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賀一航對年,1954年7月31日-2019年6月3日。
《花甲男孩 /賀一航》
台北光啟社攝影棚,《美食應援團》的錄影現場,賀一航、米可白、郭彥均若干藝人對著一碗鴨賞麵線擠眉弄眼,做足饑渴表情。當然,假使綜藝節目只讓藝人乖乖吃完麵線,發表評論就太無趣了。主持人庹宗康拿出一枚巨大道具骰子,上頭寫「吃光光」、「吃一口」,「戴帽子吃」,「只吃蔥薑蒜」等不同獎懲,藝人天職就是讓自己出糗,而沒經驗的女藝人擲一次,兩次,擲無數次都是「吃光光」。節目卡住了,女藝人嬌噌討厭擲不到,賀一航索性走向,前奪過骰子,直接把骰子翻到「戴帽子吃」碰一聲往地上一擺,一張老臉戴上幼稚園小朋友小黃帽,稀哩呼嚕吃起來,六十一歲的他是其中最老辣的薑蒜。
昔日秀場天王混在一堆通告咖上節目玩遊戲顯得有些心酸。他近日為宣傳公視和衛視新戲《長不大的爸爸》勤跑通告,出道三十餘年,首度擔綱男主角,片名對照他前幾年吸毒、欠稅被羈押等社會新聞,不免顯得諷刺。問他接演王小棣新戲是否力圖轉型?他給出一個很白目的回答:「製作單位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王小棣是誰,被找出去開會時還東張西望,看哪個男的叫做王小弟。後來上網資料才知道,哎喔,她居然是王昇的女兒,還製作這麼多戲。」
大港開唱飆髒話
王小棣說賀一航有天生語言的魅力和壞壞的孩子氣,正是這個角色所需。王小棣口中形容賀一航特質也是他今年大港開唱受邀閃靈樂團表演的理由,髒話垃圾話黃色笑話齊發,比任何一個搖滾明星更搖滾。他說:「年輕人,不要和他們假仙,台下罵幹你娘,你就幹回去,幹一次五百,不戴套子加五百。 」他把受訪當主持,逗得我們哈哈大笑,但他童年卻看不出有任何吃這一行飯的跡象。
本名曾新民的他台東出生,父親是流亡學生,四九年來台,擔任代書。因替人作保,欠了一百萬債務,一輩子都在還債。他家境不好,常常搬家。為減輕家中經濟壓力,國小畢業就去念軍校。父親要求嚴謹,每天要他們毛筆抄《古文觀止》,在士校八年,他一天一封家書,開頭必然是「父親大人膝下」,然後再報告一天瑣事。
一九七七年,退伍之後舉家搬到台北,他和張菲、檢場結識,在酒家吹那卡西,看見張菲姐姐費貞綾當藝人收入不錯,便報考台視歌唱比賽,模仿余天得了名次。他在台北歌廳駐唱,得空就躲在幕後看主持人鬥嘴,偷師主持技巧。輾轉赴高雄藍寶石歌廳表演,被延攬當報幕主持人,偶然一次機會幫康弘代班,和豬哥亮搭檔,主持歌廳秀,拍錄影帶,人生舞台在七彩燈光變幻中揭開豪華的第二幕。
黑道盯場練口才
年輕時候長得俊俏,神似日本明星西城秀樹,唱歌也很好聽,但他樂於當諧星,說當諧星台下觀眾笑聲的回饋最直接,也最有成就感。當年秀場多為黑道包檔,他在台上主持,兄弟們就站在幕後監看,台上笑話第一個、第二個、講到第三個還是很無聊,兄弟們便罵:「幹拎娘,不好笑,這句上一檔講過了。」他全神貫注,看到奶講奶,看到腿講腿,因為不讓兄弟們發笑,就等著他哭了。口才靈敏反應快則是天生好辯,凡事都要找理由、找藉口。一回騎摩托車載張菲,他鑽小巷子,張菲緊張兮兮地說「單行道逆向了。」他轉頭正色說道:「我知道,我不怕。」油門一催飆得更快了。
舞台上,豬哥亮和他,一個台語,一個國語,一主一副,他恆常扮演挨罵受氣的小弟,但偶有小聰明,會頂嘴和反擊,弄得大哥啼笑皆非。他和豬哥亮互動是這樣,日後和余天合作也是這樣,舞台上,他甘於當綠葉,是永遠的老二。台上如此,台下也是如此,「我很狗腿很巴結啦,某某大姊口渴,馬上衝出去買飲料,豬大哥清清喉嚨,知道遞上喉糖。目色(眼神)很好。剛出道,第一次受邀到余天家打牌,那時候一天賺一萬多塊,可一晚上輸好幾十萬,但走出來輕飄飄的,很高興,因為可以輸錢給大哥,代表我被認同了。」
