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顆孤獨星:向1.5致敬》
這是最近在看的書,張曼娟的《天上有顆孤獨星》,透過白話的詩詞賞析,袒露孤獨的情境和價值。
值此同時,我也正和閘門1.5的爻辭奮鬥,塗塗改改,四處碰壁,寫著寫著昏睡過去,醒來時已是深夜。跑去廚房倒水喝,後陽台望出去的夜空黑壓壓的,沒有月亮,連星子也看不見。
握著水杯,突然想起了書的封面上,是這麼寫的:「天上有顆孤獨星,照亮世人獨行時」,某部分很接近心內深處,對於1.5的感受。
「1.5位於我的天王星,處於並列相位,也就是課堂上Joyce形容的『星星人』,一次具備上升與下降的特質,完整展現1號閘門鮮明又兩極的色彩。這也是我唯一位於5爻的閘門,如同浪蕩的梟雄流落在四爻村,年輕時,梟雄不聽勸管,白天黑夜,攻城掠地、鑼鼓登台。慢慢長大後,梟雄總還是壯年樣貌,只是變得安分,心裡覺得,沒有非打不可的仗,也不再貪慕舞台。如此踽踽獨行,少時荒誕、中年恬淡,把周遭的聲浪都走遠了,沒花太多力氣,前路卻寬拓起來。因為,這條路,是通往本來,不必去到大家投射的未來。梟雄投入許多時間,想證明武力蓋世無雙,殊不知光這麼存在著、前行著,已經是一種獨一無二了。」
把原本寫的爻辭刪光,我快速寫下這些文字。花了兩晚的時間摸索條爻,真正寫到心坎,只用了一杯水的時間。為什麼有時會覺得Ra寫的爻辭很隱晦高深,看看我自己對於1.5的體悟,想必也很多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現在我完全懂了,我們懷抱著對五爻錯誤的想望,來設想祖師爺爺的爻辭白皮書,以為是標記注音的國語字典,怎知拿到大英百科。可,這就是五爻,我們只能是自己原本的樣子,當認清這件事,保持真實,根本不用常常出兵,安安靜靜把自己做好,五爻以人生際遇的起伏動盪作為榜樣,就足以拯救坐困愁城的人。
我很慶幸,五爻座落在這個看似開天闢地的1號閘門。隱隱約約在提點我,如何與世間相生共處的智慧。過去,總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有「創意」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奇怪的、一直跟全世界反向對幹的人。不知道為甚麼,我就是會這麼做,而且,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我一路看著超齡的書,小學四年級參加全縣作文比賽,作文題目是「我的未來不是夢」。我的老天鵝啊,這是甚麼爛題目,打從心底覺得迂腐,於是寫了一篇「人生,就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夢」來做為反諷,夢裡任生平,內容之萎靡,狠狠打了一記大耳光在評審臉上。
公布名次的時候,我很清楚名單裡面絕對不會有我。帶我去比賽的老師是個好好先生,圓鼓鼓的臉龐寫滿了對我的鼓舞,告訴我再接再厲,我永遠是他心目中最好的。
我嘴上說著抱歉讓大家失望、果然技不如人的虛假的話,內心暗自冷笑,不知道老師看到我那篇文章會有甚麼反應,我才不是甚麼明日才女,我只是個不期待明天的賣火柴女侍罷了。
上了高中,又有機會被推派成為演說代表。題目不記得了,好像是類似what ca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的勵志題目。我一直很喜歡這句話,但懷疑所謂”stronger”的定義,不完全是人們以為的正面意思。我在打擊霸凌輕視之中,最終學會了冷漠。
學校給了我一些正規的演說訓練,包括姿態、語氣、還有講稿的起承轉合。我真心覺得愚蠢。我不需要那些東西,對於這個題目,我有我想說的。
來參賽的都是一時之選,她們的表達精準又深入,內容也很切題。到了我上台,我把麥克風從架好的高台上拿下來,握在右手,準備好要歌唱的架勢。第一個評審露出驚詫的神情,其他的清了清喉嚨、推了推眼鏡。我看看全場,大家有的張開了嘴巴,有的忘了眨眼。彷彿在看一個沒有穿褲子上台的人。我只是想以舒服的姿態來表達我的觀點,中間還唸了一首詩,來詮釋甚麼叫做what ca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主未曾應允天色常藍,一個人在驟然變天的日子裡,會有哪些轉折、苦楚、埋怨,最後學會和惡雨對抗,習慣老是濕透的鞋襪,這些事實,才是真正的血肉。我不想只是歌頌強壯。強壯需要付出不為人知的代價、強壯也有很多不同的樣子。我們為什麼只鼓勵屢仆屢起的強壯,委身臣服也是一種強壯。
我的行為,老師並不欣賞,說我原本應該有更好的分數表現,光是把麥克風拿下來,就已經失去拿牌的資格,因為我破壞了規矩。
我並不在乎得獎的榮耀,讓我感覺有一點貢獻的,是看到後面參賽的選手,也有幾個改變了策略,把麥克風拿在手中,整個人柔軟下來,志在發聲,不拚奪牌。我聽得出來,她們也更改了部分演說內容,雖然不符合演講規範,有甚麼會比訴說真心,更為可佩可感?
