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晨.陳毓襄與國台交葉政德指揮Rehearsal 蕭邦第二鋼琴協奏曲》
*《雛菊》—謬塞
我愛著,什麼也不說,
只看你在微笑;
我愛著,只要我心裡知覺,不必知曉你心裡對我的想法;
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憂傷,那不曾化作痛苦的憂傷;
我宣誓:我愛著放棄你,不懷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沒有幸福--
只要能夠懷念,就足夠幸福,即使不再能夠看到對面微笑的你。
* 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至此,那個歷盡坎坷、命運多舛的南唐後主消失在了那夜哀婉的歌聲中,但是,那個情真語摯、空前絕後的詞帝卻在後世詞人們的血脈裏站得愈高愈大。
—-繆塞
* 海島在晨光之下做夢,
粗大的樹枝滴瀝著靜謐;
孔雀群舞在柔滑的草坪,
一隻鸚鵡在樹上搖擺,
朝如鏡海面上自己的身影怒啼。
在此我們要泊孤寂之舟,
手輓著手漫遊到永遠,
唇對著唇細語柔柔,
沿著草叢,沿著沙灘,
訴說那不靖的國土多麼遙遠;
世俗中惟獨我們兩人
遠遠在寧靜的樹下躲藏,
我們的愛情長成星辰,
一顆燃燒之心的流光,
融入粼粼的海潮、疾閃的翅膀、
沈重的枝柯、嘆息嗚咽
長達百日的光閃閃的鴿子;
我們死後,魂魄將漂泊,
當夜幕讓飛鳥安靜之時,
在海水困倦的磷光旁足跡依稀。
—葉慈
——9/10於高雄衛武營:9/12於台中歌劇院,陳毓襄與國台交開季演奏會。陳毓襄演奏曲目:蕭邦第二鋼琴協奏曲,在與國台交Rehearsal之前,留法歸來的指揮葉政德與陳毓襄先單獨Rehersal。《茜問》有幸製作幕後專輯,難得的畫面。
兩場皆有焦元溥特別解説導聆
衛武營的時間是1840-1910,30分鐘。
台中歌劇院是1330-1410,40分鐘。
歸 謬 樹枝法 在 Jeremy C. Photography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回歸・飛機・攝影集】
「移民」又成為了香港現今的熱門詞,英美澳台加拿大,極權統治下人人自危,移民搵定後路在所難免,正式成了香港移民潮第二波,比第一波似乎來得更兇更猛。當年九七大限的移民潮湧,懼怕1989年北京六四鎮壓事件再現香港,可幸回歸初期還未露出中共真面目,不少人又回流香港發大財。但今趟國安法壓境針拮到肉先知痛,以言入罪全面管控舉報成風,有錢佬中產急急走人之常情也。黃霑和林振強在六四事件後創作的惡搞聖誕歌《慈祥鵬過聖誕》,歌詞裡有這樣幾句:「慈祥鵬過聖誕/問我要啲乜嘢玩…只要我扮盲/不停讚不再亂彈/但我説俾本Passport我」,完全反映當刻的社會狀態。
那年頭不少人都有送機餞行的經驗,啟德機場來來回回成為集體回憶,飛機在九龍城上空飛過更是奇觀標誌,正正表達不少香港人當時嚮往移民的心態,也隱喻著香港人本來就是流動的族群。加上1989年港督衛奕信提出的「玫瑰園計劃」穩定民心,導致在1998年機場離開啟德進駐赤臘角,宣告回歸後繁榮安定的里程碑。「飛機」作為香港回歸前後的重要符號,不言而喻。
