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陪伴孩子，也陪自己的內在小孩長大
當孩子平安誕生，我們只是完成了生理上父母的任務，
教養的每一天，卻讓我們做好心理父母的責任與使命，
孩子的反饋與互動，讓我們感受到生命傳承的美麗與可貴，
陪著孩子長大，也讓自己成熟，是親子之間的愛讓彼此共好。
每個父母都是在當了父母之後，才有機會去學習、去成長，如何去做一個稱職的、盡其在我的、游刃有餘的父母。
孩子幾歲，我們就當了幾年的父母，而且還要靠不停地覺察與修正，找到親子之間最容易溝通與相處的模式，好好陪著孩子長大，同時也讓自己變成更好的人。
起初，只有大兒子時，我是個嚴格的母親，生活起居作息，都一板一眼的執行。孩子提出的任何問題，我都很審慎的對待與回答，所以養就了哥哥很便己的口才和思考邏輯，甚至有很強的好勝心、榮譽心，和追求完美的個性。
常常在白天，我處罰過他或是兇過他，在夜裡，看著他熟睡而可愛的臉龐，會流著淚跟他說對不起。即便每次處罰過他之後，我一定會抱抱他跟他說媽媽很愛你，達成母子和解，但在夜深人靜時，我還是經常因為自己的教養方式而陷入後悔，這種複雜與錯亂的教養心情，一如在迷霧中找著出路，你知道自己一定能出得去，卻又徬徨驚恐於一時找不到出口。
弟弟出生後，兩個孩子個性截然不同，我也用了不同的教養方式。有一天，我們母子三個人在玩，二歲半的祐亨突然說：「媽媽，妳要用看弟弟的眼睛看我！」。
我笑著回答：「媽媽看你的眼睛，跟看弟弟的眼睛，是同一雙眼睛啊！」
他說：「不一樣，妳看弟弟的眼睛都在笑，看我的眼睛都好生氣。」
當時，我的心真真實實受到震撼。為此，我寫了一篇文章敘述這個故事。那是我在教養孩子上的第一次覺醒。
我自以為給了孩子一樣的愛，但孩子接受的卻是不一樣的感受。我要努力的，就是在付出與接收之間，讓那感覺誤差的距離拉近，讓愛不致於在傳遞中被誤解、被錯判、甚至孩子根本沒有接受到那份愛。
那份覺醒也讓我發現，自己需要的愛要學習說出來。
哥哥剛上幼兒園的第一個禮拜，因為他學習能力強，也很會陳述校園發生的事，所以每天都過得很開心，也適應得很好，更期待一周後要在學校午睡。
但當開始在學校午睡時，問題與衝突才正式浮現。他抗拒午睡，最後甚至抗拒上學。那時，幼兒園的園長跟我說：「祐亨媽媽，我發現妳在潛意識中，要把祐亨教成一個完美的小孩。」
要把祐亨教成一個完美的小孩？！
是啊！難怪我對他這般嚴厲、這般認真、這般在乎，我每天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竭盡所能地教導他，只因為我希望他是一個完美的小孩？！
天啊！我都不是一個完美的大人了，我到底對孩子做了什麼事？我常常會忘記他還是一個在學習中成長的孩子，卻戴著看大人的濾鏡在檢查孩子，這是我在教養孩子上的第二次覺醒。
這份覺醒也讓我回想到跟大學同學對話時，提到我並不想生養孩子這件事，因為我無法面對不完美的孩子。原來深埋在心底的心病，要自己去扒開來治療才可能痊癒。
當弟弟也慢慢成長，兄弟之間開始會有衝突、有口角、有肢體上大大小小的碰撞，因為我太在乎關係的和諧，他們之間所有發生的事，我都太認真對待，造成孩子們愈來愈會爭寵，最後終於壓垮了我的理智線。
有天，我真的要衝上四樓去跳樓，想要一死百了，留著他們自己再去爭、再去吵、再去後悔。孩子們哭著、抱著我，我也在哭。三個人筋疲力盡地哭成一團。
不論是當下或如今回想起這件事，我都自責不已，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好媽媽，實在是太任性了！
我發現原來的情緒是會生病的，所以開始看心理學的書，也回觀自己的原生家庭，去探詢問題的緣起，剖析自己為何會有如此的情緒表現。後來，我明白了這是種報復心態，源自於小時候。當時父母在吵架後，母親會離開家去外地工作。這一離開，從來都不知道會是多久。小時侯我最害怕的事，就是回到家見不著母親。母親一消失，不知道又會是多少個日子，我又得經歷深深的期盼與無盡的等待。
因為我失去過母愛，那份痛苦始終沒有被消化，所以我也想讓孩子嚐嚐那份失去的痛苦。拿自己受過的傷害來傷害孩子，這種報復的心態，著實令我不寒而慄。我怎麼可以傷害他們，報復他們？我要做一個好大人。
於是，我有了教養孩子上的第三次覺醒。我找回在童年中受傷的自己，用現在成熟的自己去療癒童年受傷的心靈。
