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章 #聯合報專欄
經常忘記與大家分享我的外稿專欄。其實先前貼過幾次《聯合報》專欄連結，但近一年來觸及非常差，po文這件事也就被我擱在一旁。
再次與大家分享最新一篇文章，是因為這個專欄進入新階段：#美食論述。自從去年九月我重啟有關 #美食家 與 #美食評論 的討論後，接下來想探討的是「美食論述」。
首先是這樣一個問題：優秀的廚師能否和優秀的藝術家相提並論呢？
這是一系列文章的第一篇，單篇短文篇幅有限，之後會陸續更新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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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不耐久，美食論述可以
（原文發表於《聯合報》2020.08.20）
美國的幽默作家弗蘭．利波維茲（Fran Lebowitz），作品不多，卻暢行藝文圈，與之相交者不乏大明星、大導演、大總編，其中一位是奧斯卡名導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史柯西斯以利波維茲為主角拍了二部紀錄片，較新的這部《假裝我們在城市》（Pretend It’s A City），正在Netflix熱映，內容為史科西斯或其他名人與利波維茲對談，鋪陳有關紐約與都會生活的種種議題，利波維茲的聰明機智與鋒利口才展露無遺，圈粉無數，也包括我。
在有關「文化事務」的討論中，美國導演製片人與演員史派克．李（Spike Lee）問利波維茲：「妳認為優秀的運動員可以和優秀的藝術家相提並論嗎？」利波維茲答：「我認為優秀的運動員可以和優秀的舞者相提並論，但不能和優秀的作家相提並論。」史派克．李不同意，他認為麥可．喬登和法蘭克．辛納屈、米開朗基羅、貝西伯爵、艾靈頓公爵具備同等地位，在某個領域最高水準的人，將一起躋身萬神殿；利波維茲卻妙回，在麥可．喬登死後四十年，你不會像聆聽艾靈頓公爵的專輯一樣觀賞麥可．喬登的籃球比賽。
利波維茲的論點是，音樂作品永流傳，你永遠可以擁有艾靈頓公爵，一張專輯的意義不僅僅在於黑膠唱片實體的存在，還在於其記錄了音樂家的作品，這個作品是一樣的；觀賞運動賽事卻不同，當麥可．喬登不再打球，你就沒有比賽可看，你也欠缺回顧他過往比賽的動機，因為你已經知道比賽結果。
我差點對著電視螢幕舉手發問：「請問利波維茲女士，優秀的廚師能否和優秀的藝術家相提並論呢？」
這一題隱含的問號是，廚師做出的料理是否為一種作品？
對照上述有關音樂與運動的辯論，或有人翻翻白眼，以膝蓋代替大腦回答：食物吃下肚就沒了，怎麼能成為一種實際存在的作品？話再講深一層，食物在物理上的短暫性與不可再現性，如何能被人反覆鑑賞？
若是如此，這世上將沒有美食家、美食評論家、美食作家存在的餘地，也沒有與飲食相關的著述、報導、評鑑存在的必要。然而這有違事實，我們知道這世上有大量有關美食的「作品」散播著，無論是食譜、小說、論文、電影，或是在自媒體當道的此刻，嘈雜龐亂的貼文、美圖、短片、限時動態。
我要說的，是「美食論述」（culinary discourse）。美食難以永流傳，而美食論述可以。這也是本專欄爬梳美食家的淵源與脈絡的下一步，我們必須談談美食論述。我們已經談過餐廳是美食家誕生的舞台，上餐廳吃飯的人們形成用餐大眾，催生出有關美食的公眾輿論，進一步促成美食家作為意見領袖的崛起。這條脈絡，是由私密走向公共的過程，美食論述也是一個關鍵：讓美食由不耐久的、個人的體驗轉為可傳述的、公共的評論對象。
如果料理無法成為作品，美食論述總可以是。
法蘭fran 在 [分享] 台大搖滾音樂季【創作才女-Fran專訪】 - 看板Create 的推薦與評價
台大搖滾音樂季【創作才女-Fran專訪】
Fran，法蘭，這是她在Streetvoice上的代號-F。以創作才女之姿，透過網路累積了
極高的人氣，09年前，大都以個人的名義發表作品與表演，但從去年開始Fran與樂手朋
友們以樂團姿態重新出發，團名叫Frandé，也就是Fran的樂團，團員包括甜梅號的孟諺
、Tutu樂團的小龍，去年台大校慶也曾受邀演出，這次我們特地邀請 Fran分享自己從求
學到畢業後的音樂經歷與對創作的想法。
原文出處：https://blog.richi.cc/musicfestival/?p=525
Fran的創作試聽：https://tw.streetvoice.com/profile/home.asp?sd=396148
Frandé的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pages/Frande/151285562377?ref=s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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Ｑ：能否各以一個詞彙形容其他團員?
Ａ：木訥。全部都木訥。
Ｑ：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對音樂的興趣呢?
