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號外
踏入《號外》四十年,前輩們都說《號外》離他們生活好遠。
我不以為然。我這種被視為有能力帶領一點思潮的人,都好像對很多事情不以為然。
所謂「帶領潮流」的人,往往都會顧盼自豪。
某天我看黃偉文的面書,他貼了鄭中基的《人若然忘記了愛》的改詞版,說:「現在有人喜歡的事情,他二十年前已經喜歡了!」(Everything you like I liked twenty years ago!)這句印在很多T恤上的說話,引證了某種「自豪」感。的確,大概二十年前,我還是會聽著電台,看著收音機傳來什麼。是彭羚唱「其實我想結婚,橫掂有鋪結婚癮」(彭羚唱寄調《讓我跟你走》),還是「帶你老豆入廚房,我餵佢食橡皮糖,原來棚牙爛晒,帶佢放係大會堂。你有你入自由黨,我有我食話梅乾~」(黎明真人演繹《情深說話未曾講》之廚房版《帶你老豆入廚房》)……那時候,收聽的瞬間,還是有一點那一刻共享秘密壞事的快感。那個時代,電台仍是某種「瞬間的快感」的提供者,錯過,就沒有了。那時候的人,交往的時候會一起聽《嘩嘩嘩》,還會打給那時候的男/女朋友,邊聽邊笑。而且,有很多「傳奇瞬間」,過了就沒有了。比方說,以前卡拉OK剛流行,903會找來歌手交換唱歌,那主題叫「星星相惜交叉剔」。而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楊采妮版本翻唱蘇慧倫的《我一個人住》,不知道現在903的前輩們還有沒有留著。就算有,也不容易找出來再聽一次吧。
如果《號外》是一個人,不論他願不願意,時代也向前走著了。正如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在做電台,而電台的角色和功能都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電台是「微妙瞬間見證」的工具。你有聽,就是有聽。沒有聽,你聽同學、朋友覆述,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Radio magic 在這個世代已不復見。你這一秒不看,不聽,不理一件事,如果網路上有人留下了足印,你還是可以下載收聽。現在我的朋友聽《光明頂》,當然有人聽Live的。但有更多人,是加入了一些Line/ Telegram的群組,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聽四十五分鐘陶傑的發言。做電台節目,由一秒感動,變成傳世的傳奇。你的東西只有時效性,不能傳世,也沒有花時間的必要。網路上搶著要給你娛樂要你笑要的哭要的感動要你驚要你怕要你可憐的人,恆河沙數。你看,最近有一次連中東黎巴嫩有一個家務助理打嬰兒的短片上載了,香港的媽媽群組都群起攻之要尋個真相,找出那個打嬰孩的毒婦。我現在才知道香港人對中東嬰兒,都那麼大愛無疆。愛不愛不是重點,重點是媒體變了,生活方式變了。我們很多人在網路活得像一個身份,在現實世界可以是另一種模樣。而這種表裏無一性,造就了無謂的紛擾。當人人都有機會是媒體,人人都有機會做trendsetter(潮流製造者)。
當然,有機會不代表可以做到。《號外》給我的,不是一種「那時候流行什麼」的能力,而是一種「如何令某種東西流行」的力量。《號外》的原型是什麼呢?大抵是在香港經濟發展的時候,一群中產覺得現在香港的本土口味不夠「有品味」,現存的雜誌也不能再給他們滿足。大概創作原點有點像現在的「翻唱歌手」或 YouTuber 一樣,是別人做的雜誌不夠好看,所以自己捋起衫袖做吧?而在前網路時期,雜誌有著「建構社群」的功能。中學會考的時候英文科的老師一定會教我們寫 Letter to the Editor。寫稱謂的時候一定要用上Dear Editor,Editor要有大楷的E。老師說Editor是一個人,是帶尊稱的。原因是,每一本雜誌,也是一個族群的延伸。
