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es of Life》Alice Sara Ott
鋼琴家Alice Sara Ott最近推出這張全新專輯《Echoes of Life》,專輯內的曲目安排非常特別,專輯內的主軸就是收錄她彈奏的蕭邦24首前奏曲,不過這24首前奏曲在專輯內的安排,不是連續排列,在幾個前奏曲之中,穿插了7首現代作曲家的作品,這些作品包括有György Ligeti 的〈Musica ricercata〉、Nino Rota的〈Valzer〉、Arvo Pärt的〈Für Alina〉等等,這個是Alice Sara Ott個人的選擇,表現出個人過往的經驗和想法,亦表達出蕭邦音樂是沒有時限。
Alice Sara Ott之前的錄音也有彈奏蕭邦的作品,今次由她彈奏蕭邦24首前奏曲,我覺得表現相當之好,亦很有她的個性,而我把焦點放在這7首現代作品上,當把這張專輯從頭到尾細聽,當聽到這些現代作品時,就好像一股加強劑,能吸引我繼續聽下去,亦想到Alice Sara Ott到底想表達些什麼,這個留給我們有思考的空間。
至於錄音方面,是由錄音師Stephan Flock操刀,我對他的錄音一向是充滿信心,好像我最常聽的踢館碟Hilary Hann與Natalie Zhu合奏的莫扎特小提琴奏鳴曲(CD No.:00289 477 5572),就是由Stephan Flock錄音。這張專輯,我喜歡第六首György Ligeti 的〈Musica ricercata〉,這是一首相對激昂的作品,Alice Sara Ott的琴音充滿力量,亦可考慮音響系統的動態對比和分析力,而第二十五首,蕭邦第20號前奏曲,Alice Sara Ott彈奏下,在開始時同樣帶有種激昂味道,不過之後來得細膩琴音,這種餘韻正好考驗器材的尾聲是否足夠。
尾刀鋼琴家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台中歌劇院貝多芬250週年紀念活動》
*如果貝多芬還活著,你想對他說什麼?一些參與活動的孩子,一個個在台中歌劇院牆上對著樂聖貼上了他們的短信。
* 如果貝多芬還活著……當代的他,仍會耳聾後,持續創作嗎?
* 貝多芬的童年,不像前輩莫扎特享有家庭的溫情;早早開始練琴、加入室內樂,他尚未成年即失去母親的愛。26歲時聽覺開始下降,當創作出《第九交響曲》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失聰。加上各種病痛纏身,以及失去經濟支持。朋友漸漸離去,人生對他來說已如一座孤島。
音樂,是他惟一的伴侶。
*貝多芬在最沮喪的時候曾說:「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它不能使我屈服!」
*除了音樂,貝多芬喜歡閱讀文學,歌德、席勒、莎士比亞都是他的最愛。尤其喜歡研究神學、哲學和航海科學。1789年,他進入波昂大學哲學系就讀,儘管目前尚不確定他參加什麼課程。此外,他還熱衷與同學交流,並不斷接觸新思潮,閱讀相關的書籍。他的老師Christian Gottlob Neefe是波昂最有影響力的啓蒙運動擁護者之一。貝多芬還參加了波昂一個致力於啓蒙運動思想的「閱讀與娛樂」組織。
* 當他讀到席勒的這首詩歌《歡樂頌》(Ode an die Freude)時,就已經暗下決心,此生一定要為這首詩譜上曲子。光看其中的幾句歌詞,我們就能明白貝多芬想表達什麼。在貝多芬的意念中,歡樂是神明在人間的化身,它的使命是把習俗和刀劍分隔的人群,重行聚合。
歡樂女神聖潔美麗
燦爛光芒照大地!
我們心中充滿熱情
來到你的聖殿裡!