何時覺得自己紅了?一九九二年,豬哥亮出走三立,投奔八大楊登魁麾下,他和余天組金牌五虎將錄點唱秀,節目大紅。一天早上接到電話,金主請他到工地秀講句話唱首歌,他賴床不想去,隨口開價三十萬現金酬勞,誰知金主竟然也答應。他說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熱情跟他打招呼,覺得自己是個咖了。BENZ 280、BMW635,那時候最貴的車是那一款,就開那款。他講一講不忘虧豬哥亮,說一次載豬哥亮去買凱迪拉克,領了幾百萬現金放後車廂,整輛車都「翹孤輪」。我們叫他不要鬧了,講正經的。他一臉正色說:「後車箱堆滿錢,車子底盤沉甸甸往下壓,那感覺就是走紅的感覺吧。」
錢來得太快太輕易,也就失去了價值,賭桌一晚輸贏幾百萬,或者一期六合彩千萬財富化為烏有,就只是數字。賭對秀場藝人而言,與其說是追求財富,倒不如說是追求刺激。豬哥亮是這樣,他也是這樣。節目停了,會有新的節目再開,錢賭光了,會有新的進帳,自然有人會幫忙解決。他說自己捅簍子,就會躲起來,「跑路其實是一種撒嬌,躲個幾個禮拜,自然會有電視台老闆打電話來問還差多少,幫忙把金額補上。」
凡事愛頂嘴,找藉口,他竟也發明了一套欠錢哲學:「第一種,借錢後你會找不到我,但我在和你見面之後,我一定會把錢幫你準備好。第二種,借錢後天天和你膩在一起,讓你覺煩到說『好啦,好啦,你欠我沒關係,你趕緊去打拼。』第三種,你跟他保持聯絡,隨時讓他知道你在幹嘛,不要失蹤。一皮天下無難事,欠錢欠到大家認為你這個少年仔不錯。」
二○○○年左右,他節目一個一個停,賭債高築,自己躲了八個月,老闆不再出面,「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借不到錢,就會知道自己不行了。」 谷底之後是更深的谷底,深淵後是更黑暗的深淵,他不敢找比較正常的朋友,開始接觸比較壞的朋友,後來的事就是影劇版寫的那樣,吸毒、召妓……沉淪,到底了,「接觸這種東西,其實就是一個環境、一個朋友的誘惑,一步一步陷進去,這些朋友給你安慰,全世界也只有這個朋友會安慰你,等到發現事情不對勁,也回不了頭了。」
他黑暗中看到的光亮是女朋友Judy。二○一○年八月,他因欠稅八百多萬,管收在土城看守所七十四天,扣除星期六、日無法會面,Judy天天帶他喜歡吃的菜報到,風雨無阻。「一次下雨天看到她的背影,小小的個頭,那畫面至今怎麼樣都洗不掉。我哭了,那時候在心裡發誓,我出去一定要好好對待她,我不能再跌倒了。」他十月被釋放,兩人十一月就結婚。這是他第二次婚姻。二十三歲,他因女友懷孕兩人倉促結婚,卻因對方新婚期來了月經說搞錯了,又火速離婚。照相館打電話要他去拿婚紗照,他說:「離婚啦,不用拿了。」
問Judy哪裡來的勇氣嫁給賀一航,她靦腆笑著說他人很善良。兒子曾治豪剛參加《超級星光大道》出道,但那幾年被父親的負面新聞波及,連帶喪失許多演藝機會,他說:「自己也不能怎樣,爸爸出了這樣的事,只能把兒子的角色先撇一邊,以朋友的姿態陪伴在他身邊。」
