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17 #Saturday
【等了5年,高雄我來了】超過 1 萬人都在學的「改變一生英語學習術」,讓我手把手帶你學好英文
為了 10/17 (六) 的高雄講座,我花了很多時間調整簡報內容。上一次到高雄是應哥大學姊(高師大英語系教授) 的約,到高師大英語系演講。結束後我們在旁邊的咖啡廳聊天敘舊、用 45分鐘秒逛駁二,晚上還有課就匆匆搭高鐵回台北了。
為了回應南臺灣的學生的熱情,這次我將一次帶來「改變一生英文文法、搭配詞、語用力」3場超高含金量內容,一次讓你滿載而歸(老派用法?)!
歡迎一起邀約高雄的好朋友。有餐廳、景點可以踩的也歡迎大家分享給我 XD
🚩【上半場:改變一生文法+搭配詞】
1️⃣ 學習科學與英語學習的關係是什麼?
2️⃣ 什麼是搭配詞?英語母語人士如何廣泛地用搭配詞?
3️⃣ 如何使用語料庫學習、檢索搭配詞?
4️⃣ 用「思維」、「理解」、「中英比較」學習英文文法
5️⃣ 分析台灣學生最高頻的文法錯誤,減少英文書寫上的文法錯誤
🚩【下半場:改變一生英語語用力】
1️⃣ 想用英文表達想法,但不知道自己的用法是偏「口語」還是「寫作」?
2️⃣ 在「給建議」、「抱怨」、「道歉」等不同情境中,不知道英文用法「合不合適」?
3️⃣ 在不同場合和領域,用字和表達方式上會有所調整,不知道自己的英文用出來會不會不得體、或有失專業?
【講座資訊】
時間:10/17(六) 14:00 ~ 16:30
地點:高雄市前鎮區成功二路25號3樓(集思高雄亞灣會議中心 302會議室)
一秒報名「改變一生英語學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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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見!
會議結束用語英文 在 李開復 Kai-Fu Lee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近年接受的最長也是最細緻的採訪,人物雜誌記者像私家偵探一樣,從我和朋友的交談,從各種出乎我意料的文字視頻資料裡面,打開了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一面。有不少獨家的秘聞,歡迎點擊。
李開復:最大化戰爭的倖存者
本文來自《人物》雜誌
文|李斐然
編輯|朱柳笛
攝影|尹夕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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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李開復對面是一種持續的挫敗和絕望。技術要比人性更根深蒂固地活在他身上,那種感覺很像是跟Siri聊天,全程剔除人類情緒。這讓人產生一種不太對勁的迷惑:如果他參加圖靈測試,能通過嗎?
這種最大化的氣質只在一種狀態是合理的,那就是科學家的實驗室。這原本可以成為一個最典型的科學家故事,一個天才,迷戀技術,與機器共存,活在實驗室裡。但顯然,李開復早在30多年前就放棄了這條路,這也是他的故事中最有意思的一部分——天才決定離開實驗室,投身複雜、渾沌、充滿局限又充滿活力的商業社會,活在人群中。
┃最大化戰爭
李開復的西裝褲口袋是一個精確測試後確定的尺寸,它和最新款iPhone的尺寸貼合,既不會淺到放不進去,又不會深到不容易取出來。在重要場合,他會戴寬度7釐米的細領帶,比市面上大部分領帶細1釐米,因為他經過實驗發現,這樣的搭配顯瘦。就連他的笑容,都像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偶像營業時的idol smile,這是他大部分照片裡的固定微笑的弧度。
坐在這樣的李開復對面是一場持續的心理危機。他的人生經歷被量化,像一個可查詢的資料庫,他的回答基本上全部出自他出版過的8本書,以及迄今為止發表過的公開演講、訪談和文字記錄。如果你讀過這些內容,就可以準確預測他每一次的答案。因為不管問題是什麼,他都會繞回到這些公開信息的範疇之內,邏輯落點始終是——“世界因你而不同”,每個人都要“做最好的自己”,而現在,我們應當關注“AI未來”。這些是他的自傳標題,也是他研究後發現最適宜大眾傳播的話題。
他的生活是一場最大化的戰爭,在有限條件裡,最大化時間,最大化效率,最大化確定性,不允許冗餘。偶爾助理給他在兩個時間段中安排了休息,會遭到他委婉的批評:時間沒有得到充分利用。
這場最大化戰爭貫穿了李開復30多年的職業生涯,他擁有一個商業偶像的完美履歷:畢業於學術頂尖的哥倫比亞大學和卡內基·梅隆大學,工作過技術最頂尖的科技公司,蘋果、SGI、微軟、Google,而後在2009年創辦創新工場,投身中國的創業熱潮。
在每一個階段,他都創造過最大化的奇跡:在蘋果,他曾將尚處於實驗室階段的前沿語音辨識系統,壓縮了1000倍後應用在當時的蘋果電腦裡;在微軟,他創建了微軟中國研究院,這成為後來世界知名的微軟亞洲研究院,走出來許多AI領軍人物,被《麻省理工學院技術評論》稱為“世界上最火的電腦實驗室”;Google中國也在他的推動下,從一個人到700人的團隊,實現了最具歷史意義的當地語系化。
過去10年中,他的最大化戰場是中國的互聯網創業。創新工場所投資的項目超過350個,已經誕生了17家估值超過10億美元的獨角獸,基金規模超過20億美元。“創業本身就是一場最大化。人們在創業環境中得到的成長,是在其他環境裡不會得到的。創業就是做出了有限性和無限性之間的連接,達到了人的最大化。”
