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型態(完整)
就算競選主軸是「抗中保台」,也不能用「護國保台」當標語,不但粗俗無文,而且突顯執政黨的沒有中心思想。不要只賣保險給民眾,不要只寄望選民含淚投票,民進黨不但要保住台灣,還要有信心帶領台灣走入新世代。這些老革命世代,不懂放手,還拉著年輕一代走老路,越看就越氣。重點還在於民進黨意識型態的左右不分,中心思想充滿矛盾,所以才只能走保守的抗中路線,隱約還想要賣「愛台灣」這種老調,令人生厭,徒然製造缺口給柯文哲這些機會主義者。
但民進黨要如何在意識型態的混沌裡突圍?
傑佛遜在1776年寫下獨立宣言裡的名言,「我們認為以下的真理不證自明:人生而平等,上天賜給我們不可分割的權利,包含了生命權、自由權,還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為確保這些權利,政府由人民設立,而政府符合公義的權力基礎,來自於受統治人民的授權。」傑佛遜並不須要發明新的政治理論,他石破天驚的宣言,到今天都還在影響著世人,但他只是收割當時美國人民的民意向背而已。所以民進黨要找回中心思想,也不須要重新發明輪子,只要俯首聽聽民意,以平行角度看看台灣社會,把年輕人放在「心裡最軟的那一塊」,就知道該走的道路是哪一條。
但具體來說,到底是什麼道路?
答案居然還在「抗中」。台灣的年輕人抗中除了有消極的保衛台灣意義外,還有積極的意義,即「我們不要中國那樣的社會」,也就是說,我們如果看清楚中國的政治體制代表的意義,我們就清楚台灣不要什麼,而知道我們要什麼。我歸納出台灣和中國的兩大不同,「平等」和「自由」,這正是台灣現在所最需要的意識型態。
中國的千年帝制,雖然沒有制度化的奴隸,也沒有封建意義的貴族平民之分,看似平等,但普天之下,一人獨有大權的制度,卻把全中國人都變成奴隸。今天中國雖然不是傳統的帝制,但共產黨的大權獨攬,把權貴以外的人民,都當成了次等人、二等公民。只要是黨的當權派,或是和黨交好的富豪,犯罪可以被包庇,法律可以不用遵守,全民利益可以佔為己有,壞事不用被知道,還可以隨時踐踏小民。這些中國不平等的案例,天天都在發生,都在共產黨的極權統治下,給當成了「趙家人」的天經地義。
台灣人不要這樣,台灣人只要很簡單的,「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管你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所有人擁有一樣多的權利,得面對一樣的社會和法律規範。
這個「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意識型態,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單純,幾乎所有的政治、社會議題,只要你套上「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概念,就一理通、萬理通。比如說,「同志結婚」一事。國民黨保守老大首鼠兩端也就算了,民進黨在同婚議題上,居然也進退失據。這個問題很難解決嗎?管你是慈濟功德會、長老教會,還是靈糧堂,你都沒有比別人有更大的權利來決定,誰可以和誰結婚。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你異性戀可以結婚,我同性戀為什麼不可以?
如果民進黨的中心思想是「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不是流於左右意識型態,甚至是受本土選票的影響,同婚一事,就不會左支右絀。大大方方地說出「平等」二字,什麼護家盟,什麼食古不化的宗教組織,都比不上這個高貴的思想。而有這個高貴的思想,才能把台灣推到另外一個更高的層次。
因為「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意義,更在「自由」可以獲得保障。
上天造人,給我們思想。人和動物不同在於這思想,動物生下來,不思不想,單靠動物本能就可以生存。但人不行,人不用腦子,立刻就亡族滅種了。換句話說,如果有人要你不要思考,那就等於要你死了。保守的教會、寺廟,如果要你不要思考,光唸經書,那也是要你去死了。而中國共產黨,限制十四億人民思考,禁止十四億人民接觸外界資訊,控制十四億人的言論,那就是要這十四億人丟失上天給他們的禮物,那就是要這十四億人都去死了。
我們在台灣看到中國的專制,剝奪人們各種自由,把人民當動物豢養,我們知道,「自由」是台灣人珍惜的價值。這自由,當然要靠法治,靠「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才能得到保障。如果永遠都有一個人、一群人,比你有更大的權力解讀法律,執行法律,你就沒有自由。只有人民和政府,同樣地受公正的法律管轄,人民才享有真正的自由。
一旦自由得到法律的保護,那釋放出來的無窮創意和追求幸福的精力,會把台灣社會推到前所未有的榮景。而一旦基本法治得到實踐,享有各項自由的人民,會進而要求更多的自由,把自由的理念,推向更多的領域。比如說,經濟自由。如果我有一個別人沒想過的生意點子,首先在自由的社會,我不用擔心黨國幹部偷我的點子,因為法律保障我的智慧財產權。接著,我可以在自由的資本市場,取得資金,我和銀行、創投業者,都受平等法律規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拿到資金,發展我的事業,他們冒風險,但有望分享我的成功果實。然後我開創事業,自由僱用員工,我們彼此在公平的勞動合約面前,同意就業條件,合則來,不合則分。最後,我的事業成功或失敗,都來自於我自由運用包含我的材能在內的各項資源。我成功了,我就帶給這社會,更多的資源。如果社會人人都如同我一樣,享有這種經濟自由,社會就會取得正向回饋,越來越繁榮,人人都越來越幸福。
如果政治人物戴上「平等」和「自由」的眼鏡,任何的公共政策,都用這兩付眼鏡檢驗,政策當然還是會有爭議,但你就有了中心思想,你知道你走的道路是正確的道路,你就不會左右搖擺,裡外不是人了。
「零到六歲」是國家養,還是政府和人民一起養?幼兒扶養的問題,為什麼要國家來管?大概是因為少子化的問題,所以要用政府強制的手段來促進生育,所以是因為育兒費用太高,所以年輕人不生不養?但追求自由,想要實踐人生夢想的年輕人,真的是因為養不起,才不生嗎?真的要不想生育的年輕人,共同來負擔別人的育兒費用嗎?「國家養」的意思就是「大家養」,這樣有平等嗎?既不自由,又不平等的政策,為什麼不先確定這是年輕人首要擔心的人生問題,再決定要不要做呢?郭台銘隨便開支票買票,你就拿香跟著拜,到底中心思想是什麼?年輕人要的是好工作、好工作、好工作,只要有好工作,育兒的錢,才不是問題好不好。
「兩例」還是「一例一休」,根本不是政府在細節上所需要管理的。首先,「平等」的原則告訴我們,僱主和僱工,在勞動市場是平等的,政府只要移除不當的勞動慣例,如不符人性的超時和童工,其它的條件,就有雙方自由訂定。有這「自由」,想賺多一點錢的勞工,可以多賺一點,想給多一點福利的僱主,也不用和其它不相關的行業,綁在同一套工時標準。如果民進黨,在休例爭議開始前,就清楚劃出這個「平等」和「自由」的原則,如何會落到左右兩邊不討好?
