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我受邀了”做媽媽”挑戰賽,
這是一個每天選1張照片PO然後不做任何解釋的活動,
連續10天、10張照片、但0個解釋。
我覺得很有趣,但我又覺得哪張照片當媽的沒故事,
於是我想改變一下這個挑戰賽,
連續10週、10張照片、10個故事。
.
#做媽媽挑戰賽photo6
【放手】
晚上澔仔對著我們公告:
『把拔媽麻今天我自己可以自己洗澡,
等一下我自己走進去廁所你們不用進來知道嗎?
你們坐在門口看然後跟我說哪裡沒洗乾淨跟我說。』
接著父母兩人就坐在門口像看直播節目,
以提示但不打擾的口氣跟他說哪裡加強,
用平穩不驚呼的口氣提醒他走路小心。
#每個步驟都要左手壓住右手深怕出手
/
但真正說到要放手的是前兩週收到幼兒園的遠足通知,
媽媽本人很嗨森的一直興奮著:
“哇凹澔仔終於要人生第一次的校外教學了!!”
從我收到通知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想著要籌備什麼,
甚至我還打定主意要請假來一起去拍照留念,
但比起我的興奮澔拔則是憂鬱跟憂心,
他碎唸著:
「這麼小的小孩幹嘛去遠足呢?他們在學校也是在玩啊,一趟路這麼遠跑出門還自己坐遊覽車安全嗎?我請假來去跟著。」
#嗯這一家是一個公子讀書父母都伴讀的概念嗎
然後然後我就拿起手機害羞的打著訊息問老師:
“家長可以一起參加嗎?”
訊息傳過去的5秒鐘內我就接到老師來電,
電話的那頭老師客氣不失禮很委婉的跟我說明,
學校安排的老師人力很足夠,
除了班老師還有行政老師、助教老師所有人通通出動,
家長不用擔心小孩獨自參加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哩麥來
掛了電話後澔拔在旁邊還好意思笑我,
他都忘了剛剛是誰憂心忡忡竟然說:
「哎~你這種家長硬要報名去就是跟人家說的直昇機家長一樣,一直要求干涉人家學校辦活動!你去老師還要應付你更麻煩。」
#哈摟我剛剛說我只是要去拍照耶
#明明緩漏的不得了的人說要去的又不是我
#荒唐爸媽荒唐一家
/
後記,
當婆婆媽媽聽到這番事蹟也是對我們曉以大義,
以前你們小時候也都是這樣參加遠足的好嗎,
你就給他去反而是要提醒他聽老師的話麥趴趴造。
#有人跟我一樣是小玉爸爸想跟拍的嗎
#突然發現小孩長大放不開手的是爸媽
📷圖為我們準備好的遠足用品❤️
🥛上一個故事在這 https://reurl.cc/x0pDkE
_
❤️歡迎加入牛奶堂來一起告訴我你的故事
🥛https://bit.ly/歐霸麻的牛奶堂
明明緩漏的不得了的人說要去的又不是我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我的罷工日記](個人拙見)
沒想到罷工真的開始了。
·
這十幾日輪班坐在我的公司運航大樓大門前、工會搭起的棚子底下,有時輪到夜班還要準備蓆子睡在柏油路面上(相當新奇的經驗),風吹日曬雨淋偶爾蟑螂襲擊,對比一邊公司那棟灰色大樓內的看似如常(但我知道裡面所有內勤人員一定為我們的事情忙炸鍋了),心底總是有一縷怪奇:我究竟在做什麼?
·
突然地,早班想睡起不來最不想進的公司、長班前難以跨出家門好想留在家最不想進的公司、年度複訓考試壓力太大想就此消失不見最不想進的公司⋯⋯,就這樣聳立在眼前卻就是想進也不能進。我們在一個層面上已經變成相互憎恨的仇敵似的,不再是從前對外形象營造出的「家人」樣貌。
·
·
·
·
面對外界「不爽不要做」的聲浪質疑,我必須很誠實地說,以台灣的物價水準而言,我的薪資水平的確相對高及穩定,人才會喊出這樣的幹話(真的是幹話,因為很幹自己做牛做馬賺得比空姐少,她們還膽敢罷工)。但氣憤之餘,往深一層想,「不爽不要做」其實是薪水較我低的人的對於難以翻轉階級的深深無力感;亦是薪水較我高的人對我們職業的一種隱晦鄙視,認為我們的能力就是只值這樣的薪水。
·
所謂世間正義,很直白地說,就是關於資源分配的公平性。
·
酋長是神的化身,帶領族人打贏另一個部落,分配戰爭成果的時候,自然最好的東西、最美的姬妾,要分給酋長,其他勇士按照割下敵人的頭顱數來決定拿多拿少——這是原始社會的資源分配。
·
學校選拔模範生到教育局領獎、接受表揚。除了考量該生的學業狀況,人品性格、家庭背景(是否在困苦環境下依舊孜孜不倦)、甚至是人際關係都會被納入評估之中。進到現代社會,除了「成績」這樣直接的證據以外,我們逐漸開始重視一些難以數值衡量的人性品德,期待有「完人」現世——這是我們脫離動物本性,啟蒙過後的資源分配。
·
特別為身心障礙人士保留的停車位、補助、費用減免,是為補足他們先天或後天造成的社會不適性,卻依舊尊重及肯定他們身為人的價值,所給出的平衡優待;位於城市精華地段的古蹟是否要為了蓋億萬豪宅而拆遷;為保育台灣原生種動植物,比如雲豹好了,政府該投入多少經費致力復育,還是反正不關我事應該把錢拿來大家發大財⋯⋯這些所有,都是資源分配,也就是公義的本質。
·
很遺憾的是,現代科技還無法令我們感知到他人的疼痛,即使醫生問我一到十分幾分痛,我說五分,隔壁的病患也說五分,但我面有糾結,他卻看起來老神在在,我們也無法跨職業別地說因為我比護理師(大家最愛鼓吹他們才該罷工)還累、還辛苦、還血汗,所以我罷工。因為跨職業別本來就無法比較,就像我們沒有人可以衡量是踢足球累、還是打籃球累,是長跑累、還是短跑累;而職業的薪資計算標準即使和身體操勞相關,卻不是絕對。各產業別的薪水計算有其神秘廣大的市場供需原理(單位產值、勞動力再生成本、隱形的心理成本、物價高低、員工學養基礎⋯⋯),一般勞工僅能依循常識,及最簡單的和同產業從業人員的比較,來獲知自己是否有遭到剝削的可能。
·
而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在為自己的工作爭取任何權益的時候,和別的產業,比如大眾呼喊最該罷工的醫護人員,其實根本沒有比較的立論點,因為本就建立在不同的基礎上。我們每個人,都只能為自己的權益負責。
·
曾在某論壇底下一篇發表對於我們罷工心得的文章回覆中,看到一位護理師留言,由於該心得的結論亦是:「妳們怎麼不去跟比妳們累的人比,醫護人才該罷工吧!」護理師似乎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職業一直被拿出來鼓吹比較,便留言道:「我們的產業特殊不能罷工已經很可憐了,拜託不要再拿我們出來說嘴,不希望我們那麼辛苦,麻煩病人自己提升素養或是家屬動手幫忙,不要因為醫療廉價就把我們當傭人使喚。真的是累到每天都在祈禱健保倒耶!」
·
當人人都以「不爽不要做」做為就職與否的唯一標準,其實也掉入了這座過勞之島雇主最愛的邏輯誤區,只要雇主尚且找得到人力替代,勞工就成免洗筷,我們誰也沒辦法更好,只能比爛。即便勞工在工作中培養出經驗與價值,老闆只要一句「不爽不要做」,勞工就被一二三木頭人,只能定格或是砍掉重練。
·
有些人會將求職美化成自由市場機制,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勞工有能力就該自己移動到更優待的地方,不然就等著被淘汰。但若是我們的勞動力被自由市場機制化了,全面廢除勞動基準法,各位請以自己的本事博得雇主喜愛,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保障的最低工資、沒有限制的最高工時,除非這是一座佛心之島,時薪三十、四十幹不幹?隔壁公司時薪二十五,老闆已經佛心來著⋯⋯就會發生這種遑論勞權,根本連人權也談不上的事,勞工的自由是假自由,人或許也會為了生存而愈發輕賤自己。
·
在勞資關係中,勞工本就是相對弱勢的一方。若勞工認為自己遭到不公對待的唯一選擇只有「不爽不要做」,我們是否也等於給了老闆無限秀下限的權力?
·
在自由主義浪潮橫掃的現代,我們尚且保留勞基法、環境保護法、文化資產保存法⋯⋯,不希望一些也許對於絕對利益、絕對自由無益的事物消失,就是我們對身為「人」這件事有深刻的反思。所以我們會以理性去探討公義、會希望心裡難以言喻的惻隱能被重視。且勞動基準法居然稱為「基準」,就該僅是我們社會公約待人處事的底線,沒有違法只是剛好而已,願意多給的才能算是真正對勞工價值的肯定。
·
但現如今有多少雇主以自己「沒有違法」為樂、為人人都該謝主隆恩的依據,我想各位勞工應該心有戚戚。
·
·
·
·
許多人不能接受我們的訴求,將我們貼上貪婪標籤。在此我想以我同時身為空服員及工會會員,投下罷工贊成票、實際加入罷工行動,闡述個人對整起事件的理解。
·
首先,我想先將八大訴求粗分為三組:薪資組、飛安組、管理組。
·
·
·
·
談錢最難,我們就先從難的來處理好了。
·
與薪資組有關的訴求有三:人人琅琅上口也是公司緊咬不放的日支費一百五合流禁搭便車、國定假日出勤兩倍薪、除有語言需求航班外,各航班派遣外籍組員人數不超過兩人。
·
許多人質疑工會這一百五十元是怎麼算出來的。我身為一介沒有金融財經背景、數學程度到二元一次方程式就舉手投降的勞工,還真不知道這是怎麼算出來的。但是,我至少會用計算機。
·
據我們和台灣另一間國際航空公司的友人私下比較,我的公司和友航空服員的薪水,一個月至少可以差到一至兩萬,而且職級越高差距越大。相信存有「不爽不要做」之心的人在這裡會炮轟一句:有能力就跳槽啊!
