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 實在是太奇怪
實在是說也說不清楚
連續八天 行程滿滿
除了忙著新書發表會的相關事宜
混障的演出
公益演講
公益教課 備課
寫文章 趕畫稿
電視台錄影 主持
有時候還要兼做垃圾桶
發揮社工輔導技巧
然後繼續開不完的會議
跟小妹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太多
照理說
以她現在中二的年紀
應該是挺極端的
要嘛完全不理我
要嘛非常需要我
可是小妹完全不是這樣
獨立的要命
又體貼到不行
舉幾個例子:
1.她會突然傳幾張截圖給我
告訴我她準備要買素色髮夾
然後順便幫我買幾支適合我
演講主持用的髮飾
截圖的內容
就是她已經篩選過質感不錯
又相當便宜的髮飾
叫我選擇之後 剩下她來處理
2.星期六主持一場婚禮
一大早 她跟著我先到文定現場勘查場地
我提著正式婚宴時
才要換上的高跟鞋
她二話不說 立刻接手幫我拿鞋
讓我可以快步縱觀全場
我說我可以自己拿
她很酷的拿過去 叫我趕快去看場地
3.星期天教完課回家
在捷運站巧遇剛剛練完樂團的她
她背後背著的樂器明明重的要死
但是她看到我手上提著厚厚的教本
又提著兩袋好姐妹給的點心
過馬路時 拉著我 又順手提過紙袋
過馬路的時候
還不忘問我 晚餐想吃什麼
4.假日她做了餅乾
一定會包一小包留給我
讓我帶在身上 在頭腦不給力的時候
吃上一片 補補腦
這八天 我沒有過問她的功課
只有逼她陪我一起唱我覺得很有意義的英文歌
我沒有稱讚過她的成績
只有笑她瘦巴巴 打籃球被同學撞飛
記得小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
我就跟她說
「寶貝 妳要獨立一點
媽媽有太多想做的事
所以 妳要獨立一點喔!」
是因為這樣嗎?
我的小妹
獨立的要命 又體貼到不行
當然還是有中二生獨特的酷臉
母親節要到了
我跟小妹 每天都是母親節
因為她給我超級豐滿的安全感
讓我追求生命中無可取代的價值
讓我成為我想要成為的樣子
又完全不讓我擔心
最後我想說的是
時間就是這麼多
空間就是有許多限制
可是 小妹和我的心 緊緊的粘在一起
這件事 反正搞不清楚了
但是 我驕傲到不行!
小妹給我的愛 讓我驕傲到不行!
#母親節快樂
#新書發表會
#小妹是我的超級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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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第一部 四話 恐れを乗り越えて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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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四話 跨越恐懼
「所以說,這裡也是在天道宗的結界裡面囉。」
神宮寺「唉」地嘆息了一聲,雙手抱胸。
我正坐在泰雲堂的會客桌椅前,與神宮寺面對面。
宗方雖然坐在櫃檯前,但他也面向這邊,聽我們說話。
在三谷建設的談話讓我得知了天道宗設下能量線的事情。我請對方拷貝了一份註記著埋有
特殊鎮物的建案位置的地圖之後,立刻就回到了泰雲堂,向神宮寺報告。
「只要有陣,那麼破壞其中的某處使其崩解,便是破解結界的標準流程。只不過,如果是
埋在建築物的地底,就沒辦法立刻做些什麼了呢,真是敗給他們了。這些傢伙好難纏啊。
」
神宮寺目瞪口呆地嘆息道。
「而且,他們還只用了最低限度的功夫和成本就辦到了這種事情。雖然是敵人,但還真是
甘拜下風。我已經不知道還能怎麼處理了。」
與神宮寺相同,我的回答也有一點放棄掙扎的感覺。
雖然談話的氣氛十分輕鬆,但內容卻給人一種坐困愁城的感覺。
§
「總覺得一下子反應不太過來耶。就算妳說我們都被詛咒了,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呀
。」
宗方說出了他誠實的感想。
「畢竟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被詛咒了,沒什麼實感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就算是我,也沒有半
點被詛咒的實感呀。」
「不過,」神宮寺繼續說道。
「如果這個陣已經完成,它肯定會為這個國家帶來影響。像是原本命不該絕的人提早死去
,應該要健康地活下去的人卻臥病在床,命運受到如此扭曲的人,應該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
「真的假的啊?」
聽到神宮寺毫不留情的解釋,宗方瞪大了雙眼,驚訝地問。
「真的。陣法就是這樣的東西喔。」
是啊。
就算沒有受到詛咒的實感,也不會改變我們長久以來都被詛咒的事實。
而且這個詛咒,現在也還在繼續下去。
從宗方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看不出他有產生危機意識。
