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五點到七點是最讓人有宇宙靈感的時刻。
我總是趁這兩個小時出來放風兼遛狗。
但我並沒有狗,我自己同時扮演柴犬和主人。
穿著超舊還捨不得淘汰的球鞋,戴著太陽眼鏡慢跑,
口罩讓我呼吸不順暢,越跑越沮喪,腦內完全沒有分泌多巴胺。
也許我出來慢跑的理由只是為了聽耳機裡面的音樂。
如果你在黃昏時分看到忠孝橋下一個跑沒幾步就微掰咖的短褲男子,
那應該是我,或者跟我一樣的魯蛇分身。
★
七點之後的晚上,有著非常適合散步或放空的夏夜晚風,
我沒有欺騙各位,那種風的清爽感覺跟夏威夷根本一模一樣。
我們確實擁有和夏威夷差不多的緯度,
一樣的陽光和氣溫,也有好吃的鳳梨,還有比他們好逛的farmers market。
好吧,只是整體氣氛營造差了一點。
「如果這裡有夏威夷的風,就當成是在威基基海灘一樣暢快地活著吧。」
我在夏夜裡彷彿領悟了什麼似地告訴自己。
但環河南路旁的機車呼嘯聲一直提醒我這裡是新北市三重區。
★
不出門的日子,很適合從事一些老派活動。
例如慎選主題式的讀書。
《貝加爾湖隱居札記》是我五、六月的床邊讀物,
只是夏天讀這種書有點無法理解書中寒冷氣候,
尤其我又躺在竹蓆上吹著吊扇。
原文法語翻譯成中文依舊雋永優美,
書中充滿值得用螢光筆畫線的經典名句,
在這種無法盡情社交的自我隔離時代,
一個人躲在房間讀這種孤僻讀物非常適切。
想要加碼認真拜讀這本書的遠房祖先《湖濱散記》,
卻發現近幾年出版的至少就有五種版本,讓人非常困擾,
猶豫了一下,決定挑台灣人翻譯而且封面最美的版本。
因為我永遠是吃外表的人。
好聽的唱片,封面設計總是最好看。
例如《寂寞芳心俱樂部》或《寵物之聲》。
醜書或醜建築根本不適合存在這世界上。
但醜人勉強可以,
因為我們都不帥不美而且心醜得要命。
★
最近慢跑或騎腳踏車時總是想著:
「快要四十歲了怎麼辦。」
「是不是要做一些大事來紀念一下。」
「例如送自己一棟房子,或至少養一隻大家都有的柴犬。」
我變成一個暑假都快過完了才懊悔自己虛度夏日的人。
這二十年恍如隔世,一下子跳到中場休息,
到最後像是一部沒什麼劇情的連續劇,
或是話題乾掉了的廣播節目,
或者湯汁被吸光的泡麵。
對於已經四十歲的人來說這樣的焦慮可能有點小題大作,
好比如果黃山料一直在我耳邊說二十五歲以後的人生blah blah blah,
我眼睛可能會不知不覺飄向鵝鑾鼻的方向。
(山料弟借我比喻一下)
四十歲的到來,對我來說有點像是人生的期中考,
突然遇到警察臨檢,命令你拿出駕照看上半輩子完成了什麼。
我的高中同班同學拿出了他的小孩和老婆、一棟透天厝和會計師事務所,
而我什麼都沒有。
★
奧運快開始了,
我對於每個人對各式球賽競賽規則如數家珍感到訝異。
各位到底是如何主動學會這些大人常識?
例如我永遠看不懂棒球,也不覺得看懂之後會有什麼樂趣。
每次奧運只能看一些不需要深度理解也可以得到娛樂的競賽例如花式跳水或水上芭蕾。
心智永遠停留在中學生程度。
最近感覺投資股票也變成一種大人必備常識,可惜我永遠不想要理解。
但是我想要有一天可以叫得出路邊雜草野花的名字,
聽到鳥叫聲就知道是夜鷺或喜鵲。
分辨得出波士頓萵苣或紅橡萵苣的口感,
反正人生就是自助餐夾自己想吃的菜就好別人管不著。
★
非常驚訝地發現盧彥勳和莊智淵竟然繼續參加本屆東京奧運,
那感覺好像2021年跨年演唱會名單上竟然有伍思凱和童安格一樣。
有種時間一直被暫時停止的錯覺。
也許男孩們在邁向大叔之前永遠需要來個奮力一搏,
幫自己的青春劃下驚嘆號或句點。
常常有許多台灣老男孩們的存在,
讓我覺得人生還可以有理想有希望。
我永遠給予他們發自我內心最真切的仰慕和祝福,
也同時祝福這世界上某些咖啡店和每隻不屬於我的柴犬。
此刻可惡的宇宙對著忠孝橋下掰咖的我講了一句法文:
Tu n’es pas trop vieux, et il n’est pas trop tard !
