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星期一 絕對音樂】
「與人相處不用急著深交,給彼此多點時間認識,
距離不同會看見彼此不同的模樣,
找到彼此合適相處的距離,
關係反而可以更長久…」
SO~~當生命可以前瞻、也可以回顧的時候,
也許就懂了雲淡風輕的意思了吧…
下午4:00-5:00
「絕對音樂」~~ON AIR))))))
把耳朵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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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最棒的自己…》
人生就像一碗蔬菜湯,如果沒經過攪動,鮮美好料就會一直沉在碗底;唯有辛勤地「攪動自己」,才能讓內在的才華與能力美力呈現。
你看過老鷹嗎?咱們生活在都市的人,大概很少有機會看到老鷹,根據鳥類生態學家的研究,老鷹是一種奇特的飛禽,因為牠們都把窩巢築在「樹梢」,或是「懸崖陡岩」上,
一般的動物很難直接攻擊牠;可是,老鷹是怎麼「搭築窩巢」的呢?
生態學家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後發現,母鷹先用尖嘴啣著一些「荊棘」放置在底層,再叼來一些「尖銳的小石子」鋪放在荊棘上面,乍看之下總覺得月銳利的小石子當材料來築巢,是很突兀、怪異的,這怎麼能築出一個溫暖、舒適的窩巢呢?
不過,母鷹後來又啣一些枯草、羽毛或獸皮覆蓋在小石子上,做成一個能「孵蛋的窩」;小鷹孵化、出生後,住在窩巢裡,母鷹按時叼回來小蟲、肉食,餵入雛鷹嗷嗷待哺的小嘴中,母鷹天天供應食物,也細心保護,以防敵人入侵。
後來,小鷹慢慢長大、羽毛漸豐,這時,母鷹認為,該是小鷹學習「自我獨立」的時候了,可是,有什麼辦法能讓小鷹不再眷戀者始終被母鷹呵護、舒適無比的窩巢呢? 有的,母鷹開始「攪動窩巢」,讓巢上的枯草、羽毛掉落,而暴露出尖銳的「小石子和荊棘」,小鷹被刺痛得哇哇叫,可是母鷹又很無情地加以驅逐、揮趕,小鷹只好忍痛振起雙翅,離巢他飛。
母鷹殘忍、無情嗎?不,母鷹深愛著牠生養的小鷹 ,但是,母鷹更渴望牠疼愛的小鷹能成為四處翱翔的飛鷹,因此,必須無情地逼著小鷹「飛離舒適的窩,勇敢地學習獨立」,即使小鷹在剛開始跌跌撞撞,母鷹仍偷偷地在旁照顧看護牠,直到小鷹能「展翅高飛、直上青天」。
有一次,我匆忙地趕上台北飛往舊金山的班機,找到座位後,發現身旁已經坐著一位30來歲的小姐,她身穿長褲,對著我微微一笑;漫長的飛行,我和她開始閒聊,她說,小時候家窮,父母又離異,所以國小畢業後就沒再讀書,只好跟人家學做裁縫,20多年過去了,現在經濟能力好轉,雖然想多念點書,可是沒學歷,不能念大學,於是只好趁暑假時間到美國念暑期美語學校,藉此拓展視野。
這小姐臉龐清秀,不疾不徐地對我說:「我們客家人有一句諺語------窮人莫斷豬,富人莫斷書,我啊,現在不是窮人了,但也不是什麼富人,只是覺得自己必須多讀點書,畢竟人生不像錄影帶、錄音帶,可以倒帶重來,所以我希望盡可能地多充實自己」
聊著聊著,飛機已經飛行了3小時左右,這時,她禮貌地對著坐在走道旁的我說:「對不起,可不可以借我過一下,我想上洗手間?」
「噢,好!」我說,隨即起身讓她走過。只見這小姐用手扭轉一下長褲裡的硬硬東西然後慢慢地站起來……她一跛一跛地、緩緩地從我眼前走過,再跛著腳,走向前端的盥洗室。
天哪,身軀嬌小的她,竟是一位小兒麻痺患者,她寬鬆的長褲裡,裝著的是支撐她站起來走路的鐵鞋,當她走回座位時,我對她說:「妳可以請空姐幫妳安排前面好一點的座位呀」
「不用啦!我已經習慣了,這小問題難不倒我」她笑笑地對我說:「到美國念書3個月,要自己解決的問題還很多呢。」
我常在想,有時,小鷹不一定都有母鷹餵食、呵護,也不一定會有樣似殘酷無情的母鷹逼牠離巢他飛,但是「孤苦無依的小鷹」必須懂得---要含淚堅強地站起來,自己飛、不斷地飛,飛往屬於自己的一片晴空與藍天。
最近咱們社會,有些男女吵架,說活不下去,就跳樓自殺,有些男人,沒錢吃飯就搶劫路人、超商、銀行……人常常被「過度保護」,而變得依賴、不知自立,也缺乏「挫折容忍力」,殊不知,人在生活中「面對問題」,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天天會碰到;如果只是「一味逃避」、不懂得「自我克服」,則連一隻小鷹都不如啊。
其實,人生就如同「一大碗蔬菜湯」,如果沒經過攪動,鮮美好料就會「一直沉在碗底」;就像小鷹一樣,母鷹無情地「攪動窩巢」,才逼得牠必須獨立展翅飛翔 。可是,牠不能搶劫超商、不能跳樓自殺,還是必須靠自己「獨立更生」,才有食物吃啊。
