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網友分享自己或身邊朋友在青少女時期,曾與年紀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交往的經驗。直到長大後回頭看,才發現真相的恐怖。
房思琪她和她的她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今天是2021年5月27日,距離奕含解脫痛苦,已經有四年又一個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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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我認識過小鹿(奕含)的朋友,也認識過奕含自殺前最後一次住院,住在她病床對面的病友,更認識了奕含的學妹,一一點名了小說中的人物正是她當初在補習班遭遇的老師們,每一個,都可以對應到特定的對象,毫無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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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也認識了些許經歷過房思琪式強暴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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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謂的倖存,乃是苟延殘喘的帶著痛苦的心靈,被迫在無法安樂死的國家,一次又一次自殺失敗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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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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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心理治療,確實很難很難拯救經歷過房思琪式強暴的人。所以坦白說,那些自殺離去的人們,雖然留下來的人可能很悲傷,但我是由衷祝福她們是真正得以解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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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談形上學的問題,乃是單就這個物理世界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而已,就如同《進擊的巨人》當中,兵長選擇讓艾爾文解脫一般,沒有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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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個世界太過殘酷,所以我相信著奕含已經到了一個充滿喜樂與光明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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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房思琪式的強暴,也就是所謂的誘姦,永遠無法被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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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含【逐字稿】「這是關於《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這部作品,我想對讀者說的事情。」(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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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是在說我在做什麼很偉大的事情,我覺得我的書寫是非常墮落的書寫,它絕對不是像波特萊爾的惡之華,變得很低很低,然後從塵埃中開出花來,絕對不是那樣。我們都知道那句話:「在奧斯威辛之後,詩是野蠻的」我的精神科醫師在認識我幾年之後,他對我說:妳是經過越戰的人。然後,又過了幾年,他對我說:妳是經過集中營的人。後來他又對我說:妳是經過核爆的人。Primo Levi說過一句話,他說「集中營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屠殺。」但我要說:「不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屠殺是房思琪式的強暴。」我在寫這個小說的時候會有一點看不起自己,那些從集中營出來,倖存的人,他們在書寫的時候,常常有願望,希望人類歷史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在書寫的時候,我很確定,不要說世界,台灣,這樣的事情仍然會繼續發生,現在、此刻,也正在發生。我寫的時候會有一點恨自己,有一種屈辱感,我覺得我的書寫是屈辱的書寫,這個屈辱當然我要引進柯慈所謂的「disgrace」,用思琪、怡婷、伊紋她們的話來翻譯,這是一個不雅的書寫,它是不優雅的書寫,再度誤用儒家的話,這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書寫,因為這麼大質量的暴力,它是不可能再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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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其實用很簡單的大概兩三句話就可以講完,很直觀,很直白,很殘忍的兩三句話就可以把它講完,就是,「有一個老師,長年用他老師的職權,在誘姦、強暴、性虐待女學生」,很簡單的兩三句話,然而我還是用很細的工筆,也許太細了的工筆,去刻畫它。我要做的不是報導文學,我無意也無力去改變社會的現況,我也不想與那些所謂大的詞連接,也不想與結構連接。在這邊,在外面的套子裡,我想要叩問的是:身為一個書寫者,我這種變態的、寫作的,藝術的欲望是什麼?這個稱之為藝術的欲望到底是什麼?我常常對讀者說,當你在閱讀的時候,感受到痛苦,那都是真實的,但我現在更要說,當你在閱讀的時候,感受到了美,那也都是真實的,我更要說,當你感受到那些所謂真實的痛苦,它全部都是由文字和修辭建構而來的。這是我要叩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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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結論是,我曾經是一個中毒非常深的張迷,無論我有多麼討厭胡蘭成,我還是必須承認,《今生今世》的〈民國女子〉那一章,仍然是古往今來描寫張愛玲最透徹的文章之一。我的整個小說,從李國華這個角色,到我的書寫行為本身,它都是非常非常巨大的詭辯,都是對藝術所謂真善美的質疑。我想用一句話來結束,怡婷她在回顧整個大樓故事的時候,她有一句心裡話,她說:「她恍然覺得不是學文學的人,而是文學辜負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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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房思琪她和她的她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上禮拜4/27是林奕含逝世4週年
跟大家分享她的訪談,字字句句讓人心痛
她的美和痛留在這個世界上,提醒社會大眾不要淡忘這悲劇。
希望社會上不要再有第二個房思琪,希望天下的父母、善良的男孩、女孩和男人女人,都能用溫柔和溫暖的心靈來一起保護房思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