「平等」和「自由」為基礎的意識型態,不落於傳統的左右之分,對照中國的「不平等」和「不自由」,我們知道和中國對著幹,就一定是正確的道路。「平等」和「自由」的背後精神,也正和中華大帝國所代表的思想所相反。帝制中國不相信人性,不認為自由的人可以自我管理,所以要有威權由上而下層層節制,所以他們相信秩序,而我們相信自律,我們相信只要法律之前人人平等,自由的人們會取得平衡,互相在制度規範下,安分守己,各求發展。帝制中國不相信人的潛力,不認為人可以超脫過去的思想,所以不能有自由,不能隨意發想,不能任意嚐試,問題一定要靠集體的力量解決,但我們相信自由的人,潛力無窮,人類世界的問題,不是靠計劃,也不是靠集體的強制力量來解決,而是靠自由的心靈發想,而找出解決之道。
「平等」和「自由」才是壯大台灣的正確意識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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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吃肉。(*ノ∀`*)
這個腦洞已經有點歷史了,在今年的520終於看到車仔完滿地寫了出來,倒也了了一椿心願~
#雙龍組 #荒連
丨《黑夜色》,身份成謎荒×小貴族連
丨車車在第七節,520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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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爺,東西清潔好了。”
“給我吧。”站在鏡前的一目連向管家伸出尚未脫去手套的手,接過了擦拭雪亮的短刀。
“少爺按時休息,明早七點準時出發去北郡。”管家退到門外,半掩房門,提醒明日的行程。
“嗯,知道了。”
一目連摘掉帽檐壓得極低的帽子,望著鏡中被額髮遮住一半的臉,瞳孔漸漸虛了焦。
一個理應平靜的夜晚,卻不知為何,心跳有些亂。
窗外!
原本夾在指間的刀柄突然被攥入掌心,刀尖指向了窗戶,一目連的眼睛在晦暗的燈下映著亮光,窗外輕微的異動立刻挑起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但視線投去,除了一片星夜,什麼也沒看到。
或許是蝙蝠吧。
一目連依次檢查了一遍窗戶和門鎖,把短刀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邊警惕著身後的窗戶,一邊解著領結。
繁複的絲帶,在解開時遇到蕾絲,走錯了路線,打成新的結。一目連微微皺眉,低下頭去處理這點節外生枝。
“需要幫忙嗎?連少爺。”
一目連的手比意識更快地做出反應,短刀應聲飛向窗戶,叮地一聲在窗框上留下傷口,掉落在地上。此時,一目連已經摸到了卡在後腰的槍,對方站在寬度只有二十釐米的窗臺上,行動極度受限,面對子彈,勝算為零。
窗外的黑影輕而易舉撬開了窗,翻身跳進了房間,似乎對一目連手中的槍毫無忌憚。
“荒先生?”來者身上的藥氣和血腥味立刻暴露了身份,一目連眯起眼睛,槍依然握在手中,後退半步站定。
【二】
做地下生意的荒僅憑兩件事在倫敦立名,殺人,賣藥。
養父死後剛剛繼承家業的一目連則是左腳踩在白道,右腳跨在黑道,明面上是公立醫院流感疫苗的最大供應商,背地裏依靠各路線人借賣藥之名順藤摸瓜,給員警提供毒販和假藥販子的情報,偶有空閑,也會親身參與追捕。
荒只殺兩種人,虐童的和賣假藥的。他通過黑市從東洋買來低價藥,以低於醫院的價格賣給窮人。很明顯,專心做這兩件事的荒,想殺他的人能從東區排到西區,於是他便用血腥手段恐嚇人,翻著花樣地處理手中的屍體,肢解斬首開膛,一夜暴雨也洗不淨他殺過的街。他手上的紅手套傳說是血染紅的,他的手杖被人們認為是人骨打磨拼接,他突兀又怪異的名字像極了都市傳說中的秘符。然而即便有著這般虛張聲勢的名頭,還是攔不住一些愣頭小子,去招惹這根紮在倫敦陰暗不可見人的泥沼中的刺。
多謝這幫無勇無謀的混球,荒和一目連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楣孩子,剛一入行,老大就被荒的手下擒獲送進牢房,到手的賭資眼看著飛走,荒便成了他們頭號要殺的仇人。這天夜裏無星無月,大風在背街小巷裏橫衝直撞,荒被窮兇極惡的毒梟刺傷,在轉去黑街找幫手的路上被這群小流氓們截在了半道上。
“螻蟻。”荒看都不願意看這群人,顧自向前走。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上帝嗎?”流氓頭子的嘴裏噴出惡臭酒氣,荒屏住呼吸,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順勢背向身後,用手肘擊退了偷襲的小羅羅。
接連掀翻了三四個鼠輩,荒盡力捂住的傷口還是裂開了,大量失血讓他身形有些不穩,流氓頭子見狀,從背後趁其不備死死鎖住了他的脖子,刀尖直指心口刺了進去。
“啊…”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見上帝的荒突然聽到流氓頭子短促地嗚咽一聲,一股濃熱液體帶著新鮮腥味噴濺在荒臉側,在襯衫上洇開一片殷紅的刀叮噹落地,荒迅速掙脫,回身看,這一身酒氣的胖子頸動脈上插著一枚刀片,血流汩汩湧出,痙攣的四肢很快沒了動靜。
周身的風中有異動,荒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包圍著他的殘兵成片倒下,在他還未辨清狀況時,一個小個子黑衣人從他頭頂的牆上飛身躍下,一言不發背起他就跑。
再之後,荒恢復意識時,已經是躺在一間裝飾繁複的臥房裏了。
“我去通知少爺。”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起身,叮囑了守在荒床邊的女僕幾句,推門離開。
荒接過女僕遞過來的水,猛灌了幾口,嗓子依然幹澀得說不出話,直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小個子走進房間。
“少爺。”女僕退後兩步,低頭行禮。
被稱呼為少爺的人點點頭,女僕和管家一同離開了房間。
披著一件淺藍色東洋羽織的精緻小貴族走到荒床邊,禮貌頗為周到地微微俯身,向荒伸出了手,極為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目連。”
【三】
“你為什麼不走正門?”一目連猶豫著收起槍,眼睛死死盯著荒。
“因為我不是為了正事而來。”荒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衫,靠近了一目連。
有酒精的味道。
“你還是赴宴了?”一目連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靠著書桌站定。
“俄國人的酒還是不能錯過的。”荒眸子明亮,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剛和俄國大漢拼過酒的人,“而且,我又換了些情報。”
一目連的手終於離開了槍,轉身面向鏡子,繼續解領結:“我要休息了,有什麼情報明天再說吧,近期那夥人應該沒什麼大動作。”
“不是關於那些人,我說了,我不是來跟你談正事的。”荒腳下踩著宴會舞曲留下的無聲節奏,在一目連身後停了下來。
“說說看,你派人跟蹤我,又阻礙我去紅燈區查線索,偷走我的耳墜,戴在自己胸口,懷錶裏塞著我寫了自己名字的紙片……都是……因為什麼?”荒一點點靠近一目連身側,撩開他散落的頭髮,呼吸的溫度烘烘地拂在早已經紅得徹底的耳朵上。
【四】
荒對一目連的似曾相識,並不是從他深夜裏那次英雄救雄開始的。
單眼,粉髮。符合這兩個特徵的人,在偌大的倫敦城裏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一直不相信巧合的荒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要變得很強大!”一目連混著血跡和污漬的臉被眼淚沖出幾道痕跡,露出原本的膚色。
哦,不,當年,他還不叫一目連,院長只用一個單字稱呼他,風,大概只是為了嘲笑他乾瘦羸弱,風一吹就倒吧。
荒看著哭花了臉的夥伴被不知名姓的貴族家僕抱走,孤兒院的門打開,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而他那麼小,小得像只路都走不穩的小野貓,從泥潭裏被救出來,又被丟進另一個更加未知的混沌世界中。然而就是這只小野貓,用他瘦骨嶙峋的後背替荒擋下了暴躁修女的鞭子和惡劣孩童毫無理由的拳打腳踢,而那只還流著血的眼睛……
“荒先生。”一目連輕輕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看向餐桌一側與半個雞蛋深情對視的荒,“荒先生?”