人,似乎很少聽說因為太勤勞、流汗太多,而被汗水淹沒的,我們必須辛勤地「攪動自己」,讓鮮美的「蔬菜好料」浮現------讓內在的才華、能力美麗呈現。
所以,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做 最棒的我」
看到這一篇文章的時候,一直在想,台灣的教育為何會讓我不喜歡?也許台灣人一直將孩子視為自己的所有品,認為緊緊的保護與照顧安排對孩子才是最好的,只是教出一堆盲目跟從的人們,教出一堆不懂生活~不懂思考的人群。
美國的教育教出一群獨立自主的孩子,日本教育教出一群懂得合作的孩子,德國教育教出一群富有創意思考的孩子,而台灣的教育ㄋ?到現在我看到一群只懂讀書不懂生活的孩子。
也許保護照顧孩子是應該的,但是我永遠記得曾經一位老師所說的,當你將孩子當成是孩子,他永遠跟你耍賴,當你將孩子當成是小大人時,他將會負起責任。
一直都覺得每一位小孩子的思考創造空間好大,但是又會覺得很令人傷痛的一件事,原本會說會笑會思考的孩子,當他越來越大時漸漸的會看到一群啞巴人出現,不懂表達也不善表達,只因台灣的教育不准孩子說,台灣的教育認為安定才是正確的,所以認為安逸的生活才叫正常,因為不懂發現自己,不懂展現自己,但願所有的朋友你能懂得,辛勤攪動,做最棒的自己!
(文章來源:網路文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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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3 星期四 絕對音樂】
「當你放下面子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懂事了;
當你用錢賺回面子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成功了;
當你用面子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是人物了;
當你還停留在作夢吹牛、啥也不懂卻裝懂、
只愛面子的時候,說明,你這輩子就是這樣而已!」 BY李嘉誠
四月雪陸續綻放……超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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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學家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後發現,母鷹先用尖嘴啣著一些「荊棘」放置在底層,再叼來一些「尖銳的小石子」鋪放在荊棘上面,乍看之下總覺得月銳利的小石子當材料來築巢,是很突兀、怪異的,這怎麼能築出一個溫暖、舒適的窩巢呢?
不過,母鷹後來又啣一些枯草、羽毛或獸皮覆蓋在小石子上,做成一個能「孵蛋的窩」;小鷹孵化、出生後,住在窩巢裡,母鷹按時叼回來小蟲、肉食,餵入雛鷹嗷嗷待哺的小嘴中,母鷹天天供應食物,也細心保護,以防敵人入侵。
後來,小鷹慢慢長大、羽毛漸豐,這時,母鷹認為,該是小鷹學習「自我獨立」的時候了,可是,有什麼辦法能讓小鷹不再眷戀者始終被母鷹呵護、舒適無比的窩巢呢? 有的,母鷹開始「攪動窩巢」,讓巢上的枯草、羽毛掉落,而暴露出尖銳的「小石子和荊棘」,小鷹被刺痛得哇哇叫,可是母鷹又很無情地加以驅逐、揮趕,小鷹只好忍痛振起雙翅,離巢他飛。
母鷹殘忍、無情嗎?不,母鷹深愛著牠生養的小鷹 ,但是,母鷹更渴望牠疼愛的小鷹能成為四處翱翔的飛鷹,因此,必須無情地逼著小鷹「飛離舒適的窩,勇敢地學習獨立」,即使小鷹在剛開始跌跌撞撞,母鷹仍偷偷地在旁照顧看護牠,直到小鷹能「展翅高飛、直上青天」。
有一次,我匆忙地趕上台北飛往舊金山的班機,找到座位後,發現身旁已經坐著一位30來歲的小姐,她身穿長褲,對著我微微一笑;漫長的飛行,我和她開始閒聊,她說,小時候家窮,父母又離異,所以國小畢業後就沒再讀書,只好跟人家學做裁縫,20多年過去了,現在經濟能力好轉,雖然想多念點書,可是沒學歷,不能念大學,於是只好趁暑假時間到美國念暑期美語學校,藉此拓展視野。
