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h,yeah微微清風
一掠而過的人
滲入的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是好人?
還是壞人?
評價形形色色
我也只是人而已
大家會活著吧
大家會相愛吧
大家會去送行吧
會被遺忘吧
人們是會變的 就像我也會變一樣
這世道沒有永恆
全部都是錯過的偶然事件
Em 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Why so serious?
Em I’m so serious?
I’m so serious?I’m so,I’m so
那又怎樣
擦肩而過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這樣活著那又怎樣
像水流淌搬流走
那盡頭可能也會有些什麼
特別的人生 平凡的人生 各過各的
好就是好的唄
好就是好的
不會一直稱心如意
不便大家甘願承受
戲劇性的情況反反復復人生也會厭倦
人們都是這樣
沒有的話想擁有 擁有的話想放棄
是誰說人是充滿智慧的動物
在我看來分明是後悔的動物
人們是會變的 就像你也會變一樣
這世道沒有永恆
全部都是錯過的偶然事件
你的平凡成為了我的特別
你的特別成為了我的平凡
我的平凡成為了你的特別
我的特別成為了你的平凡
那又怎樣
擦肩而過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得到傷痛那又怎樣
偶爾也會疼痛
偶爾也會受傷流淚
那又怎樣
就這樣生活又怎樣
—————
嗚嗚瞬間夢回AgustD😭😭
Cr.百度閔玧其吧
怡🌿
永恆的盡頭評價 在 鄧九雲 Joanne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今晚,想當哪種狗?▍九雲X亞妮五問五答
九雲問亞妮:
「這段疫情的日子,妳有沒有什麼新的體悟?」
好像自己的房間裡面一下熱鬧了起來,很多朋友從他們各自的房間伸出枝枒,對話、連接,不同房間結成一片樹林。雖然,我一直是很能跟自己相處的人,深夜黃昏,獨自散很長的步,把耳機裡的歌單聽成一場演唱會,這段時間總有種靜與鬧主場交換的感受。除此之外,也懷念起來不用量體溫的日子,過敏發作時,不必害怕他人因為噴嚏和鼻水,蜷退成車廂裡的蝦米。疫情中明白,原來自由的名字,真的有千百種,比如感冒自由與過敏自由。
「妳喜歡霍金的《時間簡史》,對妳來說,『時間』是什麼呢?」
對我來說,時間是愚人的魔術,聰明人不癡迷談時間,但我總是無條件站邊愚人。小時候跟著同學看NBA,好多朋友都愛過當時在76ers(76人)的Allen Iverson,但卻是在時間過後,他離開了球隊,我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支持起76ers,就像每回世界盃我一定會偏心當年賠率最高的國家隊。因為是癡人,所以喜歡時間,以及談論時間。後來才懂得,時間的單位不是年、月、時、分,是別離與癡傻,相信時間永恆的人、在時間裡逃竄與編改時間的寫作者,時間是弱者,時間是我自己,時間也是愛過的人。
「妳寫到關於保留『餘地』,才能從容以對。但在創作過程裡,『餘地』對我來說一直是件吊詭的事,好奇妳是如何掌握寫作中的『餘地』?」
說到餘地,我認為和我問起妳的「瀟灑」有點類似。因為有餘地,才能轉身、才能漂亮。如果有什麼對美的堅持,我當然希望哭也是漂亮的,但聽說我哭起來很醜⋯⋯離題了。大概就是因為,活著不可能不掉眼淚,就像不能不寫那些。既然不能不行也做不到,那麼人不美,離開就要美;說不出的訣別與決絕,就用空白格來說。