Ａ：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上學以前吧。媽媽很新潮，都聽鄧麗君的歌，我常常和媽媽一
起聽，現在的曲風也有一部份是受到鄧麗君的影響！高中開始嘗試用編曲軟體創作。大
一的時候開始玩樂團，剛開始是跟一個小學同學組團，just for fun！之後遇到了一個
別團的吉他手，被拉進他們樂團，也才認識了現在frande’的其他樂手，吳孟諺跟小龍
他們。大一大二之後，我都是自己一個人用編曲紀錄想法，也很習慣自己一個人創作。
會想再玩團是因為開始作曲之後認為，我應該多多出來表演，但是我又不是DJ，音樂沒
辦法一個人呈現，所以才決定出來組團。
Ｑ：有打算把音樂當作終身志向嗎？
Ａ：沒有耶。其實很多東西是這樣，當你對一個東西太認真的時候，你會覺得，你這麼
在意他，應該要用盡全力很認真的去看待、去接受、去反應。但是當你不把他看的那麼
serious，你反而會覺得這就是你愛做的事，很自由很自在；想到什麼就去做，很OK。
因為我是喜歡挑戰的人，做什麼我都覺得很開心，如果整天都在搞音樂，我會覺得，我
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情，那該怎麼辦？所以我現在是抱著一個很開放的態度的。
大學的時候念廣電系，但是當時我一直執迷不悟啊，都在作音樂，也沒有想過要往
傳播或是電視圈發展。一直到大學畢業之後才發現，世界是很廣闊的！說是受到大環境
的現實考量或是發現有別的興趣，應該都有耶。社會有一些限制，可能是人為也可能是
自然的。
Ｑ：Fran有因為大學的時候都在玩音樂而跟系上同學比較少接觸嗎？可不可以分
享一下你學習創作的歷程？
Ａ：哈哈！其實我大學四年跟系上同學完全不熟！不過等到快畢業在忙畢業製作，拍影
片的時候，因為一定會跟同學有合作相處，才跟班上同學熟起來。
當你真的很想完成某一件事的時候，再困難的事情，你都會想辦法去克服他！電腦、
錄音卡什麼的，完全是一個無法理解的世界。女生阿，對這種電子產品真的很弱，可是
為了玩音樂，就必須嘗試一下！
Ｑ：身為名校政大的學生，音樂這條路是否會承受更多壓力? 家人支持嗎? 中間
經歷了什麼掙扎與挫折嗎?
Ａ：其實，如果是我不在意的人，那他對我有什麼看法，我完全不在意。我真的care的
是我所在意的人，他們的怎麼看我的。其實家人也不贊成我做音樂。像我跟我弟弟，從
我國中畢業之後離開家就跟他不熟了。離開家到台北讀書，爸媽也一直都不知道我在做
音樂，也不會有成績單寄到家裡。我告訴他們我在玩音樂的時候，他們滿不能理解的。
他們覺得音樂跟廣電沒有相關，也不覺得音樂可以當作賴以為生的主業。不過爸媽現在
已經比較諒解，畢竟我都在上班了。
我大學的時候真的很執迷不悟，覺得我就是要把音樂當作我的job，反而一畢業之後
就突然想通了。我畢業之後一直在打工，作過超多工作。像花店啊、百貨公司專櫃、助
理、公關、義大利餐廳的waitress等等。覺得一生嘗試很多不同的工作很有趣。
Ｑ：frande’對於音樂創作的理念為何? 有什麼想透過音樂傳達的訊息嗎?
Ａ：我最近剛好也在想這個問題，我覺得我並沒有特別要表達什麼。但是，安慰，我想
帶給我的聽眾安慰，想讓他們好過。像那個時候我寫了一首歌叫"好好睡的歌"，因為我
的同學那時都剛出社會，其實以後大家應該都會碰到這個問題，就是你本來覺得你自己
很有能力充滿希望、好像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到，出了社會卻發現，不是如妳所想，別人
其實都沒那麼重視、都看輕你。這樣講好像有點嚴重，但是我的同學們那個時候都受到
很多挫折，我也感同身受。所以我想告訴所有我的好朋友們，不管別人怎麼樣看你，只
要當一個善良的人，就算沒有獎勵也沒關係；只要你知道自己是誰，永遠記得自己是誰，
別人對你不好，那是他們不好。不是你的問題。其實以前是不會寫這樣的歌的，但是出
社會之後真的碰到很多這樣的事情，讓我覺得很難過。
Ｑ：這麼說畢業前畢業後對Fran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轉捩點！在這前後創作主題
或曲風有什麼改變嗎？
Ａ：這可能跟年紀也有關係耶。畢業前可能年紀還沒到，有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就
為了要寫出什麼東西來，其實明明沒什麼。但當之後你真正經歷了很多事、多感覺，你
反而想要輕描淡寫，蜻蜓點水就好。我不要講太多，講太多自己也會覺得痛。如果有人
可以懂我的感覺，當然很好；如果他們不懂，那也沒有關係。
以前為了寫歌而寫的時候，我只要感覺可以了，坐在電腦前面，坐在keyboard前面，
就可以寫出很多東西。但是現在不一樣，可能是到了夜深人靜，躺在床上要睡覺的時候，
突然有一種感覺。很快想到一些事情，我會不自覺唱起歌來，接著我就會衝到鋼琴前面，
開始寫歌。
寫東西也是希望別人能了解我，我從小到大都還滿孤僻的。年輕的時候大概有七成
的歌都是這樣吧。但是現在我覺得，當你真的去關心別人，生命中走進了令你關懷的人
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真的會願意為他做或不做很多事情；自己突然變得沒那麼重要，你