在第一次覺醒中我發現，每一對新手父母一定都有過慌亂而不知所措的困頓時期，雖然我們很愛孩子，卻不一定很會照顧孩子，因為沒有經驗，會用自己以為愛孩子的方式來給孩子愛，比方說，我們打孩子、罵孩子，是因為我們要糾正孩子的錯誤，是因為愛他，但孩子只接收到被罵、被打的討厭和恐懼，他怎麼會覺得那是父母在愛他呢﹖愛孩子，是要用耐心好好跟孩子說話，是要為孩子示範正確的做法，在心平氣和地說與做中，孩子才可能學習到正確的事，你付出的愛才可能真正的被傳遞與接收。
在第二次覺醒中，我相信很多父母跟我一樣，常常用大人的濾鏡來看孩子，在心中都有一個完美孩子的模範，以為孩子學一次就會，聽一次就懂，無法忍受孩子會犯錯、會吵鬧，會發脾氣甚至會頂嘴，這些狀況在只有生養一個孩子的時候特別明顯。因為獨生子女享有父母的一切照顧，父母也自然會把所有的期望與想像都投射在他的身上，但孩子跟我們一樣，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人，更何況他還只是在努力學習與成長的小孩。
很多人在教養孩子發現問題後，會重新審視自己跟原生家庭間尚未解決的課題，這也是我在第三次覺醒中的深切反省，因為我們想把孩子教養好，就必須去面對自己生命中尚未處理好的事情，比方說跟父母和手足的關係，還有相處模式。如果沒有透過覺察與改變，我們會很自然復刻父母對待我們的方式，直接套用在對待下一代身上，但這樣做卻不一定正確。
教養就像是面對自己生命的鏡子，我們在看到孩子的一言一行之後，會發現他說的話、做的事，怎麼都跟我們這麼像﹖這樣的發現，會讓我們對教養的態度更慎重，更謹言慎行。同時，發現生養孩子的不容易之後，會讓我們回過頭感謝父母當初的養育之恩，並藉機修補之前親情有漏洞或缺損之處。
為人父母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覺醒中，找回失去的自己，慢慢變圓滿與睿智，這需要我們持續保持學習。
#感謝孩子，讓我學會如何成為好父母。
我們把孩子從子宮中擠壓而出生，孩子卻把我們擠入自我成熟的陣痛之中，因為我們要給孩子做示範，所以要不停學習與優化自己。看著是我們在教養孩子，但孩子帶給我們的反饋和省思，其實遠比我們付出的多。
跟著孩子一起成長，你才不會覺得自己在付出中，一直在被虛耗與掏空。
保持覺察與調整，協助孩子完成階段性的需求與成長，當孩子愈長大，父母也愈成熟，生活就會如倒吃甘蔗，愈來愈甜蜜與和樂。
延伸閱讀：
#剛剛好的管教：放心與放手，讓孩子長出自信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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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範母親文章 在 [翻譯] Nosleep-指揮中心接到的奇怪電話(5-6) - 看板marvel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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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We get some weird calls in ambulance control - Part 5 - Can we talk about
test calls again?
Weird calls in ambulance control - urgent update - I'm freaking out, the test
calls are real.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尚未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翻譯時為語句通順有稍作修改，若有錯誤或誤解原文的地方，還請不吝提出。
*此系列為〈我不是第一個使用這個帳號的人〉相關故事，發文時間約在5年前，閱讀順序
沒有影響
*第五、六篇篇幅較短，故合為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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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get some weird calls in ambulance control - Part 5 - Can we talk about
test calls again?
