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旅行團 #龍馬之旅 006
今天,我們要稍微把眼光從龍馬和高知挪開,到另一個藩國,去看看當時外面的世界,還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寫到,龍馬十四歲時入了日根野道場,學習「小栗流」劍術,一直到十九歲。換算成西曆,就是 1848-1853 年間。可以說,龍馬在十九歲之前,就是過著鄉下豪商小少爺的生活。歲月靜好,帝力於我何有哉。
但就在這段期間,有兩個人,分別離開了他們原本居住的地方,開始遠行。時代的巨輪,就這麼悄悄地轉動起來。
其中一位是長州藩(山口)的吉田松陰,1850年(嘉永三年)他從「萩」出發,前往九州和江戶遊歷,並與當代的兵學家們交流。關於松陰,我們之後會再提到。
另一位,則是本篇的主角,就是薩摩藩(鹿兒島)的世子——島津齊彬。
1851年(嘉永四年),他從江戶的藩邸出發、經過漫長路程,回到鹿兒島,以超過四十歲的「高齡」,正式接任藩主(家督)。大舉推行並展開了、轟轟烈烈地向西方學習、富國強兵的「集成館事業」。
為了探尋完整的「幕末」世界觀,以及與龍馬生平有關的人與事,鹿兒島縣(以及山口縣),怎麼能不去呢?
如今在鹿兒島市,與齊彬有關的景點,主要有三個,依序是:#鶴丸城、#尚古集成館(#仙巖園)、#照國神社。
鶴丸城又名鹿兒島城,是島津氏在江戶幕府時代的居城。那年去的時候,它仍在施工,因此只是搭巴士路過,透過車窗,拍了幾張相片。現在搜尋資料,可以看到當初施工的位置,已經復元了精美的御樓門。留待下次造訪。
仙巖園,是許多旅行團到鹿兒島必訪的景點,因為它既是世界遺產,又是藩主別邸庭園。但我不知道一般旅客會不會覺得「好玩」,因為它的美,我感覺主要在於面對著櫻島火山之壯景,而不在於庭園本身。
然而對「幕末歷史控」來說,重點不是庭園,而是在庭園外側的一棟厚重的石造建築,也就是「尚古集成館」。這棟建築,是舊集成館機械工廠,而今做為博物館使用,顧名思義,主題就是島津齊彬所建立的各種西化事業,包括煉鐵、造船、製砲、紡織等。
隨著「明治日本產業革命遺產」陸續被列入 #世界文化遺產,仙巖園中也增設了一間展示館,讓遊客也能對其有所認識。
我到仙巖園兩次皆遇雨,海灣對面的櫻島,都被雲霧遮蔽。還好有次乘車路過,即時拍下了完整的樣貌。
至於離市區最近的,就是照國神社。
島津齊彬壯志未酬,英年早逝,逝世後神格化,建了照國神社來祭祀他。原本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到了明治時代,他當初提拔的人們都當了新政府高官,才建的神社;但查資料,原來早在孝明天皇仍在位時,就已經敕命授予「照國大明神」的神號。
但最初只是「縣社」,後來升格為「別格官幣社」,當然與他對維新的貢獻有關。
齊彬的生涯雖與龍馬沒有直接聯繫,但他生前推動的事業、提拔的人才,包括西鄉吉之助(隆盛)、大久保一藏(利通),尤其是後來被稱為「幻之宰相」的小松帶刀,都和龍馬後期的人生,有非常重要的關係,所以特別先寫一下。
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715的網紅三寶爸Kuni日語-PAPA走摳摳買日常,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日本戰國時代 合戰解說 #8】島津家最大的內戰 庄内之乱関ヶ原合戰前的薩摩大亂 下集 慶長5年(1600年)2月6日、志和地城糧食斷絕降伏。其他外城也陸續降伏,在都之城的伊集院忠真無奈只好接受家康調停,伊集院忠真娶島津義弘的次女,成為島津氏的一門眾,於3月15日降伏。降伏後、伊集院忠真移到頴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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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也做賊:剃頭梳髻的明朝倭寇多半是中國人|知史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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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一百多年的日本戰國時代,無處不燃戰火,無人能得安寧,田園荒蕪,屍骨遍野。喪家野犬般的浪人、無糧可種無魚可打的流民、爛命一條的無賴,把目光投向了大海彼岸富裕而軟弱的中國,一艘艘倭船出發了!