技術造就的商業奇跡,是過去10年間中國互聯網的獨特景象。技術高度集中化了效率,放大了個人的力量,讓所有人親歷了一場肉眼可見的奇跡——一個創業者能改變所有人購物的方式,一個聊天工具能顛覆此前所有的通訊龍頭企業,一個網紅主播能直接決定一款口紅的生產……中國市場成為全世界資本最為矚目的新大陸,它吸引著一個又一個人投身這片土地的最大化戰爭,在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親手創造一場影響14億人的奇跡。
“看到時代的變遷,看到迎頭而來的機會,總在想怎麼去調整自己,才能捕捉到這些機會。如果你讓我每天做一樣的事情,我會枯燥到死。”李開復說,“每一年我說不出來我做了兩三件很驚人的事情,好像就白活了。”
不過,這場最大化戰爭也多少吞噬了人性。在家裡,他陪家人的時間是經過精密規劃的最大化策略,“既不會少到讓她們抱怨我不是好丈夫、好父親,又不會多到影響工作效率”。妻子謝先鈴有次跟他吵架,氣到離家出走,不接電話,不回短信。結果,李開復選擇用技術回應。他在Google搜了大概1000條道歉短信,從裡面挑了50條比較接近他的口吻的,自己又寫了50條,湊成了一個100條道歉信的資料庫,然後寫了一個程式,每隔45分鐘隨機發送短信,不間斷地一直發,連續發送到第三天的時候,妻子敗給了程式,認輸回家。
創業夥伴陶甯從微軟時代就認識了李開復,那時候,連跟他吃飯都是一場智力競賽,要一邊吃一邊玩難度極高的推理遊戲。她注意到,同樣使用語音輸入,李開復的語音轉化準確率要比周圍所有人都高。因為他常年訓練自己,用機器習慣的穩定狀態說話,“不要只train機器,還要train自己。”
與他結識近14年的黃蕙雯是創新工場現任CMO,起初她並不想接受這份工作,就跟李開復說,北京霧霾好重,我不要搬過去。結果過了一會兒,她在微信上收到了他的答覆,他依次發來中國氣象局的監測結果、社科院的研究報告,以及協力廠商機構的觀察統計。李開復糾正她,準確的事實是,北京的空氣品質已經有了大幅改善。這構成了李開復強悍的說服力,但也讓黃蕙雯不得不沖他吐槽:“你一定要每天都過得這麼用力嗎?”
所以,坐在他對面是一種持續的挫敗和絕望。技術要比人性更根深蒂固地活在他身上,那種感覺很像是跟Siri聊天,全程剔除人類情緒。這讓人產生一種不太對勁的迷惑:如果他參加圖靈測試,能通過嗎?
這種最大化的氣質只在一種狀態是合理的,那就是科學家的實驗室。這原本可以成為一個最典型的科學家故事,一個天才,迷戀技術,與機器共存,活在實驗室裡。但顯然,李開復早在30多年前就放棄了這條路,這也是他的故事中最有意思的一部分——天才決定離開實驗室,投身複雜、渾沌、充滿局限又充滿活力的商業社會,活在人群中。
┃與複雜共存
商業世界有一些暗號。特別是創業者見投資人時,他們一般不會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只能去捕捉一些訊號——聊天中他有沒有看手錶,中途接電話有沒有回來,如果聊了半小時他還在提問,要麼這次有戲,要麼他不懂這個賽道,想讓創業者幫他普及一下背景。最直接的失敗徵兆是,“我後面還有個會。”
但是,李開復會給出不太一樣的訊號。他愛談論技術,見他需要準備好充分的資料材料,以備他即時提問。他尤其鍾情于技術天才,有時甚至會打破自己縝密的時間規劃,跟他們多聊。可是,如果技術天才只講技術,他會直截了當地告訴對方,“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他的本質是一個電腦科學家。在成為投資人、創業者、職業經理人之前,他是足以躋身世界一流的人工智慧專家。電腦博士李開復設計過一款人工智慧博弈程式Bill,擊敗當時奧賽羅棋世界冠軍;他還使用一種叫做“隱瑪律可夫模型”(HMM)的方法,建造出世界上第一套非指定語者連續性大詞彙語音辨識系統Sphinx。學術界一種開玩笑的說法是,衡量一個人的研究高低,就去看他的論文能在多少年後還持續折磨著後輩入行必讀。而李開復的論文,直到今天還有程式師將其翻譯成中文,細細研讀,距離他發佈這些論文已經33年了。
走出實驗室後,他親歷過這個時代幾乎每一次最重要的技術變革,參與它們的落地。陶寧記得,即便在微軟、Google這樣的頂尖公司,想要讓技術進入產業也是一場惡戰,李開復要反反復複做演示,跟不同人群磨合,他們之中大部分人不懂技術,“99%不是你的技術同類”,但他們又有自己的立場和顧慮,李開復的工作就是需要彌合這種人群之中的認知差異。
商業是人構成的戰場,在這裡,贏的關鍵是學會與複雜共存。尤其在中國創業,是一場全世界最殘酷的戰爭。所有參與者將最大化推向極致,只有親自下場,你才能明白這種現實的顛覆性力量。天才的最大失利往往不是技術缺憾,而是誤讀了人,誤讀了人性,誤讀了人群之中的風向。
在微軟的時候,到美國總部開會,坐滿一屋子的天才工程師總提中國盜版,討論的主題都是怎麼抓、怎麼告、怎麼正版化、能賣多少錢。“我說你們根本不懂中國人的思維,我就帶他們來中關村,教微軟的人怎麼理解中國市場。”
李開復設計了一套小實驗,他讓來北京的美國高管們先去一趟當時的電腦大賣場海龍大廈,每人發同樣的錢,買一個電腦回來,去親眼看看在中國做生意是什麼樣子。結果在中關村購物一圈,連最理性的CTO都陷入了中國充滿感染力的消費亢奮之中,回來熱情地跟李開復說,什麼都有,什麼都有,什麼都有!那是一種誰也阻止不了的商業生命力。只有親歷才能明白,你沒法跟一顆破土而出的種子講道理,靠理智否定它的生長。它會不惜一切代價活下來,最優解是與它共生。
過往的經歷把他訓練成一個務實主義者。2006年,他參加香港科技大學前沿研究討論會,臺上坐著諾貝爾物理獎得主楊振寧,時任科大校長、物理學家朱經武,還有著名數學家、菲爾茲獎和阿貝爾獎得主邁克爾·阿蒂亞爵士。他們熱烈地討論“詩人科學家”這個議題,數學好美啊,數學充滿想像力,只有他不太同意。