我們在救災救護指揮中心接到的奇怪電話(5)－我們能回到測試電話的話題嗎？
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們喜歡之前發表過的那些詭異小故事，但我需要再多聊一點有關
測試電話的事。在中心裡，我們不常討論這些事－－如我說過的，我們把測試電話當作小
麻煩，並試著不多想－－我也從未向傑克提起這些事。我覺得他會為此焦慮，並要求我辭
職。能夠在這裡談論這些事有種治癒的效果，因此謝謝你們讓我得以發洩！
娜歐蜜昨晚提起測試電話，現在我有些擔心。她只在中心工作了六個月，因此仍在適應中
。透過那些糟糕的夜班和共享的黑色幽默感，我把同事們視為真正的家人，但娜歐蜜一直
都比較安靜。在第一次接到測試電話後，她幾乎要辭職了，但他們說服她留下。
那時約凌晨兩點，只有我們兩個在茶水間。我是那種可以在任何時候吃加熱食品的怪胎，
因此我正在把微波過的奶油通心麵往嘴裡塞，而她在喝咖啡（如果你不喜歡咖啡，就沒辦
法在指揮中心工作，夜班時你會需要的）。
「今天晚上我已經接到兩通測試電話。」她沒頭沒尾地說道。以她的態度來看，我想她應
該預期我會和她一樣露出嚇壞了的表情。事實上，她看起來像見鬼了。
我點點頭，繼續大吃。我們的休息時間很短，相信我，你最不想遇到的事情就是在指導心
肺復甦術時滿腦子只有自己多餓。如果做這行，有空就得吃。此外，一晚接到兩通測試電
話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運氣不佳罷了。就像接到一通簡單處理的接生電話是吉籤，
受困於費爾頓先生滔滔不絕又鉅細靡遺的糞便話題則是下下籤。
「你覺得如果我們回話了，會發生什麼事？」娜歐蜜悄聲問道。
我的心臟差點停止，通心麵從叉子上掉了下去。我們不談論測試電話，更別提回應的可能
性。
「那不太好，」我說，希望語調足以表露我不想繼續這個對話：「我們會消失，從此杳無
音訊。」
「我們不確定吧。」娜歐蜜說。她聽起來很認真－－幾乎帶點希望－－這足以把我拖離晚
餐，盯著她看。她看起來陷入自己的思緒，彷彿真的在考慮要回應測試電話。「從我們開
始工作後，沒有人失蹤過，對吧？也許這一切都只是玩笑。」
「那也會是病態的玩笑。」我喃喃。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對話的走向；此刻回想都讓我渾
身發抖。
「他們對每個人惡作劇。」娜歐蜜實事求是道。她自有道理；在我第一次接聽緊急電話後
－－某種簡單的事件像是摔斷腿之類的－－調度人員過來告訴我，工作人員抵達現場並發
現病人死了。病人沒事，當然，但我以為自己第一天就害死人。就像我說過的，病態的黑
色幽默。這幾乎是強制性的。
我不想再跟她聊下去。測試電話比我承認的更讓我害怕。和死亡周旋已經是日常作業；我
曾聽著人們嚥下最後一口氣，並成為他們最後一個說話對象。我不是懦夫，但這讓人緊張
。當你耳中傳來新來電的嗶聲時，總會有一小道電流流過脊椎，讓你提防測試電話。你的
呼吸卡在喉嚨裡，你的胸口緊縮，且會成為慣例。在12小時的值班中，每個接線員會接聽
到上百通電話；在聽見電話另一端傳來人聲前都須先經歷輕微驚慌，這是很可觀的。
之後，我突然感到非常不舒服。我想這場對話殺死了我的胃口，像石頭般冰冷沉重，因此
我把剩下的晚餐倒進垃圾桶並離開茶水間。即便娜歐蜜從茶水間回來，我也不再與她交談
。反胃感並未消退，我的胃發出了不妙的聲音，而我及時結束一通電話，吐在桌邊的垃圾
桶裡。我的值班時間該結束了。
威爾是那晚的管理人，他走了過來並用無須質疑的語氣要我回家。指揮中心不是那種尋常
的辦公室；這是一個灰色牆面、沒有窗戶的箱子，在這裡時間不再存在，如果一個人中標
，所有人都會中。他們不會甘冒嘔吐的風險；我被趕回家，遵照嚴格的48小時隔離期。
我甚至沒有跟娜歐蜜說我先走了；她那些關於測試電話的言論弄得我很煩。我確信我會嘔
吐都是她的錯；在她開始講之前，我完全沒有反胃的感覺。我進到車裡，約凌晨三點回到
家，像一團爛泥。我原本可以對傑克發洩一頓，但那需要把他叫醒，還要解釋整個測試電
話的神秘故事。我還沒準備好這麼做。
這就是我現在在這裡的原因，躺在床上病懨懨地更新。除了感覺自己像個廢物，和有一個
明顯想死的奇怪同事外，沒有其他可報告的了。也許我會嘔吐是命運的干涉，讓我免於和
娜歐蜜值完夜班，因為那真的會很尷尬。我肯定從所有接過的電話裡累積了一些福報；胃
痛不是一般想像的福報，但我們是誰啊，怎麼能質疑命運呢？
目前為止我是模範病人－－讓自己與外界隔離，吃下乾吐司並保持水分，而且沒有撥打
