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擺脫書:書永遠不死》艾柯&卡里埃爾對談錄
* 這是一個對談。
對談雙方艾柯&卡里埃爾,一位是百科全書式學者、作家,另一位是傑出的編劇,奧斯卡終身成就獎得主。
他們都是愛書人、藏書家,海闊天空聊談由書延伸的種種話題。
詩人海涅有一句廣為流傳的話:在他們開始燒書的地方,他們最終會燒人。
書,永遠不該死去。
⋯⋯⋯⋯⋯⋯
卡里埃爾: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一種趨向:收藏技術竭力淘汰的東西。
我有個比利時朋友是電影編劇,他在地下室放了十八台電腦,就為了可以看從前的影片!
所有這一切都說明,沒有什麼比永久性載體更曇花一現。我們還能讀一本五個世紀以前印刷的書,卻無法看一張只不過數年以前的電子錄影帶或LCD老光盤。
除非把舊電腦都留在地下室。
卡里埃爾:真正令我震驚的,在於當下的完全消失。我們從未如此著魔於仿古風尚。過去在全速追趕著我們,很快我們就要服從前一季度的時尚。
未來永遠不確定,當下卻漸漸在縮短和退避。
艾柯:現在的消失,不僅因為從前持續三十年的時尚如今只持續三天。這同樣與我們講到的事物的過時有關。從前,你花幾個月時間學騎自行車,一旦學會,這就成了一件終生有效的家當。如今,你花兩星期學用一個新的電腦程序,等你漸漸能操作時,更新的程序又出現了,你不同意也不行,手機軟體會強制更新。
因此,問題不是集體記憶的喪失。在我看來,這更像是當下的不穩定。我們不再活在一個平和的現在之中,我們只是沒完沒了地為未來努力做準備。
卡里埃爾:我們處於運動、變化、更新和轉瞬即逝之中,矛盾的是,正如剛才所說的,我們的時代卻是一個越來越長壽的時代。
我們的祖父母的一生顯然要比我們的短暫,但他們始終處於恆久的現在之中。
我叔叔的祖父從前是個鄉下業主,他在每年的1月1日為來年整理賬目。前一年的賬目基本預示了下一年的狀況。什麼也沒有改變。
03
艾柯:記憶具有雙重用途——無論個人的記憶,還是集體的記憶(即文化)——一是保存某些數據,二是讓那些沒用並有可能充塞我們腦袋的資訊沈於遺忘。
一種文化若不懂得過濾過去幾個世紀的遺產,就會讓人想到博爾赫斯在《博聞強記的福內斯》中的人物福內斯,那個能記住一切的記憶專家。
但這恰恰與文化背道而馳。文化,是所有從此消失的書和其他物件的墓園。
卡里埃爾:如果借助在網上搜尋的資料,我們在邏輯上必須覈實這些訊息的可靠性。網絡工具讓我們方便地找到一切假訊息,真實的和不真實的,但事實上也讓我們陷入某種極端的困惑之中。我想,有關安貝托·艾柯的網上訊息一定充滿謬誤,至少充滿不確定性。
艾柯:當某某研究院的某先生出版克萊蒙梭或柏拉圖研究著作時,我們應該相信,他提供的資料確切可靠,因為他一生都在圖書館裡覈實這些來源。然而今天,某先生很有可能從網絡獲取資料,一切都變得不可靠。說實話,這一切早在網絡之前就已存在。個人記憶和集體記憶,本來都不是過往事件的真實寫照,它們只是重構。
05
卡里埃爾:你和我一樣知道,國家主義的約束在何種程度上歪曲了我們對某些事件的看法。直至今日,歷史學家們還常常屈服於本國公開或隱秘的意識形態……阿塔蒂爾克命人改寫土耳其歷史,聲稱早在羅馬時代,土耳其人在羅馬人入侵以前就在土耳其生活了幾個世紀。
諸如此類的事情處處都有……我們即便想覈實,又上哪裡覈實呢?
我們一般認為,土耳其人事實上來自中亞細亞,而現今土耳其的最早居民沒有留下任何書寫遺跡。怎麼辦?