出事後他一段時間找不到工作,只能悔改信耶穌,接教會活動,因為如此,他在我們面前講話都有一種見證福音的平安喜樂。他講自己現在有工作,不用求人,把握當下生活,遍地燦爛陽光。但面對陽光,背後就拖著長長的陰影。他二〇一一年年底被檢測出大腸癌第三期,開刀後不做化療選擇逃避。有保險嗎?他搖搖頭。兒子曾治豪執意闖星河,但他覺得天分不夠,又恨自己不能像豬哥亮那樣替女兒打造舞台。年過花甲,面對惱人的現實,只能像小男孩一樣的逃避,話題一轉講個笑話:「欸,有一次自己回家逮到兒子看A片,他看到我進來還歪過頭裝睡,我看到他那裏還翹翹的,往他後腦杓一拍,你怎麼在看這種東西?!停頓幾秒,我說來,爸爸陪你看。」
她竟然敢悔婚不嫁給本王 在 兩儀他媽的有了二寶包還是很會買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最近晚上回家在看這個⋯
蔡詩萍寫了好多系列,艱澀的文言文在他筆下顯得有趣極了!《聊齋》不再是可怕的鬼故事,每個角色都活靈活現得有了生命力,而他個人的註解更是一絕還串起古今中外。看一下!寫得真的好~
#目前只看完聊齋連載
#往金瓶梅前進中
#人狐男男戀那篇也超好笑
花甲美魔男之「亂彈聊齋」人鬼狐妖*4
<啊,你好心放牠生路的那條楊子鱷,原來她是王妃,她要把公主嫁給你!好人真有好報啊!>
明清是中國專制政治,倒數的兩個王朝。
一漢一滿,儒家文化主導,封建價值當令,這是統治者必須用的「以德治國」的招數。
在這前提下,父權體制,家父長制的精神彌漫,是不爭事實。
可是,凡生物必尋找生命的出口,女性亦然。
女人,不會只甘於做「第二性」的!
她們只是很容易被淹沒,或湮沒於,男性主導的書寫紀錄而已!
但,留意文化史的人,其實有個重要線索,可以穿透這些正史,或男性官方書寫的限制,那就是筆記小說。
筆記小說,留下了許多男性「坦誠的告白」。關於他們的感性,關於他們的脆弱,關於他們對女性的讚美與讚歎!
《金瓶梅》裡,對女性情慾昂揚的捕捉。《紅樓夢》裡,對女性靈性知性的描繪。
而《聊齋誌異》則透過人狐鬼的交纏,讓「女性」經由或人,或鬼,或狐,等等載體,顯露女性的美好與剛毅堅定!
這同樣,是一部我們突破主流價值設下的重重包圍,去挖掘傳統社會裡,「女性精神」的好小說。
與《金瓶梅》、《紅樓夢》文體不同之處,《聊齋誌異》是許多短篇,乃至,極短篇小說,所構成的一本書。
也由於這樣,書裡提供的樣本,案例,故事,才多樣繽紛,光采十足。
依我之見,<西湖主>是一篇不可多得的,讚美女性陽剛氣質的好故事。
一樣有個不太得志的書生,叫陳弼教。但還好,沒有窮到鬻文鬻畫為生。而是,幫一位副將軍當「記室」(文書之類的)。
故事起頭是,有一回,他們行舟洞庭湖。忽然湖面浮出一隻豬婆龍(楊子鱷),這將軍挽弓一箭射去,正中背部,捕上來一看,未死,且有一條小魚啣住龍尾不放,於是一併放在船上桅杆旁,奄奄一息。
這時,陳書生起了惻隱之心。要求將軍放牠一馬,將軍允了,陳書生拿出金創藥,敷在傷口上,便放生牠們。這事,便算過了。
一年多後,陳書生北歸。再經過洞庭湖,沒想到遭遇大風,船覆沒。他抓住一個竹籠,漂浮許久,死裡逃生,上岸了。
但岸上了無人跡,他又餓又累。
總不能坐著等死啊!
於是,穿山越嶺,想找到人家求助。
突然好像聽到箭鏑聲(箭射出去後會有一種穿透風阻的聲響),他正懷疑是不是餓壞了,出現幻聽。說時遲那時快,兩個勁裝妙齡女郎出現了。
「有二女郎乘駿馬來,騁如撒菽。各以紅綃抹額,髻插雉尾,著小袖紫衣,腰束綠錦,一挾彈,一臂青鞲。」
帥吧!我們簡直是看到周星馳主演的《鹿鼎記》裡,林青霞演的「神龍教」教主,其手下一票美麗女將出場的架勢嘛!
額頭綁著紅巾,頭髮盤起來,插著雉雞的羽毛,衣服緊貼身軀,以便行動俐落。那一挾彈(就是彈弓),那一臂青鞲(就是手臂上讓老鷹停靠的皮革套),可見這兩個漂亮女郎,是出來打獵的!