明朝軍民對這些「髡頭鳥音,赤體提三尺刀」的剽悍倭寇大為恐懼,而在異國他鄉幹壞事,來自日本的倭寇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喝口水都怕老百姓下毒。
1.亂世日本太難混了!
看過黑澤明《七武士》的人想必都對電影中的日本浪人印象深刻:在紛亂的日本戰國時代,喪失了家主的武士們猶如喪家的野犬,徘徊在山野荒村,為了飯糰就可以用生命戰鬥。
嘉靖年間,日本國內的情況正是《七武士》的背景年代,就像被搗翻的螞蟻窩一般混亂不堪。
名義上,日本有天皇,但天皇的實權早已旁落,吃穿用靠幕府養著,完全是寄人籬下的傀儡。幕府也好不到哪去,足利氏建立的室町幕府從足利義滿後,一直處於風雨飄搖中,1467年連綿十一年的應仁之亂結束後,征夷大將軍已經空有名號毫無實權,聽任有實力的權臣擺佈。
日本全國分為六十八國(國類似中國的州縣),其中的五十三個藩國,由大大小小一百四十二個大名佔據著。大名們強弱分明,強的佔據幾國率眾數萬,弱的佔據幾個村子率眾數百,為了達到權力的頂峰,整天你爭我殺,兒子殺老子、弟弟殺哥哥都不算稀奇。當時的情況往往是:今天家臣們造反殺了主子,明天卻被鄰居的大名殺死,後天當勝利的大名回家一看,兒子已經取代了他的位置。
日本進入了毫無綱常道德可言的所謂「下克上」的諸侯爭霸時代,整整亂了一百多年。戰亂中,屍骨遍野,無數人流離失所,農民無法安心下田耕種,饑荒當然隨之而來。老百姓無路可生,強壯點的當盜賊或者參加宗教組織「一揆」造反,羸弱的只有等死。
在倭寇的發源地,日本九州的情況怎樣呢?
九州是日本南部的最大島,有肥前、肥後、平戶、大隅和薩摩等諸多藩國。如同日本各地一樣,九州島也是諸雄並立,空前混亂。北邊,豐前與築前的大內氏原本是九州最強的大名,但是遭到家臣陶晴賢的政變滅亡了,而陶晴賢不久被九州之外強大的大名毛利元就所殺。毛利元就順勢進入北九州,這就和另一個強藩—豐後的大友氏碰上了。南邊,薩摩的島津氏和大隅的肝付氏在火拚。西邊,肥前的龍造寺氏則和少貳氏內亂不休。
有戰爭就有失敗者,在戰爭中失敗、喪失家主的武士成了無米下鍋的浪人,怎麼辦?因戰爭無法謀生的漁民、流民,怎麼辦?下海!做海賊!與其在陸地上飢寒而死,不如到海上去撞撞運氣。
除了死裡求生,發財夢也是下海的另一個重要理由。當時明朝斷絕了官方的朝貢交易,導致海盜走私團夥日漸猖獗,中國的生絲、棉布、陶瓷、藥品等,都是日本的搶手貨,日本不少富商、無賴也打起了做海賊賺取厚利的算盤。不僅僅如此,海賊的背後還有大名的資助和庇護。日本歷史學家井上清這樣定義「倭寇」:「從十三世紀初開始,九州和瀨戶內海沿岸富於冒險精神的武士和名主攜帶同夥,一方面到中國和朝鮮(高麗)進行和平貿易,同時也伺機變為海盜,掠奪沿岸居民。對方稱此為倭寇,大為恐怖。」
日本十九世紀著名學者佐藤信淵總結日本海賊的出處說:「從永正、大永時起,伊寧國因島、久留島、大島地方人士,飯田、大島、河野、脅屋、松島、村上、北浦各地人士,相繼渡海到海外,從事海賊勾當以富家室;並以野島領主村上圖書頭為議事之主,各集其所屬之浮浪人共三四百人,分乘大小十餘艘船,航行大海……剽掠近海諸邑,奪取種種財物器械,以富其家……致四國、九州濱海之諸浪人、漁夫、船夫、無賴等逐漸加入其行列,因而人數日多。後來,其眾竟有八九百人或超逾千人者。」
在明日朝貢貿易正常的百餘年內,倭寇到中國劫掠的次數並不很多,因為日本的將軍、大名為了保護航路也進行嚴打。在嘉靖中期明日朝貢貿易中斷以後,情況才為之大變。