管家會意,走到荒身側,略微提高了聲量道:“不知這樣的餐食是否符合荒先生的胃口,如果有什麼特殊需求,我會讓廚房再準備新的……”
“不用。”荒一口吞下了那半個雞蛋,迅速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一目連臉上,用他慣常的不屑語氣問道,“連少爺這只眼睛,似乎很有故事,莫非也是英雄救美留下的勳章?”
管家和僕人被荒這句突兀的問話嚇了一跳,正想著怎麼解圍,一目連卻只是輕笑了一聲,如實答道:“沒有荒先生想得那麼精彩,左不過是幼年時頑皮受了傷,在我被養父收養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荒胸口閃過一陣刺痛,比流氓頭子的刀尖紮進去還要痛上一千倍。
賴在一目連家裏養病期間,荒用各種旁敲側擊的方法摸清了一目連潛意識裏不會忘記的喜好,比如他嗜甜,睡眠極淺,喜歡有風的晴天,陰雨天裏會莫名焦慮,對人極為友善,卻也有自己不會妥協的事情。
在孤兒院門口看著他被抱進馬車後,荒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他。長大後,荒曾經試著找過他,但每次面對關鍵線索時,他都會猶豫再三,最終選擇放棄。他不確定他的風還記不記得他,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願意見自己。或許他現在過得很好,見到自己,反而會喚醒他並不快樂的回憶。這樣糾糾結結了很多年,荒徹底放棄了這件事,而那時他也有了自己立足的資本。如風所願,他已經變得足夠強大。
【五】
即使被荒逼到如此境地,一目連依然控制著聲音裏的顫抖,冷冷道:“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荒看著一目連怎麼也解不開的領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還是需要幫忙的吧,連少爺。”
一目連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亂了方寸,索性閉口不言,任憑荒從背後環住了他僵硬的身體,手指勾住他和蕾絲帶子糾纏不清的指尖。一目連沒有動,或者說,他已經在放棄的邊緣徘徊。
荒毫不費力地解開了這惱人的結,順勢讓襯衫扣子也一顆顆脫離了束縛,鎖骨中間那個明晃晃的銀環在鏡子裏映著光,一目連向來神采飛揚的臉蒙上了一層羞赧的霧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荒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呢喃,一目連胸膛裏卻以心臟為中心掀起地震。
“算了,趁你反問我之前,我先告訴你我的答案。”荒的掌心覆上一目連冰涼的手,斟酌了半晌,沉聲道,“你還記得沃爾曼修道院嗎?”
一目連的眼睛睜大了一瞬,而後重又陷入困惑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記憶。”
“你的養父,是不是經常讓你吃藥。”
“只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身體有很多問題,所以會吃許多種不同的藥。”
“但是後來你發現了。”
“嗯。”
荒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要怪他,那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但是我忘了你。”一目連的喉嚨哽得發疼,淚光凝在眼眶裏,“在我意識到自己記憶錯亂時,潛意識裏一直有個聲音提醒我,有一個人,我不能忘,一定不能忘。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那時在黑街附近的小巷子救了你,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後來為什麼,偷偷做了那些事?”荒勾起一目連掛在脖子上的耳墜,嗅他髮間的味道。
“因為我害怕。在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已經愛上你之後,是愛上,不是友情或者其他,我很明確,我開始害怕。我怕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怕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實想法後,會覺得我……很噁心……”
一目連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被荒握住的手指冷得像冰。
“荒,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三次了。”
【六】
一目連在養父家中接受了所有貴族少年需要學習的禮儀和知識,在他身體的所有病痛漸漸痊癒,能夠像只小鹿一樣在草地上奔跑時,養父終於同意,帶他進入社交圈。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又獨特的少年,人們總是習慣性地問他一些童年的事,他的回答永遠是以“我父親說”這樣的短語開頭。時間久了,敏感又直率的孩童開始反問他:“你怎麼天天把父親掛在嘴邊?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回憶嗎?”
明明是童言無忌,在一目連聽來,卻如同晴天霹靂。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幾乎連不成線,很多由養父反復跟他講述的話,仔細想來,卻像空中樓閣一般,仿佛並非自己實際經歷過的事情。漸漸地,他發現別人家的孩子並不需要每天吃藥,於是他也開始抗拒,但為了不讓養父生氣,他總是偷偷把藥片藏起來,找機會丟進噴泉裏融化掉,或者碾碎埋進土裏。藥量的減少讓他的夢境一天天清晰起來,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夢中。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養父去世,在他終於把持家業後,對各類藥品的瞭解讓他很快查明,養父這麼多年給他吃的藥,除去單純有益於身體的保健藥品,還有一種只存在於黑市的藥劑,經過幾種複雜配比,可以抹去和重塑人的記憶,要想恢復原本的記憶,只能通過拜訪曾經生活的地方,用圖像激發大腦對舊事的回溯,或者更直接地,通過舊識告知和講述記憶的真相。
就在一目連一邊發展事業,一邊在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時,荒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這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大個子,在剛被一目連救起撿回家時,並沒有給一目連留下什麼特殊印象。直到那天,一目連趁著自己週末有空,遵循醫囑,把荒從房間裏拖出來,到後花園舒展身體做康復訓練時,事情才發生了轉機。
荒伸開胳膊,面向著陽光迎著風感歎了一句:“真喜歡有風的晴天啊……”
只一瞬,一目連混沌的記憶仿佛被撕開了個口子,碧空裏的陽光推著擠著照進去,那個在腦中徘徊多年的面目模糊的影子,突然和身邊這個穿著睡衣的傷患重合了。
