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了上一期同一屋檐下節目,那段傳說中#最讓人尷尬的表白現場 確實令人瞠目😅
先不論他們那為愛不顧一切的思考是否周全,可佩服那追愛的勇氣,這麼硬生生把自己擺上大型修羅場我還真辦不到(壕哥不行我行不行?!)...... 說到表白,仔細想想,玩音樂十幾年,拿來告白直球對決就免了,還是致力於利用音樂營造吸引的磁場使人來告白吧🤣
在2021第一首被發表的創作是優酷一月開播的綜藝#同一屋檐下 主題曲,有看節目應該不難發現歌共有三個版本,11期告白修羅場李行唱的不是片頭,是抒情版的,朋友說聽他唱歌傳情時只感到尷尬沒時間感到心動,不如現在再聽一次試試?(自行腦補壕門CP的相處畫面)
Share Life (心動/心跳版)
曲/詞:Hans陳思翰
每當一靠近 那感覺多一些
我們的距離 不再是最遙遠
想用更多時間來發生一切
But it’s getting hot I’m getting out of control
You feel me
You feel me
You feel me
聽 我 的 心 跳
猜不透你的心在哪裡
該從哪一天算起
愛沒有邏輯
不需要算計
什麼樣的機率 讓我遇見了你
拜託別讓我清醒
去他的劇情
別怪我著急
現在我只想吻你
猜不透你的心在哪裡
什麼機率讓我遇見你
現在我 只想吻你
最後,回應一下對於詢問Share Life音源到底在哪的朋友們,抱歉讓你們遍尋不著,因為節目版是期間獨家,但我會盡快把發行版端到你們面前,麻煩請繼續Hold著對這首歌的興趣,好嗎?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0萬的網紅RamboChai 蔡阿保,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不要錯過,影片後面有精彩畫面彩蛋哦。真的感謝主! 我已經很久沒彈sape了,也就是因為我的經紀人Leslie Tnay (影片裡的鼓手)鼓勵我再彈再演出,也謝謝 Evan Lee寫出那麼好聽的詞曲,還有Richard Lee東馬最強木吉他手,還有很謙卑的 Mahendra Suhartono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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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受疫情影响一阵子没回家了,可能是当了妈之后荷尔蒙改变,一点点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这篇文章关于上一辈华人父爱的故事,我是在潸然中看完的。 #还在擦泪
#好文分享 #文长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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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是一种守护的力量》
据说妈妈怀我的时候,爸爸不同意把我生下来。
37岁,初婚,中年得子,任谁都得喜出望外。
可他,偏偏固执得像头牛,执意不肯要我。
若不是姑姑风尘仆仆地赶来,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了。
姑姑气急了,骂我爸是傻子。
她说得没错,我爸的脑子的确不十分灵光。
说起来,爸爸也是个可怜人。
他是以遗腹子的方式降临到这个世上的,结果,不到三岁,母亲也去世了,是姑姑把他带大。
姐弟俩受尽白眼,艰难生存。
后来,姑姑又带着他出嫁。
姑夫嫌弃他是个拖油瓶,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加上日子过得穷苦,姑夫便经常把生活的怨气发泄在姑姑身上。
他第一次对姑姑动手时,我爸已经19岁了,抄起家里的凳子就要跟他拼命。
最后姑夫被打成重伤,整条左臂失去劳动功能。
我爸也因此入狱七年,并落下忘恩负义的名声。
当然,那次姑夫把我爸打得也不轻。
本就沉默寡言的他,几乎不再说话了。
爸爸没有上过学,连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算。
但他大脑并没受伤,顶多归结为精神受了刺激。
后来,爸爸刑满释放,无家可归的他去了一家煤矿做矿工。
我妈带着两个孩子嫁给我爸时,哥哥7岁,姐姐3岁,我爸35岁。
妈妈的前夫因病去世,家里欠了不少外债。
嫁人,是无业的妈妈把两个孩子养活的唯一方式。
我爸这样的身世,在介绍人眼里,与妈妈实在是“门当户对”。
一个呆傻且有前科,一个拖儿带女。
而我们用很漫长的后来才得知,当初打动我爸的,不是妈妈的贤惠能干,而是她带的那两个孩子。
没有婚礼,我爸骑着三轮车,拉着他简陋的行李,从集体宿舍搬到我妈住的房子。
当傻大黑粗的他出现在哥哥姐姐面前时,他们吓得直往妈妈身后躲。
我爸从编织袋里掏出糖块、苹果、香蕉、桔子,还有五颜六色的气球放在桌子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两娃。
我妈私底下对我姐和我哥说:“看人看眼睛,他那眼神就跟个孩子似的,心地肯定不坏,你们要跟他好好相处。”
家境贫寒,前夫一直多病,我妈经历了太多人情冷暖,所以,她比谁都会看人。
事实证明,这件事无须妈妈叮嘱。
我爸对姐姐和哥哥比对妈妈还好。
煤矿离家很远,所以他只有周日才回来一次。
每次回来,他一定会给哥哥姐姐带玩具,零食,以及衣服之类。
每次走时,他都会在哥哥姐姐的枕头下,放上几块零钱。
我妈很快发现了这件事,总是趁他们没醒就把钱收起来。
但我爸还另有招术。
他在家附近的小卖部存了一些钱,跟人家说:“给孩子花的,不够,我还。”
于是,哥哥姐姐成为那条街上,最让人羡慕的孩子。
因为只有他俩,是可以在小卖部里赊账的。
渐渐地,哥哥姐姐不再害怕我爸。
每个周日的黄昏,他们都在巷口等他回来。
然后,我爸左手牵着姐姐,右手拉着哥哥往家走。
哥哥姐姐的手里,要么玩具,要么汽水、雪糕,引来满街小孩的羡慕嫉妒恨。
他们的家长则阴阳怪气地说:“真是个傻子,养别人家的孩子养得那么开心。”
我爸真心地疼爱着哥哥姐姐。
在那个孩子都散养的年代,他却极尽溺爱,显得那么惹眼,那么格格不入。
尤其是结婚两年后,妈妈怀孕了,他居然不想要自己亲生孩子这件事,更加坐实了他是傻子的事实。
其实,他更心疼妈妈是高龄产妇。
况且,妈妈长年低血压,医生说这个年龄这种身体条件,不宜怀孕。
他不想妈妈冒险,觉得有我哥我姐就足够了。
那些日子,我妈为此眼泪都哭干了。
但我爸不为所动。
刚结婚那两年,妈妈的想法很自私,找个老实人,帮她把孩子养大。