明代,從日本到中國的船,一般都是在三月到五月從平戶的「五島」或薩摩出發,經過大小琉球(沖繩島和台灣),到達浙江、福建、廣東。當年日本遣唐使的船隻到中國,在海上要航行幾十天甚至數月,旅途之艱難駭人聽聞,我們在中學課本熟悉的著名遣唐留學生晁衡(阿倍仲麻呂),就是因遭遇風暴死於回國的路上。
而到了明代,人們對季風的知識已經日漸豐富,加上船隻的製造技術有了發展,從日本出發,如果掌握好風向,只要幾天就能順利到達中國。
《日本圖纂》上這樣描寫當時的日本船:「日本造船與中國異……其船底尖,能破浪,不畏橫風、鬥風,行使便易,數日即至也。」至於船的大小,從能載二三十人至六七十人不等,也有能載二百餘人的大船。
就這樣,一群又一群的日本海賊,滿懷對財富的渴望,乘風破浪地向大海彼岸進發—富裕而軟弱的中國,就是他們的目標。
2.真倭的姓名哪裡去了?
第一次看到倭寇的明代江浙沿海居民,沒有絲毫警惕性,像看動物園猴子一樣。
嘉靖三十二年夏,一個普通的早晨,浙江嘉興鹽邑縣早起趕海的老百姓驚奇地發現,一艘長八九丈的海船停泊在海灘,船上有六十幾個「髡頭鳥音」的怪人,還帶著槍刀弓矢。當地的巡海官軍百餘名圍了上去,問他們為何而來,無奈語言不通,只好搬出一張小木櫃鋪上紙,用筆交談,船上一個懂漢字的人寫道:「我們是日本人,從本國而來,停船是因為舵壞了,想問你們借點糧食,等修好舵就走。我們不是壞人,不要逼迫我們,不然我們就和你們拚命。」
海邊來了好多外國人!整個縣城的人都轟動了,扶老攜幼地趕去看稀罕,當時承平已久,老百姓都指指點點嘻嘻哈哈,沒有一個知道害怕。到了黃昏,突然之間,船上的日本人一起站起來,張弓射出燕尾利箭,把周圍的官軍全部射死。旁觀者這才知道是海賊,發一聲喊,哭爹喊娘地奔入城,趕緊關上城門開始防禦。
上述描寫出自嘉靖年間明人採九德的筆記《倭變事略》,採九德是浙江海寧人,耳聞目睹了許多倭寇之事並記錄成書。對於倭寇的侵擾,除了朝廷官方的記載,明代地方上不少文人都在私家著作中有所涉獵。
但是,倭寇雖來自日本,日本人的姓名卻很少在明朝史料上出現,大多為「二大王」、「倭酋」、「船主」之類模糊稱謂。筆者手上的資料中,能確定是「真倭」的只有「門多郎次郎」、「四助四郎」、「稽天新四郎」、「辛五郎」、「日向彥太郎」、「和泉細屋」、「善妙」、「莊公」等寥寥數人,而且這些名字不一定確切。
真倭姓名少見,除了後面要提到的有中國人假冒外,還有兩個原因。
在近代以前,大多數日本人只有名沒有姓,有姓的只有士族以上的階層,而且全日本也沒幾個姓,如著名的源氏、平氏等皇族姓氏。一直到明治八年(1875年),政府頒布了強制性的《苗字必稱令》,規定了「凡國民,必須起姓」,否則受罰。說來有趣,這一下,造成了日本姓氏天馬行空般地海量發展。據統計,現代日本的姓氏數目超過了十萬,而中國十三億人,加上少數民族的姓氏,才不過一萬出頭。
日本的姓氏複雜,即使是日本人自己也不能非常透徹地弄明白。不過,他們的名卻簡單得多。拿日本男子來說,名多以郎、夫、雄、男等字結尾,以表示威武、英俊、忠信。而且多有表示排行的標誌,長子叫太郎,二子叫次郎、二郎,排在第十一位的就叫余一郎。上面所說的幾個知名倭寇,日向彥太郎肯定是老大,辛五郎則是老五,善妙則是和尚的法號。
