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自以為看透的人總愛用說教的語氣說道:「這世界根本沒有真相」。
這世界不是沒有真相。而是真相流失了、掩埋了在某處,難以存取。
而過往真相會流失會掩埋,是因為真相還好好在那時,人們未能好好抓緊,強權乘虛而入篡改真相,後輩信服謊言。真相被淡忘被改寫被淹埋,後世變得無跡可尋,真相這個毀掉的硬碟無法讀取,只能感慨。
而高傲的一句「這世界根本沒有真相」,也是用來逃避歸根究底地思考的好藉口。
「這世界根本沒有真相」的揭後語,是真相很難尋找,很難保存,不如當真相不存在,讓腦袋放鬆,渾渾噩噩就好了。
他們裝作看透,事實上是不曾想過要看透。他們看透的不是真相這件事,而是自己沒有心思去看清的事實。最後把思考的惰性美化成看透世事。一旦質疑他們,他們就會反問我們「又是否知道世間一切真相?」
而如果我們回答不是,就會覺得我們五十步笑百步。
他們想要的,是把我們拉下來到與他們同一層次,試圖讓我們覺悟,大家都是被不同程度地洗腦的一群蟻民,不相伯仲,不用再爭辯。再一句「人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抹黑我們對真相執著的原動力。
對,我們不一定有能力看見真相的全部,但我們相信世間總有真相在某處。不會輕易定論「真相不存在」。而我們是身處當下時代的參與者。毫不誇口地說,我們直接見證過不少真相的局部。就算硬要以更宏觀的世界政治局勢把所有國家、間碟的動向納入考量,硬要說我們不算真的知道真相的全部,但我們總會在生活中保留求真的精神,嘗試尋找並理解我們想知道的真相。經不起推敲的,即使強權要把它說成真相,我們也會百般質疑,拒絕順服。
真相之所以流失,那群自以為是的人要負上相當大的責任。強權要掩蓋真相,也要有大量像他們那樣的人才行得通。文革、天安門。真相總以人為的方式消失。
真相在事件發生的當下,是絕對肯定存在的。
即使後來的故事版本會如何被帶離真相。
在真相還未無法辨識前,見證過真相局部、仍有良知的人在仍有跡可尋的時代揭發、記錄、傳播這些局部,就能多少保留真相的完整。
就像元朗站的人不會知道太子站的人發生過什麼,但彼此一同揭發、記錄、傳播自己所見,就有今天的資訊量。
南韓舊光州監獄的遺骨,法蘭克福大審判
強權強極一時,真相一旦定論,將千古不朽
接下來說的是宇宙。貌似無關跳題,但我卻相信是息息相關。而重點是,我認為身而為人,為什麼要有宇宙觀?也就因為我以下的說法:
我們出生在當下的宇宙。它正在加速膨脹。我們所見的宇宙仍很年輕。它的膨脹仍沒有快速得足以讓地球與世隔絕。
本星系群的光子仍足夠靠近我們,它們的速度,相對宇宙膨脹而言仍足夠快速。萬億顆恆星的星光,仍能傳到我們的眼球內。我們仍能看見滿天星的宇宙。星空仍是滿滿的宇宙背景輻射,我們又慶幸能誕生在大氣層剛好仍足夠透明的地球上。而我們又更慶幸作為人類,被賦予渺小但仍足夠的智力,供我們觀測和思考真相。
如果我們昂首仰望的宇宙是一片黑暗,或是大氣層的屏障,我們還會對天空有想像,並發問「為什麼」嗎?會對真相產生好奇嗎?會開始探究真相嗎?會為探究真相而產出批判性思維嗎?如果沒有批判性思維的出現,我們會推翻地平說、宇宙中心論,戰勝過往宗教的禁忌與迷信,來到這個人文及科技昌明的時代嗎?
以宇宙尺度而言,我們能夠在這一刻存在是非常幸運的。因為這個宇宙還有蛛絲馬跡供我們接近真相的契機和動力。即使有暗能量這股不可逆、極端強大的力量在試圖拉開我們與真相的距離,宇宙仍有我們。在這個恰好的宇宙時代,我們能看見過去,也能一定程度預測未來。
如果我們出生在暗能量完全戰勝萬有引力的時代,臨近熱寂的宇宙時代,我們已無識可知。我們正因出生在當下這恰好的宇宙時代,才要趁這還有跡可尋的時光,追求真相。
這就是我為什麼覺得身而為人,要有宇宙觀。
有宇宙觀,就會謙卑地定位自己,並且思考萬物的來龍去脈。
論政治論科學論生活,拋出像「這世界根本沒有真相」一句自以為是的話,終究會邁向腐敗。
又想引用回較早前的自己,對自稱「理性」卻不假思索的愚昧者的看法,再加點延伸:
「理性」一詞被理解為以不帶情緒的語調提出無關邏輯的論述,而「不帶情緒」的冷感態度反客為主成為了你自以爲自己在理性討論的唯一表徵。而這種誤解很容易完全忽略一件事:平和的措辭其實可以和論述本身的質量和邏輯性毫無關係。
「理性」的真諦是以嚴謹的邏輯,慎密的思考梳理不同來源的資訊並進行消化,歸納出論點。
空有冷靜的態度,永遠不能讓他們那邏輯充滿謬誤的空洞論述得以正當化。
我們會憤怒,是因為逼切地體會到不公義、不合理的強權對良好的人文精神的踐踏和殺傷力。
政治冷感的人要知道,這其實是憤怒卻據理力爭,冷靜卻視若無睹的分別。
不合人權的事,本來就應該大大力遣責。
#原檔差唔多10000x10000咁大
#所以想要原檔可以dm問link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