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者回憶錄0827)
通俗文化的記憶
有讀友問我能不能多寫些戰後香港的事,如平日生活、物價、交通等等。
我不是寫香港歷史,也不是寫生活記事,只是寫自己記得並想記下來的事。說交通,五六十年代港島與九龍的交通都靠渡輪,我隨父親坐汽車渡輪來往港九也不知多少次了。海底隧道和地鐵,都是七十年代才有的,相信是六七左派暴動之後,港府施政理念有改變所致。原委以後再談。
物價也記不得許多了,但從報紙售價可以大體上反映當時的物價和市民生活狀況。報紙售價一毫(一角)大概維持到七十年代初。1963年我參與創辦的《伴侶》半月刊,每份五毫;1970年我創辦《七十年代》每份七毫。
一毫子一份的報紙,那時有幾十份,可見有很多人願意投資。每間茶樓門口都有一個大報攤。許多茶客買一份報紙去嘆茶,嘆一兩小時後,就在報攤補五分錢(一個斗零)去換另一份報紙帶走。
嘆報紙嘆的就是港聞、狗馬、副刊,副刊主要是追小說。因此,那個時代,副刊的小說寫手是報紙要爭奪的。副刊專欄大都是報紙老闆親自管。寫手們寫的,有偵探小說、社會言情小說,而其中,又以作家高雄在報紙寫的連載,最能反映當時的流行文化和社會思潮。高雄生於1918年,1981年去世,原名高德雄(或名高德熊),筆名有經紀拉、小生姓高、石狗公、史得等,六十年代為《明報》寫怪論用筆名三蘇,而廣為人所知。他開創了「三及第」文體,並開創以貼近時事的社會處境小說《經紀拉日記》和《石狗公自記》。在眾多為報紙寫連載的通俗作家中,高雄可說是代表人物。他寫作題材之廣、產量之多、語言風格之奇,可說無人出其右。很多市民每天閱報都為了追讀他的專欄,最多的時候,他在十多二十份報紙的副刊有連載專欄,每專欄一千字,每天寫近二萬字。每一個專欄的小說都有連續性,他的奇才是要交稿才寫,居然記得每一個專欄昨天寫到什麼情節而可以續下去。而且可以引起讀者追看。他寫稿速度極快,曾經形容是像「縫衣車」那樣,右手拿筆不動,左手將稿紙往上推,大約二十幾分鐘就「推」出一千字。比抄要快得多。1966年我辦《文藝伴侶》時,約過他寫連載,看過他的手稿,他字跡固然潦草,但字體大都是有古代草書所本的簡字,那時的排字工人都是辨字專家,高雄的字跡雖草但不難辨認。
另一位是著名流行曲《今宵多珍重》的作詞者馮鳳三,他是1950年從上海來港的南來文人,以前在上海小報撰文為生,來港後成為寫稿佬,他稱之為「爬格子動物」。他在《新生晚報》以馮衡的筆名寫極短(三百多字)色情小說「仕女圖」,用聊齋體的古文去寫,看不懂的人不會去看,看懂的就會津津有味,當時也吸引我去讀。他另一個寫隨筆的筆名是司明,論述、見解也獨特,尤其是可以看到真正南來的上海人的觀念。他也日寫萬字,通常早上寫稿,下午就親自一家家報館去送稿。副刊稿都是二日前交,於是他在送稿的同時也順帶校閱次日要刊登的文章。
另一個日寫萬言的奇人叫王季友,以宋玉的筆名寫歷史人物的小說。他是寫舊體詩詞的高手,擅長以粵語入詩。他父親是舊學專家,原名陳文統的新派武俠小說家梁羽生就師承他父親,而王季友又是韓中旋學寫舊體詩的師傅。王季友以酩酊兵丁的筆名在《新晚報》每日寫兩首粵語打油詩,緊貼時事,抵死啜核。我最記得1957年,當時結第三次婚、年方25歲人稱玉女的伊麗莎白泰來,與新婚富商米高·鐸來港,酩酊兵丁賦詩曰:「情場幾度起風波,玉女終歸變玉婆,待到美人遲暮日,能否傾倒後生哥?」,說「終歸」,也是事實,一時成為絕唱,玉女之名號也瞬即在媒體被玉婆代替了。
這幾個都是在金庸、倪匡之前就名聞一時的副刊寫手,而且也同時被左派報紙羅致。他們是不計左右,有稿費就寫。我當時以讀左報為主,所以對他們印象頗深。有些只跟右派報紙寫的副刊寫手,我知道他們的名字,但較少去讀。