除了日本人姓名複雜怪異外,明代人對日本也了解太少,沒有語言翻譯。抓到真倭後,「赴官司訊問,言如鳥語,莫能辨也」。當時,分辨是否真倭的方法主要是看穿著、語言以及長相。如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倭寇侵擾上海地區,市民自發組織敢死隊數百人守城。當時正好漲潮水,倭寇不知深淺,輓著手在濠水中行動,準備連夜攻城,被潮水一夜之間淹死不少。第二天早晨,剩下的倭寇丟棄營壘從南浦逃走了。地方誌記載:「城中人見衣裾浮在水面,得六十七屍,皆受重創,頭顱腫大如鬥,口圓而小,色黝黑,知道都是真倭。」
千萬不要以為「髡頭跣足」的倭寇都是日本人,事實上,多半是假扮日本人的中國流賊。嘉靖年間危害最大的倭寇首領清一色是衣冠楚楚的中國冒險家。嘉靖一朝,前線報捷奏章往往有「斬獲真倭首級若干顆,從賊若干顆」的文字,真倭就是貨真價實的日本人,從賊則是沿海地區三教九流的中國人。
真倭和從賊比例是多少?《明史》稱:「大抵真倭十之三,從者十之七。」而萬曆年間編寫《虔台倭纂》的官員謝傑甚至發出絕望的驚呼:「海濱人人皆賊,誅之不可勝誅!」
3.剃頭梳髻的就是日本人?錯了。
當時一個崑山人被倭寇擄走五十幾天後逃生歸來,他向官府描述自己的所見所聞:「船上大概兩百個倭寇,有福建、溫州、台灣、寧波人,也有幾個安徽人。其中福建人最多,佔十之六七。梳著髻的日本人只有十幾個。」兩百個倭寇中,只有十幾個真倭,明史說的「十之三」看來還誇大了。
元末明初的倭寇以日本人為主,但到了嘉靖年間,倭寇的主力就是中國人了。
對假倭的身份問題,明人鄭曉是這樣總結的:「小民迫於貪酷,困於飢寒,相率入海從之。兇徒、逸囚、罷吏、黠僧,及衣冠失職、書生不得志、群不逞者,為之奸細,為之鄉道。弱者圖飽暖旦夕,強者忿臂欲洩其怒。」一句話: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拿當時最有名的幾個倭寇首領來說:王直和徐惟學原先是私鹽販子;王直的義子王滶(毛海峰)是走私犯;徐海原是杭州虎跑寺的和尚;許棟是逃跑的犯人;蕭顯、陳東則是不得志的書生。
書生也做賊?沒錯。看看下面這首詩:
「海霧曉開合,海風森復寒。衰顏歡薄酒,老眼傲驚湍。叢市人家近,平沙客路寬。明朝睛更好,飛翠潑征鞍。」
這首五言律詩詞句清麗,意境恬淡,大得唐詩三昧,作者就是一個不知名的書生倭寇。採九德在《倭變事略》中記載,他曾親眼見到一夥四十餘人的倭寇中,有個善卜筮的書生,專門出謀劃策,這首詩就是倭寇撤退後他題在廟壁上的。如此文採令採九德大為感慨:「觀此四十餘賊,亦有能題詠者,則倡亂者豈真倭黨哉?」
對中國人冒充真倭的問題,明代史料上的記載比比皆是。比如嘉靖壬子年,倭寇初犯漳州、泉州,僅有二百人,真倭佔十分之一,其餘都是福建浙江無賴之眾,頭頂剪髮而椎髻向後,「髮型」和真倭並不一樣。真倭和假倭打仗的時候一同作戰,打完仗則分開吃飯睡覺。《籌海圖編》直截了當地稱:「今之海寇,動計數萬,皆託言倭奴,而其實出於日本者不下數千,其餘皆中國之赤子無賴,孑入而附之耳。」
明代著名小說家馮夢龍在《喻世明言》裡有篇關於倭寇的故事,把假倭刻畫得惟妙惟肖:「原來倭寇逢著中國之人,也不盡數殺戮。其男子但是老弱,便加殺害;若是強壯的,就把來剃了頭髮,抹上油漆,假充倭子。每遇廝殺,便推他去當頭陣。官軍只要殺得一顆首級,便好領賞,平昔百姓中禿髮瘌痢,尚然被他割頭請功,況且見在戰陣上拿住,哪管真假,定然不饒的。這些剃頭的假倭子,自知左右是死,索性靠著倭勢,還有捱過幾日之理,所以一般行兇出力。那些真倭子,只等假倭擋過頭陣,自己都尾其後而出,所以官軍屢墮其計,不能取勝。」
4.海濱人人皆賊,誅之不可勝誅!