(照片攝於很像夏威夷的重新橋下)
同時也有4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5,010的網紅CRAZY FAN電瘋線,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影片資訊 ? ﹉﹉﹉﹉﹉﹉﹉﹉﹉﹉﹉﹉﹉﹉﹉﹉﹉﹉﹉﹉﹉﹉ ?聯絡資訊 ? ▫️ Instagram : CRAZYFAN_4s https://instagram.com/crazyfan_4s/ ▫️ Facebook : CRAZYFAN 電瘋線 https://www.faceb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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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倉房的怪癖】
前陣子看了之前的一部韓國電影《燃燒烈愛》,後來在找相關討論時,才發現是由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改編。
以村上的風格來說,這部短篇小說的隱喻算是比較明顯的。雖然最後還是留下懸念,但讀者大都能猜到,故事的最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來看看這部〈燒倉房〉吧。
-
燒倉房 / 村上春樹
三年前,我和她在一個熟人的婚禮上相遇,要好起來。年紀我和她幾乎相差一輪,她20,我31。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當時我傷腦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老實說,也沒工夫一一考慮什麼年齡之類。她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把年齡放在心上。我已結婚,這也不在話下。什麼年齡、家庭、收入,在她看來,都和腳的尺寸聲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狀一樣,純屬先天產物。總之,不是考慮便能有對策那種性質的東西。
她一邊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師學默劇,一邊為了生計當廣告模特。不過,因她嫌麻煩,時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所以收入實在微乎其微。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幾個男人好意接濟。當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根據她的語氣猜想大概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我並非暗示她為錢而同男人睡覺什麼的。偶爾或許有類似情況。即使真有,也不是本質性問題。本質上恐怕單純得多。也正是這種無遮無掩不拘一格的單純吸引了某一類型的人。在她的單純面前,他們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盤根錯節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解釋固然解釋不好,總之我想是這麼回事。依她的說法,她是在這種單純的支撐下生活的。
當然,如此效用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這同「剝橘皮」是同一道理。
就講一下「剝橘皮」好了。
最初認識她時,她告訴我她在學默劇。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吃驚。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麼名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練自己才能的那種類型。
而後她開始「剝橘皮」。如字面所示,「剝橘皮」就是剝橘子的皮。她左邊有個小山般滿滿裝著橘子的玻璃盆,右邊應該裝橘皮的盆—這是假設,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拿起一個想像中的橘子,慢慢剝皮,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吃罷一個,把渣歸攏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邊的盆。如此反復不止。用語言說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事。然而實際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鐘—我和她在酒吧高臺前閒聊時間裡她一直邊說邊幾乎下意識地如此「剝橘皮」—我漸漸覺得現實感被從自己周圍吮吸掉。這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過去艾科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時,有人建議最合適的刑法是將其關進密封室後一點點將空氣抽去。究竟遭遇怎樣的死法,詳情我不清楚,只是驀然記起這麼回事。
「你好像滿有才能嘛。」我說。
「哎喲,這還不簡單,哪裡談得上才能!總之不是以為這裡有橘子,而只要忘掉這裡沒橘子就行了嘛,非常簡單。」
「簡直是說禪。」
我因此中意了她。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見面。一般每月一回,頂多兩回。我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飯,或去酒吧喝酒,很起勁地說話。我聽她說,她聽我說。儘管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共同話題,但這無所謂。可以說,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吃喝錢當然全由我付。有時她也打電話給我,基本是她沒錢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確吃很多,多得叫人難以置信。
和她一起,我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什麼不情願幹的工作啦,什麼弄不出頭緒的雞毛蒜皮小事啦,什麼莫名其妙之人的莫名其妙的思想啦,得以統統忘卻腦後。她像是有這麼一種本事。她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含義,有時我甚至只是哼哈作答而幾乎沒聽。而每當側耳傾聽,便仿佛在望遠方的流雲,有一股悠悠然的溫馨。
我有跟她說了不少。從私人事情到泛泛之論,都可以暢所欲言。或者她也可能同我一樣半聽不聽而僅僅隨口符合。果真如此我也不在乎。我希求的是某種心緒,至少不是理解和同情。
兩年前的春天她父親心臟病死了,一筆稍微湊整的現金歸她所有。至少據她說來是這樣。她說想用這筆錢去北非一段時間。何苦去北非我不清楚,正好我認識一個在阿爾及利亞駐京使館工作的女孩,遂介紹給她。於是她去了阿爾及利亞。也是因勢之所趨,我到機場送她。她只拎一個塞有替換衣服的寒傖的波士頓旅行包。外表看去,覺得她與其說去北非,不如說是回北非。
「真的返回日本?」我開玩笑問道。
「當然返回呀!」她說。
三個月後她返回日本。比走時還瘦了三公斤,曬得黑漆漆的,並領回一個新戀人,說兩人是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餐館相識的。阿爾及利亞日本人不多,兩人很快親密起來,不久成了戀人。據我所知,此人對她是第一個較為正規的戀人。
