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達陽〈永恆的夏日海岸相見〉(節錄)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希望完整保存這個從前住過的房間,但願有人推門進來時,能夠覺得放心、覺得真實:知道憤怒失落與迷惘渴求都是尋常,誰都傷痕累累,誰都心裡有愧;知道這些年來透過詩,我或許沒有找到解答,但我沒有忘記這些事情,而且全心珍惜,希望你也不要輕易放棄。
青春這麼短,短得一念之間就能永恆,一念之間就要消逝。但總有一些虛妄而難以明證的什麼,遠遠超越我們所能敘述的規格而存在著,讓我能與自己的想像無限博弈,不懈的纏鬥,永恆質疑與相信,如同十年之前,也如同十七歲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這仍是屬於我的虛構的海。燦爛夏天年復一年,衣襬飄揚,海堤綿延,彷彿只要願意,隨時可以重新深入風暴與夢境的核心,那裡始終有一首歌,或一個人,或更好的事,更完整的自己,在沉靜而善意的等待,彷彿我從來沒有離開。
每次詩集的出版,都是許願──流星一次次掠過學院廣場漆黑的上空,曙光照亮東海岸雪白的浪沫,南方又進入明朗的夏天,暴雨和浪潮過去以後總會再來。我願意一次又一次,回到那片存在也不在的海濱,鼓足勇氣,心裡大聲呼喊──像是站在世界的中心,也能直到世界的盡頭。
不知道此刻你在哪裡。好久不見。一如十年前約定的,我仍在這裡。永恆海岸無甚改變,這一次,我仍然希望你能看見。
〆〆〆〆〆〆〆〆
#林達陽 創作,粉專 林達陽
#陳日瑒 手寫,Instagram:theway2017
※本篇收錄於林達陽詩集《#虛構的海》,為再版之序文(逗點文創結社,2016年7月十週年版)
※林達陽〈真實的海向我展開〉
收到消息時,我人正在旗津,面向外海的沙灘上,滑開手機收信。出版社告訴我,《虛構的海》十周年的版本,就要絕版了。
⠀
其實是預料中的事情。我把手機放回口袋,穿過沙灘,往海的方向走。太陽在往下掉了,金色、熱切的世界慢慢暗下來。可能是我的錯覺。海浪的聲音好像變得比較清楚了。
⠀
◆
⠀
《虛構的海》是我的第一本詩集,收了大學時所寫的多數作品。寫下裡頭的第一首詩時,我甚至還沒有自己的機車。那時去海邊,如果不想受公車時刻與站點限制,我只能騎單車,得非常奮力,才能往前一點點,海在視線遠方遼闊地展開,閃著銀色的、劍鋒一般的光芒,下坡時我喜歡放開手,海風兜滿衣袖,只是這樣一點點速度,身體的感覺就像飛翔。那樣脆弱又飽滿、年輕的感覺,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
那也是寫詩的感覺──但卻不是出版詩集的感覺。《虛構的海》的出版契機很突然,那時決定出書,單純想挽救我們一個過度天真熱血的南方獨立出版團隊(正處在經費就要花完、迫切得賺回一些錢的尷尬時間點,同時,也正是大家紛紛長大、終不可避免各奔前程的前夕)。我全無心理準備,有一個太想珍惜的天真理想,就不得不在別處妥協。那些北上唸書、浸陷在漫長冬日雨季裡的憂鬱,那些受了傷、像一頭驚慌的小獸一樣憤怒碰撞的痛覺,都在無暇修改的詩裡完整保存下來。
⠀
「經過時間和許多人事的磨洗,我仍願意繼續善意地面對那時湧動的所有熱望──即使無法看見但我相信,某些謎底自始至終都在這裡,充滿能量,值得在意,可以追求。在真實的世界與風景之間,我將恆常為自己保有這片虛構的海。如果你在、你來,我希望你能看見。如果你不在、不曾前來,我也希望你能看見。」
⠀
這是詩集的後記。那時以為自己寫的是快意與心甘情願,現在看,才能察覺自己的驕傲和感傷、以及很多很多的故作堅強。
⠀
後來因緣際會,研究所的學長創業了。我把碩班時的詩作集結成《誤點的紙飛機》交由他出版、得到重視和許多祝福,很快就賣完幾個刷次、絕版了。再晚一些,我也選擇把十周年新版的《虛構的海》交給學長。想著,詩都放在打開我學詩眼界的研究所人們這裡,是多好的一件事。
⠀
⠀
◆
⠀
但事情越好,在時間裡耗損消逝就顯得越殘忍。
⠀
中間經歷太多事情了。我的研究所停招,指導教授過世,我辭去工作從台北回高雄、再連高雄的工作也辭去成為自由作家。詩少寫了,散文也漸漸磨去稜角,社會參與角色更多,自己變得好少、好小。以前熬夜為了抵抗和快樂。現在熬夜都在偷閒與感傷。
⠀
《虛構的海》版權遲早要到期,學長也提過出版社必須轉型了。斷斷續續聊幾次,心裡知道絕版是必然的事。絕版也未必不好,絕版意味著重新開始、可以成熟地重說故事。但我真不喜歡。事事都必須完整、什麼都得有詮釋,真的令我萬分疲倦。
⠀
我們抵達以前夢想的「社會中堅」的位置了。但為什麼感覺,好像仍然站在迷茫的海邊呢?