我們都知道狐假虎威的故事,假倭模仿日本人「髡頭跣足」,穿著日本服裝,連船都打造成日本船,除了扯大旗作虎皮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掩蓋身份。生物學上叫做「模仿色」。
洪武三十年所頒的《大明律》對海外經商限制得很嚴格,它規定凡私自攜帶鐵貨、銅錢、緞匹、絲綿等違禁物下海,及與外番交易者一律處斬,而且禁止私人製造具有二桅以上的出海大船。而對於勾結外族的「謀反大逆」更是異常嚴厲:凡「謀反大逆」,一律首從皆凌遲處死,本宗親族祖父、父、子、孫、伯叔、兄弟、侄、堂兄,同居的異姓親族外祖父、岳父、女婿、家中奴僕,凡年滿十六歲以上皆斬。
為了不被誅九族,倭寇必須千方百計掩飾自己的出身。有明一代,造反起義者往往以綽號來掩飾真實姓名,像廣為人知的崇禎時期農民起義,起義領袖都用綽號:紫金梁、八大王、曹操、闖塌天、不沾泥、掃地王等等,包括著名的「闖王」。在東南沿海,就直接可以假扮日本人來掩飾身份。而對於地方官來說,自己轄區的人起來造反大大拖累政績,因此也樂於統統以「倭情」上報。
嘉靖年間持續到隆慶、萬曆年間的四十年,是明朝倭寇為害最烈的時期,史學界稱「嘉靖大倭寇」。在這一階段裡,從賊中「迫於貪酷,困於飢寒」的沿海小民才真正是倭寇的主體,而飢寒貧困的根源在於「片板不許下海」的海禁政策。
反過來說,嘉靖前期為什麼要實行嚴厲的禁海令呢?是因為正德年間少數葡萄牙走私販兼海盜對沿海城鎮、島嶼肆無忌憚地燒殺搶掠,加上中國海商和日本倭寇在浙江沿海進行的走私貿易,讓明政府感覺貿易會帶來「南方之禍」,才變本加厲地實施禁海,最嚴厲的時刻連捕魚都不允許。禁海令是標準的因噎廢食,雖然並不是禁海招來了日本倭寇,但可以肯定的是,是禁海令刺激出了更多的中國倭寇。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東南濱海地區地瘠民貧,從宋元以來,當地居民一直將出海貿易視為衣食之源,海商、水手、造船、修理、搬運加上種種服務,可以說大海養活了起碼百萬計的沿海居民。在福建,有句話叫做:「海者,閩人之田。」一紙海禁令無情地把當地居民的「田」給剝奪了,飯碗跟著也砸了。在廣東,潮州、漳州地區一向是通商出海的發舶口,「潮漳以番舶為利」,不許貿易等於斷了他們的生計。對茫然失所的沿海居民來說,眼前擺著兩條路:要麼忍饑挨餓,要麼鋌而走險進行海上走私。
潑洗澡水連孩子一起潑了—禁海的弊端明擺著,當時有不少有見識的人都很擔憂。抗倭名將譚綸用了一個「老鼠洞」的比喻,說:「禁海越嚴,則獲利越厚,而趨之者愈眾。比如發現家裡有老鼠,一定要留一個洞,若是都堵上,連好的地方都能被老鼠穿破。」
禁海,罷日本朝貢,明朝這兩大舉措看似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帶來的結果,反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因為本鄉本土,所以倭寇在東南沿海地區擁有令人難以相信的支持。作戰時,屢屢發生看似荒唐的一幕:倭寇天時地利無所不佔,如魚得水。而代表正義之師的官軍,反而不受歡迎,舉步維艱。一些平民百姓甚至直接支援倭寇,參加過抗倭戰爭的明人萬表記錄道:「杭州城歇客的店家,明知是海賊,但貪圖其厚利,任其堆貨,且為打點護送。銅錢用以鑄火銑,用鉛制子彈,用硝造火藥,用鐵製刀槍……大船護送,關津不查不問,明送資賊。」「近地人民或送鮮貨,或饋酒米,或獻子女,絡繹不絕;邊衛之官,有獻紅被玉帶者……(與)五峰(即王直)素有交情,相逢則拜伏叩頭,甘心為其臣僕,為其送貨,一呼即往,自以為榮,矜上挾下,順逆不分,良惡莫辨。」