06
艾柯:如果記憶像一張軟體,人到五十歲就會得阿爾茨海默症。遠離阿爾茨海默症或其他各種老年痴呆的方法,就在於持續不斷地學習,比如每天早起背一首詩,做各種智力練習,甚至字謎或者變位構詞遊戲。
我們這一代人在中學還必須背誦詩歌。但接下來的幾代人越來越少這麼做。熟記的過程其實就是在訓練記憶力和智力。今天,我們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是非得這麼做不可,但我們恰恰要強迫自己進行這種日常練習,否則就有過早患老年痴呆症的危險。
卡里埃爾:我恰好還記得一句引文——我的記憶剛剛夠用——「我還記得一個擁有非凡記憶力的人,但我忘了他都記住些什麼。」也就是說,我只能記住遺忘。這樣一來,我想我們的交流有助於區分法文中的「知識」(savoir)和「認識」(connaissance)。
知識塞滿我們的腦袋,卻不總是有用。認識則是把一種知識轉化為生活經驗。
07
卡里埃爾:我們的歷史書的書寫往往從民族主義傾向出發,從短期利益出發,從這兒那兒感受到的意識形態的選擇出發。
任何關於法國大革命的歷史都不是清白無辜的。丹東本是19世紀法國那些歷史學家們的偉人,到處可見丹東像和丹東街。後來他失寵了,被證明墮落了,廉潔的羅伯斯庇重新獲得青睞,受到阿爾貝·馬蒂埃等馬克思主義歷史學家的大力支持。於是在法國的某些左派社區有了幾條羅伯斯庇爾街,在蒙特伊–蘇–布瓦甚至有了一個羅伯斯庇爾地鐵站。
明天又會是誰?又會有什麼動靜?
08
卡里埃爾:我們全都受著過濾的教育,這種過濾早在我們之前就已完成。正如你所說,這是一切文化的本質。不過,我們不該禁止對這樣的過濾發出質疑,事實上我們也不缺乏這類質疑。舉個例子。在我看來,除了蘭波和波特萊爾以外,最偉大的法蘭西詩人均默默無聞。他們是17世紀初的巴洛克詩人們,布瓦洛和其他古典詩人曾對他們施加了致命的打擊。他們的名字是讓·德·拉塞佩德、讓–巴普蒂斯特·夏西涅、克洛德·霍皮、皮埃爾·德·馬爾波夫。我有時會背誦他們的詩,但這些詩人的作品只有古本,也就是他們在世時的版本,非常罕見,極其昂貴。這些詩幾乎沒有再版。我堅信他們屬於最偉大的法蘭西詩人之列,遠遠超過拉馬丁、繆塞,儘管後兩位的作品作為法語詩歌典範而暢銷不衰。
09
卡里埃爾:偉大的俄羅斯小說家們相互通信,甚至和他們的法國同行保持書信往來,比如屠格涅夫和福樓拜。一個作家若想避免被過濾,那麼他最好聯合、參與某個小群體,而不要保持孤立。
艾柯:莎士比亞之謎在於,人們不能明白,為何單單一個演員就能創造出如此天才的作品。有人甚至推想,莎士比亞的戲劇可能出自培根之手。但是不對。莎士比亞並非孤單一人。他生活在文大學者圈中,和其他伊麗莎白時代的詩人們保持密切往來。
10
卡里埃爾:在古老的文化傳統裡並不存在對偉大創作者的膜拜。不計其數技藝超凡的古代匠人進行創作,卻從未在他們的作品上署名。他們從不把自己視為、也從不被人視為藝術家。
艾柯:他們也沒有創新的概念,這是西方的標誌。在某些文化傳統裏,「藝術家」(artists)的野心只是極為忠實地重複同一種裝飾圖案,並把前輩教下的技藝再傳給學生。他們的藝術即便有變化和差異,我們也察覺不到。
11
卡里埃爾:佛里茲.朗還為人所知,至少電影愛好者們記得他的《殺手M》。但其他幾位呢?過濾,正無情、無影地全面實施,甚至電影學校也一樣,這由學生們來決定。突然,某位「被過濾的」導演重新現身。因為他的某部電影在這裡或那裡放映,並造成轟動。因為新出了一本關於他的書。但這總是極其罕見的。
我們幾乎可以說,電影一旦開始走進歷史,也就走進遺忘。
卡里埃爾:突然之間,活力不再,導演老去,演員也是,作品被不斷重複,某種精髓的東西正在喪失。義大利電影一去不復返,儘管它曾經在世界電影名列前茅。
這讓我們笑、讓我們顫抖的三十年,如今還留下什麼?
