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努力,我的紙條】(文長慎入) #孩子背對我的時候
昨天放學,校門口碰到一位熱心家長,滿臉笑容地告訴我:「嘿! 妳的紙條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喔!」
一時沒會意過來,沒幾秒鐘我大叫,喔,是我寫給妹妹比賽前的安心紙條。原來比賽前妹妹打開看的時候竟然被觀賽的校長發現,照起來貼在臉書上了。
妹妹跟我會合後,只有輕描淡寫地說還算順利,雖然同學有忘稿,但是她接下去把故事說完了。回家後我讀著校長分享的照片,照片裡的她入神地望著紙條。
對我最大的意義,就是親眼看到我不在她身旁的時候,她的態度、她的表情、她的樣子,知道她的心上放著媽媽的話,而我真的可以給她一些力量。
妹妹在這過程裡練習到的不是英文,而是她克服自己的許多弱點,又多了一項成功壯舉,整個晚上我們都能感受到她的high,她的自信。
我把這段思考過程記錄下來,如果不想知道細節的朋友們,讀到這裡就可以轉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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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擺脫」小小說書人比賽,接著是校內舉辦的英語多元競式,學校導師一聲令下全班報名參加,妹妹哭喪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著報名表回來。
我看著手上的報名表心裡想了很多:我可以當一個「開明」的家長跟老師溝通,本來就不是硬性規定參加,妹妹一向討厭上台,也許可以爭取網開一面。另外一方面我也在想,如果把這件事當成一種報告,一種練習,那麼最後事情會怎麼發展?妹妹的反應又是甚麼?(這個掙扎牽涉到許多選擇的意義和層面,我在第三本書裡會用很多例子佐證--對啦這是暗示..)
我猜的不錯,老師告訴我她的用意是希望孩子們動起來,更重要的是可以進去會場看看別人的表現、欣賞別人的進步,對低年級孩子來說,觀摩別人是他們很有興趣的活動,特別是這樣的場合,只有選手才能進會場。
妹妹很崇拜老師,即便抱怨也沒說不參加,既然這樣,我打定主意讓妹妹跟隨老師的引導、跟著班上同學的氛圍一起走下去,我就當一個協助者,她不開口我不動作。比賽分為個人組和團體組,妹妹隨便選了一首幼兒園唱過的歌曲當個人組項目,團體分組那天剛好請假,老師就直接把還沒找到組別的同學和她湊成一對。
有趣的事情來了,妹妹沒有練習過一次個人歌唱,即便後來在學校老師撥空安排大家上台練習,妹妹也抵死不從,所以從頭到尾沒人聽她唱過,她說她會了,但不需要唱給誰聽。老師和我們摸摸鼻子沒人說話,反正是她要上台,她說好了就好了。
倒是團體組的說故事,妹妹採取主動的角色,開口請我幫忙改寫故事對白,然後偶爾我提醒一下她就背一下台詞,但是團體組最重要的排演練習,她不曉得該如何開口約(對方也是個害羞小女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時間,應該約晚上還是周末...,想太多的老毛病又犯了,對她而言,這些協調溝通才是最頭疼的事。
於是我們討論最多的是怎麼拿到對方家長的電話、怎麼跟同學討論練習時間、要去哪裡練習...這些瑣事。我印了一份故事請她帶給同學,並請她確認同學是否喜歡這個故事,該怎麼開啟對話?如果不喜歡,我們又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一項一項搞定,最後比賽前她們只約出來練習對過一次而已,兩個小時。結果兩個都沒背熟,只好回去各自加強。比賽前兩天,妹妹放學後突然告訴我想做角色頭套,她看到其他同學有作道具,於是這兩位小姑娘也想跟進作點東西,頭套是她們的討論結果。
於是下午五點多去買厚紙板開始動工,妹妹果然一碰到手作,龜毛個性又開始,花了一兩個小時畫頭套花邊,雖然我嘴裡沒說甚麼,但心裡大喊:妳畫錯重點了寶貝,重點是英文啊!! 隔天帶去學校和同組同學進行最後加工,比賽前一天晚上還把稿子放在學校,整個大放空,真令人懷疑這一切都是故意的!
比賽前一晚的空虛感,讓我這位積極媽媽只好寫張紙條塞進道具袋子裡,對著看電視看到呆掉的她說:明天比賽前記得讀這張紙條,這是我給妳的錦囊妙計喔!
星期三一早她開始比賽,這張紙條就這麼傳遍學校家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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