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世界周報》Facebook 首播
#含主持人陳文茜解說
#Youtube「訂閱」文茜的世界周報
https://www.youtube.com/channel/UCiwt1aanVMoPYUt_CQYCPQg
右邊👉 「訂閱 」
#麻省理工學院來自台灣的女孩發明家
有時候創業的點子,是來自於想解決一個自身的問題。尤其身為工程科學家,想辦法自己動手設計解決方案,對他們來說比尋找傳統解藥要來的有效率。一個來自台灣的女孩龔南葳,出身軍公教家庭,讀完清大材料系,誤打誤撞進到了MIT Media Lab,也在這裡跨足到運動醫學領域,因為想解決自己的背痛問題,動手開發了可以準確紀錄疼痛與身體律動間的關係軟體,紀錄下來的數據可供醫護人員更標準化的評估病人哪些肢體動作容易引發疼痛,他們並非發明一個新的療法,而是成功整合原有的檢查步驟、將之標準化後,協助醫生更易判讀病患的數據。這個開發讓龔南葳的公司受到母校MIT Media Lab的推薦與投資,龔南葳也跟我們分享了,MIT輔導畢業生創業的生態體系,如何幫助她從一個工程師成功轉型成專業經理人。
{內文}
長年的背痛,催生了一家極具潛力的生物科技新創公司Figur8。
背痛的主人是她,龔南葳,Figur8的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長年背痛讓她沒辦法坐正,隨時需要停整姿勢減緩疼痛,試過很多方法,針灸、物理治療、上健身房訓練肌力也不見好,每個人跟她說的都不一樣,去看西醫被問到"今天疼痛指數1-10是多少"時,學理工、凡事講求標準數據的她這才明白,沒有醫生可以準確診斷她的背痛原因,是因為醫療上根本沒有一個工具,是可以量化她的哪些動作可能引發了疼痛。
(龔南葳/Figur8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
去看醫生都發現,這件事情(背痛)沒有一個像很標準的檢驗的方法,就有點像你現在去醫院做全身健康檢查,都會是有量身高體重量血壓,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檢查式可以讓你,你到全世界任何一個醫院,他就可以告訴你,你的 這叫bio-mechanics。
生物機械、還有你的肌肉骨骼之間的動態,他是…你必要怎麼調整的。很多人受傷了以後,要復健的時候,也是一樣,這件事情好像很憑"感覺",很憑"經驗"的
身為一個工程師,最大的好處就是,當出現一個不能解決的問題時,就自己想辦法研究出一個解決方案。於是她想起了以前在MIT Media Lab時,所屬研究團體開發穿戴式電腦時,曾與波士頓紅襪隊和麻州總醫院合作運動醫學,於是"用工程開發能力解決一個醫療問題"成了她去爭取創投資金的起點。
(龔南葳/Figur8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
一個好的產品就是,開發產品的人要解決一個個人的問題,我個人的問題就是,我發現我可以透過更瞭解怎麼樣 我自己身體的生物機械 怎麼樣去評估說我要怎麼去運動,我要怎麼樣坐、我要怎麼樣走路,我要怎麼樣去跟醫生溝通。不管是在運動或是復健上,我要怎麼樣子去quantify,數據化這個健康的數據。
換句話說,Figur8是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標準化」工具平台,用貼布式的穿戴裝置,感測病患的肌肉動作,數據直接上傳到相對應的平台,用統一的篩檢標準,將數位醫療裡跟人的身體動態有關的,定出一個評等的標準。這個工具不是試圖要重新教醫生怎麼當醫生,而是把過去不能數據化的東西,以客觀檢測的數據去紀錄與評估,如此一來,台灣的醫生看到的評估和美國醫生看到的是一樣的,這樣才能標準化的為病患做出最佳診斷。
(龔南葳/Figur8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