他二十七八歲,高個子,衣著得體,說話斯斯文文。表情雖不夠豐富,但長相基本算是漂亮那類,給人的感覺也不壞。手大,指很長。
所以瞭解這麼詳細,是因為我去機場接兩人來著。突然有電報從貝魯特打來,上面只有日期和飛機航班。意思像是要我接機。飛機一落地—其實由於天氣不好飛機誤點四小時之久,我在咖啡屋看了四本週刊—兩人便從艙門挽手走出,儼然一對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她將男方介紹給我。我們幾乎條件反射地握手。一如在外國長期生活之人,他握得很有力。之後我們走進餐館。她說她橫豎得吃蓋澆飯,我和他喝啤酒。
他說他在搞貿易。什麼貿易卻沒說。至於是不大喜歡談自己的工作,還是怕談七來只能使我無聊故而客氣不談,情由我不得而知。不過老實說,對於貿易我也不是很想聽,就沒特意打聽。由於沒什麼好談的,他講起貝魯特治安情況和突尼斯的上水道。看來他對北非到中東的局勢相當熟悉。
吃罷蓋澆飯,她大大打個哈欠,說困了,樣子簡直像當場就能睡著似的。忘說了,她的毛病就是不管什麼場所都困。她提出用計程車送我回家,我說電車快自己坐電車回去。搞不清自己是為什麼特意來的機場。
「能見到你真高興。」他懷有歉意似的對我說。
「幸會幸會。」我也回道。
其後同他見了幾次。每當我在哪裡同她邂逅,旁邊肯定有他。我和她約會,他甚至開車把她送到約會地點。他開一輛通體閃光的銀色德國賽車。對車我幾乎一無所知,具體無法介紹,只覺得很像費裡尼黑白電影中的車,不是普通工薪人員所能擁有的。
「肯定錢多得不得了。」一次我試探她。
「是的。」她不大感興趣似的說,「肯定是的,或許。」
「搞貿易能賺那麼多?」
「搞貿易?」
「他那麼說的,說是搞貿易工作。」
「那麼就是那樣的吧。不過……我可不太清楚的。因為看上去他也不像怎麼做事的樣子,總是見人,打電話。」
這簡直成了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想。做什麼不知意,反正就是有錢,謎一樣的小夥子。
十月間一個周日下午,她打來電話。妻一清早就去親戚家了,只我自己在家。那是個天氣晴好的愜意的周日,我邊望院子裡樟樹邊吃蘋果。僅那一天我就吃了七個蘋果。我不時有這種情況,想吃蘋果想得發瘋。也許是一種什麼預兆。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兩個人馬上去你那裡玩好麼?」她說。
「兩個人?」我反問。
「我和他呀。」
「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
「那好,30分鐘後到。」言畢,她掛斷電話。
我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去浴室沖淋浴刮鬍子。等身體風乾時間摳了摳耳朵。也思忖是不是該理一下房間,終於還是作罷。因為統統理好妥當時間不夠用,而若不能統統理好妥當就莫如乾脆不動為好。房間裡,書籍雜誌信件唱片鉛筆毛衣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但並不覺得怎麼不乾淨。剛結束一件工作,沒心思做什麼。我坐在沙發上,又看著樟樹吃個蘋果。
兩點多時兩人來了。房間傳來賽車刹車聲。出門一看,見那輛有印象的銀色賽車停在路上。她從車窗探出臉招手。我把車領到後院停車位那裡。
「來了。」她笑吟吟地說。她穿一件薄得足已窺清楚乳峰形狀的短衫,下面一條橄欖綠超短裙。
他穿一件藏青色輕便西服,覺得與以前見面時印象多少有所不同—至少是因為他長出兩天左右的鬍鬚。雖說沒刮鬍鬚,但在他全然沒有邋遢感,不過陰翳約略變濃一點罷了。下了車,他馬上摘下太陽鏡,塞進胸袋。
「您正休息突然打擾,實在抱歉。」他說。「哪裡,無所謂。每天都算休息,再說正一個人閑得無聊呢。」我應道。
「飯食帶來了。」說著,他從車座後面拿出一個大白紙袋。
「飯食?」
「也沒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星期天突然來訪,還是帶點吃的合適。」他說。
「那太謝謝了。從早上起就光吃蘋果了。」
進了門,我們把食物攤在桌子上。東西相當可觀:烤牛肉三明治、沙拉、熏鮭魚、藍漿果冰淇淋,而且量也足夠。她把東西移往盤子時間裡,我從冰箱取出白葡萄酒拔出軟塞。儼然小型宴會。
「好了,好吧,肚子餓壞了。」以久饑腸轆轆的她說。
我們嚼三明治,吃沙拉,抓熏鮭魚。葡萄酒喝光後,又從冰箱拿啤酒來喝。我家冰箱惟獨啤酒總是塞得滿滿的。一個朋友開一家小公司,應酬用的啤酒券剩下來就低價格分給我。
他怎麼喝臉都毫不改色。我也算是相當能喝啤酒的。她也陪著喝了幾瓶。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空啤酒罐就成排成行擺滿桌面。喝得相當可以。她從唱片架上挑出幾張,放在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上。邁爾斯·迪巴思的《空氣精靈》傳到耳畔。
「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你還真有近來少見的東西。」他說。
我解釋說自己是自動轉換唱機迷。告訴他物色好的這類唱機相當不易。他彬彬有禮儀地聽著,邊聽邊附和。
談了一會唱機後,他沉默片刻。然後說:「有煙草葉,不吸點兒?」
我有點猶豫。因為一個月前我剛戒煙,正是微妙時期,我不清楚這時吸大麻葉對戒煙有怎樣的作用。但終歸還是決定吸了。他從紙袋底部掏出包在錫紙裡的黑煙葉,放在捲煙紙上迅速卷起,邊角那兒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幾口確認火著好後轉給我。大麻葉品質實在是好。好半天我們一聲不響,一人一口輪流吸著。邁爾斯·迪巴思終了,換上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集。搭配莫名其妙,不過不壞。
吸罷一支,她說困了。原本睡眠不足,又喝了三瓶啤酒吸了大麻的緣故,她確實說困就困。我把她領上二樓,讓她在床上躺下。她說想借T恤。我把T恤遞給她。她三兩下脫去衣服只剩內衣,從頭頂一下子套進T恤躺下。我問冷不冷時,她已經噝噝睡了過去。我搖頭下樓。
客廳裡她的戀人已卷好第二支大麻。小子真是厲害。說起來我也很想鑽到她旁邊猛猛睡上一覺。卻又不能。我們吸第二支大麻。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仍在繼續。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學文藝匯演上演的劇來。我演得是手套店裡的老伯,小狐狸來店找老伯買手套。但小狐狸帶來的錢不夠。
「那可不夠買手套噢。」我說。角色有店不地道。
「可我媽媽冷得不得了,都紅紅的凍裂了。求求您了。」小狐狸說。
「不成,不行啊。攢夠錢再來。那樣……」
「……時常燒倉房。」他說。
「失禮?」我正有點心不在焉,恍惚自己聽錯了。
「時常燒倉房。」他重複道。
我看著他。他用指尖摩挲打火機花紋,爾後將大麻狠狠吸入肺裡憋10秒鐘,再徐徐吐出。煙圈宛如actoplasm(心靈科學上假設由靈媒釋放出的一種物質)從他口這飄散出來。他把大麻轉遞給我。
「東西很不錯吧?」他問。
我點頭。
「從印度帶來的,只選特別好的。吸這玩藝兒,會莫名其妙想起好些事來。而且都是光和氣味方面的。記憶的質……」說到這裡,他悠悠停了一會,尋找確切字眼似的輕打幾個響指。「好像整個變了。你不這麼認為?」
「那麼認為。」我說。我也恰好想起文藝匯演時舞臺的嘈雜和做背景用的厚紙板上塗的顏料味兒。
「想聽你講講倉房。」我說。
他看我一眼。臉上依然是沒有堪稱表情的表情。
「講可以麼?」他問。
「當然。」
「其實很簡單。澆上汽油,扔上擦燃的火柴,看它忽地起火—這就完事了。燒完15分鐘都花不上。」
「那麼,」我銜住煙在口,竟找不出下一個詞來。「幹嗎燒倉房呢?」
「反常?」
「不明白。你燒倉房,我不燒倉房。可以說這裡有顯而易見的差別。作為我,較之是否反常,更想弄清這差別是怎麼個東西。再說,倉房是你先說出口的。」
「是啊,」他說,「的確如你所說。對了,可有拉比·沙卡爾的唱片?」
沒有,我說。
他愣怔了一會。其意識仿佛拉不斷扯不開的橡膠泥。抑或拉不斷扯不開是我的意識也未可知。
「大約兩個月燒一處倉房。」他說,繼而打個響指,「我覺得這個進度最合適不過。當然我指的是對我來說。」
我不置可否地點下頭。進度?