我考過友航,我的許多同事也考過。而自我的公司開航以來,從來沒有友航空服員跳槽過來我的公司,我們過去友航的人倒是不少。往年我的公司在友航招考空服員的日子,總要排上大量待命人力,因為去考的人實在太多。幸好友航的人力資源變動率小(福利較佳之故),一年頂多悠悠地招個一期,有時還不招。而我們完訓上線後需與公司簽訂至少三年契約,沒有做完即離職要罰款十五至二十萬,所以我們私下時常玩笑說我的公司表面是航空公司,實則是空服員補習班,替其他航空公司訓練好了收補習費(罰款)再送給人家。
·
很抱歉的是,我沒有考上友航。但這代表我能力比較差嗎?我想實則不然。
·
國籍空服員遴選標準除了多益五百五十分及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以外,基本沒有具體的其他事項可以參考。我有位同事天生菸酒嗓,長相甜美但一開口像昨晚去錢櫃唱歌徹夜未歸,照樣神秘地考上。且我的公司屢屢獲獎怎麼解釋?雖然這是所有部門上下齊心的結果,不只是空服員,不過不能否認我們也確實傾盡了自己一份心力。
·
我聽到許多旅客說,不知道為什麼,一上你們的飛機就能馬上有回家的感覺。所謂的「家」,絕對不是靠形式顯擺出來,而是因為有令人安心的人在身邊之故。
·
而我的公司主管在協商會議上主打「日支費是餐旅費」的說詞,問:是哪一站的吃飯錢讓妳們覺得不夠用?比如紐約、巴黎物價較高,看似釋出善意說願意逐站調整。
·
據我所知,空服員的薪資計算方法基本分為兩種:一種是像我的公司及友航一樣,除了底薪、飛時加給(以實際的飛行時數計算一個小時多少錢,像是便利商店打工的時薪一樣),以及俗稱吃飯錢的日支費(我的公司從報到時間算錢到降落後一小時,一小時九十元新台幣;友航從飛機引擎開算到引擎關,一小時五鎂。我的公司的計算方式每趟會較友航多三個小時)。
·
一種是如新加坡、香港、中東的航空公司所採用的,一樣有底薪、飛時加給,但日支費卻是實際在每個外站發放當地貨幣,依入住的飯店餐點一餐多少錢、停留期間能吃到幾餐,來計算核發多少餐費現金。這種方式的日支費就實在是吃飯錢了。但若上述航空公司的底薪、飛時加給和國籍航空一樣的話,這些空服員的薪水還會比我們少上許多,但我們都知道他們的薪水又較我們更高,其貓膩就在於這些外國航空公司的飛時加給非常高,依職級不同,可以是國籍航空的兩到五倍。
·
上述兩種薪資計算方式沒有優勝劣敗,只要不虧待員工便好。但可以簡單得知國籍航空所使用的第一種,是比較簡單的方式,公司不用換錢承受各個外站的匯差、物價不同,每個月用統一標準把錢發下去,空服員自己到外站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所以即便名目是日支費,這個吃飯錢卻實在是我們薪水的一部分。比較特殊的是,因為名目是日支費,所以這筆錢並不扣稅,國籍空服員的薪水中只有底薪和飛時加給會扣稅。
·
當我的公司主管在協商會議中說「是哪一站的吃飯錢讓妳們覺得不夠用」時,本身就陷入了邏輯矛盾。且若是依各個外站不同調整日支費,那麼日支費高的航班一定會造成貪心公主們熱烈搶奪,對不飛長程航線的空服員來說更是極度不公。這樣主管的說詞又陷入了第二層矛盾,因為公司是以「同工不同酬」會影響機內士氣為由,反對「禁搭便車」條款的。
·
然而,弔詭的是,同工不同酬的現象早就在我的公司空服部門行之有年。
·
忘了從哪一年開始,經濟艙空服員開始接受短程航線的商務艙服務訓練,基本上有經濟艙半年以上資歷的空服員,都會被召回公司進行訓練。完成短程航線商務艙服務課程的經濟艙空服員,我們稱作CAE,在短程航線時就可以到商務艙去工作,不過只能負責外場,內場廚房還是要由真正的商務艙空服員負責。
·
這麼做的理由很直白就是用較便宜的經濟艙人力,去補較貴的商務艙人力。因為這些CAE並沒有因為多了一項技能而有較多的薪水,她們與真正的商務艙空服員之間薪資有落差,負責的又是較原來經濟艙更精細的服務內容,但一樣領經濟艙空服員的薪水,這種差異不啻是一種白嫖。
·
當我的公司以擔心薪水不同會造成空服員團隊合作不佳為由,緊緊咬住無法接受禁搭便車條款之際,沒有想到的是,空服員們即使同工不同酬,還是團結地為公司屢創佳績,甚至團結到兩千多人寧可手牽手去罷工,整日沒薪水、睡路邊、接受各種謾罵也緊密在一起。
·
若公司真的這麼擔心影響士氣,反而應該加倍鼓勵我們趕快上車,而不是禁搭便車啊(開玩笑)!
·
至於國定假日兩倍薪,與其說是又要效法友航,不如說是更好地增加我們上班的誘因。
·
由於空服員的工作性質特殊,有不能中斷的越洋航線,所以我們須與雇主簽訂勞基法84-1條。這法條也同時令我們不受勞基法對一般勞工例假、休假、最高工時⋯⋯的限制與保護,須另行與雇主約定這些內容。但我們在簽下這個約定書的時候,公司只是請我們簽名,卻沒有與我們「另行約定」,然後就裝傻當我們全盤接受國定假日沒有兩倍薪、工時可以全部超過十二小時這些一般勞工享有的保障。
·
連續假期是航空業最賺錢、亦是所有一線服務人員最操勞的時期。在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時刻還要工作雖是空服員都知悉的事實,但簽下了勞基法84-1條,並不代表公司不能以慰勞特殊時刻的辛勤為由,依舊照一般勞基法給我們兩倍薪資。況且,過去要是公司肯給我們談的機會,我相信所有空服員都會希望自己放棄與親朋好友相聚的時刻,能夠獲得一些補償。
·
曾有位同事自嘲某年過年期間剛好上班次數較多,被朋友笑是「搶錢」,因為一般民眾都以為我們過年上班能賺到較平時更多的錢。不過我們其實整個過年期間,只有除夕到初二上班能領到一個六百元的紅包,一天一個,三天都上就是最多一千八百元。端午連假、二二八連假⋯⋯不論連幾拉幾,則連個屁都沒有。
·
有些人在心裡天秤的激烈搖擺下,也不願請假好像自己沒有一點職業道德似的,所以選擇將自己的年假,擺在國定連續假日上。但在這類需要大量人力的國定連續假期,不是不能放年假,而是能放的人少之又少,要大半年以前就用大學時代搶熱門通識課之姿,起早趕晚地守在電腦前去搶那寥寥數個公司願意開放的名額。若開放搶假的時段正好在上班,則是連搶的一絲機會都沒有。
·
在這種情況下,有時情感價值大於實際薪資,我們會想乾脆請假算了。畢竟我們也是活生生的人,若是只以責任制為教條來規範我們在國定假日工作,誘因未免太小,也顯得是雇主過於冷漠了些(老闆們不能沒違法就高潮啊)。
·
其實機內還存有一種同工不同酬,這也是我最不願說的一項。不過為了解釋為何工會主張「除有語言需求航班外,各航班派遣外籍組員人數不超過兩人」這項訴求,我還是必須說明,在我的公司,日台泰越四種國籍的空服員,其實薪水會依所屬國籍的物價水平調整。
·
我的公司的空服員薪資高低,也是以日台泰越為順序排列。
·
若台籍空服員罷工後確實加了薪水,難保我的公司不會大量起用泰籍及越籍組員,變相打壓,使我們「看得到吃不到」,工會才會在加薪的訴求後一同綁入這項訴求。
·
當我知道原來我們空服員的薪水依國籍不同而有差別的時候,我其實很難過。除了薪水比台籍還高的日籍外,那些離鄉背井來台灣工作的泰籍及越籍,也做著和我完全相同的工作內容。雖然這是全球化沒有辦法避免的狀況,資本為了擴張會去尋找更便宜的成本,但當這些人的臉孔不再模糊,是實際和我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事,還是會有些心疼油然而升,盼望世界大同、盼望至少人的價碼可以平起平坐。
·
·
·
·
接下來我想先來說最容易解釋的飛安組訴求:東京、北京、金邊、瀋陽、呼和浩特⋯⋯等九條易超時航班改過夜。
·
或許有人會質疑為何飛安這項運輸業最重要的價值,在工會訴求中的佔比居然這麼低,只有八分之一,啐一句:貪婪,就欲轉身離去。
·
但細細琢磨,飛安訴求佔比低其實是對我的公司的讚許,因為公司本來就將飛安把關地相當嚴密。若是知道我的公司空服員每年關於飛安的年度複訓有多令人頭皮發麻、演練飛機迫降的緊急逃生程序有多逼真,而空服員是守護飛安的最後一道防線,前頭還有機師、機務,及其他我不知道的公司同仁們的協力相助,就能明白我的公司在關乎飛安的每一個環節上都付出超然的努力,只剩這條易超時航班的漏網之魚還令我們無法做到滴水不漏。
·
我的公司提出給服勤易超時航班一趟一百五十元(是一「趟」一百五十元,來回算一趟)的飛安獎金,以及派自願的空服員包月專飛,且每月多給六至十天休假(咦,同工不同酬?)這樣的應對方案,會遭到工會拒絕,純然是因為我們將「追求安全,決不妥協」的核心價值,注入生命之中在貫徹之故啊。
·
但由於民間謠言四起說這根本是貪心公主想去東京過夜的陰謀(喔,誰不想去東京過夜),為了闢謠自清,工會也提出易超時航班帶兩組人上機工作,一組服勤去程,一組服勤回程,不過夜,這樣的替代方案,不過還是沒有和公司達成協議。
·
台灣的經濟再差,世界競爭力排名還算是名列前茅,但勞權意識卻低落地如同第三世界。要不是我切身遭遇到這次罷工經驗,我其實也沒有機會去思考,在這樣政經高度發展的國度(我們同婚立法了耶),為何會有勞權低落這樣如同平行時空般的問題存在。之前我曾去旁聽的一場勞資協商會議上,討論易超時航班時,工會提出了光是一百零六、一百零七年度,我的公司航班超時就被檢舉超過一百二十次,罰鍰累計一百五十萬。
·
我回頭去算了一下,光是令空服員在東京過夜,一年成本算下來,我的公司至少要支出一千五百萬。兩相權衡下,若你是雇主,是我的公司的老闆,兩年罰一百五十萬,讓員工冒著超時工作的風險;和一年至少支出一千五百萬,只為了不讓員工超時工作,你怎麼選?
·
在我們開始罷工後,我和我的姐姐討論過一個雇主困境。
·
我的姐姐最近自己開了公司,當了老闆,小心翼翼地走在創業維艱的道路上。她說:「我要是發現一個員工的能力很好,會很想將他留下來,他有自主的想法,讓我不用操心那麼多,我也信任他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但我同時也知道,一個能力好的人,沒有給他比較多的薪水,絕對留不住。這時候我會突然寧願選能力比較差,但我不用付出那麼多,而且好使喚沒有自己想法的人。因為利潤就是這樣,我要給別人還是給自己,這是我每天都在掙扎的問題。」
·
我沒有當過老闆,很難設身處地去換位思考到姐姐的層面。我知道她選擇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樣的話,是在軟著暗示我,大有大的難處。
·
和姐姐聊完後,我依舊去罷工,白天頂著烈日,夜晚傍著焦土。或許是因為時間的侵蝕,或許是因為外界的風向,我逐漸變得焦躁不安。我的胸中依舊哽著一口不願放棄的氣,可除了這口氣外,我什麼也吃不下,我因此削瘦到了夢寐以求的狀態,卻也快樂不起來。
·
一日,我輪完罷工棚靜坐的班後走至客運站欲搭車回台北,罷工期間我們算是暫時與雇主解除了勞雇關係,當然不得搭公司交通車。不過,我還是認為我的公司有些過於斤斤計較的是,有同事在罷工開始後由洛杉磯飛回台北,一落地,機門開,公司派來的人就和才剛飛完一趟長班的她們說:「有工會的人在機場要收參與罷工的人的證件,證件被收了就要自己想辦法從機場搭車回家,不參與罷工的人才能搭公司派的交通車。」
·
那趟洛杉磯的座艙長很保護學妹,回道:「我的組員才剛飛回來,大家都很累,怎麼有辦法馬上做決定?而且回來後每個人也都還有兩天的休假可以考慮要不要參與罷工。怎麼能不讓大家先進公司換衣服、拿行李?」
·
來人才解釋自己只是代為傳達公司的意思,沒有要大家當場決定。後來那一路她們壓根沒在機場遇見半個工會的人,這才搭上了公司的車子回來。
·
工會的人有去機場倒是僅有一次。罷工剛開始的時候,機場的地勤人員因為航班大亂承受著旅客的壓力。有罷工空服員心生不捨發起去機場代替地勤與旅客道歉的活動,工會幹部要大家守在罷工棚就好,她們去。她們揹著請不要責怪地勤的牌子到機場,接著被批為作秀。
·
這世上黑的與白的似乎已經沒個準則,在這整個罷工的故事裡,我時常看見黑的變成白的,白的變成黑的。或許是我的眼睛和人長得不一樣吧,我陷入了一種哲學式的,你看見的黑不是我看見的黑,你眼裡的白不是我眼裡的白的考驗。我看見許多人連想都沒想便全盤接受了眼前的一切,指鹿為馬,我突然發覺這樣的生活好輕鬆,比罷工輕鬆許多,那麼我坐在這裡幹嘛?我又陷入了思考。
·
我在走去客運站的路上,站在馬路的一側等紅燈時,遠遠看見另一頭站著一位公司的學姐。即便是罷工期間,學姐依舊謹守公司規範的儀禮,梳著漂亮而一絲不苟的法式包頭,身穿及膝而式樣優雅的A字長裙,及不露趾的低跟包鞋。