可以為了那個人好而做更多。
Ｑ：Fran沒有考慮椎名林檎的曲風發展或嘗試比較迷幻的方向嗎，例如像3J？
Ａ：一部分當然跟嗓音不同有關，另一部份是音場的關係。東京事變的歌有很多東西音
場是破掉的，有點破表。他們不care，其實也很多人喜歡。但是在台灣，如果要走到比
較主流的位置，我目前還不覺得大家可以接受。而且要變成那樣的樂團要找到一個很好
的BASS手。
哈哈，沒想過什麼往3J方向這個問題耶，我大體上是喜歡這個類型的音樂，但是沒
有特別想往這個方向走。就像我也很喜歡trip-hop，也沒有特別想往這個方向。
Ｑ：Fran有迷惘過嗎? 是怎麼走來的，在這個過程有得到什麼體悟嗎？
Ａ：當然畢業是個很大的點！我以前常常看著一個很遠的東西，就會一直想著:「我要到
那裡去。」路上不管經歷了什麼，很辛苦，很痛苦，極度不舒服或是很疲累，我都會繼
續看著遠方然後告訴自己我要到那裏。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點改了。我突
然發現過程才是最重要的。這句話真的是老話啊，對不對？可是這真的要自己體會之後
才會懂得，才會感受到：過程真的很重要。我的過程要開心而且不愧於自己，也不愧於
所有的人。把過程經營好，自己的生活也打理好，那麼到底有沒有走到那個點都無所謂。
不然搞不好等你終於走到那個點才發現：「這不是我要的。」可是你已經窮盡一生了。
Ｑ：Fran的創作比較少較激動或偏激的曲子，是因為考慮到群眾的接受度還是自
己的喜好呢？
Ａ：可能因為我是AB型吧，其實我有點迷信！我覺得我自己是一個處在模糊地帶、很灰
色的人，所以如果我一時有了一個很激烈的情緒，因而做了很偏激的事或寫了很偏激的
歌，當情緒過去後，我自己大概會無法詮釋或無法理解這種強烈情感。好像當時發神經
了這種感覺。其實我是一個滿矛盾的人，但是我希望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是我自己在任
何狀態任何情緒都可以去詮釋而理解的，所以我傾向於避免做偏激的歌。
Ｑ：您覺得現在台灣獨立音樂的困境為何？又要如何突破呢? 該怎麼推廣?
Ａ：我覺得，應該是錢吧。這個錢就是宣傳。例如說：也許有很多會喜歡Kreftwerk，但
是他們沒有機會去知道這個團，他們沒有機會去聽到。這就是一個不公平，不平等。不是
很平衡的狀態。其實很多人都在為這個努力，我覺得對於這點，政府要負很大的責任。
我覺得所謂獨立，並不是指你的錢是不是獨立出資的。而且錢就是錢，如果現在在
路邊有一個人要給我一百萬我也會直接拿，沒有拿人錢姿態低的問題。我只是覺得好的
東西，應該要讓大家有機會去接觸，去選擇。如果大家沒有接觸到，那就永遠沒有機會
選擇。曾經有個教授跟我說，一個人一天接受到的廣告大概有三萬則，那這三萬則裡面
獨立音樂到底有沒有佔到一則呢？這就是無法選擇的問題。
Ｑ：對於也想玩團的後輩有什麼話想說嗎?
Ａ：你們也知道我是個矛盾的人，所以其實我很想告訴大家不要玩團，好好念書！而且
到底怎樣做才是對的我也還沒找到答案。對啊，這可能要花一生來解答吧。不過，我想
跟大家說，你們是很特別的，真的很特別。可能有一天你在某個時期聽到了某一首歌或
是某一種聲音，那就改變了你從此的生活。每一個人都會遇到那樣的moment，而就是那
樣的moment成就的一個人的價值觀或想法。
對我來說，以前不管是聽東西或面對這世界的所有，都會用一個很大的框架來看，
好像用一個long shot在看一樣。但是經歷了一些特別的moment之後，你就可以很放鬆很
貼近的去真的承受所有的感覺。我覺得，人應該多多少少會去規避掉一些不想承受的東
西，可能下意識的，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可是當你真的很放鬆，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
你的感覺會變得特別敏銳，那個時候你就會感受到很內心的想法或感覺。
採訪、整理/紀柏豪、劉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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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搖滾音樂季 "Why So Loud?" https://musicfestival.richi.cc
主辦：台大學生會活動部
協辦：台大課外活動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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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tu84096 來自: 140.112.4.170 (04/26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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