⠀
從此要有一段時間,我是一個沒有詩集在市面上流通的詩人了。這聽起來的意思,好像要變成一個想不起年少燦爛時光、總在小心迴避尷尬糗事的成熟大人一樣。
⠀
◆
⠀
收到最後那封確認通知信時,我正走過沙灘,靠近海邊。天邊大面散開多重色彩的光芒,浪花踴躍著、像是雪白蹦跳的小貂或小狐,海在後方,巨大地遠遠超出我所能形容──像是無盡的深藍紙頁翻動、像是神的藏青色長袍攤開寬大衣擺、像是深夜裡音樂無盡重複演奏、像是沒有辦法重來的懊悔、像是遲遲不能確認的懷疑和直覺……
⠀
但不知道是不是「《虛構的海》絕版」這個消息帶來的暗示,我總覺得,動用再多形容,我都無法無法正確形容我此刻的感覺:海就只是海。站在海邊,我有話想說,但苦無詞彙,同時竟又覺得非常安慰。
⠀
可能晚了很多,拖延很久,我終於接受,這就是告別了。青春、少作、對大洋彼方的浪漫想像,總有一天要告一段落。面對成熟的人生,面對中年,這次我沒有恐懼,並且真心覺得感謝。
⠀
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呢?
⠀
站在海邊,世界彷彿沒有任何限制,宇宙無限奧秘,事事皆有可能。真實的海的氣味、複雜的聲音、難以描述的顏色、溫度、質地、觸覺甚至味覺──複合混亂的感受我還沒有能力理解,但「無法理解」,或許就是最好的準備。
⠀
這樣真實的海要告訴我什麼呢?拿掉所有過往附會的想像,回歸一個大海邊小小的看海的人,我好像又回到小孩的身體裡。
⠀
對於未來,這次我非常期待。
⠀
(收錄於《#小日子 08月號/2021》,引自作者粉專)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90的網紅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集主題: #銀翼飛行金屬雕塑展 #楊鎮遠專訪 若是陸世界已汙染使萬物無法存活,人類該往何處去? 也許是天際,或許是深海。藝術家楊鎮遠發想近未來,人類將以科技主導演化,使人有了翅膀得以飛行、拓展生存場域,本次展出作品將以不銹鋼與金屬材質,演繹百年後科幻異世界。 出生於台中...