·
我戴著棒球帽,視線被遮蔽,只要頭不轉向她的方向,可以完全假裝沒看見,何況這是公司外、是罷工期間。而且,我是有點怕學姐的。
·
紅燈結束後,我還是舉起了右手,向著學姐揮了揮。學姐笑容燦然與我回打了招呼,我突然胸中那口氣鬆動了些,明白了自己的倔強從何而來。學姐是出了名地對工作要求的學姐,若以姐姐的話說,就是那種會讓老闆想要留下來的而陷入放利兩難的好員工。
·
若說公義的本質是資源的分配,那麼一個人情操的高低、一個社會文明的程度,乃至於企業明明是為了營利而生,人卻會在意資本獲得的手段、在意企業有無盡到社會責任回饋世間,是因為我們對於至善還有期待。所以我們不會暴虐地修一條法要比爾蓋茲必須將自己資產的百分之九十拿出來發給窮人,卻會期望他是情願拿出自己資產的百分之九十去做對的事的人。
·
我估摸學姐行來的路徑,她應該是住在公司附近步行而來。住公司附近、對工作有十分地要求,我們自然會將她連結到是「公司派」。畢竟此人的大半青春、花漾年華、生活樣貌、談吐思想,該已經和這間公司連成像呼吸與空氣的共生關係,她該是最愛也最怕的人。
·
我想像她的前半生,年輕可愛的時候,有人豔羨似地輕輕簇擁著她,道:「妳該去考空姐。」在對世界的渠道相對封閉的早些年代,她也曾懷疑是否這樣的自己就能站上國際的舞台。然而嘴上硬著說只是試一試、最終面試階段卻緊張到手心不止地冒汗,她才發覺自己很在意。熬過了訓練的嚴謹、熬過了職場的高壓、熬過了身體一再地生病、甚至熬過了公司生意不好隨時可能被不當裁員的恐懼,她用驚人的韌性撐住了自己、也撐住了經驗的傳遞。
·
聽說有新來的學妹稱她作「鬼」,她有些無奈笑笑,不知該怨還是該氣,心說妳們不知道我對妳們有多網開一面。然後她不禁想自己為什麼撐到了現在,還買了房子背了貸款,肩上多駝了一座雷峰塔似的令自己再難離開。而後她才領悟原來自己為人有些老派,她不想做太跳躍、創意的、沒有規範的事,這不是古板,而是匠人一樣,在日復一日近似於無的微小修正上釀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
她虔誠地割下一塊心頭肉獻祭予一份職業,她想通了以後愈發敬重自己,然後像是鞠躬盡瘁最後一次做好四菜一湯就欲離婚的家庭主婦,悉心妝點自己,昂首罷工去。
·
然後我收到一位相熟的機長私訊,說這罷工期間上班,空服員配置無法按照正常,大多都是較資淺的學妹,他從駕駛艙打電話到後頭,沒人聽得懂他講什麼。
·
「這樣怎麼能做好前後艙良好溝通?」他嗔道。
·
「你只是氣沒人給你打咖啡吧。」我揶揄。
·
雖是這樣的玩笑話,我突地就明白他隱隱然的憂心不假,還有他暗藏在話語中的鼓勵:妳們不是免洗筷。
·
如果是世間人對我們存有這樣的誤解,摸摸鼻子也就算了;但若說是家的一個地方還存有這種心思,有家也歸不得。
·
·
·
·
最後來說管理組:開放工會幹部參與人評會等懲處機制,並有發言權及表決權;開放勞工代表參與公司治理(就是之前被幹到爆的勞工董事);給予工會理監事、會員代表會務公假;變更空服員現有勞動條件與工作規則應先與本會協商。
·
看到這裡會發現,其實訴求中最多的是關於我的公司的管理方法的改變。除了勞工代表參與公司治理這項爭議太大,且要尊重我的公司身為一完全的民營企業,關起門來的確可以「朕不給的,你不能要」。其他的,都是期待工會得以壯大制衡我的公司對空服員的一種有些羞辱的態度。
·
有些人說這是工會的陰謀,是想煽動空服員而後爭權奪利的手段,我自己聽了都有些害怕。
·
但這幾日看著都是自己空服員的工會幹部們,有的要帶活動鞏固靜坐空服員焦躁的心、有的整理物資跑腿訂便當、有的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站上高台要站到公司願意出來協商(不過被我們自己空服員們勸退了,太危險,不要這麼賣命)、有的製作懶人包開記者會發新聞稿⋯⋯。許多人譏笑我們毫無謀略可言、反應太慢、看不懂在幹嘛,我才明白這樣的諷刺反而是一種激賞,面對龐大的資方,我們手無寸鐵,只能盡量有樣學樣、有什麼做什麼,杜甫石壕吏中的老嫗般,請從吏夜歸,猶得備晨炊。
·
若說這是一場陰謀,我只能說這個陰謀太累太深太龐大,不如回去洗洗睡了隔天向公司報到復飛來得輕鬆愉快。
·
然後我突然發覺那些對我們憤怒的地勤、內勤人員、一開始就沒有加入工會的、罷工行動真的開始了回去上班的,其實是看得最清明的人。他們實在明白這個世間運作的現實,知道不要雞蛋碰石頭,知道要偎在高牆下才能獲得最好的保護。
·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空服員是只有女生的部門的緣故,所以在這間父權的公司裡備受歧視。當人嘲笑說我們怎麼可以拿血尿蕁麻疹內分泌失調尿道炎中耳炎爆痘爛臉失眠肌腱炎⋯⋯當作抗爭的理由的時候,我想問,若是身體都出狀況了還不能要求改變,那麼要到什麼程度才能要求改變?
·
我很幸運,是個身體還算承受得住這份工作的人,除了剛進公司第二年,曾有一度內分泌失調,耳下至下顎處密密麻麻長滿了不是痘子但紅紅一點一點的東西;還有因為時常感冒上班,每次都會引發中耳炎,即便感冒好了,半個月一邊的耳朵都會像浸泡在水裡一般聽不真切。
·
或許有人會問,生病為什麼不好好休息,硬要上班身體搞壞要怪誰?
·
如果生病請假很難呢?
·
如果只是感冒都要到公司核可的大型醫院去拿「診斷證明」,想多休兩天還要拜託醫生寫「宜休養幾日」,連生理假都要到醫院拿證明,被公司刁難一次、再被醫生嘲諷開這種證明前所未聞一次(不過這不怪醫生,因為這種證明大概放眼全台只有我的公司需要而已),有時即便身體不堪負荷,也會想說算了乾脆去上班好了。
·
這種制度設計明顯就是在最大化壓榨空服員的單位產值,我必須承認,管理階層真是聰明絕頂。
·
一次,我去公司上班的路上出車禍,所幸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但兩腳膝蓋大面積擦傷,需要每天換藥包紮,傷口結痂走路會痛,當然也不能穿絲襪。我問醫生我多久能好,醫生說每個人復原時間不一定,我說我必須開證明需要休息多久,不然公司不會讓我請假。
·
「我要是可以斷言妳多久能好,我就是神醫了,我不能開這種證明。」醫生道。
·
「那至少給我一個至少的時間,如果還沒好,我再來醫院開,拜託。」我懇求。
·
我當時兩腳膝蓋都包得像要去打排球穿護膝一樣,就算醫生不給開證明,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要我休息先別上班了。不過我的公司奇妙之處就在於,即便是外觀上明顯的傷病,只要沒有按照請假規定,還是麻煩去服勤。有同事去拔智齒不慎臉腫了兩倍大,不好意思要請假就是要證明;有同事眼睛發炎化不了眼妝 ,那妳可以擦口紅;有同事失聲開不了口,那妳不要講話就好⋯⋯。
·
醫生後來開給我兩個禮拜。
·
兩個禮拜後,我可以緩緩走路,但傷口還沒痊癒,還包著紗布,公司評估了一下,說妳還不能上機就來公司打雜。我被分配到了替空服員辦證件的部門,護照、台胞證、美國簽證。裡頭的課員們都對我很好,知道我不是專業的只會讓我做些簡單的文書處理、抄寫影印,令我從一開始的有些怨恨(為什麼不讓我在家好好休息),到後來也因為這些溫暖的內勤同事,最終傷癒要回去空中時還有些不捨。
·
還有一位學姐,工作以來一天假都不請,連母親病危都極力調班換班並懇求公司核放特休整整全勤了九年(她說謝謝很多同事願意幫忙)。後來母親過世,她卻累壞了身體而不自知。一日,穿戴好制服裝備,突然一陣尿意,進簡報室前先去了趟廁所,低頭一看,卻在胯間望見一片血紅,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血尿了。
·
觸目驚心的身體警訊,令她終於肯面對健康的臨界點,不再勉強自己。但已經將近報到時間了,公司規定的請假時間是報到前三個小時,她向公司請示自己的狀況,事出突然,能不能臨時請病假回家休息?
·
公司只是說,用一貫的制式的口吻,請病假可以,但不在規定的時間內,後續會有懲處,自行負責。
·
學姐捨不得自己的全勤紀錄、也不願就這樣被記了一個警告還是申誡的明明自己沒有犯錯,回家後,她想起了現在尚在母親百日,而自己還有一天喪假可以用,便致電公司:「那我改請喪假可不可以?我不是請假慣犯,這次真的是突發狀況,請看看我的請假紀錄。」學姐哀求道。
·
「妳是血尿怎麼可以請喪假?」接電話的那頭說,還是一貫的制式的語言。
·
後來她被公司約談,要她寫報告,請她「成熟理性」地面對。並告訴她,念在她九年全勤的紀錄,公司能將那天病假視為一般病假,免除請假不合規定的懲處,不過還是不能改為喪假。
·
令人有些羞憤的約談結束後,她搭電梯,下樓。等電梯時,一位聽見她與主管對話的內勤同事過來,悄悄在她耳邊說:「學姐,講白一點,喪假已經是大老二了,他們怎麽還敢這樣。」
·
這樣的請假方式施行良久,才終於在近幾年改為較為人性的方式,只要一般診所的收據即可請假(感謝老天)。
·
·
·
·
罷工第一天,看著許多內勤同事衝出來對著我們賤人、婊子地叫罵,我覺得難過,也十分不解(不過幸好沒有看到我認識的內勤同事),甚至有人成立了網路社團,裡頭充滿各種針對空服員酸澀不堪的言語。令我發覺平行時空的問題不只存在台灣社會,也存在於我的公司之中。
·
有位身為專業經理人的朋友提醒我,製造對立也是一種管理手段。
·
部門之間的猜疑與嫉恨,能夠形成一種強大的互相監督的網路,管理者不需另外成立監控部門,就能以相當低廉的成本收割對立之後互揭瘡疤的果實。管理者也能收束權力,形成至高無上的權威。好處絕不全體適用,因為賜給誰什麼都是恩典,因為總要令人有點眼紅;責罰就要連坐,令系統中的人人心惶惶,永遠懸在一種驚懼之上。
·
我很想輕蔑地回朋友說你小說看太多,可有時發現的一點小線索又會令我不禁往這個方向四面楚歌。
·
我曾在上述社團看見一則地勤同仁的留言,大意是在說公司已經對空服員很好了,什麼都給我們,我們憑什麼罷工。地勤同仁舉例空服員的鞋子襪子都由公司提供、下班有專派的公司交通車可以坐,而他們即便和我們穿著同樣的制服,鞋襪卻沒有補助,從機場下班時還要碰碰運氣搭空服員的便車。
·
看完留言我相當詫異,想起自己從前還覺得公司對待地勤更優渥,戴眼鏡、戴牙套都不用像空服員一樣需經過申請審查,而明明我們是穿著同一套制服工作。
·
那社團裡還有許多公司同仁放上自己參加各種公司餐會、慶祝會、運動會的照片。我看著螢幕裡的喧騰熱鬧,總有一種冷宮妃子聽見宮裡慶典的絲竹鑼鼓之聲,自己卻清冷寂寞不在行列的幽微心酸。一般空服員若是被邀請去參加公司的這種聚會,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去端盤子當服務生。
·
想來自己工作近九年,的確沒有參加過我的公司的什麼活動。還記得剛上線的時候,知道公司有運動會,還興奮地有些期待空服部門會不會派人去參加呢,我喜歡運動,也喜歡在遊戲中有點競爭的感覺。然而空服員僅是一人發放一件大會T恤,就算是在這個活動中盡了本分。
·
我們代表公司飛向世界,回來後,進公司換便服、放行李,就算是銀貨兩訖。接到公司電話不是抓飛,就是有客訴請儘速回覆。不飛的日子進入公司,不是約談,就是訓練考試。
·
前陣子我的公司終於有首批空服員做滿二十五年退休,這在空服員間是不得了的大事。然而在偌大的整個企業,也是人微言輕如一縷青煙。
·
看著許多人如此愛戀我的公司的言論,我很嫉妒,因為他們定是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備受了公司的珍惜才能那樣振振有詞。然而他們又覺得公司早已把什麼都給我們了、然而一個內勤實習生可以大言不慚要我們回家做媽媽的寶貝(同事表示:我不單是我媽的寶貝,還是我阿嬤的金孫)⋯⋯,我太混亂了。
·
社會的陰鷙令我只能牽緊身邊的同事,只有她們眼裡還留有一片澄澈,無關黑白,就是單純的信念。
·
·
·
·
日前,我的公司一位高層在媒體面前哭訴,沒有工作不辛苦,這些空服員好歹都是大學生了,怎麼還不懂呢。我們這些大學生,再怎麼愚蠢,也弄了一場曠日持久的罷工行動,充分顯示我們的自我進步能力非常強啊,這樣的員工才能令公司Proud到全世界不是嗎(開玩笑)。
·
而若高層真正知道我們的工作辛苦,為何沒從想過要如何改善勞動條件,而是在外狂打我們是幸福企業這樣背道而馳的話?