你的力量能使人們
消除分歧,
在你光輝照耀下面
四海之內皆兄弟。
*人們時常因他命運多舛,以為他是憤怒、悲傷的。但他的音樂卻渴望歡樂、和平與熱情。
貝多芬熱情奏鳴曲:
https://m.youtube.com/watch?v=0Ak_7tTxZrk
第九號交響曲
https://m.youtube.com/watch?v=5TEAJy2cWrM
*台中國家歌劇院正在舉辦貝多芬250週年紀念活動,由韓國鋼琴家連續九天詮釋貝多芬:焦元溥解説。
以下為焦元溥臉書:
* 以下的話其實不該由我來說。
這次白建宇的貝多芬鋼琴奏鳴曲全集音樂會,票房原本很普通。這兩天周末場雖然早早賣完,周間場都不很理想,12/22原本更是只賣五成多,12/15開記者會那天,還剩300多張票。
線上導聆做了,曲目介紹做了,音樂家介紹做了,作曲家介紹做了,相關活動做了,那還能做什麼呢?「難道大家對貝多芬這些作品,這麼沒有興趣嗎?」
即使如此,NTT還是不放棄,還是不斷構思這幾天的宣傳,加上對白建宇的信心:「只要他彈了第一場,大家就會買票了。」
千真萬確。
12/15開記者會那天,總票房七成;到第五場即將開始的今天,不但多了數場完售,總票房更已衝到九成五,四天賣了超過1400張票!12/22昨天一天就賣出超過100張。
偉大的演奏,本身就是最好的行銷。雖然對白建宇有信心,但他這幾天的演奏,完全超乎想像。
很開心有那麼多愛樂者,珍惜這可遇不可求的演出。
* 如果鋼琴會做夢,那個夢應該會是今天下午白建宇的演奏。
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 【2020, December 19th--A Day to Remember】
1. 今天下午白建宇的演奏會,堪稱神秘體驗,特別是最後的《熱情》。遺憾的是如果你不在現場,你無法真正體會聽眾究竟見證了什麼。只能說它予人的後勁太強又烙印太深:散場見到好多人淚眼對望而默然無語,而我如果哪天走在街上突然失聲痛哭,大概就是腦海閃出這場演出。
無論我這一生還會聽多少音樂會,今天這場,永誌不忘。
2. 只要參加過目前四場的任何一場,應該都會傾倒於白建宇魔法般的整合手法。周一是這八場中,除首場外唯一排了五首奏鳴曲的音樂會,更能欣賞他獨到的詮釋。貝多芬是怎樣的人呢?聽這場你就知道了。他可以在作品7,第四號鋼琴奏鳴曲,就寫出長達半小時的篇幅(這是其32首鋼琴奏鳴曲中演奏時間第二長的作品),也能在好多年之後的作品79,第二十五號鋼琴奏鳴曲,刻意寫出易學的小品。前者有青年貝多芬獨有的音樂風暴,後者的第二樂章極其簡單又極其感人,是我最愛的音樂之一。音樂會的開頭與結尾也是絕妙對應:開頭的第二十四號鋼琴奏鳴曲有朦朧詩意的光暈,結尾的第二十一號《華德斯坦》則如曙光、如朝陽般輝煌燦爛。以白建宇剔透澄澈的音色來表現這首經典,再適合也不過了。
—圖片來自焦元溥
尾刀鋼琴家 在 謝銘元:失敗並不可恥但要有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你的天經地義,毀了我的一生!
我曾經接觸過一位單身女士,當時年近四十,一直沒結婚。她是因為嚴重的憂鬱症來找我的。在我們的交談中,她談到了自己的童年成長經歷。
她父母都是小學教師,對她有很好的早期啟蒙教育,在各方面要求也很嚴。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背很多經典詩文,聰明伶俐,而且認字很早,上小學就讀了不少課外書,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但她父母在她童年時期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這個錯誤發生在她5歲的時候。
起因很簡單,就是有一天她尿床了。父母為此大驚失色,說你2歲就不再尿床了,現在都5歲了,怎麼反而又尿床,越活越倒退了。父母的話讓小小的她非常羞愧,以至於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心裡非常擔憂,好久都沒睡著。但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也許因為前半夜沒睡著,後半夜睡得太香,第二天早上醒來,居然又一次尿床了。這下子,父母特別不高興,說你是怎麼搞的,昨天尿了床,今天怎麼又尿了,是不是存心的啊?當時他們住的是大院平房,有很多住戶,她媽媽一邊抱著溼褥子往外走,一邊說,這麼大孩子了還尿床,褥子曬到外面,讓別人看到多丟人。她爸爸板起面孔嚴肅地警告她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這兩次尿床我原諒你了,再尿床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父母的話讓小小的她內心充滿羞辱感和恐懼,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晚上,她更害怕得不敢睡覺,直到睏得堅持不住,沉沉睡去。結果是,她連著第三次尿床了。這令父母簡直震怒,不但責罵,而且罰她當天晚上不能吃飯喝水。雖然當天因為空著肚子睡覺,沒尿床,但問題從此陷入惡性迴圈中,從那時起,她開始隔三差五地尿床。父母越是想通過打罵來讓她克服這個問題,她越是難以克服。父母可能後來意識到打罵解決不了問題,就開始帶她找醫生看病,吃過很多中藥西藥,都沒有作用,直到成年,仍不能解決。