我的青春歲月,也許被1.5的火星上升相位主導著,充滿「強大自我的頑強展現」,有一段時間,我是學校的風(問)雲(題)人物,大家都知道,有一個會寫很多字的女生,看起來柔和無害,開口卻能講出憤世駭俗的話來,大家看著我的眼神,帶了一點遙遠的崇拜。對於能交到一些朋友,我感到欣慰,但不知如何處理那些「崇拜」。
我陷入沒完沒了的憂慮,擔心再也寫不出任何有趣的東西。所以,我創作偏激又生硬的小說,連自己都迷失在故事軸線中,那些圍繞著我的人說,這是奇作,應該去報名文藝獎。小時候參加作文比賽的冷笑,再次響徹心中雲霄,沒有啊,我根本是亂搬一氣而已。那些文字,全無核心思想,只是擺著好看的陶瓷娃娃罷了。下降相位的「怪癖阻擋了延續性」,我再清楚不過了,為了特立獨行而特立獨行,心裡有說不出的疲累,覺得沒有人能理解、也害怕被人看穿。
大學畢業後,我形容自己像是從沒有出過道、就已經過氣凋謝的作家,進入販售「創意」的產業,平時埋首新聞稿,書寫創作呈現荒廢狀態。除了應付難纏客戶的驅力幹勁、以及面對荒廢專案的探奇心態,還能窺見1.5的影子,我感覺,過去從文字感受到的豐沛動能、還有無比歡樂,宛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再返了。
直到我接觸了人類圖,我的心靈導師Sina Ma形容,根本等於為那些擱淺在妳心裡的文字,找到再出航的港灣。沒錯,課程、工作坊、夥伴時段、哪怕是天書爻辭,都為我重新點燃創作的欲望。白天工作顧小孩已經疲於奔命,夜半停不了地寫,有時草草畫在紙上,有時洗澡前匆匆打在手機裡。
許多人問我類似的問題,妳要出書嗎?還是要經營網紅副業?目前沒有,我不想為了特定目的而寫,這是投射的開端。我寫,純粹為了自己,也獻給來這裡觀看與休憩的人。
又有許多問題是,妳會不會在意粉絲人數,按讚分享點閱那些?曾經在意啊,很難避免這種心理陷阱吧,不過很快就釋懷了,我知道怎麼投廣告衝人氣,但我不想這麼做,能夠維持這種,在相對安靜的場域、和大家保持相溽以沫的熱絡,就夠了。我不是神,只是平凡的人。經歷過一點事,有點想法,如此而已。
「獨特,並不代表要成為最好的那一個,而是意會到,自己是唯一的那一個。當能做到『展現靈感而不受限』,不拘泥世俗觀點、不迷惑外界評價,不逢場作戲,不對號入座,察覺、認知、揮灑個體的獨特,專注於此,向陌生又遠道而來的群眾顯示著:我忠於內在,勇於真實。這就是最大的意義。至於,能否青史留名、源遠流傳,並不是現在要擔心的事,時間,會證明堅守『獨特』的價值。」
以上,是我對於閘門1.5並列相位的結語,也當成向過往輕狂的自己,致上最敬禮。
我懂得妳,所以不需要再勉強假裝了。禁錮在心尖那側,血肉模糊的繩結,我們一起鬆綁吧。讓心裡的星星,閃爍著自己的歌,為更多獨自行走在本我路途的人,相應和。
*圖為NASA去年為了慶祝「哈伯太空望遠鏡30週年」,首次開放查詢每個人「生日當天」的宇宙星象,我擷取生日那天的影像來作為主圖。有興趣的朋友也可以點選連結去查找:http://go.nasa.gov/3bn7EO7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永 慶 高中 評價 在 朱成志的華山論劍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改革開放40週年 :回顧中國人赴美留學史
1978年7月某天凌晨3時許,美國白宮的電話驟然響起,總統吉米•卡特從睡夢中被叫醒。
電話來自北京,打電話的人是總統科學顧問弗蘭克•普雷斯博士,他正在中國訪問。 除了遇到危機,卡特擔任總統期間很少在半夜被叫醒。
卡特問,為什麼這麼早打電話?