李開復很客氣,這是他身上的另一個重要特質。他婉轉地提醒:“這個世界需要有像他們那樣偉大的科學家,留在高校研究院,來探索數學之美,但是也需要像我們這樣的工程師,來把它做成有價值的東西,解決人類的問題。這兩者缺一不可。”
他必須要學會在人群中生存。王詠剛是創新工場CTO,也曾在Google工作了10多年。他知道,跟形形色色的人談技術,是個苦差事,講深了大家聽不懂,講淺了大家覺得沒有用。碰上完全不懂技術的人,尤其是傳統產業的老闆,也得講得下去才行。他有一次聽到李開復不得不跟一個地方老闆解釋,“AI是一種新時代的Excel”,因為Excel對他們來說已經代表了複雜,他耐心地解釋,“像Excel那樣,你把資料填進去,結果就能算出來。”
“我就沒有開復那樣的好脾氣,講不明白我就不想說了。但是他還是很有熱情,能在不同場合,耐著性子,讓所有人聽懂。”王詠剛說。
“市場接受了,技術就得到了承認;市場不接受,再奇妙的技術也不名一文。”李開復曾這樣寫道,市場是一切技術的試金石,只有不適應市場的技術,沒有不適應技術的市場。就算是地球上最偉大的科技公司,技術不能落地,也在市場一文不值。
整個過程都要對抗人群中的懷疑、不解和誤會。智明星通的CEO唐彬森說,10年前覺得李開復不像個投資人,每天叮囑他關注技術趨勢,“老發一些沒什麼用的話”,“我們還在創業苦哈哈的,滿腦子想的還是人怎麼招啊,工資怎麼發啊,他老說要all in移動互聯網,老說比爾·蓋茨的名言,‘人們永遠會高估一兩年的發展,而低估了未來10年的發展。’我當時心想,手機螢幕就這麼點大,性能又特別差,能怎麼樣?”
如今,技術奇跡驗證了李開復的判斷。前不久,創新工場10周年紀念,他給李開復發了一條資訊,“偉大的時代需要有偉大的想像力。”
然而,人群之中,質疑總免不了。出現負面評論的時候,陶甯和李開復經常爭論。李開復希望能把事實解釋清楚,但陶寧告訴他,如果他相信,自己事業的目標是把技術落實進產業裡,就必須專注於技術的落地,“活在一種不理解中,學著與噪音、反對、誤解共存”,對這個世界說,那好吧。
“你說他沒有生氣過10分鐘、1小時,他肯定是不高興的,但是他得用理性的方式去處理。”陶寧說。“況且,創業中太多你想要做的事情,已經填滿你的時間了。像開復這樣從學界跳到工業界,面對客戶、投資人、產品、團隊,他已經生活在人群之中了,必須學會接受過程中的噪音。”
這大概就是時代留在他身上的一種複雜性。他的技術信仰分成兩半:前一半是個科學家,能寫最複雜的論文,調教機器理解人類;後一半是個商人,能洞悉客戶的需求,教會人類理解機器。自始至終,他都是流動在兩者之間的人。
┃吞噬與救贖
技術將李開復的最大化戰爭推向了頂峰,他不僅要最大化技術在商業上的效益,還要最大化自己的影響力。
微博最熱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微博寫了一個AI程式,讓機器自動抓取即時熱門的話題,以及與他有交集的主題,以影響力排序轉發,連發送時間都是精准實驗的結果,間隔10分鐘發會掉粉,間隔40分鐘發又不能實現每天發送量最大化,衡量過後得到最優解,間隔30分鐘發一條,每天發送25條,以實現每天穩定漲粉的目標。機器全程類比人類發送的隨機性,避開整點發佈,以免留下機器痕跡,機器甚至能代替他自動回復留言,為他增加粉絲互動頻率,維持熱度。
那段日子,向來平靜的李開復持續生活在一種強烈的情緒衝擊裡,憤怒、喜悅、興奮、焦躁,所有血流都沖向大腦。他每天都會檢查自己的粉絲數,如果沒有達到增長預期就會不高興。他變得對最大化數值有所偏執,“一場演講沒有1000個人我就不去,每天微博不新增1000個粉絲我就不開心,一個記者來採訪我,讀者不夠多我就拒絕。”
一切都是最大化的工具。曾經的創新工場合夥人王肇輝結婚,邀請李開復致辭,儀式結束後,他發現李開復寫了中文發言稿、英文發言稿,在微博、推特、臉書全平臺上都發佈了一遍。作為新聞發言人的他感到高興和感動。但是,李開復大女兒上大學收到的父親的信,也被父親同步發在了網上。雖然贏得了點擊率,女兒卻非常不高興。
今天回憶起這一切,最大化影響力的念頭“就像腫瘤一樣長在我身上,頑強、固執,並且快速擴張”,直到疾病的突然到來。
在經歷了常年的熬夜、高壓、疲勞作戰的生活後,李開復的體檢報告裡檢測出腹部存在26個腫瘤,醫生確診為淋巴癌四期。當整個中國互聯網在井噴似的蓬勃發展時,李開復花了17個月養病。最大化戰爭暫時休戰。
休假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非常陌生的概念。一開始,他還不能正確融入這種生活裡面。在動完手術的幾個小時後,他還試圖再度投入工作。他在家的臥室裡搭建了一個工作臺,用金屬臂把顯示器懸掛在枕頭上方,躺著回復郵件。
因為生病的緣故,他提前立下遺囑。寫遺囑的時候,他第一次認真注視自己手裡的筆,“那支筆曾在上萬冊書上簽名,暢銷的自傳,鼓勵中國年輕人努力工作、開拓事業的書,這些書每一本反響都很好,如今,同一支筆卻見證了我的失敗。”
寫完遺囑,他坐在母親旁邊,母親已患阿爾茲海默症多年,只能勉強認出他。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最大化的影子還有另一面。自傳是一個朝氣蓬勃的故事,但對當時在美國陪讀的母親而言,那是寂寞的回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兒子上課的時候,她只能在家對著電視,一台一台換。因為語言不通,她只看得懂一個猜價格的節目,節目很熱鬧,但她也只能猜測這種熱鬧。從天亮到天黑,只有捱到兒子回家,才有人跟她說話。
成功人生的所有細節都顯現了另一個模樣。在臺灣養病期間,他試著參與家裡的裝修,兩個女兒告訴他,過去他花了大工夫,把房間佈置成公主房,買小星星的貼紙,自己一顆一顆貼在天花板上,但其實,她們並沒有想要成為公主。
小女兒說,她更想要收到爸爸的信,因為爸爸過去經常寫信,寫給爺爺奶奶,寫給媽媽,寫給姐姐,但是他已經很久沒寫了,自己高中畢業的時候,還會收到爸爸的信嗎?
