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歡HOM 大城小事-Big City,Little Things 的漫畫,HOM擅長觀察人性,對於小人物的故事總是能細緻描繪。她和編劇柯雁心以原創漫畫《魔幻時刻 THE ACTOR》描繪植劇場小Q演員的養成過程,那部漫畫後來拿下金漫獎,而她所取材的小Q們,也在影視圈發光發熱了。
過去一直覺得HOM自我要求極高,是個有點「緊」的創作者。去年她以《大城小事4&5》拿下金漫獎時,她的致詞特別讓我感動。過去她總是要求自己要更好再好,但這幾年,她好像「鬆」了一點,開始再找回畫畫的初心了,也找回畫畫的快樂。
HOM最近一本作品《無價之畫:巴黎的追光少年》確實讓我驚艷,漫畫故事節奏順暢不說,色彩光影運用與漫畫分格的突破,加上處理輪廓線的細膩,真的是非常精采的一本作品。
日前為《無價之畫:巴黎的追光少年》做了小小的訪談,在HOM突破自我的階段,能採訪她對於這部作品的創作過程,真的非常美好。也敬請期待,HOM會來上Podcast節目哦! 🥰 🥰
總之,是非常好看的漫畫,請大家都買一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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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輩子還想再畫畫。」 受臺灣油畫大師感動
漫畫家HOM耗時兩年創作《無價之畫》,絕美改編楊三郎畫家之路
漫畫家HOM說起一開始。
那是她第一次到新北市永和的楊三郎美術館取材,看著臺灣油畫大師的真跡,她細細觀察著畫作裡的光影、畫布上的顏料濃薄,試想楊三郎經歷過怎麼樣的創作生涯。同為創作者,同樣傾注青春與信念在畫畫上,也曾經歷過迷惘仍不曾停筆,離開博物館前,HOM看見楊三郎生前的一句話:「我下輩子還想再畫畫。」幾個字震懾了她,「那是我覺得跟他最靠近的時候。」
彼時,HOM才剛開始取材。兩年之間,她大量閱讀臺灣藝術史的資料,大學就讀美術系的她,在密集的取材過程中,重新了解臺灣藝術脈絡。兩年後,HOM完成《無價之畫:巴黎的追光少年(上)》,故事描繪主角楊佐三郎如何醉心於畫畫,原本自信滿滿、懷抱畫家夢的少年,在第五回臺展中落選後受挫,因著哥哥的一句警語,他決心赴法學畫,尋找繪畫的意義。
漫畫家HOM連續兩年獲得金漫獎肯定。2019年,她以《魔幻時刻-THE ACTOR 2》獲得青年漫畫獎,去年再以《大城小事4、5》獲得年度漫畫獎。過去,她擅長現代的題材,漫畫角色的年齡也與自己差不多。《無價之畫》是與國立臺灣美術館合作的漫畫,也是她第一次嘗試歷史改編題材,整整176頁都是全彩漫畫,還得跟上網路連載的節奏壓力。
🎨 一個漫畫家畫一個畫家的故事 🎨
接到這個案子時不擔心嗎?「不會耶,我覺得好有趣哦!講歷史、談繪畫,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也是全新的挑戰,是我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的題材。」一個畫家去畫一個油畫大師的故事,也是吸引HOM的一大原因,「創作過程,我一直想著該如何演繹另一個人畫圖的想法,還有他的成長歷程。雖然我們都是畫畫的人,但一定會有很不一樣的地方吧。」