普雷斯向他報告說,此時正和鄧小平會見。
卡特問,是有什麼壞消息嗎?
對方說,不是,他問了一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他想知道能不能送中國學生到美國留學。
“當然可以。”
“他問能不能派5000人。”
“你告訴鄧小平,他可以派10萬人。”
那時中美還沒正式建交,十一屆三中全會還沒召開,一窮二白的中國面臨著一堆亟待解決的問題。
“美國戰略智囊”布熱津斯基對鄧小平當時的做法很驚訝,他在回憶錄中曾發出疑問:把中國最聰明的孩子送到美國去,難道他不知道當時中美兩國生活條件的差距 嗎?
鄧小平不那麼認為。
早於這通電話的1978年3月18日,在全國科學技術大會開幕式上,鄧小平說:“任何一個民族、一個國家, 都需要學習別的民族、別的國家的長處,學習人家的先進 科學技術。我們不僅因為今天科學技術落後,需要努力向外國學習,即使我們的科學技術趕上了世界先進水平,也還要學習人家的長處”。 那一年的6月23日,針對留學生派出工作,鄧小平有說:“我贊成留學生數量增大,主要搞自然科學”, “要成千成萬地派,不是只派十個八個”,而且,派出 留學生“要千方百計加快步伐,路子要越走越寬。”
鄧小平在全國科學技術大會開幕式上講話
那是一個一度封閉的大國,在特殊歷史時期再次推開國門。
此後,乘著改革開放的東風,湧動著中國人熱情、智慧和鬥志的留學大潮拍天而起,以不可阻擋的力量向海外世界卷去。
1978-1979 破曉
1978年12月26日晚八九點,小雪,一架飛機靜靜地停在首都機場停機坪上。 52名中年人穿著黑大衣和黑皮鞋、帶著黑色手提包,順序登上飛機,他們要途經法國巴黎轉機去美國留學。 當時,中國經濟落後,外匯奇缺,這麼多人一共就只有50美元,被領隊揣在兜里。
彼時的中國,剛剛開始從革命的狂熱中醒來,貧窮如一根芒刺穿透剛剛甦醒的肌膚,讓人感覺疼痛。
1978年12月26日,首批52名赴美留學人員到達美國
登上飛機的一剎那,這52個人還有些恍惚,在此之前,沒有一個人想到自己能得到去美國的機會。 這是因為,很多人來自“剝削階級家庭”,這種包袱彷彿也有萬鈞之重,足以影響一個人求學的自信心,甚至將他壓垮,大家因此也心有餘悸,害怕萬一去了,國家 的路線改了,就倒霉了,要么回不來,要么回來了又要被戴帽子。
教育部告訴他們,這是國家的需要,是鄧小平的命令! 到美國去學習他們的科學技術,回來給國家做貢獻,這樣大家才得以安心。
1978年12月底,國務院副總理方毅在人民大會堂為首批52名赴美留學生送行
柳百成,第一批出國留學52人的總領隊,在停止教學的日子裡被打發到鑄造車間勞動,他白天扛沙子,晚上堅持閱讀英文專業書籍,邊看邊做筆記,筆記本積累了一尺多 厚。 開始第一批留學生選拔時,他已經45歲,當時機械工程系分得了一個名額參加清華大學的選拔,系主任親自面試,他得了第一名。 接著學校、教育部也組織了統一考試,他連闖三關後最終入選。
1978年12月26日,飛機萬里西行,滿座的中國學者難抑心中興奮,當時大家對美國就像對月球一樣陌生。
這52名公費留學生學成後,悉數回國,成為了各個領域的佼佼者,個人命運的軌跡也因此發生急速轉折。 1981年初,柳百成回國。 當年清華赴美的9人中,如今已有3人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或工程院院士。 柳百成也在促進信息化技術與先進製造業深度融合上作出了自己的貢獻,使愛國奉獻、報效祖國的夙願得以實現。 改革開放確實為知識分子帶來了春天,使知識分子有了充分發揮聰明才智的平台。
52名首航留學生名單
1980-1983:生長
70年代末的中國留學生所學專業主要集中在科技領域,而到了80年代,更多的留學生選擇了經濟學、企業管理等專業。 這種微妙的變化跟改革開放的深入推進分不開。
52人去美國留學的次年,中美建交。
在金門島,聽到這個消息的27歲台灣陸軍連長林正誼,站在一塊巨石上,凝望著對岸,內心正翻騰著大海一樣的波濤。 林正誼當即判斷出,腐敗的國民黨當局“反攻”大陸是零概率事件,日後的中國一定會更加開放的走向世界舞台。 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他悄悄下水,遊了三個小時後到達大陸,隨後就讀於北京大學經濟系,林正誼還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叫“林毅夫”。