「燒自家倉房不成?」我問。
他以費解的眼神看我的臉。「我何苦非燒自家倉房不可呢?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有幾處倉房?」
「那麼就是說,」我說,「是燒別人的倉房嘍?」
「是的,」他應道,「當然是的,別人的倉房。所以一句話,這是犯罪行為。如你我在這裡吸大門,同屬犯罪行為。」
我臂肘拄在椅子扶手上不做聲。
「就是說,我是擅自放火燒所以的別人的倉房。當然選擇不至於發展成嚴重火災 來燒。畢竟我並非存心捅出一場火災。作為我,僅僅是想燒倉房。」
我點下頭,碾死吸短的大麻。「可一旦給逮住就是問題喲。到底是放火,弄不好可能吃刑罰的。」
「哪裡逮得住!」他很自若地說,「潑上汽油,擦燃火柴,轉身就跑,從遠處用望遠鏡慢慢欣賞。根本逮不住。何況燒的不過是小得不成樣子的倉房,員警沒那麼輕易出動。」
其言或許不差,我想。再說,任何人都不至於想道如此衣冠楚楚的開外國車的小夥子會到處燒人家倉房。
「這事她可知道?」我指著二樓問。
「一無所知。說實話,這事除你,沒對任何人講過。畢竟不是可以對誰都講的那類事。」
「為什麼講給我聽呢?」
他筆直伸出左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發出長鬍鬚沙沙作響那種乾澀的聲音,如小蟲子爬在繃得緊緊的薄紙上。「你是寫小說的,可能對人的行動模式之類懷有興趣,我想。並且猜想小說家那種人在對某一事物做出判斷之前能夠先原封不動地加以賞玩。如果賞玩措辭不合適,說全盤接受也未嘗不可。所以講給了你。也很想講的,作為我。」
我點頭。但坦率地說,我還真不曉得如何算是全盤接受。
「這麼說也許奇怪,」他在我面前攤開雙手,又慢慢合在一起,「我覺得世上好像有很多很多倉房,都在等我點火去燒。海邊孤零零的倉房,田地中間的倉房……反正各種各樣的倉房。只消15分鐘就燒得一乾二淨,簡直像壓根兒不存在那玩藝兒。誰都不傷心。只是—消失而已,忽地。」
「但倉房是不是已沒用,該由你判斷吧?」
「我不做什麼判斷。那東西等人去燒,我只是接受下來罷了。明白?僅僅是接受那裡存在的東西。和下雨一樣。下雨,河水上漲,有什麼被沖跑—雨難道做什麼判斷?跟你說,我並非專門想幹有違道德的事。我也還是擁護道德規範的。那對人的存在乃是誒廠重要的力量。沒有道德規範,人就無法存在。而我覺得所謂道德規範,恐怕指的是同時存在的一種均衡。」
「同時存在?」
「就是說,我在這裡,又在這裡。我在東京,同時又在突尼斯。予以譴責的是我,加以寬恕的是我。打比方就是這樣,就是有這麼一種均衡。如果沒有這種均衡,我想我們就會散架,徹底七零八落。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同時存在才成為可能。」
「那就是說,你燒倉房屬於符合道德規範的行為。不過,道德規範最好還是忘掉。在這裡它不是本質性的。我想說的是: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那樣的倉房。我有我的倉房,你有你的倉房,不騙你。世界上大致所以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事都經歷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非我自吹自擂。不過算了,不說了。平時我不怎麼開口,可一喝酒就喋喋不休。」
我們像要要驅暑降溫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沉默良久。我不知說什麼好。感覺上就好像坐在列車上觀望窗外連連出現又連連消失的奇妙風景。身體鬆弛,把握不准細部動作。但可以作為觀念真切感覺出我身體的存在。的確未嘗不可以稱之為同時存在。一個我在思考,一個我在凝視思考的我。時間極為精確地燒錄著多重節奏。
「喝啤酒?」稍頃,我問。
「謝謝,那就不客氣了?」
我從廚房拿來四罐啤酒,卡門貝乾酪也一起拿來。我們各喝兩罐啤酒,吃著乾酪。
「上次燒倉房是什麼時候?」我試著問。
「是啊,」他輕輕握著空啤酒罐略一沉吟,「夏天,八月末。」
「下次什麼時候燒呢?」
「不知道,又不是排了日程表往日曆上做記號等著。心血來潮就去燒。」
「可並不是想燒的時候就正好有合適的倉房吧?」
「那當然。」他沉靜地說,「所以,要事先選好適合燒的才行。」
「做庫存記錄嘍?」
「是那麼回事。」
「再問一點好麼?」
「請。」
「下次燒的倉房已經定了?」
他眉間聚起皺紋,然後「噝」一聲從鼻孔深吸口氣。「是啊,已經定了。」
我再沒說什麼,一小口一小口啜著剩下的啤酒。
「那倉房好得很,好久沒碰上這麼值得燒的倉房了。其實今天也是來做事先調查的。」
「那就是說離這兒不遠嘍?」
「就在附近。」他說。
於是倉房談道此為止。
五點,他叫起戀人,就突然來訪表示歉意。雖然啤酒喝得相當夠量,臉色卻絲毫沒變。他從後院開出賽車。
「倉房的事當心點!」分手時我說。
「是啊。」他說,「反正就這附近。」
「倉房?什麼倉房?」她問。
「男人間的話。」他說。
「得得。」她道。
隨即兩人消失。
我返回客廳,倒在沙發上。茶几上所以東西都零亂不堪。我拾起掉第的雙排扣風衣,蒙在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七點。
藍幽幽的夜色和大麻嗆人的煙味壅蔽著房間。夜色黑得很不均勻,不均勻得出奇。我倒在沙發上不動,試圖接著回想文藝匯演時那場戲,卻已記不真切。小狐狸莫非把手套弄到手了?