果然,這兩個是哨兵。隨後,大隊人馬到了。「數十騎獵於榛莽,並皆姝麗,裝束若一。生不敢前。」
難怪這書生嚇到了。排場多大啊!
數十騎駿馬,馬上全是裝扮一樣的年輕美麗女子,男人看了不被「電死」才怪!
這時,一位「馭卒」,徒步的小兵(男的),緩緩走過來(當然啦,徒步嘛),書生問他,才知道是「西湖主獵首山也」,西湖主這個官家,來這狩獵啦。但西湖主是誰呢?還在賣關子,沒說。
書生跟馭卒討了乾糧,充飢。馭卒是好人,提醒他:宜即遠避,犯駕當死!
恐怖吧?也埋下後續的伏筆。
告別後,書生慌慌張張,找路下山。
他跌跌撞撞,撞進一座豪宅庭園。不知怎地,竟然也沒人攔阻,他就闖進去了(當然,若不闖進去,故事就沒下文啦)。
蒲松齡雖然科場不得意,八股文取士他吃鱉,可是若論作文實力,他真是一流。
且看他怎麼從書生的眼睛,看豪門大宅。
「...疑是貴家園亭。梭巡而入,橫藤礙路,香花撲人。過數折曲欄,又是別一院宇....」
看看,多豪門啊!繞了半天,又走進一個大院子。
「垂楊數十株,高拂朱簷。山鳥一鳴,則花片齊飛;深苑微風,則榆錢自落。怡目快心,殆非人世。」
我超喜歡這段文字,多美!鳥鳴,花落,風吹,葉飄。既寫美景,亦寫書生被美景舒緩的心境。高明。
接著,書生繼續往前。
「穿過小亭,有鞦韆一架,上與雲齊;而罥索沉沉,杳無人跡。」
安靜的鞦韆,至少暗示了,這裡可能是小姐女士休憩之地!
果然,這書生很敏感:因疑地近閨閣,恇怯未敢深入。
接著,電影畫面來啦。
幾個年輕女子進園內,一人說今天運氣不好,沒獵到什麼啊!
另一女子道:還好公主射中大雁,否則白跑一趟啊!
過一會,幾位女子簇擁一女郎登場。
這女子「年約十四五,鬟多斂霧,腰細驚風,玉蕊瓊英,未足方喻。」
不懂嗎?就說沒事要讀點古書文言嘛!否則怎麼知道書中的「顏如玉」呢!
簡單講,這女子顯然是公主啦!
頭髮烏黑茂密,如收束起來的濃霧。腰圍纖細,連風拂過都驚嘆不已。玉蕊、瓊英,都是形容花的美艷,但很抱歉,都不足以襯托這位公主之美!
你發呆啦?
不用諂媚我,解釋得好!
其實連那書生也驚呆了!
尤其,當眾丫鬟都要公主盪鞦韆之後,公主身輕如燕,擺盪輕盈,眾人皆曰:公主真是仙女啊!
這偷偷窺探的公子,亦發痴了。
當這群人離開園子一陣子後,書生仍在發呆痴想。
這姻緣要怎麼牽呢?
嘿嘿,有了。公子走到鞦韆旁,地上遺留一條紅巾(多巧啊!)
書生一看亭子裡案上有筆墨,便寫上一首詩。
「雅戲何人擬半仙?分明瓊女散金蓮。廣寒隊裡應相妒,莫信凌波上九天。」
這詩,是關鍵。有這詩,才有後來曲折的故事。
寫詩,這年頭不算流行了。不過,把妹,戀愛時,寫它幾行噁心巴啦的詩,還是挺管用哦!
這詩什麼意思呢?
很簡單,噁心但女人愛聽。
那個盪鞦韆的美女是仙女嗎?根本就是天女在散花啊!她真美,即使嫦娥在世,也要嫉妒吧!曹植在洛神賦裡描述的凌波仙子,不就在我眼前嗎?
是妳,是妳,就是妳!
愛情密碼,不斷重複。是妳是妳就是妳。
故事在中間的轉折很有戲。
書生困在院子裡。又餓又累。一位丫鬟,來找紅巾,發現他。於是帶著紅巾去回覆公主。
這段非常有趣。
丫鬟以為公主的手巾被這樣提詩糟蹋,書生死定了(可見丫鬟眼裡,公主脾氣不小!)