生病期間,李開復重讀了許多年前自己父親寫來的家書。原來早在他事業的最開端,父親就曾在信裡,反復叮嚀 ——
先鈴、開復:
先後接到你們來信,一則以喜,一則以慮(我未用“憂”字)。喜看開復的研究受到別人的注意、重視,但我要說一句話是,做學問的要有自尊心,但更要有謙遜心。學習是無止境的。
經過了這麼多年後,他終於開始理解,和自己渴望的最大化不同,父親治學的根基恰恰是渺小。父親70歲的時候選擇當教師,教了幾十個學生。學生寫給他的訃文裡反復提到這位老師謙遜的治學觀點,他相信研究任何歷史最忌諱的是“成見”,“歷史是沒有官方說法的”,自己的觀點也不是最終的答案,應該歡迎反駁,包容不同的意見。
“我才發現,他寫給我的每一封信裡都隱含著一些人生建議。他教我怎樣去做一個更好的人,不要為了一些沒有價值的事情讓自己太忙碌,做人要謙虛,千萬不能驕傲。父親通過這些信,以非常溫和的方法來傳遞他的愛,而我感知得太晚了。”
在臺灣養病期間,住在他家附近的鄰居楊柏林是一位畫家。他看了李開復的故事,送來一幅畫。這幅畫是很多種顏色一起在流動,黑色包裹著紅色,藍色流向了金色,畫面正中央是蔓延開來的白色,如同水一樣,不斷流動,這是他所理解的李開復。
楊柏林說,他在李開復身上看到了自己。這位畫家一直以來的創作理念就是“影子和自我”,而在李開復身上,他看到這個主題的又一次呈現——“真實的我是影子的救贖,而影子的另一面,是我更遼闊的世界。”
┃回到人群中
病癒回到工作中,李開復回到了他的平和狀態。他是一個始終很客氣的人,很少生氣,總是保持弧度穩定的微笑。最大化模式並沒有完全消退,連軸轉地飛行、演講、開會。妻子常常問李開復,“你到底要幾歲退休啦?”
他還不想退休,多久都不想。他還在享受流動在人群中。今年秋天,李開復去烏鎮的世界互聯網大會演講,飛回北京沒幾天,又到釣魚臺國賓館參加中國發展高層論壇。在會議間隙的大廳,遇到的幾乎每個參會者都會跟他打招呼,停下來聊一聊。他像水一樣流動在不同群體之間,對決策者解釋技術的苦處,得給民營企業一些幫助,然後鼓勵研究員多參與實踐。
只是,贏已經不重要了。“經歷的災難多了,人就學得會客觀了。人從挫折中學到的東西,遠比成功裡學到的多。碰到好多問題,上報紙了怎麼辦,大會不能開了怎麼辦,他們說,開復你怎麼還這麼鎮定?我說我都被微軟告過了,這算什麼?我都得過癌症了,還怕什麼?”李開復說,“這一生活得已經很值了,得到了超過我能想像的很多東西,我已經很感恩了。如果我失去一切,那也值了。”
在互聯網世界,這也許是一種不合時宜的平靜。他的辦公室位於中關村,就在樓下吸煙區,休息時間會有許多掛著工牌的人聚在一起抽煙,他們鎖著眉頭,抱怨美國貿易管制黑名單、競爭對手使過的黑招、擴大市場的壓力……互聯網,一種焦慮、廝殺、競爭的象徵,是全世界最殘酷的競爭市場。焦慮是他們被這個技術時代所塑造的一種底色。
經歷過技術時代屢次變革,現在的李開復覺得,在10年中國互聯網中誕生的最有價值的不是產品本身,而是產品背後精於執行的人。“我覺得中國創業者是很強大的一批人,整體來說他們不會是很恐懼的人,一方面有自信,相信自己一定能完成,萬一真的做不成,那就公司關了再創一家,做一家倒一家,倒一家就再開一家,真正厲害的創業者都是這樣起來的。”
一個重要的領悟是,人的最大化,不能做簡單的量化。一個不能透露姓名的創業者說,當時他有一個合夥人,很多投資人不看好,都不願意投。但李開復對他說,“我知道這個事你肯定會踩坑,但我也知道如果出了問題,你也可以收拾得了,所以我們冒一點風險,還是會投。大不了到時候麻煩一點,幫你解決問題。早期多犯點錯誤,總比後邊犯錯成本小得多。”事實證明,他的合夥人果然出了問題,但這名創業者也的確熬過了這個錯誤,帶著公司成長為市場的關鍵玩家。
最近,李開復開闢了一個新的最大化戰場——讓AI落地。
他在創新工場設立了一個人工智慧工程院,給學生做技術夏令營,找傳統產業談合作,還聯繫了大學,幫忙設計人工智慧的教材。作為人工智慧工程院的執行院長,王詠剛常常和他一起出差,去工場考察。他在一家工場車間呆了一天,生產線上1000多個人,王詠剛挨個去看每個人的工作,看看能不能用自動化取代。車間工人用很細的鑷子,貼一張小小的貼片。一個工人一整天困在自己的工位上,反復這個枯燥的動作,拿起來、貼上,再拿起來、再貼上。這是一個亟需得到解放的重複性勞動,但是,今天的AI只能在虛擬世界起效,做語音和人臉識別還可以,一旦進入真實世界,又粗糙又笨拙,遠遠不能取代細活兒。