我們沒有發明一個新的醫療的篩檢方法,可是現在在醫療上有很多已經既有的方法,就是如果你去看物理治療,你說你背痛,他們會說你今天可不可以走幾步路,然後你告訴我你的疼痛0到10是多少? 然後你看看你動一動,然後說OK我要量一下、或者是我要用目測的方式看說你的動態的分數,我給你一個分數,可是,這個0到10的變化實在是太….這個每個醫生打出來的分數都不一樣,所以說你看醫生就是第一,可能看運氣,然後看醫生的經驗,然後你也不能把這個醫生的六分,送到另外一個醫院,然後另外一個醫生就可以用這個來瞭解說你的病況到底是怎麼樣
生在台灣長在台灣的龔南葳,清大材料系畢業,從沒想過自己會出國念書,從小拉小提琴的她因為喜歡音樂,但也想當個科學家有所發明,所以一直想接觸可以結合興趣和專長的東西,結果被當時在Media Lab研究藝術科學的教授Joe Paradiso吸引,才來到了MIT,進入Media Lab。2013年跟同學組隊參加「100K」創業比賽,以一個可以感應指尖動作、可應用在智慧家電的軟體,贏得第一和第三階段後,順勢由學校輔導出去創業,一年後把公司賣給Google,但也就是這段經驗,讓龔南葳明白自己也許是個被工程學耽誤的經理人,因為在開公司的整個過程,她發現自己很專注、很有興趣。儘管以她的專長和能力,很多別人夢寐以求的巨擘科技公司都搶著要她,但她發現自己在管理和經營上面的能力,可能比當一個單純的工程師要來的好。
(龔南葳/Figur8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
Media Lab對我思想的轉變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我比較年輕的時候,你當工程師,你有一個新的idea你都很怕人家會偷走你的idea,長大了以後,我才發現我巴不得每個人都知道我在幹嘛,因為其實,如果偷的走的話就代表,你準備的不夠嘛,有些投資人就說,你難道不怕你的製造商把你(技術)偷走嗎? 我就說如果他偷的走、可以做的更便宜的話,我們就跟他買嘛。有競爭其實是非常好的一件事,為什麼呢,因為這代表說你幫我教育我的顧客,我們大家一起來把這個廣告費吃下來。
要一頭栽進創業,她先定義好自己要開的是高成長、會吸引創投的公司,手握數個商業模式、一個由不同專長的人組成的精實團隊,龔南葳見了不下百位投資人尋求資金。2018年美國創投基金投資女性創業者的比例僅僅2.2%,偏偏南葳不僅是個女性,還是個年輕外籍女性,種種歧視可想而知,技術、團隊和經營能力是她唯一的優勢。
(龔南葳/Figur8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
我們的投資人 我們董事會的成員 就是我的Lead investor 最大的一個投資人是美國人 他從小在紐約長大 猶太人 他完全就是 我第一次打電話跟他說我們想要做這件事 大概十分鐘吧 打電話 沒見過一次面 他就說 我完全瞭解你想要做的是甚麼 那我現在回憶起來 我覺得他已經比我看的還要遠了 這是兩年以前的事 他已經看到今天了 我那個時候都還沒看到今天,最讓我印象很深刻的譬如說 有幾次我想要做一些決定他很不同意的 就是比較大金額的 我想做的一些決定 我想要嘗試的 他不答應 就是他很不同意的時候 他…讓我去做 然後他有一次跟我說 現在你要花的這筆錢 我很不同意 可是我相信你 然後呢我願意承擔 這個就是把你訓練成更好CEO的 對我來說的一個開銷 就有點像送你去上學一樣
南葳還跟我們分享了另外一個投資人的故事。創業初期她找的辦公室就在一個養蟋蟀的工廠旁邊,經常上班到一半,會有蟋蟀在辦公室出沒,一位已經決定投資她的投資人去拜訪,看到環境如此克難,就知道她不會亂用投資人的錢,更堅定對她的投資。
(龔南葳/Figur8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
那個時候投資人來啊,我們會有蟋蟀突然這樣跳出來,那個蟋蟀只要水餵的不夠多,他就會一直跳,有時候就是會跳出那個盒子,我每次都會有一個小杯子,他跳出來我就趕快用杯子罩住,趕快藏起來,把她推到旁邊去,然後我們的投資人就第一次 決定要投資了 他一來他就說 我看了你的辦公室就知道你會對我的錢很謹慎 看了非常的感動 不過請你們搬家