1980年,還在北京大學讀大三的22歲青年易綱被派往美國學習經濟及管理,初到時,他揣著2美元,一邊留學一邊靠給學校食堂洗盤子賺生活費。 兩年後,林毅夫被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舒爾茨看中,推薦到芝加哥大學學習農業經濟;曾睡在易綱上舖的海聞從北大畢業,但沒能拿到公費留學,只能 考慮自費,他騎著自行車往返於學校與北京圖書館,從北圖抄寫下美國大學的地址,一封封信寄向美國,最後被加州長灘州立大學錄取,成了改革開放後北大“自費出國 第一人”。 10多年後,這三個命運軌跡若即若離的海歸聚在一起,創立了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也就是後來的國家發展研究院。 從創立到現在,越來越多的留美、留英學者加入其中,他們認為這是研究中國問題最好的地方。
1994年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成立初期合影(左起:張帆、易綱、林毅夫、德懷特•帕金斯、帕金斯夫人、海聞、余明德、張維迎)
1984-1991:大潮
80年代的中國依然不富裕,但改革開放無疑給予了人們通向未來的信心。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和“商品經濟”的合法地位被確立,無數願意用雙手創造財富的人一頭扎進神秘莫測的“海”,開始了一場改變命運的探險。 社會大環境在不斷改變,國人生活的細枝末節也在悄然變化。 “板磚”單卡收錄機、鄧麗君在甜柔的歌聲,崔健“平地一聲吼”,一首《一無所有》,爆炸型的燙髮, “離經叛道”牛仔褲、T恤衫……
在那個特殊的新舊交替時期,長時間的精神壓抑之後,國人發現所有的事物都是前所未有的新鮮,而被新鮮事物包圍的自己是從未有過的年輕!
當時,倍感年輕的還有中國的企業,1984年被很多人稱為“公司元年”。
越來越多不甘庸碌的人,用“下海經商”取代了“拿鐵飯碗、掙死工資”,一大批日後馳騁一時的公司,諸如“海爾”、“健力寶”、“蘇寧電器”、“聯想 ”、“万科”等得以誕生。
同樣是在1984年,留學這件事也迎來了大潮,這一年,國家頒布了《國務院關於自費出國留學的暫行規定》,打開了人們自費留學的渠道。
龍門陡開,江鯽飛躍,此後積壓了十多年的人才狂潮再次噴湧! 中國留學生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激情、勇氣和夢想去往世界各地。 他們看起來有點“狂”,但“狂”的很有底氣。
1985年,吳鷹做了一個艱難的選擇——從待他不薄的北工大辭職,考入美國新澤西州理工學院,帶著一箱行李和30美元,隻身一人來到美國攻讀碩士學位,十 年後,他創辦UT斯達康公司,靠一種叫“小靈通”的電信產品聞名一時。
他們用一種非常艱苦的過程證明了自己的堅韌。
出身於陝西西安的張朝陽在考取李政道獎學金時,對手是祖國各地的700名尖子生,競爭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最終,他成為被選中的100人之一。 後來有人問成為搜狐掌門人的張朝陽:“在面對風險投資時心理壓力能不能承受?”他回答到:“這些壓力比起我在清華參加考試的時候的壓力要小得多。“
1986年,閻焱、熊曉鴿、張朝陽、張亞勤去了美國。
1987年,徐小平先去美國,再到加拿大,刷了很久的盤子,田碩寧也在這一年去了美國,之後成為亞投行第一任行長的金立群則赴美國波士頓大學經濟系研究生院進修 。
越來越多的青年奔向國外。 僅在1985年底,出國留學生的總人數就達到3.8萬人,其中自費留學生7000人。 在之後的十多年間,這些人中的很多人都將回到中國,政界、學界和商界都將不乏他們的身影,中國未來的新技術、新理念和IT產業等將由他們擔負支柱。
這些後來中國各領域的“領航者”,此刻都默默地奔波在各自的留學之路上,誰也不會想到,時代會在某個瞬間猛一轉身,把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
4、1992-2002:激盪
跟80年代的“浪漫”有所不同,90年代日漸商業化的時代特徵,讓中國不再像過去那樣充滿神秘感和難以琢磨。
不過,在意識形態領域,兩種不同的聲音仍然在隔空交鋒。 如果僅僅從報紙上的爭論來看,1991年的中國瀰漫著改革是姓“社”還是姓“資”的硝煙。 而事實卻是,爭論如江面上迷眼的亂風,實質性的經濟變革卻如水底之群魚,仍在堅定地向前遊行。
1992年鄧小平南巡,一系列講話的核心其實是對無所不在的意識形態爭論給予了斷然的“終結”,改革開放新一波的浪潮由南向北,在經濟上形成了強烈的號召力。
很多國人都從中嗅出了巨大的商機,很顯然,一個超速發展的機遇已經出現。 這時候,需要的就是行動、行動、再行動! 此後又出現了一波辦公司熱。
“海歸”也是中國實現現代化的重要部分,與經濟加速相對應的,是留學政策的進一步鬆綁,“支持留學、鼓勵回國、來去自由”被確立為留學海歸政策的指導思想,這一掃80 年代末一度對留學政策有所收緊的陰霾,給留學潮又加了一把火。