但沒想到,公主反覆看了三四遍,竟無怒容,但也沒進一步表示。書生就繼續困在園內。
丫鬟問公主,是要饒恕他嗎?若是,就放了。不然,在園內會餓死。
這公主真是太難搞了。她這麼回丫鬟:「深夜教渠何之?」(這麼晚,妳要他去哪呢?)於是就讓丫鬟給他送飯。
長夜漫漫,書生又懇請丫鬟幫忙疏通。
丫鬟回答也有意思:「公主不言殺,亦不言放。我輩下人,何敢屑屑瀆告?」(公主不表態,我們丫鬟怎麼敢一再去催她啊!不要命啊!)
男人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在追太座的時候,都有類似的際遇。老婆當時不說愛你,但也沒說不愛你!
各位,這叫「折騰啊」!這叫「愛的試煉啊」!
蒲松齡會講故事。
這裡,故事又轉折高潮了。
王妃聽說院子裡闖了個男人進來,大怒。要搜捕。斬之。眼見危急之際,突然有一婢女,看到書生,「這不是陳郎嗎?」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等我稟告王妃再說。
劇情急轉直下。
陳公子被帶往一座宮殿。美麗王妃,高坐在上。書生嚇得伏地稽首。
卻不料聽到的是,「我若不是因為您,怎會有今天呢?」
書生還是一頭霧水。
王妃又說,沒想到您今天竟在我女兒的手巾上提詩示愛,這尤其是緣分啊!
書生更加懵了!
就這樣,書生茫然的被送做堆,跟公主成親了。
是夜,這書生真是書呆子,美女坐在他身旁,他竟然還以為是碰到「詐騙集團」,不敢相信一切是真。
他追問公主,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這時,公主才告訴他,昔日洞庭湖裡救的豬婆龍,是王妃。
而認出他的婢女,是啣住龍尾不放的,忠心耿耿的小魚。
這時,真相大白。
書生可以跟公主上床,做愛做事啦!
是不是,你開始後悔,去年去那家土雞城時,沒放過那隻母雞!
是不是,你懊惱打死那條爬進你院子的青蛇!
就告訴過各位啦:好人必有好報嘛!
這篇<西湖主>其實相當玄妙。
故事結尾,反高潮。
書生娶了公主,數日後,覺得還是該先派僕人回家報平安。
家人以為洞庭湖翻船後,書生久無音訊,應該是罹難了。書生的妻子,穿喪服都穿了一年多(驚悚吧!天上數日,地上一年多!)
更不可解的是,半年後,書生回來了。帶著大批財富。從此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他潛逃嗎?他離婚了嗎?他被趕走了嗎?)
詭異的是,陳書生有一位自童年熟稔的好友,叫梁子俊。
在南方遊宦十多年。
返鄉路上,經過洞庭湖。看到一艘畫舫,極為精緻,不時有美女推窗眺望。他不禁多看幾眼,孰料,竟看到陳書生!
隔船高喊他的名字。兩人相認,甚是開心。今非昔比的陳書生,邀請梁子俊登船,設宴款待。
酒酣耳熱,陳書生介紹了他的妻子,並表示要舉家西渡。臨行,陳書生還送了顆明珠給好友。
故事詭異在,梁子俊回鄉後,去陳書生家探視。卻發現陳書生正與賓客們飲宴暢懷。
梁子俊問:昨天不是才在洞庭湖嗎?這麼快回來?(明明你說要西渡的啊!)
陳書生笑回,沒有啊!怎麼可能!
梁子俊於是描述了整個來由。舉坐賓客聽了,皆感不可思議!
陳書生開玩笑的講,「君誤矣,僕豈有分身術耶?」
是啊,又不是宋七力啊!
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陳書生活到八十一歲壽終正寢。出殯之日,家人驚訝怎麼棺木如此之輕!
打開一看,棺木裡,空空如也!
故事結束。
詭異吧!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蒲松齡採取了後來有些導演,有些小說家喜愛的手法,「開放式的結尾」,你愛哪個結局,由你決定!
你呢?你愛哪個結尾?
讀完這故事。我決定要去東北角海岸,看人家海釣時,有沒有大一點,漂亮一點的魚,被釣上岸,我可以買下來,放生。然後,回家,等著,等著公主來敲門!
