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atherless bip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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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在乎一位天使的墮落
愛不在乎
一位三流鎖匠
為愛放棄職業道德
當我遲疑地把手
移向妳
門鈴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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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了。
像星球接受眼睛命名，始能擁有
可見的光
大風中妳翻開字典
在某個嘆詞前停下手指
我於是擁有詩歌
和足夠
用一輩子接受退稿的靈感
（彼岸的花因嫉妒而
勢必開在廢港
豐收的死魚，脹滿園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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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將一直纏繞我們的。毀滅……」
爬上萬燈璀璨的樓頂，妳試著以
笨拙的擁抱
銬我們於同一副翅膀
鑄成的腳鐐
而我的人字拖鞋，就這樣被妳
靜靜擱在原地了
（妳問我這是一種象徵，或者隱喻？）
光與塵囂拔然遠去，萬巷空寂──
惟那猝不及防的理解
過於刺眼，以致踩空的那刻
我終究忘了
推開的是不是妳……
※
妳循著那微光，重新打好一個死結
妳打算從背後開始
打算從一變成零，或者也打算
為我留下曾經允諾的0.001
妳說天使的任務包括行竊與
撒謊，在這空蕩的世界
妳想帶我走，可是我很重
所以喜劇的高潮
妳是唯一抽出雙腿跑開的人了
（空難後的晴天，一列白鳥飛過頭頂
為什麼要這樣暗喻呢
為什麼我們的天空
在承受花瓣時也承受了墜落……）
我在慾望的注視中得到誤解
放棄中得寬慰
像一只偷打的備份鑰匙，永遠停格在
另一側門把
微微，轉動的瞬間──
※
夜深了我的天使。妳不懂
在人間
情詩趨近於愛而愛人
等義於拙劣的鎖匠
萬籟俱寂。在夢最喧嚷的夜市
我們的門鈴同時
放棄的響起
另一個鎖孔則在風中，失去身分與風格
讓我們阻止一切重來
讓我們重新斟酌
妳在我詩中的去留好嗎
自始至終不該被擺在第一個字的
我的天使，那不需要
我已不再熟悉，兩人三腳練飛的姿勢
記得這次
不要在我腳鐐上
留下任何鑰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