「書裡提到『下飯片』,讓我心有戚戚焉,有時生活就是需要一點無腦調劑。不知道在閱讀習慣裡,有沒有所謂的『下飯書』(可能不是配飯,但功用相同)?」
下飯片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我為此可以多次加熱飯菜,就像下飯書於我,也完全存在。有時候讀了一整天工作或寫作需要的書後,休閒時間裡,會繼續讀書(是瘋了嗎),可能讀手機的簡體書APP,或是論壇裡的連載小說,不然也可以看看《鬼滅之刃》更新回數,這些都能讓我天長地久的讀下去,我想我果然還是喜歡沒有盡頭的事。
「妳說『真』的相對不是假,是『虛』。詒徽在推薦(論)文裡說,妳下一本會是小說,我好奇妳怎麼看待不同文種的『真實』與『虛構』?」
是推薦(論)文沒錯,(再次)謝謝詒徽。
其實我自己對於文類的道德感很低下,不,也不是這麼說,就像妳說喜歡散文式的短篇小說(這也是我讀《女兒房》的感應),我也喜歡小說感很重的散文(比如上一本《寫你》裡的〈水木清華〉)。但小說是小說、散文是散文,就像狗子是狗子,貓子是貓子,可能有狗性格的貓或貓樣的狗,但狗就是無法喵喵叫,小說就得有小說的形式。至於真實與虛構,我認為倒不存在小說散文的不同裡,這好像已經不是小說代表虛構、散文代言真實的一代了,許多小說比散文,更加真實,因為有安全網,保護後面的人。所以如果可能假設,下一本是小說,那麼說不定它會前所未有的真實。
▍
亞妮問九雲:
「我曾在很多地方遇見妳,雖然那些地方大多是書頁與鏡頭,甚至是他人的視角與記憶。在這些地方裡,我不可忽視地讀見與看見妳的各種『離開』,不管在哪,想知道妳怎麼看待離開,離開要如何瀟灑,或是說,離開真的可以瀟灑嗎?」
第一次有人這樣跟我說,好特別的問題。我想了很久,這會不會跟我的名字有關呢?有一個算命的說,我生在早春,太多水氣,九朵雲飄來飄去無法落腳。而且缺了「一」,一直在尋找。話鋒一轉,又說我有幫夫命,是一匹快駒,誰遇到我就飛黃騰達。我就只算過那一次命,聽好玩的。我很討厭道別,別說機場月台,連電話我都不想先被掛,也不想掛人電話,所以乾脆不講電話了。但如果真的要離開,我的瀟灑大概就是徹底的消失、蒸發。這點聽起來難,但練習幾次就會了。
「『戲再怎麼演,也演不過生活本身』,無比同意這句話。後來才知道,原來不用成妖成魔,只是好好當(演)個人(類),也不簡單。那個大家都在驚呼『啊!三十歲了』的三十歲,原來跨越了不過如此。三十之線過後的這幾年,妳覺得,生活真的會有什麼不同嗎?」
哈哈,這個話題我在詒徽快三十時也跟他聊過。我目前覺得跨越三十歲是人生階段最明顯的「成長痛」。這個世界讓我們普遍晚熟,大部分得要到這個階段才突然驚覺要好好處理自己才行,不然就這樣老下去的話,就真是沒救了。生活的不同就是真的開始學著生和活,幸運的話,就會懂得選擇追求適合自己的,慢慢刪除大家都想要但會讓自己很辛苦的那些(成家立業那些啦)。
「讀妳的書時,看到『二選一遊戲』,曾經也很癡迷一段時間。於是,想和妳玩一題。演戲和寫字,請選擇。其實,不選擇完全可以。真正想知道的是,妳喜歡看誰演戲,喜歡看誰寫作?怎麼看自己的戲與自己的字呢?」
二選一的遊戲,很瘋,玩過頭的時候,會失去朋友。哈。我會選寫字。因為可以自己掌握,相對自由。
我看的東西都很雜,最近開始發現原來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是覺得自己達不到的。譬如前陣子我很愛看一個英國女演員自編自演的電視劇《Fleabag》,還找了她原始的劇場版獨角戲看了好多遍,嘖嘖稱奇。不過我很有自知自明,那種技術我還達不到,也可能不是那麼適合自己。我愛看四十歲以上的女演員,尤其法國那些:茱麗葉畢諾許、夏綠蒂甘絲柏。我小時候就覺得她們好美,怎麼過了那麼久還是美,真不科學。也很愛一個德國女演員,之前演《顛覆人生》《賣場華爾滋》桑德拉惠勒,最近看到她演劇場版的哈姆雷特,酷。我喜歡看見演員有自己的樣子,而且感覺總是自在。