於是,雄心勃勃的人都琢磨起留學來:從商的,想到海外賺得第一桶金;搞文化的,一心盼著成為世界文化的主流;演藝明星們,也開始惦記著衝進好萊塢、 百老匯。 有人甚至帶著“外國月亮比中國圓”的幻想,盼著盡快走出國門。
1993年,一部叫《北京人在紐約》的電視劇火爆全國,將出國熱真切地展示在每一個中國人面前。 “如果你愛他,就把他送到紐約,因為那裡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紐約,因為那裡是地獄。”片中,姜文扮演的音樂家王啟明,在紐約無論如何 掙扎都無法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想,最後成為了一名商人,這是那一代人世俗意義上的成功模板。
《北京人在紐約》劇照
借助一股股留學潮,有人懷著各種想法趕赴世界各地,也有人正從世界的某個角落匆匆趕來。
中國的改革開放1992年之後進入黃金盛年,互聯網這項科學技術正在太平洋彼岸落地,開始商業化,展現其迷人的魅力,中國也正迎接這一股互聯網衝擊波。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中國互聯網大潮中,“海歸”們也在這一時期鬼使神差地入局。
1995年,走下飛機舷梯的張朝陽感到一陣寒意,他搓了搓手,拎著兩個手提箱向機場外大步走去。 多年的美國生活,讓張朝陽有了“小布爾喬亞式”的審美,扎小辮,POLO衫,戴墨鏡,而迎接他的,是一片未知。
1999年國慶,大家的名片上開始印e-mail地址了,街上有人穿印著“.com”的T卹了,李彥宏斷定:互聯網在中國成熟了,大環境可以了。 於是,他決定回國創業。
同年,陳一舟與兩位斯坦福大學校友楊寧、周雲帆回國。 此前他們曾一起回中國轉了一圈,得出一個結論:世界上發展最快的地方都在這兒了,不來這兒,去哪兒呢? 後來他們創辦了一個叫ChinaRen的公司,也就是後來的人人網。
儘管有著諸多不如意,對未來的生活也沒有全然把握,但他們還是回來了,理由只有一個:在美國雖然拿著高薪但找不到自我,不如回國創業。
接下來的時光裡,每個行業都將被“互聯網思維”攪個天翻地覆。
儘管各種優秀“海歸”或出於夢想,或出於商機選擇回國,但這也難以掩蓋這一時期中國大量的人才流失,2002年,也就是中國被世界貿易組織接納的次年,出國與 歸國人數之比一度達到了6.94∶1,也就是說,每7名中國留學生中僅有1人回國!
5、2003-2018:歸來
進入新千年,一切都變得很快,“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成為這個時代最強有力的註解。
出國留學的方針得到了很好的貫徹,自費出國留學限制被徹底廢除,工牌出國留學政策在培養高層次留學人才方面持續發力,吸引留學人員尤其是高層次留學人才回國工作為國服務所 採取的政策不斷健全,出國教育效益極大增強。 2010年7月,《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發布,堅持“支持留學、鼓勵回國、來去自由”的方針。
與蒸騰上升的綜合國力相對應的,就是此階段滾滾洪流般的留學潮,中國已悄然成為全球最大的留學生輸出國之一。
擁有更多選擇的學界精英和商界大佬,選擇將孩子送出國去,出國留學逐漸呈現出了低齡化的趨勢。
前首富王健林在兒子王思聰兩歲時選擇將他送到國外上寄宿學校,從新加坡Swiss Cottage小學,到英國溫徹斯特公學,再到倫敦大學學院哲學系,王思聰一路在國外接受先進的教育 ,養成了張揚的個性。 同樣是前首富的劉永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1994年,劉永好將女兒劉暢送到美國西雅圖小鎮女子學校讀高中。
出同樣的選擇的,還有很多企二代。 娃哈哈二代宗馥莉就讀於佩珀代因大學;碧桂園二代楊惠妍就讀於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聯想柳傳志的女兒柳青就讀於哈佛大學……
此階段,不僅精英人士、商業大佬選擇送子女出國,越來越多的普通家庭,也加入到送子女出國的隊伍中。 2018年,中國出國留學人數突破了60萬。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留學生選擇了回國。 從2003年開始,中國出國與歸國人數之比不斷縮小,2010年為2.11:1,2015年為1.28:1。 少數人的選擇成了多數,近五年來回國人數占到了出國總量的70%。 更重要的是,歸國者中,精英大有人在!