這正是詛咒可怕的地方。
再說,很難相信天道宗的目的就只有這樣而已。
身為記者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不會只想默默地詛咒日本國而已。
「那麼,妳打算怎麼辦呢?」
好像在說「妳應該有什麼打算吧?」似地,神宮寺咧嘴一笑看向我。
面對他那彷彿看穿一切的態度,我卻沒有產生討厭的感覺。這就是神宮寺不可思議的地方
。
我決定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開誠布公。
「我想要在下一期的《OH! CULT》裡將一切全部公開。畢竟已經沒有慢慢透露情報的餘裕
了,而且我在想,讓各式各樣不同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或許才是最好的方法。」
「這麼做真的好嗎?」
神宮寺想都沒想,立刻提問。
「您的意思是?」
我不禁反問。
「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正受到詛咒的事實,不就是在協助詛咒擴散了嗎?」
「…………」
聽到神宮寺令人意外的回答,這回換我瞪大雙眼了。
怎麼可能會那樣啊……我原本是這麼想的,但記憶一隅的某件事情卻讓我不敢肯定。
「為什麼會那樣啊?」
宗方代替啞口無言的我直接提出了問題。
神宮寺再度雙手抱胸,「唉」地嘆息了一聲。
「達成詛咒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當事人知道自己受到詛咒的事實。」
原來如此。
「丑時參拜……」
聽到我不禁低語的那四個字,神宮寺彈了一下手指,指向我的方向。
「正是如此。篠宮小妹的影響力越大,詛咒就能擴散的越遠。」
確實如此。
「等等……請等一下。我不太明白。」
看到自顧自地明白了什麼的我和神宮寺,宗方很不好意思似地對我們說。
§
「就是詛咒草人啦。這你知道吧?」
神宮寺整個人轉向宗方的方向,雙手抱胸。
「啊,知道。這我當然知道。」
「在深夜時分潛入神社的內院,往御神木或是比較古老的樹木上釘上一個草人。草人裡面
會包覆著詛咒對象的頭髮、指甲,或是寫著名字的紙片。」
「啊,不好意思。我沒有知道得這麼詳細。」
「接著,只要持續這麼做七天,就能詛咒對方了。順帶一提,要是進行丑時參拜的時候被
其他人看到,詛咒就會失敗了。」
丑時參拜的做法會依據地區而有不同的種類,但神宮寺的說明應該就是主流的方法了。
然而重點並不在於丑時參拜的做法。
「要連續七天喔。還真是不得了的執念耶。」
宗方感到很可笑似地說道。
神宮寺用鼻息「哼」了一聲,繼續說明。
「因為沒有人會讓詛咒草人這種不吉利的東西掛在那邊,神社的人只要看到,就會把草人
從樹上拔下來丟棄。然而,和神社無關的人就有可能會把草人帶走。」
「咦?……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這種人到處都有不是嗎?喜歡聊八卦的傢伙呀。」
講到這裡,宗方似乎理解了。
「真的假的啊……」
「真的啦。每天晚上都在那邊敲釘子,肯定會有人聽到的不是嗎。然後他們就會和旁人說
,『昨天深夜神社怎樣怎樣了』。這麼一來,就會有感興趣的人過去取走詛咒草人。最後
,就會有人把草人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看。」
「還真是糟糕的興趣呢。」
「哎呀,和今天不同,在那種缺乏娛樂的時代,這可是上好的閒聊話題呢。於是,隔天有
些人就會開始竊竊私語了。說『被詛咒的就是那個人喔』。」
宗方發出了「嗚耶」的怪聲。
「太差勁了吧。這真的是最糟糕的娛樂了耶。」
宗方搖搖頭,那模樣好像在說「沒救了」一樣。
「換作是你,如果有人告訴你『昨天好像有人在丑時參拜』的話,你也會去拿詛咒草人的
吧?」
「……會去吧。雖然應該不會真的帶走,但肯定會去看看的。」
「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過,這也是詛咒草人裡面塞的是寫著姓名的紙片的情況。如果塞的
是指甲或是頭髮,他們大概就會偷偷躲在神社,試圖找出是誰在進行丑時參拜,再藉由對
方的交友關係,想像受到詛咒的究竟是誰。或許也會有一個比較好事的人跑去告訴當事人
『你受到詛咒了』。這麼一來,詛咒便傳到了當事人的耳中,而丑時參拜也順利達成了。
」
「咦?為什麼這樣算是達成了啊?」
「我說你啊,不就是那個效應嗎。要是覺得自己受到詛咒的話,不就會覺得不管什麼事情
都是詛咒害的嗎?若是心理素質比較差的人,還會因為反安慰劑效應而病倒。在詛咒人的
那一方看來,這都要感謝幫忙轉達詛咒的那個人呢。」
「反安慰劑效應?」
「就是安慰劑效應的相反啦。虧你還在賣藥的店裡打工,連反安慰劑效應都不知道喔?」
「對不起。是我孤陋寡聞……」
宗方縮了縮脖子,搔搔後腦。
「有時候,只要說『這是特效藥』,就算給的東西是糖果,身體也會好起來。這就叫做安
慰劑效應。反過來說,只要說『這是毒藥』,就算給的是糖果,吃了也有可能病倒。不過
,實際上應該不會有人聽了『這是毒藥』以後還吃下去就是了。丑時參拜,其實幾乎都是
反安慰劑效應在搞鬼喔。」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所以,如果篠宮小姐的報導是丑時參拜的話……啊,原來如此!