【七】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還打算忍到什麼時候?”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對一目連是愛還是恨。
“如果你一輩子不問,我就忍一輩子,我不想讓你的生活再出現任何裂痕。”一目連冷靜了些,“我本打算一直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小時候那樣?讓我躲在你背後,看著你的血濺到我臉上?”荒的心口連著胳膊的神經一起跳著疼。
“嗯。”一目連短短地答。
“你這個,混蛋……”荒一把將一目連推倒在床上,從腰間抽出一個小酒壺,猛灌了一大口,欺身掐著一目連的下巴,把酒渡進他口中。
“這是什麼?”一目連嘗出這酒裏加了東西,嗆得滿臉飛紅。
“讓你別再犯傻的東西。”荒撕開了一目連剩餘的襯衫扣子,一手按著他掙扎的上半身,一手解著他的腰帶,三兩下便扯下褲子將他脫了個精光。
“你幹什麼!管家會路過巡視,會聽到……唔……”
荒才不管什麼管家,極具侵略性的唇舌掠奪著一目連唇上珍貴的觸感,粗糙的衣料很快在他不停掙扎的肢體上磨出紅印。
“我需要一個結果。”荒鬆開一目連的嘴唇,咬上他的脖子,貼在耳畔歎了口氣。一目連張開口喘息,卻不敢發出聲音,推在荒肩上的手漸漸失了力氣,滑落下來,又被荒擒住,壓在頭頂。
“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一目連依然僵硬著身子,下腹一團熱融融的暖流開始向全身漫延。
“這是我今晚,現在,想做的事。”荒抬起頭,望向自己映在一目連瞳孔裏的倒影,他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靠近他。
“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考慮,我願意為你承擔任何後果。”荒說這話時,聲音裏並沒有帶著什麼感情,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和決定明天早上吃培根不吃雞蛋一樣稀疏平常。又或者,這已經成為他再熟悉不過的人生信條。
一目連的理智節節敗退,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失控,不知是因為荒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還是自己心裏失了分寸的悸動。他從來對荒沒有任何奢求,能將他從記憶中解封,能再次遇見他,已經足夠讓一目連對上帝感恩戴德。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像從夢境跌落到現實的羽毛,如果不是血液中為情欲推波助瀾的藥,一目連一定會用桌上的短刀紮醒自己。
暴露在荒面前的皮膚幾乎被他吻了一遍,一目連沒了反抗的力氣,過分安靜的夜色裏,荒的嘴唇和自己的皮肉親昵的聲響,像滴在鏡面上的雨滴,於靜止中激蕩漣漪,一環扣著一環,推向靈魂深處。
費力攥住的兩只手腕放棄抵抗,荒送開它們,牽起一只到唇邊,吻他細瘦的拇指、食指、中指,最後在無名指上停了下來。他想留在這根手指上的,可不止一個輕淺的吻。
似乎是察覺到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目連側過頭去看,突然想什麼,抽回了手。荒臉上閃過一瞬苦笑,毫不費力地把那只手臂抓了回來,目光落在一處已經很淺的疤痕上。
“如果沒有經歷這個地獄,我也不會遇見你。”荒知道一目連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痕跡,又會想起些那段黑暗,“我們都不再是脆弱的小孩了,你也不必費盡心機地保護我。”
一目連皺起眉,喉結動了動,抬起手撫摸著荒的臉頰,這張清俊又淩厲的面龐上刻著很深的悲苦,旁人看到只覺得冷傲逼人,在一目連看來卻依舊是去聖壇上偷一顆糖果就能撫慰的小傷心。
“這次換我,好不好?換我偷糖給你,換我把全世界你想要的都帶到你面前。”荒難得說這些剖心的話,說完自己都紅了臉。
“你不該給我下藥的。”一目連接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現在也分不清,究竟是我想要你,還是藥想要你。”
禮服前襟的金屬扣子觸碰到發燙的皮膚,冰得一目連止不住地一顫。荒毫無章法的深吻仿佛要舔盡一目連口中所有濕潤和甘甜,他好似一只渴極了的小獸,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求,生生把一目連的下唇咬出了血。吃痛的一目連低低地呻吟一聲,被荒壓住的腿不自覺蜷起,頂到了他腿間硬起的東西。荒也仿佛受了啟發,鬆開一目連的頭髮,手直向下伸去,在他赤裸的性器頭部摸到了一手濕,再往下,劃過囊球和會陰,他期待已久的小穴果然也有了反應,荒抖了下袖口,一顆小藥丸滑落在手心,被指尖頂入了生澀的穴口內。一目連皺了皺眉,卻沒再反抗,小藥丸被體溫迅速融化,柔軟的汁液滲了出來,在腸壁的褶皺間注入弱電流般的酥癢。
不得不說,黑市裏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簡直是用黑暗為隱秘的情愛築造了天堂。
“荒,我想要你的身體,肉體……”一目連脫力的手顫抖著想要解開荒的扣子,持續升溫的欲念熏紅了他本就藏著點妖氣的眼睛,語言已經很難讓他描述清楚自己的渴望,他不想隔著冰冷的衣服感受荒的心跳,他想要肌膚相親,想要荒的體溫甚至是潮濕的汗,想要他血肉的滋味。而荒卻並不打算滿足他,只是拿開了他抓在自己衣扣上的手按在身側,極其吝嗇地解開腰帶,褪下一節褲子,把脹得發疼的硬物抵在一目連淌出潤液的小口外。
累積到沸點的藥效讓一目連順從著荒張開雙腿,股間的私密區域袒露無餘,未曾被觸碰過的穴口在吞下荒的手指時興奮地縮動,秘藥刺激下泌出的黏液滲進荒的指縫,兩指撐開,液體牽絲斷裂,滑落。深入其中的手指把腸壁殷勤的蠕動傳遞給荒,他一點點加重著揉按的力度,直到在某個瞬間,一直癱軟著的一目連腰肢一緊,呻吟流出又迅速被他自己強行捂住,連腳趾也抽搐著緊繃起來。
荒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下兩口,帶著酒氣的吻侵入一目連口中,連同身下忍耐到極限的肉莖。
“唔……唔……嗯……”濃稠的快感像蛛網一般操控著一目連的感官和意志,荒用淩亂的深吻封著他的吟叫。不能被人聽到,至少今天不能,這是兩人的理智最後棲息的樹枝。雖然蓬勃的情欲已經壓得它搖搖欲墜,但在激烈的衝撞中,依然艱難壓制著。
滋澤水聲與肌膚相貼的聲響已經足夠放縱,在這樣的靜夜裏很是突兀,門外的人稍有留心便會捕捉到異樣。一目連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在面對過分荒唐的事情時慣有的逃避,不然他必定會被強烈的背德感與更加強烈的快感撕扯成兩半。
膨脹到極限的陰莖肆意攻佔著更深處的甬道,未經人事的小穴被折磨得紅軟靡亂,只知在持續沸騰的藥效作用下滲著水,在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支配下緊縮蠕動,仿佛有意討好著入侵者。
荒一絲不苟的上半身衣衫被一目連抓得淩亂,而一次次撞在他臀間的褲子也被濡濕。荒終於向肉欲低了頭,脫盡繁複的衣飾,享受肉體的墮落貪歡。
“荒的……好大……”一目連壓低了聲音嚅喏的下流話挑逗著荒最危險的神經,而被藥力浸透的他還在持續試探,“……下面……有水……好濕……荒,荒舒服嗎?”
“連少爺。”荒長久以來用於自我保護的邪惡突然冒出了頭,讓他挑出了這個直直刺中一目連羞恥心的稱謂,“連少爺若是沒有被我下藥,是不是也會如此……淫浪?”