某次在香港的大學聽到,建立「個人新聞台 PCHome」的創辦人,現在在台灣寫《國宴與家宴》賣到世界滿堂紅的詹宏志先生曾說:「雜誌是一個族群」。就像新聞群組、聊天留言板沒有出現之前,雜誌就是有著共同趣味的人交換訊息的地方。亦舒的半自傳體式小說《女記者手記》中也有提及,有些讀者,以前會像現在的網路噴子hater一樣,看到不滿的文章,如她寫過一些對某位外國歌手的辛辣批評,都會收到如雪片撒落的投訴信。而Letter to the Editor就是讀者與編者交流的接點。你讀的如果是釣魚雜誌,在某地方,那季節釣著某一條魚,那條魚用那個魚鉤比較好?如果你讀的是摔角雜誌,那個地方什麼時候有大賽,大賽有什麼選手參與,參與過後又有什麼後著,之後的發展若何?這些都是以趣味分割的族群建構,也是市場分割的部份。常聽人說,香港的雜誌以前是Trendsetting的能手。以前讀《yes!》,你真的會相信某個歌手是理應被稱作「毒瘤明」的。而讀《號外》的人又在追求什麼呢?從很多個《號外》留下的身影看來,有一群追求著更好、更潮、更時尚的人,是《號外》的追隨者。錢瑪莉的人生除了穿Kenzo,他們代表著精英族群的生活。他們看不起中文大學的人,他們會看《明報月刊》,他們會認中關社,他們不知道生活的趣味,穿著打扮也無聊透頂。從錢瑪莉的眼中看來,時尚的女人需要晒很多的太陽,以黑珍珠皮膚代替我們現在深信不疑的白就是美。錢瑪莉更不會明白,為什麼平庸的人只希望自己在「德福花園」供完房子就當自己完成人生的使命(我相信現在很多八、九十後也在想如何供完他們的三百多萬房貸吧?)錢氏代表的,是一種香港欣欣向榮,大家開始有餘裕的生活態度。四十年前,我們應當這樣。三十年前,大抵是《號外》族群的性取向使然吧,他們的生活也有介紹當時仍未「非刑事化」的同志生活指南。在同志作家葉志偉的筆下,《號外》給了他和他的族群朋友的同性戀生活啟蒙。那時候的同志,往往扉徊在即若離之間,究竟自己是不是?這種對同性的性慾是對抑或錯?葉氏筆下的主角,就是在這種賀爾蒙和道德對錯之間,在《號外》中找到救贖,穿著那時候很流行的Dr. Martens 皮鞋,戴著過多的手繩,按圖索驥的在《號外》的同志生活指南中,尋找那個在主流媒體隱形的生活空間。再過一段時間,當《yes》介紹的衣褲鞋衫都在幾百元的價位,潮流雜誌開始滿地開花,《號外》還是那個「生活品味」的重鎮。那時候還是電台節目主持的黃偉文在中學時代,據說也會購讀《號外》。而他曾在《號外》封面那一季,做「猿人襲地球」那一期,曾提及那時候買《號外》,是需要在午飯時間買的。還會有意無意的跟同學說「這雜誌的字很難懂的,你不會讀」。也許,每間學校都有一種這樣的人。那時候我的學校需要在屋村,我的父母雖不算目不識丁但也只是一天到晚擔心錢不夠用那種人。對我出身的那種家庭,所謂品味是遙遠的。讀物也只可以是老師介紹的「讀好書」書單,才會有機會讓我借讀。對,只是借讀,而不是購閱(說過了,家貧是事實)。那時候那種文化窗口,跟今時今日不同。我要讀村上春樹,也得要等圖書館的老師買回來,然後才有機會放出來給我們讀。對愛情的想像,來來去去都是梁望峰或是張小嫻。這些都不會是母親理解的世界。母親最希望我讀的,只是教科書:「你考試又唔係叻過人讀咩閒書。」對,因為我在班上永遠只是考第二、三的名次。陳浚旌(中學時代永遠考第一那一個人)永遠都比我優秀,而母親也會說「為什麼我沒有辦法考第一」。但那時候,在母親不知道的世界和空間中,也有一兩個同學會讀《號外》和他們的周邊人士寫的東西,如那時候的903會談及英倫流行音樂的潮流,Sex Pistol 是什麼?我當然不會知道。我只會聽陳慧琳的《誰願放手精選十七首》和許美靜的《靜聽精彩十三首》去完成我需要做的十五年會考Past Paper。那時候,卻有一個叫鍾思漢的同學,知道Sex Pistol,會在Past Paper 中掏出林奕華的《太多男人太少時間》,那本講北海道強生故事的那本小說。至於鍾思漢和陳浚旌在做什麼,我已沒有聯絡也不會打探了。只是依稀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看著一群有閒錢讀《號外》,有樣貌空間交女朋友的朋友的生活,覺得自己很渺小,很遙遠。
進了大學,好像都沒有那麼認真的想像生活品味是什麼。一九九七年的時候會考,一九九九年的時候進了大學。那時候我們好像要進入新時代。我曾經在一家網路電台工作的,叫Radiorepublic。那時候寬頻仍沒有那麼快,網路電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大概,我們都好像要做一些節目出來,然後要大家去聽。但由於沒有廣告,所謂網路電台也不知道如何生存。我做了大概半年就走了。那時候要做很多東西,要做清談節目,要做音樂節目。生活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態度可言?也像錢瑪莉的所言,我進的是中文大學,那兒的人相對比較簡單,比較直白,比較樸素。那是地理環境使然的:當你身在大學區,從宿舍走到超級市場都需要二十分鐘的腳程,要一排巧克力一個即食麵也需要努力,什麼中環,什麼同志,什麼生活品味,其實都會暫時放下。因為要完成課業生活,已不簡單。