當時的新聞界雖分左右,但中共在1950年已經敲定了對香港的政策是「長期打算,充分利用」,也就是為了中國的利益,願意讓英國長期在香港維持殖民統治。儘管中國大陸政治風波不絕,左派在香港的活動仍然以「團結大多數」和融入社會為主要方針。新聞之外,左派電影業和出版業,那時也盡可能融入香港社會。到六十年代中期,左派的新聞、電影、出版都較被香港市民接受,算是建立了一定的基礎,想不到1967年發生左派暴動,就自我毀滅了。(55)
圖1,網上找到一張五十年代西環的照片,散發著沉鬱的美。
圖2,六十年代初與堂兄李晨風一家合影,前坐右起李晨風、堂嫂李月清、陳琦(父親那時的妻子)、父親、我、李月清弟弟;後立者是李晨風五個子女:兆英、兆熊、兆安、兆燊、兆勳。
(《失敗者回憶錄》在網絡媒體「matters」從頭開始連載,網址:https://matters.news/@yeeleematter)
月刊家粵語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晚安 ◎ #驚雷
和她赤腳走一次
走一次她最後的一段路
那處的燈塔,有她昨夜絕望的身影
她釋出曾經呼吸的空氣
海面冒出幾個大小不一的氣泡
今夜,海上又撈起幾具無名的屍體
海水再度降溫 在吸盡它們的餘溫之後
校門外的磚塊
在大馬路蹲立,築起堤防
有些人在日常的街道被截查、盤問、毆打
有些人捍衛吃快餐的權利
換來一濯傾倒在地上的腦漿
行人仍猶豫在微雨之時是否舉傘
遮蔽雙目和潰退的黃昏
某些孤傲的槍彈不規則地
植入街道兩旁的窗戶
又固執地擊落火鳥
和屋內的麵包黴燒成共同的焦炭
海水依次湧進每條橫街窄巷
沒有被搧惑和號召。
而我只有一個卑微的願望:
平安回家、吻妳熟睡的額頭
跟妳說晚安
裝睡的人別再裝睡
在多霧的早晨
看不清被多次延誤的日出
2019.11.18
注:沉痛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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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驚雷,生於香港。九十後,熱愛文學創作。作品散見於《聲韻詩刊》、《香港文學》、《自由副刊》、《乾坤詩刊》、《大頭菜文藝月刊》等。夢想出版個人電子詩集《行走的姿態》。
◎寫在前頭:
《80後十位香港女詩人:詩性家園》(2011)、《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2013)、《香港新詩80後22家》(2017) 與《聲韻詩刊》第34-35期「香港青年詩人」專輯(2017),香港八十後詩人似乎被齊齊點名各占其位,進入學院的研究視域。除了行之有年透過香港青年文學獎的機制曝光外,過去十年來 #水煮魚文化 的《 #字花 》(2006-)、#石磬文化 的《 聲韻詩刊 Voice & Verse Poetry Magazine 》(2011-)與藝發局支持的《 #香港中學生文藝月刊》、《#香港小學生文藝月刊》及《 大頭菜文藝月刊 》(2015-)儼然成爲香港新生代詩人發表作品的園地,近兩年催生出了線上文藝傳媒平臺《 虛詞.無形》、《 Sample 樣本》與「 書寫力量 The Power of Words」的文學計劃。蟄伏在香港電台五夜講場節目的臉書社團「 五夜講場吹水處」許久,總會看到有人談論香港的閱讀人口不足、二樓書店的式微、推廣文藝的難處,若香港文學仍舊在其困境中展現其活力,那我們得問那現在二十多歲的九十後詩人們呢?