作者我還是會說蕭紅、Alice Munro和Olga(去年諾貝爾獎的波蘭作者)。還有一個Lydia Davis台灣目前都還是沒有她的作品。我喜歡把故事說得很深很殘忍的優秀小說家,也喜歡用奇怪方式寫作的,譬如Olga和 Davis。通常散文式的短篇小說最讓我喜愛。
「我作為一個女生,看一個女生,誠實自白,好像是渡過了某個階段後,才能真正欣賞起女子的好看,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好看,終於能擁有純然祝福美好她者的能力。但成長的過程中,總想知道,其他女生,怎麼看待女生?那些美好、那些比較、那些緊密與張力。」
女生和女生就是不能用看的,要用摸的。哈哈。像聊天就是一種彼此心臟按摩的過程。我在工作中常常會遇到很多好漂亮的人(無論男女),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都會自動遠離他們。不是他們把我推開,也不是我刻意保持距離,但就是會不敢/也不想過去。但我慢慢搞懂那是一種「彼此的自覺」讓我感受到的壓力。無論是彼此對自己的評價,以及習慣性對他者的評價,都在空氣中產生一種張力。後來我發現,必須要先拿到自己這邊的「自覺」,才有可能破除那個張力。但現在發現也不用太免強,有時候就是剛開始不熟,吃吃喝喝幾次後大家都會原形畢露了。
「似乎,九雲也是養狗的。對妳來說,與寵物的關係是什麼呢?(其實不喜歡寵物這說法,寵只是愛的單一形式,那樣的關係應該要更接近廣義愛)」
我的狗就是我。這樣講很搞笑,但真的就是這樣。她跟我越來越像,完全反射出內在平常不能見人的那一塊,膽小、懶惰、愛撒嬌、情緒化、很歡。有時我需要透過她的狀態,來察覺我原來心情有點不爽。我很怕昆蟲,怕髒,於是她比我更怕,如果蜜蜂經過窗戶嗡嗡嗡,她就立刻起身走到房間裡。在路上經過有水的地方,她會小心翼翼繞過。這些都是慢慢變成的,她慢慢成為我了。真可怕。
#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別人說
#女兒房
#蔣亞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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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長篇文章分享~寓意深遠
世上只有一種成功,就是用你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不泯然於眾,只遵從內心真實的感受,欣然向前。
明末年間,有一副畫傳到了著名的收藏家吳洪裕手上,他把這副畫看得比命還重。去世前,跟家裡人說了句:
這幅畫我得帶走,你們把它燒了吧。
家人看著吳洪裕死前最後一口氣都咽不下去,只好當他的面開始燒這幅叫《富春山居圖》的畫,侄子吳靜庵趕到,一把將畫從火盆里奪出。
畫燒成兩截,前半截為《剩山圖》,後半截為《無用師卷》。
畫這副畫的人是一個元朝人,叫黃公望。
01
公元1269年,黃公望出生於江蘇常熟。
他是那個時代最大的loser,從小讀遍四書五經,考科舉,到了45歲,才在浙西廉訪司當了一名書吏。
官還沒做幾天,他的上司張閭,因貪污舞弊掠奪田產逼死了九條人命,朝廷抓了張閭,順道把黃公望也抓了。
等黃公望出獄時,已經過了五十歲。想想這一生,也快走到了盡頭。
元朝的一天,黃公望正在屋裡寫字,做官的朋友來了。
跟他說: 「去我府上做書吏吧!」
黃公望把筆一放,說了句:做官,不去了,不去了,你趕緊回吧,我也要出門了。
官場朋友問:你要去哪?
黃公望答:當道士!