再過一段時間,我去完日本唸書回來,遇上了好幾個奇怪的機會。如《號外》的前總編輯黃源順因為在《信報》讀過我的文章,就找我寫一月一次的人物專訪。那時候還有又一山人拍照,寫的人都是我選,而做的東西都很厲害。當時還沒有很多人在乎的何韻詩、陳淑莊、王貽興,我都好像有寫過。現在這些人,我是有手機,但也不再聯絡了。各種理由吧。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也許我仍維持著某種在錢瑪莉身上感染的直白:看著曾經是朋友的人轉變,我會慢慢挪開身影。而為著寫稿子,我也需要下很多苦勁。其中一個啟蒙我的同代朋友,是大秀。你也許沒有很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在《Milk》的文化欄目這些年,教了我很多事情:他說作家的態度就是吸收和輸出。要讀書才有東西可以寫。這跟也斯教學生的方法有類同的地方:也斯生前也教過學生,說「冇野寫唔好搞人,睇多D書」。直至今天,我也絕少在專欄中論另一個作家。像電影《小親親》中那個應可被現在的人稱作「文青女神」的吳秋月不一樣。寫專欄要讀書,是我一直相信的事。而大秀也教我讀很多台灣中生代的作家。他說黃國峻好看,黃春明的孩子那些傳奇事,都是他告訴我的。為什麼這些以前理應在《號外》中出現的人,卻到了《Milk》呢?黎堅惠在世之時,曾在書展跟梁文道、黃偉文搞講座,談的是「時尚書寫」。梁文道想切入的點子是,如果香港的作家要找下一個市場,《號外》式的、《Ameoba》的時尚書寫,會不會有一定的市場呢?可惜或可恨的是,那時候去書展趁的人,也許是粉絲,問黎堅惠或黃偉文的問題,大概都是問他們會不會有機會再做《Ameoba》之類啟蒙人心的刊物,我很記得黎氏說:「要搞都搞過了,以前搞的時候就被人家說我們搞小圈子。」的確,以前的《Ameoba》有著「年輕感覺《號外》」的氣味。找來當時得令,在903的舞台上撐一字馬的謝霆鋒做封面。找來 Dry(是雷頌德和馮德倫)起封面叫 Dry Wet Wet,淋濕了不苟言笑的馮德倫先生。那些傳奇,仍是歷歷在目的。只是,這十多年,誰在建構潮流呢?
也許,我玩面書這些年,都是在想像究竟什麼事情會令我生活好過一點。如果你認為《號外》曾做過trendsetter的角色,倒不如看看我這些年試過,有成功有失敗的 KOL 個案。如果你記憶比較好,「#如果你工作累鳥」這幾隻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網路上看奧運,集中看體育運動員胴體這「潮流」,是誰射入網路的呢?當時我在想,大家看奧運,為什麼要看誰贏?贏了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很簡單,體育運動自從加入了商業贊助,那大家就直白一點說,其實運動員也只是在娛樂大家。為什麼歐鎧淳會比李慧詩更多媒體曝光機會?為什麼方力申司徒端祈可以成為藝員?那也不過是「你的樣子如何,你的身材如何,你的命運也必如何」。那網路的出現,只是把人的慾望更輕易的放大,更輕易的射到人類的體外。手機閱讀是私密的。以前看電視,你的家人必會跟你分享電視的內容。你聽收音機,如果被母親知道你偷聽《聖馬田寶貝紀念夜校》,她一定會罵你。但她自己背著丈夫聽顏聯武的《霎時衝動》,她就是對的。那時候唸男校的我有女同學打電話給我,電話由姐姐或父親聽,他們會叫我聽電話,老豆也會有意無意的說一句「阿仔呀,有個女仔搵你呀」,之後母親就會煞有介事的出來說「你求學時期不準談戀愛呀」。但現在你看看小孩的手機?誰知道他們的Tumblr在看什麼人性交的畫面?他們的Snapchat有幾個炮友群交的群組?總之他們看手機,父母很少機會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因此,你不難發現,在網路上,關於性、交往、感情、港女港男糾結的事情,是最多人看的。因為香港人都愛面子,沒傳奇,大氣候要清淡無味。在這個喜愛用性和「交往人數」論斷人是否一個好人的「民族」,網路上對性或 「#又有性暗示」的需求,是「#唔可以原諒」地被需要的。那從2012年起,你應該明白為什麼Tom Daley越來越多人報道,阮馬素無端平白無事會變成某個商場特意要邀請他來為那元旦倒數的嘉賓,而他所得到的名錶及保健食品的廣告合約,也許都是網民在「#如果你工作累鳥」這遊戲下所衍生的副產品。