我從沙發起身,開窗調換房間空氣。之後去廚房煮咖啡喝了。
翌日我去書店買一本我所在街區的地圖回來。兩萬分之一的白色地圖,連小胡同都標在上面。我手拿地圖在我家周圍一帶繞來轉去,用鉛筆往有倉庫的位置打X。三天走了方圓四公里,無一遺漏。我家位於郊區,四周還有很多農舍,所以倉房也不在少數:一共16處。
他要燒的倉房必是其中一處。根據他說「就在附近」時的語氣,我堅信不至於離我家遠出多少。
我對16處倉房的現狀一一仔細查看一遍。首先把離住宅太近或緊挨塑膠棚的除外。其次把裡邊堆放農具以至農藥等物尚可充分利用的也去掉。因我想他決不想燒什麼農具農藥。
結果只剩五處,五處該燒的倉房,或者是說五處燒也無妨的倉房—15分鐘即可燒垮也無人為之遺憾的倉房。至於他要燒其中哪一處我則難以確定。因為再往下只是喜好問題。但作為我仍想知道五處之中他選何處。
我攤開地圖,留下五處倉房,其餘把X號擦掉。準備好直角規、曲線規和分線規,出門圍五處倉房轉一圈,設定折身回家的最短路線。道路爬坡沿河,曲曲彎彎,因此這項作業頗費工夫。最後測定路線距離為7.2公里。反復測量了幾次,可以說幾乎沒有誤差。
翌晨六時,我穿上運動服,登上輕便鞋,沿此路線跑去。反正每天早晨都跑6公里,增加1公里也沒什麼痛苦。風景不壞。雖說途中有兩個鐵路道口,但很少停下等車。
出門首先繞著附近的大學運動場兜了一圈,接著沿河邊沒人走動的土路跑3公里。中途遇第一處倉房。然後穿過樹林,爬徐緩的坡路。又遇一處倉房。稍往前有一座賽馬用的馬廄。馬看見火也許多少會嘶鬧。但如此而已,別無實際損害。
第三處倉房和第四處倉房酷似又老又醜的雙胞胎,相距也不過200米。哪個都那麼陳舊那麼髒汙,甚至叫人覺得要燒索性一起燒掉算了。
最後一處倉房在鐵道口旁邊,位於6公里處。已完全被棄置不管。朝鐵路那邊釘已塊百事可樂鐵皮招牌。建築物—我不知能否稱其為建築物—幾乎已開始解體。的確如他所說,看上去果真像在靜等誰來點上一把火。
我在最後一處倉房前稍站一會,做幾次深呼吸,之後穿過鐵道口回家。跑步所需時間為31分30秒。跑完沖淋浴吃早餐。吃完歪在沙發聽一張唱片,聽完開始工作。
一個月時間裡每天早上我都跑這同一路線。然後倉房沒燒。
我不時掠過一念:他會不會叫我燒倉房呢?就是說,他往我腦袋裡輸入燒倉房這一圖像,之後像往自行車打氣一樣使之迅速膨脹。不錯,有時我的確心想,與其靜等他燒,莫如自己擦火柴燒乾淨來得痛快。畢竟只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倉房。
但這恐怕還是我想過頭了。作為實際問題,我並沒有燒什麼倉房。無論我腦袋裡火燒倉房圖像如何擴張,我都不是實際給倉房放火那一類型的人。燒倉房的不是我,是他。也可能他換了該燒的倉房。或者過於繁忙而找不出燒倉房時間亦未可知。她那邊也杳無音信。
十二月來臨,秋天完結,早晨的空氣開始砭人肌膚了。倉房依然故我。白色的霜落在倉房頂上。冬季的鳥們在冰冷的樹林裡啪啦啪啦傳出很大的振翅聲。世界照舊運轉不休。
再次見到他,已是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了,耶誕節前夕。到處都在放聖誕讚歌。我上街給各種各樣的人買各種各樣的聖誕禮物。在乃木阪一帶走時,發現了他的車。無疑是他那輛銀色賽車。品川編號,左車頭燈旁邊有道輕傷。車停在一家咖啡館停車場內。當然車沒以前見過那麼神氣活現閃閃發光。也許我神經過敏,銀色看上去多少有些黯然。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種把自己記憶篡改得于子有利的傾向。我果斷走入咖啡館。
咖啡館裡黑麻麻的,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兒。幾乎停不到人語,巴羅克音樂靜靜流淌。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一個人靠窗邊坐著喝牛奶咖啡。儘管房間熱得足以使眼鏡完全變白,但他仍穿開司米斜紋呢大衣,圍巾也沒解下。
我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打招呼。但沒有說在外面發現他的車—無論如何我是偶然進入這家咖啡館,偶然見到他的。
「坐坐可以?」我問。
「當然。請。」他說。
隨後我們不鹹不淡聊起閒話。聊不起來。原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之他好像在考慮別但是們。雖說如此,又不像對我和他同坐覺得不便。他提起突尼斯的港口,講在那裡如何捉蝦。不是出於應酬地講,講得滿認真。然而話如此細涓滲入沙地倏然中止,再無下文。
他揚手叫來男侍,要了第二杯奶油咖啡。
「對了,倉房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咬牙問道。
他唇角泌出一絲笑意,「啊,你倒還記得,」說著,他從衣袋掏出手帕,擦下嘴角又裝回去,「當然燒了,燒得一乾二淨,一如講定的那樣。」
「就在我家附近?」
「是的,真就在附近。」
「什麼時候?」
「上次去你家大約10天後。」
我告訴他自己把倉房位置標進地圖,每天都在那前面轉圈跑步。「所以不可能看漏。」我說。
「真夠周密的。」他一副開心的樣子,「周密,合乎邏輯,但肯定看漏了。那種情況是一定。由於過於切近而疏忽看漏。」
「不大明白。」
他重新打好領帶,覷了眼表。「太近了。」他說,「可我這就得走了。這個下次再慢慢談好麼?對不起,叫人等著呢。」
我沒理由勸阻他。他站起身,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衣袋。
「對了,那以後可見她了?」他問。
「沒有,沒見。你呢?」
「也沒見。聯繫不上。宿舍房間沒有,電話打不通,默劇班她也一直沒去。」
「說不定一忽兒去了哪裡,以前有過幾次的。」
他雙手插衣袋站著,定定注視桌面。「身無分文,又一個半月之久!在維持生存這方面她腦袋可是不太夠用的喲!」他在衣袋裡打幾個響指。「我十分清楚,她的的確確身無分文。像樣的朋友也沒有。通訊錄上倒是排得滿滿的,那只不過是人名罷了。那孩子沒有靠得住的朋友。不過她信賴你來著。這不是什麼社交辭令。我想你對她屬於特殊存在。我都有點嫉妒,真的。以前我這人幾乎沒嫉妒過誰。」他輕嘆口氣,再次覷了眼表,「我得走了,在哪裡再見面吧!」