·
乾脆一點如另一位高層直接承認就是威權及專制不也很好嗎(開玩笑)。
·
然後他又說,感謝所有願意和他站在一起的地勤、內勤人員。看到此,我希望高層是真正地珍惜這些願意為你加班的員工。至少,鞋子、襪子、交通車,不要虧待了人家。
·
·
·
·
這幾日在罷工棚,有相熟的學妹心中很有疑慮來找我聊聊。她說,她怕再不回去,會被公司清算。
·
我深呼吸一口氣,想了想我的公司對待空服員一慣的作風、想了想罷工至今公司的態度,我真的沒辦法有自信地告訴她,不會的,在法律的保障下,如果是公司要懲罰我們甚至開除我們,他們才違法。
·
我只能語帶保留地說:「如果妳回去了,留在這個棚子裡的人越少,那麼最後公司要想辦法處理我們的時候,他們所能用的手段就越狠,因為罷工的人數越少,他們越好開刀。如果棚子裡的人夠多,公司要動手段就越難,人數越多,本來就越難處理。」
·
沒想到罷工都開始了,我們都還恐懼地感到打壓渺小。我們要促成這場罷工有多麼地困難,尤其在台灣這個工會組成率不到10%的國度、在我的公司這樣業界出名高壓管理的地方。我失眠了好幾個夜晚,就算不是輪夜班要睡在罷工棚的日子,躺著床吹著冷氣都心有餘悸。
·
而在罷工後的協商當中,我的公司連最基本的「不秋後算帳決議」,至少恢復員工福利票的權益都不是很願意。要知道,這張員工福利票在航空公司的員工之間暱稱為「乞丐票」,因為機上有空位才能搭,不如一般人想像的那樣輕鬆愉快。
·
機上空位沒賣出去,以便宜價格賣給員工這樣的事都猶豫再三,我的公司在罷工開始後放出的各式狀似溫馨的「回家吧」宣言,不禁令人腦內顛覆。或許「回家吧」只是做給媒體看。
·
·
·
·
這十幾日在罷工棚中,看著許多學姐妹自發性地擔負起很多事,收三寶、收垃圾⋯⋯,甚至是辦理領回三寶的程序,大家時常習慣性地使用原先在機上會用的語言,交接組、cross check、safety check、go that way go that door⋯⋯,好像我們都還在機上工作一樣,令人感到可愛之餘,也總默默令我鼻酸,大家天真地還奉這份工作為圭臬,不願忘了所有曾經烙印在身上的一切訓練,期望就算外人無解,這樣激烈的舉動也能喚起我的公司重視。
·
真正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向來只把工作當工作,是糊口的工具,說是我的天職什麼的太唬爛。可是罷工開始以來,我卻反常地想回去、想再和這些學姐妹們一起做我們慣常做的那些呼吸成自然,但還是會令人煩躁的事(我們工作真的很累啊)。 我感覺我身邊的這些人的心意好珍貴,在獲得我的公司真正的回應重視之後,我們才能不把自己當奴才,不是因為害怕而磨損自己的身心,是因為被珍視而願意貢獻自己的一切;不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是完整而成熟的尊重自己。
·
·
·
·
在之前的文章中,因為放了我的公司與世界上最豪奢航空公司的薪資比較而被許多人提醒,應該注意兩地工作條件及物價水平。
·
在此補充中東航空公司的飛行狀況:中東由於地理環境炎熱,為了避暑,許多飛機的起降時間都在早上八到十點或是凌晨一到三點的極早或極晚、一杯珍奶加一份炒飯或煎餅就要台幣八百、月飛時往往破百甚至到一百六十小時、和我們一樣快閃美澳24小時,及一人拉一台如果放滿可以重達百斤的餐車⋯⋯,寫到這裡我愈發慶幸自己身在一個可以合法罷工的地方,因為在中東組工會是犯法的行為,可以被抓去牢裡關(謝謝中東航空姐的資訊提供)。
·
但必須注意的誤會是,我們從沒要和世界上最豪奢航公司一樣的薪水(當然如果有也很好啊),放出比較圖是希望這樣的落差可以提點眾人,為什麼我們上不去?為什麼台灣的勞資環境一直停滯不前?為什麼能合法組工會卻組成率這麼低?
·
我們訴求中雖然喊出了日支費一百五的價碼,卻從來沒有要好要滿(讓我破個三位數一百零五也是可以嘛),在我的公司高層後來向工會提出的新六大方案中,關於薪資的部分大打折扣,工會會員們含著眼淚也是同意,只能說,沒見過罷這麼久還這麼溫柔的罷工。
·
新的文章附圖為我的公司學妹與一位年資相當友航同仁的薪資單。
·
學妹當月飛時為90.43小時,友航同仁為88.58小時。兩人年資都是五年,但我的公司學妹已經是商務艙空服員的職位,而友航同仁因為友航人力結構較穩定,所以還是一般空服員的職位。
·
學妹的月薪為77,513;友航同仁為94,817。我用計算機算了一下若我們的日支費提升到每小時一百五十元,的確是接近到友航的程度了。而我的公司提出的新六大方案,與薪資有關的只有每趟短班含過夜班加飛安獎金三百元;長班每趟加飛安獎金五百元。而我們答應了。
·
我們真的是貪婪的公主嗎?
·
只能說,你必須先有承受如此心理壓力的勇氣,才有資格說我們貪婪。
·
罷工結束了,我心目中最高貴的公主們,明天我們機上見。
明明緩漏的不得了的人說要去的又不是我 在 Siaran 歐霸麻的歐北生活 的推薦與評價
應付你更麻煩。」 #哈摟我剛剛說我只是要去拍照耶 #明明緩漏的不得了的人說要去的又不是我 #荒唐爸媽荒唐一家 / 後記, 當婆婆媽媽聽到這番事蹟也是對我們曉以大義 ... ... <看更多>
明明緩漏的不得了的人說要去的又不是我 在 查詢FILA官方購物網站 的推薦與評價
搜尋斜背結果共2 筆. 商品搜尋結果(2). 文章搜尋結果(0). 預設排序. Loading... 共2 件商品. 查看商品 · FILA 優雅極簡小方斜背包-黑BMX-1603-BK. NT$2,384 NT$2,980. ... <看更多>
明明緩漏的不得了的人說要去的又不是我 在 [創作] 花事(崑奧/限) - 看板NUcarnival 的推薦與評價
CP:
崑西 (攻擊和GG都是大砲) vs
奧利文 (大奶綠,又正經又淫蕩的色氣祭司,負責補血兼哺乳(誤)
文章內時間:
春色狩獵祭(2022/4活動)後
補充:
1.感謝版上 apfzu大,燃起我想寫崑奧的熱血~~
2.可能OOC (比如崑西騷話稍多,奧利文好像比較害羞?)
3.因為沒看過活動限定人物的部分蜜話劇情(或者是我金魚腦忘記了),所以可能和官方正
史有出入~請見諒
4.不確定有沒有哪裡劇透,有的話還請版友指正,謝謝!!
5.一直希望H場景可以再長~~~~~一點,只好來自立更生、自娛自樂
6.請注意,本文長達1.6萬字,後半2/3全部都在打炮!!!
以上都接受請再進入唷~~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緊扣乳首的橄欖石墜鏈晃個不停,身下向來一臉渴睡的男人,如今眼神卻銳利而火熱,不
斷往上挺腰貫穿他羞人的恥穴,而他不但不想停下,還抽緊穴肉、把男人咬的更深……
真的好羞人……可是、為什麼這麼舒服呢……
奧利文雙腿大張坐在男人下腹之上,聽見急切交合處傳來黏稠的淫靡水聲,嘴裡也不住嬌
喘浪吟,他整個人騎在崑西身上,像隻發情的動物纏著男人的肉棒不放。
「哈啊、嗚嗚嗚、崑西、先生……裡面、哼嗯、好燙……崑西先生的、嗚嗯嗯、太大了…
…」
看著人前正經認真的祭司,用上傳播卡萊因神福音的溫柔嗓音,說上這麼色氣誘人的床間
情話,崑西忍不住笑了。
「知道你喜歡……」崑西動作絲毫沒停,繃緊精實有力的腹肌往上操幹所有仰望著青年的
信徒都無緣觸碰的體內深處,享受著綿軟肉膜貪纏著討好的緊緻快感。
「嗚嗚嗚、輕、一點……」奧利文被顛的狠了,無力的張手撐伏在男人胸腹,才能勉強穩
住重心,卻更方便溼滑性器對準他體內騷點兒,先拿龜頭狠頂,再用莖柱上的暴突筋脈一
路刮絞而過,磨出他更多淫亂汁水,把男人下腹都打溼。
「疼?」崑西雖然話不多,但體貼床伴還是懂的。
見男人遞來關切眼神,奧利文咬住唇搖搖頭,忍著想自己搖動腰身的衝動,羞澀低喃道,
「我怕、太快射了……沒辦法讓崑西先生……舒服……」
「……」崑西無話,卻猛然拉下奧利文的身體,深切吻住那張無比惹人憐愛的小嘴,品嚐
深陷懷中的青年那嬌嬈美好的溫順與慾望,邊纏捲他的嫩紅軟舌吸吮,邊持續挺腰進出青
年最溫柔醉人的淫媚脂洞,被一抽一抽的絞個不停,舒服的連頭皮都是麻的。
「唔、哼嗯嗯……」上下兩張嘴同時被侵犯掌控,奧利文只能從喉間悶出染滿情慾的哼聲
,婉轉嚶嚀又飽含春意的嗓音最能激發男人的渴慾,感覺體內的性器似乎又脹大一圈,攪
的軟穴溼漉漉的、一塌糊塗……
「真美……」崑西吻夠了,側過臉輕咬奧利文耳朵,「上次你在狩獵祭穿那套傳統服飾,
我就在想,怎麼有這麼美的人……」
第一次聽到崑西對他的評價,奧利文只覺心臟都要融化,跟信徒或其他人都不一樣,被後
者稱讚時他只會有些難為情,可被喜歡的人用上這麼溫柔的眼神注視,用喘息的啞嗓說他
美,他興奮難忍的絞緊男人的火燙陽物,連眼神都不敢對上。
可崑西似乎上癮了,捱著快意壞心逗弄道,「你穿著那身衣服和伊得在水池邊交合的樣子
,漂亮的讓我移不開眼睛……我好幾晚都夢見你,穿著那套衣服騎在我身上……」
「嗚嗚嗚……別說了、崑西先生……」沒想到會在歡愛中途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奧利文
羞恥到不得不軟聲求饒,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下半段聽到男人竟然看到他和伊得歡愛後,
還在夢裡想著要上他時,他差一點要因此高潮……
雖然同樣身為伊得的眷屬,可要不是一同追補盜獵團與參加狩獵祭活動,他們之間的交集
少的可憐。
可是在那段時光裡,男人強大的力量與可靠的姿態,都讓他忍不住為之著迷……
如果和伊得的交合是始於魔力的調整,那麼對崑西的渴望就是關不住的情感。
他喜歡崑西先生,喜歡到想獻上全部的自己……
*
幾個小時前。
崑西扛著幾捆植物來到王都正在改造的聖堂前,毫不意外看見那個留著一頭綠色頭髮的偶
像級祭司被信徒們團團包圍。
他雖然有些渴睡,可看著人群中的青年在說起卡萊因神時臉上流轉的璀璨光彩,忍不住瞇
起眼睛,想看得更多。
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些不正常,明明伊得出遠門不會來吵他,正是適合補眠的好時機,可當
他接到青年請他幫忙尋找適合擺放在聖堂、增進人與自然和諧交流的植物時,他滿腦子都
是對方與伊得在春光下歡好的畫面。
他們都是伊得協助調整魔力的對象,但除此之外,他渴望能和眼前的青年有更多接觸……
不光是身體上的交流,他想多認識他,想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書,喜歡什麼活
動……喜歡什麼類型的人。
晨光之下笑意溫厚的青年一個轉頭,與他對上視線後露出一抹緋紅燦笑,隨即向眾人說了
些什麼,擠開人群往他而來。
「崑西先生!」
青年一頭綠髮襯的他皮膚白嫩柔軟,精實身段在小跑步中繃出性感又漂亮的線條,微微敞
開的肚臍上寶石晃蕩,讓崑西難得有些暈眩。
明明再大的太陽都能忍受,卻唯獨對青年的笑容無招架之力嗎?