可是,我爸真心实意地爱着两个孩子,把她感动了。
穿越在“傻子帮别人养孩子”的流言里,妈妈有自己的执念——想给我爸留个后。
她曾经觉得自己可怜,可是,嫁给爸爸后,她觉得爸爸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爸爸不爱说话,只有见到哥哥姐姐才眉开眼笑。
每个月矿上发工资时,他也全数交给妈妈。
他不抽烟不喝酒,对自己十分刻薄。
每年只大方一回,那就是清明去扫墓。
妈妈第一次陪爸爸去扫墓时,哭了。
因为爸爸在他父母坟前长跪不起,呼唤的却是“姐,姐……”
妈妈知道,他是想姐姐了。
那个把他抚养大,如母如父的姐姐。
当年爸爸为了保护姑姑,打伤了姑夫。
此后,姑姑迫于姑夫的压力,跟爸爸断绝了关系。
爸爸曾经去看过姑姑几次,但她都闭门不见。
他给姑姑钱,姑姑又托人送了回来,并让人捎信:如果不是你,我家男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再联系了。
在“以夫为纲”的姑姑观念里,她内心也是怪罪我爸的。
那天,爸爸撕心裂肺的“姐”“姐”,把我妈的心哭碎了。
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我爸内心的痛苦和孤独。
妈妈是个行动派,从此每个月我爸一把工资交给她,她就给姑姑送去一点。
女人和女人之间,总是好沟通的。
不管怎样,哪怕是不联系,只要能帮到姑姑,这对爸爸也是个结实的安慰。
我妈想的很简单,帮爸爸维护好跟姑姑的关系,再为他生个娃,算是对他孤苦命运的一个交代。
可是,我妈无论如何没想到,爸爸竟然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说到底,他还是脑子缺根弦。
只要他认为对的事情,几乎没人能改变。
决定做流产的前夜,妈妈哭得有气无力,绝望之中,突然想到了姑姑。
于是,她凌晨三点起床去找姑姑,求姑姑出面帮她留下这个张家唯一的血脉。
姑姑答应了。
多年没有出现的姑姑来到我们家,她扇了爸爸一个耳光,骂了句“傻子”,撂下“再敢提不要这个孩子,我就真当没你这个弟弟。”
长姐如母,爸爸自幼被姑姑带大,一直心存敬畏感激,以及愧疚。
这一次,他更加不敢反抗。
于是,在姑姑的强势干预下,这世上才有了我。
据我妈说,整个孕期,我爸跟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以后要对小燕和建国更好。”
而这,也是他对我妈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小燕是我姐,建国是我哥。
我同母异父的姐和哥。
而我出生后,也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同一个屋檐,不同的爸爸。
为了表示对我的不欢迎,他拒绝给我起名字。
甚至很少抱我。
三个孩子等在巷口,他左手牵着姐姐,右手牵着哥哥。
正常爸爸都会把自己亲生的、最小的那个举到脖子上。
但我只能扯着姐姐。
同样是进小卖部,他问哥哥要吃啥,叫姐姐随便拿,轮到我,超过一块钱就说:回家!
哥哥姐姐考得再不好,他都奖励,而我就算拿回一百分,也被视而不见。
那天,妈妈拿着我的成绩单发火了。
“你凭什么这么偏心?抛开亲生后生的不说,起码的公平应该做到吧。”
“他是后来的。”
这就是我爸,我亲爸。
他话不多,但一句顶死人。
这也是他傻子的逻辑——孩子不论亲的还是养的,得论先来后到!
于是,在我们家形成了奇特的亲情生态链。
我爸喜欢我哥我姐。
我哥我姐出于对我的怜悯,疼我。
我呢,跟我妈最亲近。
我妈呢,关键时刻,永远跟我爸是一伙的。
我在一次又一次跟我爸交往的失利中,受伤之余,跟他的感情十分疏离。
当然,事实证明,关键时刻,还是我哥我姐跟他关系更铁一些。
我7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爸所在的矿井塌方了。
挖掘机挖了五天五夜,失踪5人,找到4具尸体。
唯一没找到的,是我爸。
那些天,哥哥姐姐学也不上了,每天和妈妈一起,守在塌方的煤矿,哭得惊天动地。
而我被寄托在邻居家里。
说实话,我心里并没有多难过,于我而言,爸爸是可有可无的。
五天五夜过后,开挖掘机的师傅累得不行,熄火休息了。
我哥我姐跪在地上求人家。
见师傅走了,他俩扑到塌方的泥石中,一边拿手挖,一边喊“爸爸。”
那哭喊声把整个矿区都弄哭了。
于是,矿工们带家属,拿着锹镐陪我们全家一起挖。
那天晚上,他们居然奇迹般的找到了我爸,他还活着。
三块架上的铁板神助般替他挡出一个容身之地。
更为惊悚的是,如果挖掘机再前进哪怕半米,铁抓手下去,那个本就岌岌可危的地方会二次塌方,将我爸活埋。
而五天五夜,爸爸是靠兜里的巧克力活下来的。
那是他下井前,在矿上超市里抢购到的进口巧克力。
要知道,那时候的煤矿风光无限,矿工拥有强大的消费能力,整个矿区被称为“小上海”,什么新鲜玩意都有。
像进口巧克力这种我哥我姐没吃过的东西,爸爸是肯定会买的。
他给哥哥姐姐花钱,从来都好像他家里有矿一样。
幸存的我爸,看到扑将上来的我哥我姐,他几近涣散的眼神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直到,邻居婶子带着我连滚带爬地赶到。
他的眼睛定定地,久久地放在我的脸上,很虚弱,但也很坚定。
两滴清泪在他全是煤灰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流。
他像抗日神剧里要交党费的演员那样,话不能说,但指着上衣口兜。
里面,还有三块巧克力。
有人帮他掏出来。
他眼睛依然定定地看着我,用尽他最后的气力说:“吃……”
那一年,我7岁。
人生中第一次被我爸如此正眼相看。
但也仅仅是一个眼神,我读懂了他心中的万语千言。
有些爱,嘴巴闭死了,眼睛却把它说了出来。
那天,看着我把巧克力放在嘴里,他才疲惫地闭上眼睛。
又是两行深泪。
在我的心里冲出一片澄澈。
爸爸幸存了下来。
康复后,我妈责备他,都快死了,还不肯把巧克力吃光的傻气。
他却坚持说,那是他吃剩的,恰巧剩下三块。
但,谁能信。
我唯一确信的就是,爸爸心里有我。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
我爸被我哥我姐用双手刨回来这件事,感动方圆几公里,从此“傻子,养别人家孩子”这样的话消失了。
而我,从此也默认了我家的规则。
我亲爸就是爱我哥我姐多一些,而我哥我姐也比我爱他更多一些。
就像哥哥考上大学,后来又远走北京工作,每一次送别,我爸都泪流满面。
等到姐姐结婚时,跟我们家不过是隔了两条街,我爸依然伤感了很久,姐姐房间里的东西,动也不让动一下。
可是,等到我结婚时,他跟我摊牌:“以后,我帮你哥、你姐带孩子。”
我妈红着眼睛问他:“非得把话说得这么伤人吗?”
他居然回答:“嗯。”
那天,我也有点伤感,就问了一句:“爸,为什么?”