HOM大學讀的是美術系,她坦言,楊三郎是美術系學生讀臺灣美術史時一定會讀到的畫家,但當時多半是為了考試,並沒有額外多做功課。第一次造訪楊三郎美術館取材時,看著眼前楊三郎常用的畫具、旅法時的工具等等,她腦海裡也冒出畫面,好像一步一步跟著楊三郎成長,從最初畫畫的少年開始,到後來成為臺灣油畫大師。
「有個很有趣的觀察是,起初,楊三郎畫畫時塗的油彩顏料比較薄,但後來,他帶著妻子小孩去歐洲時,畫作裡的顏料變厚了。」HOM在心裡揣想,是不是經濟比較寬裕了呢?「感覺很合乎脈絡呢。就像他當時去法國或日本,是一邊打工一邊畫畫的,直到後來愈來愈成功,顏料就變厚了。」在故事裡,HOM也細膩描繪楊佐三郎如何經驗於各種畫派,以及受到印象派畫家的影響。
像是在楊三郎身後的一雙眼睛,HOM慢慢理解畫家的成長,自我的心境如何改變,「我慢慢透過這個案子的創作過程,好像愈來愈了解他。」於是,HOM在作品裡也突破過去習慣的作畫方式,她大量使用光影變化,也是對畫家的致敬。「從楊三郎的作品裡,會知道他是一個很追求光線的人,多數時候都在戶外寫生,他很喜歡光線打在物品上的感覺,屬於『外光派』。」
🎨 細緻講究漫畫裡的光線,向畫家楊三郎致敬 🎨
只是,昔日的楊佐三郎是在花園裡迎著下午的光線作畫,但HOM多數時候是窩在家裡畫畫,因為整個過程都在趕稿,「有啦,我有在外面畫畫,不過是在高鐵上趕稿……(淚)我只能用腦袋與作品來致敬,行動上完全無法致敬。」HOM也確實非常強調光線,《無價之畫》的第一頁便是光線非常美麗的跨頁,畫面上的楊佐三郎執著調色盤,自信地看向漫畫家望過來的視角。
在《無價之畫》裡,HOM也運用較實驗性的分鏡破格處理。她笑說,自己其實是滿框架裡的人,畫圖時也滿中規中矩的,但在法國安古蘭駐村的那一年,她閱讀許多歐洲漫畫,從法國漫畫裡看到各種趣味的破格方式,對話框也不似傳統日漫常見的Z字型走格方式。「我滿框架內的,比較沒有那麼爆發或突破的畫法,也想藉著這次機會,去思考分鏡的改變,嘗試做突破。」
跳脫框架,對HOM來說自然是個挑戰,「但這個挑戰不會太痛苦,一點一點改變,試試看一點一點調整,反而很好玩。」而在全彩漫畫裡,輪廓線有時也會是干擾閱讀的因素。對此,HOM亦有自己的巧思,她捨棄傳統使用的黑色輪廓線,改以咖啡色輪廓線處理角色,有時輪廓線外再上一些白,讓人物更加跳出,但又不致於讓全彩漫畫讀起來感覺到負擔。
在176頁的全彩漫畫裡,HOM也有自己特別喜歡的一幕,便是第32頁。在前一頁,故事描述「楊佐三郎」的名字與哥哥不同,「佐」字來自父親之名「楊仲佐」,「佐」也是幫助的意思。「但只有楊三郎的名字加上了佐,我的解讀是,爸爸把自己的名字冠到他身上,也像是在幫助他。確實在一路上,他也受到爸爸和哥哥的幫助。」
🎨 從楊佐三郎的畫家人生,思索畫畫的意義 🎨
在HOM最喜歡的第32頁裡,幼年的楊佐三郎在父兄的互持下往前走,第二個鏡頭則是楊佐三郎一個人騎著單車往前行,背影看起來有點孤獨。台詞是這樣的:「即使我期望是三個人相扶相持,但實際上,只有他們單向幫助我,只有變強,才有能力報答他們。我只會畫畫,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別人,我還是只能往畫畫這個方向前進吧?」
HOM記得,「畫這頁的時候,我感覺到,他很想前進,但又很徬徨。」這樣的心境其實也呼應著HOM的自我投射。「我常會想,畫畫真的是一件很任性的事。好比我如果是個廚師,還能為家人做一桌飯菜。但畫畫是很自私的,這也是畫畫的人很脆弱的時候吧,畫畫沒辦法帶給家人幸福呢。三十歲左右的我,三不五時會想到這樣的問題。」