」
宗方總算明白箇中道理,叫出了聲來。
「各位國民,您正受到了一個可怕的詛咒。如果寫出這種文章的話,那就是把天道宗的詛
咒轉達給讀者們了。恐怕會有讀者因此受到影響,就是這麼一回事。」
「原來是這樣啊。」
宗方點點頭表示理解之後,神宮寺再度轉回了我這邊。
神宮寺看著我的雙眼,等待我說出在他教導宗方的期間,我所得出的答案。
§
對於『就算讓詛咒擴散也沒關係嗎?』這個質問,我深吸了一口氣,明確地回答。
「我認為,即使如此,還是有必要揭發天道宗正在做的事情。受到詛咒的我們若是想對抗
詛咒的話,無論如何都必須理解自己已經遭到詛咒的事實才行。」
「而且,」我沒有停頓,繼續說下去。
我想在受到抨擊之前,先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部說完。
「我並不認為天道宗的咒術就只有這樣而已。既然他們都已經利用黃泉女來吸引社會的注
意,我想他們甚至會大膽地威脅全體國民。包圍東京中心的五芒星,或許光是存在就已經
帶來了不好的作。但無論我怎麼想,都覺得他們還想要利用五芒星來施展更大規模的咒術
。」
聽完我的想法,神宮寺「唉」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抱胸。
「妳說的是。畢竟五芒星能被用在各種咒術之中,是一種基本的陣呢。妳說這是為了施展
其他咒術所佈下的基礎這點,我想應該是正確的看法。我也贊成篠宮小妹的想法。」
太好了。
我原本還在想,要是神宮寺否定這個想法,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來是不必多費心力了。
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啊,」神宮寺繼續說。
「就算是這樣,既然陣已經設好,他們應該現在也在準備下一步的計畫才是。是要隱瞞這
件事情,還是公佈這件事情,就好好思考之後再決定吧。我也會幫忙一起想的。」
這麼說完,他再度露出和藹的笑容。
「……非常謝謝您。」
在人家感到不安的時候,露出這種笑容實在太卑鄙了。
這個老頭該不會真的想找我當小三吧。
我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害羞,繼續說下去。
「我自己是想全部公開,但這或許只是記者的身分讓我產生的念頭。這點還是慎重一點比
較好呢。我也會找總編輯談談看的。神宮寺前輩,也請您多多協助了。」
聽完我的話,神宮寺輕輕地回答了一聲「當然」,並揮了揮手。
§
在那之後,我就窩在借住的房間裡,一邊寫下原稿,一邊在LINE上和總編輯溝通。
沒過多久,總編輯打了電話過來,我便告訴了他天道宗的結界目前帶來的影響,以及之後
可能會發生的大規模咒術。
總編輯似乎也苦惱了一陣子,但最後他的結論是「我們絕不能默不作聲。責任由我來扛」
。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我身邊的大叔們都很帥氣呢。我感到有點開心。
雖然之前因為自己對於天道宗缺乏警戒,還有姊姊的那種態度,讓我感到情緒低落,但在
我的身邊,還有許多能夠幫助我的夥伴。
突然提起了幹勁的我,在那天的深夜就寫完了所有的原稿。
明天就把這份原稿給神宮寺與大家看看,聽完每個人的想法之後,最後再經過我的判斷,
讓天道宗特輯的第二期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吧。
「…………」
我必須守護許許多多的人才行。
知道遭受詛咒的事實之後,大概也會有人感到極度的不安。我必須帶給這些人們勇氣才行
。
這已經遠遠超出次郎和怪談之夜所負的責任了。
我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將詛咒給擴散出去的。
同時,我也要告訴大家「不必害怕」。
例如,就像大多數的丑時參拜一樣,想要抵抗反安慰劑效果所帶來的詛咒,最好的方法就
是「不要管它」。
這其實就是像宗方所說的一樣,現在的我們根本沒有受到詛咒的實感。
沒有必要過度害怕至今為止都沒有感覺的詛咒。透過向讀者清楚說明這一點,盡可能地消
除帶給他們的不安。