這件事幾乎毀了她一生。天天溼漉漉的褥子、尿布以及屋裡的異味,是烙進她生命的恥辱印記,她原本可以完美綻放的生命就此殘缺了。考大學時,她取得了很高的成績,完全可以報考名牌 大學,但為了避免住集體宿舍的尷尬,第一志願填報了當地一個學校,以便天天晚上回家。大學四年,她不敢談戀愛,自卑心理讓她拒絕了所有向她求愛的男同學。工作後,談過兩次戀愛,都是男方發現她有這個毛病後,選擇了分手。
她對我說:直到上大學前,她一直認為自己這個毛病是個純生理問題,是一種泌尿系統的慢性病。後來才慢慢意識到是父母的緊張和打罵造成的後果。結束第二段戀情後,她割腕自殺,被救過來,出院回到家中那天,終於在父母面前情緒暴發,瘋狂地向父母喊出她心底積壓多年的屈辱,並以絕食逼迫父母向她認錯。父母似乎終於也意識到問題的來由,雖然沒向她正面道歉,卻在她面前無言地流了幾天淚,痛悔的樣子終於令她不忍,她才端起了飯碗。經過這件事,父母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幾天間就顯得步履蹣跚了。她知道他們已受到懲罰,心中既有渲洩後的舒暢,又有報復的快感。自此,這個毛病居然奇蹟般地開始好轉,發生的次數大為減少。
但她的生活卻無法改變,周圍凡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這個毛病。她像一個臉上被刺字的囚犯,醜陋的印記無法擦去,只好在三十多歲時選擇北上,希望通過環境的改變讓自己活得自在些。但骨子裡形成的自卑和抑鬱無法消退,再加上工作壓力比較大,很小的一點事就會讓她崩潰,對於愛情和婚姻,完全失去再去碰觸的熱情和信心,對安眠藥和抗抑鬱藥的依賴越來越嚴重。後來她信仰了宗教。她說,宗教是唯一讓她感覺安慰並有所寄託的東西。
像一個醫生在晚期癌症患者面前束手無策一樣,我在她的痛苦面前也同樣感到無可奈何。教育中,有太多這樣的蝴蝶效應,本來小事一樁,家長完全可以用輕鬆愉快的態度來解決,甚至不需要去解決,問題也會自行消失。但由於家長用嚴厲的方式來對待孩子,不但無助於問題本身的解決,還會給孩子留下經久難愈的心理創傷,嚴重的甚至可以毀滅孩子一生。
我還見過一個四歲的孩子,父母都是高學歷,奶奶曾是高階主管會計,也很能幹,且非常愛乾淨。家長從孩子一歲半開始,就因為吃手的問題和孩子糾纏不清。據家長講,最初阻止孩子吃手,採用的是講道理,告訴孩子手很髒,不能吃,他們感覺一歲半的孩子能聽懂了。當發現講道理沒用,就來硬的,採用打手的辦法,輕打不起作用,就狠狠打,但這只能起一小會兒作用,孩子一停止哭泣,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把手伸進嘴裡。後來,負責照看孩子的奶奶拿出縫衣針,只要孩子的小手一放進嘴裡,就用針扎一下,並把針掛到牆上,故意讓孩子看到,但這也不能嚇住孩子。後來家長還採用過給孩子手上抹辣椒水、每天24小時戴手套等各種辦法,可是問題始終沒能得到解決,並且越來越嚴重。聽家長說,孩子還特別愛發脾氣,因為一點小事就大發雷霆,可以連續哭嚎兩小時,甚至會用頭猛烈撞牆,全然不知疼痛和危險。
我見到這個孩子時,他兩隻手的大拇指已被吃得變形,兩隻小手佈滿破潰的傷口,傷痕累累,但孩子好像完全沒有痛感,還在用嘴啃咬雙手,用指甲摳開血痂。更糟糕的是孩子的心理也出現嚴重障礙,不會和人交流,別人和他說話,他基本不迴應,目光總是避開,神情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個孩子的遭遇,讓我震驚於家長的無知和殘忍。孩子吃手是多麼正常的一種現象,嬰幼兒最初是用嘴來感知和認識世界的,小手又是離他最近、唯一能讓他自主支配的東西,所以吃手幾乎是所有孩子的本能,根本不需要,也不應該制止。到孩子可以動用自己的其它感知器官認識世界時,自然就不吃手了,就像人學會站著走路後,自然就不願意爬著走了。對於這樣一個自然的認知過程,家長卻要想方設法阻止,而且採用打罵、針扎、抹辣椒水等做法,簡直就是在刑訊逼供啊!一個弱小的孩子,在人生初期就莫名其妙地遭遇綿延不斷的殘酷對待,他的生命怎麼能正常展開,怎麼能不被扭曲呢?!