一目連被過分旺盛的情欲淹沒的恥心剛一抬頭,滅頂的快感便再次撲面而來,正當他身體深處那個敏感點被荒重重碾過,一聲勾人呻吟喘出一半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管家的問詢仿佛來自大洋彼岸,像刺進這正在狂熱交合的兩人情愛世界裏的重劍,荒依舊不肯停下抽插,一目連卻強行將自己拉扯出來,兩手抵著荒的身子用盡全力掙脫了他的頂動,趴在床上草草喘了口氣,壓抑著聲音裏的水汽答道:“怎麼了?”
“抱歉打擾到少爺休息,或許是我聽錯了。”管家禮貌的回應,在有心之人聽來卻是話中有話,“少爺沒事吧?”
“我已經睡了,這一層不必再巡視。”一目連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你早些休息,不用……唔……”
“少爺?”一目連聲音的異樣更加激起了管家的擔心。
一目連強忍著將他兩只腳踝拖回去,從身後頂入的荒的胡鬧,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儘量簡短話語道:“沒事,我只是累了……”
“是。”管家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聽聞少爺這樣的回答,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想,猶豫了兩秒,轉身離開了。
“你瘋了?”一目連回頭看著眉頭緊鎖的荒,然而身體的力氣已經耗盡,再想掙脫荒已經不可能,只好被他掐著腰臀,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插頂入,自己只能趴在床上任憑他用愛欲的線操縱著自己浮沉。
荒自己喝下去的藥也迅速開始奏效,方才被濕熱的腸肉吸吮許久已然傾瀉了一次,而欲望卻還在升溫,濃白液體填滿甬道的瞬間,他只是緊抱著一目連,咬著他的肩頭沉沉吟歎了一聲,而後繼續著既深而重的抽插。
“裏面……太多……”一目連抓著床單想要逃離荒的頂動,後穴濕淋淋的聲響清晰地傳入耳中,荒幾乎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環在胸前的手揉弄起乳頭,把那兩顆被高潮的快感填滿的肉珠揉捏得敏感至極,錦上添花的酥癢逼得一目連只有張口喘氣的力氣,荒蹭著他汗濕的鬢髮,舔去唇邊來不及吞下的涎水。
硬物把穴道裏混亂的水液一點點擠出,在黏膩的水聲中絲絲縷縷地沿著大腿內側淌下,荒牽著一目連的手伸到濕滑的交合處去摸,一目連反抗不了,意味不明地低吟一聲,用指尖觸碰著荒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滾燙性器。荒瞥見一目連嘴角上勾起的一絲壞笑,舔著他的耳垂問:“壞孩子,我一直以為,你們這樣的貴族,連做愛都要優雅克制。”
“優雅克制,是因為不夠愛……”一目連幹啞的嗓子給這句話平添了濃烈的誘惑力,荒正沉迷著回味,身下的人突然掙了一下回過身,濕漉漉的眼睛和他對視了一秒,捧起他的臉吻了上來,唇舌極盡纏綿地廝磨,同時抬起腰,將性器吞進磨得熟軟的穴口裏,嘗試著上下動起身子。
“好燙……是因為藥嗎?”一目連皺起眉,回過頭似乎想要尋找這種過分刺激的來源,荒眼裏卻只有他因為扭頭而暴露出的肌膚線條,一口咬上他凸起的喉結,血管在牙尖下突突地跳動,像盛宴的鼓點。一目連本能地躲閃了一下,而後一邊顛動腰肢,一邊環著荒的脖子將自己的皮肉送到他口中,荒從脖子舔到鎖骨,掐著一目連的後頸將他向後仰去,唇舌欺壓起挺立的乳頭,撥弄得這兩顆紅果的主人不自覺地收緊身子,腸肉跟隨著蠕動戰慄。
發軟的身體難以維持大幅度的顛動,荒只好兩手托在一目連臀瓣上,揉捏著兩團柔軟的同時,控制著他繼續讓自己深插又抽離。水溢出來,沾濕手指,親密貼合的皮膚更加濕黏。一目連兩手推在荒肩頭將他壓倒在床上,騎坐著上下搖晃身子,用深入體內的器物滿足自己所有的旖旎幻想。荒看著他身上的肌肉隨著這般淫亂的動作收縮又放鬆,身前飽脹的性物吐露著汁水晃動著,被逼到絕境的理智終於全軍覆沒。
胸腹間的淺白液體被荒用指尖勾起,又化在舌尖,一目連俯身去吻,被荒重新捲入身下,翻滾一圈,側躺下來。荒拿起靠在床邊的手杖,挑開掛在床對面的一塊絨布。
“我沒猜錯,這裏有面鏡子。”荒的視線越過一目連情迷意亂的臉,落在鏡中兩人赤裸的肉體上。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沉睡的羞恥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在蘇醒之前便昏了過去。
荒的手將面向鏡子側躺著的一目連從脖頸撫摸到腿間,而後抬起他一條腿,肆無忌憚地向一目連展示著被自己折磨得淫靡的後穴,在他直直的注視下一點點插了進去。沉迷於鏡中景色的一目連幾乎忘記了呻吟,只有被快感撩撥到動情的眉眼證明著他還會呼吸。
“不要,荒……不要這樣……”被頂弄到幾要又一次射精時,一目連才囁嚅著發出了聲。
“敢做卻不敢面對嗎?”荒正中那處敏感點壓過,低聲質問。
“不,不是……這樣,太……”一目連漸漸回到了情欲的伊甸園裏,視線卻始終無法從自己吞吐著荒粗硬性器的小口間移開,那裏好似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品嘗過的秘密一般。
是蛇,是禁果。
腿間的私密器官,在一目連以往極度自律而保守的生活中,是連他自己也很少直視的地方。今夜之前,他都未曾好奇過禁果的滋味。荒仿佛是上帝派來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欲望啊,氾濫的春情,荒漠般乏善可陳的人生,終於有了肯降下甘霖的雨雲。
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兩人緊貼的身體因為浸透了汗水,蹭動間有種異樣的滑膩,仿佛系在現實中的繩索,讓他們不至於迷路在幻境中。一目連被荒托著下巴交纏深吻,慢條斯理的動作蓄意折磨著他敏銳的神經,手指按在性器端頭,連高潮的瞬間也被掌控於手中。荒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從一目連顫動的睫毛移向鏡中幻影,暗白的胴體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有些失真,一條腿被荒屈膝壓住,腳趾卻一下一下勾著荒的腳踝,不肯就範。
“累了嗎?”荒咬著一目連的耳尖問。
一目連搖搖頭,任荒將他抱起,面向鏡子跪坐著,籠著微茫的暗光,被荒的胳臂囚禁,像極了歌頌瀆神的雕像。荒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邪惡,終於在這個夜晚塵埃落定。
支撐不住身子的一目連只能被荒控制著顫動,擺脫束縛的性器淌下白液,和身後流到荒腿上的液體,一同毀滅了教條。
【八】
一目連背對月光躺著,荒的頭埋在他胸口,腹間的皮膚感受得到他輕緩的呼吸,拂過未幹的薄汗,微微發涼。一目連的手指揉進荒的頭髮裏,碎裂的記憶一塊塊拼接起來,他想起那個地下室,盛夏的陽光照進來也依然冰冷,空氣裏有血腥味,有皮鞭撕裂空氣的銳響,有漸漸噤聲的哭號。瘦得只剩骨頭的荒,也是這樣蜷在一目連懷裏,一目連捂著他的眼睛,飛濺的血肉落在荒裸露的腿上,燙得他發抖,而一目連只是在皮鞭抽離身體的空隙輕聲告訴他,沒事的,不疼。
“很疼吧……”荒環在一目連背後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凸起的疤。
“你不疼,我就不疼。”一目連用下巴輕輕蹭著荒頭頂。
“說謊。”
一目連輕笑一下,沒有反駁,岔開了話題:“後來,養父有意接管那個修道院,但打探消息時發現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說到這,一目連頓了一下,繼續淡淡地道:“是你做的吧。”
“那裏剩下的小孩我都安頓好了,其他人……只是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荒的語氣裏有點不確定,沉默了兩秒,接著道,“但是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找到。”
一目連身子一僵,想到了他最近暗中追查的一件事。
“我會在天亮前離開。”荒終於肯從一目連臂彎間抬起頭,“既然你還是你,我就可以放手去做我該做的了。”
“我在城東林區裏有片獵場,下次我會在那裏跟你見面。”一目連目光暗暗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好。”荒向來不反駁一目連說的任何事。
“睡一下吧,到時間我會叫你。”一目連拍了拍荒的頭,在他淩亂的額髮上落下一個吻。
披著薄雲的月被一環月暈包圍,好天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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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再見了 我的兒子...