接下來的第35頁,騎著腳踏車的楊佐三郎來到基隆港邊,HOM的視角落在單車的車輪。從單車車輪看出去,是一艘巨大的郵輪,正準備航向世界,這也是她刻意製造的類比,「船在前進,腳踏車也在前進。我刻意把輪子放在前側,跟遠方的船比起來,腳踏車很渺小。感覺我們在很小的地方,嚮往很厲害的遠方,就像創作者看見很厲害的作品,忍不住會想,『一樣在畫畫,一樣在前行,他們為什麼這麼強大?』」
但相較於早期的作品,HOM這幾年顯得「放」了許多。過去,她會很努力希望表現得好,期待很多鼓勵與回饋,「說穿了,早期比較譁眾取寵。」但這幾年不一樣了,她開始重新拾回畫畫的快樂,「或許是畫久了比較敢做自己?(笑)我還是好喜歡畫畫啊,以前會覺得,『天啊,我這樣畫好嗎?』但現在不會了,我愈來愈能回到畫畫的樂趣。」
🎨 在成長的土地理解土地的故事,繼續畫畫吧 🎨
當然也有痛苦的時候。
HOM記得,在畫《大城小事4、5》時,她一度罹患肌腱炎,手碰到鍵盤就痛,「那時我一直在復健,但即使不畫畫時,手也痛得不得了。醫生跟我說,不能再畫了。但我覺得我還沒畫夠啊!那陣子,物理上與心境上都好痛苦。創作是這樣有趣的事情,永遠都有畫不完的東西。其實,我已經不太去想有多少人喜歡我的作品了,只要能畫畫,都是開心的。」
現在,她正在著手準備《無價之畫》下集。問她想跟讀者說些什麼?她是這麼說的:「我希望大家可以多認識臺灣藝術家,了解臺灣藝術的成長脈絡,以及裡頭歷史的演進,可以更理解臺灣美學的狀況。當年藝術特別蓬勃發展的時候是日治時期,全世界的藝術都在興盛,臺灣受到日本影響,自然會出現傾向日本的官派美學,但也有像楊三郎、陳澄波較傾西方的畫風。」
「這跟臺灣漫畫環境很像,我們受早期日本漫畫影響,近年受歐美、韓國影響,到底該如何把這些力量融合起來,讓這塊創作土地更強大,這是到現在都無解的事情,也是我們畫畫的人共同面對的課題。但沒關係啊,我們會繼續畫。所以我很想跟讀者說,去了解臺灣美學的脈絡,就能更了解臺灣美術現在的狀況。這就是我們生長的土地,我們要自己對這裡有所了解。」
同樣是畫畫的人,以楊三郎故事為底改編,有一時半刻覺得自己與楊三郎特別靠近嗎?HOM說起最初,「那是第一次去楊三郎美術館,我看完博物館,要離開之前,看到了那句話,『我下輩子還想再畫畫。』我很能明白呢。因為楊三郎喜歡畫畫這件事情,完全不用懷疑,他的產量太多太多了,完全不需要懷疑這句話。看到這句話的時刻,我覺得,是我跟他最靠近的時刻了。」
楊三郎 妻子 在 微微笑廣播網 (台灣最美的聲音)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台灣鄉土民情(八十一)
戰後初期,台灣還沒錄唱片的技術,那時叫曲盤,若要聽唱歌,只能去淡水河邊,看露天的戲台,是一個聽人唱歌的年代,較為流行的台灣歌都是老長壽、相思嘆,當時台灣歌有印歌本,靠路邊演唱方式推銷,表演地點除了淡水河邊的戲台,廟口前庭、賣藥團、歌舞團,台灣巡迴推銷,歌本是新台灣歌謠社出版的…。
1954年,台灣由一個日本華僑由日本帶二個技師回來,開一間歌樂唱片公司,台灣於是開始有錄音室、有唱片工廠。當時老牌的作曲家周添旺負責唱片公司文藝部,1956年台灣歌流行一大斬,最大功勞者是日本華僑林來這人當時最紅的一首歌是周添旺黃昏嶺,黃昏嶺原曲是日本歌改過來,周添旺作詞,這首歌由當時紀露霞主唱,是紀露霞的成名曲,歌詞內容我唸一次: 阮是18薄命農村女,離開家鄉出外來求利,想著歹命有時目屎滴,也是不得已,離開阿母的身邊,啊!阿母啊!你現時像阮心內悲 紀露霞唱這首黃昏嶺轟動一夕成名,替唱片公司賺許多錢,奠定紀露霞台語歌后的地位!