黃公望門也不鎖,拂身而去,從此浪跡天涯。
那一天起,黃公望便開始向人生莽原出發,與過去的生活徹底決裂。
他不再討好誰,也不再將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人、無聊的事上,他過極簡的生活,並有乘風破浪的氣勢。
一個人真正的成熟,是從懂得認識自我開始的。
在古代,50歲已是人生暮年,也許等待黃公望的除了死亡,也就剩下死亡了。
可死亡從來不是人生最可怕的事情,人生最可怕的事是人未老,心已死,心死了,時間也會跟著死了。
對於黃公望來說,他的人生盛宴才僅僅是剛剛開始!
02
黃公望學畫畫,想到了就立馬去學。
他來到大畫家王蒙那裡,王蒙是大畫家趙孟頫的外甥,棄官隱居於浙江餘杭的黃鶴山。王蒙一看黃公望都年過半百了。
就擺手說:你都五十了,還學什麼呢?太晚了,回去吧!
黃公望並不在意,悶頭就學,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可是黃公望卻偏偏在紙張上出發了。他每天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盯著對面的山看,一看就是幾個小時,眼都不眨。
幾個月過後,黃公望畫畫大有長進。王蒙不解,跟著他身後去看。每次都看到黃公望坐在大石頭上紋絲不動,像個死人。
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你每天都坐在大石頭上,幹什麼呢?」
黃公望說:我在看山看水啊,觀察鶯飛草長,江流潺潺,漁人晚歸。
王蒙說了句:那你繼續看吧!
之後的29年里,黃公望走遍山川,遊歷大江,走哪看哪,極度專注,沒有人知道他去過哪裡,好像他的行蹤是一個永恆的謎。
但是只要他安靜下來,整個世界好像都是和他無關的。
03
元朝至正七年,這一年黃公望整整79歲。
那是一個秋天,落葉繽紛。黃公望和師弟無用,從松江遊歷到浙江富陽。
只見富春江面,江面如練、漁歌唱晚,他跟無用說:我不走了,我留下來畫畫。
無用說:你自己留下來,沒有人照顧你怎麼辦?
黃公望一個人坐下,氣定閒神。不管無用師弟如何勸他,他也紋絲不動。
無用師弟只好一個人獨自雲遊去了。
79歲的黃公望在富陽住下,每天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到富春江邊看山看水。
一天中午,黃公望來到城東面的鸛山磯頭,坐在富春江邊的礁石上,拿出紙筆,對著江岸開始作畫。突然背後有人一把將他推入江中。
推他的人是黃公望以前的上司張閭的外甥汪其達。
當年黃公望在監獄里供出了張閭的罪行,汪其達懷恨在心,這恨一裝心裡便是30年。查到黃公望的行蹤後,就偷偷下了毒手,要致黃公望於死地。
黃公望掉進江裡,差點沒命,這時正好有一個樵夫路過,扔了擔子跳入江中,把黃公望救了起來。
樵夫古道熱腸,跟他說:既然有人要害你,你這麼大年齡了,又不能自保,我家住在江邊的山上,你住我家吧。
黃公望步履蹣跚,跟著樵夫踏上了沿江而下的驛道,走了不到十里路,來到一個叫廟山塢的山溝裡。
當登上一道山梁,眼前出現了一片凸起的平地,零星住著七八戶人家。
此處三面環山,一面臨江,酷似一隻淘米的竹編筲箕。黃公望舉目四望,此處山巒起伏,林木蔥籠,江水如練。整個富春江盡收眼底,景致奇美!
04
黃公望就此住下,一住就是四年。這四年里,天一亮,黃公望就戴著竹笠,穿著芒鞋出門,沿江走數十里,風雨無阻。
遇到好景就停下來畫,心隨念走,身隨緣走,在他刪繁就簡的人生里,所到之處皆為風景。
人真正的成熟,就是明白每天發生在我們身邊的99%的事情,對於我們和別人而言,都是毫無意義的。
黃公望就是這樣的人,他只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自己關心、傾注的1%的美好事物上。
周圍的人看著黃公望都說:這個老人,都快死的年紀了。每天還活得匆匆忙忙,何必呢?