本來是昨天深夜要發文的
圖片文字準備好一直卡住
怎麼發都只是顯示發文中
決定睡覺醒來再看看狀況
結果起床後它還是沒處理
決定重寫圖說再重發一次
然後就順利發出這些回憶
而今天早上我是自然醒的
時間,竟然就是牠離開時
也許牠希望在陽光下告別
所以在半夜發不出的一切
就讓我自然起床處理完畢
!回憶!
再見!我的柴犬黃元氣
我的兒子元氣寶貝元寶
元氣老爺,不用辛苦了
本篇很長請體諒再來看
請慎入內有大量的洋蔥
我多半傳遞勇敢正能量
這回讓我用力悲傷一次
圖片多影片長還請包涵
都是手機的資料夾裡面
本來還在等時機整理的
我兒子元氣生前的萌樣
還有照護牠的過程分享
終於我也遇到這一天了
過去我驕傲我家裡的狗
黃元氣/柴犬:很聰慧
懂事可愛偶爾鬧小脾氣
但多半很快氣消而搖尾
我也很少因為牠而生氣
就算氣也很快被牠融化
彼此都是不計仇的個性
就這樣相處了18年多
一生不亂吠不咬人的牠
在家出門都便溺在報紙
真是我的驕傲我的幸運
現在我只能說謝謝元氣
我曾經養過的一條犬子
我人生第一個親人兒子
在上周五早上離開我了
當天助理趕來帶牠火化
抱歉我今天才公開此事
每每看到身邊朋友狗走
都會發文紀念讓人感傷
沒想到終於也輪到我了
抱歉打擾大家請多包涵
特此冷靜的來回憶過去
我的元氣寶貝我想你了
2000/12/21
出生後被電視台員工買
做我TVBS-G節目
元氣唱片行的主持助理
在棚裡跑來跑去極乖巧
幾個月後我們仍不太熟
我一個人住多年怕養狗
超明白那會是一生責任
幾個月後我已考慮再三
大家都鼓勵我帶回家養
更是培養好默契的方法
於是從尿在報紙開始教
工作空檔回家就近觀察
一起關在陽台練習便溺
差不多學會就進屋實驗
直到完全搞定一起生活
牠就這樣在2001起
進入我的家與我過日子
多年來更是一起同床睡
就這樣竟過了18年多
朋友情人家人來來去去
名利工作高低起起伏伏
只有牠一直都在我身邊
這份情誼絕對無法超越
這個緣是一輩子說不清
有一年我幫牠辦慶生會
那時親友的狗一起來玩
超級熱鬧但卻井然有序
我觀察牠不會欺負別人
甚至像主人一樣輪流走
如主持人般不疏忽各犬
那一回我印象非常深刻
驕傲的GOODDOG
我常拍牠做了各種紀錄
牠當時在電視繼續露臉
所以有小單元會做播出
甚至出了書:早安元氣
但後來我和牠淡出螢幕
感情一路繼續相依為命
而因為眷養了牠的關係
2001年前我的過年
都是猛起來放假去旅行
一去就是十天甚至兩周
但自從有了牠在我身邊
我都只敢旅行2-4天
雖有狗保母可安心託付
(謝謝雅惠以及貝貝)
牠也很開心能去夏令營
(前往保母家的代號)
但我玩的總是不太心安
還有一度勤跑大陸出差
某次行程高達七天以上
但那是為了工作不得已
不想讓工作人員太為難
而如果是我可以控制的
所謂私人旅遊的行程時
我都願意為牠早點回家
2-4天真的是極限了
過年更是18年無長假
因為保母過年也要回鄉
雖然保母願帶牠去南部
我不捨讓牠去新的環境
所以過去18年農曆年
我們每天都黏在一起了
牠也沒住過一天狗旅館
萬不得已生病要住院時
我也盡量讓牠快快好起
帶牠在家裡我親自照護
有陣子我日子比較混沌
其實家裡環境相對髒亂
牠掉毛時我也懶得清理
一起睡覺的床單或被子
也總是超久才清洗一次
那時候真是標準的狗窩
謝謝牠也從來不會嫌棄
愛牠的互動之一是洗澡
十歲前我都自己幫牠洗
家裡還有特製的吹風台
但真的每次都是大災難
浴室在洗過後都是毛髮
十多歲後我工作更忙了
也想開了應讓牠多享受
於是物色了一間寵物店
很幸運遇到好的美容師
(謝謝蘭欣一路疼惜)
待牠如己出細心又貼心
我們也隨她一起去創業
牠還是廣告看板上的狗
慢慢牠開始有點年紀了
走在地板上會慌張路滑
我家開始狂鋪大塊地毯
所謂美感根本不重要了
一塊一塊銜接牠的動線
盡力讓牠可以安穩跑走
多年來牠很少出去玩耍
但河邊海邊公園都去過
各類玩具零食也沒少過
身體健康偶爾有點疾病
例如天生後腿骨的問題
或是撞到頭導致腦震盪
頭上還長過小顆的肉瘤
甚至誤食巧克力送急診
那些日子我也都熬過了
牠很爭氣地都康復順利
是不讓主人太擔心的狗
一路開心過日子到前年
那一年牠半夜開始繞圈
會對空鳴叫非常久時間
醫生說是老年癡呆退化
但多數時間都頗為正常
秋天時我搬新家入厝後
剛來時牠當然努力適應
我重新讓牠試試沒地毯
是否能走路盡量別怕滑
看似安穩的一個多月後
某天我在臥室被哀號吵
出來發現牠趴地動不得
還已經驚嚇到尿了一身
我擔心又是撞到腦震盪
但狀況幸好沒有啥大礙
直到冬天牠真的倒下了
診斷是天氣冷小中風了
但剛好是尾牙晚會季節
17-18年整個冬天
我幾乎天天都出門上班
但我想24小時陪著牠
在家也陪睡地上看著牠
睡眠開始都是斷斷續續
因牠無法主動上大小號
喝水進食都要用針筒餵
白米水與混藥的白開水
所以當時天天租保母車
還跟朋友調度了娃娃車
(謝謝六月夫婦等人)
當我人在台上主持尾牙
或是在攝影棚進去錄影
或主持出席許多的活動
牠其實都在後台臨時窩
大飯店多半不給帶狗進
牠就在車上等著我下班
我的工作人員都辛苦了
(謝謝沛筌侑侑等人)
一分一秒都不能有差池
當然還要抽空回診觀察
當時從眼科再去照斷層
還有主治大夫醫院複診
有段時間狂跑三家醫院
18年整個農曆年假期
我除了去耿如家吃一頓
完全沒有半場朋友聚會
當時我真的好怕失去牠