紀露霞本姓邱,名秋英,邱秋英,台北人,1936年出生的她在七個兄弟姐妹中排第六,當時生活困苦,帶七個孩子並不簡單,鄰居勸她母親將紀露霞給別人,讓人做媳婦仔﹝心匏仔→台;不是媳婦;心匏仔意思是養女﹞她母親不捨,那時剛好有一對夫妻姓紀,無子,人家介紹她去跟紀露霞母親說是將紀露霞帶回去幫忙照顧,不是做養女,姓紀的這對夫妻,帶了有感情,就這樣收紀露霞做養女,但是紀露霞一直姓生父的姓,姓邱,一直到嫁丈夫、結婚才正式改姓紀,邱秋英變紀秋英,進入歌壇取養父的姓,取一個藝名,露霞變紀露霞。
講著紀露霞身世,當然要說她是如何進入歌壇?紀露霞被紀先生夫妻做養女之後,隔壁有一個賣冰的為了做生意,每天收音機開很大聲,聽電台節目聽曲盤,那時還沒電視,電台是黃金年代,電台當時流行白光、周旋、姚麗、張露的中國歌,紀露霞小時候喜歡唱歌,每天聽每天跟著唱,很有唱歌的天份,有一天,遇到一個常常去吃冰的樂師,這個樂師慧眼識英雄,將紀露霞帶去民聲電台試音、試唱,彼當時電台主持人叫洪德成,洪一峰的兄哥,他在民聲電台有買一個時段主持節目,紀露露就是在洪德成的節目中唱高山青,洪德成聽完感覺不錯,自此她開始上電台節目,剛開始沒車馬費,足足二個月了之後,才一個月給她100元,當時紀露霞19歲,讀台北市立商業學校。
沒多久,紀露霞因為深具實力,愛聽她唱歌的人很多,轟動到中廣亦來找她,當時中廣有一個節目,好農村中廣是全國連播,紀露霞歌聲經過中廣的全國轉播,變成全國轟動的人物,引起亞洲唱片的注目,亞洲唱片就跟她合作錄了二首日本曲改台灣歌詞的歌,一首離別傷心曲,一首荒城之月,當時她20歲,第一次錄唱片就是亞洲曲盤,她還錄過廣告歌,如撤隆巴斯、鮮大王醬油、恩斯達面霜等等廣告歌,大家還有沒有印象,撤隆巴斯廣告歌詞: 人講體力有限界,身苦病痛不應該,嘴巴痛貼下孩,腹肚痛貼肚才,目睭痛貼目眉!(台語廣告辭)
紀露霞小姐20歲時,錄過的唱片很多,除了亞洲唱片,還有台聲唱片、中華唱片、鳳鳴唱片、電塔唱片、寶島唱片,人出名自然名利雙收,她真正出名的歌是周添旺作詞那首黃昏嶺,黃昏嶺才是紀露霞的招牌歌,那時的唱片是33轉的,一面4首歌,二面8首,最高紀錄她曾一天錄21首歌,可見說當時她有多紅就有外紅!
50年代對台灣人來講是一個不幸的年代,怎麼說不幸呢?當時台灣剛脫離日本人的殖民統治,台灣人可以用台灣的母語唱台灣歌,那知道國民黨讓台灣人非常失望,洩尿的換洩屎的(台),台灣人開始懷念日本人統治的時代,所以當時的台灣歌,八成以上都是日本曲改編的,台灣歌詞成為歌壇主流,之後,因為國民黨政府推動國語運動,禁止台灣歌,禁止說台灣話,台灣歌有一段時間差一點消失,國語歌成為台灣歌壇主流,50年代錄唱片的設備很簡單,不像現在專業,還可以做剪接,過去錄唱片都一次完成,錄不好就重來,以前的錄音室有名的就是台北南海路的美國新聞處、台北的師範學校、中廣、國際學會,當時唱歌沒迴音的設備,迴音就是ACHO,要有迴音就要去電影院錄!