費里尼始終讓我心醉神迷。安東尼奧尼一直讓我心懷敬佩。你看過他最後的電影短片《米開朗基羅的凝視》嗎?這是有史以來最美的一部電影!安東尼奧尼在2000年拍攝了這個不到十五分鐘的短片,片中沒有任何對白,他有生以來第一回把自己拍進電影。我們看見他獨自一人走進羅馬的聖·皮埃爾·奧里安教堂。他緩緩走向教皇尤里烏斯二世的墳墓,整部電影就是一個沒有對白的對話,是安東尼奧尼和米開朗基羅的摩西像的相互凝視。我們一直在探討的問題——我們這個時代特有的自我展示和言論表達的瘋狂,毫無來由的焦慮躁動——全被否決在影片的沈默和導演的凝視之中。
12
卡里埃爾:如今唯一還保持手寫的東西————是醫生的藥方。手寫信消失將造成一整個行業的消失。
筆跡學,代人寫信,手稿收藏者和商人……使用電腦讓我懷念草稿,尤其那些對話場景的手稿。我懷念塗抹的槓子,刪改的字句,最初的混亂,向各個方向發射的箭頭,它們標誌著生活、運動和依然困惑的探索。
13
卡里埃爾:在那些艱難的歲月裏,書籍處處輕易地得到傳播,它是一種挽救文化的工具,正如在古羅馬帝國末期,有些知識份子隱退到修道院裡,抄寫一切他們可以從正在衰敗的文明中輓救出來的東西,他們感覺到它將要分崩離析。
這種現象發生在所有文明陷入危難的時代。
可惜的是,沒人採取這一方法來挽救電影。你知道在美國出版的一本書嗎?書名很漂亮,叫《消失的電影攝影集》。那些電影只剩幾張劇照,我們必須從這些劇照出發,重新建構電影本身。這有點兒像那個伊朗書籍裝訂師。不僅如此。把電影改編成小說,就是說把電影提煉成帶插圖的書,這種做法早已存在,可以追溯到默片時代。這種改編自電影的書有一部分保存了下來,而電影本身卻早已消失。
書比電影更長久,儘管書的靈感來自電影。這麼說來,電影也有考古學。
14
艾柯:從那以後,這本書每次重新出現在拍賣目錄裏,我都會去查看,書價再也沒有回落過。這樣的價格,讓書再也不可能落入真正的收藏者手中。
卡里埃爾:它成了一件金融產品,一件商品,這很可悲。收藏家,也就是真正愛書的人,往往都不是特別有錢。書一旦變成可以賺錢的物品,貼上「投資」的標籤,有些東西就丟失掉了。
艾柯:必須強調一點,古籍已不可避免地走在消亡的路上。我要是擁有一件珠寶珍品,或甚至一幅拉斐爾的畫,在我死後我的家人會賣掉它。但我若收藏書,一般會在遺囑上註明,既然我花了一輩子把它們收集在一起,也就不希望它們將來被拆散。這樣一來,這些書要麼只能捐給某個公共機構,要麼通過佳士得拍賣行賣給一家大圖書館,一般會是美國圖書館。從此,這些書就永遠地從市場上消失了。在每任擁有者去世的時候,鑽石都會回歸市場。至於印刷初期珍本,從此只能在波士頓圖書館的館藏書目上看到。
艾柯:永遠也不可能。因此,除了所謂的投資者造成的破壞以外,每一冊古籍都變得越來越稀罕,也必然地越來越昂貴。至於年輕一代,我不認為他們喪失了對珍本的愛好,我倒是懷疑他們是否曾經具備這種愛好,既然古籍的價格總是遠遠超過年輕人的購買能力。話說回來,一個人若真的感興趣,也不一定非要花很多錢才能成為收藏家。
15
卡里埃爾:愚昧往往接近謬誤。
對愚昧的興趣促使我關注虛假的研究。這兩條道路完全被傳統教育所忽略。每個時代既有其真理的一面,也有眾所周知的愚蠢的一面,極大的愚蠢,然而傳統教育只負責教授和傳播真理。
從某種程度而言,愚昧被過濾了。是的,確實有「政治上正確」和「理智上正確」之分。換言之,有一種所謂的好的思考方式,不管我們願不願意。
艾柯:虛假並不一定是愚蠢或弱智的表達方式。虛假就是一次謬誤。違心地行事,就是言與知相悖。
人們一直都在真誠地犯錯。
謬誤橫貫人類的歷史,這不算壞事,否則我們就成了神.....托勒密真的相信地球靜止不動。在托勒密身上絲毫沒有弄虛作假的成分,隔著歷史來看,這只是一個謬誤的知識罷了。
卡里埃爾:我有很多年沒回到這些問題上了。但我再次感到震驚,研究愚蠢問題是如此讓人興奮。
不僅因為愚蠢引出書的神聖化問題,還因為愚蠢讓我們認識到,我們中的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說出類似蠢話。我們總是處於說傻話的邊緣。
我再讀一句夏多布里昂的話,他評論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拿破侖:「其實,他就是一個戰爭大贏家,除此之外,任何將軍都比他能幹。」
艾柯:當我們決定談論愚蠢,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們在向人類這一半天才、半愚昧的造物致敬。
而當我們漸漸臨近死亡——正如咱倆的現狀——我們開始覺得愚蠢勝過美德。
卡里埃爾:在研究愚蠢問題時,我們發現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們自己是傻瓜。顯然,我們不可能把別人當成傻瓜自己卻不受懲罰。
我們最終會意識到,別人的愚蠢恰如一面鏡子朝我們張開。
一面永久、精準、忠實的鏡子。
卡里埃爾:我們的精神都有些狂熱。我們收藏的書全都見證了我們的想像令人眩暈的程度。一邊是不著邊際的妄想和瘋狂,另一邊是愚蠢,想要區分這兩者尤其困難。
艾柯:我們可以強調文明的各種進步,這些進步極為顯著,並且涉及在傳統中毫不相干的各個社會範疇。但與此同時,愚蠢也越來越多。
從前的農民不說話,並不是因為他們愚蠢。受過教育也不一定意味著智慧。
不。今天有這麼多人渴望被人聽見,致命的是,他們只被人聽見了他們自己的愚蠢。
從前的愚蠢沒有爆發,不為人所知,今天的愚蠢卻肆意橫行。
16
艾柯:我承認,我直到四十歲才讀了《戰爭與和平》。但我在閱讀以前就瞭解這部小說的精髓。你剛才提到《摩訶婆羅多》:我從沒讀過,雖然我收藏了三種語言的三個版本。誰從頭到尾讀過《一千零一夜》?誰真正讀過《愛經》?