#聊齋裡的豬婆龍就是楊子鱷出現多次
她竟然敢悔婚不嫁給本王 在 彭樹君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別人的十七歲正值青春,她的十七歲卻已是一片滄桑。
後來她常常會想,如果那天沒有去參加那場聚會就好了,那麼她就不會遇見他,也不會發生那些後來的事,她可以繼續過她原來單純明淨的日子,喜歡晴天和冰淇淋,也喜歡雨天和奶茶,很容易為一點點小事就笑得前仰後合,生活裡最大的煩惱就是數學不及格。
但她畢竟遇見了他,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或者說,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
他大三,讀電子工程,長得帥,還彈得一手好吉他。在那個聚會上,抱著吉他自彈自唱的他吸引了全場女生的目光,但他的視線卻始終只在她一人身上。她知道不能陷下去,但還是情不自禁,而且沉沒得很徹底。在認識他以前,進入大學的第一志願一直是她唯一的目標,師長們也都認為她有這樣的實力,可是他的出現讓情竇初開的她從此離開了原本的人生軌道。
他生日那天,她第一次進入他的房間。他說要送她一份生日禮物,接著就抱著吉他唱了一首為她寫的歌,他說這首歌叫做〈十七歲的少女〉。她心中蕩漾著感動,笑說生日的又不是她,應該是她送他禮物。他把她像吉他一樣地抱進懷裡,低聲說:
「好啊,十七歲的少女,那麼妳準備送我什麼生日禮物呢?」
這是她的初戀,而她百分之百地相信,這就是一生一世的愛情。
發現懷孕是在某次的體育課,跑完一千公尺之後,她心悸想吐,要好的同學一邊幫她拍背,一邊開玩笑地說她這樣子和電視上懷孕的女人好像。她心中一凜,為了避人耳目,放學後特地多坐了好幾站公車,到離家很遠的屈臣氏去買驗孕棒。
看見驗孕棒上那代表陽性的雙槓時,她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有什麼感覺。
她才高二,大學都還沒開始,就要當媽媽了嗎?若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原本的世界一定是天翻地覆的改變,那遠超出她的想像。可是她更無法想像的是捨棄這個孩子,那是一個生命啊,結合了他與她,一定是個很可愛很漂亮的孩子哪……她摸著自己平坦柔嫩的小腹,難以相信自己竟然孕育了一個生命,這太不真實。
直到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激烈的反應才讓她有了真實感。
「妳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嗄?為什麼不把保護工作做好?妳都沒在預防嗎?妳是這麼不負責任嗎?」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咆哮,喘氣,像一隻困獸,原來的瀟灑帥氣全都不見了,驚慌失措,先怪罪她再說。半晌過後,他想到了什麼,雙手按著她的雙肩,臉色凝重,從齒縫間迸出三個字:「去拿掉!」
她被他的反應嚇住了,他讓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都是她的錯……她哭了起來,這才感到事態嚴重。
「去拿掉!」他煩躁地重覆對她的指令,「愈早愈好,去拿掉就沒事了。聽到沒?」
她啜泣著搖頭,「我們可以結婚,然後把孩子生下來……」
「不可能!有了這個孩子,我的人生就完了。」他的眼神忽然冰冷起來,「再說,妳真的確定我是這個孩子的爸爸?」
她止住哭泣,怔怔望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再也說不出一句。
然後她站起身來,並沒看他一眼就走出他的屋子,卻是一出了樓下大門,她就吐了,吐得翻江倒海,肝腸寸斷。一股從未有過的噁心,讓她差點把心也吐了出來。她覺得自己像是電視上那種演得很糟的女主角,掉進了一個令人作嘔的俗濫劇情。她原本以為的美好愛情,原來是一齣不堪的戲。
她失去笑容,漸漸消瘦,終日沉默不語,課業成績一落千丈,而且與所有原先要好的同學都保持距離,因為害怕她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導師三番兩次找她問話,她也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這是一所收費昂貴的教會女校,以培養品德兼優的淑女學生而知名,如果師長同學知道她肚子裡竟然有個孩子,她將成為全校的恥辱。
導師也數次打電話到家裡來想與她的父母談談,但她的母親正好與一群貴婦朋友搭乘豪華郵輪橫渡地中海,父親則為了新公司的合併,每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到家,兩人都無暇發現女兒的變化。當她終於因為在朝會上昏倒而被送進醫院,並檢查出已有十二周以上的身孕時,她的父母才知道,向來乖巧美麗、成績優良、從不令人操心的女兒,竟然犯下如此大錯。
「那個人是誰?誰讓妳變得這麼下賤?」母親搖著她的肩,激動得也差點昏倒。但躺在床上的她只是木然地轉過身去,望著病房窗外那排小葉欖仁。
她一直是母親拿來在親戚朋友面前炫耀的人生戰利品,然而自這天起,她的名字就從母親口中絕跡了。父親則以他在商場上一貫快刀斬亂麻的作風,先為她辦了休學,然後找到一個醫生,為她進行了一場引產手術。已經超過十二周,風險不小,而且還有道德上的問題,一般醫生是不肯接手的,所以這只能秘密進行。她不願意,但再多的哭泣哀求都無用,一切皆由不得她。
她仰躺在引產台上,覺得自己從裡到外,從身到心,都是破碎的。
她才十七歲,可是她的人生彷彿已經過完了。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歷盡滄桑的老婦,對於過去不堪回首,對於未來無法期待,而她即將失去的是她對於人生最後那微小的依戀與盼望。
麻醉藥開始作用之前,她以殘留的意識祈求,但願自己就這樣死去,若在這場手術之後,她還是不得不地活著,那麼她將會報復!