趙曉彤在《聲韻詩刊》第 24 期〈90後,詩天空──女詩人〉點名了 #黃潤宇、#沈行舟、#梁莉姿、#李嘉儀,而在我們四月的香港新生代詩選也點出了一些值得注意的詩人 #盧真瑜、#嚴瀚欽、#韓祺疇、#梁匡哲、黃潤宇,同時我們四月進行香港詩選的主題時,RTHK香港電臺 CIBS節目也推出了由九十後的梁莉姿、#李昭駿 與 #李顥謙 主持《 #香港文學十三邀 》( Diversity of Literature Organisations in Hong Kong,粵語發音) 來介紹香港文學團體,其中第十三集中也從90後的角度談論在台港兩地投稿的現況和屬於這個世代文學參與。如果《每天爲你讀一首詩》的期許是為台灣讀者發掘更多不同的詩人與作品的話,在來篇不乏許多斬獲各大文學獎與出書的詩人投稿的三百多首作品中,如果可以再推薦一位九十後的新生代詩人,那是―― 驚雷,而這也是我選擇這首詩的原因之一。
◎小編一尾賞析
由詩去銘刻歷史、記憶事件是這類社會詩的功用之一,在反送中運動初期許多詩人亦紛紛發表對於此一運動關懷的詩作,九十後詩人與反送中的相關詩作則較少人關注,不過在《聲韻詩刊》第四十八期的「#引渡」專題則有許多九十後的詩人針對反送中的母題書寫。我們得注意的是,為何是詩來承載這個事件,不是小說和散文等能夠更鉅細靡遺書寫紀錄的文類,除了篇幅較小能夠即時書寫傳播外,詩可以做到什麼和小說、散文不一樣的事,可以接著來看這首詩。
運動發生後,維港海濱時常會發現前幾日失蹤女子浮屍,而警方都以「#死因無可疑」結案,第一段詩人透過詩中敘事者模仿女子死前可能會遇到的情景,但又不指名身份,因而詩作對於身份的模糊則成為隱喻,當所有人面對這樣的情景時,在黑警的施虐下抗爭者最終都可能成為維港浮屍,敘事者經過女子生前的路途想像絕望的身影。
詩的場景從海濱移轉到街邊,理大、浸會、港大、中大無不在抗爭中槍林彈雨,面對布袋彈的學生也僅有磚頭得以反擊,詩人以「吃快餐」的譬喻來強調抗爭所爭取的僅是那如此日常簡單能夠讓市民「#免於恐懼的自由」,而換來只是使人肝腦塗地的鎮壓。舉傘的猶疑,也象徵著在這場運動中,仍有許多人猶豫是否齊同加入抗爭的行列。警民衝突也波及了街坊的生計、槍彈掃射也破壞了市容,不過抗議群眾如黑潮般不斷襲來,無人被蠱惑,群眾是為自由而感召而來。
詩作在在前三段的敘事時間都在晚上,而詩中不同的空間在同一個時間裡被凝縮,讀者於詩作所察覺到的敘事成為一種「共時」的場景,確切時間刻度在詩中的消除,使得讀者在解讀詩作詩可以認為詩句提到的事件可以發生在同一個時間,也可以是在分別的不同的時間,進而時間在詩中產生的歧異性為詩作本身構築詩意,這也是在時間調度上詩的技藝如何與散文、小說不同的原因。接著,第三段最後三句的敘事轉向,將場景拉回抗爭者的日常,抗爭者真正想要的只是:「而我只有一個卑微的願望:/平安回家、吻妳熟睡的額頭/跟妳說晚安」。
最後一段則突來一記當頭棒喝,猶移舉傘之人、夜裡熟睡的人,如同未覺醒之人,敘事者言道:「裝睡的人別再裝睡」,於覺醒之人每夜皆是難熬,「延誤的日出」在真正的自由到來之前,或許皆是永夜。聽日係何日?但係咁講,終有一日俾香港人盼到。
要為這首詩寫賞析,本質是極為矛盾的。其一是這首詩需要賞析嗎?詩人要說的不就在詩裡了嗎?我們還不夠明白香港這一年來在困境裡為自由付出的代價嗎?另則是,刊登寫這首詩賞析的同時,我是不是也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法》第三十八條,刊登詩作會不會陷投稿者於不義,甚至正在看這篇賞析的你或許也觸犯了國安法。但也是如此,我們更應記住這首「沉痛之詩」,詩之所以沈痛,乃是因「#我哋真係好撚鍾意香港!