五本涉及香港回歸命運及眾生相的攝影集:高志強的《藍調》(1997) 、黃勤帶的《皇后旅館》(2017),余偉建的《HKG》(1998,2018),趙嘉榮的《迷亂:香港篇》(1997)及陳偉民的《1986-1997.1.1》(1997),無獨有偶都有一些照片包含「飛機」這個時代符號。相信除了是奇觀、容易見到和上述的社會涵意之外,也多少反映了不同攝影師的個人看法。
當中尤以余偉建的《HKG》最為明顯,連書名也是香港機場代碼「HKG」,而且攝影集(不論新舊版)的最後一張結尾照片,也是飛機飛離啟德機場跑道的一刻,地點是觀塘碼頭,註釋寫著「啟德機場的最後一天1998」, 反映余偉建是自覺地把「飛機」作為「告別過去香港」的重要符號,而且帶著不少離愁和悲觀的情緒。
這在他處理另一張飛機照片時更表露無遺。舊版《HKG》裡有一張九龍城寨拆卸的地盤照片,照片的右邊背景是獅子山,前景則是空無一人的沙石。但二十年後的新版《HKG》則選用了另一張照片,拍攝的地點相同但更靠近城寨的建築,前景更強調了一推推扭曲的鋼筋,後左的背景則有一架飛機飛過。相比舊版的照片,二十年後的余偉建似乎早已認為過去的「獅子山精神」已不復存在,反而是以「飛機」和「鋼筋」所取代:「浮燥」與「扭曲」,正是今日香港的寫照。
他在新版《HKG》的第三張飛機照片,也是舊版沒有的,照片裡是一架飛機狀似下墮撞擊九龍城的唐樓,影像以飛機為主角,帶點衝擊和震憾,正如香港的墮落。與其他飛機照片稍為的平淡哀愁不同,這照片帶有更多荒謬和戲劇性,彷彿俾人打咗一拳咁。之後一張《盛裝的籠民》,在一所籠屋裡坐著一位穿著西裝的伯伯,正是延續這種城市的悲哀和荒誕感。他在前言裡寫關於自己的照片時道:「它們記錄香港的變化,希望在我們這一代人記憶完全消失之前,大家能夠再懷念和擁抱那段不能復再的歲月。」
關於個人情緒表達和符號運用,高志強的攝影集《藍調》也絕不遜色。《藍調》同樣有三張包含飛機的照片,其中一張是一架飛機飛過九龍城宋王臺花園,園內有幾個小孩遊玩嬉戲,看似日常卻寓意深遠。眾所周知,宋朝皇帝宋端宗和他的弟弟趙昺,被元朝蒙古大軍追殺,南逃流亡至香港,宋端宗因病駕崩後由弟弟趙昺繼位成為宋帝昺,最終身邊重臣陸秀夫背著帝昺投海殉國,南宋正式滅亡。「宋王臺」正是後人對他們的紀念。相比今日香港,北方政權伸出全面管控之手延至南方香港,昔日東方之珠自由港口變得面目全非幾近滅亡,不少抗爭者要流亡海外成為香港難民,高志強這張照片不得不說是一支殘酷寓言。
另外兩張飛機的照片,一張是在深水埗拍攝,一張是在維多利亞港海旁拍攝,地點雖不同,但同樣有一種末日風景的味道。前者飛機雖小但突出,配上同樣細小的獅子山為鄰,前景一片殘破的街招寫著「豐富午膳」,那男人的思緒究竟落在遠方還是近處?後者的飛機同樣渺小卻是焦點所在,在一片迷濛的海港前有一棵光禿禿的小樹,枝椏錯落,後面的樹卻又吹得歪倒一邊,那飛機又會飛往何方?貫穿這幾張照片,迷茫、不安之情著實溢於言表,正如高志強在最後一頁寫道:「我所拍攝的是一種心態,一種『香港特別行政區』成立前的心態。」
相對來說,黃勤帶《皇后旅館》的照片卻反而多了一種責任感和沉重感,彷彿是一位靜觀歷史變化的見證人。攝影集裡流傳最廣的其中一張照片,一架飛機在被布包裹著的九龍城寨清拆地盤上空飛過,曾經三不管的九龍城寨猶如一個劇終落幕的舞台,飛機則成了帶領香港這齣好戲落幕的演員,飛過了,一切也劇終了,但影像卻不太帶來過份的悲傷,反而更多是明白歷史因果的必然性。黃勤帶另一張照片拍攝到龐大的飛機在九龍城上空飛過,佔據了畫面的三分一,也清晰看到是國泰航空的飛機。國泰航空是一間由美澳商人創立、後來被英資太古集團收購的航空公司,紮根香港,被視為香港航空公司的代表。有趣的是,照片的下方出現了一顆堅實穩固的星星,是「九龍城大地主」鄺命光興建的「星屋」建築。在《皇后旅館》這本攝影集的脈落下,這個符號難免令人聯想起中國的五星旗。英資的國泰飛機飛過了,中國的星星留下來,正是黃勤帶對香港的歷史陳述:殖民時代的香港,是「借來的地方,借來的時間。」