養狗的朋友都要我準備
某一天我抱牠在沙發上
認真問:還想再陪我嗎
如果想,我們一起努力
牠眼睛咕嚕咕嚕看著我
當然我不知道答案是啥
但元氣就是這麼的元氣
幾個月後牠就奇蹟好轉
就這樣又可以站起來了
當然走路會不穩易跌倒
所以無法在家開放行走
從牠倒下的那一天開始
早已重新調度客廳裝備
包括舊床墊派上用場了
挪出一區放娃娃的柵欄
偶爾帶牠去對面公園逛
多數是坐在娃娃車溜噠
也會扶牠在草地土上走
但真的隨時都斜歪跌倒
有一次坐娃娃車去微風
我一轉身牠起身掉下了
但卻毫髮無傷也是奇蹟
好長的日子我睡在地上
淺眠顧著動靜隨時陪牠
後來是客廳沙發或軟墊
甚至也睡過牠的狗窩裡
想起來真的相當不容易
夏天涼風從陽台吹進來
則會抱牠在沙發補個眠
那種幸福感我一生難求
2018熬過年初之苦
但這一年實在老的很快
如一隻眼睛慢慢退化了
大小眼的牠還是好可愛
一點都看不出已18歲
但腿也越來越不易站久
諮詢復健方法採買道具
和耿如也常常在想辦法
換更好更適合的軟墊窩
布置要舒服但牠活力旺
不時都會被抓破或撕爛
還要黏縫隙以防滲尿臭
從膠帶到卡點紙到布類
她發揮藝術家的創作力
一直找尋更適合的媒材
保持牠的小窩乾燥清爽
維持牠一定的生活品質
也怕踢倒或撞到硬狗盆
陸續選購換了至少四款
牠會因站不久而伸起腳
太高太矮也是要考慮的
亦開始必須幫牠用尿布
以免腳無力趴著便溺後
會沾滿一身太沒有尊嚴
並搭配用尿布墊鋪滿窩
但力氣大的牠偶會掙扎
所以回家常看到滿窩屎
真為牠的實力哭笑不得
去年我貼了很多相關圖
包括耿如回家狼狽清理
還有監視器的輔佐監控
但開門那刻真的像開獎
屎尿在尿布就安全過關
但可能要去浴室洗屁屁
如果溢出來再沾了一身
就要馬上去幫牠洗澡了
最高紀錄一天沖了三次
因為剛洗完牠又沾到了
一路感謝醫生各類建議
包括後來也幫牠買衣服
(從小排斥我不勉強)
起碼沾到屎尿的不是毛
可以讓牠再舒服一點點
2018年的年中開始
我家浴缸發揮最大用途
搬家近一年使用率激增
洗衣機也需要天天運轉
毛巾狗衣每天都在換洗
也在工作室佈置狗窩2
如果我和耿如行程太密
就派我新助理在那陪牠
把屎把尿需要時刻關注
最害怕的秋冬季節到了
晚間清晨不能又冷到牠
家裡暖氣24小時開著
開放式客廳暖氣不夠用
還放小台的在牠窩上方
但沒想到還得了結腸炎
天天拉肚子必須換藥吃
本來健骨的中藥換整腸
不能一次補太多負荷大
結果終於不再拉肚子後
牠的後腳也越來越萎縮
不太能回到之前的狀況
因為牠從可以站起來繞
用下巴頂著窩的軟墊牆
咕嚕咕嚕的大眼看我們
到漸漸完全已無法站立
但前腳能非常用力掙扎
牠一心就是想再站起來
偶爾還真的會讓牠成功
但可能之後又倒在某處
哀號需要我們出手相救
那種毅力真的充滿能量
只是掙扎讓前腳都是傷
甚至嘴角或是眼睛刮傷
我們又開始找嬰兒手套
或是襪子想辦法讓牠穿
努力減少一點摩擦機會
此時完全無法自主吃喝
我們要不時扶牠去進食
或是用手一顆一顆餵牠
來來回回也一直在洗手
但牠精神食慾真的挺好
而嘴巴雖然越來越異味
但牙齒卻健康的不得了
半夜嚎叫中氣十足擾夢
但我一年多來斷斷續續
起來探看或是換換尿布
甚至一邊打瞌睡邊餵水
熬過習慣後也哭笑不得
因為餵食餵藥更加麻煩
每天我也開始更早起床
從提早一小時來照顧牠
到這陣子需要90分鐘
叫牠清醒或誘導牠吃喝
我們才能準備出門上班
有時吃完馬上接著便溺
轉身放下包包整理狗窩
再換尿布墊與尿布之後
當然也已經遲到延誤了
隨時都有意外的每一天
忘記不知為何開始改叫
元寶(元氣寶貝縮寫)
迎接12/21的生日
但回想起十八生日前後
這幾個月確實老得更快
眼神從靈活的躺著看我
到變的空洞也都很合理
更不可能再等牠來親親
另一隻眼也要隨時挖濃
身體要不時翻面防褥瘡
一切都還算穩定上軌道
我也順利度過尾牙季節
迎接農曆年安排了聚會
把去年沒約的都補回來
過去一年多的工作空檔
都是維持6~8小時間
我或是耿如要返家一趟
過年聚會當然比照辦理
玩到一半要換地方之前
我們要回家先去看看牠
謝謝牠也乖乖的很穩定
除夕我更是24小時陪
那是我倆第18個除夕
但那幾天嚎叫次數少了
開心用餐的情緒變淡了
有一晚三口一起睡客廳
就是有一點點的擔心了
年後11日帶牠去複診
其實從8日那一天開始
牠的食慾更明顯的減弱
醫生觀察給了一些意見
總之就繼續陪牠養老吧
自然老化已經比病痛好
15日早上我九點起床
牠如常在狗窩微微哀叫
我開始照舊試圖餵食牠
沒料到才開始餵沒多久
牠開始有一點騷動異狀
是我從來沒看過的樣子
我驚呆之餘只能抱著牠
無能為力但我心裡有底
然後牠斷了最後一口氣
我試圖人工呼吸做急救
但牠當然已沒有了反應
2019/2/15的
早上九點多黃元氣走了
我這一生認定的大兒子
定格在頗有精神的表情
是牠留給我的最後樣貌
而不是奄奄一息的倦容
我當然不可置信的呆著
我甚至想過跟牠一起走
當年,我能勇敢走過來
都是因為要起來照顧牠
無法耽溺在憂鬱的世界
所以牠是我重生的原因
我想永遠永遠在牠身邊
所謂名利根本都是浮雲
只有牠的陪伴真真實實
18年完全無法複製的
我瞬間喪志到無底深淵
但正能量理性喚醒我了
我要好好送牠與謝謝牠
九點半我才去叫她起床
告訴她這個遺憾的消息
然後我才不可控的大哭
一邊開始聯絡助理處理
低調的請愛狗的她幫忙
十點半助理帶牠去火化