據中國與全球化智庫發布的調查,海歸創業集中於國家戰略新興產業,在海歸創業者中,58.3%擁有個人專利,65.9%從海外帶回了技術,絕大多數處於國際先進和國內先進水平 。 相對早年的迅速復制海外商業模式,近兩年的海歸技術人才在生物製藥、AI、新材料等技術創業領域扎堆。
國外很多國家的條件還是比中國好,為什麼選擇回國?
回答歸結起來無非兩點:除了中國的機遇,還有國外的天花板。 很多技術人才直言“在美國,華人技術人才能躋身管理層的不多,可能會一直寫代碼。”
2017年初,被稱為“矽谷最有權勢的華人”的微軟前全球執行副總裁陸奇歸國,成為新版精英歸國的代表。 這些歸國精英或直接投身到創業大潮中,或加盟大互聯網公司任高管,或致力於開拓國際市場。 除了商業精英,還有一批國際公認的科技大咖歸國。 2008年,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建係以來最年輕的終身教授和講席教授、美國藝術與科學院院士、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施一公做出了回國決定,哈佛八博士王文超、張欣 、張鈉、王俊峰、劉青松、劉靜、林文楚、任濤在中科院合肥物質科學研究院強磁場科學中心……
西方媒體評價: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中國一樣,如此重視吸引流失在外的人才回國。
改革開放40年,歸國留學生與鄉下知青、高考學子、下海闖蕩的商人和進程務工的農民工一起,成為推動中國崛起的重要力量。 40年中,這群中國人“晴天搶幹,雨天巧干,白天大干,晚上加班幹”! 不知不覺中,世界卻驚奇不已,一個曾經落後的中國,經濟總量已成為世界第二。
改革開放40年,是中國青年學子負笈海外、勵志報國的40年,是中國教育學習、借鑒、赶超的40年,是從人才輸出到人才回歸的40年。 與此同時,這支源源不斷的留學大軍為中國的社會經濟建設輸入了不竭的新鮮血液,拉近了中外教育、科技的距離,推動了中外人文交流,提升了中國在國際社會上的影響 力。
40年歸來,當年第一批的出國留學生已經白髮蒼蒼,他們作為中國留學歷史變遷的見證人,也見證了中國改革開放、科技發展、經濟騰飛。
時代車輪滾滾向前,留學的歷史不斷變化,不變的,是千萬萬萬像他們當年一樣奮力奔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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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人的生命寫得讓異性感受到同步的震撼】
1.
森林是大海的戀人。
水是山心裡的祕密。
兩個女人將近二十年間,由女孩而女人,一路由山而海,由海而山,互相經歷了始終相對又相呼應的生命曲線,各自得出一句結論。
張卉君是埔里人,劉崇鳳的老家在美濃。
近山的張卉君,大學時和花蓮的海邊結緣,畢業後去了美濃社區工作,再去花蓮當了海洋的導遊和護衛者,現在回到台南。
近海的劉崇鳳,大學就加入登山社,進入山的世界,畢業後去了花蓮和台東的海濱居住,現在回到美濃的農村定居。
她們兩人從成功大學的交會開始,從此是同學,是旅伴與閨蜜,也有了生命的對話和對照,最後交織出《女子山海》這本書。
2.
吳明益在書前的『導讀』裡,如此介紹:
『《女子山海》正是崇鳳與卉君以往復信件形式來表現這些年來她們信仰、懷疑、轉變的剖白,對我來說,這是她們的真情寫作、身體寫作。沒有之前作品的包袱(環境運動者的身份、登山嚮導的身份……),不掉書袋,重點放在敘說自己的觀點、自己的記憶,引出自己轉變向「非文學科系式」 的人生,而又深深受文學影響的生命經驗。 ..........