因為信仰愛情,結果卻是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慘痛的教訓從此以後將會時時刻刻提醒她,讓她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而人生如果沒有了愛,就靠著恨活下去吧……..
她回不去原來的高中,也不想再與同學們有任何聯絡,她整天關在自己的房間裡,誰也不見,只覺得全世界都在談論她,猜測她,在她背後竊竊私語。家裡有親戚上門時,她緊閉房門,母親也希望她最好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妳叫我怎麼解釋妳沒上學這件事?姑姑們都已經在懷疑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如果她們知道妳壞掉了,我就死了算了。」
後來她被送到加拿大的愛德華王子島,讀了一年的語言學校之後,進了當地的大學,放假時也沒有回台灣,家裡幾乎與她斷絕了來往,唯一會每隔一段時間與她聯絡的人是她父親的秘書,因為要確定匯給她的錢都有收到。對於那個把面子當成第一的家庭來說,這個鑄下大錯的女兒算是被放逐了,除非她能拿到兩個博士學位或是嫁給一個王子來榮耀她的父母,否則是不值得被原諒的。
她也不覺得自己可以被原諒。
她沒有保護好自己,也沒有保護好她的孩子,她讓自己被糟蹋,也讓她的父母蒙羞。這一切只因為她曾經對某個人敞開心扉。這樣的錯誤不會再發生,她絕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所以她不交朋友,總是獨來獨往,她周圍所散發的一股寒氣,也讓人無法接近。完成學業後,她抱著某種自我懲罰的心態,刻意選擇到幾乎終年都處於冰凍狀態的亞伯達省,找了一份工作,過著全年冬天的生活。
她常常想起他,他知道他毀了她的人生嗎?雖然她已經來到地球的另一邊,可是曾經發生的那一切並不遙遠,她一直還在那裡面。她不曾在網路上搜尋關於他的消息,然而她希望他落魄潦倒,過著比她更悲慘的日子。
當多年後,她因為父親病倒而回到台灣時,距離她的十七歲,已經是十七年過去。
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至親,時間把許多衝突都化解,曾經意氣風發的父親和曾經心高氣傲的母親瞬間已老,乍見的感覺恍如隔世,而她自己的變化在父母眼中又何嘗不驚人?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少女。
她漸漸成為父親最仰賴的左右手,將原來搖搖欲墜的家族公司扶穩,讓父親可以安心養病。這樣的表現終於讓母親覺得這個女兒還是有用的,抱著她痛哭了一場。她並沒有跟著流淚,但心裡某塊冰凍的地方在悄悄地融解。她的年紀已是十七歲的雙倍,懂得寬容,可以用成熟的角度看待自己的父母,他們也是人,也有人的軟弱與自私。
父母的房子就在車水馬龍的城市中心,她覺得應該搬到空氣新鮮又安靜而且還可以好好散步的地方,這樣才有益於父親的健康,說不定還能治癒母親的失眠。兩老也同意她的想法,現在家裡是她做主。
她看中了一幢城市近郊的山中二手別墅,開了一個價,請仲介去斡旋,本以為幾日後才會有答案,沒想到當天仲介就回報,屋主急售,所以愈快簽約愈好。「聽說是生意失敗,欠了地下錢莊不少錢,被逼急了,而您出的價是目前最高的,所以屋主求之不得啊。」這些話有損職業道德,其實是不該說的,但或許是即將交易成功一筆龐大的買賣,仲介一時喜不自勝,就說了多餘的話。
簽約那天,她準時赴約,對方已經先到了,而且也已把所有文件都填妥,她在桌子的這頭坐下,抬眼看見那頭的人,頓時屏住了呼吸。是他嗎?