紀露霞1955年由電台出道,1961年結婚退出歌壇,前後6年 短短的六年,已錄的歌超過2000首,她為什麼急流勇退,放棄人人欣羨的演藝生活?她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她隨緣以待,一個女人要像她這麼聰明的很少,她說找到一個好丈夫,有一個終生的歸宿才是最終的目標,所以她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便決定放棄歌壇,安份守己做一個好家妻子,結婚之後,她跟著她的先生搬到嘉義,在正聲電台主持“紀露霞時間”一直到先生調職回台北,她才又搬回台北。
紀露霞先生是空軍飛行員,做到少將,退休於1991年,台語歌壇人士為了紀念楊三郎先生,辦一個音樂會讓紀露霞重現歌壇,有再錄幾首台語老歌,她以為歌錄好就沒事,不知道必須上電視打歌、電台訪問宣傳、夜市推銷,她認為實在是累得吃不消,很不習慣,現在歌星真是不好做,還是當初退出正確,她現在每逢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都在教人唱歌,學生全老一輩的多,她的學生有比她年輕的,也有84歲的阿媽級,她一生追求淡泊名利,逍遙自在,最是人間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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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歌謠故事(四十二)
一定有人不知道周添旺是何方神聖,可是說到他的作品雨夜花,碎心花,河邊春夢,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周添旺先生是台北艋舺人,1910年12月25日出生,他六歲開始學漢文,他24歲就寫出「月夜愁」,少年得志,之後寫過「雨夜花」,「碎心花」,「河邊春夢」。光復之後,他和楊三郎合作寫了「異鄉夜月」,「孤戀花」,「思念故鄉」,「秋國夜雨」,他的文筆不錯,他做一本創作台語歌謠史給後代台灣的流行歌晚輩莫大啟示,可惜記載的資料很少。
西北雨這首歌亦是他寫的,這首西北雨是在1971年末期作品,20幾年前,當時他61歲。他享年79歲,他在1988年4月21日過世,葬在台北縣八里,他的墓碑刻著他一生最得意的作品,「雨夜花」,「月夜愁」,「河邊春夢」,「秋風夜雨」。
接著介紹第二位,蘇桐先生,他出身台北歌仔戲班的樂師,他和陳秋霖老師,陳水柳老師那時是平平歌仔戲團的樂師,他最早期的作品,就是和李臨秋合作的「懺悔」,和「娼門賢母」,之後就是「農村曲」,「日日春」,「雙雁影」,戰後的作品有「青春悲喜曲」,「菸酒歌」,「姊妹愛」,「母阿喂」。 雖然才華出眾,可是最後流落街頭,賣歌仔簿,在賣藥仔團,打拳賣藥,賣一種高家種子丸,說阮公傳,阮媽傳,青草仔做藥丸,讓您父子吃的癢癢宣(台)-這叫做高家種子丸。 晚年,蘇桐先生在台視參加過歌仔戲的演出,因為他有哮喘病無法錄影,辭職之後在三重養雞,沒多久就過世。
蘇桐先生是一個音樂天份很高的作曲家,可惜生不逢時,落魄一輩子,到頭來,連棺材錢都沒有,喪事全部是朋友替他處理。
我再介紹這位姓盧名叫雲生,盧雲生先生,他是嘉義人,可能認識他的人較少,他早期專攻美術,他在1952年,做過新選歌謠的歌詞審查委員,他由美術界,畫家變成歌詞審查,接觸歌界之後,他才開始寫歌,他的作品有和呂泉生合作的「搖囝仔歌」,及一首「紅薔薇」的台灣歌,晚年在國立藝專當教授,1968年11月6日發生車禍,被一個夭壽囡仔騎摩托車撞倒,並肇事逃逸,56歲冤枉命喪黃泉,留下老母親和妻子。
接著是陳秋霖先生,他代表性的作品就是「白牡丹」,「滿山春色」,「賣菜姑娘」,「中山北路行七擺」,他出生在台北的社仔,原本新竹人,他小學畢業10幾歲就在歌仔戲班做樂師,他會拉二胡吹鎖鈉,對音樂深具敏感性,他寫很多歌仔戲的戲曲,22歲他才回到唱片界,起初做樂師,2年後在勝利唱片作曲,1936年白牡丹轟動,之後自己開唱片行卻倒閉,光復之後,他改名叫陳玉山,亦投資拍台語電影,在成功路,偏偏還是不成功。 他的一生中,如果事業有順序,像他這麼有理想的人,台灣歌謠一定會有更多的作品,留給後代子孫,可惜啊可惜,雙重天才的人少之又少,愛好藝術的人,往往沒有生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