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母親,送給太太,母親節平安。
十年前在西班牙的一個晚上,夢見母親,大慨五十歲的年歲,穿著樸素,我忘了夢中自己有多大,不要緊,大扺母親看自己孩子總是長不大的。
我當年五十多了,也怕她看著自己一副歲月添煩的憔悴。但夢境多不靠譜,一晃而逝,夢醒時總歎息沒好好和她閒情夜話,到處遊玩。
母親逝去九年,但有幾個和她相處的幾個情境仍歷歴在目,最早一幕是我五六歲時她把工作餐廳剩下雞腿放在鐵罐內帶回家,我們租了一個床位。我把著雞腿骨頭,滿嘴油膩的啃那所餘無幾的肉碎。
她則斜躺在上格牀上,盈盈笑意,看著我心滿意足。
第二場景是她一手把我的飛行棋扔到窗外,我哭得死去活來。難得唯一的玩具也沒在黑色夜空中。
另一回憶是她帶我去郊外游泳,當時十二三歲,她送衣物給老闆在清水灣三育寄宿的兒子,順道帶我往沙灘去,那年頭打工是沒有假期的,我那裏也沒去過,她不會游泳,但陪我去,從小徑婉轉下海灘去,仍記住那頂上熱辣的太陽,母子倆沒什麼話説,游泳的片段抹掉了,但那幕小徑迂迴的景象深深切切,無言,雀鳥也不語,汗流浹背,母親就鑽了那丁點空間帶兒子旅行去,沒凍飲蛋糕、沒朋友、往山上下來回也要個多小時。
另外一幕,影響至今,或延伸二三代是帶我到旺角花墟球場觀看星島對元朗的比賽,那年大約七八歲吧,記得深刻是因為我們兩人共同分享的耍樂時間幾乎不存在。
所以帶小朋友外逰時,他們要求過了份,我特別來勁,他們不理解我想起與父母的空閒聚樂幾乎空白。
説母愛偉大似乎老套,但真實無比,父親怎樣也替代不了,那十月懷胎的生死與共(才五六十年前接生死亡率很高 ),為生育作準備的月事陣痛,歷四十年而止,不計哺育及往後的事事憂心了。
我也算是個好爸爸,但比起太太在工作之餘所作的一切鋪排,我甘拜下風,因此我大仔因投考大學所寫那篇與菲傭有關的散文,情辭懇切,當然帶了點文藝手法,在美國紐約這自由主義盤踞之地,對弱勢羣體的關注是得分關鍵。
相比太太,我們男人在帶養孩子方面總有所不及,孩子們毎一次活動,尤其他們的第一次,太大必定記在本子裏,由毛髮到小牙,一套套的小衣物,她都要留着,我嫌煩瑣,她郤津津樂道,朋友們怎樣拿她開玩笑,她總是嘻哈迴應,未有一次見她黑臉,但你要説她對小朋友的關心不及菲傭,她會回家悶悶不樂,半夜頻頻起牀喝水,焦慮呀,我説人家知你愛説笑才逗你。
母親的心是如此脆弱。
大仔才發育她就想著娶媳婦,今年進大學,她就想著寄公仔麵,還有幾個月才離家,她毎夜吻別回房間的兒子時,她就想著他要上飛機了。
女兒她學跳舞唱歌,她也學唱歌跳舞,女兒要她按摩,她歡天喜地帶著一瓶油液為她服務,到細仔參加足球比賽,她從被迫到在現場嘶聲力竭,叫人射球那副狠勁會嚇你一跳,後期才知道足球是十一人的運動。
她知道母愛是超越階級,所以鍾愛家庭的父母都是可信賴的朋友。
她嬌小的個子和她內裏澎湃的母愛完全不成比例,有時孩子們欺負她,我忘了告訴她,我自己深夜靜靜於角落撰文思念母親,我母親未曾看過,想他們將來也如此,表面的粗疏大意蓋不住心底下對母親的思憶,尤其在社會經歷了爾虞我詐,就算婚姻關係也可以鬥得你死我活時,他們才發覺母親原來是這麼儍,也這麼牛,他們慢慢回想,從有記憶那刻開始,一幕幕打開,低逈百轉,似幻似真滿身傷痕的浪子才瞭解「母親」兩字的內容。
後記-原文寫於五年前,今天太太還是每天打電話給三個年靑人,讓她們洋人朋友大惑不解,倒是孩子們也慣了每日一電,母親的那份勁可以改變人心。是真的。