“那天出來我就在想,未來AI是一個無論怎麼想像都不過分的發展。讓它發展取代工人,這不是一個效率問題,而是一個人道問題。人類是不應該被困在這種枯燥的重複性勞動裡的,應該做一些更自由的事情。今天的AI還在非常非常早期的起步階段,如果AI真正能落地達到90分的話,世界會變得非常不一樣。這是我或者開復,以及一些做AI科研的人所相信的AI。”王詠剛說。
這又將是一個漫長而複雜的過程,就像是他所親歷的每一次技術落地,又要跟決策者建言,又要面對陌生人的迷茫和質疑,想辦法讓人聽得懂,又要耐心勸服創業者相信,這背後是下一場技術奇跡。但李開復似乎很享受這件事,每天連軸轉地面談,演講,參加討論。
1983年,李開復在卡內基·梅隆大學電腦科學系攻讀博士學位,那裡是世界人工智慧尖端研究的前沿陣地。他的博士生研究計畫中這樣寫道:
“人工智慧是人類學習過程的闡明,人類思考過程的量化,人類行為的解釋,以及對智慧原理的瞭解。它是人類瞭解自身的最後一步,我希望投身這門新的、有前景的科學。”
今天重讀這番宣言,李開復似乎的確在用自己的時間,踐行著這場實驗,他把自己訓練成機器的思維模式,量化自己的行為,去教機器理解人類,更重要的是,通過對機器的理解,把它推向人類,實現“人類瞭解自身的最後一步”。
“我確實是用了20年的時間,才慢慢地瞭解他,他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也不是個最理性的人,他是一個像我們一樣的人,是一個領導,一個下屬,一個朋友,一個長輩,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一個兒子,他是一個生活在人群之中的人。”陶寧說,“他的主線是忠於技術,圍繞著技術他做了所有事情,做了研究,做了產品,做了投資,收集了人才,也獲得了很多朋友。技術改變了他的人生,他也因為身處這樣的技術時代,改變了別人的一生。”
┃只屬於自己的房間
現在的李開復試著活在一場最大化的寬鬆裡面。他已經不怎麼再發微博了,自動定時發佈的程式已經終止了,他只會偶爾上去看看評論。過去看電影,他會按照IMDB排序,從9.2到6.5依次看,他在家裡裝了160T的伺服器,確保他準確擁有全部6.5分以上的電影。現在也沒關係了。他最近在重看《教父》,看了好多遍,他現在喜歡教父那樣的英雄,說不上是英雄,卻也並不是壞人,一生與人性的種種複雜面共存,是一個活在人群中的人。
李開復有一個秘密,那就是吃。他熱愛美食,也熱衷於研究美食。每年大董上新菜,他都會受大廚邀請試菜,跟大廚討論菜品。曾有一家出版社知道了他的美食喜好,想給他出一本美食書。但是,在李開復決定之前,王肇輝就直接拒絕了:“我說不行,只要我還在PR這個崗位上管事,就不可能有機會。我不希望開復的公眾形象變得不專注。我希望科技、投資是占他人生符號99%的東西。不能讓人感覺不務正業,跑去做美食了,這不合適。我不同意這樣的事情出現。”不過現在,這個秘密也不需要隱藏了。講述美食時候的李開復,有一種毫無掩飾的由衷快樂,他花了整整10分鐘時間,認真描述如何煮一顆最完美的雞蛋。這是他經過反復試驗、調試,推算出的完美雞蛋烹飪資料。
他選擇Google工作的其中一個條件是,參與Google中國餐廳的籌建。幾乎每個和他在Google共事過的人都記得,每天中午的試菜環節,會看到一個神采奕奕的李開復點評菜,面試大廚,提很多專業問題。
現在不需要爭奪最大化流量了,他開始允許自己說點真正想說的話,吃到好吃的東西,他會給它們拍特寫,傳上網。其實,如果沒有其他人反對,李開復還挺想寫美食的。但是,他是一個溫和的人,不喜歡跟人起衝突。他也尊重別人的專業,只要是他認定的資深人士的建議,他大多會接受。所以,這個出版計畫最終流產,李開復只說了一句話,“那好吧。”
病癒之後,為了讓更多人對AI感興趣,李開復願意去展露更多真實。他參加了奇葩大會。在去錄製的車上,他準備了一份詳盡的發言稿。助理提醒他,那兒鼓勵現場即興,你自由發揮就好啦。但這是李開復所不習慣的場景,他反問,“自由……怎麼自由?”
結果,奇葩大會收穫了嘉賓語音聲波最平穩的一期節目。錄製結束後,蔡康永跑來找他的助理:“開復在幹什麼啦,讓他來玩的,一上來就講課,也不跟我們打招呼,難道他是緊張嗎?”