龔南葳創立Figure8不過三年,Media Lab前主任伊藤穰一自己的創投基金投資了她,Media Lab的E-14基金也投資了她,並輔導她成為一個更好的經理人,如今公司站穩腳步逐漸擴大,2018被MIT選為七家最有潛力的新創之一,由MIT主動向250家合作企業推銷,資金早已不成問題,上遍全美各大媒體,也在運動醫學界成為最受矚目的新創。戲稱自己EQ比IQ高的龔南葳,學了一輩子的工程學,最後在創業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位子。
如何 進入 mit media lab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文茜的世界財經周報》人工智能系列報導記者:李祈臻、陸念勤舊金山採訪報導
【介紹台灣出生的人工智慧尖兵:文宗麟 他學的是“電腦視覺”教電腦如何“看”東西 舉凡判讀場景.重建3D模型.辨識物件.閃避障礙物都要利用到機器學習.幾何和應用數學演算 電腦視覺已實際進入生活應用範疇 從iPhone X臉部辨識到亞馬遜無人店技術 《文茜的世界周報》在舊金山訪問台灣前往MIT Media Lab深造 目前在Google上班的文宗麟 】
電腦視覺(Computer Vision),電腦科學領域中的一門研究,顧名思義就是教電腦如何"看"東西,舉凡判讀場景、重建3D模型、辨識物件、閃避障礙物等等,絕大部分都要利用到機器學習、幾何和應用數學來演算。例如掃描條碼、或是iPhoneX的臉部辨識、還是很多手機都使用的指紋辨識,就是電腦視覺的一種。
在秋意濃厚的舊金山,文茜世界周報拜訪了Google的軟體工程師文宗麟,他在Google的工作,就是電腦視覺,更細一點來說,是幫電腦建構神經網路系統,"教"機器深度學習,辨識並回答圖像上的資訊。
「電腦他其實並不太會.......就是我剛剛講到的說,其實他不是真的有智慧,雖然大家都說人工智慧,可是我覺得他其實比較像是說,他利用了大量的data和大量的運算資源去分析出一些pattern,就是狗好像長這樣,貓好像長這樣,拉布拉多好像長這樣子,但是你要他(電腦)去做比方說推理,這件事情就比較難。」
「假設我想問的是,這裡有一張圖,這裡有一張橘色的桌子,請問在橘色的桌子旁邊有幾個人,類似這種問題電腦就比較難回答,因為他牽扯到推理。」
「現在有很多人講所謂的,AI末世論,就說在不久的將來,機器就會統治人類,因為他有比人類更強的智慧,我覺得短期內,長期來講也許這一天真的會到來也說不定,但是短期內的話我覺得,目前的機器學習他跟人腦的運作還有本質上的不同,他比較像是說有一堆大量的data,然後去分析他的pattern,就連,我覺得就連兩三歲的小孩都可以很輕易的在比方說推理部分,打敗電腦。」
文宗麟的求學過程,乍看之下就像人生勝利組。台大資管系畢業,直接進入台大資工所,碩士班期間到日本東京大學當交換學生,還在那裡認識了人生的另一半。拿到資工所碩士之後,又申請到多倫多大學的電腦科學博士班,讀了一年後,一場MIT Media Lab的面談,文宗麟找到了一直想要的自由和多元研究環境,讓他毅然決定降轉到Media Lab就讀。「(Media Lab)它一開始設立的想法就是說,他不是一個傳統的學術學程,它其實做了很多跟電腦科學有關係的事情,可是那你會想說,為什麼不在電腦科學系所做就好了,我覺得這個原因就是,他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說,我想要建立一個跨領域,甚至是一個anti-disciplined的一個環境,就是說,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有各種領域,有電腦科學,有建築,有醫藥,有生物什麼東西,這些東西,就是說人類的知識就是知識,研究就是研究,就是應該要有一個綜合性的觀點,就是說以project為導向來做各式各樣的事情。」
從此,文宗麟從電腦圖學(Computer graphics)、影像處理,走入了電腦視覺的領域。面對不懂專有名詞的記者,他很耐心的試圖用"人類語言"解釋他的專業。