他说:“你哥你姐……跟我小时候……一个样。”
憋出这句话,他头上青筋毕露,整个人眼睛红得吓人。
我也懂了。
他儿时成长有多么艰难,他就要多么疯狂地弥补我哥我姐。
这是他基因般强大的执念,我抗争不了的。
生活多年,我慢慢了解,我爸不是傻。
他只是一根筋。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他心里想什么,他就说什么。
可是,等到哥哥姐姐陆续有了孩子,我爸却失去了带孙辈的能力。
在他好不容易熬到,可以从矿上退休的第七个年头,他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前半生呆傻,后半生失智。
老天爷对我爸也真是厚待。
爸爸先是经常走丢,后来生活渐渐难以自理,且时常在夜里大喊大叫,扰得四邻不安。
眼看着,妈妈就要被他拖垮了。
妈妈患有糖尿病,哥哥远在北京,姐姐两个孩子,最大的五岁,而我刚刚成家。
我果断说服妈妈,决定将他送进专业的养老院。
在那里,他会接受专业的护理,而我们,也得生活。
妈妈不忍心拖累我们,只是要求养老院离家近一点,这样她每天可以坐公交车去看他。
哥哥姐姐十分不甘,但又能怎样?
唯一能做的,是哥哥回家,开着车把这个城市的养老院跑了个遍,从中选择了一个看上去不错,而离家还相对较近的。
送爸爸去养老院那天,我们没让妈妈一起去,怕她难过。
我们陪着爸爸在养老院待了一天,带他熟悉环境。
中午到食堂吃饭,我们四个都是一样的饭菜,可他,偏偏从自己的餐盘里,给哥哥姐姐分别夹了一块肉。
在他混沌的记忆里,时常把姐姐喊成他的姐姐,把我和哥哥弄混。
可是,餐桌上,他重新像从前在家里吃饭那样,永远给哥哥姐姐夹菜,视我为空气。
哥哥姐姐瞬间泪目,再没咽下一粒米。
晚上告别时,更像生离死别。
姐姐在回程的车里号啕大哭,一遍又一遍地说:“爸,我对不起你。”“爸,我太混蛋了。”
坐在副驾驶的哥哥要我停车,他说想自己走回去。
车子缓慢开走,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中年的哥哥不停地拿袖子抹眼睛,然后慢慢蹲下身去。
我有点羡慕他们,可以那么深地爱着爸爸。
可我,跟爸爸的感情,真的是无论如何都升华不到他俩的高度。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疯狂的我哥我姐居然连夜达成一致,刻不容缓地当夜把爸爸接回了家。
果然是疯爹养疯娃。
我哥说服我嫂子,开始着手在本市找工作,想回来发展。
我姐给我爸白天请了保姆,她白天上班,晚上住在家里照顾我爸。
他们说:“其它的都可以等,但照顾爸爸的机会可能不多了。”
我问:“你们都这样了,要我干点啥?”
他俩的回答几乎一致:“拿出你那忽悠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去给你嫂子、你姐夫讲故事,讲咱爸是怎么对你哥你姐的故事。”
“有我们在,照顾咱爸的事还轮不到你。”
你永远无法想到,我哥我姐会惯我爸到什么程度。
我爸半夜闹着要去上班,我哥就真的骑着自行车带他去了曾经的矿区,然后,指着黑着灯的办公室说:“老张,下班了。”
我爸几乎天天要去曾经的巷口等他的孩子,他们就不厌其烦地带他去那条依然还在的小巷,陪他回忆那些回忆了一万遍的往事。
爸爸把姐姐当成他的姐姐,跟姐姐要糖吃,要滚铁环,要玻璃球,这些姐姐都可以满足他,而他还时常哭着要他的妈妈,姐姐就得带他出门去遛弯,直到他把这件事情忘记……
他们重新变回那个赤手空拳,寻找塌方下爸爸的一双儿女,试图抓住那个在精神世界走失的父亲。
而这一次,没有奇迹发生。
爸爸患病第二年的那个夏天,突发心衰,进入弥留状态。
全家人守在病床前,他在人群里寻找着,最后,却只认得姐姐和我。
然后,他拉着姐姐的手,微弱地说:“姐……东升……东升……”
东升是我的名字,我叫张东升。
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他又说了一遍:“姐……东升。”
我妈哭着帮他翻译。
“你爸把小燕认成了他姐姐,他这是托付自己的姐姐要照顾好东升。”
我姐号啕着握着爸爸的手说:“爸,你放心,我们都会照顾好东升……”
听完这句话,又一行清泪流过我爸瘦削的面颊。
这一次,他真的走了。
我们哭着给他穿好衣服,送他去太平间之前,姐姐让我跟爸爸待一会儿。
我握着他冰冷的手,泪如雨下。
我告诉他:我从10岁那年就开始懂你。
你是爱我的,你怕自己偏心,所以一直在偏心。
你是最傻的爸爸,也是最伟大的父亲。
他一生只明确地爱过我两次。
每一次,都是生离死别,每一次,都刻骨铭心,每一次,我都懂。
爸爸一生没有朋友,只有我们几个亲人。
所以他走时,没有那种形式上的追悼会。
只是埋葬了他之后,我们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回忆爸爸这一生的点点滴滴。
妈妈说:
“嫁给一个傻子,很幸福,下辈子,我要早一点嫁给他,给他生一堆像你们这样好的儿女。”
哥说:
“小时候,听别人骂爸爸是傻子,觉得好丢脸,甚至接过他给的吃的,还有偷偷塞在书包里的零花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贪吃的坏小孩。
直到那天得知爸爸被埋在井下,自己疯了一样往矿上跑时,才知道如果没有他,那真的是天塌了。”
姐姐说:
“我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漂亮,身材也很一般,可是,即便如此,我从来都没有自卑过。
哪怕是上中专时,我长成了一个胖子,社会上一个小混混看我没人追,而表示跟我谈恋爱时,我特别高傲地拒绝了。
回头想想,我凭什么这么自信坚强乐观,因为爸爸,因为他全心全意的疼爱,他在那个年代里稀有的富养,让我一直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值得被珍爱的孩子……”
我能说什么呢?
父爱是我的逆旅,我却因此拥有了待我如珠如玉的哥哥姐姐。
我姐至今每次见我,都非得去超市给我买一堆吃的喝的。
我跟哥哥家的孩子打电游被灭,哥哥特别生气地数落侄儿:“你就不能让着点小叔吗?”