所以也難怪謝傑發出這樣的驚呼:「海濱人人皆賊,有誅之不可勝誅者,是則閩浙及廣之所同也。」曾任南京刑部尚書的王世貞則對潮州、漳州、惠州地區的「民寇一家」斷言為:「自節帥而有司,一身之外皆寇也!」除了總督巡撫等高級官員外,其他的人全是倭寇—這真是一幅令人絕望的場景。
對愈禁愈烈的海上走私,時人形象地諷刺道:「片板不許入海,艨瞳巨艦反蔽江而來;寸貨不許人番,子女玉帛恆滿載而去。」
全民皆寇,問題爛在自己根子上,難怪防不勝防誅不勝誅。倭寇就是一顆消耗元氣的腫瘤,一直伴隨著明王朝走向衰落。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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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巖園眺望櫻島火山
仙巖園(せんがんえん),別名磯庭園(いそていえん)
位在日本鹿兒島縣鹿兒島市吉野町(日語:吉野 (鹿児島市)),原是薩摩藩主島津氏的別邸跡和庭園,現為古蹟與觀光景點,占地面積約5公頃
櫻島為位於日本九州鹿兒島灣中持續活躍中的火山島,是鹿兒島縣的代表地標,現被劃入霧島錦江灣國立公園的範圍
由於其火山口距離有60萬人居住的鹿兒島市市區僅8公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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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戰國時代 合戰解說 #8】島津家最大的內戰 庄内之乱関ヶ原合戰前的薩摩大亂 下集
慶長5年(1600年)2月6日、志和地城糧食斷絕降伏。其他外城也陸續降伏,在都之城的伊集院忠真無奈只好接受家康調停,伊集院忠真娶島津義弘的次女,成為島津氏的一門眾,於3月15日降伏。降伏後、伊集院忠真移到頴娃(1萬石)、後又移到帖佐(2萬石)。日向庄内都城地區重回舊領主北郷氏手上,「庄内之亂」和平收場。
翌年慶長6年、島津家發出一向宗禁止令(義久、義弘、忠恒連名正式發佈)薩摩藩使用了殘酷的「石抱き」拷問石裂體酷刑對付一向宗,從此之後九州一向宗進入「隱れ念仏」的原因。這個政策據說是伊集院忠棟是熱心的一向宗門徒的関係。「庄内之亂」終結後、忠恒對忠真持續警戒。
事実上忠真還對肥後国加藤清正派出密使請求討伐仇敵的要求。但是帶著密書的密使伊集院甚吉卻把密書交給島津忠恒。忠恒也給徳川家康看,家康對於忠真的逆心也感到憤怒。另外,島津氏為防範伊集院氏,在関ヶ原戰役前夕,寡兵的島津義弘再三催促增兵,本來就反對出兵的義久、忠恒竟置之不理,讓島津義弘差點在関ヶ原掛掉。
関ヶ原戰後的慶長7年8月17日(1602年10月2日),島津忠恒上洛請罪之際,命令要伊集院忠真同行,主從邊走邊玩,在日向国野尻狩獵時、伊集院忠真遭到淵脇平馬「誤射」死亡。同日忠真的老母與弟弟三人也被殺死。這是島津忠恒主導的滅門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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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津家最大的內戰 庄内之乱関ヶ原合戰前的薩摩大亂 上集
