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禮拜,我到文化中心欣賞小林村大武壠平埔族的古謠音樂會《太祖的孩子》,這是首次將大武壠族古謠與祭儀文化做結合,把族人圍坐在公廨內唱歌、耆老帶領牽戲的場景搬上舞台與大家分享。
上個月3號,是五里埔小林村重建後第九次夜祭,雖然五里埔永久屋基地區、太祖公廨、北極殿、小林平埔族群文物館、小林村紀念公園及小林國小等硬體重建均已完成,但,重建不僅只是硬體的重建,更需要文化及信仰的重建,所以小林夜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即傳承大武壠傳統文化、凝聚族人精神。
每年農曆九月的平埔夜祭活動,近年來已成為高雄相當重要的文化慶典。市府對於平埔祭典文化資產相當重視,已分別將「阿里關平埔祭典」、「頂荖濃平埔祭典」與「小林平埔夜祭」登錄為本市三大無形文化資產。除了將三大祭典登錄無形文化資產外,市府也籌辦「回家-小林村的故事」常設展、拍攝紀錄片《此後》、協助古調培訓課程、專輯典藏及巡迴展演等。
此外,為了協助平埔原住民正名、落實歷史正義,我們也在今年8月行政院正式通過「原住民身分法修正草案」增列「平埔原住民」的身分別時向中央請求,努力及及早完成修法程序,讓「大武壠族」盡快正名;而未來台灣第一座國立原住民族博物館將落腳在澄清湖,占地14公頃的博物館園區將使高雄成為台灣原住民文化保存與研究的重鎮。
看著族人身著傳統服裝,在台上以清亮的歌聲吟唱古調,時而莊嚴肅穆,時而輕快活潑,每個族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那樣的自信與活力,也藉由歌聲與舞蹈傳達給台下所有的觀眾,大武壠的文化,就這樣展現在我們的眼前,這傳誦百年的古調,就活在這些人身上,生生不息。
市府會持續與族人一起努力,將大武壠的傳統文化傳承下去,讓夜祭、古調、大武壠,世世代代,在這塊土地上傳唱。
小林 北極殿 在 陳文彬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她與《此後》:女神及詩人 吳俞萱
頻頻胎動的夜,我在山城的石牆上,讀到一行浮現微光的草書:置個人死生於度外。
想起了《此後》的臉孔。
那問著「我做錯什麼?全家都沒了,只剩下我。」的男人的臉,還有這男人車上的後視鏡,搖晃映現的土地的臉。兩張臉孔,蔓生野草。一種旺盛的死絕,逼出了悍烈的神情。我在看紀錄片的時候,幾度閉上雙眼,顫抖著無法繼續承接男人和土地的臉。他們的崩壞,超出我能負荷。而這停頓,卻又讓我明白了男人的停頓。
當他翻看家庭相簿,笑著指認每一個曾經存在的子孫,就像他在土石掩覆的荒地上,指認從前的房舍和街道,此刻剩一塊立牌,如同家園的墓碑。他忽然停頓,說他去過女兒的學校一次,就在她的追思會,而他也記得抱過孫子七次。在那些不忍記述又無盡挖掘的沉默之後,男人總是跨過那空白,將故事說下去,將血肉模糊的記憶傷疤再次露出。
然而,怎麼回望故人?怎麼面對一片空無,指認自己曾經活過?難道,情感的歷史,不過一塊無字的立牌?怎麼在一無所有之後,重新把握自己倖存的生命?
滅村後,男人的子孫留在溪底。他等待每一場大雨,為他沖刷野地,於是他能挖出那些埋在石塊下的遺跡,一小塊家園的磁磚也好。家的碎片,才能為他安魂。安魂,就是每一個此時此地,接受自己與逝去的親愛已然斷裂。坦然活在斷裂之中。
我無力地靠在導演的目光盡頭,透過他靜謐的凝視,望向牆上的舊小林村空拍圖,映現男人坐在客廳的日常生活;望向他孤獨的身影,映現於祠堂整面黑色的牌位上,所有死者的名字如同刺在他的身上;望向他新生的女兒,映現他死去的女兒的臉。
失去十一個家人,男人篤信自己倖存的意義,在於父親要他傳承家族的命脈,因而他常在公祠、北極殿的廟宇、家中的祖先靈堂,念念有詞,虔敬地託付心願,掂量這片土地繫掛在他身上的重量。
生命,或許就像影片的第一個鏡頭,惡夢覆蓋現實,而接續在後的是,光影覆蓋綠葉。此後於這個男人無法是些別的,此後就是回到日常,回到過去和未來的盤繞往復之間,置個人死生於度外。揹負惡夢,穿越綠林,活在光影交疊的每一瞬。
-吳俞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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