除此之外,另一件需要說明的事情是,我們並不清楚天道宗設下的結界會被用在什麼樣的
咒術中,但這個咒術就有可能產生實際的傷害了。
不要過度害怕詛咒,而是要對設下邪惡的結界的那些人感到憤怒。我想傳達這樣的想法。
若是能引起許多人的憤怒,那也代表我們能夠壓制詛咒了。
如果大家都能夠各自依賴神佛,祈求淨化以及救贖,這些心意肯定就能成為束縛天道宗詛
咒的一把鎖了。
雖然原稿中隨處可見因為深夜的情緒高漲而寫下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用字遣詞,但我希望
能以這些強烈的詞句來煽動讀者的情緒。
我要再把你們痛扁一頓。
以筆鋒最大的力量,揭露天道宗的惡行。
我一邊琢磨寫好的原稿,一邊將自己交給深夜的情緒高漲,在夜幕低垂之中獨自露出奸笑
。
§
隔天,我在感到有些睡眠不足的同時,與神宮寺共進早餐。
今天的菜單是培根煎蛋與生菜沙拉。
因為不知道神宮寺喜歡的熟度,我便以自己習慣的感覺做了兩人份。
「這樣也不錯耶,有種新婚夫妻的感覺。」
神宮寺因為與平常習慣吃的荷包蛋口感不同而感到有些高興,像平常一樣地插科打諢。
「好啦好啦。趁還沒冷掉趕快吃哦,老爺爺。」
「妳是看護喔。還以為是新娘,結果是傭人喔。看來我也是老糊塗了唷。」
一邊互開玩笑一邊吃飯,就能暫時忘記那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能夠借住在泰雲堂,實在是太好了。
§
用完早餐之後,我把印出來的原稿交給神宮寺閱讀,也給其他的相關人士傳了訊息,請他
們幫忙看看。
「哎呀,看完這個之後,如果還叫妳不要發表或是修改內容,那我也是糊塗了唷。」
神宮寺讀完原稿,讚嘆地嘆了一口氣。
「篠宮小妹,妳真是了不起呀。妳寫出來的東西,簡直就像好萊塢電影裡面威風的指揮官
一樣。看了這個還會害怕的人,大概也是超級膽小鬼了。這是能夠激起鬥志、抵抗詛咒,
一篇非常棒的演講哦。」
在深夜的情緒高漲中寫完的原稿裡,隨處可見類似「不要害怕」或是「站出來吧」之類的
強烈措辭。
「我平常不會那樣講話啦。畢竟今天要寫的是這種東西,就用了比較強烈的語氣。我自認
有小心不要寫得太誇張了,您覺得如何呢?」
雖然有些地方的用字遣詞大概會讓人懷疑作者是不是中二病發作,但除此之外的部分,我
都盡可能地保持專業風格。
關於這點,就只能請教讀過的人的感想了。
「嗯,應該沒問題吧。我沒有覺得特別誇張喔。不如說,我認為應該有很多讀者會因
為鏗鏘有力的行文而獲得勇氣喔。」
「那真是太好了。」
宗方也差不多要來打工了。也給他讀一讀,聽聽年輕人的意見吧。
§
最後,包含和美與笠根在內,讀了原稿的所有相關人士都覺得沒有問題,於是我寫的原稿
便原封不動地成為了天道宗特輯的第二期發售。
這次印刷的冊數也比上期要多,還盡可能地爭取到了最多的廣告預算。為了在社群媒體創
造討論度,甚至還從其他的編輯部借來了一些演藝圈的不倫或是禁忌的話題。
在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全都做了之後,月刊《OH! CULT》便發售了。
看到消息在社群媒體以超越上次的速度傳播,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曾經轉發過上次的天道宗特輯的網路媒體立刻就幫忙轉發,《OH! CULT》官方網站的即時
瀏覽人數突破了歷史最高紀錄。
「…………」
天道宗特輯網頁上的留言區裡不斷有人送出新的留言,推特的回應與私訊也以肉眼可見的
速度逐漸增加。
熱度顯然比上次還要高得更多。
總而言之,這樣就順利完成身為寫手的任務了。
這次應該就能期待天道宗會展開某種行動了吧。
§
幾天之後,我又被邀請到次郎的節目當來賓了。
這是為了要宣傳雜誌並解說文章的內容。
這次和美與笠根沒有參加。
來賓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嗯,在今天的節目裡,因為月刊《OH! CULT》發表了天道宗特輯的第二期,我想再
以這個主題來和大家聊一聊。參與了上個星期節目的《OH! CULT》的記者S小姐,今天也
在現場。S小姐,今天也請您多多指教。」
次郎一邊對著麥克風這麼說,一邊與我目光交接,微微低頭致意。
「請您多多指教。」