#我哋真係好撚鍾意民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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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編輯:@arteditor053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驚雷 #九十後 #香港 #反送中 #國安法 #死因無可疑 #我哋真係好撚鍾意香港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0/08/blog-post_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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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咒不除 中國只會繼續獨裁
拜讀顏純鈞這週寫的文章《走回毛時代,中國人肯嗎?》,談到由習近平領導的中共政權禍國殃民的行為,顏先生在文章中問中國人,究竟是否真的願意失去一切的自由,回到了毛澤東時代那毫無自由的年代。查實,中國一眾菁英,從高官以至一眾中產階級,選擇把錢存在國外,將子女送至外國讀書,以至舉家移民者恆河沙數,足證他們明白自由是一件好事,在外國呼吸自由的空氣,遠比留在中國好。中國人當然不會願意失去一切的自由,他們不予反抗,筆者認為純粹是未到爆發點而已。不過,就算是反抗也好,不反抗也好,實行民主制度,在中國這樣的環境下終究也是不可能。
不知各位讀者有沒有看過卡通片《叮噹》「算了算了棒」那一集呢?該集講到了大雄獲叮噹贈予可以使人暫時放下怒火的棒子,只要將棒子放在別人的嘴巴上,說句「算了吧」,即能使人放下一時的怒火,不會立即發火。該集亦被一名中國大陸網民改編為粵語粗口版,將「算了吧」改成了「收皮」,這一句「收皮」,那每次挑釁過後就來的那一句「收皮」,正正就是獨裁政權虐待百姓,卻同時以法令使民眾噤聲的寫照。
故事的結局,就是阿福從大雄手上搶了棍子後,不斷挑釁技安,又同時用棒子使技安的怒火暫時消卻,但無間斷的挑釁卻最終使技安的怒火累積至忍無可忍的爆發點,最終,技安的怒火爆發,四處的建築物全數倒塌,連飛在天上的鳥兒也劫數難逃。
筆者認為,民眾情緒的爆發,實際上就有如「算了算了棒」中的胖虎一樣,被壓仰得愈久,爆發就愈強。每一次爆發,就是反映着社會何等的不平等,何等的不公義,何等的不自由。香港自主權移交以來,四次最大規模的民怨爆發,計為二零零三年政府強堆二十三條立法,二零一四年雨傘運動,二零一六年旺角衝突,以至從上年六月十二日爆發,至今仍無止息的反送中運動。很明顯地,四次民怨爆發,一次比一次強,充份反映着香港社會在中共政權和港共政權統治下不斷腐爛的慘況。
一個制度民主,自由開放的社會,人民具有充份的言論自由,得以各抒己見,政府由於屬民選,需要向民眾問責,自然會尊重人民的意願。如果社會沒有言論自由,發表反對聲音有機會遭統治者懲罰,那人民只能將反對聲音收在腦裏最深的狹縫裏。
華人社會與外國社會的最不同之處,就是華人的忍耐能力,往往比其他血族的人高。華人社會中的忍耐文化,從來都是舉世無雙的。看看「國際學生能力評估」,為甚麽永遠也是中國、澳門、新加坡、香港、台灣等以華人為主的地區穩佔榜首的呢?在考試中取得佳績,靠的是無間斷的操練,這種操練的艱苦,並非一般人能夠熬過的。偏偏就是華人,對艱苦的操練有着超乎一般人的忍受能力,在這些考試中,當然能夠傲視全球。
華人文化中成功的政治家,也很大程度上建基於「忍」。不論是使新加坡成為南洋商業樞紐的李光耀,以至使台灣成為第一個實行民主的華人社會的李登輝,終究也是靠「忍」。李光耀使新加坡得以在一眾大國間周旋,而保持國體,靠的是「忍」。李登輝於國民黨由低做起,擊潰黨內外省人勢力,最終成為中華民國總統,下放權力予台灣人民,使台灣實行民主,又是靠「忍」。就算是已故中共領導人鄧小平,也是靠「忍」,才能在毛澤東治下的中國得以倖存,最終成為中共最高領導人。