她看著文件上他的簽名,是他。
他穿了正式的西裝,看得出來對這場簽約很慎重。他的眉眼之間有了一些風霜,臉部線條也有了一些時間的痕跡。她曾經想像過與他不期而遇的場景,卻沒料到是在這樣的狀況下。
雙方仲介代為介紹彼此,她直視著他,一言不發,他則對她點頭致意,看樣子並沒有認出她來。
他竟然忘了她!她就在他的面前,他卻一點兒也不記得她!她心中震驚,那她過去經歷的那些傷害與苦痛算什麼啊?一時之間,她很想站起身來離開,但雙腿卻無力地無法動彈。
仲介把她該簽署的文件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她想起自己曾經有過的報復念頭,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只要她不簽,他就會繼續身陷在財務危機之中。她可以不簽的,她想,就說她後悔了,然後揚長而去。她何必救他?她又不是非買這幢房子不可。當然他還是可以找到下一個買家,但只要她不簽,就可以延長他被折磨的時間。她心中澎湃,洶湧著複雜的情緒。
見她久久沒有提起筆,仲介有些著急,指著買方的簽名欄,陪笑著說:「請簽這裡。」
但是他若是因此被地下錢莊追殺,她真的會覺得開心嗎?
不會啊!為什麼那樣她會高興呢?他現在的焦慮並不能抵消她過去的痛苦。對於她所經歷的那一切來說,誰還得起?
可是,無論過去如何,至少現在的她正好好地坐在這裡。
這些年來,她雖然經歷了許多悲傷與孤單,感情生活也一片空白,但未嘗沒有收穫。而且這是她的人生,怎麼能把帳算在別人頭上呢?
現在的她已不是從前的她,那麼現在的他也不是當年的他。而當年的那個他,其實也只是一個不成熟的年輕男子,不知如何處理棘手的情感狀況罷了。
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是個受害者,因此活得有如行屍走肉。夠了,都過去了,別再讓那樣的情結繼續危害自己了。她的意識上是怪責他,潛意識裡其實是責怪自己,真正讓她痛苦的並不是他,而是她對自己的罪惡感。為了這份罪惡感,她已經受困了十七年,難道還要再繼續受困下一個十七年嗎?
過去早已過去,他與她也早就不相干了啊!
此刻,她佇立在時間的長河邊,回頭看著曾經發生的一切,忽然發現自己早已不恨他了。
她拿起筆,心想,如果她簽下合約,他看到了她的名字,會發現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十七歲的少女嗎?或是他即使看到也依然無感,因為他早已將她徹底忘了…….
無所謂,都不重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合約上一筆一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當做某種重生的秘密儀式。在這樣的當下,她心中的思潮全然止息,只有一片了然與平靜。
.
.
專欄:聽樹君說故事
標題:十七年
作者:彭樹君
刊於 皇冠雜誌783期 / 2019五月號
‧
‧
.......…………………………….
🌹2018年之前的「聽樹君說故事」已結集成書《再愛的人也是別人》,於2019二月底出版,謝謝喜愛與支持。
#購書連結| http://t.cn/EM21XmN
.
.
#聽樹君說故事
#再愛的人也是別人
彭樹君
她竟然敢悔婚不嫁給本王 在 師傅師娘已經全部交給我了!如今是時候改入世尋找 ... - YouTube 的推薦與評價
上到殺神之法,下到救人神功,師傅師娘已經全部交給我了!如今是時候改入世尋找未婚妻了,沒想到她們家卻想 悔婚 ?那妳們別後悔,妳們 不嫁 ,卻是有著千億女 ... ... <看更多>
她竟然敢悔婚不嫁給本王 在 “她竟然敢悔婚?不嫁給本王,整個北燕還有誰敢娶 ... - Facebook 的推薦與評價
清兒,我可憐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傻啊……” “母親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母親一定說服你父親,成全你和桓王……” 黎清睡得昏昏沉沉,隱約間,似乎聽見有人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