我點下頭,話竟未順利出口。總是這樣。在這小子面前語句難以道出。
其後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電話因未付電話費已被切斷。我不由擔心起來,去宿舍找她。她房間的門關得嚴嚴的,直達郵件成捆插在信箱裡。哪裡也不見到管理人,連她是否仍住在這裡都無從確認。我從手冊撕下一頁,寫個留言條:「請跟我聯繫」,寫下名字投進信箱。但沒有聯繫。
第二次去那宿舍時,門已掛上別的入居者名牌。敲門也沒人出來。管理人依然不見影。
於是我放棄努力。事情差不多過去一年了。
她消失了。
每天早上我仍在五處倉房前跑步。我家周圍的倉房依然一個也沒被燒掉。也沒聽說哪裡倉房給燒了。又一個十二月轉來,冬鳥從頭頂掠過。我的年齡繼續遞增。
夜色昏黑中,我不時考慮將被燒毀的倉房。
東京水上鳥居 在 許傑,旅行圖中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自從 台灣虎航 直飛茨城機場後,台灣到茨城自由行變得更方便了,茨城因為距離東京不遠,成為日本東京近郊一日遊最熱門的縣市,光去年我就去拜訪了五次茨城縣,然後我前幾天又入手一張茨城縣的機票,因為淡季的台灣虎航機票實在是太便宜(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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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城景點有著名的三大系列,如日本三大名園「偕樂園」,日本三大稻荷神社「笠間稻荷神社」、還有日本三大名瀑「袋田瀑布」等等,還有全日本最大的水上鳥居。另外日立國立濱海公園的掃帚草及粉蝶花、大洗磯前神社的海上鳥居、日立車站的海景咖啡廳、日立平和櫻花大道的櫻花隧道等等,這都是茨城縣熱門的旅遊景點,今年有打算要去茨城玩的朋友可以收藏這篇,我挑選了我去過的20個以上的茨城景點來跟大家分享!
茨城觀光 茨城機場
東京水上鳥居 在 CRAZY FAN電瘋線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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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水上鳥居 在 Yen妍言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桃源台、箱根神社、水上鳥居、銀座
今天用箱根周遊券到處在箱根走走逛逛
可惜大湧谷上不去
沒辦法吃黑蛋延年益壽?!
還有帶大家到銀座吃好吃的篝 雞白湯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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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水上鳥居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厚福街雖然只是一條約百多步的短街,但從街頭至街尾還有食廈內,卻聚集了六七十間餐廳。不止數量多,種類更是非常齊全,往前看有正宗日本拉麵,走上食廈會找到日本燒肉及日本串燒居酒屋,轉角有抵食日本石燒牛扒店,還有東南亞船麵平民丼飯川式麻辣燙台灣珍珠奶茶等等,全港也找不到別處有這種多元化組合。
這次為大家挑選厚福街必食7間餐廳,豐儉由人,應有盡有,再奄尖的食客,都找到心水選擇。
麺処一家
電話:2360 1212
地址:尖沙咀厚福街11號地下
營業時間:星期一至六12nn-2:30pm,6pm-9pm;星期日休息
詳情: http://bit.ly/2SMYLs5
厚福街有兩間日本拉麵店,麺処一家就在2月加入戰團,選擇少,只有三款拉麵,湯底清一色只提供豬骨魚介配搭,三款拉麵分別只是配料,一款有豬腩肉叉燒,一款有慢煮豬肩肉叉燒,以及包括了以上兩款叉燒的店長推薦。餐廳甚至不提供餃子,很有日劇中那種開業多年的拉麵專門店風格。
雖然是本地薑,但出品好,老闆兼大廚Tim,名副其實是拉麵癡:「我會看日本食評網Tabelog,專看評分高的日本拉麵店,然後不斷排隊去試。」為了吃到好的日本拉麵,排長龍、坐火車等都是等閒事,終極目標,就是開一間自己的拉麵店。
到最後,Tim在東京一家食評網評分達3.8,只可坐6人的蚊型拉麵店中,嘗到驚為天人的美味拉麵,師傅願意手把手教他煮湯煮麵等技巧,讓Tim回港創業。而Tim用了三個月學懂基本技巧,自己再花了一年時間,微調湯底配料組合,最後在2月開店,自己任大廚煮麵。
在麺処一家嘗到的拉麵,並非近年日本及香港流行的雞白湯,而是豬骨魚介風格,豬骨採用新鮮豬骨,魚介味道就來自Tim挑選的不同海鮮,而非主流拉麵店用的魚介粉,因為他希望海鮮味道會更清新。
呷一口湯底,清潤中帶點魚香鮮甜,跟傳統的豬骨湯比較,並非啖啖濃郁漿口的風格,偏向輕巧,即使在潮濕炎熱的春夏季吃一碗,腸胃也不會有負擔濃重的感覺。兩款叉燒中,較欣賞慢煮豬肩肉,軟滑帶肉香。幼身拉麵是本地日本人經營的拉麵廠出品,爽滑又有掛湯能力。愛吃辣的,可以要求侍應多加唐辛子醬,由Tim自家製作,用辣椒、花椒等製造,倒進拉麵後,變得更加惹味。
野郎stone
地址:尖沙咀厚福街7A地下E鋪
電話:5114 2429
營業時間:星期一至日12nn-11pm
詳情: http://bit.ly/2EPskAZ
厚福街轉往金巴利街的角落,有一間近年流行的親民牛扒店野郎stone,以自助形式點餐,客人自行在石板上煎牛扒,最平$78已有交易。餐廳老闆在燒肉界做了十數年,對牛肉各部分相當熟悉。他在日本旅遊期間看到自助牛扒店,靈機一動,便回港照辦煮碗。
