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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並不是莽漢一名
電影《真·三國無雙》上映，劉備、關羽、張飛「三英戰呂布」。許多人都認為張飛就是一副脾氣暴躁，皮膚黝黑的糙漢子。如果有人以「儒將」的身份來描繪張飛，或許大家還真的看不慣。但究竟真正的張飛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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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史 ##張飛 #三國演義 #真三國無雙
講個歷史故事比大家聽下
<<東漢末年，黃巾革命失敗告終>>
史家不只埋首歷史。
我們寫的，是現代的觀點、古代的事。
東漢末年，時政敗壞，宮裏皇帝昏庸無能，宮外豪強兼併土地，為官者漠視百姓。適逢疫症橫行，朝廷治災不力，太平道乘時而起，久積的民怨爆發。史稱黃巾之亂。
是亂？是革命？
我答。
***
第一章 蒼天的藍色褪去，黃昏自然會來
***
街道兩旁坐着一列衰頹的人，像這樣了無生氣的街道邯鄲城裏還有很多。
這時代絲毫容不下夢想或是希望，可以預見這裏的明天或是後天都不會有甚麼極大的變動，最多是有些人死去了又有些新來的人將死。
少年背着病重的弟弟向街尾的房子跑去：「神醫！救命啊！神醫！」
街道兩旁坐着的人都朝他看去，但都似乎已熟習了這種生死關頭，再次將視線回到甚麼都沒有的前面。很多人在房子外面排着隊似乎在等待甚麼，少年掠過排隊的人群直趨內堂。裏頭坐着個披頭散髮、滿面鬍鬚的男人。
「神醫！」少年衰求他道：「弟弟......我的弟弟他不行了啊！你要救救他！救他！」
神醫本來正為另外一位病人把脈，他聽罷當即站起，抱過小孩，手按他發燙的額頭，再把他抱到病床上去。
少年問：「他怎麼了啊？」
「他脈搏虛弱，但放心吧，不是有生命危險的那種，只是......吃得不夠。」
「就這樣？」
「嗯，就這樣。」
「不是被鬼纒身之類的事嗎？」
「你想多了，他只是營養不良身體欠佳，所以每有流行病他就撐不住了。」
「那麼......」
「總之要吃得飽，多休息。」神醫向屋外的櫃檯一指：「你去領些食物，還有拿個葛根湯的藥包，專治時行傷寒。」
「這就行了麼？不必軀鬼作法！？他病得很重！」
神醫笑了笑：「這個時代啊，連吃的還不夠，那有閑錢時間料理身體。人人如此，互相傳染，自然多病。行醫的要多賺一筆，總得立些名目。」少年呆着，神醫向他一瞥便徐徐回到坐位繼續診症。
這裏一切又回復到平時正常的那個模樣。
「謝謝你啊......」少年彷彿突然想通了甚麼，語速異常地慢：「喂，神醫，我突然想......那些神明治病的話，都是偽托出來的吧？」
少年，你覺得漢朝怎樣。
不好。
有何不好。達官貴人吃盡山珍海味，四合院內各式陳設華美，隨從部曲以千計。繁榮、快活，這樣的時代最好千秋萬世。
吃不飽、住不好，弟弟病得要死，父母戰亂雙亡，漢朝呢！？鎮壓、鎮壓......不理時政的皇帝還在！
「恭喜你。」神醫停住握筆的手，仰天大笑：「你得道了。」
你願意跟着我嗎？
走到那裏？
不必走到那裏。
下？
只要綁起黃巾。
下醫醫病，中醫醫人......