这样一人之下,三人之上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感恩,不幸福。
我爸走了,留给我们一个充满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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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小念,一个写故事的手艺人,也是一个二胎妈妈,专写婚姻内外那些事,著有作品《二胎时代》《煮妇炼爱记》《创业情侣》等。
李行同一屋檐下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分享白先勇小說:冬夜>
*這篇小說收錄於《台北人》,1971年出版。我大約於1975年,17歲時第一次閲讀。當時年紀太小,和白先勇老師身處的時代及家庭背景不同,加上自己年輕氣盛,一方面迷戀杜斯妥也夫斯基和卡謬的青年孤獨:一方面無法理解時代歲月的老去,對一個人生命的刻痕。閲讀的時候,只覺得文字洗練,故事卻嘮叨,對老年人的感慨無法共鳴。
*這幾年因為電子版發行,我試圖重新閱讀一些年輕時錯過、深入不了的文字。此篇冬夜即時印入了眼簾。白先勇老師出版《台北人》時,才三十四歲。文集收錄他自24-34歲寫在「現代文學」的短篇小說。在冬夜之前,白老師已經完成「玉卿嫂」「謫仙記」等中篇小說,既跨古又跨神話,在美好的字句及故事鋪陳中書寫情慾。「台北人」裡的小説寫的更多是70年代台北若干當代人的遺憾。那可怕的時代如造孽,拋棄了所有的人。小説中對年輕狂妄的理想,有不著痕跡的批評。夏志清先生曾經評語:《臺北人》甚至可以說是部民國史。
* 《冬夜》裏余教授的兒子俊彥,長得和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他不滿懷五四救國精神,也不想燒打任何人。年輕的兒子經過了也目睹了父親如何遭受時代的撥弄,沒有什麼澎湃了,他務實且苟且但卻篤定地一心想去美國念物理。而從美國歸國的風光學者,年華已逝,身分似升也似降的吳教授,在美國教唐朝,不願也不能置評當代。那些古老的長安繁華,包裝了美國學人的現實,他回不去當代,有一天走下講堂,步下長安大壂,沒有根的飄浮,就是他的晚年。每個曾經參與五四運動的倖存青年,都掉進了坎,過去只是一道晚霞,人年紀輕輕就沒了,泡沫了。革命,革誰的?自己的吧!
*撰寫冬夜年紀還輕的白先勇用了寛厚且事故的文筆,概括了所有的時代的起伏:沒有嘲謔,就是大勢所趨。不論是五四運動,美國反越戰學潮:那些革命換來的空,空盪後的務實謹慎、渴望留洋、無處可安頓⋯⋯一切都不過是「大勢所趨」。不必論理,也不需拿著一知半解的道理,砍砍殺殺。什麼事回頭看,就是四個字:大勢所趨。時代彷佛只是一個戲框子,把人按進去,把事件嵌入,就為了寫出大勢所趨,四個字。
*我曾經當面告訴白先勇老師,他活得如此特別。年輕的時候,儘寫些「老人往事」,老的時候大搞青春版牡丹亭。這樣倒活的靈魂,太過癮。
*以下為短文分享:冬夜。更多台北人文章可以購買博客來網路書店。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023419
《冬夜》—白先勇
台北的冬夜,經常是下著冷雨的。
傍晚時分,一陣乍寒,雨,又淅淅瀝瀝開始落下來了。溫州街那些巷子裏,早已冒起寸把厚的積水來。余欽磊教授走到巷子口張望時,腳下套著一雙木屐。他撐著一把油紙傘,紙傘破了一個大洞,雨點漏下來,打到余教授十分光禿的頭上,冷得他不由得縮起脖子打了一個寒噤。他身上罩著的那襲又厚又重的舊棉袍,竟也敵不住台北冬夜那陣陰濕砭骨的寒意了。
巷子裏灰濛濛的一片,一個人影也沒有,四周沈靜,只有雨點灑在遠遠近近那些矮屋的瓦檐上,發出一陣沙沙的微響。余教授在冷雨中,撐著他那把破紙傘,佇立了片刻,終於又踅回到他巷子裏的家中去。他的右腿跛瘸,穿著木屐,走一步,拐一下,十分蹣跚。
余教授棲住的這棟房子,跟巷中其他那些大學宿舍一樣,都是日據時代留下來的舊屋。年久失修,屋檐門窗早已殘破不堪,客廳的地板,仍舊鋪著榻榻米,積年的潮濕,席墊上一徑散著一股腐草的霉味。
客廳裏的傢具很簡陋:一張書桌、一張茶几。一對襤褸的沙發,破得肚子統統暴出了棉絮來。桌上、椅上、榻榻米上,七橫八竪,堆滿了一本本舊洋裝書,有的脫了線,有的發了毛,許多本卻脫落得身首異處,還有幾本租來的牛皮紙封面武俠小說,也摻雜其中。自從余教授對他太太著實發過一次脾氣以後,他家裡的人,再也不敢碰他客廳裏那些堆積如山的書了。
有一次,他太太替他曬書,把他夾在一本牛津版的《拜侖詩集》中的一疊筆記弄丟了——那些筆記,是他二十多年前,在北京大學教書時,記下來的心得。
余教授走進客廳裏,在一張破沙發上坐了下來,微微喘著氣。他用手在他右腿的關節上,使勁的揉搓了幾下。每逢這種陰濕天,他那只撞傷過的右腿,便隱隱作痛起來,下午他太太到隔壁蕭教授家去打麻將以前,還囑咐過他:
「別忘了,把於善堂那張膏藥貼起來。」
「晚上早點回來好嗎?」他要求他太太,「吳柱國要來。」
「吳柱國又有什麼不得了?你一個人陪他還不夠?」他太太用手絹子包起一扎鈔票,說著便走出大門去了,那時他手中正捏著一張《中央日報》,他想阻止他太太,指給她看,報上登著吳柱國那張照片:「我旅美學人,國際歷史權威,吳柱國教授,昨在中央研究院,作學術演講,與會學者名流共百餘人。」
可是他大太老早三腳兩步,跑到隔壁去了。隔壁蕭太太二四六的牌局,他太太從來沒缺過席,他一講她,她便封住他的嘴:別搗蛋,老頭子,我去贏個百把塊錢,買只雞來燉給你吃。他對他太太又不能經濟封鎖,因為他太太總是贏的,自己有私房錢。
他跟他太太商量,想接吳柱國到家裡來吃餐便飯,一開口便讓他太太否決了。
他目送著他太太那肥胖碩大的背影,突然起了一陣無可奈何的惆悵。要是雅馨還在,晚上她一定會親自下廚去做出一桌子吳柱國愛吃的菜來,替他接風了。
那次在北平替吳柱國餞行,吳柱國吃得酒酣耳熱,對雅馨說:「雅馨,明年回國再來吃你做的掛爐鴨。」哪曉得第二年北平便易幟了,吳柱國一出國便是二十年。
那天在松山機場見到他,許多政府官員、報社記者,還有一大群閒人,把吳柱國圍得水洩不通,他自己卻被人群摒在外面,連跟吳柱國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那天吳柱國穿著一件黑呢大衣,戴著一副銀絲邊的眼鏡,一頭頭髮白得雪亮,他手上持著煙鬥,從容不迫,應對那些記者的訪問。他那份恂恂儒雅,那份令人肅然起敬的學者風範,好像隨著歲月,變得愈更醇厚了一般。後來還是吳柱國在人群中發現了他,才擠過來,執著他的手,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還是過兩天,我來看你吧。」
「欽磊——」
余教授猛然立起身來,蹭著迎過去,吳柱國已經走上玄關來了。
「我剛才還到巷子口去等你,怕你找不到。」余教授蹲下身去,在玄關的矮櫃裡摸索了一陣,才拿出一雙草拖鞋來,給吳柱國換上,有一隻卻破得張開了口。