999。這比大多數人的行為值得說嘴。我不再覺得不舒服了，所以我想這只是那種一天就
能康復的小病，我會恢復健康，下週起準備開始指導我的新人們。
測試電話會是一場玩笑嗎？我真的不想冒險找出答案，但這的確符合他們全部人擁有的病
態幽默感。也許他們正等著其中一個人回話後精神崩潰，接著他們會爆出笑聲，為他們史
詩級的惡作劇喝采。如果人們消失，我們會從新聞裡聽到些消息；他們不能讓每個媒體都
閉上嘴巴。他們的家人們呢？他們肯定會張貼海報之類的吧？那些測試電話是電信公司在
確認線路，當我們不予回應，他們就判定這個線路有問題。這是顯而易見的解釋。
等我回去工作，我會去質問詹姆斯。他在第一通測試電話後成功說服了我，所以我會用力
逼迫他說出答案。來看看他崩潰前能堅持多久。
我想告訴他們留意娜歐蜜。我知道她或許只是對測試電話感到好奇－－這很自然；我仍想
知道他們有什麼毛病－－但有任何人想要回應電話也仍讓我擔憂。我會確認接下來被安排
與娜歐蜜一起工作的人是誰，讓他們知道她說了什麼。也許他們能把她帶到一旁，簡單說
兩句。
等我回到工作崗位，我會向你們更新詹姆斯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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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rd calls in ambulance control - urgent update - I'm freaking out, the test
calls are real.
我們在救災救護指揮中心接到的奇怪電話－緊急更新－我嚇壞了，測試電話是真的。
編輯：我剛剛重讀了一次，意識到需要給你們事前提醒；這篇文章會討論到自殺，還用了
很多不雅字眼，我現在真的一團亂。 －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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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娜歐蜜。
今天早上我還很開心。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這麼開心了，而且是在準備面對24小時值班
的早晨六點半。胃病終於痊癒；我已經準備好上工，準備好見見我的新人們，並開始督導
工作。我確認了值班表，娜歐蜜不在上面，因此我也不用面對尷尬的場合。我走進訓練室
，春風滿面，迎接我的卻是如葬禮般的氣氛。
當詹姆斯告訴我娜歐蜜失蹤時，我的心臟沉進靴子裡。我的大腦尖叫著「她當然會失蹤啦
！」，彷彿我早該想到這會發生，但我震驚不已。我以為她只是太在意測試電話，想要說
服自己那只是場玩笑，我從未－－打從娘胎出生以來－－預料到她真的會回應電話。
我想要相信這只是場惡作劇。我想要覺得這都是詹姆斯和其他資深接線員和調度人員在玩
弄我們這些新人，看他們能維持多久，但屋子裡的每張臉都告訴我一切全是真的。有些接
線員待得比詹姆斯更久，他們看起來很沮喪。這不是玩笑；這是一條人命。
娜歐蜜有老公和三個孩子。她的工作證和通行證中間塞了一小張他們的照片；她開始工作
後不久就給我看過。三個天真爛漫的金髮寶寶。全都不超過十歲。而他們的媽媽現在失蹤
了。
稍後，當所有人都散去後，我把詹姆斯拉到旁邊，詢問關於家人們的事。我再也不想逼問
他什麼了－－從今天起，我是測試電話具有危險性的忠實擁護者，相信我－－但我得知道
會怎麼對那些孩子們說。他們要如何對娜歐蜜的老公解釋？她有告訴他測試電話的事嗎？
詹姆斯不知道所有細節，但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我。警方告訴娜歐蜜的丈夫，她買了一張前
往伊斯特本的車票，且比奇角的峭壁下方發現了一具屍體。他們十分確定那是娜歐蜜的屍
體，但他們得等一陣子才能正式確認身分，因為遺體被撞擊和海水嚴重損毀。
顯然這就是他們給所有家庭的說法。他們「無法承受工作的壓力」，他們把一切藏在心底
，沒對親友說，然後有一天就承受不住了。他們訂了公車或火車或飛機，旅行到自殺地點
，然後用會讓遺體無法辨識的方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詢問他們是否會調查娜歐蜜的失蹤。他的表情已給出答案：他們能調查些什麼？電話紀