這小姐臉龐清秀,不疾不徐地對我說:「我們客家人有一句諺語------窮人莫斷豬,富人莫斷書,我啊,現在不是窮人了,但也不是什麼富人,只是覺得自己必須多讀點書,畢竟人生不像錄影帶、錄音帶,可以倒帶重來,所以我希望盡可能地多充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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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我說,隨即起身讓她走過。只見這小姐用手扭轉一下長褲裡的硬硬東西然後慢慢地站起來……她一跛一跛地、緩緩地從我眼前走過,再跛著腳,走向前端的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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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教育教出一群獨立自主的孩子,日本教育教出一群懂得合作的孩子,德國教育教出一群富有創意思考的孩子,而台灣的教育ㄋ?到現在我看到一群只懂讀書不懂生活的孩子。
也許保護照顧孩子是應該的,但是我永遠記得曾經一位老師所說的,當你將孩子當成是孩子,他永遠跟你耍賴,當你將孩子當成是小大人時,他將會負起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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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7 星期三 絕對音樂】
「原來人生的期望會隨著時間不停的演化,
在演化的過程中不見得走來都是一帆風順,
大部份可能伴隨著風雨、崩潰跟劇烈的起伏。」
因為~~我們都不斷的再去做選擇,
不是選擇怎麼去完成過去的期盼、他人的期盼,
而是當下對己最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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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時刻少了某個人是什麼感覺?他用眼淚寫下畢業那年最心碎的記憶…》
對於每一個參加自己畢業典禮的學生來說,心情必定是五味雜陳的。喜的是經過秋冬春夏輪替的勤勉苦讀,終於拿到了得來不易的學位;愁的不只是一段美麗的學習時光宣告終結,更可能是在尚未準備好以什麼樣的姿態向如夢般的過去告別之際,就被時光巨浪推向另一段遙遠的未知。來到了劍橋大學這樣走過八百年的知識殿堂,畢業當下的點滴心緒,更是不知道被放大了多少倍。
這一天,我起了個大早,心情卻未如自己預期般的雀躍,因為,打床上一睜開眼起,我便意識到,少了她的參與,一切便說不上完整。撥了通Skype回臺灣給母親,告訴她我要畢業了,母親聽得出我語帶哽咽,便猜中我的心事,「從你出生後,一點一點長大,一直到你離開家求學、工作,出國,她有哪個片刻不念著你?她一定會去看你的。」母親說到這裡,我的眼淚立刻又流下來了。
來不及向妳報喜
還記得,那是我赴英不過三個多月後的一個白天,秋風颯颯的黃色時節興許還說得上美麗,但午後的寒風,偶會突然從衣領、袖口竄進人的皮膚裡,那透骨的滋味不僅是皮肉上的難受,更是透心的痛,至少對當天的我是如此。
那日中午,我本在倫敦的孔雀戲院(Peacock Theatre),準備捧場友人演出的音樂劇,同行的好友是當時於牛津大學攻讀博士的精神科醫師阿瑞。猶記得,阿瑞買票去了,我的What’s app通知突然響起,是弟弟從臺灣發來的,字字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插在我的心上。
「今天凌晨一點零五分,奶奶走了。很平靜,她掛著耳機,閉著眼,很安詳,你彈的鋼琴,一直在Repeat。」鋼琴?那不過是三天前的事情,母親打來的Skype,我正與劍橋華人交響樂團的朋友們在團練室裡玩「三國殺」。
「奶奶感冒了,沒辦法說話,她想聽你彈一首詩歌,你自己挑一首,盡快傳回來。」至今回想起來,母親當時的聲音其實有些凝重,但我卻粗心地未有察覺。
「我這兩天不太有時間,下禮拜好嗎?」我只想著趕快回到桌遊上去。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奶奶這麼疼你,你今天怎麼了?」印象裡,這是母親少有的疾言厲色,我因此有點呆住了。