「台北這些巷子真像迷宮,」吳柱國笑道,「比北平那些胡同還要亂多了。」他的頭髮淋得濕透,眼鏡上都是水珠。他脫下大衣,抖了兩下,交給余教授,他裡面卻穿著一件中國絲綿短襖。他坐下來時,忙掏出手帕,把頭上臉上揩拭了一番,他那一頭雪白的銀發,都讓他揩得蓬松零亂起來。
「我早就想去接你來了,」余教授將自己使用的那只保暖杯拿出來泡了一杯龍井擱在吳柱國面前,他還記得吳柱國是不喝紅茶的,「看你這幾天那麼忙,我也就不趁熱鬧了。」
「我們中國人還是那麼喜歡應酬,」吳柱國搖著頭笑道,「這幾天,天天有人請吃酒席,十幾道十幾道的菜——」
「你再住下去,恐怕你的老胃病又要吃犯了呢。」余教授在吳柱國對面坐下來,笑道。
「可不是?我已經吃不消了!今晚邵子奇請客,我根本沒有下箸——邵子奇告訴我,他也有好幾年沒見到你了。你們兩人——」吳柱國望著余教授,余教授摸了一摸他那光禿的頭,輕輕吁了一口氣,笑道:
「他正在做官,又是個忙人。我們見了面,也沒什麼話說。我又不會講虛套,何況對他呢?所以還是不見面的好。你是記得的:我們當年參加‘勵志社’,頭一條誓言是什麼?」
吳柱國笑了一笑,答道:
「二十年不做官。」
「那天宣誓,還是邵子奇帶頭宣讀的呢!當然,當然,二十年的期限,早已過了——」余教授和吳柱國同時都笑了起來。
吳柱國捧起那盅龍井,吹開浮面的茶葉,啜了一口,茶水的熱氣,把他的眼鏡子蒸得模糊了。他除下眼鏡,一面擦著,一面覷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次回來,‘勵志社’的老朋友,多半都不在了——」
「賈宜生是上個月去世的,」余教授答道,「他的結局很悲慘。」
「我在國外報上看到了,登得並不清楚。」
「很悲慘的——」余教授又喃喃的加了一句。
「他去世的前一天我還在學校看到他。他的脖子硬了,嘴巴也歪了——上半年他摔過一跤,摔破了血管——我看見他氣色很不好,勸他回家休息,他只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他的環境困得厲害,太太又病在醫院裡。那晚他還去兼夜課,到了學校門口,一跤滑在陰溝裡,便完了——」余教授攤開雙手,乾笑了一聲。「賈宜生,就這麼完了。」
「真是的——」吳柱國含糊應道。
「我彷彿聽說陸冲也亡故了,你在外國大概知道得清楚些。」
「只是人生的諷刺也未免太大了,」吳柱國唏噓道,「當年陸冲還是個打倒‘孔家店’的人物呢。」
「何嘗不是?」余教授也莫奈何的笑了一下,「就拿這幾個人來說:邵子奇、賈宜生、陸冲、你、我,還有我們那位給槍斃了的日本大漢奸陳雄——當年我們幾個人在北大,一起說過些什麼話?」
吳柱國掏出煙鬥,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吸著煙,若有所思的沈默了片刻,突然他搖著頭笑出了聲音來,歪過身去對余教授說道:
「你知道,欽磊,我在國外大學開課,大多止於唐宋,民國史我是從來不開的。上學期,我在加州大學開了一門‘唐代政治制度’。這陣子,美國大學的學潮鬧得厲害,加大的學生更不得了,他們把學校的房子也燒掉了,校長攆走了,教授也打跑了,他們那麼胡鬧,我實在看不慣。有一天下午,我在講‘唐初的科舉制度’,學校裡學生正在跟警察大打出手,到處放瓦斯,簡直不像話!你想想,那種情形,我在講第七世紀中國的考試制度,那些蓬頭赤足,躍躍欲試的美國學生,怎麼聽得進去?他們坐在教室裏,眼睛都瞅著窗外。我便放下了書,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樣就算鬧學潮了嗎?四十多年前,中國學生在北平鬧學潮,比你們還要凶百十倍呢!’他們頓時動容起來,臉上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好像說:‘中國學生也會鬧學潮嗎?’」
吳柱國和余教授同時都笑了起來。
「於是我便對他們說道:‘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一群北京大學領頭的學生,為了反日本,打到一個賣國求榮的政府官員家裡,燒掉了他的房子,把躲在裡面的一個駐日公使,揪了出來,痛揍了一頓——’那些美國學生聽得肅然起敬起來,他們口口聲聲反越戰,到底還不敢去燒他們的五角大廈呢。‘後來這批學生都下了獄,被關在北京大學的法學院內,一共有一千多人——’我看見他們聽得全神貫注了,我才慢慢說道,‘那群學生當中領頭打駐日公使的,便是在下。’他們哄堂大笑起來,頓足的頓足,拍手的拍手,外面警察放槍他們也聽不見了——」
余教授笑得一顆光禿的頭顱前後亂晃起來。
「他們都搶著問,我們當時怎樣打趙家樓的。我跟他們說,我們是疊羅漢爬進曹汝霖家裡去的。第一個爬進去的那個學生,把鞋子擠掉了。打著一雙赤足,滿院子亂跑,一邊放火。‘那個學生現在在哪裡?’他們齊聲問道。我說:‘他在台灣一間大學教書,教拜侖。’那些美國學生一個個都笑得樂不可支起來——」
余教授那張皺紋滿布的臉上,突然一紅,綻開了一個近乎童稚的笑容來,他訕訕的咧著嘴,低頭下去瞅了一下他那一雙腳,他沒有穿拖鞋,一雙粗絨線襪,後跟打了兩個黑布補釘,他不由得將一雙腳合攏在一起,搓了兩下。
「我告訴他們:我們關在學校裏,有好多女學生來慰問,一個女師大的校花,還跟那位打赤足放火的朋友結成了姻緣,他們兩人,是當時中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柱國,你真會開玩笑。」余教授一面摸撫著他那光禿的頭頂,不勝唏噓的笑道。他看見吳柱國那杯茶已經涼了,便立起身,一拐一拐的,去拿了一隻暖水壺來,替吳柱國斟上滾水,一面反問他:
「你為什麼不告訴你學生,那天領隊遊行扛大旗的那個學生,跟警察打架,把眼鏡也打掉了?」
吳柱國也訕訕的笑了起來。「我倒是跟他們提起:賈宜生割開手指,在牆上寫下了‘還我青島’的血書,陳雄卻穿了喪服,舉著‘曹陸章遺臭萬年’的輓聯,在街上遊行——」
「賈宜生——他倒是一直想做一番事業的——」余教授坐下來,喟然嘆道。「不知他那本《中國思想史》寫完了沒有?」吳柱國關懷的問道。
「我正在替他校稿,才寫到宋明理學,而且——」余教授皺起眉頭說,「最後幾章寫得太潦草,他的思想大不如從前那樣敏銳過人了,現在我還沒找到人替他出版呢,連他的安葬費還是我們這幾個老朋友拼湊的。」「哦?」吳柱國驚異道,「他竟是這樣的——」
余教授和吳柱國相對坐著,漸漸默然起來。吳柱國兩只手伸到袖管裡去,余教授卻輕輕的在敲著他那只僵痛的右腿。
「柱國——」過了半晌,余教授抬起頭來望著吳柱國說道,「我們這伙人,總算你最有成就。」
「我最有成就?」吳柱國驚愕的抬起頭來。
「真的,柱國,」余教授的聲音變得有點激動起來,「這些年,我一事無成。每次在報紙上看見你揚名國外的消息,我就不禁又感慨、又欣慰,至少還有你一個人在學術界替我們爭一口氣——」余教授說著禁不住伸過手去,捏了一下吳柱國的膀子。
「欽磊——」吳柱國突然掙開余教授的手叫道,余教授發覺他的聲音裡竟充滿了痛苦,「你這樣說,更是叫我無地自容了!」「柱國?」余教授縮回手,喃喃喚道。