錄有段空白時間；那段時間中，娜歐蜜的線路忙線了幾秒，卻沒有來電號碼、沒有通話紀
錄，什麼也沒有。沒有遺留下來的證據，也沒有娜歐蜜的蹤跡。
紀錄上的空白期發生在午夜，就在她表現怪異的那個值班夜晚。我們一直到凌晨兩點才有
休息時間；在那個時候，她已經回應電話了。我完全沒有聽到不尋常的事情，但我們也不
會特意去聽別人的對話。我們手上也有自己該接聽的來電。然而，我還是耿耿於懷。我應
該更加警覺。我應該做些什麼。我痛恨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問我是否覺得這只是場玩笑時，她正在尋求慰藉。相反地，我大概讓她的恐懼惡化了十倍
。我希望自己有說謊。
威爾這麼做了。今天值完一半的班後，我意識到自己無法專心；我覺得自己像團屎，愧疚
感重重壓在肩膀上。我向安娜一股腦全說出來；娜歐蜜如何開始講起測試電話的事，而我
不理她，接著就得回家。她告訴我無須擔心；我沒有辦法得知她已經接聽了測試電話。
顯然，在我回家後，娜歐蜜去找了威爾，告訴他她做了什麼。他過去也聽過幾個接線員對
他說一樣的事，因此他知道該怎麼做。他對她說這全都只是玩笑；說她破解了，說她得繼
續對其他人保守秘密，因為他們想讓這惡作劇延續愈久愈好。
我理解他為何這麼做。告訴她真相有什麼好處？她會陷入驚慌的。相反地，她和威爾一起
大笑，為這齣好戲恭喜他，並繼續接聽電話直到值班結束。威爾向她揮手道別，開始處理
文書工作。我問他為什麼不多做點什麼；為什麼不派人一直跟著她。他們以前試過了。但
去趟廁所、睡著，或甚至只是一眨眼，接線員就消失了，而這會讓負責監視他們的人感覺
一敗塗地。沒有線索也無法拯救。你只能試著預防。
該死。有一部分的我想要立刻遞出辭職信並離開。這很合理吧，不是嗎？我不知道，我好
像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大多數時候，這是一個很棒的工作。曾經很棒。兩週前，我才幫助
接生一個寶寶；一個小男生。他出生時沒有呼吸了，所以我教導他爸爸進行心肺復甦術，
聽見他吐出第一口呼吸。沒有什麼比得上在那可怕的沉默後聽見的哭聲。那是無價的；那
是我在其他工作裡都無法得到的喜悅。
我真的能放棄嗎？我很理智。我不像娜歐蜜；我不會回應測試電話。腦海裡所有關於其真
實性的懷疑皆已消逝。那是真的。有個女人消失了，且沒有人去找她，所以她大概已經死
了，這不是玩笑。就像詹姆斯說的－－如果我們全都離去，那要由誰告訴新人不能回話？
天啊，娜歐蜜，該死的你為什麼要回應？在我們被告知這一切後；即使你覺得那只是玩笑
，為什麼要冒險呢？那三個可憐的孩子失去了母親、被遺留下來，且她的丈夫甚至不會知
道妻子真正發生了什麼事。她值得更好的啊。
他們延後了督導開始的時間。他們說我們需要幾天時間清醒腦袋，並接受已經發生的事。
在新的接線員接到第一通測試電話前，我們不會對新人多說什麼，否則他們很有可能會過
於焦慮，並在接到電話時犯錯。我們按下靜音鍵、要求他們保持沉默，接著解釋。安靜、
簡單、有效率。我們告訴他們，這不是玩笑；無論他們聽見什麼，這都不是玩笑。我們告
訴他們娜歐蜜的事，我們言之鑿鑿這是最近才剛發生的事，且有可能再次發生。
他們不像我們那般投身於這份工作。他們不知道迎接一個新生寶寶到世界上或發現自己指
導的心腹復甦術拯救了一條生命的那份喜悅。他們沒有那種迫切想接的下一通好來電的渴
望，或經歷過當你成為電話那頭的人的救生索時腎上腺素激發的感覺。
如果我是他們，得知這件事的瞬間我就逃跑了。
很抱歉匆匆忙忙地更新，但我覺得自己嚇壞了。幾天前我才和娜歐蜜一起坐在茶水間；現
在她毫無線索地失蹤，且她的家人們認為她自殺了。全只是因為她接了一通電話。
如果是我犯下錯誤呢？如果我搞砸了，那就會是傑克和我的父母接到警察的來訪，說我自
己跳下橋或懸崖？我真希望這是一齣電影，我會突然振作起來，調查這件事並將她帶回來
，但事情不會如此發展。她消失了，即使我能調查，又該從何開始？
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我想這已經超過我所能理解的了。
如果你第一次讀到這篇文章，你可能會想我到底在鬼扯些什麼。前面還有幾篇，能讓你快
速進入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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