但人人都在談論它,有一些還加以實踐。這個世界上充滿我們沒讀過卻幾乎無所不知的書。
問題因此在於,我們是怎麼知道這些書的?巴亞爾說他從沒讀過喬依斯的《尤利西斯》,但他打算向學生們講解這部小說。
卡里埃爾:說到我們書架上那些沒有讀過並且永遠不會去讀的書,很可能每個人心裡都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暫時把它們放在一旁,我和這些書有個約會,不過是在以後—很久以後,甚至來生。
有些垂死的人感到自己大限已到卻尚未讀過普魯斯特,這樣的哀嘆實在讓人受不了。
艾柯:當有人問我是否讀過這本或那本書時,我出於謹慎總是這麼回答:「您知道,我不讀書,我寫書。」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閉嘴。但有時還會有人堅持不懈地提問。「您讀過薩克雷的小說《名利場》嗎?」我最終屈服了。連續三次我試著讀這本小說,每次都半途而廢。
—-文章來自於本書部分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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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爾克那愚者 在 名為變態的神父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事實上,我們已經接受了中國贈送的病毒了,不需要再接受中國贈送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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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陰謀,是陽攻,此般攻心之計,串聯起來,是如此像病毒一樣擴散,四處留下痕跡,一次相信,可以理解,二次相信,可以同情,如果第三次還相信,堅信這一切都值得擱置懷疑,只要遂行讓執政者難堪就好,不用管自己的死活,那就是愚蠢了.不只愚蠢,還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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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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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的完成 感謝 #張登信 #JZ #史坦利GoGo #亞伸 #Shawn #葉育誠 #劉怡孜 #阿月 #吳幸錦 #張銘仁 #劉致秀 #李瑩 #陳柏鴻 #Jasmine #阿爾克瀚 #sandy_黃珮瑄 tomoyo的贊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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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文中被嘗試帳號的行業經查證應為電子業)
大阿爾克那愚者 在 柳廣成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進擊的巨人》個人結局解讀 (1) - 尤彌爾、愛情、怪誕蟲(劇透慎入)
先說說我認為尤彌爾在想什麼。
故事尾段可看出,其實艾連也不確定尤彌爾的想法。尤彌爾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沉默,從未親自站台說辭,畢竟她也沒有舌頭說話,一切也僅僅是艾連一人的猜測。所以我認為拿艾連對尤彌爾的猜想當作絕對的模範答案,還真的不見得就是毋容質疑的正解。更何況,艾連也曾有保留地說道:「我無法理解始祖尤彌爾內心深處的想法」。
亦當然,我不是諫山創,我的答案亦非正解,以下僅是我個人的解讀。