「欽磊,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就懂得這些年我在國外的心情了,」吳柱國把煙鬥擱在茶几上,卸下了他那副銀絲邊的眼鏡,用手捏了一捏他那緊皺的眉心,「這些年,我都是在世界各地演講開會度過去的,看起來熱鬧得很。上年東方歷史學會在舊金山開會,我參加的那一組,有一個哈佛大學剛畢業的美國學生,宣讀他一篇論文,題目是:《五四運動的重新估價》。那個小伙子一上來便把‘五四’批評得體無完膚,然後振振有詞的結論道:這批狂熱的中國知識青年,在一陣反傳統、打倒偶像的運動中,將在中國實行二千多年的孔制徹底推翻,這些青年,昧於中國國情,盲目崇拜西方文化,迷信西方民主科學,造成了中國思想界空前的大混亂。但是這批在父權中心社會成長的青年,既沒有獨立的思想體系,又沒有堅定的意志力,當孔制傳統一旦崩潰,他們頓時便失去了精神的依賴,於是徬惶、迷失,如同一群弒父的逆子——他們打倒了他們的精神之父——孔子,背負著重大的罪孽,開始了他們精神上的自我放逐,有的重新回頭擁抱他們早已殘破不堪的傳統,有的奔逃海外,做了明哲保身的隱士。他們的運動瓦解了、變質了。有些中國學者把‘五四’比作中國的‘文藝復興’,我認為,這只能算是一個流產了的‘文藝復興’。他一念完,大家都很激動,尤其是幾個中國教授和學生,目光一齊投向我,以為我一定會起來發言。可是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的離開了會場——」
「噢,柱國——」
「那個小伙子有些立論是不難辯倒的,可是,欽磊——」吳柱國的聲音都有些哽住了,他乾笑了一聲,「你想想看,我在國外做了幾十年的逃兵,在那種場合,還有什麼臉面挺身出來,為‘五四’講話呢?所以這些年在外國,我總不願意講民國史,那次在加大提到‘五四’,還是看見他們學生學潮鬧的熱鬧,引起我的話題來——也不過是逗著他們玩玩,當笑話講罷了。我們過去的光榮,到底容易講些,我可以毫不汗顏的對我的外國學生說:‘李唐王朝,造就了當時世界上最強盛、文化最燦爛的大帝國。’——就是這樣,我在外國喊了幾十年,有時也不禁好笑,覺得自己真是像唐玄宗的白髮宮女,拼命在向外國人吹噓天寶遺事了——」
「可是柱國,你寫了那麼多的著作!」余教授幾乎抗議的截斷吳柱國的話。
「我寫了好幾本書:《唐代宰相的職權》、《唐末藩鎮制度》,我還寫過一本小冊子叫《唐明皇的梨園子弟》,一共幾十萬字——都是空話啊——」
吳柱國搖著手喊道,然後他又冷笑了一聲,「那些書堆在圖書館裡,大概只有修博士的美國學生,才會去翻翻罷了。」
「柱國,你的茶涼了,我給你去換一杯來。」余教授立起身來,吳柱國一把執住他的手,抬起頭望著他說道:
「欽磊,我對你講老實話:我寫那些書,完全是為了應付美國大學,不出版著作,他們便要解聘,不能升級,所以隔兩年,我便擠出一本來,如果不必出版著作,我是一本也不會寫了的。」
「我給你去弄杯熱茶來。」余教授喃喃的重復道,他看見吳柱國那張文雅的臉上,微微起著痙攣。他蹭到客廳一角的案邊,將吳柱國那杯涼茶倒進痰盂裡,重新沏上一杯龍井,他手捧著那只保暖杯,十分吃力的拐回到座位上去,他覺得他那只右腿,坐久了,愈來愈僵硬,一陣陣的麻痛,從骨節裡滲出來。
他坐下後,又禁不住用手去捏榨了一下。
「你的腿好像傷得不輕呢。」吳柱國接過熱茶去,關注著余教授說道。
「那次給撞傷,總也沒好過,還沒殘廢,已是萬幸了。」余教授解嘲一般笑道。
「你去徹底治療過沒有?」
「別提了,」余教授擺手道,「我在台大醫院住了五個月。他們又給我開刀,又給我電療,東搞西搞,愈搞愈糟,索性癱掉了。我太太也不顧我反對,不知哪裡弄了一個打針灸的郎中來,戳了幾下,居然能下地走動了!」
余教授說著,很無可奈何的攤開手笑了起來,「我看我們中國人的毛病,也特別古怪些,有時候,洋法子未必奏效,還得弄帖土藥秘方來治一治,像打金針,亂戳一下,作興還戳中了機關——」說著,吳柱國也跟著搖搖頭,很無奈的笑了起來,跟著他伸過手去,輕輕拍了一下余教授那條僵痛的右腿,說道:「你不知道,欽磊,我在國外,一想到你和賈宜生,就不禁覺得內愧。生活那麼清苦,你們還能在台灣守在教育的崗位上,教導我們自己的青年——」吳柱國說著,聲音都微微顫抖了,他又輕輕的拍了余教授一下。
「欽磊,你真不容易——」
余教授默默的望著吳柱國,半晌沒有做聲,他搔了一搔他那光禿的頭頂,笑道:
「現在我教的,都是女學生,上學期,一個男生也沒有了。」
「你教‘浪漫文學’,女孩子自然是喜歡的。」吳柱國笑著替余教授解說道。
「有一個女學生問我:‘拜侖真的那樣漂亮嗎?’我告訴她:‘拜侖是個跛子,恐怕跛得比我還要厲害哩。’那個女孩子頓時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我只得安慰她:‘拜侖的臉蛋兒還是十分英俊的’——」
余教授和吳柱國同時笑了起來。「上學期大考,我出了一個題目要她們論‘拜侖的浪漫精神’,有一個女孩子寫下了一大堆拜侖情婦的名字,連他的妹妹Augusta也寫上去了!」
「教教女學生也很有意思的。」吳柱國笑得低下頭去,「你譯的那部《拜侖詩集》,在這裡一定很暢銷了?」
「《拜侖詩集》我並沒有譯完。」
「哦——」
「其實只還差‘DonJuan’最後幾章,這七八年,我沒譯過一個字,就是把拜侖譯出來,恐怕現在也不會有多少人看了——」
余教授頗為落寞了的嘆了一口氣,定定的注視著吳柱國,「柱國,這些年,我並沒有你想像那樣,並沒有想‘守住崗位’,這些年,我一直在設法出國——」
「欽磊——你——」
「我不但想出國,而且還用盡了手段去爭取機會。每一年,我一打聽到我們文學院有外國贈送的獎金,我總是搶先去申請。前五年,我好不容易爭到了哈佛大學給的福特獎金,去研究兩年,每年有九千多美金。出國手續全部我都辦妥了,那天我到美國領事館去簽證,領事還跟我握手道賀。哪曉得一出領事館門口,一個台大學生騎著一輛機器腳踏車過來,一撞,便把我的腿撞斷了。」
「哎,欽磊。」吳柱國曖昧地嘆道。
「我病在醫院裡,應該馬上宣佈放棄那項獎金的,可是我沒有,我寫信給哈佛,說我的腿只受了外傷,治癒後馬上出去。我在醫院裡躺了五個月,哈佛便取消了那項獎金。要是我早讓出來,也許賈宜生便得到了——」
「賈宜生嗎?」吳柱國驚嘆道。
「賈宜生也申請了的,所以他過世,我特別難過,覺得對不起他。要是他得到那項獎金,能到美國去,也許就不會病死了。他過世,我到處奔走替他去籌治喪費及撫卹金,他太太也病得很厲害。我寫信給邵子奇,邵子奇派了一個人,只送了一千塊台市來——」
「唉,唉。」吳柱國連聲嘆道。
「可是柱國,」余教授愀然望著吳柱國,「我自己實在也很需要那筆獎金。雅馨去世的時候,我的兩個兒子都很小,雅馨臨終要我答應,一定撫養他們成人,給他們受最好的教育。我的大兒子出國學工程,沒有申請到獎學金,我替他籌了一筆錢,數目相當可觀,我還了好幾年都還不清。所以我那時想,要是我得到那筆獎金,在國外省用一點,就可以償清我的債務了。沒想到——」
余教授聳一聳肩膀,乾笑了兩聲。吳柱國舉起手來,想說什麼,可是他的嘴唇動了一下,又默然了。過了片刻,他才強笑道:
「雅馨——她真是一個叫人懷念的女人。」
