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的話
從我開始翻譯小說後,我都會請朋友幫我校稿。
這位朋友不會日文,他平時都看歐美小說,從來不看日本小說,所以很會抓我譯文中會出現日文特有的「翻譯腔」。
很久以前在寫部落格時就提過這件事,結果有一天,一位前輩問我,說大家都說我的翻譯是和別人「合譯」的,她認為這樣不好。我告訴她,那只是請人校稿,看中文的文字,大部分都是幫我看錯字漏字,然後會提醒我句子太長之類的,就好像編輯校稿一樣。如果這也稱為「合譯」,那每一本書都是譯者和編輯「合譯」了。
即使聽了我的說明,她仍然堅持「這樣不好」。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為了避免別人也有類似的誤會,我後來也很少提請朋友校稿這件事。當然,這些年來,我還是繼續壓榨朋友,而且我覺得對我譯文的改善幫助很大。雖然這種效果正在遞減,因為我在進步,他好像有點潛移默化被荼毒了XD。
之所以會想起這件事,是因為有年輕譯者煩惱說,有一位前輩經常說她接的案子稿費太低,是在打壞行情,然後她就覺得壓力很大。
其實前輩的建議可以當作參考,也許是出於好心,怕年輕譯者吃了虧,所以對自己有幫助的建議,當然可以吸收,至於這種情況,如果換成是我,我會參考一下,不放在心上。
只是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因為前輩的話增加自己的壓力。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小說 稿費 行情 在 對我說髒話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但是,已經很完美了》
小說家黃春明善寫老人,青番公、甘庚伯、城仔落車老阿嬤⋯他小說中的老人卑微渺小,卻有生命力,而小說家寫著寫著,忽然就活得比他小說中的任何一個老人還要老。
小說家今年85歲了,還在寫,寫長篇,用iPad寫,寫特種部隊青年車禍喪生,碩大陽具「接枝」在被斷根的私娼寮三七仔身上,引來各方人馬覬覦的黑色喜劇,書名就叫《跟著寶貝兒走》。小說家日前舉行新書座談會,座無虛席,會後讀者湧上索取簽名,出版社疾呼小說家年事已高,只署名,不提字,但小說家有求必應,熱情讀者將他團團包圍,他簽得滿頭大汗,索性扒下襯衫,就穿著一件背心振筆疾書。
小說家身體可真硬朗,座談會隔2天,我們到府專訪,小說家和他的妻住士林外雙溪畔的老公寓,沒電梯,每天上下樓梯爬5層樓,且日日於河邊健走2公里。大兒子黃國珍勸家中2老搬家,但他總有一百個理由拒絕。
訪問開始第一分鐘,我們當然先問小說家創作契機,何以在8旬高齡甘冒被譏「老不修」的風險,寫這樣活色生香的故事?但1935年出生的小說家卻從日治時代的童年開始講起,講國民黨政府的國語文教育和三七五減租、目睹美援時期台灣社會之怪現狀,一講就是40分鐘,毫無間斷。
小說家岔題,我們著急了,但小說家追憶往事,擠眉弄眼,比手畫腳,岔出去的小徑充滿細節。宜蘭長大的農家子弟講他如何在一個夏天學會抓蜻蜓;講小學第二節課,肚子餓了,如何偷吃別人的便當;講伐木重鎮羅東的老百姓懂得用檜木木屑燒材煮飯,火車經過羅東,空氣中都有濃濃檜木氣味,小說家說故事,好聽得不得了。