一次的出現,是偶然。那如果再出現一次,又如何呢? C Allstar 由旺角街頭走到叱吒大頒獎台再成為紅館歌手,那可以是現實世界的實力。而我也不相信《摘星天梯》和我時任的上司們看完後對他們四人讚不絕口是其中一個令他們那年獎運亨通的原因。他們要有實力,才可以上到那個位置。那吳業坤呢?2016年我曾經被一個網民恐嚇要淋我鏹水,而那網民已在留言說過她想去買但找不到。警察們聲稱他們會查但直至執筆之時什麼都沒有,也有很多朋友好像很關心我的在Whatsapp Line 和面書Messager中問我需不需要介紹定整容醫生給我一次過把我的樣子弄好。而那時候,我最脆弱的時候,吳業坤就在他要出去做運動之前,特意送我一程。這一點,我永遠都記得。吳氏是不是唱得很好,不知道。見人見智。但至少他在台上,態度清晰地告訴大家他很想也很願意唱歌,聽他唱歌的時候不需要像聽很多流行歌手一樣要提心吊膽。在他年頭一次過得到我最喜愛男歌手、新人獎金獎和我最喜愛歌曲《原來他不夠愛我》的時候,我已知道那是我們在網路上延綿慎密的努力就得到好報。首先,不論你相信或不相信也好,903的頒獎禮,要投票就是來真的。從多個証人給我的証供,他們都說商台的「網路投票」是真的。如果有些歌手覺得他們的歌不能得獎,是因為大傳媒「唔支持、唔播」,我倒真的是不可以接受的。如有一年,有一首歌叫《撐起雨傘》,有一些歌手說大傳媒不播。不播的話,商台又為什麼會讓他變成可投票選取的一隻歌,最後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一首跟佔領運動關係密切深刻的歌放到大台,變成那個頒獎禮「註腳」?自那次之後,我就知道如果網路是來真的,有些事情就可以做了。大家記得「#食好西」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嗎?是有一次,吳業坤開工過後,說自己「工作累鳥,要食好西」。大概他是想打「好東西」,而我卻截了他Instagram的圖,說:「現在的小孩說話真直接」。當然,「#食好西」是一種性暗示。究竟他吃飯之後會去那兒,他也不知道。但結果這三個字,現在仍跟著他,和很多的「廣告文案」都有挪用。當時 100毛的編輯朋友,仍對娛樂圈的人共事有點興趣,就知道「#食好西」這三字「有得玩」,但電視台的大員做訪問談這些「無聊事」不會有成果,結果 100毛的朋友就用了 Whatsapp短訊訪問的形式再炒大了這件事一次。之後,大家就留意了我和坤氏之間的交流。很多人以為我們很好朋友。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說。究竟一個人要做過什麼才是朋友呢?我想,在現實世界調侃一下大家,是朋友會做的事。但由於我的一點狡猾,令我和坤氏的面書都在互利的狀況下得到更多人關注。他現在做廣告的機會都比我多,收的價碼也比我高。我是高興的。因為,至少他成功了,沒有忘記我。而我再一次證實「#食好西」三隻字的力量,和我加瓊姐這些在網路上被視為廢青廢人的人,在各式各樣的制肘和冷言冷語之中,改變現實世界。
還有很多很多的。如藥妝店的新品介紹,最近是不是多了?關於讓座和世代之間的爭拗是不是長看長有?關於香港遊客在外地的「品格」問題,為什麼好像大家都很在乎?另外,有很多人在我回來時都告訴我:不要只做日本的資訊,現在都是韓流了,為什麼要寫日本。那為什麼各大網媒都在做日本的資訊?《逃避可恥但有用》這支舞,為什麼好像很多人在看?星野源是誰?大抵是以前903《是日本人鄭家輝》講的Luna Sea那種級數的「流行資訊」吧?
所謂KOL Key opinion leader 是什麼,老實說,我不知道。至少我不覺得我可以脫衣服上載一兩張照片就會很多人讚好。我也不會叫人食屎,或叫自己食屎。更不會自稱XXKOL然後廠商給你難喝得要死的薰衣草茶還要讚好,明明自稱文青的人都要舉高雙手脫腋毛。
意見領袖要帶起潮流,首先要問幾件事:你可以令現實世界有改變嗎?改變了你又會高興嗎?而要令現實世界改變,我要又付出什麼代價?所講意見領袖,首先你要有意見。以前我聽903會聽 Fool’s Garden、會聽Suede,因為他們會說那個好聽那個不好聽。那時候903的音樂節目,會有音樂人,唱片公司,DJ的人討論會將流行曲像《城市論壇》一樣,把《一生最愛就是你》和《濃情化不開》拿上檯面討論,誰比較好聽。當然,觀點角度見人見智,但總有點爭執點:「那有一天不想你的chorus那個hookline 是『是你嗎?是愛嗎?是你出於真心日日夜夜彷彿漆黑中說話~』和『情越濃越會化不開』比較……」現在呢?人人都是評論人了。李蕙敏再出來新歌寫得若何?鄧小巧的《強弱》、《煩可寧》、《荒唐》一次比一次來得精彩,為什麼沒有人留意?盧巧音也回來過,《哲學家》夠厲害了吧?可是卻也沒有了《垃圾》那時候的驚為天人。你去Clockenflap了沒?我覺得Chemical Brothers 不會給 Sekai no owari 來得精彩……人人都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而人人都好像想以「自己比別人知道得多」為榮。但問題是,知道又如何呢?