運作簡單,先在店外的自動售賣機器下單付費,然後在店內等待店員把牛扒奉上。師傅會在廚房把牛扒煎至一成熟,再放上熱石板,由客人自行把牛肉烹調到合心意的生熟程度。
共六個部位──肩胛肉眼、牛面肉、骨付牛小排、西冷、牛肋間隔膜、牛柳。勝在各部位都有三個重量(200g、300g、400g)可選,照顧到大細胃王的需要。最便宜$78有交易。最美味是骨付牛小排,7成熟最佳,肉質柔軟而且有較多油花。牛肋間隔膜亦是心水,雖然較韌,但由於該部位近內臟,肉味頗濃。
可加錢配套餐,薯蓉、意粉、湯及沙律都可無限添加,水準不錯,沙律菜葉新鮮,花生醬汁微酸開胃。
地方淺窄,僅12個座位,不過可能店鋪不太起眼,食客不算多,暫時未見人龍出現。
定食Doraya
地址:尖沙咀厚福街8號H8 6樓
電話:2366 8072
營業時間:12nn-3pm,6pm-11pm
詳情: http://bit.ly/2VE16CU
厚福街盡處的H8是一座落成多年的食廈,人氣最強的,就是主打吞拿魚定食的Doraya。吞拿魚本是高級食材,但十多年前,由日本人主理的Doraya以不用$100的吞拿魚定食殺出血路,人氣至今不衰,逢星期五六都全場爆滿。
日籍老闆本身經營吞拿魚批發,供應本地約五六成的日本餐廳,能以較相宜的價錢售賣吞拿魚。價錢貼地,卻沒將貨就價。店子採用產自地中海的養殖藍鰭吞拿魚,定食的款式約十多款,做法五花八門,由魚蓉、魚扒、鐵板到韓式泡菜的口味都有。以分量及價錢來說,性價比高,水準穩定。
梵日本燒鳥
地址:尖沙咀厚福街8號H8 22樓
電話:2710 8686
營業時間:星期一至六5:30pm-12mn,星期日休息
詳情: http://bit.ly/2UlUhWi
厚福街的H8高層,還有1間地道日本串燒店,名為梵日本燒鳥。女老闆和廚師都是日本人,各自負責清酒及串燒兩部分。
清酒大部分從日本直接入口,店內更有專人解說清酒口味及配搭,款式亦獨特,是串燒店少有的新意。串燒亦出色,三十多款部位,九成食材如雞、豬等都是日本貨,雖然電爐但烤得火候精準,肉汁飽滿,鹽燒汁燒都做得惹味而不過火。
環境出色,沒想過尖沙咀厚福街竟會有銀座風的西化裝潢,全店大半都是高身吧位,有些看着廚師串燒,有些看着尖沙咀夜景,景色璀璨,更能欣賞維港煙花。客人多是斯文打扮的情侶,氣氛幽靜。
燒肉之牛太.本陣
地址:尖沙咀厚福街8號H8大廈21樓
電話:2368 7270
營業時間:12nn-3pm,6pm-11pm
詳情: http://bit.ly/2M67kIg
在H8內,還有一間美味的日本燒肉店,就是開業近10年的燒肉の牛太.本陣,這店走高級路線,只供應散叫及廚師發辦。
燒肉の牛太.本陣的總公司,是日本和牛供應商但馬屋集團,自供自給,所以和牛質素不但好,選擇部位亦多。製作考究,所有牛肉待有柯打才醃製,確保吃出原汁原味。燒爐亦罕見,特別由日本訂回來,火力平均,和牛入口時,特別多汁。
值得一讚的是服務細心,主動幫客人燒肉,手勢也專業。最重要是價錢不貴,每人不用$400,坐得又舒服,恍如去了日本一樣。
羅勇泰國粉麵
地址:尖沙咀厚福街7號地下
電話:2203 4288
營業時間:星期一至日11:30am-12mn
詳情: http://bit.ly/2uikjyz
厚福街除了日本菜,也找到不少美味的東南亞菜式或香港風味。街尾就有這間羅勇泰國粉麵。主打泰國船河,湯底是泰籍總廚Charlie的家傳秘方,用超過15種材料熬煮滷水汁,再加上15斤豬骨熬3日,味道非常濃郁。
口味地道,因總廚Charlie本來就是羅勇人,從小就在婆婆身邊,在水上市場過日子,天天吃船河,水準自然好。用地道泰國河粉,較粗身,容易吸收湯汁,入口更鹹香。配料還有泰國魚蛋、牛丸等,都從泰國運來,個子小巧,但味道特別濃。
第三代肥仔小食店
地址:尖沙咀厚福街3號華博商業大厦G1地鋪
電話:6255 3872
營業時間:星期一至日1pm-12mn
詳情: http://bit.ly/2QIqkOh
另一間厚福街的平民美食,就是位於街中段的第三代肥仔小食店,只提供外賣,賣滷水魷魚、生腸之類。
雖是開業只有數年的新店,但家學淵博,因為肥仔小食店由旺角「肥姐小食店」的兒子余啟康所開。他根據母親獨門秘製秘方炮製滷味,主打生腸、大墨魚、火雞腎等。貨源款式甚至價錢,都跟母親的旺角店相若。至於味道則較旺角度遜色一點,質地保持爽脆,唯味道較淡,但這店毋須排長龍,也有吸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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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水上鳥居 在 [問題] 水上鳥居整理& JR東海富士山靜岡地區周遊券mini 的推薦與評價
和大多數人一樣,第一個認識的水上鳥居是被列為世界遺產以及
日本三景之一的「嚴島神社」海上鳥居 https://goo.gl/Ndzs5m
進一步研究後發現,
水上鳥居並非嚴島獨有,
日本各地水上鳥居事實上還不少,至少包括:
1. 箱根蘆之湖畔-箱根神社湖上鳥居
能見度好時,富士山可與湖上鳥居一同入鏡 https://goo.gl/mErMJj
2. 茨城大洗-大洗磯前神社海上鳥居
可拍到日出海上鳥居的景色 https://goo.gl/Fei2oL
(之前寶可夢熱門時還上過新聞)
3. 靜岡濱松市-弁天島湖上鳥居
相對於大洗的日出鳥居,弁天島則有日落鳥居
也就是著名的遠江八景之一「弁天夕照」(弁天島的夕陽) https://goo.gl/wpxTpC
4. 茨城鹿嶋-鹿島神宮一之鳥居
是目前日本最大的水上鳥居 https://goo.gl/QbCmzP
5. 滋賀琵琶湖畔-白髭神社湖上鳥居 https://goo.gl/Ymk5Ja
6. 佐賀太良町-大魚神社的海上三鳥居 https://goo.gl/NnKQP2
由於嚴島神社海上鳥居目前整修中,
整理出自己蒐尋到的其他水上鳥居,
雖然知名度不如嚴島,但也各有特色,值得一看。
此外也想請教,
除了上面這些水上鳥居以外,
日本還有哪些地方有水上鳥居?湖上鳥居?海上鳥居?