「嘰!嘰嘰嘰」
奧利文一靠近崑西,男人肩上的白色小動物隨即往他一跳,他下意識接過熱情的托帕,讓
牠往自己胸口蹭。
「托帕,好久不見了!」奧利文笑著輕摸手中的小動物,一抬頭才發現高壯男人垂著眼,
正出神望著自己的胸脯……他有些羞赧,卻又莫名有些興奮,「崑西先生?」
「回來,小傢伙,」崑西話一落,托帕便乖乖跳回他肩膀,他忍著不要把臉埋進托帕皮毛
裡尋找青年身上的幽香……「你要的,在這。」
奧利文看著崑西腳邊好幾捆綠色植物,笑的眼睛都要瞇不見了,「太好了!謝謝崑西先生
!不久前工地師傅還在問擺設的植株在哪裡,我想您一個人可能太忙,還打算找時間過去
森林一趟,和您一起邊認識邊採集適合又好生長的植物回來呢!」
奧利文邊說邊抱起植物,領著人往改建中的聖堂內部走,途中還向崑西介紹每一個路過跟
他打招呼的聖堂職員或改建師傅,最後一同來到預定的用餐間,拿出許多盆器盛清水要安
置他不辭辛勞帶來的植物。
托帕也在一旁跳來跳去的幫忙,崑西則簡單講解起各個植物的名字、習性,比如有的喜歡
陽光多一點,最好擺在向陽處,有的喜歡水份少一點,可以擺在人煙較少的小型禮拜間等
等。
奧利文一邊享受那低沉嗓音說出好多知識,一邊忍不住偷偷懺悔。
──卡萊茵神啊,我承認都是因為想跟崑西先生有更多相處的機會,才會在改建上私心提
案了綠意聖堂的主題,可是、可是……
他望著難得說出好多話的崑西,看著那雙硬繭遍佈的手溫柔的擺弄枝椏,忍不住幻想那隻
手如果放在自己身上,微微粗魯的揉著乳頭、拉扯乳環,或是撫摸他下方不可言說的慾望
時,該是什麼樣的情慾滋味……
兩人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吃過飯後奧利文留崑西住一晚,希望他明天能幫忙擺設,以
免自己漏聽了什麼,不小心把崑西先生的辛勞養死了,他會很難過的。
還好向來怕麻煩的崑西沒有拒絕,讓奧利文忍不住想,或許崑西先生也喜歡跟他一起相處
的時光……
「那麼崑西先生,今天晚上就麻煩您暫住這間房,」奧利文引著崑西到另一棟專門收留信
徒的房間,目前因為改建所以暫時不對外開放,「為了讓崑西先生住的舒服,我特別選了
床鋪大一些的雙人房,讓您和托帕可以好好休息。」
「嘰嘰!嘰」
奧利文笑著摸了摸往他臉頰蹭的托帕,對這隻愛向他撒嬌的小動物沒轍。
雖然他隱約聞到托帕身上有崑西先生的氣味,可他怎麼好意思抱著托帕亂聞一通呢?要是
被崑西先生討厭了怎麼辦?
「謝謝,」崑西看著床上貌似非常柔軟的羽毛枕,十分滿意的道謝。
「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奧利文望著向來不多話的崑西先生,想著今晚大概只能到這
裡,再死皮賴臉下去他都要為自己感到羞恥了……「那麼,崑西先生晚安,祝您有個好夢
。」
確認奧利文離開了,崑西坐上床沿,對托帕勾勾手指。
等托帕回到肩膀,他捧起白色小動物把臉埋進牠肚子裡四處嗅聞,「有時真羨慕你……」
「嘰?」托帕不解,但也沒有逃走,就這麼讓他聞了好久。
*
奧利文在這段期間暫住的房間裡洗完澡,才忽然想起崑西住的另一棟建築因為改建停止供
應熱水,他苦惱的繞了兩圈,才鼓起勇氣去找男人。
他敲門表明來意,裡頭的人應了一聲,卻似乎沒有想開門讓他進去的意思,讓他有些失望
。
他本來想,或許、可以再多和崑西先生說說話的……
「嘰嘰!嘰!」
「托帕、別……」
正當奧利文扭著手指進退兩難,門卻忽然開了,托帕一下撲進他懷裡叫了好幾聲。
他往內一看,驚訝的發現男人拉高了褲管,小腿上一大塊破皮的傷口正緩緩滲血,而崑西
正拿幾種藥草搗碎,準備要敷在傷口。
「崑西先生!您怎麼受傷了!?」奧利文擔心的撲跪過去,焦急的望著紅紫色的血跡與散
落一地的染血布料,「是不是採集的時候受傷的?您怎麼不跟我說,我用魔力幫您修復,
怎麼還自己忍著疼呢……」
看著有些激動的奧利文,崑西忍不住別開視線,卻什麼都沒說。
「你是不是,又想著不要依賴魔法才這樣?」奧利文氣到眼淚撲簌簌的掉,可他無暇幫自
己擦淚,只覺得是自己的任性害崑西受傷,要不是托帕聽到是他機警開門,他還要不知被
瞞在鼓裡多久。
「沒有、很痛……」崑西想安撫哭泣的人,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都流這麼多血了!你不疼,就不怕我心疼嗎?」奧利文衝動道,幾秒後才後知後覺自己
說了什麼。
他想奪門而出,想咬掉自己舌頭,想整夜跪在懺悔室裡向卡萊茵神告解自己的不知羞恥,
可種種衝動都被男人的一句話制止。
「對不起……」
奧利文眼睛微睜,不可置信的看向從來自信而充滿力量的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
「是我的錯,別哭……奧利文……」
男人的聲音很輕,在他耳裡卻響如雷霆,也在他臉上鋪滿紅暈,心臟急跳的、像住了幾百
隻托帕上竄下跳。
「我先……幫您治療好嗎?」他聽見自己執拗的要求,男人自然點頭。
奧利文不敢再看,垂著腦袋為他療傷,不知過了多久,傷口明明都已經復原了,他依然不
敢抬頭。
一隻大手撫上他腦袋,奧利文遲疑的望向男人,看見崑西眼底閃著光,輕手勾過他鬢髮塞
回耳後。
一時氣氛曖昧,奧利文知道自己大概連耳朵都紅透了,掙扎的喊了句「我、我先回去了!
」便鴕鳥一般躲回自己房間,任憑崑西喚他好幾聲都不回頭。
他不是不肯,是不敢……畢竟他感覺後面已經羞恥的冒出汁水,要是再不離開,他不知道
自己會在崑西先生面前說出什麼淫亂的話、做出什麼下流舉動……
「嗚嗚……崑西先生……」他把自己摔回床鋪,拉下早已溼漉漉一片的底褲,側著身體咬
住手指,動情的喊著男人名字一邊撫摸自己春潮洶湧的蜜穴。
男人輕碰他耳朵的體溫又燙又熱,清爽的青草氣息絲絲漫延到他的鼻端,那眼底挾著他看
不懂卻為之震顫的情緒,連帶那句「別哭……奧利文……」都是這麼讓人迷醉……
指尖止不住亟欲宣洩的情液流淌,他無助的只能再增添填入的手指根數,無視那處已被攪
弄的瑰紅靡灩,把床被都染上慾望。
「哈啊、哼嗯嗯……崑西、先生、啊……」
幻想著崑西壓在自己身上,粗大的器官頂開窄口在他體內律動,奧利文難以克制的往股間
蜜洞抽送,身上墜鏈晃個不停。
細碎又嬌艷色氣的喘息,還不斷喊著自己的名字,微微看不清的小肉洞被拓開填入身體主
人的手指,動作間過量湧出的汁水把那位偶像祭司淋溼成一片淫靡,光看就讓人腦袋暈眩
、血脈賁張這就是崑西靠近奧利文房間時看到的景色。
房門虛掩,卻完全關不住那懾人的情慾流轉與青年淫媚而惑人的美,崑西明知道不應該,
卻管不住自己的手腳,推門而入,隨後悄悄落鎖。
他可不能接受這樣的青年再被其他人看到。
「崑西先生!」奧利文才想著男人經歷過一次小高潮,嘴裡不知喊著他的名字多少次,卻
不想這番絕不能讓人發現的情色場景,竟然早已落入被意淫的人眼裡。
奧利文連忙扯回衣褲,收拾滿室的色慾旖旎,對自己竟然又犯了相同的錯誤感到羞恥。
「……」奧利文垂著腦袋端坐在床沿,耳朵到脖子都是紅的,眼神一點都不敢與男人接觸
。
可當男人走到他面前,一聲不坑就單膝跪下,朝他遞上綁的不算特別漂亮、卻朵朵盛開的
黃色小花束時,奧利文驚訝異常,掩著微張的嘴,臉上更紅了。
「這是上次狩獵祭你特別喜歡的黃色花朵,森林只剩最後這些,我看著就想到你,不顧托
帕阻止爬上山壁去摘,才不小心受的傷,」崑西沒發現自己說了好多話,殷殷向綠髮青年
表達自己的情感。
奧利文羞澀的接過花,明白了什麼,露出溫潤靦腆的笑。
崑西捧起青年雙頰,無比認真道,「你喜歡我,對嗎?」見奧利文抿起柔軟的唇,害羞的
點頭,他續道,「我也喜歡你,奧利文……」
男人的身上有清新的草木氣息,專注的眼底有著暗夜裡的碎星,黃色的頭髮微亂,還沁著
點點汗水,捧握他臉蛋的手掌又粗又厚,可落在奧利文的感官裡,這些都是崑西先生的味
道──足以讓他原地高潮的味道……
交錯的視線,熱燙的呼息,紛亂的曖昧。
不知道誰先主動的,兩人側首輕碰對方嘴唇,那滋味比想像中更加美好,於是奧利文大著
膽子想含吮男人嘴唇,崑西早已伸舌舔上奧利文柔軟瑰溼的唇面,聽他悶哼出鼻音濃厚的
嬌嗔,比他方才看見的自慰場景更令人失控。
黃色花束來不及放進相襯的插瓶裡,就見高壯精實的男人已然將綠髮祭司抱倒進白色床被
之間,在青年的細聲懇求之下,被崑西褪去身上所有白色衣物,露出那標誌性的橄欖石墜
鍊與白皙卻微溼的漂亮膚肉。
崑西居高俯視懷裡拿手背遮著小嘴、臉色暈紅的色氣祭司,明明有著這麼誘人犯罪的身體
,卻當著最神聖高潔的神職者,根本就是卡萊因神對所有信徒的人性考驗。
而他,注定要被青年的溫柔收服,為他的肉體痴狂。
「嗚、崑西先生、哼嗯……」男人帶著硬繭的指尖撫過臍間寶石、順著肌理滑移到一邊綴
著吊飾的乳首,又蹭又揉的玩弄那顆小小的紅點,奧利文禁不住臆想成真的快意,溼著眼
角嚶嚀呻吟。
「第一次親見這套乳鍊,真美……」崑西大手一團,包覆住飽滿柔軟的胸肉揉捏,同時上
嘴含住另一邊,享受著香氣濃郁又滑又嫩的口感,間或叼著寶石輕輕拉扯,看著可口的乳
尖變形泛紅。
「哈啊、這麼咬的話……嗚嗚、啊、下面又要、嗚嗯嗯……」奧利文的胸部被寶石長期調
教的敏感,即便是輕輕的一捏一咬,都足以讓他下腹硬脹、軟穴淫水橫流……
「已經溼了?」崑西往下一看,瞧見青年雙腿間脹起的莖柱,以及股間窄口淌出的淋漓汁
水,正黏糊糊的打溼床單,「真可愛……」他又低頭欺負早被他舔到水光淋淋的小乳,想
讓奧利文更加情動、泌出更多春潮,才好納入自己早為他而瘋狂的兇獸。
臨時讓祭司借住的房間不算大,卻迴盪著奧利文被一雙唇舌輪流褻弄胸脯而高高低低、斷
斷續續的嗚咽悶泣與酥喘浪叫,他好想伸腿夾緊男人無比性感的腰身,想張口求他快一點
插進來幹他,可又害羞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被男人淫玩到又攀上一波小高潮,滿口喊
著「崑西先生」撒嬌,末了被摟進男人懷裡平復呼吸。
「還好嗎?」
男人的關切噴灑在他耳朵上,讓好不容易才下降的溫度又悄悄升高,奧利文害羞的點頭,
把臉埋進男人肩膀。
崑西抱著乖順的人好一陣揉,嗅聞他身上溫厚的奶香,想像著青年被許多孩子包圍時身上
散發的母性光輝,也回味著嘴裡唇齒留香的乳香。
他的青年又好抱又好聞,比他視為生命的羽毛枕更柔軟,比久久才能嘗到一次的牛乳更香
甜。
他的……奧利文……
還在情事餘韻中沉浮,奧利文擁緊第一次與他距離這麼靠近的男人,胸口上還殘留著靈動
舌尖與粗繭遍佈的揉撫觸感,可當他嘴唇一熱,發現男人又湊過來吻他,他馴順的啟唇相
就,與他輾轉廝磨。
男人的舌頭與主人一樣氣勢凜人,開疆闢土一般侵占他所有呼吸,纏捲他的自由,磨紅他
的唇肉,可他卻完全捨不得推開半分,閉上眼感受自己被喜歡的人擺佈佔有的滋味,期待