我不認為尤彌爾想要像是劇作家般,透過完全操控過兩千年時空的演進,好讓整個歷史向一個非常明確的方向推進(儘管她應該是有能力這樣做)。她反而更像是一個持觀望態度的…「觀望者」。當然她也並不完全是個觀眾,對於不同重要時刻的干涉及調整,還是做得很明顯。最顯眼的情景之一算是吉克受到致命傷的那一刻,一個路巨人甲跑出來放他進肚子裏,然後送他來到尤彌爾通道裏捏出身體那個場景。
而她持續觀望、干涉及調整的原因,我認為單純就是因為尤彌爾想要看見某個令她頓悟且解脫的答案。我很堅信她想引導的根本不是什麼世界和平、政治局勢平衡之類的事(這反而是艾連自己操的心),而我甚至相信尤彌爾壓根就半點也沒關心過這些事。她就是一個現代社會常說的「冤靈」,只是這個冤靈的執迷太過強大,而要超渡她的難度太難,成本有點太高就是了。而超渡她的大法師,就是不知自己原來擔當此職的米卡沙。
我認為尤彌爾把控兩千年歷史的原因,就是為了等到天時地利人和安排下的關鍵人物 ─ 吉克、艾連與米卡沙出現,做他們該做的事。而名字的順序,我亦是以關鍵性為考慮條件安排,吉克就是個為尤彌爾解鎖的工具人,艾連很關鍵,但最關鍵的是米卡沙。
而我個人腦補認為,之所以事件橫跨兩千年,除了是為了讓故事格局看起來更宏大、更合理化世人對巨人一族的跨世紀深仇大恨、以及與人類遠古神話做一個契合,讓作品看起來更具人類歷史文化底蘊之外,亦很可能是因為她對世界的干涉乃至平行世界,真的不是無懈可擊得可以短年內馬上調整或分裂出符合尤彌爾的解答條件的場景,而是真的漫長得需要經過兩千年才能產出唯一一個能讓尤彌爾稱心如意的局面。而尤彌爾兩千年間在通道裏,除了習慣性地順從自己的奴性,乖乖關在通道裏做雕塑作品外,其餘時間亦只不過是在盡一切力量把遮擋住她通往答案的障礙物一一清除,或作調整,或讓能幫助她尋找答案的人誕生,然後引導。
最終,尤彌爾看見滿意的答案,認清自己的束縛,再將其徹底解放,最終解脫。
而以下將要說起尤彌爾的束縛究竟又是什麼。
我個人認為,尤彌爾的束縛有二:其一是作為當時世界局勢下既定奴隸的這個身份;其二則是愛情。這也直指她仍在生時對人生的嚮往:自由與愛情。這點在她放跑豬以及她從遠方眺望著弗里茲與另一女性接吻的場景可見。
而我相信其實以上的束縛,讀者們都不難發現。但我個人想明確地把尋求自由與尋求愛情的概念隔離開來談,儘管兩者總是息息相關,且令尤彌爾不自由的人又是她深愛的弗里茲王。
我想分開自由與愛情的概念來談,主要是因為我想設身處地代入尤彌爾的處境,再嘗試理解她在故事尾段顯露出的兩個表情:一是艾連在通道裏從後擁抱尤彌爾時,她其臉上充滿恨意的哭臉;二則是在巨人化的艾連口裏站著做吃瓜觀眾露出微笑那一幕。有的人說這兩個反差極大的嘴臉令尤彌爾的心理看起來很莫名其妙,但容我嘗試認真代入,一探究竟。
在通道裏被艾倫從後擁抱那幕,尤彌爾臉上充滿恨意的哭臉,盡顯出她的不甘與壓抑。我認為她在那時回想起的是作為既定奴隸的狀態下被奴役的悲慘一生,而此悲慘一生,必定包括她直接遇上第一代弗里茲王之前的童年:被燒毀家鄉、殺死雙親,以至她遇上第一代弗里茲王後因為既定的奴隸身份及王的隨意懲罰,被剪下舌頭還被當剪靶狂射的慘痛過去。後來可能也包括了她被弗里茲王利用巨人之力作為軍事力量進一步奴役,還要看著她被三個女兒分食的血腥畫面。而即使她把自己對弗里茲王的愛算進去這份回想的記憶中,被奴役的屈辱也很可能是當時優先衝入腦中的。畢竟身後的艾連盡是以自由之名煽動尤彌爾的情緒,而連半句和愛情相關的字眼也沒提過。也畢竟呆坐了兩千年通道(人類在尤彌爾空間的時間感知應該遠超兩千年),第一個抓狂衝來向她喊話的就是大談自由的艾連(吉克較早和尤彌爾說話,但亦僅限如同往常的弗里茲王族般下達指令而非溝通)。而此時地鳴亦得以啟動,象徵她想以宣洩的方式解放她被奴役的恥辱,以達致她曾夢寐以求的「自由」。
但武力宣洩就會了事嗎?這份自由是她最想得到的東西嗎?她似乎在地鳴過程中頓悟,宣洩過後還不達致解脫的地步,因為她還有束縛未解 - 愛情。如果她沒有很愛弗里茲王,很可能這次的宣洩就是真正的解脫,故事也相信會更傾向於真正的滅世,因為即使米卡沙在尤彌爾眼前表演了一場砍殺艾連的超渡祭典儀式,尤彌爾也只會無動於衷,不願超生。
正因為她還是自知自己有多愛弗里茲王,就會明白宣洩過後的自己依然是一個向老公發完超時空滅世級大脾氣後,還是會想煮碗湯給老公喝的乖老婆。即使自已深知這位老公其實有多可憎,但還是狠不下心,進而選擇屈服於愛情衍生的奴性,甘願受愛情的束縛,儘管她知道她其實是很想擺脫這份束縛。這也讓她明白地鳴並不是通往解脫的最終答案。她還缺少最終的拼圖 - 米卡沙。