#mothersday #母親節
旺角花墟球場活動 在 歷史時空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1945年香港,【全新清晰中文註解位置】《另加三段同一方向古今分析片段》
戰後初期九龍 片段國軍由新界經深水埗大埔道約在今天嘉頓附近開始路程(片段)
國軍經南昌街行到彌敦道口,轉入界限街,花墟球場前身,去九龍塘,
因國軍租用九龍塘地方做軍營,候船北上 。
這段香港戰後歴史,基本是空白,照片絕無僅有,幸有影片收錄,作為歷史文献,昔日香港記錄
片源 (英國百代) wai tse 【歷史時空】整理
詳細歷史導讀
1945年10月初的一天,駐守新界邊境的港英哨兵被突如其來的情境嚇得目瞪口呆:全副美式裝備的國民黨部隊跨越邊界線,浩浩蕩蕩進入新界,向九龍進發。事緣於廣州行營接到重慶軍委命令:「即以第十三軍開入九龍候船北運。」張發奎認為,外交事務中央負責,我們只執行命令,於是在未徵得港方同意的情況下,就將第十三軍一個師強行開入九龍,進駐九龍塘。這支部隊在九龍塘駐地佔用民房和公共場所,封鎖交通、設立警戒線,使用「國幣」購物,一時造成了緊張氣氛。
急壞了的港英政府再三要求與廣東軍方進行協商。10月下旬,廣州行營參謀處長李漢衝到香港,代表張發奎與英方談判。
英方代表菲士廷陸軍少將要求雙方共同規定過境部隊每次人數、停留天數、行動範圍、紀律維持等細則,經反覆爭議後達成原則協議:
一、中方國民黨部隊每一次(批)過境人數不超過5000人,但如美國運輸船增多則不受此限,增加人數通報英方。
二、過境部隊每次(批)在港停留不超過72小時,但如受天氣及船期影響則例外。
三、過境官兵候船期間,可在九龍地區自由活動,但不能去港島,而經部隊批准有特殊需要者不受此限。
四、雙方共組紀律執行隊,廣州行營和駐港英軍各派一個憲兵連參與,過境部隊的師級單位再派一個營協助。
五、過境部隊在規定活動範圍之外行動時,軍官可攜自衛槍械,士兵一律不得佩帶武器。
六、過境部隊軍官在港九任何地區行動,不受港英軍警的盤查,僅由紀律執行隊約束;過境部隊官兵在港九境內發生涉及法律的事件,均由中國軍方處理,英方無法律管轄權。
這些協議由雙方制訂命令,付諸實行。
從以上協議內容來看,雙方都做了讓步。廣州行營方面,張發奎為首的高級將領預先內定了幾條原則:一、應考慮國家主權問題,而不局限於部隊過境一事,爭取在港九地區,至少在九龍有長期駐軍權;二、維護中國軍隊的尊嚴和地位,必須堅持獨立的軍事法權,不受港英法律的任何約束;三、關於部隊紀律的維持,應以中方為主,不能任由英軍插手。這些原則反映出國民黨廣州軍方領導人對港英的強硬立場,而這個立場又得到廣東省參議會以「民意代表」名義的支持。當時,爭取長期駐軍權的要求是不現實的,英方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重慶國民政府從外交角度亦不會支持這個主張,蔣介石就曾批評過張發奎的一些有關「收回香港」的言論,並責令他「約束部屬」。至於獨立軍事法權和「以我為主」維持部隊紀律的原則,顯然是英方被迫讓步的結果。
港英方面雖然由陸軍代表出面談判,似乎完全是兩軍之間事務性的操作問題,其實幕後的決策者是倫敦的外相。英國人將這件事的處理原則服從於他們的亞洲以至全球利益。首先,不允許有任何影響英國在香港的管治權的協議;其次,不涉及管治權的臨時性事項,可以靈活處置。英國人明白,國民黨部隊過境是暫時的事件,盡快將他們送走便是。即使雙方發生摩擦,也應息事寧人。