「神醫，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張角。」
張角深信，上醫醫國。
「少年，你又叫甚麼名字？」
「馬元義。」
張角多年周遊各地、懸壺濟世。
行醫傳道，不知醫生孫文見了有何想法。
革命啊，革命。
神醫張角潛伏多年，就等一時。
幾年之後，黨錮之爭愈鬧愈烈。宮裏政局混亂，閹人與外戚爭權，關於百姓生活的政策自然一件沒有。太平道乘此間隙到處贈醫施藥，百姓稱道，隨之傳教，信徒甚眾。或許是太平道遠比漢朝值得信賴之故。
藍天褪色，漢朝的黃昏會很美吧。
張角來到鄴城，豎起寫了「太平道」三隻大字的直幡。隨行信徒在街上大叫：
「大賢良法師來也！」
這年間馬元義一直跟在張角身後，見到此情此景一直甚為不解，直到這天，終於開口問他：
「張先生，其實你的......法號.......我猜是法號吧，有何意思？」
「沒有。隨便想出來的。」
夠大、夠賢、夠良，是個法師。世上沒有比此更鳩的名號。
馬元義絲毫不敢相信他的說話。張角續道：
「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思考然後相信。」他說罷頓了頓，看看馬元義，再看看波才、韓忠等人。
「有些人永不思考。只是隨便找樣寄託隨便信信。」一街的信眾排隊列着，等候「大賢良法師」為他們治病。張角一嘆氣、一搖頭：「所以我隨便想個威風十足的名字，好讓他們信得安心。」張角隨便向張寶一指：「他可以是地公將軍。」又指向張梁：「他就叫人公將軍吧，湊夠一套。」
「不然，愚昧無知者那會信服！」張角笑笑，馬元義雙眼一征，繼續聽張角講道：
「對付愚昧，就要更加愚昧。」
馬元義一臉詫異：「這樣做，好像與神棍分別不大？」
「聰明人要為蠢人指點道路，有時他們不會聽你，未必是你的錯誤，只是他們太蠢。」
「可以教導他們......」
「教？」張角停下腳步，回身望向馬元義。「我可以為你停步一刻，因為你不算太笨，但你會為蠢人停步十年嗎？」
「學生懂了。」馬元義低頭望地，張角笑笑：「聰明人。」
「來吧，走我們正確的路。歷史會為我們辯明，我們絲毫沒錯。」張角踏上台階，綁起黃巾，一頭散亂的長髮胡亂束成一團。看這一街擠擁的民眾，他們綁起黃巾響應，頃間街道變成一片黃海，但黃色卻顯得他們的病容憔悴了些。
希特拉，你們記得嗎？那個手勢。那種群眾壓力，不願與別不同的懦弱。見到處黃巾，誰敢說張角是神棍。而且信了有藥吃，疫症肆虐中有一分活命希望，百姓可沒所謂。總之綁起黃巾，信者得救，神醫張角，深明此道。
他高舉十分有神棍味道的九節杖，擺個十足「大賢良法師」的功架向百姓揮手，命人在台上擺出三個大埕，裏面一早盛滿葛根湯了。全因這藥有益無害，而且時人染得時行傷寒的機率最高，以此為藥，十拿九穩。張角口含烈酒向燭火一噴，台下百姓莫不驚詫，拿着九節杖，身體擺動旋轉、對天踢腿、手揀起黃符、隨心畫了幾筆、錯落有致貼在大埕上面，九節杖向不同方位耍得幾式功夫，就一把烈火燒了黃符。
台下群眾對他指手畫腳，只見他耍完一套，群眾便跟着其他群眾拍掌，全不明白張角在幹甚麼。但不懂就好，反正張角也不懂。
張角命人分發「符水」予滿街的信徒，又細細叮囑各位回到家裏要靜思己過——以今人眼光來看，即是靜養而已。過得幾天，葛根湯配搭多多休息可真應效。又有些病情特別嚴重的人，張角特地照顧、處方，病情有所好轉。間中有一二人未能痊癒來找張角晦氣，張角一句「你們信道未深」便把他們打發開去了，反正其他信眾見大多數人都痊癒了而只他們幾人沒好，也懶得懷疑張角，照單全收。
榮耀歸神，神便存在。
要在這荒謬的時代多賺一筆，總得立些名目。
這是個最好的時代，商賈豪強信服於太平道下，張角為革命賺錢，發財而立品。
這也是個古怪的時代，自然有人反其道而行。
黃巾革命還未爆發，看怕張角也沒想到，之後會有個叫劉備的人。他看見榜文，會上關羽、張飛。<<三國演義>>寫桃園結義，共剿黃巾。小學雞對津津樂道，卻不求甚解，若百姓生活安泰那來「亂事」！鎮壓群眾，與腐敗政權狼狽為奸，不辨忠良，圍剿貧苦百姓。血流成河，其勢彪悍啊！答我！這些人渣算得甚麼！
有人為革命賺錢，有人為賺錢殺人。
歷史可笑吧？
你看，古人多愚蠢。
普天之下，人分兩類，
一類聰明，
一類愚蠢。
由邯鄲前往鄴城的那天，就在那城門之外，馬元義問道於張角：
「我們要革漢朝的命，何解不直截了當，揭竿而起？」
同一個答案：
「世界蠢人太多。革命最大的敵人不是朝廷，而是那群不知道自己無知的人。」
馬元義抽一口氣。張角續道：
「要消滅漢朝，必先消滅無知。」
「但教育可行不通啊。」
「要消滅甚麼，當然可以直接摧毀......但也可利用、也可扭曲。」
在笑聲往來天際之間時，細看這漢朝的黃昏，原來這比它蒼天的藍色更美。馬元義繫緊頭頂黃巾，凌亂的思緒因而堅定了些。
妖言惑眾？
答我，所謂天子惑了我們多久。
自居天子，妖言惑眾。
頭綁黃巾，不過破惑者也。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黃巾革命口號，漢室一早寫好。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有人會信？荒謬。
喂。
天子從來荒謬。
下一回，馬元義捨身為國，太平道齊起變天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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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以「蝴蝶摔」風靡小學生的電玩英雄。
他，是我每次吃連鎖魯肉飯時都會想起的三國好漢。
他，就是燕人張飛，張益德。（按：演義作「翼德」）
編劇：阿睿
剪輯：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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