窗外的雨聲,颯颯娑娑,愈來愈大了,寒氣不住的從門隙窗縫里鑽了進來,一陣大門開闔的聲音,一個青年男人從玄關走了上來。青年的身材頎長,披著一件深藍的塑膠雨衣,一頭墨濃的頭髮灑滿了雨珠,他手中捧著一大疊書本,含笑點頭,便要往房中走去。
「俊彥,你來見見吳伯伯。」余教授叫住那個青年,吳柱國朝那個眉目異常英爽的青年打量了一下,不由得笑出了聲音來。
「欽磊,你們兩父子怎麼——」吳柱國朝著俊彥又指了一下,笑道,「俊彥,要是我來你家,先看到你,一定還以為你父親返老還童了呢!欽磊,你在北大的時候,就是俊彥這個樣子!」說著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吳伯伯在加大教書,你不是想到加大去念書嗎?可以向吳伯伯請教請教。」余教授對他兒子說道。
「吳伯伯,加大物理系容易申請獎學金嗎?」俊彥很感興趣的問道。
「這個——」吳柱國遲疑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不過加大理工科的獎學金比文法科多多了。」
「我聽說加大物理系做一個實驗,常常要花上幾十萬美金呢!」俊彥年輕的臉上,現出一副驚羨的神情。
「美國實在是個富強的國家。」吳柱國嘆道,俊彥立了一會兒,便告退了。余教授望著他兒子的背影,悄聲說道:
「現在男孩子,都想到國外去學理工。」
「這也是大勢所趨。」吳柱國應道。
「從前我們不是拼命提倡‘賽先生’嗎?現在‘賽先生’差點把我們的飯碗都搶跑了。」
余教授說著跟吳柱國兩人都苦笑了起來,余教授立起身,又要去替吳柱國斟茶,吳柱國忙止住他,也站了起來說道:
「明天一早我還要到政治大學去演講,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他沈吟了一下,「後天我便要飛西德,去參加一個漢學會議,你不要來送我了,我這就算告辭了吧。」
余教授把吳柱國的大衣取來遞給他,有點歉然的說道:
「真是的,你回來一趟,連便飯也沒接你來吃。我現在這位太太——」余教授尷尬的笑了一下。
「嫂夫人哪裡去了?我還忘了問你。」吳柱國馬上接口道。
「她在隔壁,」余教授有點忸怩起來,「在打麻將。」
「哦,那麼你便替我問候一聲吧。」吳柱國說著,便走向了大門去。余教授仍舊套上他的木履,撐起他那把破油紙傘,跟了出去。
「不要出來了,你走路又不方便。」吳柱國止住余教授。
「你沒戴帽子,我送你一程。」余教授將他那把破紙傘遮住了吳柱國的頭頂,一隻手攬在他的肩上,兩個人向巷口走了出去。巷子里一片漆黑,雨點無邊無盡的飄灑著。余教授和吳柱國兩人依在一起,踏著巷子裏的積水,一步一步,遲緩、蹣跚、蹭蹬著。快到巷口的時候,吳柱國幽幽的說道:
「欽磊,再過一陣子,也許我也要回台灣來了。」
「你要回來?」
「還有一年我便退休了。」
「是嗎?」
「我現在一個人在那邊,穎芬不在了,飲食很不方便,胃病常常犯,而且——我又沒有兒女。」
「哦——」
「我看南港那一帶還很幽靜,中央研究院又在那裡。」
「南港住家是不錯的。」
雨點從紙傘的破洞漏了下來,打在余教授和吳柱國的臉上,兩個人都冷得縮起了脖子。一輛計程車駛過巷口,余教授馬上舉手截下。計程車司機打開了門,余教授伸出手去跟吳柱國握手道別,他執住吳柱國的手,突然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柱國,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好意思向你開口——」
「嗯?」
「你可不可以替我推薦一下,美國有什麼大學要請人教書,我還是想出去教一兩年。」
「可是——恐怕他們不會請中國人教英國文學哩。」
「當然,當然,」余教授咳了一下,乾笑道,「我不會到美國去教拜侖了——我是說有學校需要人教教中文什麼的。」
「哦——」吳柱國遲疑了,說道,「好的,我替你去試試吧。」
吳柱國坐進車內,又伸出手來跟余教授緊緊握了一下。
余教授踅回家中,他的長袍下擺都已經潮濕了,冷冰冰的貼在他的腿脛上,他右腿的關節,開始劇痛起來。他拐到廚房裡,把暖在爐灶上那帖於善堂的膏藥,取下來,熱烘烘的便貼到了膝蓋上去,他回到客廳中,發覺靠近書桌那扇窗戶,讓風吹開了,來回開闔,發出砰砰的響聲,他趕忙蹭過去,將那扇窗拴上。
他從窗縫中,看到他兒子房中的燈光仍然亮著,俊彥坐在窗前,低著頭在看書,他那年輕英爽的側影,映在窗框裡。余教授微微吃了一驚,他好像驟然又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一般,他已經逐漸忘懷了他年輕時的模樣了。
他記得就是在俊彥那個年紀,二十歲,他那時認識雅馨的。那次他們在北海公園,雅馨剛剪掉辮子,一頭秀髮讓風吹得飛了起來,她穿著一條深藍的學生裙站在北海邊,裙子飄飄的,西天的晚霞,把一湖的水照得火燒一般,把她的臉也染紅了,他在《新潮》上投了一首新詩。就是獻給雅馨的:
當你倚在碧波上
滿天的紅霞
便化作了朵朵蓮花
托著你
隨風飄去
馨馨
你是凌波仙子
余教授搖了一搖他那十分光禿的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他發覺書桌上早飄進了雨水,把他堆在上面的書本都打濕了。他用他的衣袖在那些書本的封面上揩了一揩,隨便拾起了一本《柳湖俠隱記》,又坐到沙發上去,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翻了兩頁,眼睛便合上了,頭垂下去,開始一點一點的,打起盹來,朦朧中,他聽到隔壁隱約傳來一陣陣洗牌的聲音及女人的笑語。
台北的冬夜愈來愈深了,窗外的冷雨,卻仍舊綿綿不絕的下著。
李行同一屋檐下 在 RamboChai 蔡阿保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不要錯過,影片後面有精彩畫面彩蛋哦。真的感謝主! 我已經很久沒彈sape了,也就是因為我的經紀人Leslie Tnay (影片裡的鼓手)鼓勵我再彈再演出,也謝謝 Evan Lee寫出那麼好聽的詞曲,還有Richard Lee東馬最強木吉他手,還有很謙卑的 Mahendra Suhartono ,因為大家的同心,大家一起禱告,我們才能夠得冠軍,最佳作詞獎和最佳現場編曲獎。謝謝大家! 一切榮耀歸給主 --- ※每次 6PM 準時在 YOUTUBE 發布新影片(每星期发布 3-7部影片) LIKE►FaceBook►►https://goo.gl/7sGOg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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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呀谁是我》
词曲:李哲林
从南到北 西到东 oh
从亚庇市到柔佛
从大汉山上 到姆鲁山顶峰
谁是你呀 谁是我?
同一 片天空
同一 种笑容
同在这片土地 同一屋檐下
这里是你我的家
忙忙碌碌 的生活 oh
穿梭蕉赖到麻坡
从朝九晚五 到雨林里游牧