他先是說故事的人,才是一個小說家。文學評論家大前輩尉天驄說:「早些年辦《文學季刊》(1966年), 七等生說他有一個朋友能寫,我說:『好啊!你帶他來。』結果七等生帶來一個人,看上去土里土氣的,低著頭也不講話,劉大任開玩笑地說:『老七帶來這個朋友大概不大行。』可是輪到他開始講話了,他講求學被退學的故事,活靈活現,就把我們給拿下了。他一講完,姚爺(姚一葦)說:『今天發現一個真正的作家,大家握握手。』我們就是這樣認識這個土蛋的。」
我們和小說家的訪問進行到1個小時28分,將會聽到頑童退學的故事:「中學成績單貼在公布欄上,我怕喜歡的女生經過看到,會很沒有面子,跑去把成績單撕下來,就被退學了。我被羅東中學退學之後,又被中正中學退學,跟後母處不好,離家出走,跑到台北一家電器行當學徒,到妓女戶修理電風扇,做很多事。考上台北師範之前,社區裡大人罵小孩子,都會說:『你毋通親像春明欸按捏,2間學校讀到被退學,今嘛又擱離家出走,伊毋知抵叨位。』待考上師範後,敢跟家人聯絡,大人罵小孩的內容又改:『人彼個春明多用功欸,你嘛多學學。』我的行情好像股票一樣漲很高,結果我被台北師範退學後,股價又暴跌。」
小說家求學一波三折全因「桀驁不馴」4個字,這樣性格的人當老師自然也不是太安分,23歲,他屏東師範畢業,當了3年國小老師,發現志趣不合,退伍後跑去中廣宜蘭台當廣播主持人和記者,結識了同期當播音員的老婆林美音,2人相戀結婚,31歲,他又跑到台北廣告公司謀職。其時,有個廠商賣一款叫「雅力」的外國鞋子,那個年代最夯的品牌是「中國強」,他獻策說,不如把外國鞋的名字直接音譯,好聽又好記,廠商問什麼名字?他答:「愛迪達。」是了,我們現在琅琅上口的愛迪達就是出自他的創意。他還懂得贊助省運會明星每人一雙鞋,帶動流行,一鞋難求,連傅達仁都跑來請他幫忙弄一雙穿看看。
他五進五出廣告公司,台灣第一家超級市場「西門超市」是他策劃的,他賣過便當,也拍過紀錄片《芬芳寶島》,他騎著機車,攝影機夾在大腿間,邊走邊拍。晚近,他籌辦黃大魚兒童劇團,創立文學刊物《九彎十八拐》雙月刊。
他有源源不絕創意,講起腦海那些不被採納的創意,至今還是扼腕:「我們刷牙嘛,再怎樣也沒有用手指頭靈活,所以我想說可以發明一個指尖套,哪裡刷不到,就用手指頭去摳,哪有可能不乾淨?還有,美國人養狗很普遍,但我們可以DIY狗屋,外銷到美國,那時候民國50幾年,我沒錢,也沒人要做。」
有創意的人不愁這世上沒有容身之處,但他只願意在小說安身立命。早年,投稿《文學季刊》是沒有稿費的,但小說家甘於在明星咖啡館,一個字,一個字,心甘情願慢慢地修改。大兒子黃國珍回憶:「大概我念幼稚園的時候,我父親常帶我去明星,他給我點一杯牛奶,給我畫筆跟一疊圖畫紙,自己在一旁就寫起來,心無旁騖,一寫就是一整天。」
小說家創作也並非閉門造車,小說草創階段,他會把故事說給親友聽,從朋友臉上的表情、反應,決定哪些段落該刪、哪些改留。他創作不用艱澀的字眼,全然口語,文字有畫面感,故而80年代台灣一班新銳導演爭相改編其作品:《兒子大玩偶》《蘋果的滋味》《看海的日子》,部部叫好又叫座,說他是IP鼻祖也未嘗不可。
問小說家創作祕訣,何以老少咸宜?他說小說要從生活出發,他用電影鏡頭語言做譬喻:「一個時代的消失,不能Cut in一刀剪去那樣直接了當,時代是Fade in和Fade out,淡入和淡出之間有模模糊糊的重疊,那不是NG,二個時代的重疊最迷人,也最豐富。」年輕時成名作《跟著腳走》,現在《跟著寶貝兒走》,其實還是反映時代 ,故而發大財的政客、開藍寶堅尼的媽寶、浮濫的文創產業全都被他寫進小說,「我85歲了,跟我爸爸的85歲,爺爺的85歲是不一樣的,這個小說是反映當下男女的性觀念。我對時代是悲觀的,但你不要說悲觀就放棄,寫小說要對自己有交代,寫作不要欺騙自己的感情,自己都不感動,稿子寫好就撕掉嘛!」