指導教授 很 機車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收到消息時,我人正在旗津,面向外海的沙灘上,滑開手機收信。出版社告訴我,《虛構的海》十周年的版本,就要絕版了。
⠀
其實是預料中的事情。我把手機放回口袋,穿過沙灘,往海的方向走。太陽在往下掉了,金色、熱切的世界慢慢暗下來。可能是我的錯覺。海浪的聲音好像變得比較清楚了。
⠀
⠀
◆
⠀
⠀
《虛構的海》是我的第一本詩集,收了大學時所寫的多數作品。寫下裡頭的第一首詩時,我甚至還沒有自己的機車。那時去海邊,如果不想受公車時刻與站點限制,我只能騎單車,得非常奮力,才能往前一點點,海在視線遠方遼闊地展開,閃著銀色的、劍鋒一般的光芒,下坡時我喜歡放開手,海風兜滿衣袖,只是這樣一點點速度,身體的感覺就像飛翔。那樣脆弱又飽滿、年輕的感覺,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
那也是寫詩的感覺──但卻不是出版詩集的感覺。《虛構的海》的出版契機很突然,那時決定出書,單純想挽救我們一個過度天真熱血的南方獨立出版團隊(正處在經費就要花完、迫切得賺回一些錢的尷尬時間點,同時,也正是大家紛紛長大、終不可避免各奔前程的前夕)。我全無心理準備,有一個太想珍惜的天真理想,就不得不在別處妥協。那些北上唸書、浸陷在漫長冬日雨季裡的憂鬱,那些受了傷、像一頭驚慌的小獸一樣憤怒碰撞的痛覺,都在無暇修改的詩裡完整保存下來。
⠀
「經過時間和許多人事的磨洗,我仍願意繼續善意地面對那時湧動的所有熱望──即使無法看見但我相信,某些謎底自始至終都在這裡,充滿能量,值得在意,可以追求。在真實的世界與風景之間,我將恆常為自己保有這片虛構的海。如果你在、你來,我希望你能看見。如果你不在、不曾前來,我也希望你能看見。」
⠀
這是詩集的後記。那時以為自己寫的是快意與心甘情願,現在看,才能察覺自己的驕傲和感傷、以及很多很多的故作堅強。
⠀
後來因緣際會,研究所的學長創業了。我把碩班時的詩作集結成《誤點的紙飛機》交由他出版、得到重視和許多祝福,很快就賣完幾個刷次、絕版了。再晚一些,我也選擇把十周年新版的《虛構的海》交給學長。想著,詩都放在打開我學詩眼界的研究所人們這裡,是多好的一件事。
⠀
⠀
◆
⠀
⠀
但事情越好,在時間裡耗損消逝就顯得越殘忍。
⠀
中間經歷太多事情了。我的研究所停招,指導教授過世,我辭去工作從台北回高雄、再連高雄的工作也辭去成為自由作家。詩少寫了,散文也漸漸磨去稜角,社會參與角色更多,自己變得好少、好小。以前熬夜為了抵抗和快樂。現在熬夜都在偷閒與感傷。
⠀
《虛構的海》版權遲早要到期,學長也提過出版社必須轉型了。斷斷續續聊幾次,心裡知道絕版是必然的事。絕版也未必不好,絕版意味著重新開始、可以成熟地重說故事。但我真不喜歡。事事都必須完整、什麼都得有詮釋,真的令我萬分疲倦。
⠀
我們抵達以前夢想的「社會中堅」的位置了。但為什麼感覺,好像仍然站在迷茫的海邊呢?
⠀
從此要有一段時間,我是一個沒有詩集在市面上流通的詩人了。這聽起來的意思,好像要變成一個想不起年少燦爛時光、總在小心迴避尷尬糗事的成熟大人一樣。
⠀
⠀
◆
⠀
⠀
收到最後那封確認通知信時,我正走過沙灘,靠近海邊。天邊大面散開多重色彩的光芒,浪花踴躍著、像是雪白蹦跳的小貂或小狐,海在後方,巨大地遠遠超出我所能形容──像是無盡的深藍紙頁翻動、像是神的藏青色長袍攤開寬大衣擺、像是深夜裡音樂無盡重複演奏、像是沒有辦法重來的懊悔、像是遲遲不能確認的懷疑和直覺……
⠀
但不知道是不是「《虛構的海》絕版」這個消息帶來的暗示,我總覺得,動用再多形容,我都無法無法正確形容我此刻的感覺:海就只是海。站在海邊,我有話想說,但苦無詞彙,同時竟又覺得非常安慰。
⠀
可能晚了很多,拖延很久,我終於接受,這就是告別了。青春、少作、對大洋彼方的浪漫想像,總有一天要告一段落。面對成熟的人生,面對中年,這次我沒有恐懼,並且真心覺得感謝。
⠀
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呢?