一位國民政府駐港外交官對李漢沖透露,英國人目前處事非常小心。據說,太平洋美軍統帥麥克壓撒曾提出,九龍可以由中美兩國駐軍。倫敦方面十分煩惱,他們擔心,一旦與國民黨官兵的衝突引發,美國借口調停,派兵進駐香港,那就後患無窮了。為此,駐港英軍司令菲士廷曾赴廣州拜會張發奎,以示修好,並暗示某些國民黨過境部隊有不良行為,也屬於「區區小事」,不必驚動將軍。由此看來,英方在協議中做些讓步,完全是符合其整體利益的策略。但允許廣州行營憲兵連駐港維持軍隊紀律一項,後來發現「上了當」,這會成為變相駐軍,於是要求廣州方面將憲兵連撤走。
當時粵港之間沒有出入境管制,居民可自由來往,軍人以個人身份也有此權利。1946年2月,英方要求廣州行營限制軍裝人員赴港,並規定,中校以下軍官必須持有特殊證明,才能攜帶武器進入香港。於是,廣州方面一切變相駐軍香港的意圖都落空。
廣九鐵路恢復通車之後,一列列滿載兵員、大炮、卡車的專列,不分晝夜從廣州、東莞等地開往九龍。從1945年10月至1946年6月,總共10多萬國民黨部隊經香港北運,其番號包括十三軍、第一軍、第八軍、第五十四軍、第九十三軍以及駐日佔領軍第六十七師,大部分是去東北的。
當軍運列車隆隆越過羅湖橋進入新界時,鐵路兩旁的英軍哨兵默默注視著。車廂內有人向英軍揮手,也有人做鬼臉。「Hello!」一名曾在緬甸與英軍一起打日本人的軍官大聲叫喊。
九龍街頭尤其是太子道、彌敦道一帶,頓時出現了一道風景線。美國小吉普、中吉普、十輪卡車疾馳而過,車身多為BIA或13A等標記。曾有人目睹一輛中吉普在彌敦道鬧市行走,突然停下阻塞了交通,車上下來兩名軍官進入商店購物,許久才出來將車開走,站在路旁的港英警察不敢干涉。聞說某天有個新一軍士兵駕車,撞倒兩名行人後揚長而去。也發生過英警與他們互相毆打的事件。
某日傍晚,兩名廣州行營派出的憲兵在油麻地上海街巡邏,碰巧英國警察驅趕小販,一老婦被推倒在地,英警搶走了她的貨品。這兩名中國憲兵見狀,上前向英警揮動拳頭,並喝令:「不許欺侮中國人!」周圍小販拍手叫好。另一個深夜,旺角一家酒吧裡,一個英國軍官被一個新一軍軍官罵道:「你這洋小子神氣什麼?在緬甸見到日本鬼就逃命,全靠老子拚命才救了你們!」酒後吐真言,這個軍官的話語勾出了一段剛剛過去的歷史。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軍進攻緬甸,根據中英協議,中國組成遠征軍入緬援英抗日。新一軍的前身就是當年遠征軍中的新三十八師,許多官兵都有與英軍合作的經歷,也積聚了滿胸怨氣。這些國民黨部隊中,心懷強烈民族情感的青年不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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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支持商會活動,於旺角大球場出席全港購物節感謝日活動。謝謝大會邀請~ 由30/6 至3/7 請大家到花墟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