「我們(當時)有想說來搞一個computer vision版本的Scratch(教小朋友編碼的軟體),基本的想法就是說,一樣把computer vision的各種Module(模組),然後做成一個一個的block(區塊),拼在一起就可以得到一個program(程式),這樣講可能比較抽象。」
「舉個可以用的例子好了,比方說在Media Lab我們有個foodcam的東西,比如說大家可以把食物放在某一個角落,然後有個網路鏡頭照下去,然後,大家就會知道有食物可以吃,然後我就要過去吃,可是你知道人不可能一直盯著那個camera嘛,不管你有多餓,都不可能浪費時間一直在盯著那個camera嘛,所以換句話說你可以,想辦法設計一個program,用我們的架構去設計一個program,就是說foodcam把它拉進來,然後你做一個event detection,比如說有人走過去,那更好的是,有人走過去,手上又剛好拿了一個pizza,然後你就send一個email給我,或是發一個message給我,跟我說,有人把pizza放到foodcam,趕快去拿,類似這樣的程式。」
雖然這個有趣的Foodcam不是他做的,但拿食物打比方解釋電腦視覺的應用,果然讓人一下就懂。文宗麟說,他是因為熱愛視覺藝術,也喜歡電影、繪畫,大學時才會選擇電腦圖學這樣的學門,但不管是後來研究影像處理,還是現在的機械視覺,真正深究之後才發現,這些研究方向都是技術遠大於美學。所以現在的他,在大家都習慣用手機拍照的時代,出門還帶個大相機,用攝影的嗜好來彌補對美學的熱情。宗麟說,他喜歡攝影,正如同他的學長們有熱愛音樂而投入音樂科技的一樣,擁有廣泛興趣似乎是 MIT Media Lab 成員的共同點。
「在我Media Lab畢業的時候,我的advisor,他送給我一本書,這本書是一本關於魔術的書,我想說,咦奇怪,為什麼要送我一本魔術的書,然後他後來跟我解釋說,我希望我們的,從我們媒體實驗室出來的人,那你以後做的作品,不管是研究,不管是產品,希望他可以像魔術一樣,可以讓你的user不知道你到底怎麼做的,但是就是magically awesome。」
不過從Media Lab 畢業後,他沒有自己去創造魔法,而是選擇加入成熟的公司,是因為對機器學習和人工智慧特別有興趣,而從事這兩個領域,海量的數據和強大的基礎架構,在大公司充足的資源下比較容易實現。選擇落腳矽谷是因為,在這個充滿天才的聚落,人才磁吸所形成的網絡效應可以磨練自己的競爭力。
「我覺得矽谷的大公司有一個很好的地方是,工程師都有還蠻強的發言權,就是說它並不是一個非常top down的環境,就是說,engineer可以propose說,我覺得這個東西好像很有趣,只要你能夠說服別人說,這的確是一個很有趣也蠻impactful的事情的話,其實你就可以去做,我覺得這種bottom up的文化是蠻好的。」
文宗麟說,其實很多在矽谷工作的台灣人,都想回自己國家擺脫當"外勞"的現狀。而且以人口比例來說,台灣產出的人才不在少數,但是卻未能創造一個讓人才想"回台灣"或"來台灣"的環境和條件。而且台灣科技產業一些不成文的要求,例如進入研發部門一定要碩士以上,讓進入研究所只為拿文憑而非專為特定研究,這是台灣和美國在"學習"背後的熱情上最大的不同。
待過很多地方的文宗麟,從台灣、日本、美國東西兩岸,甚至在法國巴黎工作過一陣子,這些城市的學術和工作環境都已經高度全球化,感受不到任何難以適應之處,唯獨生活和情感上,台灣還是唯一的選擇。
更多內容,請看影片連結:https://www.youtube.com/channel/UCiwt1aanVMoPYUt_CQYCPQg
如何 進入 mit media lab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文茜的世界財經周報》MIT Media Lab人工智慧系列報導〜台灣留學生唐聖凱:記者呂怡青、彭智宏採訪報導
【唐聖凱大學時期就讀建築系 研究所跨領域學習應用藝術 在恩師劉育東建議下進入MIT Media Lab深造 在這裡愛上電腦科學 將橫跨三個領域專長發揮在VR與AR領域 成為微軟HoloLens團隊研發設計成員 透過“翻轉教育”也翻轉自己的人生】