⠀
站在海邊,世界彷彿沒有任何限制,宇宙無限奧秘,事事皆有可能。真實的海的氣味、複雜的聲音、難以描述的顏色、溫度、質地、觸覺甚至味覺──複合混亂的感受我還沒有能力理解,但「無法理解」,或許就是最好的準備。
⠀
這樣真實的海要告訴我什麼呢?拿掉所有過往附會的想像,回歸一個大海邊小小的看海的人,我好像又回到小孩的身體裡。
⠀
對於未來,這次我非常期待。
⠀
⠀
⠀
⠀
───真實的海向我展開《小日子08月號/2021》
⠀
⠀
⠀
⠀
-
指導教授 很 機車 在 Sandra Li 李婉菁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請打開音量,蠻好聽的呦!)
「這是一個關於鉛筆工廠的故事,這是一個關於很多人在工廠工作努力生存的故事,鉛筆在機台上滾動,大家急著騎機車、搭火車來上班也是快速的流動,我們要把這種”動“的生命力感覺在配樂中做出來。」
「其實原來日劇式鋼琴、弦樂的配樂沒有問題,那種音樂對我們可能就簡單輕鬆多了,但我真抱歉也應該早點提醒你,其實我們也應該更要把握機會,做出獨特性的又有涵意音樂。」
最好的教學,大概就是直接把小孩放到案子裡,然後他被無情地打槍,你還是會出手救了回來。這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情,想起那晚,還是覺得狂冒冷汗,教學,就是不能馬虎:一般狀況,學生在大二開始就會被我邀請到專案中,特別是如果也是學生製作的案子,有時他們甚至要獨立運作。那晚深夜,對方留歐的指導教授,也是我的朋友,忽然打給我,他說我的學生做的音樂太普通,太像日劇配樂(天阿,我派去的可是大將阿),音樂不行。我只好請他們等我們一下。學生跟我說,他就是照著影像製作的團隊給他的參考案例(果然也蠻像日劇音樂的)也很認真做的。當下,剩下兩個小時,老身我認命地開啟我的DAW,因為我知道,我要為兩邊的學生解決這個問題。
最後這一版,留歐教授當然滿意啦,至於他們入圍後來有沒有得獎,也不是我在意的,因為這些都跟評審平均質有關。我在意的是,兩邊的學生都有看見藝術家解決創作的觀察與勇氣,以及當下面對死限的決心。
後來,學生原來的日劇版,還是在另一個專案中獲得青睬,讓我也不用花太多時間秀秀,配樂人,不給氣餒留時間的,作作有它自己的機會。
謝謝Mia。
https://www.facebook.com/LumiereStudio2017/videos/453316501673825/
指導教授 很 機車 在 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本集主題: #銀翼飛行金屬雕塑展 #楊鎮遠專訪
若是陸世界已汙染使萬物無法存活,人類該往何處去?
也許是天際,或許是深海。藝術家楊鎮遠發想近未來,人類將以科技主導演化,使人有了翅膀得以飛行、拓展生存場域,本次展出作品將以不銹鋼與金屬材質,演繹百年後科幻異世界。
出生於台中市,排行老二的楊鎮遠,父親是一位機械技工;而母親是位樸實的家庭主婦,影響了他為人處世的態度以及美術的薰陶。童年沒什麼機會購買玩具的楊鎮遠,從國中開始自己動手製作手工玩具:以文具店常見的鐵絲為材、偷偷使用父親的機械工具,將鐵絲凹折成各種人型與動作,加上路邊撿到的免費現成品 - 充滿台味的皮帶鐵鍊、金屬十字架和骷髏頭,將之合成於自己的作品中,開啟了對於金屬加工的喜好與基礎。
到了大學就讀台藝大雕塑系的鎮遠,發展出鐵絲人偶的進階版,他將金屬雷切為人型,加上精細的配件:刀、弓、矛,把象棋和棋盤立體化,可謂東方版的西洋棋,尺寸有整個桌面的棋盤十分壯觀生動,彷彿人型將會於夜間開始活動。
藝術家楊鎮遠覺得自己個性執著、在創作與待人處事上十分有耐性。雕塑系分組時,從小與金屬便有淵源的鎮遠,想當然爾選擇了金屬造形為他的分組第一志願。進入金屬造形組後,對於創作很有自己的想法與期許,學校的金屬組的教學導向於意象與抽象性的、並且需配合上完整全面性的理論,在他表達出自己所想要創作的方向時,指導教授適時給予意見了,並且尊重於他的理念與思想,因此大學四年慢慢造就了這次展出的系列作品。