坊間已很難找到趙嘉榮的《迷亂:香港篇》,這本帶有強烈個人意識的攝影集,以幻象式的影像展示香港回歸前的迷亂境界,彷彿這百年的際遇只屬香港的南柯一夢,但夢醒之後,卻可能帶來更大的惡夢。其中一張有「飛機」的照片,其實是一隻擱在油麻地街上的紙紮飛機,垂直向天,陰影遮著機頭,猶如一個十字架,神秘主義的氣氛甚濃。這幅如夢魘一樣的畫面,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是反映當時人們的一種恐懼心理,還是一則「香港已死」的預言?另一張照片同樣是沒有機頭,飛機佔了半張照片的畫面,由上而下衝到一堆唐樓的魚骨天線上,影像甚有衝擊力,死亡骸骨的意象再次刺激觀者。香港回歸似乎不斷地帶給趙嘉榮惡夢與死亡的暗示,呼應著九七前港人恐共的集體恐懼意識。
最後一本是陳偉民的《1986-1997.1.1》,攝影集的基調是類似新聞照片的集錦分類,帶點走馬看花,以冷眼和零碎的方式紀錄香港回歸前的眾生相。與其他四本攝影集不同,出奇地沒有以普通民航飛機為主角的照片。在四張含有飛機元素的照片中,有兩張是幾乎看不到飛機的,一張是西九龍填海區的地景照片,飛機只成了右上天空的一個小點; 另一張是九龍城寨背後的飛機,在背光和雲霧之中也只是約隱約現。這兩張照片中的飛機都並不起眼,彷彿它們只是偶然被攝,根本毫不重要,更完全不在意背後的符號含意。另一張小照片則在「人來人往」的章節裡,一位員工手執標語寫著「Management Stop Lies!」,後面則是一張飛機(國泰?)的圖像,是一張主流的新聞照片。飛機的圖像在這裡較傾向是說明性的事件陳述,它呈現的是飛機影像的再現,飛機本身只是交代事件的符號,並沒有更大的世界觀或隱喻。不過,最後一張明確拍攝飛機的照片,卻是一架英國空軍的戰機而不是民航機,這是很有趣的巧合和對比,好像把我們拉回過去戰爭的年代,提醒我們英國人利用了鴉片和武器割據了香港,才帶來了這百年的殖民地歷史。
我在這裡嘗試以「飛機」作為符號解讀五本有關香港回歸的攝影集,期望呼應香港現在的第二波移民潮。縱觀這些有關香港命運的攝影集,其實有不少文化、城市和殖民符號相繼出現,就如我們讀Robert Frank的經典攝影集《The Americans》一樣:點唱機、油站、牛仔帽、公路,美國旗、汽車、電視等等。香港回歸前後,我們留下了什麼符號?這些符號有變化和保留嗎?我們可以從中建立香港人的身份認同嗎?或許我們可以從當時的攝影集略知一二,也有待智者發掘。有機會再講兩句。
歸 謬 樹枝法 在 施志昌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你所不知道的228事件】
【大甲案】
【下集】
另一位受難者-蔡鐵城,他原本曾是熱烈歡迎「祖國」行列的一員,更加入楊逵當時所號召的「新生活促進隊」協助維持終戰後社會秩序,並成為《和平日報》(原為軍方《掃蕩報》)的記者,對臺灣的未來充滿期待。然而事與願違,在那個年代,是「新聞自由」奢望的年代,但是蔡鐵城不畏壓迫,堅持報導陳孔達屬下的連長私刑虐死臺灣兵的事件,即使少校和上尉前來興師問罪,報社也不為所動,甚至加以庇護。 接下來蔡鐵城也不改其志,報導兩起戰後因中國政權來臺,導致瘟疫死灰復燃引起警方對民眾開槍的嚴重衝突事件 -「布袋事件」及「新營事件」。這樣接連對於軍憲警的報導,終於觸犯當政者的逆鱗,報社的人事被接連撤換,改由警總派來的人接任。而蔡鐵城在白色恐怖時期,終究難逃一死,於1952年遭當局槍決。