當然有的孩子對吃手表現出固執的喜好,到四五歲,甚至十來歲,還在吃,這種情況往往和孩子的寂寞或自卑有關,是其它教育問題積澱的一個後果,吃手不過是孩子自我安慰的一種方式。遇到這種情況,家長更不該制止孩子吃手。應該做的是反省自己和孩子交流得多不多、相處方式是否和諧等等,並努力從這些方面去解決。
家長希望用各種規矩培養出孩子各種良好的習慣,而這對孩子來說,卻是自由意志被剝奪,活在日復一日的冷酷對待中。他的世界一直以來太寒冷了,已被厚厚的冰雪覆蓋,所以他下意識地要把自己嚴實地包裹起來,迴避和外界的交流,直到失去正常的溝通能力。這是一個弱小生命對抗惡劣環境的本能反應,畸形的生態環境只能讓他變態地成長。
專門研究兒童神經病的蒙臺梭利博士說過:我們常常在無意中阻礙了兒童的發展,因此,我們應該對他們的終身畸形負責。我們很難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生硬和粗暴,所以我們必須時時刻刻儘可能溫和地對待兒童,避免粗暴。教育的真正準備是研究自己。
教育學和心理學對於嚴厲教育所帶來的損害的研究已經很成熟了,但時到今日,人們對嚴厲教育的破壞性仍然沒有警覺。在我們的教育話語中,人們仍然特別願意談規矩,很少談自由。哪個青少年出了問題,歸結為家長管得不嚴,太溺愛;相反,哪個青少年成長得比較優秀,尤其在某個方面做得出色,會歸功為家長和老師的批評和打罵。
這樣的歸結非常簡單非常膚淺,但越是簡單膚淺的東西,越容易被一些人接受。於是,一頓“要嘛好好彈琴,要麼跳樓去死”的威脅可以讓孩子成為鋼琴家,一根雞毛撣子隨時伺候可以讓孩子上台大,一通把孩子罵作“垃圾”的汙辱可以逼孩子考進哈佛……諸如此類的“極品”行為最容易得到傳播。
人們不肯往深處想一想,嚴厲教育如果真能讓孩子優秀,天下將盡是英才。一個成年人想收拾打罵一個孩子還不容易的事嗎?誰都會!既威脅不到自己,又能把孩子教育好,省心省力,痛快淋漓——可教育是件“秋後算賬”的事,雖然兒童的緩慢成長給了一些人以暫時的幻覺,但裁下罌粟不會結出櫻桃,惡果不知會在哪個枝條上結出。
有位家長,聽人說孩子有毛病一定要扼殺在搖籃中,所以她從女兒一歲多,就在各方面對孩子進行了嚴格的管教。如果孩子不好好吃飯,媽媽會把孩子碗中的飯全倒掉;如果孩子不好好刷牙,家長會把牙刷一折兩半,丟進垃圾桶;不好好背古詩,就用戒尺打手心……在家長的嚴厲教育下,孩子確實被訓練得很乖,按時吃飯,認真刷牙,會背很多古詩。但她發現,剛剛三歲多的孩子,一方面表現得膽小怕事,到外面都不敢跟小朋友玩;另一方面在家裡脾氣又很大,且表現出令人不可思議的殘忍,比如虐待家裡的小貓,把貓尾巴踩住用腳跺,或用沙發靠墊把小貓捂到半死,看小貓痛苦的樣子,她則表現出滿足的神情。一般小女孩都喜歡芭比娃娃,她則對這些娃娃好像有仇,動不動就肢解芭比娃娃,把娃娃的頭和四肢揪下來,甚至用剪刀剪破。媽媽不能理解,她的孩子怎麼這樣?