谁是你呀 谁是我?
同一 片天空
同一 种笑容
同在这片土地 同一屋檐下
这里是你我的家
从你的心头 到我的心中
谁是你呀 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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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郵:習近平統戰瞄準華人 新加坡大報先成應聲蟲
原文來源:https://is.gd/0A5k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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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加強對海外華人統戰,新加坡成重要目標。(Pixabay)
《華盛頓郵報》報導,北京加強統戰海外華人,恐影響東南亞穩定,其中華人佔大多數的
新加坡立場日益親中,甚至已有新加坡官員擔憂,中共針對新加坡華人的統戰會導致他們
(新國華人)効忠另一政權,甚至影響新加坡的種族和諧團結,而報道還點名批評新加坡第
一大報《聯合早報》,經常呼應甚至背書中國政府謊言。
《華盛頓郵報》24日刊登一篇以「新加坡成北京應聲蟲引起焦慮」為題報導,指隨著北京
加速致力成為全球強權,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正利用華人社群,作為實現中國地緣政治野
心的工具。
報道引述研究人員指出,中國、台灣以外的華人,超過8成都在東南亞,北京視東南亞為
發揮其影響力的關鍵區域,持續加強在此區域的統戰,並以華人為重要目標。而中共的僑
務統戰,實際上等同煽動東南亞鄰邦的國民效忠另一政權,恐影響東南亞地區的穩定。
中國擴大統戰恐影響東南亞穩定
報導指出,華人為主的多種族國家新加坡,近年立場越來越親中,引起國際關注,在一項
由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進行,於2022年針對19個國家的民調中,也發
現只有3國對中國及習近平的看法較為正面,其中就包括新加坡。另一個歐亞集團基金會
的調查結果也顯示,56%新加坡人對中國持正面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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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外交部前常任秘書比拉哈里(Bilahari Kausikan)向《華郵》直言,如果新加坡華
人大都擁抱習近平「中國夢」願景,新加坡的種族團結恐怕會毁於一旦,而種族和諧團結
正是新加坡成功發展的基石,「一旦被摧毀,就不能再恢復了」。
心得感想:
新國政府終於肯正視這問題啦?
Errr..主控主權基金投資對岸教育大虧終於夢醒?
https://is.gd/Fh8WDU
俗話說 拿人手短 吃人嘴軟 在人屋簷下 不得不低頭....
不知道新國這第一大報是指中文報紙還是連英文也包括,
印象中不是海峽時報的發行量頗高?
配合最近的新聞
新加坡官員醜聞 引爆政治危機
https://is.gd/lTnPp6
沒想到他的書在台灣還能初版九刷
中國贏了嗎?:挑戰美國的強權領導
https://bit.ly/3jziF5u
我是因為看到譯者才去看這本
才寫完書就....
https://bit.ly/43QO5sa
這四本擺在同一個書架展示銷售,有種頗微妙的感覺
https://bit.ly/43Sfq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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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it.ly/44MPr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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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省下購書預算
週末閱讀
一觸即發
一位非常時期美國國防部長的回憶錄
https://bit.ly/3q8IfEW
這本電子書目前只有Readmoo和博客來上架(翻桌)
沒有砲火的戰爭
從經濟制裁、文化入侵到網路資訊戰,在世界強權博弈中求生的新形態戰爭指南
https://bit.ly/3OA7glI
既然這篇談新加坡就再加點書單多瞭解一下
李光耀觀天下
https://bit.ly/3tmv02b
超越島國思維
李光耀的建國路與兩岸情
https://bit.ly/34VYlqR
推薦對新國不熟的板友閱讀
李光耀:
新加坡賴以生存的硬道理
https://bit.ly/3QeFBYH
去問李光耀:
一代總理對中國、美國和全世界的深思
https://bit.ly/3q1idDD
吳作棟傳
https://bit.ly/3QbF6Pg
新加坡的非典型崛起
從萊佛士爵士到李光耀,駕馭海洋的小城大國
https://bit.ly/3QlkzYv
https://bit.ly/3KlxCW1
希望電子書也會出新版
幹嘛羨慕新加坡?:
一個台灣人的新加坡移居10年告白
https://bit.ly/3OzrLPm
安娣,給我一份摻摻!
https://bit.ly/3Dz13jF
不平等的樣貌
新加坡繁榮神話背後,社會底層的悲歌
https://bit.ly/3Ohlk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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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砲火的戰爭
從經濟制裁、文化入侵到網路資訊戰,在世界強權博弈中求生的新形態戰爭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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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作戰不算軍事?
三戰(資訊/法律/心理) 不算軍事?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