他更進一步的攻城掠地。
崑西一邊親吻青年溼潤甜軟的唇舌,一邊沿著他的線條往下撫摸,滑過溼漉漉的胸口,漂
亮誘人的腹肌,緊實有力的大腿……最後是早已氾濫成災的蜜穴。
「唔!」帶著厚繭的手指輕輕蹭著春水充盈的入口,才剛被自個兒稍稍粗魯弄過的地方卻
害羞的收緊,被刮磨的不住顫抖歙動,「哼嗯嗯、嗚嗚……」癢中帶痛的感受讓奧利文忍
不住呻吟。
崑西離開奧利文甜軟的唇舌,依依不捨舔他嘴角道,「有沒有潤滑的東西?」
男人指尖若即若離的在入口處按壓,每次微微陷入幾分,讓奧利文酥著嗓子又想悶吭出聲
時,男人卻很快就離開,彷彿顧忌他真的會受傷似的,讓奧利文含嗔帶怨的咬著嘴唇望向
崑西。
──不用潤滑……裡面已經、等您等到溼透了……能不能直接進來?拜託……
他很想開口向男人求歡,可是又怕自己的癡態會嚇壞對方,只能委屈的搖搖頭,緩慢的曲
起腿,讓自己以M字開腿的姿態露出早已淫液奔流的穴眼兒。
崑西被眼前的風情一震,看著臉上紅潤靦腆的青年朝著自己敞開雙腿,明明羞澀卻極盡邀
請之意,彷彿在邀請他快些品嘗長腿根處那方潮溼滾熱的暖泉。
──只要眼前的綠髮祭司這般張開腿,只怕世間沒有任何男人能抵擋得住這麼純真又浮艷
的誘惑吧……
崑西忍不住嘆氣,發揮長久住在森林獵捕獵物的耐心,湊去親吻青年玫瑰色的臉頰,溫下
啞嗓哄道,「不想你疼,想溫柔待你……」
奧利文有些想哭,張臂環抱身上的男人,細聲道,「……床邊的櫃子第一層,有茉莉精油
做的護手霜……」
崑西意會過來,嘉許的揉了揉青年腦袋,依言取出抹滿兩根指頭,很快又回到溼潤股間蹭
了好一會兒,才用一指擠開嫩肉,探入幽隱的脂洞。
「嗚!嗚嗯嗯……」
相比環抱在肩膀上收緊的力道,青年體內柔軟的不可思議,明明才被身體主人自己使用兩
根手指弄過,卻依然緊緊含住他手指吮絞不放,無法想像真的將性器置身其中,又該是怎
樣的魅惑仙鄉,誘人陷溺沉淪。
隨著他越進越深,綠髮青年不住喘出奶貓一樣的嗚鳴,他心疼的不住啄吻奧利文腦袋,手
上卻絲毫沒有退讓,在感覺他呼吸逐漸平穩後,緩慢卻強勢的填入第二根手指。
「咿啊、嗚、太粗了……」挾著撒嬌的意圖,奧利文感受身體被撐開的疼痛,同時抱住身
上男人不住嚶泣。
男人的手掌比他大上不少,指骨分明的指節也比他粗,還好剛才堅持要塗潤滑,否則真的
有可能受傷的!
「我不動,放鬆,」崑西簡潔下令,語氣裡卻帶著明顯的緊張無措,第二根手指才進入一
半左右,就僵在原地完全不敢動彈。
「哈啊、哈啊……」奧利文難受的直喘,感覺腸肉因為粗硬異物的侵入而不住推擠,卻也
因為含入的是男人的一部分而興奮的收緊,想把他推出去、卻更想挽留其中,享受更親密
的接觸。
──崑西先生……您可以、再粗魯一點的……我想要您……想要的快瘋了……
幾個吐息後感覺懷裡青年顫抖的幅度減少,難捱的悶喘也漸漸轉了調,換成染上了情慾色
彩的柔婉嬌哼,連帶小巧窄穴也越發溼軟,像在招呼他往更深處探索一般吸蠕,崑西低低
笑了,揉了幾下挺起的粉色乳尖,在青年哼叫聲中把第二指推到最底。
奧利文本來還想抬頭抱怨男人的壞心,可帶著粗繭的指尖抵著肉壁刮磨翻攪,還按上他敏
感的騷點輕蹭,不過幾下,他骨頭酥了、腰也軟了,開口的話都變成黏膩的叫喚與嬌喘。
「嗯啊、崑西先生、裡面、嗚嗚嗚……」
崑西實在太喜歡聽他含羞帶怯、欲拒還迎的呻吟,在他終於抬頭後溫柔親吻奧利文唇角,
故意欺負道,「很舒服,是嗎?」
「哼嗯、崑西先生、壞心……」沒想到崑西先生是這樣的崑西先生,奧利文一邊忍著體內
亂竄的快意,一邊委屈控訴。
崑西忍不住勾起一邊嘴角,往那雙溼潤軟紅親了幾下,「只壞心你,嗯?」說著像要證明
似的,勾拉旋動深埋青年體內的手指,在觸摸範圍內最大限度的為他擴張,惹出奧利文好
幾聲高高低低的嚶嚶促喘。
奧利文簡直快要被這不知算前戲還是指交的玩弄給插射。
自伊得去沙漠十來天,除了方才的自娛自樂之外,他已經好久沒有行過性事,如今屁股裡
含著喜歡的人的手指,用上介於溫柔與粗魯之間的力道翻弄他的淫肉,奧利文忍不住吐出
舌尖不住浪叫,幾近沸騰的快樂讓他昏盪的分不清天南地北。
「哈啊、崑西先生、不行、這樣弄的話、嗚嗚嗚、要去了、嗚嗯嗯嗯……」
崑西沒想到他敏感如斯,挾帶一抹壞笑哄道,「射吧,我幫你,」說完握住已經顫抖不已
的可憐肉莖,用上男人都很熟悉的手勢為他套弄,同時捻揉青年體內反應最大的點,要把
人一路送上高峰。
被男人低沉渾厚的磁嗓在耳邊震動,彷彿能燙傷人的呼吸,還有底下前後被同時疼愛,奧
利文哪裡經受的住這些,沒多久就泣叫著射了男人滿手。
「真乖,」崑西安撫的輕吻小動物般、半瞇著迷離眼神促喘不已的青年,然後直起身把自
己衣物全數除去。
奧利文本來還有些迷糊,可當他失去了男人的體溫,忍不住起身想討要擁抱時,正眼對上
了男人除卻衣服後無比渾雄厚實的體魄。
果然是長期在森林生存的男人,每一寸肌肉都緊實有力,每一寸線條都性感到只能以完美
來形容,行進的步伐沉穩強勢,最讓人扯不開眼睛的,就是男人腰胯之下、那又粗大又直
挺的參天神木……
那絕對是奧利文見過、最令人吃驚的尺寸!
崑西見青年微微睜大眼,驚訝中卻流露出難言的著迷神態,讓他忍不住勾起一邊嘴角笑道
,「還滿意嗎?」
奧利文被逗的臉上發紅,遞去含羞帶嗔的一眼,「說、說什麼呢?」然後垂下眼神,支支
吾吾道,「只、只要是……是崑西先生的……我、我都喜歡……」
沒預料會得到這個答案,崑西只覺得心臟不知被誰一擰,比起強烈的性欲,更加淹沒他的
是對眼前這個又清純又這麼撩人的青年的熱烈情感。
他輕嘆一口氣,終是再壓抑不住想狠狠擁有這個人的渴望,想介入他往後的生命,想成為
他身後的唯一支柱,想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看他發光發熱……當然,也想看他縮在自己身下
婉轉承歡,看他被自己操到含淚欲泣、卻爽到嬌吟浪喘……
他放任自己的慾望,注視著白嫩嫩的青年因自己而滿身通紅,拉開那雙長腿置身其中,俯
身邊親吻盛滿水光的軟唇,邊拿早已叫囂著想一親芳澤的猙獰性器往溼淋淋的嫩芯蹭了蹭
,接著輕輕抵住了,喘著粗氣問,「我想進去了……可以嗎?」
奧利文害羞的說不出話,卻動情的伸腿勾住身上男人的緊實後腰,無聲表達他的期待。
──求您、快一點進來……我想被您貫穿、想吞吃您的肉棒……想被您狠狠抽插、想被您
的精液灌滿……崑西先生……
崑西看懂了青年的羞赧與邀請,往他臉頰親了好幾下道,「奧利文,我喜歡你,」在青年
連耳朵都發燙的嬌羞中直起腰蓄勢待發,「以後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語畢不再猶豫
,捧住白皙性感的腰線固定,用龜首擠開溼糊糊的層疊嫩肉,把自己壓進奧利文熱燙緊緻
的體內。
「啊啊、嗚啊……崑西、先生……哈啊、哈啊……」第一次吃進份量如此沉重的巨大性器
,肉壁被撐的又痠又脹,像要被粗如精鋼的凶器給撕裂,卻又在疼痛中泛出絲絲的快悅,
整個人矛盾的扭動掙扎著,伸長手握住男人手腕。
崑西心疼的看著奧利文因疼痛而緊擰的眉間與額上細汗,可被高熱肉膜從四面八方團團含
吮的性興奮實在太過刺激,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在溢滿蛛黏情液的甬道中抗拒著
吸啜不休的淫肉,咬牙持續往深處推進。
「啊啊、崑西先生的……太粗了、嗚嗚嗚……」奧利文一張嘴完全合不攏,忙著哭泣呻吟
、忙著喘氣宣洩,也忙著叫喚男人名字。
那隻巨獸實在太過凶猛,還毫無退勢的往他內腔長驅直入,讓他昏眩的感受到男人對他有
多興奮熱情,又有多麼驍勇善戰、無堅不催……
裡頭、好疼……可是一想到正在侵犯他的是崑西的粗大肉棒,就忍不住春水直淌,抽緊了
下腹一抽一抽的吸,還夾緊男人的腰不許他退開。
崑西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盡根沒入、埋進奧利文最溼最燙的深處,他沉沉吐氣,一邊抗拒著
被綿纏狠絞到想逼他射精的衝動,一邊撥開青年汗溼微亂的瀏海,溫著嗓子殷切道,「還
好嗎?我不動,讓你好好含一會兒,嗯?」
「嗚嗚、嗯……」奧利文淚眼矇矓的點頭,抖著指尖握住男人撫摸他臉頰的手腕,忍不住
往他手心蹭,像隻小貓咪在向主人撒嬌,咬著下唇努力忍住不要喊疼。
「別咬,都發白了,」崑西撥開他泛白的嘴唇,憐惜的幾下輕舔,然後抵著青年額頭親暱
磨蹭,感嘆道,「你的裡頭……好溼好溫暖……想一直待在裡面……」
沒想過男人還有說撩人情話的一面,奧利文害羞的要命,卻也喜歡的要命,想閃躲男人熱
燙的眼神,卻又捨不得真的不看,眨著眼睛欲語還休,末了只吐出一句,「崑西先生……
」
「唔!」被啟唇輕喚自己名字的青年狠夾了下,崑西略顯狼狽的粗喘一聲,卻也忍不住嘴
角一勾,被誘惑的啄吻那雙甜軟紅唇,「裡頭一直吸著不放……是不是很喜歡,嗯?」
奧利文眼角湮出水痕,卻並不是難受,而是難以忍耐的情感與慾望──對著身上的男人。
「喜歡、最喜歡……」疼痛感已然褪去,感受體內另一道炙熱的體溫與富有生命力的卓然
挺立,讓奧利文酥軟著情態殷殷告白,不只有肉體上的依賴,更是情感上的眷戀,「我喜
歡您,崑西先生……」
請您、用力的將我填滿……讓裡頭染滿您的味道……將裡頭拓印成您的形狀……
輕細到彷彿不存在的低喃,都讓長年住在森林裡草木皆兵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崑西知道青年已經準備好了,他也被撩的慾火燎原,捧住奧利文的臉頰狠狠一吻,親到青
年眼神都溼潤迷離才退開宣告道,「自己點的火得自己滅掉,我要動了。」
「嗯……」奧利文沒被嚇住,迷戀的眨眨眼,縮緊下腹準備承受男人的律動。
於是崑西嘗試著退開半根,在腸肉收合間挺腰擠回深處,伴隨著青年的嬌媚悶哼又試了幾
回,確定纏裹的嫩肉足夠溼軟,他撤出大半幾乎只留下龜頭,在青年空虛的扭腰討要時,
對準腺體位置狠狠一頂,逼出一聲拔高的尖喘後,兩手握住青年胡亂伸出的手,按在他腦
袋兩側十指交扣後,開始蓄力甩腰操幹起來。
「啊!啊啊!唔、嗚嗯嗯……」被粗硬陽物熱烈的翻攪內壁,剛開始還有微微的疼痛,可
到後來越來越順暢、也越來越舒服,奧利文被頂的花心酥麻,嘴裡不住嚶吭嬌嗔,脂洞也
淫亂而貪婪的吞吃男人肉棒,吮的一個嘖嘖有聲。
「呼……」崑西看著那張溼粉色的窄小肉穴完全吃入自己粗如舂具的性器,裡頭看不見的
地方更是彷彿有自我意識一般,無比柔情的盤絞團吮著入侵異物,時時刻刻逼他繳械……
很少遇上這麼兇狠的絞咬,強烈的射精慾讓崑西又驚喜又苦惱……可怎麼說他都是男人,
怎麼能在第一輪就比對方還早射呢……崑西咬牙忍住過度緊緻的腸肉帶來的強烈快意,在
湮滿淫蜜的陰戶之中努力維持金槍不倒!