我也一邊注意「發音要比平常更大聲且清楚」,一邊向他問好。
雖然我因為參加廣播節目而多少有點緊張,但能獲得一個以言語來控訴天道宗的惡行的機
會,讓我的幹勁都湧了上來。
「今天代替小林主播主持節目的是初次登場的柏木主播。柏木主播,請妳多多指教。」
聽到次郎的話,旁邊一位年輕的女性主持人點點頭。
「我是民明廣播的主播,柏木佳奈惠!請各位多多指教。」
柏木主播精神飽滿地問好之後,次郎繼續說。
「不過,畢竟柏木主播是第一次參加這個節目,今天就先由我來引導節目進行,和S小姐
一起深入探討天道宗的議題。」
基於安全上的考量,小林被從節目中調走了。
今後似乎會由民明廣播自家的與外包的主播輪流擔任讀稿的主播。
對於期待次郎與小林之間互動的聽眾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實在是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在柏木完美地讀完節目開頭的各種說明與公告之後,次郎便接手繼續說下去。
「好的,在今晚的怪談之夜裡,我們也要來個天道宗特輯的第二期。S小姐,這次特輯的
反應如何呀?」
接下來就是主題了。
我輕輕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始說話。
「關於這點,反應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熱烈得多。雖然目前還沒有讀者提供有力的消息,但
諮詢也仍然在逐漸增加,總之是相當順利。」
「以驚人的速度引爆話題了呢。」
「是的。多虧了這樣,抱怨和鼓勵都不斷湧入。」
次郎突然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看向麥克風。
「各位聽眾,請大家也一定要幫忙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因為只要我們把事情鬧得越大,
天道宗就會越難行動。」
「接下來,」次郎換了一個話題。
「講到這一次的特輯內容,哎呀,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呢,說真的,我都感到難以置
信了。」
他是在說結界的事情吧。
把那種箱子作為鎮物埋在地底,做出了能量線。
特輯裡沒有寫明三谷建設的名字。
就只有「使用了基於咒術、能使靈變成妖魔的箱子創造了結界」這樣的說明。
「令人遺憾的是,那些都是真的。一切的事情都找到了證據。我能肯定一個基於詛咒之箱
的結界已經被人設下了。而做出那種箱子的就是天道宗。因此,我認為把這些都想成是他
們為了施行大規模咒術所做的準備,是相當合理的推測。」
我將特輯內容裡最重要的部分一口氣說完,等待次郎的回應。
「您能為聽眾們簡單說明那個結界的事情嗎?」
「好的。在幾個月前的『靈異照片鑑定直播事件』裡,我們發現了詛咒的箱子與其背後的
製作者,天道宗。現在,我們又發現了詛咒的箱子被以五芒星的形狀埋在了地下,形成結
界。五芒星是一種無論古今中外,在各種咒術上都被廣泛使用的主流圖形。五芒星在使用
上可說是有好的用途,也有壞的用途。而現在,有一個形狀極度精確的五芒星正以皇居作
為中心,覆蓋了方圓十公里內的區域。若不是刻意為之,絕不可能如此精確地畫出五芒星
的圖案,因此這應該不是偶然。」
我說明的速度似乎快了些。
不知道有沒有正確傳達給聽眾呢?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星星形狀的魔法陣。因為描繪得非常精確,應該是刻意為之,同時
因為使用了詛咒的箱子,應該可以推測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又簡短扼要地說明了一遍。
「您在文章中寫道,那個結界還是魔法陣的東西,已經對本國產生了不好的影響,是這樣
嗎?」
「是的。五芒星在陰陽道中有著除魔的意義。安倍晴明等等人物相當知名對吧?若是把畫
有五芒星的符貼在玄關,就能讓不好的東西不要靠近。類似這樣。」
「啊懂了。我懂了。」
次郎自言自語般地插嘴道。
等他講完之後,我便繼續說明。
「除魔的相反,就是除神了呢。我們大概都因此在不知不覺間受到了不好的影響。說是這