在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MIT Media Lab),他們希望學生用既有的知識去創造新的知識,這個知識可能還不存在於現在的世界上。而Media Lab的訓練,就是在教你想下一個(趨勢)。
這是來自台灣、受過MIT Media Lab文化薰陶後,從此翻轉人生的一流工程師。
我叫唐聖凱,今年41歲。2017年七月拿到Microsoft的offer,舉家遷到西雅圖。目前在Microsoft HoloLens研發設計團隊,擔任研發設計工作。
比如說某傢俱生產者今天推出新的家具,你很想知道這個傢俱跟那個傢俱組合起來長甚麼樣子,廠商也有相關app在做這件事,用VR(Virtual Reality虛擬實境)角度來看就是說,我戴上頭套,跟環境隔絕了,這些傢俱元素全都在虛擬空間中,一覽無遺,這是VR。
AR(Augmented Reality擴增實境)就是說,我可能拿著手機,戴上眼鏡,我可以直接看到我的環境,我可以直接把沙發放到我的家裡來,我可以看得到。
Microsoft剛推出一個mixed reality(混合實境)的平台,基本上就是把Windows作業系統全部做到VR跟AR裡面,也就是我們現在若用Windows,要拿一個電腦在螢幕上看,然後就用Windows。可是以後你戴上了頭套,Windows就在裡面,它就是一個很完整的VR平台,戴上Hololens(全息影像頭戴裝置),Windows就是一個很完整的平台,所有的app,能在手機上運作,在電腦上運作,你也可以在VR和AR這兩個平台上運作。這是微軟的商機。我在Microsoft裡面負責的就是這些互動。如何從事基礎建設跟使用者之間的互動,如何降低門檻,變成直覺。
大學念建築系,研究所學的是應用藝術。唐聖凱原本以為自己會和其他人一樣,穩穩待在台灣,安分地做個室內設計師。但在碩士班畢業後,海歸派指導教授劉育東推薦他到哈佛當交換學生一年,同時也到MIT Media Lab選課。沒想到這麼一趟美東行,讓他眼界大開,人生從此改觀。
我那次真的是震撼到,大開眼界。我去參觀Hiroshi Ishii(石井裕)教授的實驗室,他的實驗室放了幾個玻璃瓶子,下面有打很漂亮的燈光,很有趣的是,你把玻璃瓶子一打開,就有音樂從裡面跑出來,不同形狀瓶子打開會有不同聲音,那次我真的是有點震撼到,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把數位資訊跟現實生活的物件,結合在一起的感覺。他還陸續有其他案子,比如說一個沙桌,就像小朋友玩的沙桌,沙桌上會有投影機投影在不同地形地貌上面,只要用手去撥沙,然後就會在電腦裡重新把等高線圖計算出來,然後再投影回到那堆沙中,也就是你透過雙手和沙的互動,你可以去操控電腦裡面的資訊,那你想想看,拿這個沙給小朋友玩,然後教小朋友湖泊河流的概念,沖積的概念,只要手去做操控,就會有這些數位模擬跑出來,那一次真的是我第一次覺得說,對,就是這個,我就想學這個。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AR的概念,AR就是把數位資訊放到真實世界當中。
唐聖凱打定主意勇闖天涯。但本事不夠,根本別想擠進Media Lab大門。他到卡內基梅隆大學鍛鍊筋骨,學電腦設計和人機互動,回國後到華碩電腦磨刀,做了幾個有趣的案子,熬了好些年,繞了一大圈,憑著「花械花開Florabot」設計案,在台北花博和國際性展覽打響名號,最後終於取得夢寐以求的Media Lab入場卷。
第一它很難申請。第二是進去後非常非常競爭,課程壓力非常重,你的同學都是萬中之選,大家企圖心都很強,所以在那裡幾乎就是搏了老命在和同學競爭,再加上MIT Media Lab內部資源和外部資源相當多,內部有各個系所的資源和課程可以修習,外部有很多企業資源,所以除了可學習到理論上很前端的概念,業界有很多前端的技術也可以匯集到這裡,在做project的時候,都是跟很前端的企業一起合作,那時候是成長很快的時期。
儘管Media Lab成立三十年來也曾出現起伏,但唐聖凱認為,這裡的獨一無二和得天獨厚,