『她們有時寫著自己的經歷,有時寫出對對方的想像,寫到面對自然時的寬闊、陰暗、死亡與救贖, 偶爾觸及到生而為人與其他生物的差異,以及投入人世時對教育與改變他人觀念的思考。她們的作品都還提到「組織」。組織如何吸引、消磨熱情,卻也打磨她們的思考與行動。組織不是必要之 「惡」,而是必要之「痛」。組織讓她們打消念頭,也促成行動。
『這正是我要說的,卉君和崇鳳作品裡的價值。她們兩位或許在三十年前,都會發育成臺灣女性散文家所追求的:談論成長經驗(如《擊壤歌》)、以詩詞文學做為抒情的聯想(如簡媜早期作品), 或是追求某種優雅文化的美學(如林文月的作品)。但她們同樣以女性觀點出發,面對的卻是野地 與野性,時而多感傷情,時而天真爛漫,時而包容孕育,時而帶出她們以性別出發的批判性。同樣這裡頭的文學思考,體質卻已大不相同。
『崇鳳談到雌性之美,香與髒的辨證(傳統我們總把前者歸給女性,後者歸於男性)、一般人對山間嚮導的刻板性別形象。卉君則以自身投入環境運動,時常被以性別的角度特殊看待的經驗,思考自己脫下「公鹿角」的過程。她們意在訴說,一個少女、女人、情人、妻子、媳婦,同時也是一個嚮導、 農務者、 團體的執行長時,看待事物的方式有何特殊之處,而又是如何演化出她們此刻的視野。
對我來說,這就是《女子山海》的魅力。』
3.
因為行動不便,我始終和山難以親近。所以讀這本書,先注意到她們各自寫的山。
卉君跟山的結緣,和她曾經在私立高中因為留級而待了四年的苦澀青春有關。
『我可能永遠都忘不了某次段考後我站在四面封閉的校舍頂樓,望著如蟻列般密密麻麻的放學人潮,手裡緊抓著敬陪末座的全校排名成績單,胸口那股幾乎要爆裂的憤怒感—— 那一刻連風都不在,而我曾經想一躍而下,以全然破碎的肢體瞬間攪亂四方校舍僵直堅硬的規訓,是不是,有可能藉此逃逸出屬於自己的自由路線呢? 』
她始終沒有真的那麼做的勇氣,但慶幸的是她可以在假日時逃回山裡。
『不知道會去到哪裡,也不知道終點何在,只是感受著山的起伏,時高時低地將呼吸融入地形的曲線之中,有時費力有時輕鬆,直至前方無路,我硬是用雨靴踏踩半身高的芒草,隨手撿起一根斷木為杖,試圖劈斬出屬於自己的道路,每一步都顫抖又篤定, 就這樣一直走到雙腳失去知覺自動邁前,腦部出於每一秒的直覺選定下一步的方向,胸口的腫脹感隨著腳掌的踏步被土地一點一滴吸收了,才頹然地躺平在坡地上喘息........
『 我睜眼望著各種葉型交織滿布的天空,它們站得那麼密,卻容得下風,風一來它 們搖曳,便讓出了天空,滲進一絲絲的陽光,如同救贖。我不是忠誠的信徒,不特別信奉任何一個宗教,但那一刻我匍匐於山的氣習裡,臣服於它的靜偕之中, 淚如泉湧。
『我從不知道山有多高,然而它們始終巍然而立,溫暖堅定,未曾在我生命之中位移。』
劉崇鳳則如此總結了山給她的依歸:
『自小父親母親嚴格控管我的活動範圍,女孩子家不可以隨便到處亂跑,我背離了他們;婚後與夫婿攜手返鄉耕種,卻三天兩頭就不在家,面對留在客庄守著老家 守著田的丈夫,我不免內疚;而不知何時,臺北的婆家成為我的休息站,公公婆婆時常見我背著大背包來去如風,我不及細想他們如何看待這失控的長媳,我不敢想。
『時常,我難以自處,我該符合誰的期待?做好哪些本分?........』
然而,面對她的困惑,山始終在那裡,什麼也不說。
『林間散步時我仰望幾棵玉山圓柏,看祂們的枝幹在風裡起舞,即便糾結,也高聳伸向天際。爬到一根大倒木上呆坐,被這雖死猶榮的中空和偉岸完全折服,只是靜靜在森林裡漫步,就找回信心。一股巨大而古老的安定之力扎進身體裡,似乎再難的人生課題都能在老圓柏的生存智慧中迎刃而解,偶爾,我會在那樣浩瀚的安靜裡,怔怔落下淚來。
『接受自己就是這麼纖細善感,我看向圓柏,是祂們認出了這樣的我。 山時時刻刻提醒著,無須輕易隨外界起舞。自然界中上萬種生物群相,沒有一種是多餘的、麻煩的、不應該存在的。』
4.