麼說,但我認為並沒有特別害怕的必要。就算是在結界之內,四處也都還是有神社與寺廟
,而這些地方都在守護著我們。」
實際上,神佛並不會主動來守護我們,現在只是為了不給大家帶來擔憂,我才便宜行事這
麼說的。
對於好好進行參拜與祭祀,家族代代與神佛保持良緣的人來說,這種說法簡直不值一顧;
對於平常不敬拜神佛的人而言,若是他們相信這種說法,也能降低反安慰劑效應的效果了
吧。
「五芒星結界本身已經存在許多年了,就算是這樣,也不會有人光是因為知道這個事實,
就變得特別不幸,對吧?即使是讀過雜誌的讀者寫下的抱怨裡,也沒有這一類的內容。不
如說,由於知道了結界的存在,我們才能對天道宗感到憤怒,並以那股力量抵抗詛咒的威
脅。」
「原來如此。」次郎點點頭。
§
在那之後,我們不斷說明雜誌的內容,請求眾人協助傳播消息,並回答來自聽眾的問題。
突然,次郎皺起眉頭,以手勢對著錄音室外的阿部傳達了什麼事情。
阿部用力點頭之後,這次換他對著柏木主播比手畫腳地傳達了些什麼。
在我和次郎的對話告一段落的時候,次郎向柏木主播使了一個眼色。
「在這裡,我們先進入一段工商服務時間!」
隨著柏木主播精神飽滿的聲音,廣告也開始播放。
次郎向我招手,於是我離開位置,向他那邊走去。
次郎用手指著放在眼前的筆電。
「有奇怪的訊息。」
這麼說完,他把筆電移動到我的眼前。
畫面看起來是推特的私訊頁面,與簡短的訊息一起送來的是一張圖片。
「…………!」
看完訊息,我倒抽了一口氣。
我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理解了眼前的狀況。
『晚上好。我是天道宗。作為證據,我會附上與理惠的合照(^^)』在看似隨興的訊息之後
,附上了一張男女倆人肩並肩的自拍照。
雖然男方的臉部被貼圖蓋住,但女方的臉孔我非常熟悉。
這個是……。
不會錯的。
這是我在研究太平間除靈的影片時,看了不知有多少次的丸山理惠。
比起我在太平間看到的冰冷睡臉,她臉上羞赧的微笑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印象。
即使如此,這個人的輪廓還有鼻子的形狀,以及嘴唇的厚薄等等,都與丸山理惠的特徵完
全一致。
若有人對我說這是那具遺體生前的樣子,我一點都不會懷疑。
「這是……真的嗎?」
看到我倒抽一口氣的模樣,次郎向我問道。
「沒錯。」我只回答了這樣。
我沒辦法回答更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機與我們聯絡?
這個男人就是達也嗎?
我該回訊息嗎?
還是要無視?
阿部在錄音室外面用力揮手。看來在我深思的時候,廣告已經快要結束了。
「我可以……傳訊息給對方嗎?」
我不加思索地把想到的話給說了出來。
「可以喔。筆電就給妳操作吧?我用節目的手機來看。」
這麼說完,他把筆電交給我。
阿部雙手舉高向著這邊,似乎在說著甚麼。
那應該是剩下十秒的意思吧。
我趕緊回到位置上,把筆電放在眼前。
廣告結束。次郎一邊對著麥克風說話,一邊用眼神示意我和天道宗展開對話。
次郎正在說著天道宗特輯的大致內容,還有之前發生在靈異照片鑑定直播事件中的事情。
他似乎在為我爭取與對方交談的時間。
§
「…………」
我下定決心,把手伸向鍵盤。
我該對他們說些什麼才好呢?
『晚上好。您有什麼事情呢?』
目前的情報太少了。
雖然不想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但我不能就這樣錯過與至今從未露出真面目的他們取得聯繫
的機會。
彷彿一直在等待我的回應似地,新的訊息立刻就出現了。
『節目還在進行就聯絡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但我想稍微和你們聊聊。我們想要在明天
中午的時候接受採訪。《OH! CULT》的那位時間上如何呢?』
『明天我們的幾位頭頭會久違地在東京齊聚,是難得一見的機會唷(^^)』
『畢竟年事已高的老師很少會離開自己住的地區嘛σ(^_^;)』
對方連續傳了好幾則訊息過來。
雖然是傳給怪談之夜的推特帳號,但內容顯然就是針對我而來。
是因為我作為來賓參加節目,所以才選擇了這個時機嗎?
明天中午接受採訪?