「媽媽不說了,你快點準備,檔案傳給弟弟,晚安,我先去忙。」母親切斷了線,我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當晚,我就挑了一首「與主接近」(Nearer My God To Thee),為篤信基督信仰的奶奶,以她最喜歡的D大調彈了一段原曲及一段變奏傳了回去。哪裡知道,這首詩歌傳回去三天後,我和奶奶就天人永隔了。這對我真的是莫大的打擊,因為接受化療中的奶奶,病情控制得其實不錯,我怎麼樣也想不到,飛往英倫後,我和她不只是生離,更是死別了。
看到弟弟傳來簡訊的當刻,我生平第一次嚐到腦裡一片空白的滋味,我突然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正在做什麼事。孔雀戲院周圍的人聲鼎沸突然都不見了,我只記得,恢復意識後,阿瑞已經帶著兩張票回來,見我已滿臉鼻涕淚水,拿了我的手機,看到上面的簡訊文字。「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動,不可以離開。我去退票,馬上回來。」
事實上,我當時,連走路的力氣也幾乎都沒了,怎麼可能動到哪裡去?阿瑞把票退了,已來英國多年的他帶著我一間間地逛著倫敦的教堂們,斜陽下、鐘聲裡、白鴿群中,我已哭啞了嗓子,亦尊崇基督信仰的阿瑞帶著我為奶奶一路禱告,最後在天黑之前,把我送上了回劍橋的火車。
連接倫敦與劍橋之間的每一景、每一物,對於我這個求學於劍橋,卻不時奔向倫敦的好玩學生來說,沒有不熟悉的。平時,即便是飄著雨霧、視野不佳的車窗外,我還是可以如數家珍地告訴你,這一座天橋的後面,是座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研究中心,那一間小教堂晃過沒多久,是一片以羊居多、偶見牛的小牧場。但是,這一趟從倫敦到劍橋的返校車程,對於那夜的我來說,卻是極其陌生的。更確切地說,頓時失去她的世界,一切對我好像都沒有了意義。
我記得,那一夜的月亮非常圓,而且極其明亮,每當有教堂尖塔從車窗外晃過,不論遠近,我總覺得它們就像利刃一樣地劃過天上的明月,也劃過我的心,一刀又一刀的。我哭腫的雙眼和無力的癱坐姿勢,其實很難不引起其他人注意,鄰座一位女士便試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實在沒有任何力氣和她多說什麼,即使我心裡仍然非常感激她溫暖的關心。事實上,如果我沒能讓奶奶在臨終前見到我是一種罪,每當尖塔在我的心頭一劃,我便有種在劇痛中贖罪般的平安感受。
「你是劍橋的學生,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事情能難得倒你,知道嗎?」同樣在終點站劍橋下車的那位女士,在月台上和我微笑了一下就匆匆出站了。我並不認識她,但是她的這一番話卻頓時給了我很大的力量,因為那幾句話似乎是奶奶透過那位女士跟我說的。一想到這裡,我突然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走路的樣子,很容易會被認為是電影中遭病毒感染的喪屍,搞不好一出站就會被警察抓走,於是我深呼吸了幾下,確定自己看起來正常了一些後才出站。
「怎麼這麼久才出來?打你電話也沒接。」同樣與阿瑞熟識的小風學姊,接到阿瑞電話,就帶了暖烘烘的奶茶來車站接我了。我心想,自己真是好大面子,白天裡,一位在牛津攻讀的精神科醫師陪了我一天,晚上,接棒的是一位念完哈佛又來念劍橋的心理學家,我不讓自己快點恢復正常怎麼行?
「走吧。」小風是那種平常話不多、只說重點的女生,通常與她在一塊兒的時候,多是我負責說、她負責笑。秋天的晚風微微拂在我們臉上,空氣裡是熟悉的康河味道,從火車站回學校的路上,我倆一人牽著一輛腳踏車,並肩走著,「變成我要逗你笑了耶,好奇怪喔。」小風冒出這句話,我們一起笑了出來。
「想去哪裡?」小風問,「我不知道。」說實在話,這個時候,對我而言,到什麼地方似乎都是一樣的,不過,小風似乎找到了一個極佳的解決方案。
「有沒有力氣用騎的?」
「有。」
「那走。」小風已經跨上她的腳踏車。
「我們去哪裡?」我追了上去,「快跟上來!」她已經衝向前去。
騎到了創平頓街,經過了我的學院─彼德學院,再繞過市區,我大概就猜到了,小風是要帶我去她的學院─聖約翰學院,這個時候,信主虔誠的小風想必是要帶我去聽他們學院唱詩班的練唱。
我還記得,來到聖約翰學院大門前,自己的眼淚便又和雨水一樣地流下來了,因為禮拜堂那裡已經飄過來了唱詩班天籟一樣的歌聲和音樂,不是其他的,正是那首奶奶臨終前掛著的耳機裡、我彈給她聽的詩歌─《與主接近》。
(文章來源:http://www.storm.mg/lifestyle/195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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