「哈啊、呼嗯嗯……哈啊、咿、崑西先生……嗚嗚嗚……」奧利文被男人緊扣在身下肆意
侵犯,反覆肏著花心又插又幹,整個人沸騰的冒著貪歡的情慾泡泡,又被過度的性悅融化
成一江溼淫春水,只知道捏緊男人的手、夾住男人的腰,才能勉強在猛烈顛動之中吸緊不
停進出他身體的肉棒。
「唔、啊啊、崑西先生的、好舒服……嗚嗚嗚、太舒服了……被崑西先生、幹到好想射、
嗚嗯嗯……」
沒有男人不喜歡聽到床上的讚美,即便崑西早被夾到滿身熱汗,依然露出野蠻而野性的笑
,親了親哼出動聽讚譽的可愛小嘴兒,一手按在青年因施力而繃緊的性感肚腹上,一手勾
著乳鏈輕扯,隨著律動頻率玩弄挺立的小乳。
雙重慾浪襲捲而來,奧利文明明已經被操到性器前端汩汩泌汁,卻更因為男人扯動胸口上
的墜鏈、拉揉到乳尖變形而舒服到尖喘出聲。
「啊!啊啊……崑西先生、嗚嗚嗚、一起弄的話會、唔!太犯規了、哈啊……」
青年嘴裡求饒,可纏捲肉棒的嫩肉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歡快熱烈的迎接一下重過一下
的搗進,還被插到淫水如飛瀑般亂流,被快速出入的凶器攪打出一圈白沫,浸染在蕾口周
圍、渲出一圈妖魅。
啊啊,他到底喜歡上怎麼樣的人間尤物啊?崑西有些苦惱,卻更加興奮,被青年無意識的
勾引撩的心跳鼓譟,只能更用力挺入對方體內,才能宣洩快壓死他的火熱慾望。
「奧利文真是……明明是你犯規、呼……」崑西笑著反駁,卻帶著說不清的調情,用身下
神木盡情侵犯無比色氣的漂亮青年,「是你喊著我的名字自慰,用帶著愛心的眼神直直看
我,還這麼乖巧的、熱情吸吮我的陰莖……不是嗎,嗯?」
被擠進最深處無人碰觸過的地方,還被粗硬龜頭頂揉腺體、被柱身上的怒凸筋脈刮擦而過
,胸前鏈條更是被男人掌握,不時勾緊脹到不行的乳首,讓那處彷彿花朵般開出豔態,奧
利文所有感官都被剝奪,除了身上男人給予的欺負疼愛,其他什麼都顧不了了。
「嗚嗚嗚、對、是我犯規、呼嗯……拜託崑西先生、懲罰我、哈啊……」
大概是為了高潮,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了……崑西望著毫無保留表現出對自己渴望的青年,
嗅聞他身上雜揉著淫媚與清甜的奶香,感受他越發緊緻的壁肉夾擠,聽他哭哼浪叫出膩死
人的動聽呻吟,只覺得他唯一捨得對青年施行的懲罰,大概就只剩一路沒有終點的高潮了
吧……
崑西忍不住又想笑,以往一個人在森林裡想起神聖而不可褻玩的聖堂祭司時也會這麼笑,
可會被托帕關心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莫名其妙一個人傻笑。
他現在終於明白,是這個陷落在他懷裡的青年讓他幸福的想笑,不論是肉體上的臣服,或
是羞澀的邀請、淫亂的討要,在他眼裡的奧利文都是這麼迷人而耀眼,讓他想擁緊這個青
年,想與他天荒地老。
「奧利文、奧利文、我的……」崑西低頭吮吻他的唇角,舔去他來不及收攏的水絲,「我
要罰你,一輩子跟我在一起……」
奧利文沒想到男人竟然說到未來去了,明明第一次交配都還沒完成,怎麼就……還是說…
…奧利文臉上又紅了幾分,撇開了眼神顧自害羞,卻抵擋不住軟穴內依然深切進犯的勇猛
莖柱。
他只能支吾著喘氣回應,「哈啊、崑西先生、嗚嗚……我也想、哼嗯、一輩子被您擁抱…
…唔!太燙了、崑西先生、啊啊、您、輕一點、哈啊……」
崑西哪裡肯鬆手,掐住青年裸腰把人往自己胯下送,一記又一記撞頂到最溼最緊的芯處,
被夾的腦門酥麻低喘不已,也完全煞不住車。
「又在、勾引我了……」崑西苦惱笑道,熱汗滴落在青年身上,溶進對方的氣味與撒嬌裡
,「喜歡我這麼操你嗎?」
「喜、哈啊、喜歡……」奧利文在嚶嚶嬌喊中忙不迭道,「嗚嗯嗯……最喜歡崑西先生了
、哈啊……」
「奧、利文……」崑西再受不了青年殷殷示愛的情態,在為他敞開的雙腿間沉重而狠戾的
擺腰送胯,還專往他最騷最敏感、不斷向他討食的淫芯猛肏,鐵了心要把人一舉拋上高潮
。
奧利文被頂撞到整個人都不由自己控制,快感讓溼濘腸肉重複盤絞著進出不休的粗硬肉棒
,腳趾難耐的蜷曲,嘴邊也滿是無力收納的口涎,只能努力用身體的一部分吞吃男人的性
慾,被捲入幾要滅頂的快樂。
「崑西先生、嗚嗚嗚、崑西先生……不行了、啊啊……真的、想射了、哼嗯嗯嗯……崑西
、先生、哈啊……」
「射出來……我想吃奧利文的味道……」崑西按緊因高潮在即而胡亂扭動的腰,更用力撞
進明顯開始痙攣的層疊肉膜之間,幹出青年一波波華麗卻哀切的哭淫。
「不行、嗚啊啊、那裡快要、嗚嗚……哈啊、崑西、先生……啊、嗚嗚、啊啊啊」
奧利文終是被崑西狠狠幹射操哭了,在長達好幾分鐘的空白裡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偎進男
人貼靠上來的精實胸口喘氣,末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男人根本沒射。
他臉色一白,「崑西先生怎麼還……」這麼硬?「是我沒有讓您舒服到嗎……?」
瑰豔色的臉頰寫滿沮喪,讓崑西忍不住捏了捏,難得溫柔的笑了,「我是拼了命忍著的,
想跟我的奧利文再親密久一點……」
「……」短短幾句話就足以讓奧利文重新飛上天,他露出靦腆卻禁不住喜悅的笑,眼角卻
更溼了,惹的崑西憐惜舔去那些淚痕。
「能夠被崑西先生喜歡,我、真的好高興……」
眼看眼淚越流越多,崑西乾脆把他按進胸口摟緊,沿著脖子後方輕捏放鬆,「以後,不放
手了。」
「嗯……崑西先生,好溫柔……好喜歡……」奧利文忍不住拼命向男人撒嬌,感覺體內溼
漉漉的地方依然被撐開,卻填滿了內心深處的空虛。
「你才是,又色情、又可愛,」崑西故意調笑,在青年抬眼露出羞澀又懊惱的表情時,忙
湊在唇邊低嘆,「但我喜歡……」語畢吻上奧利文乖巧開啟的唇瓣,飲入他的喜悅與甜蜜
。
兩人來回親吻,眼裡滿是彼此,絮絮溫存了一小段時光。
可當奧利文被蹭的又有了感覺,忍不住默默猶豫是不是要主動一些,也好讓男人依然埋在
他體內的野獸解放,就見對方沾起他方才射在彼此之間的體液,直直望著他舔了一口。
「崑西先生、你……」
「……我以為奧利文的會是甜的。」
「怎麼可能嘛!」奧利文侷促嗔道,只覺得臉上莫名發燙,察覺男人遞來的促狹笑意,忍
不住埋怨,「崑西先生壞死了!」
崑西自己的表情不算多,所以看奧利文時而害羞時而放蕩的模樣更加心動,直覺懷裡的青
年真是可愛到……大概翻遍全森林也再找不到比他可愛的生物了。(托帕:我呢?)
「我還有更壞的……奧利文想不想試試?」
「……」奧利文安靜了會兒,心臟卻跳的飛快,感受著體內來自對方的熱度慢慢攀升,隱
約知道男人的意思,羞澀卻好奇的囁嚅道,「怎麼試……」
被青年的乖巧溫順完全取悅,崑西捧住他的腰,輕鬆的一個翻身,就讓自己完全平躺在床
,卻讓奧利文整個人坐在粗大性器之上,因著坐姿吃到更深的地方。
「啊」奧利文被這麼一頂,一聲帶著驚慌和快意的尖喘倏然溢出,方才享受過的那些
熱烈情慾盡數回籠,腸肉不自覺一抽一抽的吸緊肉棒,貪歡的討好男人。
「你自己動,嗯?」崑西面上好整以暇的一動不動,可深陷蜜穴深處的神木卻早已脹到發
痛……要不是存著想欺負喜歡的人的意圖,早就再次把人幹哭了,哪來這些調情的餘裕。
「崑西先生都、欺負人、嗚嗯……」奧利文被戳的眼角泛淚,跟胸腹前的橄欖石墜鏈一同
發出細碎的悶響低聲,可緊緊含吮男人的地方卻淫蕩的淌出甜膩汁水,把男人恥毛都打溼
。
「動動看,很舒服的,嗯?」
在男人火燙的眼神與催誘下,奧利文含羞帶怯的垂下眼睛,跪起身讓男人脫出小半根,再
輕輕沉腰吞回原本的深度,緩慢的像隻慵懶懶的小貓,可夾著喜歡的人的一部分磨擦淫蕩
飢渴的內腔,就足以讓快感滋生,瘋狂蔓延到四肢百骸。
「唔、哈啊啊……崑西先生的、好棒、嗚嗚……」呻吟雖然輕細,卻依然難以遏抑,才進
出十來下就嘗到甜頭的奧利文忍不住張手撐在男人緊實腹肌上,抬高屁股加大起落的力道
,讓粗挺肉棒進的更深、攪的更重。
崑西著迷望著青年逐步陷落進情慾的模樣,被那性感到不行的美景刺激的、得握緊拳頭才
能勉強壓下想挺腰撞進更潮溼緊緻的嫩肉之中的衝動,就想多看他的奧利文因他而失控,
為他而痴狂。
男人嘛,誰在床上沒有那點子征服慾呢,只是程度不同罷了。
雖然被撩到精關多次差那麼一點就要失守,得靠他拼命深呼吸才得以捱過,事後讓他不得
不懷疑被征服的到底是誰……咳嗯。
總之,隨著奧利文上下起伏的身姿,崑西眼神火熱,享受著青年聲色效果十足的性色演出
。
眼前是一對柔軟又飽滿的胸部,嫩粉色的頂峰綴著橄欖綠的水滴狀寶石,勾著繩鍊連結到
肚臍位置的眷屬寶石,連同胸部被身體主人自己操到細碎搖晃,發出好聽的清脆碰撞聲。
青年臉上一片暈紅,額髮微溼,瑰紅小嘴完全合不攏,不住喘出豔麗無方的嬌聲浪吟,搭
配臀部落下的拍擊聲響與交合處黏呼呼的水聲,構成一副絕色美人圖,讓崑西不錯眼珠的
直勾勾盯著,想把青年的每一寸都刻進骨血裡。
除了視覺與聽覺的盛宴之外,自然還有觸覺上的身歷其境。
青年的體溫滾熱,被生生吞含進這樣的嫩穴裡裹附吮吸,被滑膩膩的蜜汁浸溼,被纏人的
肉壁絞緊,被上下起落綿密套弄,是個男人都很難忍啊!