這也太突然了吧。
我對於提出任性要求的天道宗感到惱怒,同時也對自己身為來賓,卻把節目全部交給次郎
的事情感到焦躁。我的思考因為這些感情陷入混亂,無法理出一個頭緒。
『地點要在哪裡?』
我先這麼回答。
我想要一點思考的時間。
明天中午?
我一個人去嗎?
和美或是笠根可以一起來嗎?
我該在過了午夜的這個時間與他們聯絡,拜託他們明天中午過來嗎?
但是,他們身為早睡早起的僧侶,現在早就在睡覺了吧。
這個社會上,能因為一件凌晨一點決定的事情,就排出隔天中午行程的人可不多啊。
神宮寺或許能來,但嘉納和平野大概就不行了。
他們鎖定了這個我無法找齊所有人的時機,來約我見面。
『地點選在《OH! CULT》的辦公室就可以了。我們會前往拜訪。』
『年事已高的老師明天傍晚就要回到居住的地區了。若在節目結束之前沒有得到答覆,還
請容許我們撤回採訪的提案。』
單論採訪的話,那當然是求之不得。
不管是站在記者還是個人的立場,我都想聽聽看他們的說法。
就算工作得找人代班,只要能夠直接採訪天道宗,不管怎樣我都願意。
焦躁讓思考的速度慢了下來。
從剛才開始,節目的推特帳號就不斷收到應該是疑問或尋求協助的私訊。
明明就是為了回答聽眾的疑問才把我請到這裡來的,但在廣告結束之後,我就一直保持沉
默。
聽得出次郎與柏木主播正在艱辛地撐住場面。
想法在我的腦子裡轉來轉去。
我感覺到自己有點陷入恐慌。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握緊了御守。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啊,我的神明大人。
在毫無頭緒的腦海中,我呼喚著神明大人。
雖然神明大人沒有回應,但御守的觸感給予了我勇氣。
『我知道了。時間是明天中午十二點,我會準備好民明書房的會議室以供使用。抵達的時
候請告知櫃台要找《OH! CULT》的編輯部。』
我這麼寫下,送出訊息。
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說不定我將必須獨自一人面對天道宗。
但即使如此。
「…………」
我再度握住御守。
我感覺到御守「撲通」地跳了一下。
我不會逃跑的。
我身為一個《OH! CULT》的編輯,身為一個對天道宗的惡行感到憤怒的個人,最後雖然微
不足道,但也是作為神明大人的小幫手,受過與祂交心的訓練的神社女兒。
如果他們主動出擊,我又怎麼能選擇逃跑呢?
§
『謝謝您(^^)。那麼明天就請多多指教了。』
因為得到了這樣的回覆,我沒有繼續與對方交談,而是選擇了回到節目。
那個顏文字真的越看越不順眼耶,混帳東西。
我在心裡痛罵之後,開始深呼吸。
深呼吸三次之後,我的腦袋也清晰多了。
我將臉轉向次郎並點點頭之後,他帶著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拋給我一個話題。
「那麼,S小姐,在聽眾朋友們提出的疑問裡,有許多關於天道宗是如何做出了那個結界
?還是魔法陣的問題呢。關於這點,您是怎麼想的呢?」
我在不提及三谷建設的情況下,慎重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為了無視心中沉重的不安,我專注於回答聽眾提出的疑問。轉眼之間,就到了節目結束的
時間。
「好的,那麼今天也到了節目結束的時間。」
次郎以一如往常的臺詞,宣告節目的結束。
「請各位務必去購買這次刊登了天道宗特輯的月刊《OH! CULT》的最新一期,並請協助在
社群媒體上或您的社區裡將資訊傳播出去。那個……我們會朝著徹底破壞天道宗計畫的目
標,繼續努力下去,也請各位幫我們加油。」
次郎停頓了一下,似乎有點難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就算是為了靈異照片鑑定直播事件的被害者們,我們也一定會幫你們報仇的……我……
我是這麼想的,所以請大家也協助我們。拜託各位了。」
這麼說完,次郎對著麥克風低下頭。
在之前的那起事件裡,我自認也理解了次郎現在仍然很難受。
感到難受,感到害怕的人,並非只有我而已。
筆電上顯示著的節目推特帳號上,加油的回應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增加。
「…………」
傳達給大家了。
次郎的心情確實傳到了聽眾的心中。
我對這個事實感到喜悅,同時也感覺自己從中獲得了抵抗明天的採訪所帶來的不安的勇氣
。
「那麼,怪談之夜今晚就到此為止。下週再見!」
「各位再見!」
柏木主播充滿朝氣的聲音,跟在幾乎語帶哭音地宣告節目結束的次郎後面。節目結束了。
§
「辛苦了。次郎先生,剛才的私訊,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阿部進到錄音室,有點興奮地問道。
阿部他們應該也有用其他電腦或是手機看到推特了吧。
「我不知道耶。篠宮小姐,妳覺得呢?」
次郎問我。
「那是真的。對方傳來的那張圖片裡的女性,就是被黃泉女附身之後,在新宿遭到槍殺的
丸山理惠沒錯。」
「也就是說?」
看來次郎和阿部都還沒有把事情拼湊起來。
「傳訊息的人是真正的天道宗,而且我認為,就是那個讓黃泉女的靈附身在丸山理惠身上
,最終把她逼上絕路的那個人。」
「…………」
次郎和阿部都說不出話來。
或許他們是因為那個看來隨興的訊息行文,以及對方曾殺害丸山理惠這個事實,兩者之間
的落差而感到困惑吧。
「總而言之,明天我要和那傢伙以及天道宗的高層見面。我會試著問出一些情報的。」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壓在胸口那沉重的不安感又再度復甦。
雖然我打算在這之後就立刻聯絡所有人,但明天中午能立刻前來的人,又有多少呢?