兒子的肉身與我永別了
我們捨不得的一直抱牠
聞牠身上臭臭香香的味
看牠定格充滿回憶的臉
但恭喜你可以更自由了
GIVEME5跳火圈
握手跑跳搶玩具都可以
其實拖著老軀一定辛苦
很想起來再走走跑跑吧
現在元氣寶貝終於解脫
我一邊不捨一邊祝福著
耿如更是再一次的呼喚
要記得投胎到她肚子裡
當我們的孩子你願意嗎
十點半我們送走了元寶
互相加油打氣給予力量
決定不想叨擾驚動外界
火速各自準備出門上工
深呼吸與擁抱收拾心情
努力安穩地把工作做完
擇期再公開這一個故事
以及生前我還沒貼的圖
這些圖你們終於看到了
但我感傷的是最後一貼
以後沒有新的元氣照了
去年決定少出差出遠門
前年一個月飛7~8趟
去年下半年只2~3趟
而且多半都是一日來回
如果要過夜我多數推掉
這一切都是為了多相聚
每次出差訊息給耿如時
我都會寫我想你們母子
她也會拍合照在家等我
那表情真的萌又很療瘉
家裡堆滿濕紙巾紙尿布
家具都要配合牠的狗窩
過去一年多牠倒下以後
我們也無法邀客人來玩
尿騷味再怎清也難免有
但這都是最甜蜜的負荷
而後來嚎叫越來越大聲
我隔壁今年才要搬進來
年後才剛剛開始在裝修
曾擔心未來會不會擾鄰
沒想到牠貼心已經走了
十八歲~就當牠去留學
長大了該有自己天地了
有些巧合真的非常奇妙
年前最後一次複診那天
剛好是我和耿如一起帶
(多半我們輪流抽空)
那天還拍了一家三口照
牠微笑的睡在我的腿上
確實是超棒的一張照片
接著還去剪了指甲修毛
因為後來無法站立洗澡
牠也好久沒去做點美容
還有最神奇的是前一天
前一天早上我難得夢牠
牠在夢裡可以走路便便
前一天下午我餵他吃飯
拍好長的影片給耿如看
可愛的樣子不像18歲
甚至趁牠舌頭稍微靈活
還硬是邀請牠親我幾下
前一天的晚上我工作後
回家還把牠帶下樓開會
雖牠一直在娃娃車休息
但當天開會的一位成員
就是當年製作單位裡面
為節目而買回牠的那位
也算最後有出門了一趟
前一天,滿滿各類互動
前一天~是西洋情人節
是不是牠留給我的訊息
謝謝你那麼靈性又貼心
最後餵食的那一個早晨
牠一邊吃一邊發出聲響
回想起來應該是說話吧
雖然我聽不懂但我心領
且牠走的時候頗有個性
大眼與張嘴也像在燦笑
過程沒折磨自己與我們
謝謝醫師的安慰與祝福
總是給予許多新的想法
或理性的養老養生建議
讓牠與我們妥善的結緣
18歲又56天的身子
能保持這樣真的超奇蹟
是牠也是主人的幸福啊
走的那一天是上星期五
冥冥中覺得都是好安排
如果牠真的終究要離開
我當天有佼心食堂直播
來的是四位搞笑的高手
包括熟悉的後輩黃豪平
我不必太擔心直播效果
下午電台錄三集的存檔
剛好都沒有客座的嘉賓
讓我只面對音樂免聊天
傍晚北門彩排燈會表演
壓力很大但是熱愛的事
讓我可以忘記一點離愁
這一天的離開對我來說
因隱匿消息需壓抑情緒
卻也相對不是太過困難
我還抽空回家整理東西
睹物思人我真的很害怕
我一定要冷靜火速處理
只留下牠的手套與帽子
我想再聞幾次牠的味道
耿如當天舞台劇要首演
這工作真的相對很辛苦
(妳好棒!妳辦到了)
元氣現在可以跟著我們
牠會一起直播看舞台劇
我們不能讓兒子失望啊
去年在牠狀況還可以時
感謝六月時耿如的建議
讓我們有機會拍一組照
我與牠加上她與她的狗
彷彿是一家四口總動員
大隊人馬勞師動眾外拍
還回生活十多年的舊宅
拍下珍貴的完美的回憶
替代牠無法看到的婚禮
但我必須很理性的回憶
這陣子牠的眼神更空洞
只剩一眼靈活轉動的牠
看來越來越不認識我們
只是努力活著維持視線
癡呆的狀況應該挺嚴重
另一隻還需要常常清膿
以後拿棉花棒我會想牠
離開的這幾天有點難熬
除了若無其事的工作外
朋友聊天當然會問起牠
我也都如實的告知對方
但我自己的食慾很不振
也很怕自己一個人在家
該跟牠問候時我也照舊
早晚都會跟牠說一點話
然後自己時間變得好多
因過去一年多以牠為主
公私生活隨時急著回家
太晚回去都很心虛愧疚
這陣子每天甚至要花到
至少早晚共3個多小時
引導餵食或是清理狗窩
無法一心二用做其他事
突然時間大量被空出來
週日早上拍戲提早收工
我就在工作室整理東西
再隨意放空到處逛逛後
活生生隨興放逐五小時
才去接耿如舞台劇下班
如同週六晚上我唱商演
也開車去接她下班回家
暫時無法自己回家面對
不需回家看護時間超多
週日站在書店看旅遊書
前一秒還是如往常羨慕
望梅止渴是長期的狀態
下一秒突然發現不對了
我現在隨時可以出發啊
根本不用如早年找保母
保母有空才敢規劃旅行
也不像近年要全日照護
不敢旅行不敢長期出差
現在行程天天可以鬆綁
甚至可放年假長途旅遊
但如果問我要選哪一個
我會選每天回家看到牠
即使每次過年都不渡假
仍喜歡相依相偎的日子
是旅遊無法替代的日常
49天後我會帶你歸土
讓你灑到土地回到自然
無論未來你的決定是啥
我和媽媽都會永遠想你
謝謝你元氣寶貝,再見
本相簿多是些未公開的
也多是養老時的記錄照
過往的可愛影片照片在
2011後~2015
http://mickey330.pixnet.net/album/set/565776
2015後~2018
(含部分生病後的圖)
http://mickey330.pixnet.net/album/set/51855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