崑西終是失去了從容,視線纏緊青年,虎掌往他腰上一掐,扣住了胡亂挺動的奧利文,在
驚呼聲中向上提腰,不過幾下肏弄,就從溼淋淋的脂腔擠出更多騷甜淫水,失禁似的一通
亂流。
「哈啊啊、嗚嗚、崑西、先生……哈啊、哈啊、太快了、哼嗯、啊啊……」
被迫切而凌亂的快感貫穿腦門,奧利文哭皺了一雙眉眼,在晃蕩視線中淚眼汪汪的望著化
身為獸的男人,如同對待獵物一般目露精光,專注而熱切的擺弄自己身體。
──真的、太超過了……
奧利文想咬唇制止自己過度癡浪的叫床聲,卻怎麼都無法如願,自下而上被一下又一下頂
進體內的肉棒操出一峰浪過一峰的尖喘與嬌淫嚶嗔,整個人都不受自己控制……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奧利文已經在男人身上被操射一次,又被耐力驚人的崑西幹到忍不
住再次硬起。
粗硬的肉棒彷彿從來不知疲倦,毫無頹勢的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勇猛馳騁了好久依然百抽
不洩,還恍無止境的添柴加薪,燙的讓他只能無助的融化,被操到腸肉外翻、淫水直流,
卻無法阻止大砲一般驍勇善戰的男人持續侵犯,讓他只能顫抖著大腿維持張開的姿勢,讓
莖神奕奕的男人繼續伸莖百戰。
以後大概再也用不上那些玩具了,男人一根性器就足以超越那些個偽物,讓他爽到腦袋暈
眩,到最後只想求饒。
「快不行了嗎?」崑西察覺青年的叫聲越來越沙啞微弱,小半截舌尖收不回去的垂落唇邊
,綠色眼眸迷離的半瞇著,彷彿快被玩壞的玩具。
「嗚嗯嗯嗯、崑西、先生……哈啊、腰好痠、好累了……您快些射、好不好?」
看來男人太持久也是一種罪惡啊……崑西忍不住苦笑,停下抽插動作後溫柔的把青年抱回
平躺姿勢,看他騰空許久的背脊一著地後馬上露出鬆泛滿足,莫名覺得連這樣的奧利文都
可愛的要命。
他親吻青年唇角,抹去他額上熱汗,寵溺哄道,「最後了,乖,再陪我一下,嗯?」
能在第一發之內就把青年幹成這樣,他覺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已經大大滿足了,卻不免心疼
他虛軟成這樣,不知是白天改建事務太繁忙,還是自己真的把人榨乾了?
「嗯……您來,不用顧慮我……」奧利文明明已經累到渾身脫力,卻努力環抱住男人肩膀
,想向他撒嬌。
崑西哭笑不得,親暱的吻落在他額頭眼角,「奧利文真乖,又可愛又性感……」
奧利文小臉兒一紅,惹來崑西更多啄吻,於是他夾了夾體內深處的性器,軟呼呼道,「快
些、崑西先生……您還沒、射在裡面……」
崑西忍不住笑了,「好,這就來餵飽我們貪吃的奧利文,」說著往他嘴唇「啾」了一口,
不再強制壓抑精關,在青年最溼最軟的蜜穴深處再度頂送起來。
被反覆戳攪的腸肉已經軟爛溼濘,卻更方便入侵的陽具想操哪裡就操哪裡,想幹多深就幹
多深,全無阻滯的攻城掠地,也被一下下撞出濃厚的性悅與翻天的興奮。
即便嗓子都喊啞、全身痠痛難受,可更令人難耐的依然是男人帶來的慾望,鋪天蓋地、排
山倒海的,讓他不得不被捲入其中,彷彿驚滔駭浪中的一葉輕舟,絲毫無力抗拒,只能隨
之起舞、載浮載沉。
許是最後關頭了,崑西不再玩手段花樣,直直對準奧利文又腫又燙的騷點兒猛頂,感受黏
呼呼的嫩肉越絞越緊,連抽出都得花上幾分力氣,更別說頂入時得多用力。
「嗚嗚、哼嗯……好深、又想射了、哈啊……」
崑西兩手一撐,把全身勁力留在腰跨之間盡情交合,也被青年夾的熱汗淋淋,想溫柔卻怎
麼都管不住下半身,只能不住搗入溫泉一般又溼又熱的幽谷深處,在青年一手織就的慾網
中獻出所有。
「啊啊、真的、不行了……崑西、先生、哈啊……」
即將再次席捲而來的高潮讓奧利文攀抱住男人手臂,難以自控的強烈痙攣讓他生生團緊粗
壯的陽莖,不分輕重的綿絞狠吸,彷彿不榨出男人的精液不肯罷休。
「唔、奧利文……」明明已經經歷過青年好幾次逼人的緊窒,但存著心疼他、想讓他早些
好好休息的想法,讓崑西再也無法抗拒直射腦門的酥麻暢爽。
他咬牙大開大闔的肏弄那張早已一蹋糊塗的豔穴,幹出鮮潤通紅的腸肉再用力擠回深處,
不過堪堪十數下就聽得青年含著水聲的崩潰哭叫,下腹一溼,瞬間澆滿青年動情而出的淋
漓精水。
高潮中的肉洞狹小又緊窄,還震顫著一抽一抽的吸,崑西再也抵擋不住,狠幹了七八下後
終於強橫的頂進最深最燙的地方,被夾出一波接著一波的滾熱濃精,盡數沖濺在熱切迎合
的肉壁上。
「嗚啊、哼嗯……射的、太深了……嗚嗚、好燙……」
長時間的射精讓小腹又痠又脹,還懷孕似的隱約脹起幾分,讓奧利文不住嬌喘呻吟,整個
人溼答答的像淋過一場大雨,神情與喘息中卻透出些許饜足。
──他終於、讓崑西先生暢快的釋放了……
「啊、呼……」劇烈吐精終於結束了,崑西粗喘著倒進奧利文懷裡,卻不住拿臉揉蹭青年
柔軟飽滿的胸脯。
待他滿足了重新抬頭,青年早已不堪性愛的疲憊沉沉入睡了。
崑西看著奧利文嘴角微勾,呼出又輕又甜的呼吸聲,露出連魔獸都捨不得打擾的天真睡顏
,心口一軟,悄悄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我的奧利文。」
*
幾個月後,王都聖堂在民眾熱烈期盼之下,終於順利改建完成。
重新開門的當天,所有居民連同伊得和其他眷屬全數到場,王國首富艾斯特還大手筆辦了
場熱鬧的開幕儀式,同時租下聖堂旁邊的空地轉租給許多小攤販,開心的躲在背後數鈔票
。
「哦,改建的也太漂亮了吧!我看看,這次的主題是『綠意聖堂』,多了好多植物,難怪
會找崑西一起幫忙,」伊得看著光鮮亮麗的王都聖堂,眼睛發光不住讚嘆。
玖夜聞言摀嘴笑了。難怪最近不時從老友身上聞到某種熟悉的騷甜與乳香,原來還有這麼
一茬,想來名面是上趕著去幫忙,實際大概是上趕著去上床吧,呵呵。
「捏捏、達令~~」布儡輕輕拉扯伊得的外套,軟聲撒嬌道,「那棟建築物好漂亮哦,我可
以進去看嗎?」
「我也想進去,我問問奧利文願不願意帶我們逛一圈,」伊得笑著撫摸布儡頭髮,視線一
轉卻沒看見向來總被信徒圍著眾星拱月的綠髮祭司,忍不住問向旁邊的八雲,「八雲,你
有沒有看到奧利文啊?」
八雲正望著布儡開心牽住伊得的那隻手出神,沒預料會突然被詢問,緊張的不停道歉,「
伊、伊得先生!對不起……您剛才說什麼?對不起、我剛剛不小心發了下呆……對不起…
…」
阻止了八雲沒完沒了的道歉,伊得無奈的苦笑後問向另一側的艾德蒙特,卻只得到冷冰冰
的回答。
「祭司是你的眷屬,又不是我的眷屬,我怎麼可能知道。」
伊得無聲嘆氣,想著他哪裡又惹這位傲嬌副團長生氣了,壓根兒沒注意艾德蒙特的視線跟
八雲同個方向,直勾勾望著布儡黏在伊得手臂的樣子,忍著不要上去把人拔開。
鏡頭一轉,話題中心的奧利文完全聽不到熱鬧沸騰的人聲,整個人正被身材高大健壯的男
人完全壓制在聖堂最隱密的角落裡,微啟的雙唇被含入另一張嘴裡吮吻。
被懲罰似的親了好久才鬆開,奧利文氣喘吁吁的縮進崑西懷裡,軟著嗓子奶聲抱怨,「這
麼重要的場合,你要是害我遲到了怎麼辦?」
「去換件衣服,」崑西捏了捏青年完全裸露在外的腰身,不滿的要求,「這麼輕飄飄的、
連乳頭都會被人看見的衣服,不准穿出去。」
「這是最正式的祭司服!這種場合才要穿出來!」奧利文嘟嘴反駁,很快又被男人拿舌頭
一堵,親到連呼吸都要忘了,腿軟的得靠男人摟住才不至於跌倒。
「換不換?不換我就把你扛回房裡,直接讓你跳過開幕了!」
奧利文看著男人眼底專注的堅持,又看到遠處柱子旁躲著的白色小托帕,看他害羞的遮著
眼睛,又不時好奇偷看的樣子,嘆了口氣終於讓步。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完全相信男人決不輕易許諾,但說到就一定做到的本事。
他勾住男人脖頸,掀開胸口周圍的白色布料,臉上發紅嘴上卻道,「你在我這裡留下吻痕
吧……這樣、我捨不得讓別人看見,才會記得換上能遮住的衣服……」
崑西一愣,覺得自己被反撩一局,卻一點也不感到討厭,只想把青年狠狠箍進懷裡揉,也
想在他兩邊胸口都留下吻痕咬痕……
最後,待奧利文再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早已經是綠意聖堂第二天開門的時候了。
(Fin.)
===
狩獵祭服裝的奧利文香噴噴的
我老婆超級可愛<33333
如果喜歡請告訴我~~
您的留言與推文是創作者更新的最大動力唷~~
謝謝!!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136.187.5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NUcarnival/M.1651993950.A.D41.html
以後除了那件SR的藍色,其他的都只能在房間裡穿
(不過大概也很快就脫掉了=////=)
森林撞奶好有畫面!!!
(而且感覺好好喝?)
我要抱著大大的大腿一路跟隨(變態)
嘻嘻嘻!!好害羞~~
大奶組害我爆笑www
不知道有沒有大鳥組(?)
※ 編輯: tess605605 (223.137.43.177 臺灣), 05/11/2022 11:59:42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