也許真得親身待一陣子,才能體會為什麼很多人都想複製Media lab模式,卻始終沒有辦法找到第二個Media Lab。離開波士頓後,他一度前往位於舊金山的三星矽谷總部工作。幾年後來到Microsoft,重返令他念念不忘的AR領域。除了上班,工程師的大腦在日常生活中也沒有停止天馬行空地發想。這是他在Media Lab時期受到的啟發,也是一輩子的最大資產。
我現在從事AR相關研究,公司做的就是戴一個眼鏡,可是其實日常生活中有很多的時間是不能戴眼鏡的,或不方便戴眼鏡的,比如說你在煮飯,有油煙,眼鏡不方便,所以我就想,有沒有可能拿另外一個媒介,來呈現AR這個東西,所以我就發現鏡子是一個很不錯的東西,因為可以反射日常生活到鏡子裡面,所以這個概念就是說,我太太每天拿著食材煮飯,她會加很多調味料,她放這塊肉可能用這瓶,放那塊可能用那瓶,久而久之鏡子就學起來了,學起來我太太到底怎麼煮飯,食材跟調味料的關係,有天她要出差,在機場打電話給我說,我今天沒辦法回去煮飯,你自己想辦法煮飯。我說我不會煮啊,怎麼可能… 我回家把肉放在灶台上,突然我就看到鏡子裡面亮起來一個箭頭,告訴我說我太太會用這罐調味料,我移動調味料後,發現還可以從鏡子看到剩下調味料的容量不大夠,我是不是應該要上網重新訂購一瓶,所以我就把調味料往上提,再放下來以後出現選單,在選單裡我就可以選擇在網路上購物的功能。回到原來的脈絡就是,它告訴我調味料要甩三下,我甩三下後,他又告訴我下一個步驟,調味料要用五匙,這個概念就是用鏡子當作AR入口,然後可以跟IoT(物聯網)來結合,這個鏡子不只是提供資訊,還可以學習跟人之間的關聯性,然後把資訊在對的時間點,顯現給你們知道,同時我在使用的時候,他也在學我使用的新的模式,所以他等於是AR加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慧)的概念。
所以假如做AR,Amazon是第一個會賺錢的公司.。這是我的預測。
VR和AR的廣泛運用,工程師勾勒未來生活的遠景,都讓我們讚嘆連連。不過攜家帶眷旅居海外的唐聖凱說,自己對做生意賺錢沒什麼興趣,反倒是很樂意幫助別人想想未來出路。
其實早一波iphone做了app store,那時候都在做手機app,職場上有一大堆職缺,都在談這件事情,有很多人才可以投入。再來下一波,我預計從今年開始在未來五年到八年,基本上就是做VR和AR 內容的世界。但是這方面的人才現在並沒有很大量。(你指台灣還是全球?)全球。就連我們在Microsoft有很多人才都是轉任,他們可能早期在Microsoft做得很好,做app,做這些2D介面設計做得很好,現在就轉任做VR。
這個東西就像十年前的黑金剛,二十年前的黑金剛手機,大家都想說這東西怎麼可能普及?就如同你現在質疑它怎麼可能普及,可是手機現在變這麼小、這麼薄,這東西以後變這樣,你有沒有覺得這其實就是個未來?
儘管英語不是母語,在溝通上難免吃力,但在國外闖蕩幾年下來,他始終對台灣專業人才素質很有信心。只要有機會,一定會回家,和大家聊聊,那些年在MIT Media Lab的那些事。
這幾年來我一直在跟朋友聊,我們十年前在想、跟被訓練的,我們學的東西跟我們學完後想出來的點子,慢慢地到現在都成真了,可是我還有二十年。那下個十年呢?我現在從事AR和VR,我覺得更急迫的是,在十年、二十年後,自己要收割的是什麼?你看我十年前學的是這個,十年後我拿著這些計畫,這些都是我應徵工作的材料,我拿著這些材料,然後應徵上了,代表我十年前學的東西是有用的,我現在不是學生了,也在從事十年前做的產業,那我十年後要做甚麼?十年後VR和AR一定會普及到一個程度,然後會有下一波,所以我現在就在想,那下一波是什麼?這就呼應到Media Lab的訓練,Media Lab的訓練就是在教你想下一個(趨勢)。你待過Media Lab,受過那樣的文化薰陶,你會不自覺地問自己:十年後我要做什麼?這就是我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你給自己的命題是,如果十年後我要怎麼收,現在當下我就該怎麼栽。我覺得這是我的人生哲學。
更多內容,請看影片連結:https://www.youtube.com/channel/UCiwt1aanVMoPYUt_CQYCPQ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