或者其他與眾不同的,特別的鳥居?祕境鳥居?
謝謝~~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0.59.120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Japan_Travel/M.1475403070.A.599.html
https://ja.wikipedia.org/wiki/%E6%B5%B7%E5%BA%95%E7%A5%9E%E7%A4%BE
問了辜狗大神,
居然發生浜名湖切断遺体事件...
我下個月要去啊....(不過我同時也要去樹海XDDD)
※ 編輯: kieran (111.240.59.120), 10/02/2016 18:46:44
其實之前作功課也有看到類似的評價,行程會再調整~
其實之前GOOGLE"水上鳥居"或"海上鳥居"這樣比較概略的關鍵字,
出來的結果幾乎九成都是嚴島神社的海上鳥居,夾雜少部分箱根神社湖上鳥居,
按照板上推文出現的新關鍵字,又搜尋到不少水上鳥居,
一併整理分享,提供大家參考囉~
7. 福岡 二見ヶ浦的白色鳥居 https://goo.gl/Mv0FX4
8. 千葉 勝浦 鵜原海岸的鳥居 https://goo.gl/T1SZNb
9. 島根出雲大社 稲佐の浜弁天島鳥居 https://goo.gl/SwEhZp
10.新潟 柏崎 米山海岸 笠島弁天岩紅色鳥居 https://goo.gl/Qm9cLw
11.北海道 江差町 瓶子岩 嚴島神社鳥居 https://goo.gl/b8DqBB
※ 編輯: kieran (111.240.59.120), 10/03/2016 22:30:54
雖然目前還沒使用,
不過我個人是認為這張pass可以同時看到表富士和裏富士還蠻吸引人的(如果有看到...)
網路上蠻多討論都覺得這張PASS比較適合東京名古屋進出,
我個人則是覺得主要景點好像都在東京這一端,
三天的MINI PASS 用來當作東京行的其中三天應可嘗試(類似富士箱根周遊券的用法)
於是著手規劃關東八天自由行的其中三天使用這張PASS如下:
第一天
從東京車站坐夜巴到靜岡車站(東京駅八重洲南口23:00-->静岡駅北口04:30)
(4列割引+早売5+ネット割 2,940円)
清晨五點乘坐靜岡往豐橋方向的首班車到島田站,
金氏世界紀錄認證的世界最長木橋蓬萊橋走一圈,
然後從島田搭到金谷站,買大井川鐵道せっそ・すまた周遊きっぷ(3,900円)
前往寸又峽、夢之吊橋、奧大井湖上車站、八橋小道、接祖峽溫泉一日遊,
晚上回靜岡市區逛,宿靜岡。
(本來想榨一下PASS先到濱松逛再回靜岡住宿,後來想想算了XD)
第二天
一早先前往清水站,乘巴士至三保松原,然後搭乘第一班駿河灣渡輪前往土肥港,
轉巴士到修善寺,修善寺竹林小道散策(午餐)
伊豆箱根鐵道往三島站,轉乘JR至沼津,搭巴士到沼津港展望水門,
富士宮站步行至富士山本宮淺間大社參拜,
逛お宮橫町吃富士宮炒麵或轉往清水、靜岡市區逛。
韮山反射爐、三島大社、熱海梅園、山中城等則作為備用景點(估計應該是用不到)
第三天
上午白糸の滝+鳴澤冰穴 (或者 白糸の滝+まかいの牧場)
下午山中湖旭日丘、忍野八海及河口湖(租自行車、紅葉迴廊)
這天因為富士山西麓景點的巴士班次少,可能得視情況捨棄掉一些
晚上坐巴士到御殿場站,轉JR到松田站,
再搭乘小田急線由新松田站回新宿 (新松田-代々木上原 720円,這段不貴)
因為推文討論到這張PASS,想聽聽板上大家的意見~謝謝
※ 編輯: kieran (111.240.53.203), 10/04/2016 17:14:14
11/9-11/11實際用了這張PASS,
第一天在大井川鐵道金谷站、第二天在山中湖旭日丘、忍野八海及河口湖
第三天在駿河灣渡輪,都很幸運的看到了富士山
(其實第四天在箱根町港,第五天在江之島展望燈台也都幸運看到富士山!!)
這三天搭乘巴士、渡輪、私鐵和JR的交通費用按原價計算合計超過15000円,
而這張PASS定價則是4500円(我在雄獅買新台幣1347元,加贈7-11的200元商品卡)
不論在金錢上或滿足度上都算是把這張票劵用到極致~~(天氣配合+早出晚歸~)
待整理後再與大家分享詳細遊記。
※ 編輯: kieran (111.240.50.114), 12/15/2016 13:3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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