來,開始揉她的腿,然後又睡著了,手還放在她的臀部。
「邁克?」
「怎麼了?南,告訴我怎麼了。」
「我想要你幫我按摩一下全身,」她說,轉身面朝上。「今晚我的手臂和腿都疼。」她屈起膝蓋,把被子拱起一個包。
黑暗中他眼睛一睜,又閉上了。「哈,生長疼痛?」
「哦,天哪,是啊,」她說,扭動著她的腳趾頭,高興於自己終於把他從睡眠中拉了回來。「我十歲、十一歲時就長到現在這個樣子了。你真該看看那時的我!那時我長得那麼快,腿和胳膊一天到晚都在疼。你沒這樣過?」
「沒什麼樣過?」
「你有沒有感到過自己在長?」
「不記得了。」他說。
他最終撐起身體,劃了根火柴,看了看鐘。他把枕頭涼的那面翻上來,又躺了下來。
她說:「你犯睏了,邁克。我希望你願意聊一會兒。」
「好吧。」他說,沒有動。
「你抱著我,讓我睡著,我睡不著。」她說。
她轉向她那一側,面對著牆,他轉過身來用胳膊摟住她的肩膀。
「邁克?」
他用腳趾頭碰了碰她的腳。
「跟我講講你喜歡的和不喜歡的東西吧。」
「現在想不起來,」他說。「願意的話你可以和我講講你的。」他說。
「如果你保證告訴我的話。願意保證嗎?」
他又碰了碰她的腳。
「好吧……」她說,仰面舒服地躺著。
「我喜歡好的食物,像牛排和脆炸薯泥那樣的東西。我喜歡好看的書和雜誌,夜裡乘火車,還有坐在飛機上的那些時候。」她停住了。「當然,沒有按喜歡的順序排。如果要按順序排的話我得想一想。但我喜歡坐飛機。離開地面的那一刹那,你會有一種一切都無所謂的感覺。」她把腿擱在他的腳踝上。
「我喜歡晚上睡晚點,第二天早上賴在床上不起來。我希望我們能經常那樣,而不是偶爾一次。我還喜歡做愛,喜歡在不經意時被愛撫。
我喜歡看電影,過後和朋友一起喝喝啤酒。我喜歡交朋友。我非常喜歡珍妮斯•亨德里克斯。
我希望每週至少去跳一次舞。我希望總有漂亮的衣服穿,希望在孩子們需要時不用等就可以給他們買衣服。
勞瑞現在就需要一套過復活節穿的衣服。我也想給蓋瑞買一套新的西服或什麼的。
他夠大的了。我希望你也有一套新西服。其實你比他更需要一套新西服。
我希望我們有自己的房子,不用每年或隔一年就得搬次家。這是最大的希望了,」她說,「我希望我倆能過一種誠實的生活,不用擔心錢和帳單之類的東西。」
「你睡著了。」她說。
「沒有。」他說。
「我也想不起別的什麼了。該你了。告訴我你喜歡什麼。」
「我不知道,好多東西。」他咕噥了一聲。
「嗯,告訴我嘛。我們不就說說而已嗎,是吧?」
「我希望你別煩我了,南。」他又轉到他那一側,手臂伸出床沿。她也轉過身來,緊貼著他。
「邁克?」
「天哪,」他說。接著又說:「好吧。先讓我抻抻腿,我好醒過來。」
過了一會她說,「邁克?你睡著了?」她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沒有回應。
她靠著他的身體躺了好一會兒,試圖睡著。起先她很安靜地躺著,一動不動地靠著他,均勻地小口呼吸。但她睡不著。
她努力不去聽他的呼吸聲,那讓她覺得不舒服。呼吸時他鼻子裡發出一種聲音。
她試圖調節自己的呼吸,讓呼氣和吸氣合上他呼吸的節奏。但沒用。他鼻子發出的那種細小的聲音讓她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的胸膛也發出一種吱吱聲。她又翻了個身,用屁股抵著他的屁股,把手臂一直伸到床的外面,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抵住冰冷的牆。
床腳處的被子被拉起來了,腿在移動時能感覺到一股氣流。她聽見兩個人走過來,在上隔壁公寓的樓梯。有人在開門前發出一個嘶啞的笑聲。
她聽見椅子拖過地板的聲音。她又翻了個身。隔壁有人沖馬桶,稍後,又沖了一次。她又翻了個身,這次臉朝上,想要放鬆自己。
她想起了在一本雜誌上讀到過的文章:如果身體所有的骨頭、肌肉和關節都能完全放鬆的話,睡眠一定會降臨的。她長長地呼了口氣,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躺著,手臂伸直放在身體兩側。
她儘量放鬆自己,試圖想像自己的腿懸在空中,沐浴在某種薄霧般的東西裡面。她翻身肚子朝下躺著。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來。她想著嘴唇前面床單上自己蜷曲著的那隻手的手指。
她伸出一根手指來放在床單上。她用拇指摸了摸食指上的結婚戒指。她翻到側面,又翻到正面。
她開始感到恐懼,在一種莫名的焦慮中,她祈禱自己能夠入眠。
求你了,老天,讓我睡著吧。
她努力要睡著。
「邁克。」她小聲說道。
沒有回應。
她聽見隔壁房間裡孩子中的一個翻身時碰到了牆。她又聽了聽,但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她把手放在左胸,感到心跳傳到她的手指上。她趴在床上,頭離開枕頭,嘴貼在床單上,哭了起來。
她哭了一會兒,然後爬到床腳,從那兒下了床。
她在衛生間洗了臉和手。她刷牙,一邊刷一邊從鏡子裡端詳自己的臉。
她把客廳的暖氣調高了點。然後,她在廚房的桌旁坐了下來,把腳收進睡衣裡面。她又哭了。
她從桌子上放著的一盒菸裡拿了一根點著。過了一會兒,她回臥室去拿她的浴袍。
她去看孩子們。把兒子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他的肩膀。她回到客廳裡,坐在那張大椅子上。她隨手翻開一本雜誌試著往下讀。
她盯著上面的照片,又試著往下讀。不時有輛車從外面的街上開過,她會抬起頭。每當車子開過時,她都要聽著,等著,然後再低頭讀雜誌。
椅子邊的架子上有一遝雜誌,她把它們都翻了一遍。
曙光初現時她站了起來。她來到窗前。小山岡上無雲的天空開始變白。
樹木和街對面那排兩層高的公寓樓,在她的注視下顯露出它們的形狀。天空變得更白了,山岡後面的光線在急劇增多。
除了因為孩子中的這個或那個而早起外(她不把這些算上,因為她從來沒往外看,只是匆忙地回到床上或去廚房),她一生中沒見過幾次日出,而那幾次還是在她小時候。
她確信沒有一次像這樣。她從未在讀過的書和看過的畫裡,瞭解到日出會是這麼的可怕。
她停了一會兒,走到門前,開門來到門廊上。她掖緊浴袍的領口。空氣又濕又冷。
周圍的景象漸漸顯露出來。她的目光掃過一切東西,最後停在了對面山頂電臺發射塔閃爍的紅燈上面。
她穿過昏暗的寓所回到臥室。他在床中央躺著,被子纏在肩膀上,頭的一半壓在枕頭下面。
熟睡中的他顯得絕望,緊咬牙關,胳膊直挺挺地伸過她這邊的床。她看著,在她眼前,房間變得很亮,白床單越來越白。
她濕了濕嘴唇,發出了一點黏滯的聲音,跪了下來。她伸出手攤在床上。
「上帝啊,」她說。「上帝啊,你願意幫幫我們嗎?」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