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人和中國人】民主制度發源於古代雅典城邦,但今天的希臘人為什麼沒有自視為西方制度的祖宗,沒有要求列國來雅典朝聖,並且對外輸出希臘文化的先進思想?原因在於,希臘人有自知之明:古典的希臘文明早已消亡。文化有週期,文明有季候,希臘早在兩千年前就被羅馬征服,之後又被土耳其人征服。古典的希臘文明早已衰亡,現在的希臘只不過是一具文明的空殼。古希臘文明實際上融入了羅馬文化,復興於歐洲文藝復興運動,其精神被歐洲繼承下來。但基本上來說,它已經是屬於歐洲的文明遺產,早已不專屬於希臘了。華夏文明也是同理,華夏古文明之根基源自周朝的禮制。但秦滅六國後,推翻禮制,推崇法制。華夏古文明自此出現第一次斷層,已經與上古時期有明顯的不同了。爾後,從五胡入華直到胡人創立隋唐帝國,外來胡人在系統學習了中原文化之後,能夠更好地運用這套系統並融入他們原有的文化傳統,建成開放式大帝國,將這種文化的影響傳遞至亞洲周邊國家。而在宋被蒙古滅國之後,中古時段的華夏文明也徹底滅亡。古代的華夏文明其實已經融入了現在的日本、韓國以及東亞其他地區,成為東亞共有的文化。中國反而是早就徹底丟失了華夏文化。現在的中國就和現在的希臘一樣,只是保持著那徒有其表的外殼,但內部早就被掏空。沒有必要因為民主制度起源於希臘而特別尊敬現在的希臘人,更沒有必要因為華夏文明發源於中國就特別尊敬現在的中國人。希臘人和中國人都只是古文明消亡後的空殼人而已,一顆顆攢動的人頭,就像是一座座淒涼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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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文明和民主制度根本就是兩回事。民主制度起源於古希臘城邦,古希臘人並不信仰基督教。把基督教和民主相結合,是羅馬崩潰之後,歐洲文明猶太化的結果。猶太文明是一種商業文明,所謂的現代社會強行把希伯來和希臘文化相結合,其結果就是生硬的製造出一個大眾化、商業化的民主制度。這種制度註定墮落。民主的本意是貴族參與的民主,貴族即孔聖人說的“君子”。而“小人”(或者說被統治階級)並沒有與民主相匹配的德性,讓他們參與民主的結果就是讓民主制度庸俗化、商業化。現代社會所謂的選民,其歷史起源大多來自古代的“釋奴”,政客為了討好奴隸的後代淪為拉票機器,選民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奴隸淪為投票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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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希戰爭中,其中最著名的或許是溫泉關之戰,也就是被改編成無數作品的斯巴達三百壯士的故事。故事中,希臘總是被塑造成民主自由的守護者,對抗欲奴役全世界的波斯帝國。事情真的是如此嗎?
當希臘作為自由代表被歌頌時,我們是否會想起其實斯巴達也是有奴隸的國家,而且斯巴達還是第一個奴役其他希臘城邦的希臘城邦。
除了自己以外皆為外人,對斯巴達來說是如此,對雅典來說也是如此。真相總是如此弔詭,有時更難讓人接受。在大眾文化的口味之下,這些不愉快的枝微末節總是被刻意排毒忽略,若要認識真正的歷史,我們就必須放下這些成見,重新面對歷史。
湯姆.霍蘭(Tom Holland),梁永安譯,《波希戰爭:499–449 BC 第一個世界帝國及其西征》,左岸文化第二編輯部/遠足文化第二編輯部,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