再者,以前的 Trendsetter 大抵比我們幸福。他們製造潮流的時候,不會被問及究竟你是黃絲抑或藍絲,你是撐警察還是屌警察的人。政治不動盪,才有閒心閒情。未來五年,我們會安定嗎?香港不安,世界也不特別寧,那要走到那兒去?
回看這些年,我好像被視為 KOL ,也有很多學生問我如何才可以做到 KOL。感覺就好像以前阿 Bu 看著電台的同事,只是回去做兩小時節目之後就可以去玩去滑水一樣愜意。對期望著 KOL 這份工作的人,大概只會覺得我可以坐在淺水灣畔的餐廳,喝著日本茨城縣運來的手工啤酒,邊寫稿子邊抽一抽水就可以有飯吃有日本可去,倒是一件樂事,right?可惜的是,當我嘗試把我的工作簡化傳達,我的學生都不相信。抽水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要想那麼多事情。
對,一次爆發,是意外。我是一次又一次的爆發,連續兩年被視為是「最有傳達力的香港面書專頁」,在我上面的是 100毛,在我下面的是富可敵國也可以殺我於無形的「蘋果日報面書專頁」。他們的資源,絕對是我的一百一千倍。我也只是量力而為的想像,究竟這個遊戲可以玩多久。畢竟我清楚知道,世道變,有些事情不變。酸人的事情不變(很多歌手本來以為自己很捍衛言論自由,到他們知道我在做黃昏節目,一個他們以為是很重要的言論自由橋頭堡的時候,已是我做了兩年的時候。他們如果真的很在乎一個電台的電台節目是不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是不是應該在某些主持離開後,天天聽著那些節目然後告訴大家我是不是在維穩?他們沒有。因為他們只知道用新聞去為自己沾光的重要性),變的只是在媒體民主化(democraization of media)之後,逐臭愛醜的中國人基因性,在香港的網路會發揚光大,我們會見到更多不好看的女孩cosplay 露事業線,又或是有更多人在做自稱「社會實驗」的事情去證實香港人愛「睇人仆街」的根性去收割面書的那些engagement數字。KOL,說到底,只是虛渺的代詞。你看看你的面書,那個 KOL 真的對世道有很多意見?
有意見的人,如我,本早被視為瘋子,孤獨而卑微的一直在做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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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 2016年 《號外》雜誌。大家都在聊報紙,雜誌,閱讀之時,我在podcast 及以前的專欄都說過一丁點這些事。希望大家讀到。
長文?正經的?沒有人看的。都是轉發一條新聞,寫三個字(好似「咁都得?!」),就會有好多反應了。
擔屎唔偷食英文 在 莊逸希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香港讀Master,嘥錢嘥時間] 置地記者講起讀Master(http://bit.ly/2SLz8qU),我又講下。
首先快講我嘅真人真事經歷,免得你質疑我冇資格講。我在2000年夏天在港大畢業,精算,second lower。然後冇返過工,9月去咗英國讀書,在Warwick(冇錯,陶傑嗰間)讀MSc in Financial Mathematics.唔知讀一年定一年半,總之2001年中秋節我返咗香港,然後開始咗大半年好爽嘅雙失生涯,見咗好多份工都見唔成(我唯有同自己開脫:果時失業率個個月升,而我返嚟正係911後冇耐)。到2002年我開始返工,教書。2004年轉咗去做蕉行。以上種種,舊文有寫。(http://bit.ly/2FRQfBk 贏在起跑線?人生唔係一條直線)
我當年去讀Master,原因好簡單—唔想返工。到英國話收咗我,我更加仆到去,就同老豆老母(已離婚,但居然都同心協力)講科水。你話換著係香港?可能我都讀,讀左就抱憾終生,但唔使擔心呢個問題,因為根本冇人收我。Second lower嘛,堅記車房堅叔話齋,second lower就好難搵Master讀架,邊個想收second lower? 咁多個米高佐敦?