我從小也生長在一個港都,所以比較可以更貼近一些體會兩個女人對海的書寫。
『怎麼那麼好,生在四面環海的島嶼之上。』劉崇鳳寫道。
但她雖然出生在鳳山,卻因為父母來自環山的美濃,所以在她童年的記憶中,對於海先學到的是害怕,記得的,是海很危險。
到她十八歲,讀大學之後,才有機會自己騎機車,去「黃金海岸」,親近海。從此「愛上大海不止息翻覆的力量。什麼都可以容納,也什麼都可以失去。」
因此她「難以自持地讀起各種航海日誌、海洋散文或小說」,可諷刺的是,學校沒有航海社,所以她只好加入登山社,負著背包走入森林的海洋,成為山的信徒。
不過她終究啟動了一個長期的願望:到海濱生活。從大學期間只要有長假就去東岸短居,到後來去花東扎扎實實旅居九年,滿足了海濱生活的願望,才和男友結婚,回到美濃種稻。
張卉君感慨她和劉崇鳳對海的感受並無二致,「來自於臺灣長久以來海洋教育的缺席,根著的恐懼讓我們只在遠遠看望大海的時候想像她,卻不敢輕易走入她。」
國中的暑假,他們家去澎湖旅遊,卉君有了第一次潛水的經驗。她寫自己對海的初體驗,十分動人:
『也許是在嗆水時吞了幾口苦鹹的鹽水,與海交換了體液;抑或是在浪裡掙扎亂踢的瞬間皮屑刮在了鋒利的珊瑚礁上,留下了基因的線索,總之海神一定記下了我 的體味,順手黏貼了一片透明的魚鱗在我的身體裡,作為標記。』
大學,卉君去花蓮參加了海上解說員培訓,從此和大海結了更深的緣,再到幾年後她從流浪中回來,回花蓮擔任起當年培訓她那個單位的執行長。她從更深的層次認識海洋,不只成了導遊者,也是教育者和護衛者。
6.
在劉崇鳳的後記裡,有一段文字提到我第一次聽她們簡報寫作構想的場景:
『卉君滔滔不絕於敘述臺灣海洋與山林的現況,郝明義先生耐心聆聽,聽到一半冷不防拋出問題:「情感,妳們的情感呢?」、「要寫下愛啊!」郝先生說完,轉著輪椅出去。我呆愣兩秒,看向完全傻住的卉君,哈哈大笑。』
我不太記得當時是怎麼說的,但願意說一下我讀到崇鳳寫她在美濃開辦一個「溪女」 工作坊那段落的感受。
參加那個工作坊的,有二十個來自島嶼四面八方的女人。有三十歲背著吉他而來的女生,有四十歲騎著機車抵達的女子,有五十歲預計搭便車而走的女人。
『幾個夜晚,我們圍著生命低低絮語,女人的故事很長,如河流一般,有時說著說 著,不知怎麼眼淚就流出來,哽咽地吸吸鼻子要吞回去,「流下來吧,沒關係。」 另一個女人拍拍她的肩。........
『最後一個晚上,收拾行囊,決定去溪邊過夜。 「想要火。」一個女人說。
『又是臨暗時刻,戴起頭燈,四散撿柴,手鋸木頭的聲響在暗夜中明晰地響起,這 場景似曾相識……而我不再是一個人,一群人有明晰的意念與方向。
『火苗在她手中擦撞出來,翻轉童話,賣火柴的小女孩不再孤苦無依,冬日會遠去, 春天還會再來,如同黑夜的存在是為了迎接白日到來。每一個女人拾一根柴薪添 入,火壯大了,輝映著彼此的臉。
『是夜,圍著火的女人們不知怎麼了,沒有酒卻像醉了一樣,一一脫口而出心裡深 處不輕言的故事。像深埋在水底的石頭終於鬆動、又或是存放太久的木頭突然起 火燃燒,那些痛苦煎熬的情感或戲劇化的人生遭逢,都在這一夜獲得釋放。
『明明是悲慘人生,卻只聽聞女人不停不停大笑,張狂放肆。幽默如海岸成片的鵝卵石,在洶湧的情感大漲潮之後,嘩啦啦啦退去時我聽見石頭與石頭間清靈細碎 的聲響,滌洗過去每個倉皇失措的暗夜。
『沒有評價,無條件接納,我擁抱我潰堤的水壩。』
我要說的是,讀到這裡,我也不由自己地眼前都模糊了。
她們把女人的生命寫得可以讓異性感受到同步的震撼。
書的封面上,有一行字:『我愛山,也愛海,我愛我們是女生。』
她們確實都寫到了。
7.
讀完書後,我打電話給張卉君,問她離開海,離開黑潮基金會執行長的位置之後,回台南做什麼。
她回答我:
『我覺得離開組織有一個背後的實驗是想鬆綁自己,過去是以一種組織的方式在動員跟做環境議題,如今回到個人身份時,我如何從自我生命出發,成為一個以個人為主體的能動者,更自由、更靈活,也更純粹,我想繼續追求這樣的熱情,所以給自己在最高峰的時候從組織腳色裡引退,成為一個自由工作者。』
祝福卉君以及崇鳳的女子山海更加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