慶長4年(1599年)3月9日,在伏見城島津邸島津忠恒(島津義弘之子)把島津家筆頭家老伊集院忠棟給斬殺了。伊集院忠棟是島津氏差一點就九州制覇的功臣。豊臣秀吉九州征伐之際,知道豊臣氏與島津氏兵力差距太大認最早提出降伏主張,根白坂之戰島津敗退,他成功勸服島津義久臣服,又自願剃發作爲人質為島津氏的存續做出貢献。
戰後處分從豊臣秀吉那裡直接得到日向肝付一郡。作爲島津家宿老負責與豐臣家聯系,和石田三成等奉行關係密切。但是也因為與豊臣氏走太近,成為島津氏裡「顧人怨」的人物。
文禄3年(1594年)、島津家領内實施太閣検地,伊集院忠棟從豊臣秀吉那裡得到直接命令跳過島津義久成為知行配分者,拿著朱印將原屬北鄉家的日向諸県郡庄内領地8萬石劃歸己有,把年幼的北郷忠能(北郷時久戰死)轉封到了薩摩,引起島津家中衆人的極大不滿。因此島津家中上上下下都不満忠棟,暗罵其為「佞人」、「国賊」。
但是島津義久的繼承人島津忠恒斬殺伊集院忠棟的原因推測是:島津氏宗家相續之際,也就是決定下任繼承人選時,伊集院忠棟竟然推舉義久次女的老公島津彰久,雖然島津彰久於文禄4年(1595年)就病死於巨済島,但是島津忠恒因此懷恨在心對忠棟非常憎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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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巖園(日語:せんがんえん),別名磯庭園(いそていえん),位在日本鹿兒島縣鹿兒島市吉野町,原是薩摩藩主島津氏的別邸跡和庭園,現為古蹟與觀光景點,占地面積約5公頃。1658年(萬治元年),由第19代當主島津光久造園,之後歷經歷代當主的改築。其特徴是採用借景技法,以櫻島為築山、鹿兒島灣為池的廣大庭園。島津齊彬時代,將庭園的一部份用於建造歐洲式製鐵所及製造硝石的工廠,形成集成館事業的一部份。1857年(安政4年),園中的石燈籠裝上瓦斯管線,成為日本最早以天然氣提供照明的路燈。1949年(昭和24年),隨著華族制度廢止,改由鹿兒島市管理。1957年(昭和32年)返還島津家,目前由島津興業管理經營。1958年(昭和33年),被指定為國之名勝。
尚古集成館原本是由第28代薩摩藩(Satsuma)藩主島津齊彬(Shimazu Nariakira)所建造的機械工廠,但現在已成為博物館。這間博物館展示有關島津家族(Shimazu),與鹿兒島(Kagoshima)的長期統治者,薩摩藩(Satsuma)相關的事物。這包括了歷史文物及薩摩藩瓷器。具體來說有相片與圖畫、一個根據挖掘原理而復制的反射爐、一艘琉球船、一個機械展示角落,也就是復制當時候的模型與工廠操作。這裡也有普通的展覽。這棟建築物是於1865建造並被列入國家重要文化財產,同時也是日本第一間在建築中采用拱門西式石頭建築。
• 開館日:全年無休。
• 開館時間:上午8點30分至下午5點30分(但11月1日至3月15日期間於下午5點20分關閉)。
• 停車場:轎車500輛/一天300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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