習慣是不容易更改的,他還是喜歡活在精確的最大化裡。臨近採訪結束的時候,李開復展示了自己手機相冊,裡面有兩部評分7.9分的電影。“這是我最近發現的兩部電影,我還沒有看過。”他說回家後會把這兩部電影下載來看,所以此時此刻,寫稿還不能寫“李開復看過IMDB上所有6.5分以上的電影”,準確的說法是“所有6.5分以上的電影,減去兩部”。
生活也依然追求一種最大化,但如果沒做到,那也沒關係。李開復在家裡追求極簡,一切都要藏起來,相冊藏在抽屜裡面,電視藏在油畫後面,電腦藏在飄窗裡面,音響藏在房間隱蔽的壁龕後面。他試圖也把妻子的化妝品藏起來,為此設計了一個能夠裝400個瓶子的鏡櫃,完美容納妻子現有化妝品。然而,住了一段時間後,滿載的鏡櫃外面不知道為什麼又冒出來100瓶。於是,他從自己的護膚品裡拿了20瓶出來,也放在外面。李開復說,這是適應環境的新策略,既然要存在冗餘,就讓冗餘也搭配著來,在一種新的平衡裡,與冗餘共存。
他再一次開始寫信。小女兒畢業上大學那一年,他給她寫了一封不再公開發表的信。信的最後一段是:
我問媽媽想說點什麼,媽媽讓我告訴你,我們非常愛你。我問她,這句話是不是應該說,我們愛你,比昨天多一點,比明天少一點。她點點頭,眼睛裡閃爍著一點光,那就像是在你小時候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時,同樣的光芒。
後來不久,小女兒把回信文在自己的身上。一個是Stay Gold,它出自美國詩人弗羅斯特的詩,原意是,美好總是容易消逝(Nothing Gold Can Stay),但她改了一下,對她來說,美好也可以永不消失。另一個是一組數學符號,那是長大之後終於領悟的父親的關心,一個大於號,一個小於號。
今天的創業依然是一場最大化戰爭,但作為親歷者,他也得到了珍貴的經驗:“最大化會發揮人的潛力,但也會犯錯誤。我學到的就是不要去算計到這麼細,分清楚哪些是自私的最大化,哪些是真正對世界有意義的最大化。”
李開復的家裡現在有兩間書房。一間是給外人看的,是他完美一面的呈現,乾淨到空無一物的書桌,所有物件都可以完美收納,曾經的獎狀、獎盃和畢業證書,整齊地排列在櫃子裡,是展示給世界看的戰利品。
另一間書房非常狹小,裡面完全沒有裝飾,沒有吊頂,沒鋪地板,抬頭就是黑壓壓的暖氣管道,屋裡只有一把歪到有點散架的椅子,勉強可以坐下。這裡放著他在家裡佈置的伺服器,以及所有不想被外人看到的東西。
這裡藏著所有他生活的秘密回憶。曾經手寫給妻子的情書,父親寫的信,自己的病歷,過去工作用的舊名片,只對自己有意義的工作紀念物,亂糟糟地堆在一起。他跟自己約定,老了退休了,他就把這些回憶按順序整理好。但現在還不用,這樣就好。
只有在那個房間裡,他不用活在最大化裡。這是他精緻的家裡唯一一個亂糟糟的地方,沒有條理,沒有分類,不用小心翼翼。他時不時要去那兒維護伺服器,跑資料的十幾分鐘時間裡,讀一會兒信,發一會兒呆,想念父親和母親。所有情緒都允許得到短暫的表達,懷念,生氣,懊悔,沮喪,難過,也有希望。這是最大化戰爭的一條縫隙,只在這裡,活著一個真實的李開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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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鹽
「已經陷入錯誤的避免陷於錯誤」,是神父研究「思維缺陷」的一個重點.
明明已經犯了錯,置身於錯誤之中,而人仍不願面對問題,修正錯誤,反而想像自己沒有犯錯,或還在陷入錯誤之前的那一段時間,「我看到錯誤,我正在避免它,我還沒有陷下去」產生這樣在錯誤中,試圖使自己「避免陷於錯誤」的心靈防衛機制.
就好像戰場的落難武士,戰爭已經結束了,他們敗了,卻還揮著刀,尋找敵人,或者到處砍殺百姓,假裝自己不曾戰敗,也像是孤魂野鬼一般,身已經死了,卻還在不斷重複生前的行為,希望能彌補自己陷於錯誤,想像自己仍然活著.
這樣的狀態是危險的,基本是處於一種「妄想狀態」,在錯誤已經造成的情況下,還無法察覺錯誤,以為自己沒有犯錯,認為自己是對的,設法繞過、避免,這不是「修正錯誤」,因為他並沒有「正視問題」,並沒有「自覺」,所以,錯誤就會越犯越多,越來越荒謬,比原本的錯誤還要更深,更不可自拔,他做出來的行為,更會令周遭的人感到匪夷所思.
而他們可能自以為,那就是在修正錯誤了.
柯文哲先是以「欸,你要自焚拜託你去公園裡自焚好不好?你不要在公寓裏面自焚,呵呵呵」
「對阿,你自殺能不能去公園裡面自焚?你不要在公寓裏面自焚好不好?你自焚就搞得大家烏煙瘴氣.」
這一個極嚴重的錯誤,主要是對於生命的蔑視,以及不當的將他人的痛苦情境,當成笑話來談,這是屬於欠缺一般常人擁有的同理心(最低層次的那種),甚至更顯得「殘酷」.
在這邊,還不論他的身分,市長,以及說話的情境,公開的演說場合,他還對於有自殺意圖者進行「雙重剝奪」,也就是說,一個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就代表他對周遭的一切已經沒有眷念,甚至用最大程度的手段去破壞自己,已經陷入於「絕望的狀態」,我們說的直白一些,他必定經歷一些痛苦的事情,而不能被解決,甚至缺乏他人關懷,多屬於「自我厭惡」的情境,所以走上絕路,就某個角度來說,他們可能是「善良」的,他們不把自己的困境訴諸於外部,無論是情緒或者焦慮,他們不選擇傷害別人,卻選擇傷害自己,在意識上,已經極大程度的「為他人設想」,卻還要把他定性成「為他人製造麻煩」,當一個生命在眼前逝去,你不去救他,反而還要命令他,照自己的意志行走,說這話的人,基本上已經失去人性可言.
而我們只要代入自殺者的想法,多半是自我責怪,對自我存在的根本否定「我存在對這世界沒有價值」、「我活著對他人一點貢獻也沒有」、「我是一個沒用的人」、「我活著沒有意義」、「沒有人需要我」、「沒有人喜歡我」等等,正常觀點來講,他們都是需要被關懷的人,缺乏關懷的人,應該要被補足或施予,但是否,不但沒給,還譴責他們「搞得大家烏煙瘴氣」.