而我返到香港,居然都仲有搵Master繼續讀,咁就梗係搵MPhil啦。讀完MSc又MSc?不過又係好彩,畀人百般羞辱(其中包括中大數學系某博士,屌佢老母啦,同科相輕,質疑我讀呢啲火箭數學嘢唔識抽象思維喎,同我講即係例如呢,我地講limit要用Delta-Epsilon Approach—我仆你個街我中五已經識啦!你唔撚睇我A level 拎乜grade?),最後又係多謝佢地各院校不娶之恩,收咗我嘅我應該都幾大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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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Master?首先問你點解想讀,二來問你去邊度讀。我嘅短答案係,在香港讀嘅,就唔好浪費時間了。在外國讀,好啲,不過都唔好以為有乜回報,你當係消費,心理易平衡啲。
想讀Master嘅人,心態各有不同。首先講係最好嘅,即係讀完Degree接住去嗰啲。最出色嘅,當然係為知識嘅,諗住做科研嘅,讀上去做Doctor嘅。咁你梗係去讀 MPhil啦,然後去送薄餅讀PhD。我冇讀過MPhil冇過薄餅,冇得評論。只能叫你睇返我朋友廖博士 軒翥而翔 嘅鴻文(http://bit.ly/2SO4cGM)。客觀地講,博士學位膨脹甚快(懶搵數據),而有幾多學校請,大家心照。請嘅會唔會請本地大學嘅博士,更加心照。我年少時正係香港兩大變三大三大變八大定十九大時,明明以前唔使薄餅都教得嘅位,變咗全部要有薄餅,就請咗好多人。呢班友就梗係霸住屎坑等退休。加上而家大家知道,研究院十居其九係大陸啲學霸,食樹皮偷渡落嚟,個個都省級狀元,勁過你勤力過你,你覺得你夠佢鬥?Think Again.不過都係嗰句,我冇做過就無謂潑人冷水,要追夢嘅自便。本人其實唔係討論MPhil
畢業去讀Taught Master(MA MSc MStat一大堆)嘅,九成就係啲唔想返工嘅人,咁其實係OK的。冇錯,只係將個問題推遲一年,但推得一年得一年嘛。況且工可以邊讀邊搵,分分鐘畀你搵到份好嘢就讀都慳返(都唔記得講,當年我嘅教育文憑PGDE就係咁樣畀港大殺咗訂,因為之後我冇教書,去咗做蕉行)。但真係除非好大件事,好冇錢,唔識講英文,要餐餐都食到譚仔。否則,強烈建議你唔好在香港讀。原因下面會再講。
好啦,最麻煩嘅,其實係啲做做下嘢走去讀Taught Master嘅友,亦都係呢度嘅讀者。又不外乎係兩種人。有啲係做得幾年嘢,可能唔開心,可能同人炒大鑊,可能畀條女飛咗,總之想逃離職場。呢啲例子我都聽唔少。或者有啲係條女做得唔開心,自己又有錢,就供埋佢去讀,又得。但一般嚟講,一係就唔做嘢,開始返得工呢,為療傷去讀Taught Master,應該冇乜用。
你自己計下,讀Taught Master要幾多錢,加上科乾咗嗰一兩年嘅人工。然後仲要再搵工,一個唔該一讀完金融海嘯你就仆街。況且,你唔鍾意都好,少不免會有老細或HR覺得,呢條友做幾年又走咗去嘅,會唔會之後都係咁?係好戇鳩,但HR就係戇鳩架啦,今日先知?貪過癮呀要減壓呀失戀療傷嘅,你過澳門應該簡單啲,自己計下用嗰堆錢可以做幾多嘢—最重要係,你放工先去嘛!唔使辭咗份工去澳門!所以,真係要讀,就Part Time。死都攬住份工。
另外,仲有堆比較正路嘅,係為事業,即係為錢。例如係做咗幾年嘢覺得自己有啲不足。但,千萬唔好係因為呀乜水讀過你冇讀,真係唔關事的,人戇鳩你又戇埋一份?邊個話你知老細升職睇人有冇Master?我歷任老細冇一個讀Master,亦都冇一個係CFA。因為李嘉誠真係唔使識落石屎。
如果係覺得自己不足,係好事,總好過覺得自己好醒。我年代唔少理科高材生,其實好叻仔,但大學走去讀工程或電腦。畢業之後覺得好瀨嘢喎,人工低工時長又溝唔到女,想轉型,就去讀金融(而家風水輪流轉,到啲金融撚扮Tech撚去Coding 去區塊鏈)。我見過啲成功例子,但其實我覺得,唔使用劍嘅,你讀個CFA咪得咯。真係事必要讀嘅,搵Part Time嘅嚟讀。辭咗份工去讀書,真係點計都唔啱數,邊個同我講我都話唔好。冇咗嘅人工,加埋學費,加埋要搵過工,未見官先打八十大板。你計下幾多年先回到本?知識?你咪撚玩啦。你睇我啲文肯定獲益多過你讀啲濕鳩Taught Master。仲唔使錢添。仲可以在公司睇添。
有冇例外?有,如果你去外國讀,就另一種玩法。當然外國讀by default就係full time,香港啲遙距乜乜,又係浪費時間浪費金錢。外國讀有乜好?兩個。首先,老細或HR都係膚淺嘅,外國緯度高啲,月亮真係圓啲的。蕉行嘅老闆標哥請我,就係因為我在Warwick讀。你即管話佢膚淺,但佢就係決定請人嗰個。後來我發現佢根本唔請任何Local大學嘅人,佢之後請個大陸仔都係澳大利亞讀大學的。第二,舊文寫過,Warwick嘅一年,係我生命中好重要嘅一年(http://bit.ly/2SG2SWh)。唔係佢地教得有幾好(實則我好少上堂,捽住腳趾都叻過啲鬼仔啦),而係在外國,一條友,冇王管,種種嘅文化衝擊。睇好多無聊嘅書,諗好多無聊嘅嘢,去好多無聊嘅地方,好多痴線嘅想法同核心價值,就係嗰時形成的。你話係咪幫到工作?唔知,你可以話我好彩,遇到標哥。但無論如何,你當係消費,都已經抵。幫到你加人工或仕途就額外嘅。