小說家謳歌時代的夾縫中辛苦生存的小人物,自己也沒有被時代的巨輪碾壓,但2014年,小說家被檢查出罹患淋巴癌,「別人是愣了一下,我是愣了一個禮拜,外人看來是這樣,其實心裡頭從來就沒這麼複雜過,什麼事情,連以前都不曾想過的事,全都湧上心頭,擠壓得令你發呆不欲言語,害親戚朋友和家人為你擔心。」
化療中,小說家寫了一小段話,還弄了小插圖,插圖是一個老灰啊(老先生)走了很遠的路,他累得走不動了,就坐在石頭休息,他問時間之神,他還有多少時間?時間之神說,還有多少時間不重要,重要的是,剩下來的時間,你要做什麼。
他要做什麼?他要寫作,於是他寫信給十年後的自己:「你說人老了,如果沒失能的話,最好做一點什麼,不要成為家庭的包袱,不然所謂的幸福指數就會減低。這一點我可以證明,你陸陸續續還在寫小說、寫童話、做插圖、編兒童劇和導戲。人家勸你不要太勞累,要量力而為,那也是你病後自己的心得。現在你卻說,能在工作中猝死的話,那才是死得其所。」
小說家取來iPad,展示他如何用備忘錄,一筆一畫地寫,我們瞥見平板目錄還有新作品即將問世,讚他創作力豐沛不輸少年郎,小說家要我伸出手來,用力一握,痛得我叫聲出來,他臉上全是喜色:「我年輕打橄欖球的。」但小說家未曾對我們言明的,是他使用iPad並非跟上時代,而是化療之後,手指沒有力氣,提筆寫字太艱難,小說家座談會那天回來,形同虛脫,乾嘔,「他心智還沒到80,但身體的功能已經80幾了,這樣的身體可能是一種監牢般的限制。」
小說家的身體同時走著二個時鐘,大兒子黃國珍不捨地說,他和時間賽跑,全為對讀者有使命感:「他是好好先生,之前他不是因為堅持環保,說重話一輩子不走雪隧?是因為宜蘭縣政府透過他的工作室邀請他演講,工作室忘了聯絡他,那天早上8點縣政府打電話給他才知道,他急急忙忙開車,破戒走雪隧,赴演講現場,自己對自己的諾言,沒有對讀者的承諾重要。」
因為對讀者有承諾,於是他又對10年後的自己說要好好保重身體:「老了,看開一些,世界寬暢得很哪。身體能動就活動活動。對了,不要想搬家,你現在住的地方,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一下樓就是河濱公園,早晚在堤防上走走,不只運動,連創作靈感都會冒出來。對了,少吃甜食。」
訪問進行到2小時50分,小說家妻子拿出茶點張羅,他催促著我們吃,說牛舌餅很好吃。我們反問,他告誡自己不要吃甜食,現在忌口了嗎? 未料小說家又岔題講起二兒子:「卡早阮彼個黃國峻猶擱在的時陣,阮想伊愛呷土豆糖,從宜蘭會加減帶一點回來,伊愛呷,阮嘛愛呷,結果伊有一擺生氣啊,講:『爸你以為我愛吃嗎?是你不能吃這麼多,我想我盡量多吃一點,你就不能吃了,我不愛吃花生糖。』」
小說家2兒子黃國峻亦是小說家,2003年6月20日自殺身亡,享年32歲。小說家深受打擊,一年之後寫下短詩〈國峻不回來吃飯〉:「國峻, 我知道你不回來吃晚飯, 我就先吃了, 媽媽總是說等一下, 等久了,她就不吃了, 那包米吃了好久了,還是那麼多, 還多了一些象鼻蟲。 媽媽知道你不回來吃飯,她就不想燒飯了, 她和大同電鍋也都忘了,到底多少米要加多少水? 我到今天才知道,媽媽生下來就是為你燒飯的, 現在你不回來吃飯,媽媽什麼事都沒了, 媽媽什麼事都不想做,連吃飯也不想。 國峻,一年了,你都沒有回來吃飯。」