換句話說,這是在打落水狗,或者將沒有退路的人,繼續逼迫他們縮短路徑,死亡的路徑,已經對生命失去信心的人,覺得自己沒有價值的人,光「自己覺得」還不夠,還要藉由柯文哲等他人,「再度否定他的存在」,這種重複、反覆施加壓力的行為,就是所謂「雙重剝奪」,而人為什麼會去施行這種事情,除了嗜虐性格,還有算準了對方群集「不會反抗」,已經失去生存意義的人而言,怎麼壓迫他都是不會被反擊的,所以自己是站在很安全的地帶,又,當一個個體已經決定「不傷害他人」,那麼傷害他自己就會很安全,但是,這不是決定「不傷害他人」而已,而是決定「不傷害他人,卻傷害自己」,在一個決定「傷害自己」的人身上,再去傷害他,那就是二度、三度,在旁人來看,就是超過身而為人價值,的超過負荷量傷害.
我們可以想像,在高壓的城市裡,活著,就很不自由,就連死,也要遵守市長的指揮去怎麼死,連死,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可以看見其中的冷血荒謬了.
在柯文哲這個言論傳開以後,我們會很驚訝的,發現一些社會現象,比如心理門診擠滿了詢問「怎麼自殺才不會干擾其他人」的患者,有死意的人,多半處於心靈耗弱的狀態,是很容易被影響的,當他們自覺已經不想干涉其他人而選擇死亡的時候,居然再被一個意見領袖定性成為「你們的行為再干擾其他人」,自然就必須再進行超義務的行為,去詢問怎麼樣才能去符合「不干擾其他人的死」.
在常人來看,這幾乎已經接近都市傳說的地步,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現象,柯文哲說的話已經夠不合理了,居然會有人相信這個「假領袖」的說詞,當真,並且去做符合他想法的行為.
水泥城市原本就冷漠,如今這市長幫他加上一級,變成了冷血.
柯文哲犯了這樣的錯誤以後,居然不認「自焚說」失言,堅持不道歉,稱「我只是講實話,每個人都說我失言」.
煞有介事的說「沒有統計,就沒有統治」,還在演出「質疑」的戲碼,說什麼「自殺怎麼會選自焚,這一點自己一直想不通,怎麼會變成流行呢,過去看過數據,北部自殺大部分都是選擇跳樓,以前從來都沒有選擇以自焚方式自殺的,這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彷彿是探討什麼學術或統計的問題,居然還說那些人「到底從哪裏學來的」
而你自己想不通,也不能去責怪別人阿.
他當初在那個場域之中,是探討社會或學術問題的姿態嗎?充滿笑聲,戲謔,視生命於無物,把他人當成不存在一樣.
而更誇張的錯誤又出現了,柯文哲說,
「自己是知道以前西藏喇嘛會用自焚的方式自殺,一次死一百多人,當時造成中共很大的困擾,但是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自殺方式,怎麼會選這個呢.」
西藏喇嘛,是為了反抗中共的高壓統治,那不是一個單純的自殺,而是想要活下去的人,具有生之意識的人,因為各種反抗無效後,才選擇燃燒自己的方式,犧牲自己去抗議中共暴政.
正確來說,他們是為了別人,為了群體的福祉,為了普世價值,貫徹信念,所以才去死的,所以才犧牲自己的軀體,表達抗議,那與其說是死,不如說是將活的意念,轉而化作能量去對抗欲讓他們死的人.
而柯文哲居然將加害者的行為去除,說被害者造成「加害者很大的困擾」,然後貶低他們的自焚是「不是很好的自殺方式」,我不相信柯文哲在閱讀這個訊息的時候,不會讀到他們自焚的原因,自焚的訴求,自焚的困境,而將他的行為整個「去語境化」掉了,變成只是一群想死的人想不開造成了中共的困擾.
這近乎是白癡,但也白癡的恐怖,更恐怖的充滿惡意,為了圓自己的說法,居然把其他正直的人曲解到這個地步.
無論是白癡,還是偽裝成白癡浸入骨髓的惡意,這,就是「已經陷入錯誤的避免陷於錯誤」,說了一個謊,必須用更多謊來圓,傷害了一個人,必須傷害更多.
為了自己,施暴於萬物.
柯文哲繼「自焚說」以來的「中共很困擾說」,坦白說,已經不知人間煙火,白癡到了一個地步,其程度,大概比法國大革命時謠傳的瑪麗.安托瓦內特的說法「沒麵包吃不會去吃蛋糕就好了?」還要誇張.
「已經陷入錯誤的避免陷於錯誤」,也反映在柯文哲的粉絲身上,他們選擇了相信柯文哲,而這是個錯誤,他們已經陷入這個錯誤(文哲和他團隊製造的美好的阿北幻影),卻還想著要「避免陷於錯誤」,於是文哲的各種失言、謊言,傷害他人、破壞群體價值的行為,他們必須用各種解釋去美化他,逼迫自己與其他人往「好的方面想」,當作那個錯誤不曾存在,也就是這個心靈防衛機制的大規模反映的現象.
他們的行為和話語,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也無法控制,但是在柯文哲掌握了他們的「相信」以後,他們已經被制約、支配,而且不可自拔,於是話越說越離譜,行為越來越偏離事實,對於他們的假想敵,告訴他們真相的人,也越來越充滿仇恨,因為他們必須保護住自己的形象、判斷力,以及,綑綁他們使他們痛苦的阿北,「阿北不是這種人」、「我沒有犯下錯誤」,才能使自己保持完整.
這就是kofan的一個大規模的,集體的現象,brother.
用簡單的例子來說,就像被詐騙的老婦,即使警察跟他們陳述事實,你被詐騙集團騙了,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我沒有被騙」,所以不斷的重複肯亞的外交官是多麼缺一筆錢,或者那個人多麼真實,並且痛罵幫助自己的警察有多麼愚蠢,指稱他們才是騙子.