而尤彌爾對弗里茲王的愛為何如此地深,很可能是因為在她初登場時,從遠方以奴隸身份眺望著弗里茲與疑似某貴族女性接吻的場景,萌生想要同樣被疼愛的情慾,而這種渴望被愛的慾望強得可以為愛的人做任何事,既使自己將會顯得無限卑微。
愛情有時就是伴隨著奴性。儘管自己有強大的力量,還是要優先決定利用這份力量滿足深愛的人,為對方犧牲一切,為的就只是希望深愛的人認可你對他自身生命的價值。儘管這份價值,有時可以相當功利。但這種案例,現代社會裏的情侶間也不難見吧?受著另一半折磨委屈的情人,總愛找朋友吐吐苦水,哭訴另一半如何自私,還有那些無人性又人渣等低劣特質下刪三千種這樣。但吐完苦水的他/她,最後還是會無奈又愚蠢地說一句「但我還是愛著他」,還要讓身邊的聆聽者即使提議數萬次「不如果斷分手算了」,卻還是屢勸不果。這種奴性,是「不自願」與「自願」的角力下由「自願」一方勝出的,愛情的奴性。
所以,愛情伴隨的奴性,與身為既定奴隸時所發揮的奴性,我認為是不同的。這也是我為什麼希望嘗試把愛情與自由的概念分開來說,以探究尤彌爾的心境。而她放跑豬算是我決定把自由的概念從愛情分開來說的主因,因為放跑豬這件事基本上與她對弗里茲王的愛無關,她愛不愛弗里茲王,同樣都會放跑豬。因為她內心除了愛情,的確也對自由有所嚮往。
而艾連當然無法明白尤彌爾的愛。因為艾連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為了自由往前衝的人。其實艾連口中說出的「尤彌爾她深愛著弗里茲王」,只不過是為讀者的合理腦補作一份雙重確認罷了。而艾連以極度不解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代表他無法明白尤彌爾的愛。艾連能代入的奴性就只不過是極權關係下衍生的、不自願的奴性罷了。這也是為何他在通道裡勸說尤彌爾的戲碼裏,開口閉口也只能說出與自由有關的說辭,而半點愛情觀也沒被提及。因為艾連他本人根本不能想像到。他能代入尤彌爾的部分,亦僅止於極權關係下衍生的、不自願的奴性,而愛情伴隨的奴性是超越他想像以外的。儘管他似乎能明白米卡沙也具備如此的「愛情的奴性」,但他並非站在上帝視角,我個人也很難想像他能以自身與米卡沙的感情關係類推出尤彌爾對弗里茲王的愛情。更何況,艾連壓根就沒有對米卡沙作出奴役的行為。
尤彌爾痛恨的是她被奴役的悲慘一生,遺憾的是她無法克服愛情的束縛。我個人則覺得從尤彌爾重點展現的兩個表情,算是分別解釋了尤彌爾在兩種束縛下得到解脫的心理狀態。
而最終,尤彌爾得到了讓她釋懷的答案,艾倫得到了他認為會比較好的結果 - 平衝世界,消除巨人種族滋生的重大問題,然後把人類的問題交給剩下的人類操心。尤彌爾尋找答案的歷程,只是剛好與艾連尋找最佳的艾爾迪亞民族前程與世界局勢重整之路疊合。尤彌爾最終等到了米卡沙親身示範一次正確的答案,然後解脫;而艾連更像是搭上了尤彌爾「冤靈」能力的順風車,引導世界到他認為適當的局面。
而怪誕蟲,我自己認為牠就是一隻簡單不過的遠古生物。牠想的事沒有自由或愛情等等作為貌似寒武紀的簡單生物沒辦法理解的東西。牠想的就只是如阿爾敏在通道裏與吉克上哲學課時所提到的「生命的意義」,最原始最簡單的「繁殖」罷了。而牠擔當的角色更像是能令人類力量大爆發的「寄生蟲」,持續在王族的世襲下得以延續生命,並透過人體發揮牠那外掛級的生命力。
鬼才知道為何這種生命體在故事內的兩千年前死剩一隻還要與尤彌爾做個融合,而且還只有種族的特性被族人遺傳而不是怪誕蟲本身(但也慶幸世上只得一隻怪誕蟲,不然故事可能會比獵人更晚完結),反正這就是作者定下的設定。
這隻怪誕蟲的最終凋零象徵牠的種族滅絕,亦象徵本來不該被人類持有的、過度失衡的力量從人世間消失,讓人類從該力量的詛咒中解放出來。這點不明白的話,我換個說法:就比較像是人類發明了超強超先進的科技,卻也使人類過於依賴科技,最終整體生活反而被科技牽著鼻子走;國家層面而言,甚至濫用科技之力做滅世武器做霸權資訊監控而非造福人群之舉動,進而漸失人性一般。從這點看,過強的科技亦可以被理解為人間的詛咒。
而人類的苦難很大程度就是來自一方過於強大的力量,其持有方可無止境滿足人類慾念,化其成為侵略的力量,引致永無止境的悲劇、仇恨進而成為鬥爭。