在香港讀呢?你可以計數。你諗下你個Master可以令你加到幾多人工(if any),然後睇下幾耐先會回到本。唔計錢的話呢?上面嗰段講嘅國體驗,你全部都冇。得罪講句,你話你在港大(我母校,唔怕講)讀MSc,啲女/仔都覺得你係有啲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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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一種,其實應該分開嚟講,係MBA。又係嗰句,我冇讀過唔應該評點咁多。但正如 置地記者所講,人人都知讀MBA唔係為讀書,係為識人。所以你見大陸啲MBA好多靚女去讀—無非係釣金龜,塞張房卡畀佢,今晚玩救你(http://bit.ly/2SJml8m EMBA的房卡故事)。因為好多大陸白手興家,書又冇乜讀過嘅大老闆,都會走去讀。
不過,潑冷水都要講句,香港啲MBA,就你懂的。另一朋友話頭,個盲點就係,人人都諗住入去識人,結果就好多九唔搭八嘅人去讀。MBA同社交網絡一樣,有好強嘅Network Effect :原本已經多勁人嘅,咪更多勁人去讀咯。原本就騎呢嘅,就只會係一堆騎呢人。把關收生嘅當然係會講佢地點嚴格點乜,但真相大家都知。
因緣際會,有位工作上嘅前輩,家住成億嘅單位(我等牛屎仔眼中好貴架啦),耶魯School of Management畢業。因為佢,我有次在北京都參加佢地 嘅活動。係真係唔同的。甚至佢地自己有個場,定期畀啲校友交流下,叫啲客席嘉賓(例如本人)去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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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係講返錢。無論MBA又好,Taught Master又好,都面對一個好大嘅問題:回報率越嚟越低。
我反對人讀Master ,但絶對贊成人讀Degree,都係因為回報。有學位嘅工,都仲係高過冇學位嘅工(雖然差距收窄左,好多以前中學生做得嘅工都係大學生做)。香港讀大學有一個好重要嘅誘因:學費平。香港大學本科嘅學費,N咁多年冇加過—你人工再話停滯不前都好,都有加到。麥當勞時薪都貴過當年啦,但大學學費冇加過喎!
相反,香港嘅Taught Master我唔知。但MBA肯定加咗好多價。而我在Warwick 讀嘅嗰個MSc呢?當年,18年前,係9000鎊。而家?係35000鎊,四倍咁滯。咁你估下,而家畢業生嘅人工,會唔會係我當年嗰啲嘅4倍?梗係冇啦。所以好簡單嘅例子就話你知,個回報肯定跌緊。
MBA嘅情況,以我所知都係一樣。MBA係大學最現實嘅課程,亦係其中一個最吸錢嘅課程。往往賣點就係,讀之前幾多幾多人工,讀之後幾多幾多。呢啲統計全部都有水份,但,作數亦不能作得太離譜,即使你睇官方數字,呢啲increment,都冇乜增長 —但學費貴咗好多。原因亦好簡單,因為一街都MBA,而掉轉頭,邊有咁多中層?去中層化亦係近年企業嘅一大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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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唔係為錢嘅,唔好讀。要讀嘅,就去外國。真係在香港讀嘅,讀Part Time。MBA?一樣。
擔屎唔偷食英文 在 莉可in日本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關於莉可
今天看了日期,屈指一算,原來己經來日本還差2天,就滿了4年又7個月了。
寫了四年多的一個PAGE,由一開始真的很用力在跟大家分享我所知道的情報,到後來慢慢變成廢話連遍的BLOG(汗)。相信不小心踏進這裡的朋友們,大部分都不知道到底我是誰到底為什麼來日本生活,所以今天想重新向大家自我介紹一遍。
2012年大學畢業後,想把握這個最後的自由機會,出國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決定要出走working holiday。當時最熱門的WH地點是澳洲,可是我無法想像自己一直在農場打工的生活,所以立刻否決。撇除了以我的語言程度連溝通都無法的地點,接下來就剩下「英國」,「韓國」,「日本」。雖然英國也是一個很吸引的地方,但是對於自己的有限英文實在沒自信能找到什麼好工作,所以放棄。當時其實有在追韓星和學韓文,是很想去韓國的,但是又忍約覺得自己不一定喜歡韓國的生活,最後決定要去日本一試。