這也是一個典型的公正世界觀偏誤.
你說,老太太真的在意肯亞的帥哥外交官嗎?或者只是在意自己的面子?
你會發現,事情沒那麼單純,他們表達的,彷彿真的有那麼回事,在那個狀態下,他使自己這麼深信不疑,這個就是為了要維繫,那一連串構成的,知的完整性.
「我不曾犯下錯誤」.
所以,肯亞的帥哥必須是真的,警察必須是假的,用以保持自己情緒的,思維上的利益,他們必須恆為真.
所以,錯誤也越來越多,社會成本也越來越高,除了匯款以外,還可能會攻擊警察,大鬧銀行.
這就是陷於那種狀態,是怎麼回事.
柯文哲現象,存在著一些弔詭,就是柯文哲和部分支持群眾,其實處於「雙極的兩端」.
部分,呃,我是說部分,支持柯文哲的群眾,其實無論是觀念、處境、想法,針對議題的觀點或是意識形態等等,其實和柯文哲所處的立場,是完全相反的,而這使得他們被迫經常用一些極端手段,去解決他們內在信念的衝突.
我們先不說他倡導的兩岸一家親,文化上的中國人,和他的某些支持群眾,是完全相反的,他們原本自稱台派、獨派等等,在勞工議題上,一些進步青年,也曾經支持他,儘管,他反對一例一休,反對縮短工時,這和那些促進勞權者的年輕人是相反的.
柯文哲也不太贊成同志,同婚投下反對票,他基本上是親中的,極端的,保守的主義者.
不過我們會發現,那些支持者會說一些謊,例如「兩岸一家親是實質強台」、「市長職權無涉國家主權」或者是「我喜歡部分的柯文哲,不代表我要接受他的全部」等等,作為自己的旋轉門,為了自己喜歡柯文哲而解套的說法.
這種割裂式的思維,當然有一部分原因要歸類成柯文哲大規模移動光譜,或者徹底改變價值,並使用一些話術有關,但另一部分,可能是「已陷入錯誤的避免陷於錯誤」,也就是自我保護式的,自戀式,自我催眠的防衛機制.
但就在這樣「我喜歡部分,不代表認同他全部」的情況下,柯文哲反映出的行為和顯露的真面目,敦使他們不斷地去否定柯文哲呈現出來的負面行為,「我喜歡xx,不代表我認同他xx」當這樣一步一步的否定下去,我們會發現,他們幾乎否定了柯文哲的全部,卻還是喜歡他,所以到底是喜歡什麼?那裏頭的柯文哲,剩下的,幾乎是無形的東西,就是單純的喜歡和偏愛而已,無論他做什麼.
所以我們會發現,他們反對他人質疑柯文哲的方式,通常「不懂、不了解」,「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去挪動門柱,最後,通常會以「你只是討厭柯文哲而已」覆蓋以這樣的解釋,去合理化自己和眾人應該有共識和想法,將質疑的人架高、綑綁在一個地方,因為他也真的就只是「單純的喜歡他」而已,所以,你也只會是「單純的討厭他」.
這種和他人彼我不分的情況,是很不健康的,屬於低等的移情作用,或者,我們可以說是同理心的濫用,你將一個完全否定自己的人當作自己的一部分,就像羊,移情上了狼一樣.
他們想像柯文哲是很有同理心的,但柯文哲其實沒有,部分,呃,我是說部分柯文哲的支持者,他們有不少,都是屬於社會邊緣人,或者遭遇挫折的人,甚至是有死意的人,他們可能以為柯文哲是和自己一樣的,是能彼此對等,同理的人,和自己遭遇處境相同的人.
不過,柯文哲卻是這樣子,去聊關心社會邊緣人的議題,而關心他們,好像只是為了避免他們對自己不利.
應該可以想像,原本聊這個議題的時候,他們期待的,應該是柯文哲用一些關心、共感、溫暖的話語,來建構他們我群的認同才是,但是他卻是搞這樣的用語.
這讓這個不當的連結和美麗的誤會顯得格外的壯烈.
「雙極的兩端」與「雙重剝奪」,其實柯文哲很早以前,就呈現了這種行為,只不過,在當時迷思的浪潮下,他被掩蓋的很好,在大規模「擱置懷疑」的情況下,他並沒有被凸顯.
曾任市府秘書長,也就是曾在柯文哲那裏工作的人,李文英提供的說詞,十分具有信度.
那就是我們現在耳熟能詳的「破殼小雞」,事實上,那正是柯文哲對自己支持群眾的形容詞.
「李文英談到,柯文哲曾於內部會議,在白板寫下英文單字『imprint(銘刻)』,自誇年輕人看到他,就像小雞破殼而出,會把第一眼看到的東西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第一眼看到他,就愛上他』,好像柯文哲做錯做對都無所謂,因為年輕人永遠支持柯文哲.」
把自己的支持群眾,也就是從他們身上獲取利益的人們,用破殼小雞去形容,就是去「雙重剝奪」他們,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又因為吃定他們相信自己,不會反抗自己,所以到處說個不停,自創了一個假的理論,驗證自己的偉大.
理所當然,Kofan不會相信這件事,或者無法相信,因為不能反抗柯文哲,所以只好去攻擊那些說出真相的人,說他們都是在抹黑、政治攻擊、為了選票,忌妒阿北,抹紅阿北,你們都在陷害他.
我想,這一點也不是什麼「imprint」,真相是,「已經陷入錯誤的避免陷於錯誤」.
我們必須制止柯文哲不斷製造出這種錯誤,我們必須提醒他們,真相是什麼樣子,「人的價值」原本到底是什麼樣的.
雖然會遇到那種被厭惡或「厭憎」的感覺,感覺自己可能會遭遇生命危險,但是不要害怕.
那不過是錯覺罷了,他們會甦醒來的,因為,
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人類呢,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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