怪誕蟲的消失雖然象徵過於強大的武器的消失,但這只象徵一股從天而降的「神力」消失罷了。《進擊的巨人》故事尾段的世界科技水平,相信已超越一戰時期的軍事力量。即使人類不再授權使用「神創之力」,人類依然能如現實世界般,創造出堪比神力的核武。艾連做到的只是助人類從「神創之力」的詛咒中解放出來,但後世研製的核武級滅世力量,亦將成為人世間新的詛咒。即使故事尾段艾連化身神祇懲罰全人類,讓世界人口僅剩兩成,但現實很遺憾地,很可能還是那句:「人類從歷史吸取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從來沒有從歷史中吸取教訓」。
我自己在想像怪誕蟲隨機挑選的不是人類而是其他生物,又會是如何呢。或許,怪誕蟲即使寄宿於那些生物,被寄宿的生物大概也不會曉得原來這種力量可以像人類般這麼操作。牠們大概也不會關心這種事,如常捕食過活。怪誕蟲最終很可能以類似隱秘病毒形式被牠們無意識地遺傳及繼承,而人類只要不拿牠們去做蝙蝠湯之類的東西,就不會出什麼亂子。當然,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如果我還有心力的話,大概也會寫寫其他想寫的:中尾段突然高調起來的愛情線舖陳與結局的關係、深入分析對稱式鏡頭、成對的鏡像角色等等。畢竟看完《進擊的巨人》後很的好空虛,很不捨得它完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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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碑文》00
背向遭「波」蹂躪之麥田
帶影少女輕聲低喃:
「必定、必定能歸返。」
但,此少女一無所知。
未知旅途盡頭所等待的真相,
亦未知她們的大地已然永遠淪喪。
《黃昏的碑文》01
當吾指引月亮之時,
愚篤之人
不見吾所指之處。
《黃昏的碑文》02
系的改變,無能進行,
吾輩已然失卻了機會。
正因殘存的時刻過於稀少,
吾輩錯過了道路,
今時才有所感,
吾輩所必須成就的,並非系的變更,
而應是個的變化。
《黃昏的碑文》03
頂天之「波」,覆蓋視野尚有餘裕。
因無從與遍布一切的力量對抗,
無影的人們,唯有嘆息。
正因一切都將化為「波濤」,
至少向波濤浪頭之其一,
報一箭之仇……
《黃昏的碑文》??
【亂碼,無法判讀】
《黃昏的碑文》
在越過悠悠龍骨諸峰之後、
所遇到的龍這麼說道:
「吾名為榭拉坦,
意為原罪。
回答吾之質問吧,
這樣吾將得以終結所負使命、
離開此地。」
一方面在誰的面前都是平等的,
另一方面卻又無論是誰、都無法將其抓住。
其為何物?
《黃昏的碑文》(威茲曼的郵件附件)
災難之波是由何處而生,無人知曉。
於星辰運轉一輪之後,
東方天空昏暗、大氣充滿悲愴之時,森林盡頭,命中注定者之地,波濤的先驅者們現身。
疾驅於前者為史凱司。
挾帶死亡之影、掃蕩阻擋於前之物,
惑亂的海市蜃樓,是為伊尼斯。
以虛偽的光景欺瞞所見之人,為頂天之波推波助瀾,浪頭碎裂飛濺時嶄新之波將現身,
此為梅格斯之力。
凡波濤所到之處,必遭憂慮與悲觀支配,
或許,此正為述說幽暗未來之人費德赫爾的技術。
遭災難之波吞噬時,歌雷擘劃出策略。
瑪哈以甜美的陷阱,製造溫柔的誘惑。
波濤極其猖獗之能事,無任何一物能逃離。
縱然以為已一時逃離,亦有達爾渥斯守候,
其將以殘酷至極之手段,毀滅其人。
此正為最激烈之報復。
波濤過後,留下的只剩虛無,
在空虛幽闇之深處,寇爾貝尼克由中現身。
此正為波濤,與其先驅者們。
《黃昏的碑文》(威茲曼的郵件)
黑暗女王黑爾芭終於舉兵,
光明之王亞培隆起而呼應,
兩者皆望見彩虹一端,
並聯手抵抗可憎之「波」。(註:在小說.hack//ANOTHER BIRTH中威茲曼寄來的其中一份碑文郵件就是淺藍色的這段)
《黃昏的碑文》(米亞的話)
七姊妹的普蕾雅德,因與人相戀之故,
化為帶影之身,遭達克放逐。
是故,被稱為墮落的普蕾雅德。
在流浪的盡頭,隱匿於阿爾凱‧哈歐卡。
然而,那個日子並未持續。
以無再會之日。
普蕾雅德的形影消逝,波的先驅者們到來。
轉載自維基百科
https://zh.m.wikipedia.org/zh-tw/The_World_(.hack)
00:00 遊戲內容物說明
00:42 感染擴大故事序幕
01:56 ALTMIT OS介紹
02:50 感染擴大故事前半部