依據蔡鐵城妹妹蔡敏的描述,蔡鐵城原本有機會逃離台灣,但他覺得父親只有他一位兒子,逃離台灣後,這輩子不知道是否還能再見到,所以偷偷回到大甲看望父親。結果遭到父親一頓臭罵,感嘆讓兒子讀書卻讀到跟政府作對,也連累家庭。蔡鐵城就低著頭,在黑夜中走出家門,也就在這個晚上,他被埋伏在家附近的軍警、特務逮捕。蔡鐵城被認為是台灣共產黨刻意培植的幹部,並已經著手擴張共產黨組織,所以被判死刑。
蔡鐵城的家屬就此蒙上白色恐怖陰影,甚至一把火燒光蔡鐵城所有的東西,試圖把這段往事就此封塵,不再談起。而蔡鐵城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就是槍決前十分鐘所拍,胸前掛著「蔡鐵城」字樣。看到這張相片,你一定無法相信這個人馬上就要被槍決,因為不敢相信一個人在死亡前夕所展現的笑容是那麼燦爛,絕對是所謂的視死如歸,絕對是「朝聞道夕死可矣」。
在那個被噤聲、「隔牆有耳」的年代,許多的事情都被國家體制系統性的監控,一點一滴滲透到人民的生活與心理層面,而受難者家屬及其後代,儘管心中有無限的悲痛,也都只能像被掐著喉嚨般,硬生生吞下去。
過去威權統治時期的政府,認為任何反政府的行為背後一定有「共產黨的陰謀」,而荒謬地將中共、台獨與「陰謀份子」(通常指黨外人士)通通視為「三合一」敵人,均為共產黨所策動。並且,為了對付「三合一」敵人,過去政府不當地利用違反正當程序甚至刑求逼供的手段、空泛而容易濫行擴張解釋的構成要件、未盡謹慎確實調查的證據入人於罪,不只傷害司法正義,更也侵害人民的基本權。
這些當時的政治受難者,雖然多數已在司法上撤銷當年判決,為其平反,然而這些痛楚,卻早已在受難者家屬及其後代,印下深淺不一的白色烙痕;《返校》中,曾引用泰戈爾的詩篇:「埋在地下的樹根/使樹枝產生果實/卻並不要求什麼報酬」,白色恐怖期間許多人遭受牽連,當中許多人從容就義,透過各式各樣的管道,希望能將自己的思念與意志遺留下來。他們留在檔案上的字句,讓我們看見政治受難者面對死亡的心境,並更立體感受到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情感、意志,有許多想傳遞的話語;同時也有前輩努力地活下來見證這段歷史,不斷奔走於政治犯平反運動,並訴說當年的故事,歷史不能遺忘,經驗必須記取。
#後記
蔡鐵城遺書:
敏妹妹:這是我在世上寫給你的最後一封訊,我很對不起妳;因為我不能完成做妳哥哥的任務,我是一個對不起父母,尤其是對不起妳的哥哥。妹妹!你也許會念恨我,也許會罵我是一個無情的哥哥,但我相信,妹妹妳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惦記我的親人,也是在這世上真正會為我灑一把淚的可愛的妹妹!也吧!『人之有生就有死,悲傷又何益!』我現在雖快要離開這人世間,但我的心境是非常的清朗、寧靜,我知道我是該死的!……
親愛的妹妹︰妳知道嗎?我將離開人世間的那一天晚上,妳是我唯一伴侶,我拿出妳的相片看了又看,啊!我希望最……(可能因淚濕,鋼筆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