不知他會岔題,開啟這樣哀傷的話題,我們連忙要他喝口茶,顧左右而言他地問今天睡了午覺嗎?「沒有,我這個人過美國時間,都是早上睡。說不要想,不要煩惱,才能好好睡覺,都是廢話,情緒的腿並不是長在我們身上,不是你叫他不要走,他就可以不要走。」作家跟著情緒走,他又岔回黃國峻身上:「伊那個《麥克風試音》法文版再版,有瑞士評論家寫文章,說看這個人的小說,就知道這個人會自殺,他舉了一些例子,我們怎麼就看不出來咧?」時間已近傍晚,在漸漸昏暗的房間,他喃喃自語,口氣像是自責又像惋惜:「國峻對愛情真的很專情,都站在女性的立場著想,我們有時候在講一些事情,我沒有要跟他爭論,他就氣得要命,講到哭,伊足愛哭欸。」
小說家已非面對訪問,而是困在自己回憶中不肯離去,突然門外有動靜,原來是寶貝金孫回來了,哀傷的小說家突然堆下笑,得意地對我們介紹寶貝金孫, 說他5年級了,能讀艱澀的書,聰明得不得了。 旋即又不捨地看著寶貝金孫問:「今天上體育課嗎?怎麼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啊?」連忙要小說家妻子張羅點心給金孫吃。
暗淡的房間因為突然闖進來的寶貝金孫而有了光芒,金孫化解我們的尷尬,也治療了他的爺爺,側訪時,大兒子黃國珍說:「弟弟離開那幾年,家裡很沉,不是說開心不開心,而是老人家很大的時間放在思念上面,思念會讓人的步調緩下來,會讓人失去積極的力量,但我記得我跟我太太生第一個孩子,二個老人家生命又有一個目標,那一天早上6點半出生,他們迫不及待就趕去了,爸爸說抱到小baby那一刻,全身像是通了電。我想那是一種能量充電了。」是了,我們於是想起充滿電的小說家又寫了一首短詩〈但是已經很完美了〉給金孫,那首詩是這樣說的:「我的心曾經失去一塊肉,你卻來給我補上,雖然在傷口還留有痕跡,但是已經很完美了。」
小說 稿費 行情 在 Translators Anonymou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去年九月接到一位翻譯過的作者來信,前一年小說出版時我寫信通知他,告訴他我多麼喜歡那本書,短暫通了幾封信。去年他突然寫信來,表示要申請某個寫作獎助金,要找我當推薦人。不過由於那封信不知為何在我的垃圾信箱躺了一個月,差點超過申請期限,所以我沒當成推薦人。
接下來的通信中,他提到最近剛完成新作,我很客氣的說可以透露故事內容嗎?(還不敢問可以看嗎?)然後又是一番「啊你好像很喜歡寫這個主題,很期待出版後讀到」這種客套話。總之,經過一番轉折,我終於以資深讀者翻譯兼友人身份拿到這本未出版的手稿,作者想知道我的意見。我分三次讀完,知道這本書跟第一本得獎作品差很多,不過讀完時剛好是週五,於是我先簡短了寫了幾個我喜歡的地方,讓他可以不用提心吊膽的過週末,想不到此人激動不已,度週末回來之後寫了長長一封信感謝我增加他的自信,消除他等待的焦慮,並說原來的出版社願意簽下這本書。
我心想既然有人要簽了,那我剩下的意見也不用說了,於是乎又是一些「恭喜恭喜一點也不意外」的客套話,想必還會有其他出版社出來搶醬。
過了幾天,他來了一封簡短的信說,這本書被紐約的編輯打槍,我可否幫他看看這些編輯的意見?他會付我錢。當然好,我說,寄來吧,錢就不用了,沒錢我也看得很開心。然後我發現當編輯真辛苦,拒絕人家的稿件還得寫心得,感謝經紀人給這個機會,末了還要約吃飯。是說為了賣出這本書的版權,這個經紀人到底得吃多少頓這種午餐啊!