05:00 遊戲系統介紹
08:16 感染擴大故事後半部
14:07 隱藏BOSS
14:34 惡性變異故事前半部
15:43 惡性變異系統更動
17:22 惡性變異故事後半部
#.hack
#駭客時空
#感染擴大
#惡性變異
大阿爾克那愚者 在 Shaun&Nick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文森特·梵谷是
活躍於十九世紀的歐洲畫家。
其作品在死後受到了極高的評價,被世界各地的愛好者所收藏。在史實中當然是男性,這一點無論從名字,肖像畫,還是少量的照片中都可以看出來。
然而,這位自稱梵谷,穿著如同少年一般的裝束現界的Foreigner卻無論外表還是性別都與史實不同。
但,其繪畫才能卻證明他確確實實是那梵谷。
飲噉兼人,發科打趣,創作凌亂的繪畫時會露出陰暗的笑容。
其本性究竟是———
身高/體重:140cm・39kg
出處:史實、希臘神話
地域:歐洲
屬性:混沌・惡 性別:女性
靈基的80%是瘋狂的仙女。
靈基的15%來自虛數的黑匣子。
畫家梵谷的記憶和繪畫才能佔據的僅有靈基的5%。
由外神肆意創造出的、拼湊的英靈。
史實上的文森特・梵谷於1853年出生在荷蘭的一個牧師家庭。
先後做過畫商,書店店員,還想成為傳教士,但均受挫,最後立志成為一名畫家。學習了海牙畫派,之後受到印象派的影響,獲得了獨特的畫風。
移居法國阿爾勒之後,以《向日葵》為首,他創作了許多名作,但因與同居的高更關係惡化而患上心病,並導致了割耳事件的發生。
此後,他患有精神病的同時仍然埋頭於畫畫中,1890年,年僅37歲的梵谷自殺。據說他的死亡有著難以理解的部分。
梵谷喜歡以作為陽光象徵的黃色和向日葵為主題。他還喜歡並收集浮世繪,在一部分的畫作中融入了其特點。
晚年被絲柏所吸引,有一種說法是這種題材象徵了他的生死觀。
○虛數美術:B+
作為從虛數誕生的從者的特質和擁有獨特美術視角的梵谷的繪畫才能相融合的技能。
與虛數魔術相似而非的獨自理論體系的技術。
○航標之魂:EX
被「拼湊」的畫家與妖精之魂因「燃盡此身的瘋狂」而產生共鳴所轉變的技能。
『黃房子』
階級:A+ 種類:對軍寶具
有效範圍:1~5 最大捕捉:8人
The Yellow House。第二寶具。
這是讓梵谷才能綻放的轉機,用畫再現了梵谷夢想破滅的舞台——在法國南部阿爾勒的居所。
予敵人以法國南部密史脫拉風的折磨,予己方以豐厚的庇護,但另一方面詛咒也會蔓延開來。
真名為克呂提厄・梵谷。
克呂提厄為希臘神話中的水仙女。河流海洋之神俄刻阿諾斯與滄海女神忒堤斯的女兒『大洋神女』的一位。雖然是阿波羅的戀人,但卻被波斯王俄耳卡摩斯的女兒琉科托厄奪走了阿波羅的寵愛,因而嫉妒發狂,並散播讒言毀滅了情敵。
但是,她卻始終無法奪回阿波羅的愛。
一直仰望著太陽的她最終化為了一朵始終面朝太陽的花。
梵谷的性格和肉體可以說起到了關鍵作用。
每一次再臨,花和水母的主題就會混合在一起,第二次臨時之所以穿得像喪服一樣,恐怕是因為她深深的悔恨和悲傷。
低微的自尊心和諂媚的笑容,難道是對愚蠢行為中失去一切的自我厭惡嗎。為了逃避「不是梵谷的自己」,她會無意識地強調「自己是梵谷」吧
『星月夜』
階級:EX 種類:對人寶具
有效範圍:1~5 最大捕捉:25人
De Sterrennacht
第一寶具/對人寶具
描繪了從聖雷米療養院窗戶中看到的光景,夢幻般的畫。其超越人智的世界觀從畫布溢出,形成固有結界,侵蝕現實。
晚年的梵谷在因不可思議的精神疾病的發作而痛苦的同時,仍為了追求信仰和善良之物而堅持畫畫。這種近乎瘋狂的執念被外來之物利用,成為了改變、神化他人靈基和精神構造的禁斷的寶具。
作為被「拼湊」的存在,她經常對自我感到不安。
這種不安最終會招來瘋狂,將她自身的靈基變成「花的邪神」,獨自引起導致人理進入永眠的危機。
在那之前,能給她安定的自我嗎?她交給御主的責任實在是太重了。
……但是,這位名叫克呂提厄・梵谷的從者,意外的擅長打壞主意。
如果是一同經過多次冒險,知道了她的煩人、狡猾、內心的堅強、堅毅和友情的深厚,並孕育了深厚羈絆的御主的話,就不會放任她墮落為瘋狂之神,而是作為忠實可靠的參謀引導她了吧。
#FGO #梵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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