由於我已經考過了舊制的一級日能試,也有過暑期留學的經驗,我相信我在日本應該可以活的下去的!而且就是因為有過了暑期留學時住HOMESTAY的體驗,我早就認清過日本人表面和內裡的反差,沒有對日本有太多美好的幻想。當時純粹是希望離開一下自己熟識的環境,打算過一下跟香港不一樣的生活,再把儲款花光玩遍日本就可以回香港了。
日本WH一年只有兩次的申請機會,我在11月左右交出了申請表,順利拿到簽証後在2013年的3月出發。而在決定要來日本WH後,我花了很多時間,查了很多關於在日本辦證件,電話,找工作住宿等等的資料,深深覺得要準備這些東西都很花費心力,所以打算寫一個BLOG來分享我努力搜集的各種working holiday資訊,再向大家現地報導日本生活的種種,於是「莉可in日本・東京生活筆記」專頁就誕生了。
一開始來到日本時,我跟一個朋友一起在東京大田區矢口渡租了一個小單位。因為我和朋友都不想住SHAREHOUSE,我們才剛來到日本就花了好大一筆錢付契約金,租金,買家具等等。當時我帶過來的錢其實不多,所以很著急的找工作,也有去做過一天的工廠妹臨時工。還好在來日本的大約三星期後,我就找到了我在日本的第一份工作,是我在香港時唸的專門:Web Design。
可是當時拿的薪水其實很低,沒記錯的話大概月薪只有12-13萬,每個月要付大約4萬的房租,還有水費電費媒氣費手機網路費,省吃省住下每個月都用僅餘的一點點金錢,跟朋友四出遊玩。去過了北海道,立山黑部,白川鄉,長崎,富士芝櫻公園等等。
可是就在我的WH過了半年後,我跟當時工作的老闆有點不合(看著他拖其他同事的薪水不付實在很難忍下去),加上工作內容和薪水實在太不合理,我決定「劈炮唔撈」!當然,沒有工作就要手停口停,所以我就在請辭前開始偷偷的找工作。當時的簽證就只剩下半年左右,要再找一份肯請working holiday的工作其實很難,最後我決定放手一搏去找一份日本正職,然後轉成工作簽証長期留日。在日本找工作真的不易,首先除了簽證問題,還有語言問題,很擔心自己面試時日語說的不好立刻被OUT。但是當時的我其實真的很幸運,在一個月內就拿到了工作的內定,而且是一份待遇不錯的web designer工作。
2013年11月,我FIRE掉我的孟加拉老闆,開始了我的新工作,也是現在的工作。
然後在2014年,當時的香港人室友在簽證結束後決定回港,我就跟另一位台灣朋友一起搬家開始了新的同居生活。在這位台灣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他的同事,接下來也成為了我家的豬隊友 - 胖子。
我和胖子在2015年8月8日結婚,2017年6月22日生下了小胖。
由Working holiday,到在東京定居成為上班族,體驗過黑企業和日本人各種人前人後的面貌。當然在這幾年內我學會如何跟日本人打交道,也有認識到真心成為朋友的日本人,也在現在公司和同事相處的不錯。可是除了職場文化外,在日本需要學習的事情沒有結束的一天。因為我不小心嫁了一個日本人,所以也要學習如何當一個日本人妻,如何跟胖子的家人相處,還好胖子的爸媽對我也沒多高要求(笑)。再然後生了一個每天把我搞的累死,但是又跟天使一樣可愛的小屁孩,需要重新學習日本人教孩子的方法,還要去認識日本的媽媽朋友,就像大家在日劇裡看到的,帶著小孩跟其他日本人噓寒問暖的場面已經無可避免。而且在日本,沒有什麼婆婆爺爺奶奶,工人姐姐幫忙顧小孩。老公?不用提那個每天一大早出門,晚上下班後還常常要跟同事喝完酒才回家的豬隊友了。日本的媽媽們大部分都是一腳踢ONE WOMEN COMPANY,除了老公休假時可以請他們幫忙一下之外,小孩把屎把尿,家事做飯等等,全部都是自己來。以前看著媽媽同事們覺得他們很強,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做的來,因為也只能自己做了。如果我順利找到保育園,復職後大概只有更忙沒有最忙(點菸)
看看其實我過的也是一個很無聊的人生,沒有什麼可以跟大家分享的。雖然我的PAGE沒有什麼最新美食啊美容啊玩樂景點資訊,但是還是謝謝大家來看我的文章。
其實現在我真的不知道可以跟大家分享什麼,就讓我繼續在這裡廢話和講老公的壞話吧(咦)
以下開放讓大家問問題,如果小胖讓我休息的話我可以來解答大家的疑問,例如日本黑心公司到底是有多黑心,是不是真的很多人跳軌,如何跟日本人假來假去等等(嗯?)
http://workinglifetokyo.blogspot.com/2017/10/blog-post.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