雖沒有各式商業玩具充斥童年,但電視卡通倒是沒有少看,可說是各類型皆有涉略,例如日本的海賊王,美國迪士尼的《亞特蘭提斯-失落的帝國》長篇動畫等更是能啟發他的想像力。說到DC美漫與日漫就侃侃而談的楊鎮遠,與筆者討論起2016年3月在台上映的電影《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英語: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分析起蝙蝠俠與超人的故事背景,以及雙方對立的原因。而另外一個影響楊鎮遠創作頗深的為日本動畫公司GAINAX出品的《新世紀福音戰士》;《新世紀福音戰士》想必為許多人的共同回憶,此部動畫描述在洪荒時代之後,因物理化學反應,地球上開始生長生命之樹,人類因『心的屏障』而產生隔閡,生命間冷漠而悲哀,孤寂充滿心靈,使得人類尋找新的生存之道。原創的歷史與神話發展出福音戰士的新世界。其中動畫劇情結合了許多元素:宗教(ex.諾亞方舟、基督教的使徒)以及機械、生物科技等,加以縝密的細節設定與充滿科幻的劇情發展,引發楊鎮遠對於人類的未來的想像,創造出飛行系列。
根據考古學家提出的研究,人類與其他動物的分化始於500至700萬年前,古代人的遺骸指出人類某些生活特徵是近期快速演化而來,例如人類的狩獵與採集生活大約於1萬1千多年前,轉變為農耕與生火熟食;同時生理構造也跟著改變。隨著生活型態與飲食,漸漸演化出現代人的外貌與身體構構造,例如隨著人類開始農耕,其後裔較容易產生較多的酵素利於分解食物中的澱粉。
西元1837年生物學家,查爾斯•達爾文(Charles Darwin)參與小獵犬號的五年航行後,回到英國倫敦便有了生物並非不變的想法,之後所提出的演化論思想更影響了人類對於自身物種的探索,更成為近代生物學的主流學說。
如果要想像,何不自己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未來與世界?此次個展的主打系列作品-飛行系列,就是楊鎮遠對於未來世界的異想。
18世紀,人類第一次工業革命,蒸汽機被發明且應用於各式機械上:紡織機、蒸氣機車(蒸氣火車),使技術發展史上的一次巨大變革,開創了以機器代替手工與人力勞動的時代,更造成社會的變革。19世紀中後期~20世紀初,有了第二次工業革命,蒸汽船、萊特兄弟發明飛機、愛迪生發明燈泡與留聲機等…都在此時期出現,便利了人類生活,同時開始高速生產、進入電力時代,強調速度與效率的時代來臨了!
當人們習慣了這些便利與高效,心態也隨之改變。楊鎮遠認為當未來人們的物質生活已進步至一個極致時,即便人類仍不斷地在演化中,或許人將不再滿足於當前的演化速度,開始藉由人工科技來增加或強化生物體的能力。把自身改造成賽博格,加快演化速度。(註:來自英文Cyborg,即為生化人或是機械化有機體)因此基因不再是人類演化的唯一條件。同時在未來世界,人類賴以為生的陸地有可能因為汙染嚴重而不再適合生物居住,比起飛到外太空,也許離開陸地往天空或是往海底發展是更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要如何在高空生存?在楊鎮遠腦中的演化日誌:人類將保有原本的形體,卻有著巨大的金屬翅翼,穿過平流層在空中飛行與自由行動,彌補人類發明的空中載具所缺乏的機動性。
此次展出作品以不鏽鋼為主材,輔以其它金屬作銜接或點綴。楊鎮遠之所以會選擇不鏽鋼,是因為其明亮光潔的表面材質帶有未來科技感,本身強烈的反光明暗對比、銳利的線條,也讓人類對未來的人類多了一層期許與想像。鎮遠的作品在造型上線條簡約,充份彰顯出堅韌材質的美感,他相信只要材質、造型配合能相得益彰,並且不間斷學習、進修,增加自身技能,終有一日將可應用於創作上。(文:金車文藝中心)
楊鎮遠簡歷:
2008 霧峰國中 美術班 畢業
2011 豐原高中 美術班 畢業
2011 就讀 國立台灣藝術大學 雕塑學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