節目結束的現在,是接近清晨三點的時分。
恐怕沒有一個人還醒著吧。
「我知道了。因為明天休假,我陪妳吧。」
聽完我的話,阿部這麼說了。
「不行不行,怎麼能在你休假的時候拜託你……再說,很危險的喔。」
雖然是個令人感激的提議,但真的很危險。
「可是不是要直接採訪恐怖分子的頭頭嗎?有這種好事,一定得扛著攝影機過去拍才行啊
。」
阿部很開心似地說道。
他言行舉止充滿精神,彷彿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從節目的角度來看,這種場合就得拍個影片留存才行呀。在靈異照片鑑定直播的
時候都已經受了那麼多苦,我們也是當事人喔。我們會繼續追到最後的。篠宮小姐,作為
保鑣我大概不太可靠,但是作為節目的導演,希望妳能允許我一起出席。拜託了。」
這麼說完,他低頭鞠躬。
「我也要參加。我明天本來就沒有什麼安排。想要對天道宗還以顏色這點,我的心情和阿
部小弟是一樣的。」
次郎接在阿部後面說道。
一股暖流在心中緩緩擴散,我差點溼了眼眶。
我就再拒絕他們一次,如果他們這樣還是願意的話。
「我說過了,很危險。對方是製造出黃泉女並加以利用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傢伙喔?」
對於身為普通人的次郎與阿部,這應該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才對。
畢竟連我都感到害怕。
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就連對那個箱子除靈都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次郎一瞬間欲言又止,但最後他說了。
「就算那樣也沒有關係。不如說,讓妳一個人面對那些傢伙實在是太危險了。就算一早立
刻聯絡,其他的靈能者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來,不是嗎?要是靈能者們都能過來的話,我們
也可以只在角落攝影就好啦。」
「對啊。如果對方是人類,我和次郎先生應該多少有辦法處理。但要是黃泉女出現的話就
交給妳了。」
阿部接在次郎後面說道。
我緊閉著雙唇,強忍淚水。
足足十秒不動之後,我低頭鞠躬。
「謝謝你們。我其實很害怕。請你們跟我一起去吧。」
明明就已經那麼努力忍住了,但在我低頭的瞬間,眼淚還是落到了地上。
「一定很害怕的吧。我要是篠宮小姐的話就已經逃跑了喔。」
「我也是啊。」
次郎與阿部正在努力地創造開朗的氣氛。
我抬起頭來,擦擦眼角的淚水之後,告知次郎他們明天集合的時間與地點。
§
隔天早上九點。
在民明書房的大廳裡,聚集了我,神宮寺,和美,次郎,以及阿部五個人。
笠根似乎代替住持去了什麼地方,因此不參加。
平野去了一趟家族旅行,連雀則是聯絡不上。
至於嘉納,他公事公辦地要向我收錢,所以我就拒絕了。
不過,關於嘉納,如果情況真的緊急,只要再聯絡母親就好了。這次因為有神宮寺在場,
戰力方面應該不用擔心。
順帶一提,總編輯說了一聲全都交給我之後就落跑了。
在做足各種準備之後,時間來到了十一點半,會議室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接著,在將近十二點前的片刻,室內電話響起,告知了我們有人來訪的消息。
第一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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篠宮等人即將要與天道宗見面。天道宗為什麼會自願現身呢……?
明天開始要進入第二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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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字念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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