而對於黃公望來說,死是一件並不著急的事,他每天快要忙死了,忙著做自己該做的事。總是有畫不完的畫,寫不完的字,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景。
他是真忙,忙死了!
除了畫畫,黃公望常常接濟村裡人。
有一次,他拿出一幅畫,落款「大痴道人」,讓樵夫帶到城裡去賣,並囑咐:沒有十兩銀子不要出手。
樵夫一聽,這張皺巴巴的紙要賣十兩銀子,覺得這老人准是想錢想瘋了。當他來到集市,鋪開那張紙。立馬有買家過來,掏出十兩銀子,買了就走。
樵夫很吃驚,自己就是砍一年的柴,也掙不到十兩銀子啊。
這以後,黃公望每兩三個月就讓樵夫去賣一幅,賣畫所得全部接濟村民。這個村被黃公望的畫生生包養成了小康之村。
05
黃公望80歲那年,開始正式畫《富春山居圖》。
他要在這副畫中講述一條河流的一生,他要在這幅畫中,講述時代和人類的悲喜。
對於別人來說,畫如此大畫,本來就是艱難的,更何況是一個80歲耄耋老人呢。
可對於黃公望來說,他做每件事從不管別人如何評價,我高興,我開心,這就夠了,我就是要在紙上出發。
雖然我已80歲,難道就應該「泯然於眾」,內心的感受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富春江的四面,有十座山峰,峰峰形狀不同,幾百棵樹木,棵棵姿態迥異。
黃公望踏遍了富春江兩岸,背著畫卷帶著乾糧一路前行。漁舟唱晚,樵夫晚歸,山林寂靜,流水無痕都變成了他人生的注腳。
在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人用了四年,和河流真正的對話。對話中,可以說富春江讀懂了黃公望,黃公望也讀懂了富春江。
《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局部
06
四年之後,黃公望84歲,被後世稱為"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的《富春山居圖》全部完成。
在這幅畫里,有蘇東坡想看的「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也有屈原想看到的滄浪之水,可以濯吾纓。
黃公望彷彿聽到河流喜悅的聲音。
也聽到了河流哭泣的聲音,
聽到自己科考時的得意,
也同樣聽到了他46歲時坐牢的痛苦。
畫中,黃公望把人藏在山水之中,畫里有8個人,一般的人只能找到5個。
在黃公望看來,人在山水之中,不需要被別人看到,領悟與回顧,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也無風雨也無晴。
600多年前,80歲的黃公望用了一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完成自我。
和我們普通人相比,黃公望也許是苦悶的,沒有燈紅酒綠,也沒有推杯換盞的聲色犬馬,而人的生命中最承受不起的不是勞苦、不是疲憊,而是輕浮,輕浮得沒有生命的重量、沒有生命的價值。
黃公望也是幸福的,在這副「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的畫里,他找到了整個世界。
現實生活里,我們常常聽別人說自己年齡大了,無法前行。
其實真正牽絆自己前行的原因不是年齡大了,而是懶惰和懷疑。真正要出發的人,隨時出發,便會海闊天空。
作家三毛說:「等待和猶豫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殺手。」你一直在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做你想做的事,然後又一直在猶豫中虛度時光。
試想一下,當我們在80歲的時候,還有沒有勇氣為自己準備新的追求,還有沒有勇氣做選擇,還能不能真的堅持做一件「不死不休」的事兒?