首先,讓我覺得很爽,很有成就感的是看到這些編輯的意見和我的意見相去不遠。我很快根據他的問題整理了一些意見:這本小說的問題在哪裡,該怎麼修改,為什麼要這麼修改。你以前的作品有哪些優點,你的長處在哪裡,在這本小說裡沒有出現等等。並不是正式報告,所以我只花了一、兩個小時寫,當成給朋友的信而已。(當然是寫英文。)
看完我整理的意見,作者說啊妳怎麼這麼厲害,經妳分析變得很清楚,真的很有幫助,拜託讓我付妳錢好嗎?美金一百五如何?
問題是,我怎麼知道到底該收多少錢啊!問了好幾個編輯,沒人知道國外的行情是多少。後來總算問到台灣版權代理建議我收美金200到500。我嚇呆了。我只不過看了一本書,整理了一些意見,寫了一封email,這樣可以收兩百美金喔?
本來以為如果只是三、五十塊美金的話,算做人情就好了。現在一知道動輒上百,我也心動了。我問作者:你有沒有想清楚,一旦開始付錢之後就很麻煩,以後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該付錢,什麼時候不用?沒講清楚的話以後很麻煩,況且我也不想因為你覺得得付我錢就失去幫你看書的機會。結果作者回答說:「目前為止的先付妳這麼多,接下來還要請妳幫我看兩次,總共付妳這麼多錢,如何?」
然後我就楞了,傻了,說不出話。他說的金額,我在台灣大概要審個十幾本小說才賺得到。重要的是這個金額背後的意義,我相信他和經紀人討論過(因為版權告訴我經紀人也知道這件事,覺得我的確該收費),人家是得獎作家,若非我的意見真的很有幫助,他絕對不需要花這個錢來買我的服務。
其他錯綜複雜的心情包括:我一直都知道我在這方面很厲害,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其二是,原來我的翻譯工作一直沒有很令人滿意是有原因的,如果太順利的話,我就不會想發展其他的專長了。
我的審書清單累積一百多本。當然,早在幫出版社審書之前我已經讀了十年的原文小說。審書的稿費微薄,我總是開玩笑說是出版社付錢讓我學經驗,如今證明,十五年的功力畢其功於一役,終於派上用場,我將自己的能力提升到另一個層次。我當然夢想過這一天,但從未想過會實現,參與得獎作家的寫作過程,還讓人家拜託我收錢提供意見。
一整個虛榮驕傲的不得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經過幾個月,我終於在前幾天收到稿件。讓我再度感到虛榮的是,作者在改寫的過程中採納了ㄧ些我提供的意見。然而讓我心情沉重的是,雖然經過修改,但這本小說實在不怎麼樣。若是幫編輯審書,我會大辣辣的老實說「真難看,因為………」。但面對一個信任我的原作者,我實在無法搬出伶牙俐嘴的批評口吻。經過一番自以為是的「平衡報告」後,我表示「還沒讀到這個故事的靈魂所在」,還以為直指問題核心,並沒有想到對方會有什麼感受,但他的回信讓我覺得他明顯受傷了。
我很想為自己的意見表達遺憾,可是我有我的專業尊嚴:覺得不好看的書我無法假裝好看。我可以接受自己的意見可能是錯的,這本書可能會受到歡迎,甚至贏得大獎,but I stand by my words.
就算擔心因此領不到錢也一樣。(拜託不要讓我領不到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