但正正也是這種「忍」的文化,導致中國人普遍明哲保身,怯於反抗不合理的制度和權威。正因華人有能力「忍」,因此反抗的誘因減低了,別的民族已經揭杆起義時,中國人還在繼續忍受獨裁制度。如果各位讀者有留意反送中運動爆發前的政界局勢,相信一定知道當時的香港人普遍因為雨傘運動失敗收場、禠奪議員資格等事件,而對政局失望,沒有人有興趣遊行,也沒有人有興趣投票,親中派屢屢於選舉中擊敗民主派對手勝出,示威遊行人數有五位數字已屬奇跡。查實,中國大陸在六四大屠殺後,社會運動在缺乏言論自由以至民眾的恐懼下差不多完全消失,然這三十年來,中國卻在表面上依舊歌舞昇平,這充份反映了中國人那種對獨裁制度的「忍」。
獨裁制度得以行得通,必需建基於統治者得以拑制言論自由,控制資訊傳播,使民眾無從得知統治者的計劃以至一切的真相,導致他們連需要反抗統治者才能得到更好的生活也不知道。獨裁制度於二十一世紀壓根兒行不通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資訊大量流通,要取得資訊,易如反掌。就算是在中國大陸,人民也能夠「翻牆」取得中共政權禁止人民看見的資訊。
而獨裁制度更嚴重的問題,就是反人才。獨裁制度下,統治者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往往疑神疑鬼,懷疑自己的下屬有機會取代自己,故通常均會實施人治,以隨時根除對自己有威脅的事和人。人才在獨裁制度下,亦會因為人治的制度而難以發光發亮,最終只能夠選擇離開。筆者在文章開首提到中國大陸菁英每每在賺到錢後即逃離中國,移民外國,正是獨裁制度反人才的寫照。
各種不同的政策,會帶來不同的結果,而有些政策則是有必然結果的。比如,嚴刑峻法會使民眾憤怒、向外國的強國學習能夠使國家進步、在沒有技術下挑戰外國的強國會損害國家發展,這些皆是有必然結果的政策。單單從中國在缺乏人才和技術下,妄圖與美國正面交鋒,已經看見了習近平政權注定滅亡的命運。
中國人傳統的「忍耐」文化,造就的便是一種「口不對心」的行為特質,這亦是中西文化差異中的一大重點。中國人對中國共產黨以至習近平的看法究竟是怎樣的呢?筆者無法回答,皆因在中國人習慣的「忍耐」文化下,要得悉他們的真正想法是件不可能的事。但其對中共獨裁統治不滿,卻是必然的,差在何時會爆發。於習近平冒進統治下,以至外憂內患俱全的情況下,筆者以為,中國大陸民怨爆發之時基本上已快將來臨。愈殘忍的獨裁制度,於滅亡時的景象往往愈是血腥,中國歷史上每次有統治者被推翻,往往就是大批民眾被殺被宰,血腥一片。於二十一世紀下,仍將有可能有如此的災難,實為悲劇。
中國民怨大爆發,導致習近平甚至共產黨垮台,是否代表民主制度得以實現?當然不代表。中國大陸一天民智未開,換了多少個統治者,換了多少個執政黨,終究仍會實施獨裁。柏楊於《九十年代》月刊所刊登的《塔什干屠城》,所述及中國人受到的咀咒,可說是最深刻地解釋到中國的境況。
「皇后陛下,你加到中國人身上的詛咒,什麼時侯可以解除?」
「它永遠不會解除,除非中國人醒悟到自己受到詛咒。」
獨裁制度的實行,從來也是建基於民眾的怯懦和冷漠上。有甚麽樣的人民,就有甚麽樣的統治者。獨裁者來自那裏?他也是群眾的一份子,他就是受到民眾的支持,才得以攀上統治者的大位。試試將《塔什干屠城》一文的高仙芝屠城的景象,與新疆的再教育營比較一下,又或者將港共政權打壓香港人的景象比較一下?你會發現,表面上可能有所不同,本質上卻是一模一樣。那詛咒的本質,就是中國人的不擇手段,不講誠信以及毫無原則,做就崇尚強權,無視民主自由的本性:先害了中國周邊的群體,之後就是窩裏鬥,最終受難的就是中國人本身。中國人一不知道其所奉行的價值實為咀咒,獨裁制度只會繼續在中原大地進化繁衍,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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