前半卷《富春山居圖·剩山圖》
尺幅:縱31.8釐米,橫51.4釐米
後半卷《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全卷
尺幅:縱33釐米,橫636.9釐米
07
當黃公望將《富川山居圖》畫完,他長舒一口氣,重重將筆扔入江中,長吁這一生,我完成了。
這些年,他的師弟無用到處找他,公元1353年,無用師弟終跟隨著賣畫的樵夫找到了黃公望。
當看到巧奪天工的《富春山居圖》時,無用師弟熱淚縱橫。
而喜極而泣的黃公望則不發一言,悄然在畫卷題字,舉手將自己用了全部生命完成的《富春山居圖》,贈予無用師弟。
四年的嘔心瀝血,黃公望毫不在意,與其獲取浮名,不如一場君子之交。
與現在的人相比,黃公望才是真的灑脫,也是真的曠達,他像是一個種花的人,種下、施肥、然後用數年之久等待花開,花開一瞬,他卻將花摘下,舉手贈予他人。
真正的曠達就是享受追求的過程,而從不在意結果的得失。
真正的灑脫是廣廈萬間,我夜眠不過七尺,良田千頃,我日食不過三餐。我想要的很少,心滿意足,這就足夠了。
一年後,黃公望長笑而逝。至今依然可以想到,663年前,一位元朝的老人離世,在離世時,臉上一定無比安詳,面帶微笑。
他的一生毫無遺憾地走了!
08
故事講完了嗎?
並沒有!
黃公望離世之後,這副畫的經歷更加離奇。
明朝的某年某月,這幅畫到了江南四大才子沈周手裡,沈周視為珍寶,可在一個深夜,畫作竟不翼而飛,然後就在歷史上徹底消失了。
又過了一百五十年,順治七年(1650年),《富春山居圖》突然出現在著名收藏家吳洪裕手上,在他收藏上萬件藏品中,唯獨只愛《富春山居圖》。把畫看得比命還重。
病逝之前,奄奄一息的吳洪裕躺在床上,吃力地向家人吐出一個字: 「燒!」
家人看著吳洪裕最後一口氣都咽不下去,只好當他的面開始燒《富春山居圖》,就在畫投入火盆的時候,侄子吳靜庵趕到,一把畫將畫從火盆中拽了出來。
可惜這幅畫已被燒成兩截,前半截,稱之為《剩山圖》,後半截稱之為《無用師卷》。
兩幅畫輾轉多位藏家手中,歲月沈浮,在民間若隱若現。
1938年,《剩山圖》進入浙江博物館。
1948年,《無用師卷》輾轉到達台灣。從此《富春山居圖》前後兩截分隔兩地。
2011年6月1日,距離吳洪裕燒畫那一年,整整過去了361年。
《富春山居圖》的兩截,《無用師卷》和《剩山圖》才在分別之後,正式在台北故宮博物院重新遇見。
兩岸的文化人說這叫: 「山水合璧」!
這一切,就像一個人的命運,生死別離,天涯斷腸,就如杜甫詩: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故事到此講完了,講故事的人最有心,聽故事的人總動情。
複製品《富春山居圖·剩山圖》和《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疊在一起合成一卷的局部圖
原畫有《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右半部分在裝裱時加上題詞,兩卷無法合一
09
600多年過去,當年80歲的黃公望在富春江畔駐足,然後用了整整用了4年,只做了一件事。
今天,學會了如何生存的我們,卻遠沒有學會如何生活。我們迷失在了手段裡,卻忘了不論多大的事業,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生活。
如何才能找到自己,其實答案就在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里。
今天我們學習黃公望,是學習選擇。
生活有兩條路,一條是社會要求我們走的,一條是我們自己想走的,你只有堅定內心的選擇,並奔赴向前,才能活出真正的那個自己。
今天我們學習黃公望,是學習等待。
在匆忙的生活中,試著放緩自己的腳步,讓等待變成一種心態,一種態度,只有坦蕩如水時,你才能看到最美的東西。
今天我們學習黃公望,是學習灑脫。
讓自己灑脫地安靜下來,聆聽自己的心跳與呼吸,我相信,只有這樣,你的生命走出去時才不會慌張。
今天我們學習黃公望,是學習尋覓。
若你還算年輕,你還敢不敢沸騰一下血液,綁緊鞋帶重新上路,敢不敢勇敢一點兒面對自己,去尋覓那些能讓自己內心強大的力量?
然後,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