兒童天性都是溫柔善良的,如果說一個孩子表現出冷酷和殘忍,一定是他在生活中體會了太多的冷酷無情。媒體不時地報道家長虐待孩子或子女虐待老人的的事件,手段之惡劣,令人髮指。同時,追究一些惡性刑事案件的犯罪分子的成長史,幾乎全部可以看到他們童年時代極端嚴厲的家庭教育。可以說,幾乎所有的極端殘忍者,都有一個精神或肉體嚴重受虐的童年。
經常被苛責的孩子,學會了苛刻;經常被打罵的孩子,學會了仇恨;經常被批評的孩子,很容易變得自卑;經常被限制的孩子,會越來越刻板固執……“身教重於言傳”是教育中的一條被時間和無數事件驗證過的真理性的結論,嚴厲教育本身也是一種示範,如果成年人對孩子拿出的是經常性的批評和打罵,怎麼能培養出孩子的自信與平和呢?
放不下嚴厲教育的人,真正的原因是潛意識放不下莫名的恨意。像一位網友說的:有些人小時候常捱打,痛恨父母打自己,長大了發誓絕對不打孩子,可做父母后還是會打小孩。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正常生活是怎樣的。推翻父母不難,但修補父母刻在自己童年裡的缺陷,非常不易。是否認同打孩子,是塊試金石,可測驗出人們在教育上的認識水平。
孩子沒有錯,只有不成熟,如果你動不動認為孩子“錯了”,那是你自己錯了;如果你遇到的孩子是屢教不改的,那是你所提要求不對或一直在用錯誤的方法對待他。我相信教育是件“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事,需要“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地解決。前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說過:“如果家庭生活制度從一開始就得到合理的發展,處罰就不再需要了。在良好的家庭裡,永遠不會有處罰的情形,這就是最正確的家庭教育道路。
這裡所說的“良好的家庭”並非永遠一團和氣,而是有矛盾也總能得體地解決。不少人對我從未打過孩子表示驚訝,然後歸因為我的女兒分外乖。事實是,我在和女兒的相處中,也有小衝突,但我從不在孩子面前縱容自己的情緒,經常是自己先退一步,想想在哪裡沒好好理解孩子,自己應該如何改變,也會真誠地向孩子道歉。所以,並不是我的女兒比一般孩子乖,而是她像所有的孩子一樣乖,天下的孩子都很乖,沒有一個孩子是需要用打罵來教育的——只有成人對兒童有這樣的信心,他才能放下心中棍棒,繼而放下手中棍棒。
兒童是脆弱的,成長只需要鼓勵,不需要懲罰,一切嚴厲的對待都隱藏著某種傷害。父母不僅應該放下手中棍棒,更要放下心中的棍棒,心中無棍棒是件比手中無棍棒更重要的事。寬容而飽含真誠的教育,總是最美、最動人的,對孩子也最有影響力。
當然,我不希望給家長們太大的壓力,大家都是凡人,偶爾火氣上來了,實在忍不住,打孩子兩下或罵幾句,這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正像一個偶爾吃多了的人不會成為大胖子一樣。身體自有它的調節功能,孩子也自然有他正常的抗挫折能力。並且兒童甚至比成年人更寬容,更能理解並消化父母偶爾的脾氣。孩子最受不了的,是父母經常性的嚴厲和苛刻。
尊重孩子,是大自然的法則,是教育最基本的法則。嚴厲教育的目的雖然也是想給孩子打造出華美的人生宮殿,到頭來卻只能製造出一間精神牢籠,陷兒童於自卑、暴躁或懦弱中,給孩子造成經久不癒的內傷。說它是危險教育,一點也不為過。
摘自報刊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